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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用笔敲了敲脑袋,告诉自己不要再走神了,却忽然听到窗外一阵清脆的笑声。
“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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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轻点敲哦,敲坏了我哥哥可是会心疼的。”
“……”
孟沅打量着她的面容,“这么仔细一看,眉眼还有几分相像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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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沅没回答,“我哥哥尚未婚娶,你要不要考虑一下他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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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沅摇摇头,“我进不去的,有门神看着。”她吹一阵风,关上那扇窗,“你好好学习吧,我不打扰你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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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潼拉上窗帘,看着试卷上密密麻麻的单词,心更乱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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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睁眼,就看到床尾熟悉的黑影。
他依旧是那副黑斗篷,掩了半张脸去。
季潼怔愣片刻,“你……你怎么在这?”
“我听到你叫我。我就来了。”
“我……叫你?”难不成说梦话了?从前周歆就总说自己喜欢说梦话,真要是叫了他的名字,也太尴尬了。
“你害怕,我就走。”
他刚要消失,季潼叫住了他,“诶……别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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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潼往上坐了坐,拢拢被子,头靠着床背,“我家放了很多镇邪的,不会对你影响吗?”
“不影响。”
“那门神呢?”
“他们拦不住我。”
“门神在哪里?我为什么能看到你们,却从没看到过他们?”
“他们不现身。”
“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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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
“我都还没说是什么事。”
“任何事都可以。”
“你是城……巡使,应该见过不少鬼吧。”
“对。”
季潼起身,打开桌上台灯,拉开抽屉,找出一本小相册,从里头掏出一张照片来,举给何沣看,“那你见过他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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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潼有些失望,放下手,“这是我爸爸。”她看着父亲的照片,手指抚了抚照片上他年轻的脸,“在我五年级的时候就去世了,我见了无数鬼魂,却从来没有见过他。”
“可能早就转世了。”
“或许吧。”
“我帮你去问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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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
“谢谢你。”季潼小心收好照片,“我要怎么感谢你,你帮了我这么多。”
“不用感谢。”
“我给你烧点纸钱吧。”
何沣笑了笑,只是他低着头,帽檐下一片阴影,笼住所有的表情,“我不用那些。”
“怎么会不用?我之前认识的那些鬼都很喜欢。我家还有纸钱没用完,是那种金条状的。”
“我用不着,你留着吧。”
“我就想给你。”话音刚落,季潼就觉得自己说了话,好像显得过于亲密了。她看向别处,指甲盖划了划椅背,嘟囔着,“你的生年时间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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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可以。”
何沣穿着宽松的裤子,裤脚扎在短皮靴里,有点儿电视里军官穿的那种,上衣像是黑色长袖,被斗篷盖着看不明晰,腰间还绑了个奇怪的白色东西。季潼问他:“你为什么总披着斗篷?是你们的制服吗?”
“对。”
季潼目光上移,试图看一眼他的脸,“我还没看过你的长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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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能她猜错了?
或许他面貌丑陋,害怕示人?
“时间还早,你再睡一会。”
“那你呢?”
“我去外面巡查。”
“那……你还会再来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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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床上吧,别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