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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YH]【YH】宝珠鬼话_水心沙》-第1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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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一把推开他。

      刚把视线重新转到魏青身上,而眼前发生的一切,不由自主让我喉咙卡了一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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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只手伸出平展在魏青的肩膀上头,而魏青一张惊恐的表情在她一身鲜艳的裙子衬托下惨白得让人发寒。扭着头,她似乎想夺路逃开,可是不知道被什么力量绊住了手脚,只看到她的身体在微微抖动,头挣扎着看向自己房间,嘴巴一张一合,却始终不能朝那方向迈出一步。

      片刻她的眼睛一抖,两只瞳孔随即朝上翻起,眼皮急促抖动着,喉咙里发出一些粗哑得不太像是她的声音:“……你为什么会在这里……不……不可能……”

      铘平展在她肩膀上的手一抬,一团东西蓦地从魏青肩膀上被拉起,细看,竟是一只巴掌大小的人头!

      人头没有毛发,和人皮肤一种颜色的表面上几块突出的东西勾勒出来的东西,形状和人的五官极相似,我不知道那究竟是什么,它们在它上头蠕动着,不停发出一些声音,那声音和人被勒住喉咙时挣扎而出的那种【创建和谐家园】声很像。

      突然间人头两侧朝中间一阵紧缩,像易拉罐从中间被人抽了气似的,与此同时魏青全身一阵痉挛般的抖动,猛张开嘴,嘴里发出一声尖锐的嚎叫:“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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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别去,”耳边响起他的声音,轻轻的:“麒麟在吃食,别打扰他。”

      从魏青家里出来,夜风吹在身上,冷冷一扫,感觉两条腿流失的力道似乎回转了些过来。

      狐狸说附身在魏青身体里的那个东西,有人叫它人面疮,而更专业点的说法,它叫影蜃。

      一种影子般的魂魄。就像是种病菌,同阴灵太过接近以至伤了生气的人不知不觉就把它吸收进去了,蜃伏在他们体内,一些比较特殊的人群可以从这些人身上、或者影子里看出一些人脸状的痕迹,那就是它们存在的表象。

      “附身后,它们开始不断在宿主大脑和周围一定的范围制造幻觉,以支配宿主完全按照它的意愿为它捕猎。”

      “本是很弱的一个个体,通过这种方式却能经由宿主的大脑创造出能连接阴阳两界通道的场,所以侵略性极强。”

      “但因为它们是那种脱离了宿主后就难以靠自己力量获取养分的东西,所以它们不会伤害宿主本身,它们需要宿主不断地为它们猎取能供养它们繁衍的食物。”

      “被附身的宿主有侵略性也有传染性,尤其像你这种体质,一旦被传染到,我帮不了你,碰上麒麟这样煞气重的,或许就吞了你,就像刚才他吞那种东西。”

      “所以我让你少和这个女人接近。”

      “那是麻烦。”

      “可你总是不听我的,像刘奶奶家那只猫似的,非要得了教训才知道什么叫轻重。”

      “我是你的保姆吗宝珠。”

      “老为你的多事做些没有意义的事情,真是麻烦。”

      最后一句话,听完,不知怎的一时一股血直冲上我的脸。

      之前的惊恐加上狐狸的话给我带来的烦躁这会儿全都揉到了一起,我忍不住朝他狠瞪一眼:“是铘把我从里面带了出来,又不是你,你罗嗦什么。”

      狐狸看了看我,沉默,甩着尾巴朝前独自走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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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之后整整一个星期,魏青没有来上课。

      有人看到她去了教师办公室,之后离开,就再没有出现过。那天隔着窗我远远地看她从教学楼走出去,一件粉蓝色T恤,一条发了白的牛仔短裤,看上去人精神了很多,虽然脸依旧苍白。出大门的时候,不知有意还是无意,她回头朝我的方向看了一眼,脖子上挂着个小小的东西在路灯下闪闪发光,是那天我离开时放在她桌子上的护身符。

      第二周开始,她已经渐渐被人们所淡忘。也难怪,她本是淡得烟似的一个人,而夜校,也是个人来人往匆匆而过的地方,记住一个人难,忘记一个人,很容易。每个人都有着自己的忙碌,有人为了即将到来的考试奋笔疾书抄笔记,有人为即将回国的情人做着精心准备,有人巴巴地等着看我上交复读申请……而我,相比之下,这段时间,我过得比较郁闷。

      自从那天离开魏青家之后,狐狸就没再跟我说过一句话,这是我没有料想到的。

      以往不是没有和他发生过口角,往往最多不超过半个小时,他就会没事人一样屁颠屁颠找我说话。如果我还在气头上不理他,他会一拍脑门,若有所思地自言自语:“哦呀,谁欺负我们宝珠了,不是人啊。”

