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芬芳美丽,又香又白,为什么送给别人家?
什么奇奇怪怪的用词和逻辑。
这歌真傻。
考试就像之前辛筱禾介绍的那样,把两列座位挪到走廊,教室里的座位拉开一些空隙,就开考了。老师也就来发个试卷,期间就去忙自己的事了,并不怎么盯着,结束再来收个试卷,完全放养。
附中老师改卷子的速度不是吹的,上午考语文下午考数学,晚上两科就都改出来了,课代表已经能知道分数,卢宥泽告诉盛夏:“语文你考了咱班第一。”
盛夏惊喜道:“真的吗,我以为会退步。”
“真的,你没问题的。”卢宥泽鼓励。
盛夏回了一个感激的笑容,她忽然对其他科目有了一些信心。第二天的英语和理综她心态放松,竟觉得难度不算大,考前她刷过几套附中往年的变态题,感觉月考这套只能算中等难度。
可到了晚修,她的心情就如同过山车,一下子down到了谷底。
全科成绩都出了,年纪排名也在第二节 晚修公布。这速度,把即时反馈原则用得淋漓尽致。
盛夏班内排名43,倒数第9,年级排名一千六百多。
班内排名进步了两三名,但年级排名远比之前要差。
这说明她对联考卷的适应得要比附中独立命题的卷子好。这听起来喜忧参半,实际上是个坏消息。附中独立命题的卷子比联考卷质量高,这是大家的共识,许多有门路的考生都向课外辅导机构私下拿附中的卷子来做。
盛夏从以前的舒适区出来,忽然走进现实的险滩,这个跟头栽得严严实实。
即便之前做足了心理准备,她还是觉得很难受。
附中的进度比二中起码快一个学期,在高二已经把高三的内容上完了,高三补课期间会再复习一遍高三内容,正式开学后就开启第一轮复习。
所以盛夏整个暑假都在辅导班赶进度,全天上课超过12个小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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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她来到附中,努力程度和在二中的时候完全不是一个级别的,可是,却丝毫没有体现在成绩上。尤其是数学,她这段时间大部分的精力都在数学上,竟然只能堪堪过及格线,91分,倒数第六名。
这是她在完全不紧张的情况下考出的真实水平,如果加上紧张,不知道会差成什么样子。
近两个月的努力难道只是自我感动吗?
她的视线落在自己精致的笔筒和色彩缤纷的水性笔上。
她真的只是文具多的差生。
下了第二节 晚修,盛夏还在看她的卷子,整理错题,没有离开的意思,或者说,她压根就不知道下课了,她连下课【创建和谐家园】都没有听见。
张澍发现,一整个晚修,她罕见的一口水都没喝,也没有出去上过洗手间。
她就像个扫描仪,一直埋头反反复复看卷子。只有老师在白板上展示解析的时候,抬了抬头对答案。
她没有什么太激烈的表现,但已经足够不寻常。
辛筱禾倒是没察觉什么,只是留意到盛夏还不回家,问道:“夏夏,你要上第三节 晚修吗?”
盛夏抬起头,“啊”了一声,似乎是才从自己的世界里出来,她扭头看了眼已经半空的教室,“哦我得回家了。”
辛筱禾说:“嗯,免得路上都没人了,怪渗人的,你回去吧,如果有新的解析发下来我给你留好。”
“嗯,谢谢。”
“太客气啦baby!”
盛夏正收拾东西,想把试卷再拿回家看看,数学试卷就被走道那边伸过来的手抽走了。
张澍看着她的卷子,抬眼,“我给你讲讲?”
干什么,又是这副看傻子的怜悯眼神。
盛夏想拿回卷子,却扯不动,低声说:“谢谢你,先不了,我得回家了。”
“一会儿我送你。”张澍说。
盛夏双眼圆睁,感觉周围忽然安静了一些。
他知不知道他在说什么?
第24章 月考 那你跟我聊聊?
张澍递上他的作文卷子, “我这作文进步飞速,不得谢谢盛老师?”
盛夏瞥一眼,47分。
这算是高分档了, 之前他的作文一直在45分以下, 这几分意义重大。
不过, 这和她有什么关系,还——盛老师?她没有指导过他的作文呀?
盛夏久久不语, 张澍语气不耐烦说:“还不是老王说了互通有无?那你去跟老王说,我尽到同学义务了, 是你不领情。”
这……
老王什么时候说过?反正, 是没有和她说过。
侯骏岐扭头, 一脸兴味地看着张澍:阿澍什么时候这么听话了?还有, 老王会用互通有无这种成语?
周围同学听了张澍的“解释”, 八卦的兴致顿时消减不少, 也不再围观,做自己的事去了。
盛夏松了口气, 回道:“明天吧,可以吗,晚回去家里会担心。”
她理由真诚,语气温和,张澍忽然有一种自己在刁难人的感觉,乐于助人不该是这么个待遇吧?
