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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窗上严严实实的贴着防窥遮光膜,这份璀璨的阳光没法透出半分。
鹤屋雪江趴在车窗边,灰色的眼睛兴致盎然的望着窗外。
“啊,快到了。”她突然拍了拍手。
像是被这个声音给吵醒,禅院甚尔睁开了眼,唇线抿直,安安静静的看向鹤屋雪江。
她浑身裹着的黑色,和漆黑的车窗,以及窗外远远的五座大楼,几乎融为一体。
“就停在这里。”不知道看到什么,鹤屋雪江陡然叫停,她的双眼直直的望着窗外,自言自语般小声,“……真够早的。”
汽车渐渐的慢了下来,最后缓缓停下。
禅院甚尔眯起眼。
他的视力远超常人,远远的,就看到一个漆黑的身影。
黑大衣,黑裤黑鞋,黑手套。
黑色的帽子,细细的银链,以及帽檐下,隐约透露出一丝飘摇的赭石色。
第 18 章
鹤屋雪江老远就看到了中原中也的身影。
在一片漆黑中,他赭红的发色格外的招摇,正站在五栋大楼前方的道路边,背靠漆黑跑车,鹤屋雪江抓起包,刚想下车,又转过头,“甚尔君,你和我一起吗?”
禅院甚尔正垂着眼发呆,听到她的话才抬起眼,“一起?”
他当然也早就看到不远处的人影,却没有想到,这种情况,鹤屋雪江还准备带着他。
他把手机往口袋里一揣,双手顺势【创建和谐家园】兜里,视线落在地面上好一会,才懒洋洋的勾起嘴角,“好啊,一起。”
鹤屋雪江正在按着手机,司机下车帮她开车门,她的视线集中在手机上,没有在意禅院甚尔怪异的语气,只吩咐道,“甚尔君和我一起,不用安排保镖跟着了,车子开远一点。”
司机鞠躬,漆黑的车缓慢的驶远,停在街道口。
鹤屋雪江依旧在低头摆弄手机,禅院甚尔猜她大概是在发消息,因为她收起手机的那一刻,远处的人影也开始往这个方向走。
他在原地站了一会,鹤屋雪江已经收起手机,正直直的望着前方,脸上依旧是和煦的微笑,从容不迫的等待着,禅院甚尔瞥了一眼她的神色,不发一言的望着路边。
沉默了数秒,他先出声,“我到那边等你。”
他指的是路边的电线杆,灰扑扑的颜色,沉默的高|耸入云,鹤屋雪江这才扭头,先顺着他指的方向看了一眼,又看向了他。
禅院甚尔舔了舔嘴唇,视线偏向一边,“那边有贩卖机,我想买包……买罐水喝。”
“……行,别走太远了喔。”
鹤屋雪江看了他好一会,才回应。
禅院甚尔低下头,胡乱的应了一声,抬起脚。
走出几步,背部仍能感觉到鹤屋雪江的视线,她还在看着他,目光中肯定全是疑惑吧,禅院甚尔捻手指,他知道今天鹤屋雪江大概是有什么很重要的事,毕竟从几天前,她就提过好几次。
之前那个银发小鬼也提到过,鹤屋雪江晕倒之前和他谈到的话题,是什么关系,旧情|人吗?
带着自己来见,不会觉得尴尬吗?
禅院甚尔走到街角的自动贩卖机前,还没有掏口袋,停在街角的车门就打开了,司机小跑着到他面前,恭恭敬敬的递上几枚硬币,还有几张万元大钞,“甚尔先生,夫人吩咐的。”
他掏口袋的动作停了下来。
硬币递到手中,他的视线轻飘飘落在硬币上的人头上,凝视几秒,将硬币投进贩卖机。
鹤屋雪江一向细致入微,连这种小事都能关心到,但是,她的温柔能分成多少份?
他的眼神沉沉的落在贩卖机上,排列整齐光鲜的货物架前的玻璃,倒映出他神色阴沉,嘴角紧抿的脸,这些天,他几乎从早到晚都和鹤屋雪江待在一起,每天,每时每刻,总早到晚。
但是,他还是不明白,鹤屋雪江到底是什么样的人,如果说非要夸她是印象中如同圣女又如同母亲般的形象,连他自己都想讥讽的笑出声。
第一次见面,在红灯区,把一个一看就和流浪狗一样的男人捡回家的圣母吗?
她究竟是出于什么样的目的,什么样的心情,去做这样的事情,他完全不明白,如果他们之前的关系更加简单一点,只是男女和金钱的关系,他说不定就不会这么的迷茫。
这到底算什么?
“哐当”一声,饮料从贩卖机掉了下来,司机早就转身离开了,禅院甚尔捡起加热过的乌龙茶,冰凉的指尖盖在罐身上,他凝视着,脑海中浮现的却是刚才透过玻璃看到的男人的身影。
鹤屋雪江整天和他在一起,那么之前呢,没有他的时候,她整天和谁在一起,对她来说,这种角色,是可以如流水线般的替换的吗?
禅院甚尔的嘴角往下,神色沉沉。
他从那天开始就觉得如鲠在喉,不能不去介意。
鹤屋雪江站在原地没有动,中原中也走了过来,他一手抓着披在肩上的大衣,一手按着帽子,走到她身前,摘下帽子就准备弯下膝盖。
“别,不用了。”
鹤屋雪江一手拖住他的手肘,中原中也的身量和她差不多,手掌下触及的丝质衬衣柔软,四肢滚烫,她收回手,中原中也顺势站直。
他们没有说话。
鹤屋雪江将视线转动到一边,率先抬起脚,缓慢的往旁边走了两步,中原中也走在她身侧,率先开了口,“还是不想到这个地方来吗?”
