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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啪——”
傅晨硕脸颊重重挨了一下,整个人被打的直接扑在墙上,但这一下并非傅微炀打的,而是从屋里赶出来的裴妮素。
“傅晨硕,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你怎么可以跟甜甜说这么难听的话!”裴妮素颤着手,眼角顿时就红了起来,他想过去安慰傅微炀,傅微炀却僵着身子飞快躲开了。
傅晨硕当着傅微炀的面挨了打,顿时委屈的哭闹起来,“我说什么了!你们永远拿我当外人,只有傅微炀才是你们的儿子,你们连给他取小名都叫的那么好听,甜甜,甜甜!你们想过我的感受吗!”
傅微炀被傅晨硕的喊叫震得耳鼓闷痛,他肩膀微微垂下来,无力的抬起一只手揉揉耳廓,好吵……
好想清净清净。
他不想再留下来,一分钟都不想,于是,转身就踉跄着走掉了。
手机还在继续震,傅微炀平复了一下酒气,按了接听,裴妮素在那边解释了很多但他却没怎么听进去,“我散个步,一会儿就回学校,您别担心,就这样。”
他挂断电话,把头埋在臂弯里,再抬起时眼有些红,点点血丝映出的红令他视线有点模糊。
傅微炀选了一杯蓝色的酒,端起,极浅的抻了下嘴角,在心中默念,“希望奶奶健康长寿,不要太想我,我过得很好。”然后,一饮而尽。
剩下的那些酒他都不准备再喝了,按按发痛的太阳穴,晃荡着离开了酒吧。
屋外凉风阵阵袭来,深秋的夜晚总是冷到骨子里,不吹风倒是没察觉什么,可一出来人就有些站不稳了,傅微炀一下一下呼着气,鼻息间皆是酒精的味道。
喝得有点多,不该这么放纵自己,他心生懊悔,可脚下使不上力气,只得靠在旁边休息一会儿。
江许寒从车上下来时,就看到几名传说中的「饿狼」正围在傅微炀身边,那人半眯着眼仿佛很不清醒,手指摸了裤兜几下都没找到口,猜想可能是要拿手机。
“饿狼”兄弟们你看我我看你,最后还是笑嘻嘻地看向了傅微炀。
一人摸着下巴,舔着唇,说话拐声拐调,“这么一个大美人可不容易遇到,喝多了?想睡觉吗?哥哥带你去个舒服的地方怎么样?”
傅微炀单手撑了下墙,视野一片模糊,低低缓缓地吐出一个字,“滚。”
他虽迷糊,却也知道自己遇到了麻烦,所以才努力的想要保持清醒去找手机,可是该打给谁求助呢?
不知为何,心里的念头一闪而过,他第一个想到的竟然是那个臭弟弟江许寒。
“不知道男孩子出门在外,要保护好自己吗!叫你喝酒,哼!”傅微炀晃晃头,属于江许寒独特的嗓音就粘在他耳旁,别扭又带着点愠怒,亦真亦幻。
他呼出一口热气,真的喝多了,都出幻觉了。
手指在裤兜上连着划拉几下,可惜手机没掏出来,只摸到了寝室钥匙,钥匙圈上挂着一个小巧的指甲刀,他取出来握在手中,用拇指推开边缘,紧紧攥了下。
尽管「武器」不那么好用,但总归也算个「武器」吧。
几名作死的男人听到他的声音,非但没听话的滚开,反而愈加的精神抖擞,“啧啧啧,这小声音软乎乎的可真磨人,你说让我滚我就滚,我偏不,跟哥哥们回家,来。”
“滚!”
又一声「滚」从傅微炀口中脱出,他目光迷离,却还不忘抓紧了指甲刀,样子有些狼狈,可并不难看,反而孤独得让人心疼。
江许寒跑过来时,心里就是这么想的。
男人们听到脚步声,警惕地回过头,来人虽身形瘦弱,但个子却足足高出他们一头。
几人互看一眼,为首的迈开一步,态度嚣张,“干什么的?别在这儿片晃悠,这片我是老大,识相的赶紧——”离开。
“我管你老大老二。”江许寒倔脾气一上来天王老子他都不怕。
那男人嚣张,他帽子往后一拉,样子比这群杂碎更豪横,江少爷几步冲过来厌恶的推开他们,伸手指指傅微炀,瞪着眼昂着头,掷地有声道:“他,归我了!”
“哈?啥玩意?”头头见江许寒就一个人,势单力薄,压根没放在心上,反而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一样,瞧着众人乐开了,“这儿来个截胡的,你们听到了吗?”
「饿狼」们自然跟着乐,七嘴八舌附和「听到了」,态度敷衍的就像是在逗小孩。
“我说小朋友,混过江湖么还敢抢人,知道我们强哥是什么人么?”
“强哥?哪位?”江许寒挡在傅微炀身侧,抱着双臂歪头看他们,围在身边这几个发型飞扬,颜色估计是比着杂毛山鸡染的,灰中带着白,红中透着绿,要多土鳖有多土鳖,他看的都脑壳痛。
强哥身侧的仁兄一步迈出,呲着牙,竖着大拇哥,响亮有声介绍道:“江南刘大强!”
“江南开锁王我倒是听过。”江许寒撇撇嘴。
强哥可能是被江许寒给【创建和谐家园】到了,嗷的一声就喊开了,“侮辱,人格侮辱!你们这群玩意还不上,给我打死他,看他还敢不敢乱出来学人家凹凸曼英雄救美!”