他摆了摆手,“都成, 你自己成绩,我急什么?”
盛夏感觉一句“谢谢”噎在喉咙,对着这副不耐烦的面孔怎么也说不出来,最后也只是抿抿嘴, 再点点头,背着书包离开教室。
这是什么被胁迫的表情?
张澍收回视线,有点烦躁地把卷子拍书架上。
“阿澍?”侯骏岐靠近,露出贼兮兮的眼睛,“你怎么回事啊?”
张澍抬眼,给了个“关你屁事”的眼神,又低头继续做题。
侯骏岐吃瘪,反而笑得更欢,嘴里念叨着:“有趣有趣。”后脑勺忽然就被草稿本拍了。
……
深夜,盛夏辗转反侧,她还不知道要怎么汇报成绩,学校有家长监督系统,不知道王莲华看到了没有,想到王莲华恨铁不成钢,想要指责却欲言又止的表情,盛夏又翻了个身,睁着眼,干脆爬起来点开英语听力催眠。
可是徒劳。英语单词在耳边崩,却进不去脑子。
盛夏深知王莲华不易,她希望三个女儿都能成才、独立、强大,希望她们拥有跟命运对抗的能力和勇气。可是到现在为止,没有一个人能满足她的期待。
盛夏成绩不错,也只是不错,而且性格柔软,没什么脾气,看着没有主见;
吴秋璇性格倒是强硬,却又过分强硬,成绩一塌糊涂;
郑冬柠不必说,能够健康长大,恢复社交能力,就已经要谢天谢地……
盛夏想起小时候,放学回家不是练琴就是练书法,不是背公式就是背古诗,就连惩罚也与学习相关,比如琴没练好,就要罚站,背后架着站姿矫正木,站在电视机前,念屏幕上的古文,站到能背诵为止。
如今想来,这对她的文学素养不无助力,但那时候,只有痛苦。
站到后来,背后的木架子勒得胳膊生疼,她忍不住哭,王莲华就抱着她一起哭,说妈妈也不想这样,夏夏一定要更优秀,否则以后就会像妈妈一样后悔……
盛夏只哽咽着,说妈妈我错了,我会好好努力的,你别哭了。
盛夏又拿起手机,点开盛明丰的聊天界面,前阵子他给她转了一千块钱,她没有收,又退还回去了。
盛明丰留言说:在专心学习?不要崩太紧了,周末和同学出去放松放松。
盛夏打下几个字,又看了眼时间,还是作罢,关了手机,重新陷入黑暗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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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整天的课都在讲卷子,盛夏头昏脑涨。
语文老师在课上念了盛夏的作文,用来当做典型进行分析,最后说:“盛夏同学的作文是很有参考意义的,大家多看多分析,张澍之前作文课是不是学到不少,这次作文就考得不错。学,不是让你们学遣词造句,这个短时间学不来,但是结构、思路、主旨的选择都非常值得学学,你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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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夏低着头,躲过大家的注目,不想桌上忽然跳出一个纸团。
她扭头,张澍撑着腮帮子,挑挑眉。
她双手放到桌下打开。
张澍看见她鬼鬼祟祟的样子笑了,这低头猫腰的动作,简直欲盖弥彰。
【牛啊牛啊】
纸条上四个龙飞凤舞的字。
盛夏皱眉。
【无聊】她回。
【那你跟我聊聊?】他又扔过来。
现在他们不是同桌,隔着走道扔纸条要比之前明显很多,盛夏不想回了,他的长腿却伸过来,有一下没一下地磕她的椅子横杠。
盛夏偏头去看,他目光专注地看着老师,认真听讲的样子……
这人怎么这样啊?
她轻轻叹气,只能回复:【下课再说】
她以为这就完了,他竟又扔了过来,上面写着:【收到】
他真的好无聊啊!
盛夏把那纸条一揉,扔进自己的垃圾袋里。
下课铃刚响,就有几个人围到盛夏桌边,想看看她的作文,可卷子只有一张,有人问:“盛夏,你还有以前的作文吗?”
盛夏想了想,“都在家里。”
“那你什么时候拿过来给我们看看吧?”
“好。”盛夏应答,还有点不好意思。
以前在二中,她的作文也被老师夸得天上有地下无的,可是没有同学这么好学地请教。她也只是会写,真的要分析讲解,她也不知道从哪里开始说。
上课铃快响的时候人群才散去,斜后方的卢囿泽拍拍她的肩,“盛夏,借你作文我看看?”
“好。”
盛夏拿起卷子,正要往后边送,卷子的一角就被人捏住了,她抬头,就看见一张拽得二五八万的俊脸。
张澍看着她,淡淡开口:“不是说下课聊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