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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有些尴尬的笑了笑,周锦官将目光移向我,“薛小姐有男朋友了吗,还是已经结婚了?”
“我二十岁。”
她微微有些惊讶,“这么年轻啊,我在你这个年纪,还没有大学毕业呢,你就工作了吗?”
我笑了一下,“我十六岁就出来打拼了。”
她捂了捂自己的嘴巴,“抱歉啊,我并不知道。”
我摇头,“无妨,事实如此。”
程毓璟叉了一块西兰花送到嘴里,面无表情的看了看周锦官,“学历不同等能力,许多商业界举足轻重的人,都没有过人的学历,这不代表什么,锦官。”
周锦官的脸色微微僵了僵,然后便笑,“是啊,我怎么跟我爸爸一样冥顽不灵了呢,薛秘书不要在意啊。”
和他们坐在一张桌子上,我根本食不下咽,这气氛太诡异了,压得我透不过气来,我又坐了一会儿,基本将沙拉都吃的差不多了,我站起身,找了个借口,说去洗手间。
我离开那里,询问了服务生洗手间的位置,然后推开门进去洗手,顺便把脸上的妆容洗了,其实我不太喜欢浓妆艳抹,以前的工作性质决定我不得不违背自己的喜好,但现在,作为一个秘书,公司的脸面,我依旧要化妆,不过在私底下,我喜欢素颜,我自认为素颜也是见得起人的,但是今天下班就被蔡丽丽给抓了来当陪吃,我还没来得及卸妆,顶着好半天,早就难受死了。
我洗过脸后,听到卫生间的门动了一下,吱扭一声,我迅速抬起头,看向镜子,周锦官一脸笑容的走进来,站在我旁边,从包里拿出一个化妆盒,往唇上补唇蜜,莹粉色的,在白色的灯光下特别【创建和谐家园】闪亮。
她也一并看向镜子内的我,“薛秘书喜欢素颜吗。”
我点头,“只是很懒而已,所以在生活中做不了精致的女人。”
我说完装成非常惊艳的样子看着她,“比不得周小姐国色天香。”
她笑了笑,仿佛很不屑的样子,和刚才在餐桌上单纯明媚的女子判若两人,简直就是变了一张脸。
“家世问题,高贵的人总是比低贱的人要更精致更有气质,不是吗。”
我的笑容一顿,“但我认为高贵和低贱,无关家世,而是本身的生活态度,就好像这世上有太多种工作,并不一定指挥别人的领导就一定高贵,而搬运砖头的民工就一定低贱,生活在底层的人,待人宽厚,笑容温暖,一样可以做个顶天立地的好人,而生活在上层社会的名媛,不过是靠着化妆品和名牌服饰堆积出来的光鲜,一旦褪去了家世的保护屏障,恐怕走在大街上,还不如寻常女子吸引别人的目光。”
周锦官的笑容一寸一寸的冻结下去,她将手中的化妆盒扣上,啪嗒一声,非常响亮。
“我见过你。”
她说完观察着我的脸色,我非常无所谓的笑了笑,低头继续洗手,其实我早就洗过了,但我知道,我现在离开她不会让我走,与其这样尴尬的站着,倒不如找点转移注意力的事做,在卫生间里,除了方便也只有洗手了。
“你不想问问,我在哪里见到你的吗。”
我看向她,不语,她笑着将手机取出,随意点了几下屏幕,然后递给我,我看到上面的东西时,瞳孔不禁狠狠一缩,那是一张照片,我在办公室里挨着程毓璟,他为我指点一份合同,我的头发恰好倾泻在脸颊,挡住了视线,他含着温柔的笑意为我拂去,挂在耳后,我抬头看向他,微微脸红,当真是抓拍得恰到好处,惹人浮想联翩。
拍照的这个人,似乎故意要挑起我和周锦官之间的事端,不然程毓璟虽然对我很好,但也是基于利益和阴谋之上的,而且我们私下也并不是多么暧/昧,这也是仅有的一次罢了,怎么就这么凑巧,可见这个拍照的人,从我进到程氏集团开始那天,就已经在暗中留意了。
会是谁呢,公司职员几乎全都和我有仇,她们却也不至于这样无聊,而且周锦官在国外多年,能有她的私人联系方式,还这样为她卖力留意的,除了她自己安排在内部的眼线,还能是谁。
