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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话题再继续下去,对他这个从来没有谈过恋爱的大叔来说,就太不友善了。
他无视掉男人冷冰冰的凝视,目光重新转回鹤屋雪江的脸上。
“我早就说过像你这样,肯定活不长的。”他抱怨,“早就和你说过的吧。”
“是的。”即使森鸥外的话算的上冒犯,鹤屋雪江的表情仍旧一如既往。
“所以到底找我回来做什么?我虽然是医生,医术可没有精湛到能够治好你喔。”
“我知道。”
“……不是吧。”虽然早就有所预料,森鸥外仍旧苦笑出来。
在鹤屋雪江找人把他绑来的时候,他就已经大概能猜测出,到底是怎么样个状况了。“喂,鹤屋,把你的报告给我看看。”
虽然已经荒废多年,至少看看最基本的是没有问题的。
“没有。”鹤屋雪江说,“我让他们处理掉了,因为如果流传出去,会很麻烦。”
“……”也就是说。
森鸥外望向还在微笑着的鹤屋雪江。
她垂下眼,“拜托你了,森医生。”
他举起双手,“别为难我这个中年大叔啊。”
鹤屋雪江静静的注视他许久。
“我以为,你会愿意的。”
“毕竟,森医生你当初也不算是主动退位吧,有这样的机会,你就不想回到横滨吗?”
……这个女人,明明一脸最温和的笑容,说话却专门挑刺人的地方说啊。
森鸥外瞥了她一眼。
“那你就是自愿坐这个位子的吗?”既然她刺他,他也就回刺她一下,“你还是在痴迷黑色头发的男人啊,到现在都放不下?”
他的话音还未落,鹤屋雪江脸上的笑容就消失了。
看到她的神色,以及冷冷凝视的灰眼睛,森鸥外立刻紧紧闭上了嘴巴,像是戳破了什么秘密一样。
不是吧,他只是随口一说。
谁能想到随意的一句话能让她反应这么大?
如果他迟钝一点,察觉不到她情绪的变化就好了,偏偏他不是个蠢蛋,一说出口,就发现自己说错了话。
他扔的是石头,落在她身上却成了子弹。
虽然鹤屋雪江一向表现温柔可亲,可是她的内里才不像是外表一般。
她真的生气了呢。
他大概就要搬家进入横滨湾了。
而且现在是在她的地盘上,森鸥外大脑一转,就抬起双手,果断的表示了歉意,“不说了不说了。”
“雪江,从医生建议的角度来说呢,你现在这个状况,还是少生气比较好。”森鸥外知道说错了话题,试图不留痕迹的转开话题。
偏偏,在场的两人都没有接他的话的意思。
他的视线在鹤屋雪江和她身边的男人身上转了一圈。
鹤屋雪江也就算了,这个男人的表情怎么也这么可怕啊。
漆黑的眼睛,像是注视什么死物一般的凝视着自己。
森鸥外被他盯得背后发凉。
他没有得罪他吧?就算要瞪,也应该瞪感情骗子鹤屋雪江,而不是……等等,他不会根本不知道吧?
森鸥外又是一顿。
好像确实是从鹤屋雪江听了他的话,脸色大变开始,男人的视线在鹤屋雪江和他之前打转,最后冷冷的凝视向他。
他今天说错的话似乎太多了。
“……你说的‘女孩’是什么意思。”在森鸥外绞尽脑汁,思索如何弥补的时候,鹤屋雪江突然开口了,她拍了拍禅院甚尔的手,示意他收敛一点。
禅院甚尔转开视线,身上冷冽的杀气真的收敛了些许。
……从某些角度来说,鹤屋雪江这个女人真是有够恐怖的。
“和我一块被你‘请’来的。”森鸥外顿了顿,才继续说下去,“这孩子……虽然年纪尚小,但是已经多少可以算是个医生了,至少在医学这方面,比我强多了。”
他用没什么波动的感叹句说道,“真够倒霉的,在你手下那个银发男人找来的时候,正好和我在一起。”
“……”鹤屋雪江沉默了一阵,“没想到,你还想让我活下来。”
以森鸥外的性格,能让他这么说。
这个孩子的医术,一定是十分高超,甚至……真的有可能解决她现在的身体问题。
只是,她原本以为森鸥外会愿意接她的任的。
“我觉得现在的生活挺好的,没有必要改变。”
森鸥外双手交叉于下颚,微微笑起来,“不如见一见那孩子。”
鹤屋雪江沉默了许久,缓缓点了点头。
