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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隐和沈晏清当然不可能在长辈面前谈私事,直到吃完晚饭一直相安无事,彼此间倒似气氛融洽,看着挺像那么回事儿。
龙聿睿拿出了好酒招待,程隐不能喝,全教沈晏清喝了。
饭毕,龙聿睿先生醉倒,被搀扶到楼上歇息。龙老太太留他们住宿,不好打扰老人家,两人婉拒。
沈晏清喝了酒,让助理赶来开车,程隐打算自己坐车走,被沈晏清拉住,“这地方不好拦车。”
他俩并排坐在院子里的木凳上等,中间隔着距离。
程隐记着下午在书房气氛僵持的那一下,不想和他说话。
沈晏清歪头靠着木柱,一直凝凝看着她。
他抬手把手背伸到程隐面前。
“龙老师下手重,红了。”
饭前喝茶聊天,龙聿睿一时兴起让他们写字,检查功底有没有退步,两个人写的都不太好,他却只拿竹板敲了沈晏清一个人。
程隐瞥了他一眼。
那张俊俏面庞染了些许薄红,眉眼间酒意丝缕,绵绵勾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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喝得有一点醉,才会流露出这样姿态。
程隐撇嘴,抬手在他手背上重重一拍,白他。
“老师打得还不够。”
“啪”地一声,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红了。
沈晏清没动,生受了这一下,保持看她的姿势不动,蓦地勾唇,褪了平时的清冷,夜色下倒有几分浅笑如玉的味道。
他坐直身,脸色是被酒意勾起的淡淡倦意。
低头拿出根烟点燃,抽了一口。
烟气从他指间飘起,他侧目问:“想不想尝尝?”
程隐还没说话,他递到嘴边吸了一口,侧身倾就。
微凉的薄唇覆在唇上,程隐被突如其来的吻弄得一怔,抬手要推开他,被渡了一口烟气。
他的动作轻柔,不带半点欲念,只是简单的触碰。
很快便放开,坐直回身。
程隐尝了口烟的味道,直皱眉。
“苦。”
沈晏清笑了下,抽一口,烟从唇端沁出:“确实挺苦。”
不知是不是夜色太浓,他的声音听起来有种化不开的愁。
安静几秒,一阵【创建和谐家园】打破寂静。
程隐拿出手机一看,是容辛的电话,当即站起身。
然而才往前走了两步,还没按下接听,沈晏清忽然站起,握住她的手腕,一把将她摁着压在墙上。
手一松,手机掉在地上,来电一闪一闪。
记得上一回这样,大约是她大学的时候。
她系里哪个男生不知死活,给她写了封情书。她乐呵呵拿到他面前献宝一样给他看,那天回他公寓,还没进门,他就烦躁地将她摁在门上亲。
感应灯亮了又灭,灭了又亮。
后来她破了嘴唇,他冷静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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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时候不懂得正视,现在却已经清清楚楚再明白不过自己失控的缘由。
程隐背抵着墙,这个吻和之前的轻碰完全不一样,腰上紧揽的手臂,钳制着她手腕的五指,还有他的唇齿,每一样都让人无法呼吸。
空气全被他攫夺了。
用力咬了他一口。
过了好一会儿才停下。
沈晏清埋头在她脖颈,气息灼热。
“程隐。”
他的嗓音和夜色一样沉,“……我嫉妒得快疯了。”
第20章 本故事纯属虚构
程隐抬手撑在沈晏清胸膛前,用力推开他。
嘴唇破了的地方隐约泛疼, 她平复不匀气息, 蹲下身捡起掉落的手机,还没说话, 屋檐下的廊灯亮了。
两人朝门的方向看去。
龙家的帮佣阿姨出来, 站在门前道:“两位先生小姐,龙太太说晚上风寒,问你们要不要进来厅里等?”
“不用了。”程隐沉沉抬眸和沈晏清对视一眼,视线朝向阿姨, 勉力扯了扯嘴角, “替我们谢谢师母,代驾马上来, 请师母不用担心,早些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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廊灯关闭, 半闭的门也关上。
院里只剩挂在树上的庭灯, 昏黄光线下飘着尘埃。
再次安静下来。
程隐扯了扯微皱的衣角,瞪沈晏清:“你属狗的吗?”一言不合就咬人。
他喉间动了动。
【创建和谐家园】突响, 助理打来电话。
沈晏清拿出手机看了一眼,皱着眉挂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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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哪?”
那边声音微愣,磕绊答:“门、门口。”
程隐不废话,把手机塞回沈晏清,转身出去。
她走得快,干脆利落,不想给他半点多余时间。
沈晏清没有即刻跟上。
夜色下,他的眉眼蒙上了一层浓浓的薄影。
车停在巷子外,程隐和沈晏清先后上车,并排居于后座。
程隐偏头靠着车窗,闭目小憩,坐得离沈晏清极远。
一路无言。
助理开车,透过后视镜偷瞄两眼,越发不敢吭气。
到了公寓楼下,程隐才开口说了全程唯一一句话:“谢谢。”
下车关门,门没合上,被沈晏清从里挡住。
他长腿一迈也跟着下来。
“你有什么话现在说。”程隐站住脚,皱了皱眉,“我要上楼。”
“程隐。”沈晏清喉间动了动,略觉艰涩,“跟我结婚。重新来过,好不好。”
她的无所谓,不论现在还是刚才在龙家院子里,都是一种不肯理会的姿态。
程隐眼睫颤了颤。
百感交集。
当初何曾想过,有一天,从前求而不得的,会有人双手奉上。
“你敢……”她抬眸,极轻地笑了下,“我不敢。”
几个字清晰落地,转身就走。
沈晏清扯住她的手腕。
同一刻,电梯门“叮”地一声开了。
迈步走出的人看清眼前情景,一顿,眸光闪了闪,而后挑眉:“阿隐……?”
四下静得仿佛能听到时间滴答的声音。
三个人,连成了一条直线。
一边是容辛,一边是沈晏清,她在中间,只有一个方向。
掌中握着的手腕动了动,沈晏清的手被挣开的刹那,她叫了一声:“大哥。”
他看着她的背影,头也不回,一步步走向容辛。
“你说晏清把御龙湾的项目给了段则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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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哲闷闷抽着烟,声音沉,提起这件事情表情要多难看有多难看,“我是后来才知道的,段则轩那边已经开始着手,我才收到消息。”
“晏清没有事先告诉你?”
“没有。”
“你和他说过你想要这个项目么?”
“说过。”舒哲眉头拧了拧,“提过好几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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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还是小瞧了段则轩,见缝插针的本事强。”舒哲不爽。
“现在说这些有什么用?”舒窈蹙眉,“哥,你怎么就是不听我的,何必非要明着和程隐过不去!她是什么人,值得你自降身份跟她怄气么?再者,你做的这么明,不是等于打晏清的脸?晏清怎么可能高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