“你这样做,程总知道吗?他把你当作未婚妻,即使我之前并没有见到你们相处的模式是如何的,但就在刚才,这短短的一个小时之内,我就能看出,他非常疼宠你,你却私自安排了眼线在他周围,未婚夫妻之间连基本的信任都无法给予,不觉得非常疲惫吗。”
“这与你无关,你只要知道你的本分就够了。”
第三十八章 去而复返
周锦官凝视着我,冷冷一笑,她伸出两根手指,抵住我的下颔,轻轻向上托起,我故意扳着力气,和她对峙着,她有些微怒,更加用力的钳住,我吃痛之余也就任由了她。
她凑近,仔仔细细打量我的脸,“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饰,你这样的容貌,的确很吸引男人,甚至比浓妆艳抹,更能挑起他们的保护欲和占有欲,但不巧的是,当你的身份这样卑微,你只能站在身后,做一个见不得光的女人,他们不会娶你,一个站在社会顶端的成功人士,他要做的是随时找准时机拉拢帮派稳固自己的地位和权势,无法帮助他们的女人,是做不了妻子的,但你楚楚可怜扮无辜时,你知道你有多么美好吗。”
她说完松开了我,再次从包里掏出湿巾,抽出一张,擦了擦她触碰过我的指尖,擦完后非常干脆的将湿巾扔在纸篓里,脸上表情充满了厌恶,仿佛我多么肮脏一般。
“我非常不喜欢你这张脸。所以以后你还是尽量少出现为妙。”
我笑了一声,拧开水龙头,接了一点水在掌心,铺在被她摸过的下颔上,轻轻洗了洗,她看到我这个动作更加不满,但我完全无视她,“你不是我的上司,程总聘用我做秘书,我自然要随时出现跟在他身边,我有我的分寸,不会怎样,但程总如果在以后对我产生了其他区别去上下级的感情,我无法控制,对吗,你看不惯我,可以告诉程总,将我开了。”
“你以为我不能?”
我笑着摇头,“显然不能,如果他那么听你的话,能为了所谓的儿女情长割舍掉利益,那么也就不会娶你来巩固自救的了,你也深知这一点,所以你不会去说,如果你能坐到将我彻底踢开,也不必来这里警告我了,我想,你这番话,很不希望被程总听到吧,周小姐,还是天真烂漫些,更能博得男人的怜悯。”
她的脸色真正的变得冰凉,她最后深深看了我一眼,目光中满含警告和厌恶,然后踩着她那双高跟鞋离开了洗手间。
我又等了一会儿,估摸着时间差不多了,也走出去,我再次来到饭厅,程毓璟已经吃好了,正在打电话,周锦官坐在他对面,拿勺子舀了一块西瓜送到他唇边,他张嘴吃了,然后朝她微笑,当真是琴瑟和鸣,可是个中滋味,我品不到。
程毓璟挂断了电话后,看向我,“去了这么久,以为你出事了。”
我笑着摇头,“洗了脸而已。”
他这才注意到我的变化,并不忌讳周锦官在场,非常专注的看了我许久,然后笑着点头,“素颜很好,你也不适合浓妆。”
我听他说完,看向周锦官,她的脸色很难看,但是在程毓璟将目光再次移向他时的前一秒钟,她便恢复了笑靥如花。
不得不说,这是个演技派的高手。
程毓璟最后擦了擦手,将方帕垫在餐盘底下,站起身,招呼服务生过来签单,然后对周锦官说,“吃饱了吗。”
周锦官笑着吐吐舌头,“呐呐,你要忙就直说啦,都买单了,我没吃饱还能怎样?”
程毓璟低低的笑了一声,伸手在她鼻尖上轻轻刮了一下,“机灵鬼。”
周锦官又将目光看向我,“薛秘书很辛苦啊,每天都要跟着毓璟哥哥忙这忙那的,听说还要出席应酬哦?”
程毓璟点点头,“这也是秘书的日常工作之一。”
“那你不要做周扒皮,欺负人家小姑娘,否则我可要替她出头跟你没完的。”
程毓璟颇有兴味的问她,“怎样没完?”
他说完附着在她耳畔说了句什么,周锦官非常羞涩的红了脸,轻轻锤了他胸口一下,“没正形,还当总裁呢!”
