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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到日本的后几天,他就准备离开了,如果不是鹤屋雪江突如其来的病倒,他也不会在日本停这么久。
“我要说的就是这件事。”鹤屋雪江十指交握,望向他,“我希望你能留在日本。”
中原中也的脚步停了下来。
“这是命令?”他拽着挂在肩上的大衣,带着皮质黑手套的手指捏住帽檐,帽檐下蓝色的眼睛直勾勾的盯住她的眼睛,“我能问理由吗?”
“最近的时局和不安定……”
“你是说缺人保护吗?”中原中也直接了断的打断她,“你身边有白虎小子和泉镜花,已经完全够了。”
“我希望你能坐镇横滨,这是命令。”鹤屋雪江说。
中原中也将想说的话吞了回去。“……我明白了。”
“嗯。”鹤屋雪江缓缓的往前走,风吹过她的衣摆,“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虽然现在暂时稳定下来,不知道以后会怎么样,横滨……我不希望这里变得乱七八糟,如果有中原你在的话,如果……有什么意外,至少不会太乱。”
“之前,就是半个月前,我找医生来过,但是他说他不想掺和进这些事。”鹤屋雪江瞥了一眼中原中也,“所以,只有你了,中原。”
中原中也静静的听着她说话,不发一言。
他知道医生指的必定就是上上任的港口mafia首领,森鸥外,只是他没有想到,鹤屋雪江居然敢找他回来,她的病居然严重到这个地步。
“之后总是要交给你的,不如先让你熟悉,我可不想成为第一个过劳死的boss。”她从口袋里掏出一个信封,交到中原中也手中。
中原中也显然犹豫了,他捏着信封的边缘,又看看鹤屋雪江的神色,“什么?”
鹤屋雪江一手按住嘴唇,嘴角流露出笑意,“银之神谕。”
“哈?”中原中也的声音不受控制的上扬,顿时像捏着一枚燃烧的火种一般,脸皱成一团,“喂,不是吧,这种东西是能这么给我……不是,是能这么直接告诉我的──”
银之神谕,代表港口mafia首领的最高指令。
虽然鹤屋雪江说了现在没有必要看,中原中也还是直接撕开了信封的边缘,取出了那张纸。
娟秀的笔迹,连笔飘逸,最后的落款写着“雪江”二字,字迹容与风|流,就像她这个人一样,带着散漫的漂浮之感。
中原中也一目十行的看完了这篇信,不可置信的睁大了眼睛,“喂──”
鹤屋雪江微笑着按住他的手,点了点头,“总之,就是这样。”
“我只有一件事情要嘱咐,如果……希望你能让中岛敦和泉镜花离开这里。”她要说的话已经说完,转身,“这也是太宰的意思。”
这是她在对话中第一次提到太宰的名字,中原中也一愣,她已经走出一截,纯黑的衣摆在风中飘摇。
中岛敦,“白色死神”,前些年名声鹊起,年纪轻轻已经是突击队长。然而,他在上一任首领【创建和谐家园】之后,就在里世界隐去了身影。
mafia的世界内,更新换代飞快,等过些年,大概所有人都会忘记曾经大名鼎鼎的“白色死神”,太宰治打的也是这个主意吧,在鹤屋雪江身边,保护她的安全。
等到鹤屋雪江再退下来,中岛敦就可以功成身退,过上普通人的生活。
真不像是太宰治会做出的事情。
啧。
鹤屋雪江的背影很快走远,她的背脊笔直,即使裹着厚重的大衣,仍能看出身形瘦削。穿衣的风格,走路的姿态,都和太宰治相差无几。
愿意在他死后,替他坐上首领的位置,鞠躬尽瘁这么多年,如果不是感情颇深,又是什么?
中原中也盯着她的背影许久,才转动湛蓝的眼珠,将双手插在口袋里,转身离开。
她到底哪里表现出对太宰治情深义重的样子了?
鹤屋雪江百思不得其解,想的入神,差点走过头,禅院甚尔的背影在贩卖机前一动不动,她走过去,笑容温和,“买了什么?”
禅院甚尔低头看向她,黑色的睫毛压住漆黑如墨的眼睛,他抿紧嘴角,脸上神色淡淡,不带情绪。
安静了片刻,他都没有吭声。
鹤屋雪江疑惑的望向他的脸。
第 20 章
禅院甚尔没有说话。
半天,他转开视线,把手中的罐子往鹤屋雪江手里一抛,她低头看了一眼,笑了,“乌龙茶?”
从自动贩卖机中取出的饮料还是滚热的,她用冰凉的手指握住罐子,去开易拉罐。
开口是拉环式的,她半天弄不开。
禅院甚尔冷眼看了半天,默不作声的从她手中取走罐子,单手开环。
鹤屋雪江伸出手,禅院甚尔却没有把乌龙茶给她的意思,举起罐子仰起头,直接咕噜咕噜往嘴里灌。
他锋利的喉结随着吞咽的动作上下滚动,鹤屋雪江呆在原地,看着他两下喝完了一整罐乌龙茶,还把空罐子反过来,向下倒了倒。
他带着疤痕的嘴角上挑,露出一个带着几分讥讽的笑容,晃了晃空罐子。
“啊……”鹤屋雪江缓缓睁大了眼睛,半晌只发出一个不带任何意义的含糊不清的音。
这是干嘛?
为了不让她喝,就一口气全都喝完了吗?简直比小孩子还要幼稚……不对,她有什么地方惹到禅院甚尔了吗?他这是在生气?
