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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YH]【YH】风情不摇晃_初禾初》-第14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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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梦死也是这样。

      “今晚别回学校了,嗯?”荆复洲拉着她的手,尽量使用了询问的语气。那些人在酒桌上的话突然让他明白,站在安愿的立场,一份尊重来的有多重要。

      霓虹灯照进车内,又随着车子的移动而快速消失。安愿靠在他的肩上,没说话也没拒绝。于是车子一路驶向鼓楼,那栋美轮美奂的建筑到了晚上就显得阴森森的,安愿忽然有个很荒谬的想法,这种想法在荆复洲带着她倒在床上时被她脱口而出:“荆复洲,鼓楼里面死过人么?”

      荆复洲一边解自己的皮带一边笑:“我要是告诉你死过,你是不是更不愿意在这住了?”

      屋里开着一盏床头灯,他的影子印在对面的墙上,如同梦魇中的凶猛野兽。安愿不知道心里的恐惧来自哪里,定神去看他,他已经低头撕开了安全套的包装,把那小东西递给她:“帮我戴上。”

      心里那层恐惧便淡去了,安愿咬住唇,他附身上来,熟练的挺进。楼下的钟声响起来,安愿额头上都是薄汗,在缥缈的意识里细细去数,总共是十二下。新的一天又到了,那种来自荆复洲的最初的疼痛已经过去,勾着他的腰,安愿仰着头发出猫一样的声音。

      忘了是从什么时候开始,这些抵死缠绵的时刻,她不会再看见回忆里的那片孤岛了。她满眼都只剩下眼前的男人,剩下他的声音他的气息,他蛮横或温柔的掠夺和给予。右肩上的疤痕酥麻着,他轻轻舔舐,安愿扭动着身子,咬上他的手臂。

      被折磨的无计可施,她也会带着哭腔喊他,墙上的影子剧烈摇晃,分不清是梦境还是现实:“荆复洲……荆复洲……”

      “嗯……乖……”他亲吻着她的眉毛,柔声哄着,耳鬓厮磨里他的声音沙哑而性感:“安愿,你以后叫我阿檀吧……”

      她却只能张着嘴喘息,半晌,才虚弱而柔软的唤了声:“阿檀……”

      阿檀。阿檀是从前的荆复洲,是他再也回不去的单纯干净,是他拼命摆脱也终于摆脱了的穷困潦倒。他想让她知道那样的自己,想毫无保留的把过去与现在都交付在她的手上。夜终于安静下来了,安愿靠在他胸口,听见他的心跳渐趋平稳。

      点了根烟,荆复洲拍了拍她的背:“怎么突然想起来问我,这死没死过人?”

      “不知道。”安愿闭着眼睛,因为疲惫似乎下一秒就可以直接睡着。他纵容着她话语里的骄蛮,笑了一声,深深将烟雾吸进肺里,过了一圈又缓缓吐出:“安愿,你信鬼神吗?”

      她费力的抬了抬眼皮:“……不信,但我相信善恶有报。”

      荆复洲的手臂僵了僵,望着墙上两个人亲密依偎的影子,他皱皱眉:“我什么都不信,要是真的善恶有报,谁还会愿意去当坏人呢。”

      没有回应,荆复洲低头,怀里的人呼吸均匀,手臂还环在他的腰上,就这么睡了过去。他无奈的笑了笑,轻手轻脚的把她塞进被子里,自己站到阳台去抽完手里的烟。

      洗过了澡,再回房间,安愿已经睡得沉了。荆复洲随意的擦了擦头发,掀开被子钻进去,也许是他的手有些凉,刚刚触碰到她温温软软的身体,安愿就皱着眉毛不满的翻了个身。随着这个动作她的脑袋抵进了他的怀里,荆复洲低头在她脑门上吻了吻,心满意足的闭上眼睛。

      他觉得自己大概是着了魔。

      第21章 不智或侥幸(五)

      进入五月,安愿在网上找到了一家卖【创建和谐家园】器的店铺。沟通良久,她拍下了两个袖珍的【创建和谐家园】器。荆复洲对她的信任可以说是与日俱增,除了没有告诉她自己做的那些见不得人的买卖,其他时候并不会对她刻意防范。安愿将这些归结为侥幸,又或许是程祈在天有灵,庇佑她一切顺利。

      她没有程祈的野心,并不知道要怎么样去找到完整的毒品交易链条。她全部的心力就只是放在荆复洲身上,想搞垮他一个人而已。她永远都记得兰晓哭诉的样子,那张狼狈的脸无时无刻不在提醒着安愿,别忘记自己最初的目的是什么。