程毓璟依旧是浅浅的低笑,“自然,我不会亏待我的秘书。”
周锦官笑着揽住他的手臂,两个人走到门口,我也跟过去,目送他们下了楼梯,何言将车开到眼前,打开车门,周锦官先坐进去,程毓璟弯腰后又直起身子,看向我,“如果没有安排的话,一起。”
我摇头,指了指相反的方向,“程总忘了吗,我住的地方在那边,并不顺路,就不给您添麻烦了。”
程毓璟没有多说,探究的看了我一眼,便笑了一声,坐了进去,周锦官越过他看向站在外面的我,非常优雅而温柔的跟我说了再见,我心里一声冷笑,面上却维持着应有的礼仪,也回敬给她一句再见,那辆车便在我的目送下拂尘而去。
周锦官如果能得到幸福,也势必不会长久,因为她爱的男人是程毓璟,如果是一个平凡人,并不需要她使用心机和手段挽留,而如果是程毓璟这样的不平凡的人,他不会愿意被女人玩弄欺骗于鼓掌之间,虽然她也仅仅是伪装了自己,但她表现出来的远不是真正的她,而男人最忌讳的便是欺骗和隐藏,也许程毓璟早就看出来了,也许周锦官本身很温柔,只是在面对她以为的对她有威胁力的人时才会竖起满身的刺儿来保护自己,但不管因为什么,他们之间的感情,从最开始就建立在一个伪装之上,这是非常容易破碎的。
夜晚下的上海,繁华得让人移不开眼睛,霓虹街头华灯初上,人来人往的万达广场门前到处是相拥的伴侣,他们的脸上都洋溢着一种无法用幸福来形容的美好,一个个的从我身旁经过,再消失。
人从陌生到熟悉,从相爱到相杀,从铭记到遗忘,到底需要多长时间和多少伤害呢。
我正百无聊赖的在大街上游荡着,忽然那辆熟悉的黑色汽车去而复返,程毓璟坐在驾驶位上,淡淡的从车窗内看向我,“上来,我送你。”
我第一反应便是向后座看去,空无一人,程毓璟似乎感觉到了我的疑问,他淡淡的将指尖的烟蒂撵灭,然后扔向车窗外,“何言开了另一辆车送她。”
第三十九章 质问
我又将目光移向车头,果然,虽然一个颜色一个品牌,可型号不同,原来是换了辆车,他出来吃个饭,竟然开了两辆?
我觉得奇怪,又站在原地愣怔了片刻,他对我说,“现在很晚,你自己我不放心,毕竟你是和蔡丽丽做伴的,由于周锦官的邀请,你才留下,如果出了事,我无法交待。”
我咬着嘴唇,“其实并不用的,我在上海生活了四年多,我对这里很熟悉。”
他似乎有些不耐烦了,微微蹙了蹙眉,再次看向我,“上车,薛秘书。”
他还是第一次用这么公式化的口吻称呼我,他平时都喊我的名字,即使在工作时间,也极少这么称呼,我自知他是一定要送我才罢休的,便四下看了看,确定没有不怀好意举着相机的人在埋伏时,才迅速打开了副驾驶的车门坐进去,然后拍着胸口对他说,“快点开。”
他有几分诧异的看向我,没有多说什么,便行驶上了高速。
车厢内播放着一首蔡琴的老歌,那低沉而温柔的嗓音娓娓传来,在这落寞又繁华的上海街头显得非常有意境,斑驳的霓虹映在车窗上,茶色玻璃变得五光十色,程毓璟的侧脸倒映在我眼中,流畅而俊朗的线条有些紧绷,我不知道他这是怎么了,仿佛心情不好。
我犹豫了一下,对他说,“程总,周小姐知道你离开是来接我吗。”
“嗯。”
我心里一跳,“往日无冤近日无仇的,程总这么陷害我啊?”
十字路口恰好是红绿灯交替,他停下车,带着一抹笑意的看向我,“这么害怕?”
我攥紧了背包带,“不是害怕,是这个本身有问题!你不去送未婚妻,跑来接女秘书,会被误会的!”
程毓璟不语,仍旧挂着一丝浅笑,交口的指示灯变成了绿色,车再次驶入车流,我急得汗都要下来了,和周锦官在卫生间那一场口舌战役,我虽然看似讨到了便宜,但我也是仗着胆子的,毕竟在上海,我是无亲无故,一个小秘书在未婚妻面前嚣张,纯粹是找死了,偏偏程毓璟还恨我死的慢,非要再推我一把。
“没什么好怕。”
真是无法沟通!
