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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于另外一个……提起那个面有刀疤的老犯人,于莉和刘梅面上有些一言难尽的表情。
倒不是说那刘云卿凶恶,相反她反而和善的很,心也挺好。记得刚来那会,手脚慢的她们常常折纸袋子到半夜,每日的觉也不够睡,成天的昏昏沉沉的。那刘云卿见了,便劝她们不要再折纸袋子了,要她们转去工地做工。起初因畏惧老犯人的权威,不敢不听她的话,饶是不愿也只能转去操场工地,苦着脸做粗活,接受风吹日晒……可待适应了这工地的工作,慢慢的她们也发现比起晚上加班加点的做那枯燥的手工活,还不如来这搬砖搬石头自在些,就算任务完不成,也有那刘云卿帮忙搬完。
提起此厢,于莉她们忍不住看向那拧着柴火棍般的身子板,捧着一摞都快盖过头顶的砖块,飘来荡去的身影。这就是令她们一言难尽的原因。真是不是她们心理素质不够强大,实在是那刘云卿的画风太过新奇,让人接受起来颇有难度。没见那监工的警官,每每见了那特意打她跟前飘过的身影,都面色僵硬,恨不得自插双目的模样吗?
对于于莉和刘梅这两个新人,刘云卿也没太过的关注,只要不打搅她吃饭,睡觉,干活,练功,一切都好说。
又到了每月的十五号,这一天是刘云卿每个月最为期待的一天。
与刚来时候不同,因为刘云卿一连数月都超额完成任务指标,而且期间也未生事,所以这连月来,她的考评得分都达到了A级,这也意味着每个月十五号她有足足有100元的消费额度。
可想而知,拥有100元消费额度的刘云卿是何等的快乐甜蜜。进了小超市的她就犹如一个快乐的小疯子,将往日里垂涎三尺却不能买的,一股脑的捧到了收银台,听到商品条形码扫过后发出的“哔哔”的声响,只觉得便是佛音仙乐也没此音来的美妙。
至于监室每月需上供的问题……刘云卿表示,那是什么东西,与她有关吗?
301监室的不识趣,让毒娘子很是恼火了一阵,倒不是说在乎那点东西,只是觉得自己独霸三区的权威受到了挑衅。
于是在某个下工日,她暗下接洽了刘云卿,因为自打何春花她们离开后,301监室的室长就换成了刘云卿。
找到刘云卿,毒娘子便阴阳怪调的令她识趣些,别给自己找不自在。
对此刘云卿很茫然,她一直以来都很自在啊。
毒娘子见那刘云卿没反应,还当那厢怕了她,警告了两句就满意的离开了。
待下个月十五号到来的时候,那毒娘子才知自己天真的有多么离谱。但瞧那刘云卿提着大包小包的吃的“特意”打她面前飘过,那轻盈的小步伐,那充斥着得意的小神情,那视她于无物的蔑视小眼神……毒娘子深吸口气,觉得细胞有点暴躁。
于是便暗下找人转去操场工地,想要给那刘云卿找点麻烦,好让她清醒清醒,知道毒娘子三个字可不是白叫的。
那人接了任务便斗志昂扬而去,可待去了工地见了刘云卿独具一格的画风,瞬间就偃旗息鼓了。
恕她实在不敢挑逗这个画风清奇的女子。
毒娘子暗恨,却也无奈,只咬牙暗道,便再给那刘云卿一个月的时间罢。若一个月后她再不识趣……
一月接一月,刘云卿的怪力已经传遍了整个三区,而她本人依旧没有上交半毛钱的觉悟。
对此,毒娘子表示,她不是那般心胸狭窄的人,便决定原谅了那刘云卿的年少无知。
第15章
于莉和刘梅原先是不知这三区还有上供一说。直到几个月后,偶然的一次听到别的监室人极为艳羡嫉妒的说,她们301监室可以不上供等等之类的话,她们才后知后觉的惊觉到,原来她们监室竟住了位大佬!
在她们看来,刘云卿都能跟那三区一霸叫板,都能分庭抗礼二分三区了,不是大佬是什么?
自此,她们再看向刘云卿的目光中就带了些小心和敬畏,每每扫过那横亘半张脸的刀疤都觉得惊心动魄。果然电视剧不全是骗人的,脸上要是不带点疤,都不好意思说自己是反派狠角色。要是能刀疤横面,那毫无疑问,是大佬才配装备的配置。
这日,小干警来找刘云卿,告诉她因为上月她表现良好,评分达到了A级菜的标准,如果她愿意的话可以从她大帐里划钱,外出给她买些菜品回来。
对此刘云卿自然忙不迭的直点头,愿意,愿意!在三区待过这么长时间的她如何不知道A级菜?只要上月综合评分达到标准线,下个月便可享受一次A级菜的待遇。可以是半只烧鸡,或烤鸭,或卤菜等等。就拿上次有幸得到A级菜标准的女犯来说,她可是亲眼瞧见了,那人捧着那叫汉堡包的,那吃的那个香啊,硬是让她口水从头流到了尾。
她决定了,这次她也要吃那汉堡包!