      天气暖和了,许骏组织的乐队按照约定再一次每晚出现在广场。只有这个时候安愿觉得自己是真的快乐,身边年轻的声音和台下微笑的人群都让她觉得,那就是她最后要得到的生活。

      对于安愿去广场唱歌的事,荆复洲曾经旁敲侧击的表达过自己的不赞同,并表示如果她缺钱,随时找自己开口就可以。但他也知道这些话说了就是说了,路过广场时看到她站在那里抱着吉他唱歌,他一点都不意外。

      安愿是不会为任何人妥协的安愿,他着魔大概也有这方面的原因,她越是反骨,脸上的表情就越迷人,勾着你缠着你,总想试试把她驯服,最后一头栽进她的陷阱里,还觉得甘之如饴。

      站在人群外围,荆复洲叼着烟往里看。她身上还是穿着廉价的衣服,也不知道他给她的那张卡她究竟有没有动过。白色衬衫前印着美国某个摇滚乐队的大头像,牛仔裤破破烂烂,这个时代的年轻人把这种荆复洲无法理解的东西称之为时尚。

      也就是这些时候,他会深刻意识到他们之间距离的遥远。她躺在他身下又怎么样,挽着他参加聚会又怎么样,终究有一天她是要走的,他从一开始就知道自己留不住她。

      安愿眼睛里带着他看不懂的东西,类似执着。

      他站的远,安愿没看见他,正低头跟许骏说话。那个黄头发的男孩笑了笑,背景音乐响起,他们对视一眼,似乎在那一刻就确定了默契。

      “日夜为你着迷,时刻为你挂虑,思念是不留余地,已是曾经沧海,即使百般煎熬,终究觉得你最好。”

      “管不了外面风风雨雨,心中念的是你,只想和你在一起。我要你看清我的决心,相信我的柔情,明白我给你的爱。”

      “一转眼青春如梦岁月如梭不回头,而我完全付出不保留。天知道什么时候地点原因会分手,只要能爱就要爱个够……”

      台下有几个人在小声的跟着唱,气氛很好。荆复洲眯起眼睛,安愿今天化的妆有些浓,眼睛懒懒的睁不开似的,唱歌时低着头,嘴角微微翘起,不知道有多好看。歌曲过半,她终于将目光落在人群中,明明那么多的人里面,竟是一眼就看见了荆复洲。

      他远远地站着,手里的烟在夜色中只露出一点星火微光。安愿眼神一亮,麦克风就在眼前,凝视着他的眼睛,她嘴角笑意加深,她唱:“我要飞越春夏秋冬,飞越千山万水,带给你所有沉醉。我要天天与你相对,夜夜拥你入睡,梦过了尽头也不悔。我要飞越春夏秋冬,飞越千山万水,守住你给我的美。我要天天与你相对,夜夜拥你入睡,要一生爱你千百回……”

      要一生爱你千百回。

      从椅子上站起来,安愿手里的吉他放下了,眼睛落在他这边,定定的不再转移。荆复洲眼波未变,似笑非笑的,可是手里的那截烟却忘了送到嘴边,直到火烧到手指,灼痛感将他带回现实,他才恍然对着她笑起来。

      “我要天天与你相对,夜夜拥你入睡,要一生爱你千百回……”

      入戏的人演的久了,真真假假就不再能分辨得清。就像此时隔着茫茫人海,安愿却只想把目光里的温柔缱绻送给他一个人。等到她终于回过神,一首歌已经结束,荆复洲微笑着看她,眸色很暖。

      她的心便不受控制的沉下去。

      好在今晚荆复洲似乎有自己的事要忙,乐队结束演出的时候他的车早就不在那里了。安愿帮着大家一起收拾东西,走在最后面,没多久,许骏放慢脚步,两个人变成了肩并着肩。

      他还是那个样子,笑起来的时候干净还有点害羞。安愿背着吉他,许骏似乎踌躇了很久,最后才犹豫不决的开口道:“我刚刚看到那个男人了。”

      早就猜到他会这么说,安愿轻轻的点点头:“嗯,你也看到了啊。”

      “最近班里都在传,是他吗?”许骏省略掉那些女生议论时的具体内容,转头看向安愿。年轻的男孩好像都喜欢用这样的眼神去看她,带着期待的,满是信任的。他们把心思藏在自己眼睛里,又用那双眼睛看着你,于是一切不言而喻。可是安愿没有办法回应他的深情,踩着路灯下自己的影子,她笑了笑:“其实她们说的也不都是假的。”

