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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YH]名残雪作者:兔美》-第14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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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坐在画架前,阳光落在头发上,黑发随着她弯腰拿画笔的动作而微微摇晃。

        他倒不是喜欢穿。

        这种繁复而麻烦的衣服,过去二十年,他已经穿的够多了,就算穿,也绝对不会好好地穿,向来都是随意一套,松松垮垮,要他自己选,他只要简单就好。

        然而他现在却依旧穿着和服。

        因为鹤屋雪江喜欢。

        他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他穿的是浴衣,后来鹤屋雪江问他是不是习惯和服,他回答都随便,最后拿到的衣服都是和服。

        之前他穿过一次t恤,宽松的衣服穿到他身上莫名就紧了一个号,那一天鹤屋雪江的视线都不停的往他身上飘,到了晚上他终于受不了了,不耐的问她,到底在看什么。

        鹤屋雪江无辜的看了他一眼,口气中,全都是单纯的赞叹。

        “甚尔君,真的好大啊。”

        她的感叹单纯的就像是小孩子一样。

        禅院甚尔怔了怔,张了张嘴,却半天没有说出话,最后把门一摔,进了浴室。

        第二天就穿回重重叠叠的和服,而且,再不像原来一样敞着胸穿了。

        现在想起鹤屋雪江那种单纯的口气,还有充满好奇的,探究的眼神,他仍然有种拔腿就走的冲动。

        “你真的记住了吧?”

        一之濑都子瞥了一眼鹤屋雪江身后的禅院甚尔,又叮嘱鹤屋雪江,“真的记住了?”

        “我真的记住了,都子。”鹤屋雪江无奈的回答,“不要加班,不要工作,好好休息,好好吃药。”

        一之濑都子点了点头,“行,那我先走了。”

        她转头走出了房间,鹤屋雪江放下画笔,松了一口气。

        “这孩子真可怕。”她当然不会听话,转头向禅院甚尔征求意见,“甚尔君,你说是吧。”

        她当然没有让禅院甚尔回答的意思,只不过顺口一问,她站起身,走到电话边,书房内放置的电话,是复古转盘式的,她耐心的转动转盘,听电话嘟嘟的响起。

        她病倒之前,才得到中原中也回到日本的消息,他原本应该在五天后继续前往意大利,因为她的病情耽搁了下来。

        还有之前她在病中时下达的许多命令,现在状况变化,有许多需要直接终止,有许多则需要更改,需要处理的事情繁杂如同毛线球,全都缠绕在一起。

        她先打了电话给中原中也。

        这则电话打了两分钟。

        她挂上了电话,然后又转动转盘,拨打下一个电话,虽然每则通话时间都很简短,却也足足的打了半个小时。

        忙完,耳朵都在嗡嗡作响。

        鹤屋雪江拍了拍耳朵,长长的叹了一口气,坐回椅子上,望着画板发呆。

        禅院甚尔非常安静,不和他说话的时候,他就不会发出声音,简直就像是房间里根本就没有他这个人似的,但是他这个人的存在感又那么强,即使不回头,她也能感觉到他站在身后。

        鹤屋雪江将脚从拖鞋中抽出来,环抱双|腿,将下巴搁在膝盖上。

        她发了好一会呆,仍旧觉得精疲力竭。

        “甚尔君……”她叫禅院甚尔。

        她预备看禅院甚尔的脸放松一下身心,至少,能让她感觉心情轻松愉快一点。

        禅院甚尔从她的身后绕到身前。

        鹤屋雪江朝他伸出手,示意他抱一下。

        禅院甚尔半晌没动,鹤屋雪江怔了怔,疑惑的望向他。

        “吃药。”禅院甚尔沉默了一会后,抄起桌子上的杯子,塞进她手里,言简意赅的说,“快吃。”

        怎么回事,他之前可没有这么强硬的让她吃过药啊。

        鹤屋雪江凝视着他的脸,下意识的接过杯子。

        原本根本没有准备喝的药,冒出咕噜咕噜的泡泡,充满了不祥的气息。

        “你是在担心我吗?”她试图自救,禅院甚尔不为所动,“喝完再说。”

        鹤屋雪江:……

        她一口喝完,惨白的脸更加白,摇摇欲坠的身体往禅院甚尔的怀里一扑,将脸全都埋在他的胸口。

        禅院甚尔搂住她,一手按住她的后脑勺,一手揽住她的腰,将她抱起来,自己坐在椅子上,又让她坐在自己的膝盖上。

        他的动作行云流水,稳稳当当,甚至没有晃一下。

        位置变换,鹤屋雪江一动不动。

        她将脸埋在柔软弹性的胸口,预备就算闷死也不抬头。

        她受到的心理创伤,现在只有温暖的胸口能拯救了。

      第 17 章

        半个月后。

        阳光灿烂,侍女送进新鲜的洁白山茶花,鹤屋雪江正换上外出的黑色长裙,禅院甚尔抱着手臂站在一边,她毫不顾忌的往上提长袜,见到雪白的花,脸上露出些许笑容。

        她正弯腰提袜,头发从两侧往下滑,遮挡住视线,她手忙脚乱,吩咐禅院甚尔,“甚尔君,你接一下,放在书桌旁边吧。”

        禅院甚尔无可无不可的应了一声,懒洋洋的把视线从她的大|腿上移开,接过花,走到书桌边,书桌上凌乱的纸稿堆得乱七八糟,他随意的扫过一眼。

        “甚尔君──”鹤屋雪江又在那边呼唤他。

        他的眉心微微一动,抬起眼,鹤屋雪江一手抓着头发,偏着头,脸上的表情可怜兮兮的,“不好了,头发和后面的扣子缠到一块去了!”