她的命令很快被传出去。
不久,门被打开,留着黑色长发的少女走了进来。
校服裙,白色及膝袜,小皮鞋,干干净净的就像是刚从学校走出来,鹤屋雪江瞥了眼笑容满面的森鸥外。
森医生,你迟早进局子。
黑发少女的眼睛在鹤屋雪江身上迅速扫过,从头顶一直看到被子下的身体。
“什么啊,这不是已经快死了吗?”她漂亮的鼻子皱起。
这是她对鹤屋雪江说的第一句话。
“已经活不了几天啦。”
“喂,都子,别这么失礼啊!即使你是超可爱的美|少|女,说这种话也会被沉进横滨湾的!”森鸥外慌慌张张的阻止她。
鹤屋雪江的视线,凝聚在少女漂亮的脸上。
“她的名字是一之濑都子。”森鸥外介绍道,“目前是希望之峰学院的准高一生,十二岁。”
第 15 章
森鸥外很快离开了鹤屋家,却把那个女孩给留了下来。
据他说是,“和某个家伙有过约定,再也不会回横滨,所以要尽快离开。”
鹤屋雪江知道他指的是谁,所以默默无语,放他离开了。
或许森鸥外现在真的不想要这个位置,起码在她活着的时候是这样,但是如果她死了,不论他愿不愿意,他大概都是要回到横滨的
“说的这么冠冕堂皇,其实只是想把烫手山芋扔在这吧?“在她身边的禅院甚尔嗤笑一声,“他只是觉得根本应付不来这个女孩子,才把她丢在这就跑了。”
他指的是一之濑都子。
被森鸥外留在鹤屋家的一之濑都子似乎没有任何的不自在,简直就把这里当做自己的家一般,每天溜来溜去,十几岁的小孩子简直就是人嫌狗憎。
“甚尔君,你怎么这么说呢。”鹤屋雪江无奈的摇摇头,分明不赞同,脸上却仍然挂着宠溺的微笑。
“什么啊,你们这,简直就像是溺爱小孩的老妈一样,大人都是这样吗?”
不知何时出现的一之濑都子从门后探出脑袋。
禅院甚尔的额头蹦出十字。
他阴沉着脸,大步流星,如同驱赶小鸡一般,把一之濑都子赶得远远的。
鹤屋雪江坐在病床上,含笑注视着他们的背影。
在她患病的这段时间,整个鹤屋家都笼罩着一片阴云,从上到下,无一不是,包括好像什么都不在乎的禅院甚尔
她对自己的生死看的很淡,毕竟每天遭受生死威胁的人,不是早早就被吓疯了,就是早已经习惯,她是后者。
所以在这次晕厥醒来时,她冷静的接受了时日不多的这一事实。只要她一死,手下势力分割,互相蚕食,这个城市究竟会如何动荡飘摇,掀起多少腥风血雨。
她迅速请回森鸥外,安排手下的势力,即使是在这个时候,她也要确保,之后的局势能够如她所愿的稳定下来。
一旦在她的身后,展开各种势力斗争,她可就连稳定的给禅院甚尔发抚恤费的可能都没有了。
说起这个,她才想起禅院甚尔。
禅院甚尔时常坐在她的床边,一坐就是一个下午,什么话都不说。
哪怕她说,“去别的地方,找点有趣的事情打发打发时间吧。”从不违逆她的话的禅院甚尔也充耳不闻。
他不回答,也不说话,就沉默的注视着她。
大概他也知道,她大限将至了吧。
想到这一点,还真的有些悲哀。
她想了想,也是时候该处理禅院甚尔的事情了。
于是在几天前,她吩咐人送来银行卡,递到禅院甚尔的手中。
“里面有一个亿,是这一个月的工资。”鹤屋雪江望着他的眼睛,“应该够你花上一段时间了。”
何止花上一段时间。
一个亿,不是小数目,即使怎么挥霍,也能用上一段时间了。
但是,拿到这么一大笔“抚恤费”的禅院甚尔,却似乎并不开心。
他的额发落在眼前,遮蔽住纯黑的眼睛,嘴角抿成一条直线,衣服下的肌肉,全都紧紧的绷紧起来。
鹤屋雪江察觉到他的沉默。
她为了安抚他,又继续开口。
“以后每个月还会有钱打到这张卡上。”她的手盖上他的手背,真情实感,“如果以后……你也没问题的吧?”
禅院甚尔这么年轻,又拥有着堪称恐怖的体术,光看他那一身肌肉和伤疤就知道了,这么说起来,把他留在身边,还是耽误了他。
禅院甚尔猛地抬起头。
他漆黑的眼睛,恶狠狠的望向鹤屋雪江,她看到他手背上的青筋根根暴起,捏紧了拳头,察觉到他正在生气,并且竭力忍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