      身边的人脚步一顿,在白色宿舍楼下停住。安愿走出几步见他没有跟过来,回头,月光下他的脸色有些难看,那种失望是她很少见到的,因为身边很久都没有人给予她这样美好的期待了。喉结动了动,许骏皱眉:“安愿,你不知道那些人是怎么说你的。”

      踢了踢脚下的小石子,安愿低下头,第一次不太敢去直视别人的眼睛:“我没关系。”像是觉得这句太过苍白,她顿了顿补充道:“我不在乎。”

      “他是你什么人?男朋友?”许骏看着她,直到安愿慢慢把头抬起来,她的眼神定定的,看了他一会儿,缓慢的摇了摇头:“他不是我男朋友。”

      许骏忽然记起上学期在图书馆,她在书上写下的那句话。嗓子里有点干涩,说出的话也带着艰难:“……那他,是你喜欢的人?”

      许骏的眼神太美好了。是属于少年的不染尘埃。安愿望着他,在他干净的瞳孔里去找那个小小的自己。要是可以和他在一起,那之前的一切终究都会被治愈的吧,谁不想找一个轻松的方式来活,谁不想过的无忧无虑呢。可是已经走到这一步,她哪里还有后路,【创建和谐家园】器的盒子就放在宿舍里桌子下面,只差最后一步她就可以成功。

      站定了,安愿看向许骏:“怎么说呢,其实说的直白一点,他是我的金主。你明白么?”

      陵川人都知道梦死,再了解的深一些就会知道荆复洲。许骏是土生土长的陵川人,怎么会不明白梦死老板背后代表的荣华富贵。可偏偏是安愿,臣服在那样的纸醉金迷里,他明明觉得她不该是那样的人。

      他不说话,安愿狠了狠心,接着道:“你知道鼓楼吗?那里现在是我一个人的,他把那个地方送给我了。同学们说的一点错都没有,我开学的时候是被他亲自开车送过来的,也是在这,他塞给我一张卡。整个寒假我哪也没去,就在鼓楼里面陪着他,因为陪他我换了新的小提琴,我也不用再累死累活的学习就为了那么几百块钱的奖学金。”

      许骏的眼睛瞪大了,又缓缓的眨了眨,他心里的震惊和失望全都从那双眼睛里透露出来。安愿笑了笑,转身往楼梯里走,声控灯又坏了,她踩在楼梯上的声音那么大,四周却还是一片漆黑。

      就像她曾经站在程祈墓前喊了那么久,他却半点回应都给不了她。

      把吉他放在地上,安愿端起自己的脸盆去水房洗漱。过了十点水房的人就很少,她站在水龙头前面,冷水泼在脸上,眼泪终于可以落下来而不会被看到。

      没有关系,她安慰自己。就快看到光亮了,就快了。

      那之后,安愿没有再跟着乐队去广场上唱歌,所以也就不知道,荆复洲为了看她,去那边绕过几次。他们平日里很少打电话联系,并不会像宿舍里热恋的女孩子,抱着电话大半夜都不撒手。他们的感情大多体现在床笫之间,体现在彼此相融的喘息里。

      周末照例回去鼓楼,安愿包里早就装好了【创建和谐家园】器。钱是她从荆复洲卡里提出来又存在自己卡里花出去的,荆复洲不会知道,自己送出去的钱最后反倒用来算计自己。

      阿洋今晚有事没去接她,出租车不能进到院子里,所以安愿背着包自己往里走。这一带算是郊区,平时就鲜少有人,这会儿到了晚上更是连车都没有几个。安愿有轻微的近视,今晚没戴隐形眼镜,远远地似乎看见谁站在大门口,她心里疑惑,但也没想太多,走近了才发现是个陌生女人,很年轻,跟她差不多的年纪,只是脸色惨白,如同索命女鬼。

      安愿不知道她为什么会站在鼓楼门口,忽然记起自己曾经问荆复洲这里是不是死过人。她到底只是个二十出头的女孩,强压着心里的慌乱,拿出钥匙来开门。钥匙串碰撞在一起声音清脆,一旁站着的女人忽然转过头来,安愿不敢看她,越是着急越是出错,找了半天都没能将钥匙□□锁孔里。

      余光里女孩走近了,她低着头,可以看见她露出的手腕上好深的一道疤,那是动脉的位置,那样一道伤口,人怎么可能活下来?安愿手指发抖,好不容易碰对了锁孔,大门一打开,她匆忙迈步进去,回身却发现女孩面色铁青的扒住门把手,硬是也要挤进来。

      钥匙掉落在地上,安愿哪里还敢关门,只顾着踉踉跄跄的往楼里跑。大概是她的情绪带动了那女孩的情绪,她脚下忽然加速,竟追着她过来了。楼里的大门关着,屋内灯火通明,安愿急促的敲门,声音恐惧:“荆复洲!张妈!荆复洲!给我开门!”