        他顿了顿,将花放在桌上,沉默的走到她身后。

        鹤屋雪江所言不虚,他一低头,就看到她微卷的发尾和扣子扭缠在一起,绕了好几个圈。

        他轻轻的啧了一声,伸出了手。

        黑色的丝绒长裙,在布料摩挲时散发出幽幽的光芒,似乎很柔软,鹤屋雪江外出的礼服一项考究,他从没有看她一条裙子穿过两次,现在这条也是,从腰际一线往上,一直到背中,没有拉链,只有细密的盘扣。

        还没有指甲的四分之一大,难扣又难解。

        惯于打架和斗殴的大手,难得做这么精细的活,禅院甚尔的眉头都皱了起来,下意识的放轻的呼吸,她的头发很细,缠绕在扣子上,还都是黑色,还好天与束缚的视力也超群,才能分辨。

        他用指甲盖一点一点的把发丝勾出来,房间内非常安静,只能听到鹤屋雪江轻轻的呼吸声。

        她的脊背,顺着呼吸微微起伏。

        禅院甚尔视线的余光,从纽扣上分出一些,瞥过她的苍白的背,女式的礼服只到肩下,露出一片修长纤细的脖颈和裸背。

        她的背很薄,翼状肩胛骨就像是要振翅飞起的蝴蝶,低头时分明的脊柱线,几乎像是要透过肌肤。

        禅院甚尔垂下眼,声音不耐烦,“下次别穿这种衣服行不行,真麻烦。”

        鹤屋雪江“唔”了一声,微微偏过头,头发立刻被一扯,顿时倒吸一口冷气,禅院甚尔按住她的脑袋,强硬的转回去,“还没好,别动。”

        她果然半天没动,委屈的说,“可是,礼服不都是这样的吗?”

        女人的衣服都是这样吗?能用拉链弄好的东西,为什么非要弄这么多扣子?

        禅院甚尔的眉头收的更紧了,终于解开她的头发,他第一时间收回手,也松了一口气。

        做这种事情,简直比打咒灵还麻烦。

        鹤屋雪江转过脸了,他摆出一张烦躁的臭脸。

        “你生气啦?”鹤屋雪江窥视着他脸上的表情,带着手套的手搭上他的肩膀。

        鹤屋雪江发间的香气萦绕在鼻间,刚才帮她解开头发,紧紧的站在她身后,因为她转过身,又搭上他的肩膀,距离更缩近了,柔软的裙摆扫过他的裤子,发出布料摩擦的声音。

        禅院甚尔的脑袋稍稍一偏,视线望向地面。

        “真的生气了?”鹤屋雪江仍旧不依不饶。

        “没有。”禅院甚尔似乎被她缠的不耐烦了。

        鹤屋雪江慢悠悠的点了点头,视线落在他脸上,他的脸色显得有些冷,低着眼,黑压压的眼睫毛也随着眼睑低垂的动作,散漫的垂落,在眼下透出一片阴影。

        他的五官到处都是锋利的漂亮,有一股硬朗的刚劲,只有睫毛──

        即使是在女性身上,也少看到这样浓密纤长的下睫。

        想要摸一摸。

        鹤屋雪江嘴角的微笑逐渐上扬。

        禅院甚尔的脑袋往后退了退,一把握住鹤屋雪江的手腕,下意识的望向她的脸,女人满脸诧异,直勾勾的望着他。

        他察觉自己的反应有些大,缓缓的松开手。

        鹤屋雪江因为震惊而睁大的眼睛就在眼前,他不知道该作何反应,只将手垂到了身侧。

        他舔了舔下唇。

        该不该解释,他其实并不反感鹤屋雪江的触摸,只是太突然了。

        她伸出手的方向是眼睛,人体的要害部位之一,他并不是刻意的阻止她,只是在精神不集中时,大脑还没有反应过来,身体就先做出了反应。

        原先在禅院家的时候,那些人专挑要害袭击,所以他才会条件反射的制止。

        “不习惯吗?”沉默了一会后,鹤屋雪江不留痕迹的收回手,禅院甚尔把视线偏到一边,他觉得自己该解释一下,鹤屋雪江却没有给他这个机会,轻飘飘的说,“以后会习惯的。”

        这话听起来……怎么他|妈的那么怪?

        禅院甚尔察觉到不对,眯起眼望向鹤屋雪江,她却已经转身去取架子上的帽子,黑色宽沿的帽子,飘飘摇摇的面纱,她两手持边缘,调整着角度。

        “甚尔君,”面纱上坠着的同色米粒大小的宝石微微闪烁,她的声音似乎也缥缈,“我还以为以你的性格,头发缠上扣子这种小事,会直接扯断或者剪断的呢。”

        她像是没有看到禅院甚尔骤然反应过来般睁大的眼睛,嘴角狡黠的上挑,放下帽子上的面网,遮挡住脸,“说实话,其实就算你剪断,我也不介意。”

        只是几根头发而已,察觉到他那么小心翼翼后,连她都惊呆了。

        毕竟,他嘴上那么不耐烦。

        禅院甚尔低垂下眼,眼皮一跳,“不服务好怎么行呢?我靠你发工资的啊。”

        “是吗。”鹤屋雪江随意的应和。

        光线下留下的投影,透过面纱落在肌肤上,像是十字和泪痣。

        她提上手包,转身向禅院甚尔,勾起嘴角,“我要出门了,和我一起吗?”

        下午的阳光很灿烂。

        车窗上严严实实的贴着防窥遮光膜,这份璀璨的阳光没法透出半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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