      可这次,我不知道他为什么会沉默那么久,好似我真做错了什么天大的事,可我只是说了句气话而已。

      狐狸,一个大男人,为什么要这样计较。

      我以为自己可以很快适应过来,就像过去适应自己突然间多了这么鼓噪一个同居者。

      可是同一屋檐下,整天抬头不见低头见,不说话,不理会,一开始没啥感觉,后来慢慢的,那种随之而来的不舒服开始逐渐变得明显起来,甚至与日俱增。一同做点心,他合料,我看火;一同看店,他摆台,我收帐。原本这都是在争争吵吵笑笑闹闹中进行着的,而当这一切变成了某种无声而漠然的交流,一切就变得奇怪起来。

      虽然或许……狐狸沉默时的样子更好看。

      静静做着事,软软的头发划落到脸侧,抬手拂开,那一瞬微微眯起的眼睛挑逗似的诱人。以前每每做这个动作,如果发现我在看他,他会用更妖娆的姿势微微一笑,甩着尾巴问,宝珠,我美么。

      然后被我一扇子拍回原形。如果手里可巧拿的是擀面杖的话,还没举起来,他就跑得没了踪影。

      也时不时,一些客人会对我说,宝珠,叫离哥再加个某某点心好不好,我要某某馅儿的。

      我讪笑着说好。于是他们开心地继续说笑,我倍感压力地走进厨房。

      幸好狐狸的耳朵比较尖。进厨房,点心已经准备好了,就放在桌子上,我端走就好。压力没了,但也证明,狐狸并不想借此同我说话,虽然这些都是最自然不过的合好机会。

      怨念……死狐狸,果然是被雷劈成男人的么,心眼那么小……

      又下雨了,积压了三天的高温,从傍晚开始这场暴雨倾塌似的从云里翻了下来。

      我坐在窗口前看着外头锅灰似黑的天。其实下雨的感觉真好,特别是这样的暴雨,一颗颗雨点砸在窗玻璃上敲打出来的声音会让人异常的兴奋,还有这天的颜色。

      兴奋……

      天,难道一个人对着两个不说话的男人闷了一个多礼拜,我被闷出心理问题来了。

      喝了口冰水打开书。这个礼拜过完就要考试了,再不复习,我却不甘心真去把今年课程重新读一遍,更不甘心的,是去看那个大胡子那张“我就知道会这样”的脸。

      可才看了几行字,眼睛不争气地就开始模糊了起来,看样子我真不是什么读书的料。抬头伸个懒腰,鼻子尖一丝甜甜的味道,眼睛一瞥,随即看到手边上那盆焦黄油亮的点心,黄水晶似剔透的一块,在灯光里闪着蜜糖滋润的光泽。

      是狐狸做的刚出炉的蜜糖桂花糕。

      丢了做,做了丢,昨天晚上到现在总算出炉一个让他满意的,被我趁他进店招呼客人的时候拿进了自己的房间。不是为了吃,只是为了等着楼下一声熟悉的尖叫:宝珠!!我的糖糕呢!!客人马上要取了!!是不是你拿了!!人呢!!

      可是快一个小时过去了,客人来取糕的时间也早就过了,狐狸却一点声音都没有。外头店堂里开始热闹起来,雨小了,客人就开始增多。我转着手里的笔,看着那块糕。

      死狐狸,真反了。

      窗外一道闪电划过,我的手一抖,笔掉在桌上。手掌心那道伤口隐隐痛了起来,是在饿鬼道跟着铘奔逃时割伤的,上了红药水,伤口变得很硬,而同一只手手臂上那道曾在逃避魏青哥哥鬼魂时划破的伤口,已经愈合成了一道不怎么显眼的疤。忽然想起那时候狐狸边舔着伤口边抖着眉对我说的话:买红药水?抹了红药水的伤口要留多久才会看不见。宝珠,别不识好歹。还恶心?你敢吐,敢吐我咬你啊。别当我做不出来。

      嘴角咧了咧想笑,可是看着那碟喷香美丽的糕,我却笑不出来。

      外头隐隐的笑语声:离哥,宝珠不在,过来过来,我们坐一块儿~

      “宝珠……”轻轻一句话,在又一道闪电打在我窗台上的时候,有些突兀地从我身后响起。

      我一个激灵。

      回头看了一眼,房门关得好好的,没有被人打开过的迹象。

      窗外雨又开始大了起来,一阵紧似一阵,筛豆子似的打在窗户上,瞬间吞没了周围所有的声音。我翻开笔记,拿起笔。

      “宝珠……”又一道声音,这次近在耳边。

      我猛抬头。

      一道闪点打在窗户上,映亮了窗户的同时上头蓦地映出条影子,面朝我的方向站着,隐隐约约。

      我不自禁站起身后退。

      一脚踢倒了椅子,椅子落地,刚巧一阵闷雷滚过,把这声音盖得干干净净。

      窗玻璃上身影一晃,清晰了起来,伴着声似笑非笑的叹息:“我又吓到你了,宝珠。”