我重新将头别向窗外,对于程毓璟这神神秘秘的感觉,我有些发闷,我望着车窗上他的脸,问,“你是不是在利用我?你知道我和蒋华东的关系,对吗,那天从莲花酒店出来,其实你都清楚,你也是有预谋的,但你还是装作不知道,程总,我何德何能,值得你这样费尽心力拉拢我呢。”
程毓璟似乎并不惊讶我问了这番话,他仍旧神色淡然的开车,唇角浮起一抹笑意。
“你和蒋华东的关系,哦?是什么关系。”
我语塞,探究似的去看他,在他的脸上,我根本看不到一点蛛丝马迹,他似乎清楚,也似乎一无所知,这个男人远不像看上去的那样温和无害,他非常深的城府,和蒋华东绝对是势均力敌的人物。
“算了,不说就算了。”
车停在路边,他要下去买一份冷饮,我看着他走进饮品店,便也跟着下了车,我拦住一辆出租,坐进去,他恰好在此时出来,他站在原地,举着两杯颜色非常好看的饮料,和我四目相视,我说,“程总,对于一个我看不清虚实好坏的人,我打算保持距离,工作之余,我们不必有私人接触的时间,哪怕您是送我回家。”
他不语,笑着点了点头,“无妨,可以理解,但我认为,蒋华东也并不是什么好人。”
“他对我的目的,我清楚,而且显而易见,但是你对我,我不清楚,所以还是保持距离的好。”
我说完这番话,便将车门关上,报给司机一个地址,便离开了他的视线。
这一晚,我睡得非常不好,总觉得有什么大事要发生,却又毫无预料,以致于第二天早晨起来,我的两个黑眼圈明显到比国宝都厉害,我对着镜子化了半天的妆,本想掩盖住,却因为皮肤擦了粉底变得很白,那两圈黑反而更加清晰,我谈了口气,彻底认命了,把脸洗干净后,便拿了一盒牛奶,飞快的奔去了公司。
诡异。
我刚走进程氏集团的大门,就觉得莫名诡异,两个前台小姐低着头窃窃私语,听到脚步声抬起头,在见到我时,脸上浮现一抹特别有意思的表情,她们朝我微笑,比往常更加恭敬,我想了一下,莫非要升职了?这也太快了吧,程毓璟是迫不及待帮我拉仇恨啊。
走进电梯,更是如此,和我同乘的职员无论职位高低,都在对我微笑,还和我打招呼,非常温柔而热情的喊我薛秘书早,我讶异,只能一一回敬,我拉住除了蔡丽丽之外唯一一个没和我吵过的普通职员,压低声音问她,“怎么了,我要升职了?”
她笑了笑,“不是,是有匿名人将几张照片发给了杂志社,咱们公司公关部无法接触的一个新成立的杂志社,根本压不住舆论,现在很多记者都在猜测到底真相是什么,你何止升职,你简直要升到一个无法再升的高度了。薛秘书,程总第一次为了一个女人和周锦官吵起来,我们都惊呆了!”
什么乱七八糟的?
电梯到了我所在的楼层,我走出去,那个女职员叫住我,朝我比划了一个手势,“加油啊!”
电梯门接着便合上,我莫名其妙的对着那扇铁门思索了一会儿,觉得好像这个世界在一夜之间便疯了,天翻地覆的那种疯了。
越靠近总裁办公室,那种压抑而诡异的气氛便更浓烈起来,那些坐在办公桌后的职员都在朝着办公室里张望,但因为是单面的玻璃,所以根本看不到,可他们仍旧抻长了脖子浪费自己的力气,我走过去,最先看到我的是蔡丽丽,她惊呼一声,把我拉过去,笑得像一只偷了腥的狐狸。
“只有你能进去啊!我们看不到,快点,进去听听,录音录音啊!”
我还没反应过来,便被蔡丽丽给退了进去,我站在自己的格子间,侧眸看向程毓璟的办公桌,周锦官正站在他面前,背对着我看不到表情,程毓璟的脸色出奇的阴沉,他凝视着她,唇微微阖动着,似乎在说什么,我本无意打探别人的私事,可既然和我有关,我总有知道的权利吧?
我小心翼翼的靠过去,将那扇隔离我们的门微微拉开一条缝隙,我蹲在那里,听着那边传来的声音。
第四十章 不可以动她
“毓璟哥哥,我父亲说了,我们的婚事要早点定下来,已经拖了四年,你还想再拖下去吗。”
“当初并不是我拖,而是你要出国深造,我作为你的未婚夫自然不能阻拦你,那时我考虑到你的心思,耽误了婚事,现在你也要知道,时间并不适合。”
程毓璟站起身,走到休息室的门口,从里面拿出一件新的衬衣,背对着周锦官换好,然后走到沙发上,坐下,拿起一本最新的财经杂志翻阅着,而此时的位置便换成了程毓璟背对我,我能清晰看到周锦官的表情,她有些不满,却极力克制着,粉嘟嘟的嘴唇咬出了一条白色的痕迹。
她似乎是精心打扮过的,每一处都恰到好处,多一分则余了些,少一分则寡了些,到底是世家豪门的千金,随便一件衣服便是普通职员一年的工资,我忽然觉得莫名晃眼,总有人不需要奋斗就可以拿到想要的一切,但也总有人穷极一生都在朝着最上面去奔跑,却连终点线都看不到。
这个以公平而闻名的世界,却也让太多人承载了它的虚伪和华而不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