小干警点点头,难得给她露出个笑容:“刘云卿,近几个月来你的表现真是出乎我的意料,可见你自我改造的觉悟非常高。继续保持,争取下个月还拿到A级菜的配额,到时候想吃什么我去帮你买来。”
刘云卿开心的应下了。这个月她可乖了一次错也没犯,而且每每做工都是超额完成,下个月的配额她肯定也能拿到的呢。
只是不知下个月要吃点啥好呢?烧鸡?烤鸭?还是卤菜?哎呀,这么多香喷喷的好吃哒,到底要选哪个呢?幸福的选项太多,也是令人好烦恼呢。
刘云卿还在天马行空的勾画着下个月的美好蓝图,没成想还没过一会,答应她要外出给她买汉堡包的小干警匆匆又回来了。
刘云卿眼尖的瞧那小干警两手空空的,一股极为不好的预感涌上心头。
果真,那小干警无不尴尬的对刘云卿解释:“刘云卿,你大帐上……没钱了。”
没……钱了?
刘云卿杵在原地,风中凌乱。
此时此刻,她觉得空荡荡的不仅是她的大帐,更是那颗巴巴等待汉堡包的心。
申城第一人民医院。
下了工的刘云军连口水都来不及喝,急匆匆的就直奔7号楼的ICU病房。
主治大夫正在里面检查,病房外的刘爸刘妈默默垂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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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军啊……”刘妈单单说了两字就泣不成声,单薄的身体愈发的佝偻起来。
刘爸抹了把老泪,咳了两声,无不悲道:“主治大夫刚说了不太好,似乎产生了抗药性……具体的,还得等检查结果出来。让咱们做好心理准备……”说到这,刘爸情绪有些激动,猛烈的开始咳嗽了起来,强压都压不住。
抖抖索索的从兜里掏出截卫生纸,转过身避过旁人的视线吐了口痰,然后赶紧攒成一团,强做若无其事的样子。
刘云军恨不得此刻自己眼瞎,看不见他爸欲盖弥彰的样子,也看不见他爸嘴角的那抹没擦干净的血色。
生活为什么就要这般苦苦相逼,为什么就不肯善待他们一家?
在刘家人绝望却又隐含一丝希望的等待中,主治大夫终于出了病房,同时也带来了让刘家人的心不断下沉的结果。
“根据片子上的情况来看,孩子的腿部肿瘤有转移的迹象,之前的药怕是不起作用了,如今只能先换份更好的药吃一段时间,要是能控制住最好。”
主治大夫叹口气:“要是不行的话,便只能进行局部广泛切除加功能重建,辅之以药物化疗。再往下,便只能是截肢了。”
截……肢?!
刘妈几欲晕厥。
“不能截肢,不能截肢啊——大夫,求求您千万要救救我家囡囡,她又懂事又乖巧,还那么小,若真没了腿,以后该怎么生活啊——我给您跪下了大夫,求求您救救这孩子吧……”刘妈哭着就要给他跪下。
主治大夫赶紧去扶她:“大妈您别这样,快起来。咱也都是不希望到那份上,要是药物能控制的话是最好,若是万一……咱只是说万一,那也只能做好心理准备接受,谁也不希望是那样的结果不是?可一切都是为了能保住孩子性命,孩子长大后也会理解的。”
刘云军忍着泪帮忙扶起他母亲:“妈,别这样,大夫能做的肯定会做,您这样只会令人家为难。”
刘妈伏在她儿子肩膀痛哭不止。
刘云军偏头抹把泪,看向那主治大夫:“大夫,该如何治都听您的。那就依您所说,先换份药试试吧。就是不知新药和之前的药相比,价钱方面……大夫望您谅解,我们毕竟也是普通人家,得提前去筹备些钱。”
见多了因病而倾家荡产的家庭,主治大夫心有怜悯,可亦无可奈何,只叹气道:“比之前的贵一倍左右。”
刘家人俱是一颤。
刘云军咬牙说道:“好,就用新药吧。”
第16章
刘云卿总有种不妙的直觉,隐约预感到家中应该是发生了什么难以预料的事。心下既是惦念又是担心,因而她在狱中便愈发觉得煎熬,便是甜甜麻麻带来的炸鸡腿她吃着也不香了,日日盼着她哥哥能再来探望她,也好让她问个清楚,也心安。
就这般盼啊盼,一直到半年后她出狱那天,也没将她哥给盼来。
出狱那天,办好相关手续的刘云卿,早就迫不及待的跟随着小干警奔向铁门,那欢呼雀跃的模样就像个觅到食的鸟雀。
身后的张甜甜眼泪巴巴的望着,只恨不得自己此刻也能刑满出狱。
在即将踏出铁门那刻,小干警看着刘云卿那依旧轻盈的小身板,想着这两年来她如何看着刘云卿从一个难缠的刺头,逐渐一点点进步,一点点改进,慢慢改邪归正变成如今这般努力向上的人,内心既有种吾家女儿初长成的自豪,又隐约有些离别的些许伤感。
将刘云卿入狱前的东西递给她,小干警带些感慨道:“出去后好好做人,千万别再进来了。”
刘云卿用力点点头,脸色竟是前所未有的郑重:“是,警官!出去后我一定用心做事,做一个为人民服务的人,做一个对社会有用的人。”
厚重的铁门又缓缓的关闭,隔绝了双方的目光。
小干警看了眼紧闭的铁门,然后转身离开。
在这一刻,那瞬间腾起的成就感与使命感,让她似乎有些明白了这份工作的真谛。
而刘云卿茫然环顾着监狱外的陌生天地,懵了。
记忆接收不全的她,对于申城这陌生地界,不熟啊——
刘云军此刻正跟刘爸火急火燎的赶到申城第一人民医院的急诊室,望着急诊室外亮起的红灯,只觉得手脚发颤又发软。
急诊预检台前的小护士见状,便出声询问:“请问你们是哪位患者的家属?”