      屋里有人朝门边走过来,身后的脚步声也催命似的越来越近,安愿回身时忽然看见了女孩手里的刀,直愣愣的朝着她刺过来。求生的意志从来没有如此坚定过,安愿反手抓住女生的手腕,那点花拳绣腿尚未发挥,就被女孩挥倒在地。

      她明白的,绝望的人往往比平时的自己力大百倍。挣扎着站起来,刀刃堪堪划过她的胳膊,安愿扑在门上,随着开门的动作直接倒进了荆复洲怀里。

      “安愿……阿洋!”荆复洲在接触到她胳膊上的鲜血时眼神一顿,迅速冲着屋里喊了一声,有力的胳膊锁住她的腰把她带进自己怀里。安愿回头,看见女孩眼里深入骨髓的恨意。那恨意是对着荆复洲的,原来这世界上恨他的人不止她一个,恨到同归于尽的地步。

      随着荆复洲的出现,那女孩的情绪猛然失控,颤抖着就要扑上来。安愿瑟缩了身子,混乱中荆复洲伸手捂住她的耳朵,枪声响起,然后一片寂静。

      阿洋收了枪,匆忙走过来查看。安愿闭着眼睛,听见他淡漠的声音:“洲哥,是梨花。”

      荆复洲骂了句粗话,让阿洋负责善后,打横把安愿抱起来往楼上走。紧张和恐惧褪去,胳膊上的伤口才觉出了痛,安愿被他放在沙发里,上衣从领口处剪开,看着他拿医药箱的背影,安愿的语气带着点委屈:“阿檀,自从认识了你,我就总是受伤。”

      他手法娴熟的帮她处理伤口,眼神低垂不去直视她:“怪我。”

      “是啊,全都怪你。”安愿叹了口气,今晚的意外大概只是一场风流债而已,可还是让她有了兔死狐悲的感觉:“会不会哪天,你厌倦了我,然后我也拿着把刀蹲在外面,最后被你一枪打死?”

      她这话说的太不吉利,荆复洲皱眉,把纱布缠好之后坐到她身边轻轻拥住她:“没有的事别乱说。”

      她轻笑:“你怎么这么迷信,说一说又不会怎么样。”

      荆复洲抱着她,不再说话。安愿偏头,看见自己的包就挂在门上。还好刚刚东西没掉出来,可这会儿她又开始犯愁,把东西放在哪会比较好。在他怀里寻了个舒服的姿势,安愿故意换了酸溜溜的语气,像是审问不忠的丈夫:“不过,刚刚那个女孩是谁啊?以前也在鼓楼的?”

      “嗯。”荆复洲抚摸着她的头发,不太想回答这个问题。

      “荆老板女人太多,当初联系我的时候用的都不是自己的号码,古代皇帝都没有你这么多的三宫六院。”安愿的语气更酸,手指在他腰上掐了一把,脸上表情一变,好像忽然心血来潮的样子,很自然的接着说道:“没准你现在手机里还存着一堆女人的号码,拿出来给我检查检查。”

      “有什么可检查的,就你一个。”荆复洲压住她的手,安愿皱着眉喊疼,表情更委屈了:“你碰到我伤口了!不给看就算了,等哪天我人老珠黄被你厌倦了,还请荆老板给我留个全尸。”

      她胳膊上还缠着纱布,嘴上却说着不饶人的话。荆复洲又气又心疼,看她偏过头去,是真的生气了,心里叹息一声,无奈的放开她起身。

      “检查不出什么怎么办?”他回身挑了挑眉。

      安愿窝在沙发里笑,笑的像个小野猫:“你说怎么办就怎么办。”

      他低声骂了一句,凑过去在她颈上痛吻一顿,在她凌乱的喘息里把手机丢给她:“安愿,你今晚完了。”

      第22章 不智或侥幸(六)

      趴在枕头上,安愿皱着眉,撞击让她所有的感官都变得异常敏锐,心思却混沌起来。荆复洲的手机里真的没有其他女人的号码,除了安愿的名字,他甚至没有给任何人做备注。咬着唇,安愿想起那一串串乱码似的数字,毫无头绪,无从下手。

      荆复洲伏在她背后,掐着她的腰,顾及着她胳膊上有伤,最终也没舍得折腾她多久。喘息着躺下,他温存的在安愿脸上亲了亲,声音带着餍足后的微微嘶哑:“闹腾够了没,小祖宗?”