他视线所指,是代表了港口mafia的象征,五栋大楼,鹤屋雪江抬起眼,很快淡淡的转开,“没有必要来吧,”
坡跟皮鞋在街道上留下轻巧的敲击声,她漫无目的的走了两步,又开口,“即使不到这里,事情也都能处理好,我没有必要特地多跑一趟吧。”
“是吗?”中原中也压住帽子,赭石色碎发下,如同蔚蓝宝石的眼瞳瞥向她,“那么已经都到这里了,为什么不到楼里去呢?我以为,你看到这里就会不舒服呢,毕竟,那个时候……”
鹤屋雪江捂着嘴咳嗽起来。
她一咳,中原中也就停了下来,定定的凝视了她一会后,转过眼,随意的开口问道,“今天跟着你来的是什么人?”
鹤屋雪江怔了怔,“什么人……”
她反应片刻,才明白中原中也问的是禅院甚尔,原来她看到中原中也的时候,中原中也也注意到了禅院甚尔。
“甚尔君,算是我的……”她想了一会,不知道该怎么解释他们的关系,“算是我的缪斯吧。”
“……那是什么东西?”中原中也“哈?”了一声,睁大了湛蓝的眼睛,露出一脸莫名其妙的表情。
“解释不清楚,硬要解释的话,就是类似灵感来源……模特那种……”鹤屋雪江组织了一会语言,双手轻轻挥动,中原中也瞥着她的脸,停下脚步。
“我说啊。”他按住帽子,抿紧嘴角。
“你不会是还忘不掉那家伙吧?”
“……啊?”鹤屋雪江也骤然停了下来。
风吹动中原中也披在肩上的大衣,他凝视着鹤屋雪江的眼睛,眉头渐渐的收紧,“不论是黑头发,还是气质也好……喂,这样真的好吗?”
鹤屋雪江睁圆了眼睛,半天说不出话。
第 19 章
他说什么呢?
鹤屋雪江不受控制的睁圆了眼睛,疑惑的看向中原中也,静静的站在她对面的中原中也一脸认真,神色不似作伪。
不是,他是不是误会了什么?
鹤屋雪江的嘴巴动了动,因为过度震惊而半天说不出话。
她这副样子,落在中原中也眼中,就是旧情难忘,一时情难自已的表现,他忍不住叹了口气,眉头紧皱,“雪江,这样真的好吗?”
真的好吗……有什么不好的?
中原中也湛蓝的眼睛执着的望着她的脸,脸上浮现几分不赞同。
他和鹤屋雪江认识快七八年了,却私交不深,论起私下的交情,那是一点都没有,鹤屋雪江和太宰治……各式各样的传闻都有,他吃了一肚子的瓜,从开始的不相信,到之后的半信半疑。
到现在看到鹤屋雪江表现后的深信不疑。
他倒不是想对鹤屋雪江的私生活做什么指责,她找几个都和他没关系,只是,这种行为,明显是拿人疗伤,又有什么好处,伤人伤己。
他恨铁不成钢,“你也该清醒一点了。”
“……你到底有什么误会啊?”鹤屋雪江按住额头,深深感觉无法和他交流。
一个二个的,森鸥外也就算了,怎么连中原中也,都觉得她对太宰治旧情难忘啊。
她怎么可能旧情难忘?不对,她怎么可能和太宰治有什么旧情啊!
硬要说有什么,那也只是太宰治很符合她的审美。
她看人很少看长相,更多的是独特的气质。
第一要完全区别于正常社会,游离边缘的气场,第二要随时可能碎裂的内在,看似强大实则已经摇摇欲坠的精神,第三要紧绷感,没有任何的信仰,和全然的孤独。
只有这三点齐具了,才是最倾斜的风情,才能盛放最美的花。
知道她的口味,森鸥外都要说一句变态。
能同时具备着三点特质的人,迄今为止,她遇见的只有太宰治和禅院甚尔两人。
但是她确实和太宰治没什么。
没人能触碰到他的内心。
替他画画就好,她没有任何其他的想法。
被众人误会的那些日夜,只是在画室里,太宰治坐在椅子上,她站在画架前。
某种程度上,她给太宰治共享渠道,提供便利,合作共赢。他给她做做模特,也算双赢,除此之外,他们有几分默契,却连朋友多算不上。
“那你为什么到现在还痴迷黑发?”中原中也显然分毫不信她的言辞。
鹤屋雪江……
她就喜欢黑发不行吗?非要逼她把自己的xp解释的清清楚楚吗?
“那那家伙为什么最后要把位置交给你做。”中原中也望着她,“为什么你不愿意到大楼来?”
他望着鹤屋雪江,斩钉截铁的说,“你没有忘,你放不下。”
甚至到现在还在到处找替身,来填补这份空虚和寂寞。
鹤屋雪江想说什么,张了张嘴,最后还是放弃了。
……算了吧,和一个根本没有谈过恋爱的【创建和谐家园】争什么呢?
鹤屋雪江不欲在这个话题上继续和他争辩下去,“你在日本呆了有快一个月了吧?”
中原中也顿了顿,“嗯。”
“我过段时间就回意大利,那边的事情还没有处理完。”
原本到日本的后几天,他就准备离开了,如果不是鹤屋雪江突如其来的病倒,他也不会在日本停这么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