刘爸声音都发着颤:“苏……梅。”
小护士说道:“好的家属,患者现正在里面抢救,请你们先过来签个字,然后到那边交下押金。”
刘云军拉住想要颤身过去的刘爸,强作镇定道:“爸,你先在这椅子上坐着等会,妈一定没事的。其他的我来办。”
刘云军拖着沉重的步伐来到预检台,签好字后,来到收费窗口,交了五千块钱押金。
这五千块还是他今天好说歹说,央求工头提前预支给他的,也是那工头见他平日做活卖力,处境又可怜,才答应了他的请求。
在父子俩的焦急等待中,终于,急诊室的大门开了,躺在医疗床上的刘妈被推了出来。
见到刘妈此刻仰躺着冲他们虚弱的笑,刘云军一直紧绷的神经几乎瞬间就松懈了下来,与此同时眼泪也忍不住的直往下落。
没有人能理解他这一刻的心情。谁又知道刚门开的那刻他有多恐惧,他真怕推出来的医疗床上,是已经盖了白布的人……还好,还好。
刘爸此刻更是哭的像个孩子,握着医疗床的护栏不撒手,一个劲的埋怨着:“你这个老婆子可吓死我了,吓死我了……”
抢救室的医生对此已经习以为常,不等他们情绪稍微有所恢复,便拿着片子严肃的对他们说道:“患者头部有轻微脑震荡,若家属不放心之后可到脑颅科做详细检查。比较严重的是胫腓骨骨折,骨折面积大,建议立即送到骨科进行手术。”
对医生的话刘爸他们自然是言听计从。刘妈血淋淋的双腿的确是触目惊心,让人心惊肉跳。
不由分说将刘妈推向了骨科的方向,在主治大夫确定了手术方案后,便将人推去了手术室。
刘爸和刘云军双双瘫坐在手术室外的长椅上。
大概缓了会,刘云军搓把脸,觉得不太对劲抬手一瞧,手上又是泥又是沙的黑乎乎的一片,让他忍不住苦笑。
刚来那会他还正在工地扬沙,事发突然他也来不及想其他,就这么火急火燎的来了,这灰头土脸的也不知旁人见了该有多么嫌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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提到外孙女,刘爸稍微提起了些精神:“中午吃了点鸡蛋羹,看了会书后有些累了,我出来那会她还在家里睡着。等会你回家里一趟,睡醒了见不着人,囡囡会害怕的。”
刘云军应了声。又沉默了会,问他爸:“咱家现在还有钱吗?”
提到钱,刘爸瞬间犹如被压垮的骆驼,佝偻着身体闷闷的咳,好一会才苦涩道:“卖房的钱,加上你上次还借的亲朋好友的七十来万,统统都用完了。”
刘云军下意识的要摸裤兜找根烟,周围的满墙白色让他猛然意识到是在医院,遂颓然的弯下了脊背,双手疲惫的抱着脑袋。
刘爸看向手术室紧闭的大门,苦笑:“平日里,我就怕你妈为了抢那几单,横冲直撞的出了什么岔子,天天嘱咐她跟嘱咐什么似的,可她到底还是没听进去了……这下好了,自己撞树上了,她遭了罪不说,所有费用只怕都要咱自己掏。”
提起这个,刘爸顿时觉得胸闷的喘不过气,这手术费还不知要多少,这钱他们从哪弄啊。
刘云军心下也苦,可当下却也只能先安慰老父:“没事,工作期间出了事,也属于工伤。外卖公司那边应该也会赔点。”
“真的吗?”
刘云军点点头。心中苦笑,那些个吃人不眨眼的外卖平台,入驻时便要骑手签订若干不平等条款,出了事都是骑手一力承当。便是赔付,也是少得可怜。
父子俩又是很长一段时间沉默。
突然,刘爸似想起什么,转头问刘云军:“今天几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