      深褐色头发半长不短软软散在肩膀上,那个二十出头的男孩在窗子上看着我,一双秀气的眼睛静静对着我笑。雨丝穿过他的身体急急打在玻璃上,兑着灯,在他身体上染出一层奇特的光晕,像个天使。

      我迟疑了一下:“你是……魏青的哥哥?”

      “对。”和照片上一样明朗而带着点羞涩的笑容,没了过去满脸的血污和伤口,这样一张脸,乍看着还真不太习惯。

      “你怎么变成……”

      “留在这里的时间越久,学的东西越多。”看了看桌子上散成一摊的书,他又看了看我。

      我有点局促地笑笑:“啊……哈哈……这样啊。”

      “我是来向你告别的。”顿了顿,他开口。

      一时没反应过来,我怔:“去哪里。”

      “该去的地方。”

      “是么。”恍然:“这么说,你妹妹她……”

      “我不知道该怎么感谢你呢,宝珠。”

      “客气……”脸微微一红,不知怎的人就腼腆了起来,这样一张干净俊朗的脸对着你笑,实在是无可抵挡的。心里琢磨着如果狐狸有人家一半的风度该多好,可惜了,白糟蹋那么漂亮一张修炼得来的脸。

      正胡思乱想着,他身影近了些,朝我伸出一只手:“要走了,握个手好么。”

      我没有一点犹豫。

      伸手一把握住了他的,只是当那几根冰冷的指同我手接触到的一瞬,脑子里冷不丁一激灵。

      我握的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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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又一道电光闪过,穿透他的身体,从窗玻璃打进我的眼内。

      他身影在玻璃中微微移动。独一只手是在玻璃之外的,苍白冰凉,同我的手交握在一起。

      那丝冰凉透过掌心直渗进我的心脏。隐约觉着有什么不对,但说不清那不对的感觉是什么。回过神的时候发觉自己的手正被他牵着朝玻璃内拉进,而至少有一半的手臂,已经和他的身影一样镶嵌在玻璃里头了!

      “你?!”我惊叫,猛地把手一抽,却登时一阵撕裂般巨痛。

      伴着疼痛玻璃内刹时腥红点点,我眼看着一行行血液顺着我露在玻璃外的手臂欢快无比地滴淌了下来。一行行,漆黑到艳红。

      骇到了极点,人却出奇地冷静了下来。我抬头望向窗内那道淡淡的身影:“为什么。”

      “表达我的谢意,宝珠。”

      “这就是你的感谢?”继续深入,转眼已没到手肘。进去时毫无知觉,我却再不敢轻易将自己手臂朝外硬拉出来。

      “是的。”脸朝下俯了俯,他看着我的眼睛。这才发现他那双漂亮的眼睛里是没有瞳孔的,漆黑两个空洞,一笑间,两行白色的液体从里头慢慢溢了出来。而同时右边头发脱落,露出半个被车轮碾碎的头颅,那些碎片和着周边暗红色的黏液清晰无比地在夜空又一道闪电划过的瞬间暴露在我的眼前。

      我的眼睛睁得很大,我的手臂疼得很厉害。

      “为什么要这么做……”不甘心,我再问。

      他没有回答。

      因为在他开口之前,一道声音在我身后响起,代替了他的回答:“从你和他说了第一句话的开始,你已经陷进了他的场。记得我说过什么没,宝珠,轻易不要和厉鬼交谈,它们是一群早就被怨念迷失了魂魄的东西。”

      “狐狸……”辨认出那道声音的同时,一直被拉扯着朝窗玻璃内渗进的手忽然间慢慢朝外移了出来,可是和我刚才自己的拉扯不同,这会儿的感觉,一点不疼。

      可是窗上越来越多的血又是什么……

      仔细看可以辨别一些白色的绒毛,被鲜血污了,暗红色一簇粘在玻璃上。

      “狐狸!”突然意识到发生了什么,我低下头看向自己的手臂。

      手臂外包着两只雪白色的爪子。紧紧贴着,我的手一点一点从玻璃中拉扯出来,那两只雪白的爪子一点一点被一片从皮毛内渗出的艳红色液体所濡湿。

      “你还是和他说过话了是么,宝珠。”狐狸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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