      “伺候的您高兴了没?荆老板。”她不甘示弱的回嘴。

      荆复洲就喜欢她这个样子,凑上来想抱着她再亲昵一阵,却被她嫌弃的推了一把:“你去洗澡,身上都是汗。”

      “嫌弃我?”荆复洲在她腰上掐了一把,那里还有刚刚被他掐过的红印子,安愿卷着被子翻了个身,撒娇似的晃了晃他的手臂:“好嘛,快去洗澡,我好累了。”

      她这招百试不爽,打一个巴掌,再给一个甜枣。荆复洲揉了揉她的脑袋,就这么下床进了浴室,门刚刚一关上,安愿就披上他留在床脚的衬衫迅速跑到门边,把包里的【创建和谐家园】器拿了出来。

      打开手机后盖,她的心脏剧烈的跳动着,时不时朝浴室那边扫一眼。好在等她把【创建和谐家园】器安装好了,荆复洲也没出来,她松了口气,把手机放回去,就这么穿着他的衬衫去敲了敲浴室的门,语气轻松:“阿檀,你怎么还没好?”

      半天没有回应,安愿的心又被吊起来,该不会他看到了?她不敢想象被发现的话会发生什么,站在浴室门口,寒冷从脚尖一点点的蔓延上来。她想起阿洋手里的那把枪,阿洋有,荆复洲一定也有,那是货真价实的枪,可不是小时候打闹的玩具。正胡思乱想着,浴室门忽然被打开,她一惊,惊慌失措的抬起头。

      “吓一跳?”荆复洲腰上围了条浴巾,上下扫了她一眼。他的衬衫罩在她身上晃晃荡荡,只能看见胸前那饱满的隆起和衬衫下面雪白的两条腿。他的眼神渐深,喉结动了动,伸手揽住她的腰:“刚刚背着【创建和谐家园】嘛了,吓成这样?”

      他只是一句玩笑,安愿脸色一变,为了掩饰自己的反常,她推了他一把,语气娇嗔:“谁让你突然开门了,我今晚真的是被那个女孩吓到了。”

      “行了,这不是都过去了。”荆复洲搂住她轻声哄着,语气里宠溺太盛,安愿深吸口气,把自己的不安压下去,抬手环住他的脖子,换了个话题:“对了,我们学校过几天有集体演出。”

      “什么演出?”荆复洲皱皱眉:“你是不是想说你下周不回鼓楼了?”

      “嗯,得坐火车去旁边的城市呢,大概去三天两夜,我下周就不来了。”安愿笑嘻嘻的在他脸上亲了亲,满是讨好:“好啦,别不高兴,我回来给你带那边的特产。”

      “不能不去?”荆复洲带着她走到床边,床沿撞上她的腿弯,安愿便软软的坐下去,手臂还勾着他的脖子,就这么被他压倒在床上:“全系都去啊,我怎么能不去呢,而且教授说这是个挺好的机会,我们班有人本来也不想去,后来都改主意了。”

      他喜欢听安愿絮絮叨叨的给他讲学校的事,时而严肃时而眉飞色舞,透出一种小女孩心性。随意的吻着她的眉毛,荆复洲声音有些无奈,到底还是妥协:“那我让阿洋开车送你去吧?”

      “不好吧,大家一起去,我不能搞特殊化。”安愿小脸一皱,荆复洲的心就跟着软了,他从来都拿她没办法:“……好好,那你到了那边记得给我打电话。”

      她见好就收,连忙乖巧的点头。

      荆复洲捏了捏她的脸,有点咬牙切齿的,手下却没怎么用劲:“这么顺着你,还没事就拿话挤兑我。”

      “我哪有啊。”安愿眯起眼睛笑,弯了弯腿,他腰上的浴巾被蹭的乱七八糟。荆复洲抬眼看她,安愿主动的时候不多见,大多数时候都是带着目的性的讨好。可他偏偏就吃这套,手掌从她宽大的衣领探进去,抚上那块疤。

      安愿撇着眉毛在他身下轻轻喘息,满眼天真无辜:“你怎么还要呀?”

      “是你先招我的。”荆复洲咬着她的耳垂,手掌熨帖着她的曲线,安愿没多久就带着哭腔求饶,她这幅样子最是招人疼。这一夜过得香艳而漫长,安愿起床时觉得骨头都是酥的,转头,荆复洲已经穿好了衣服,看样子是准备出门。见她醒了,他凑过来吻她,安愿懒洋洋的翻了个身,眼神扫过桌子。

      果然,原本放着手机的地方空空如也,他对她不是不戒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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