鹤屋雪江想起刚才和中原中也的谈话,自觉地没有什么问题。
她不留痕迹的瞥了一眼刚才站的位置。
这么远,应该什么都听不清吧?
“你喝这个。”硬币丢进贩卖机的声音,禅院甚尔弯下腰,把一瓶热红豆汤抛到她怀里,“乌龙茶不适合你喝。”
她喝茶晚上会彻夜失眠。
鹤屋雪江愣了愣,握住手中的红豆汤,禅院甚尔将手中的易拉罐随手一捏,揉成小小一团,往身后一扔,准确的落入垃圾桶中,又帮鹤屋雪江打开罐子。
红豆汤很甜,她喝了两口,突然想到,禅院甚尔是和她说口渴,才来这边的。
她刚才拿到的乌龙茶,根本就没有打开。
然而,她很明智的没有说。
她只喝了两口,禅院甚尔就从她手中收走了罐子,依旧像刚才那样一口喝完,扔进垃圾桶,”太甜了,你不能喝。”
“……甚尔君,我有时候都怀疑,你是管家先生和都子安排在我身边的间谍吧。”鹤屋雪江皱起脸,满脸愁容,“你是什么时候被他们收买的,我们一条战线不好吗?”
禅院甚尔挑了挑眉毛。
他什么都没回答,但是看他的这副姿态,当然也不需要什么回答了。
鹤屋雪江叹了口气,按了按额头,率先转过身,向车子走去。
司机帮忙打开了车门,她钻进车里。
禅院甚尔是在生气,但是他表现出来的样子却不像是在生气,也什么都没有提到。
鹤屋雪江望向坐在身边的青年,他正微微勾着身体,全神贯注的盯着手机。
手机是她给他买的,当然,除了她的联系方式,什么都没有。鹤屋雪江凑过去,试图搭话,“在干什么?”
“麻将。”禅院甚尔连眼皮都没有抬,敷衍了事的回答。
鹤屋雪江“唔”了一声,又往他的身边挪了挪,贴近他的肩膀,凑过去看他的屏幕,禅院甚尔这才懒洋洋的掀起眼皮,短暂的看了他一眼,立刻又转开眼,重新盯回屏幕。
他的眉头紧皱,表情不自觉的紧绷。
鹤屋雪江看看他的屏幕,又看看他的侧脸。
虽然禅院甚尔一副很认真的样子,但是在她看来……他麻将打的非常烂,操作手机的动作也笨手笨脚的。
都这个年代了,居然还有人不会操作手机,难以想象禅院甚尔究竟是在什么样的家庭成长的。
“这个地方,你如果出这张牌,就胡了呀。”鹤屋雪江看着看着,戳了戳他的肩膀,又指指向屏幕上的一张东风,“凑一个国士无双。”
禅院甚尔抬起眼看向她,没说什么,但还是按照她的指导出了牌,顺利的赢了一把。
胜利的画面弹出,顺道弹出的还有他的战绩,二十五败一胜。
这一胜,还是刚刚在她指导下拿到的。
鹤屋雪江忍不住的有些想笑。
“甚尔君,你是怎么学会麻将的,自学的吗?”她在禅院甚尔真的点头之后,实在是克制不住,只好用手捂住嘴,却压不住声音中的笑意,“要不,我来教你吧。”
虽然不知道禅院甚尔到底在生什么气。
他还是和之前一样,既没有表现出来,又什么都没有说,只是点了点头。
太乖了呀,让人忍不住想要欺负他。
明明是只坐在他身边都能感觉到危险感和压迫感的凶兽,却会因为这种事情而神色恹恹,沉默不言。
他不提的事情,她当然也没有必要在去提。
太不解风情了。
男女之间的事情,放任滋生的情绪和旁逸斜出的种种意外,才是其中的精髓所在啊,如果解释的太清楚,就一点意思都没有了。
不管禅院甚尔听到了什么,在在意什么,只要他不提,她就当做什么都不知道。
这件事情应该这样就算是翻篇了。
鹤屋雪江将双手放在膝盖上,微微偏头,坐在后座另一侧的男人的侧脸没什么温度,在车内光下半明半灭,高挺锋利的鼻梁和微微下陷的眼窝,漆黑如星,带着天生的距离和危险感。
此刻,这个男人的眼睑低垂,长长的睫毛压住眼睛,屏幕幽幽的光倒映在他不动如山的眼中,他的神色冷漠,带着伤疤的嘴角抿成一条直线。
压抑,紧绷。
鹤屋雪江注视了两眼,转回眼,嘴角隐蔽的上扬一秒,很快又抑制住。
她往禅院甚尔的方向挪了挪,靠在他的肩膀上,安静的看他玩手机。
寂静无声,气氛安静,封闭的车内空间中,并肩亲密的两人却在想着各自的心事。
多么有意思啊。
鹤屋雪江把落在脸颊上的头发挽到耳后,眉眼微弯,笑的非常温和。
车内分外安静,她靠在禅院甚尔的身上,能感觉到他呼吸的起伏,以及衣服下肌肤的热度,他缓慢的操作着手机,动作看起来像是认真又像是心不在焉。
她偶尔出言指导,禅院甚尔简短的“嗯”个一声作回应。
在一片祥和的气氛中,她漫不经心的分神想到。
那个家里,源于太宰治的东西,她没有特意的去收拾过。
回去之后,找个时间,整理一下,全部都收起来吧。
第 21 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