江许寒白眼都要翻上天了,啧啧道:“不只土鳖,还文盲。”
傅微炀在弟弟的保护下似乎还睡了一小会儿,奈何这洋酒上头得厉害,待他睁开眼时,不仅没有恢复点清醒,反而看东西更朦胧了。
“不知道男孩子出门在外,要保护好自己吗!叫你喝酒,哼!”江许寒打发走那群土鳖,转身就幽怨地瞪了他一眼。
傅微炀使劲搓搓脸和耳朵,哎,又出幻觉了。
傅微炀肤色又白又透亮,哪怕在太阳底下跑上几圈,脸上的汗意都是清清爽爽的,不会像那些体育生们,热出一脸的油光。
他微微闭着眼,鸦羽似的长睫细细密密,脸蛋被搓的有些发粉,和被酒精晕染出的粉不同,似乎还要更粉一点。
江许寒见他不说话又是一阵气闷,傅微炀舌尖掠过温热的唇,喷薄而出的气息却带着点舒爽的凉,丝丝缕缕的,一点点的缠/绕住某人,搞得某人想气都气不起来了。
江许寒才歇过一会儿,忽的记起相亲的事,刚消下去的情绪又冒了出来,“你个骗子,大骗子。”
傅微炀已经完全的闭上了眼,任由他说什么,意识也还是清醒不过来。
江许寒动了动脚,伸出手笨拙的做了个姿势。
是背着还是抱着?
要怎么样才能把这只醉猫运回宿舍去?
傅微炀感受到他的动作,还以为他要走,于是咕哝一声,嗓音黏黏的说了句「别走」,而后,修长的手指就抓上了他的衣袖,第一声才收住,第二声紧随其来,带着小心翼翼和满身的孤寂,“别丢下我一个人……”
江许寒:要命了。
喝过酒的傅微炀,声音似乎更加的软,就像是……那晚二人在墙头下抱在一起的感觉。
江许寒手指不自觉地划了下衣襟,想说一句「男男授受不亲」,可吞吞吐吐半天也没憋出来一个字。
傅微炀迷迷糊糊站起身,重心的力量往他身上转移,歪斜着身子离开了墙,主动靠近他,衣料贴在一起摩擦了几下,人就彻底靠了过来。
江许寒:完球了。
傅微炀靠过来时江许寒整个人就僵成了木头,他保证,标杆溜直的电线杆子都没他站的直,而对方靠得不太舒服,就开始不老实的乱动,猛地一歪,就被江许寒伸手揽住了。
弟弟吓得不敢说话,整个人想往后躲,但怎么都躲不开,甚至固定在傅微炀腰上的那只手,也不敢放开。
他脑子里像有个挖土机在施工,轰隆轰隆地没完没了,吵得他都思考不清楚问题了。
江许寒不是不想靠近傅微炀,他是不敢,因为靠得太近,他可能要立刻去找个洗冷水澡的地方才能抚平某处不安的躁动。
果然,再深呼吸过几次之后,他放弃挣扎了,因为抚不平了,已经彻底躁动了。
弟弟强忍着心里那点念头,郑重警告醉猫,“我我我告诉你,你不要再靠过来啊,否则发生什么不可预料的后果,你追悔莫及!”
“唔,吵……”醉猫似乎没怎么听他说什么,又难受地动了两下。
江许寒猛提了一口气,顿时觉得气血上涌,血脉贲张如万里江河,翻滚得他脑子混沌不清,忽然一种微妙的感觉从心间蔓延开来,他目光向下,居高临下盯着傅微炀看。
傅微炀的唇色已经消退了不少,醉猫正仰着头,侧靠在他肩上,垂落的眼睫像羽毛,忽闪忽闪,每一下都像是扫在他心里似的。
眼前这个人就是他的相亲对象,是喜欢他的人。
还恐同吗?
恐。
但是不恐傅微炀。
江许寒缓缓低下头,将身后的霓虹遮住,周围暗下来之后,心中的悸动似乎更明显了,他指尖抓着傅微炀的腰不断收紧,自己用了多大的力自己都没有察觉。
傅微炀被抓的痛,无意识地皱起眉头,明明看上去有些可怜,但江许寒却莫名控制不住情绪,压不住心头被烧起来的那团火。
弟弟深呼吸了几个来回,像是想要跟他坦诚相对,主动开口,轻声说道:“你赢了相亲对象,我跟你奔现了……”
江许寒难得深情又大胆,他想他这辈子都没有这么正经过,激动过。
原来人在最激动的时候并非会疯狂呐喊,反而会哽咽的说不出话,一个恐同的人对着另一个同性,表白表的如此艰难,江许寒却还有点自豪。
傅微炀得到他了,傅微炀该会感动到泪流满面吧——
没关系,反正哭也是哭给他一个人看,不丢人,他喜欢看——
喜欢看这个人在他面前呈现出来的每一面。
江许寒自我感动了半天,发现傅微炀好像没什么反应,傅微炀只皱了两下眉就很快放松了神情,然后,又皱了两下。
“?”
就在弟弟一头雾水,耐心渐消时,该另一位表白心意的人终于开口了。
傅微炀说话慢吞吞,美眸迷蒙,似乎堆了满脸的表情包问号,张了张口,只吐出一句疑问,“什么、相亲对象?”
江许寒听到这小没良心的如此说话,刚稳定下来的情绪又热血冲头,呼吸逐渐急促,情绪逐渐败坏,一口小白牙咬得咯吱咯吱响,并且还又羞又怒。
岂有此理,居然不知道?
真不知道还是装不知道!
江许寒气的四下乱看,扶着傅微炀的一只手都气得发颤,搞了半天傅微炀也不知道他们是相亲对象的关系么?
那他也太丢人了吧!
江许寒算是知道了,什么叫做恼羞成怒,怒急攻心,心脏巨震,震得他完完全全地失去了理智。
弟弟恶狠狠地看着表情无辜的傅微炀,空出的那只手迅速捏住了他的下巴,凶巴巴道:“傅微炀!你气死我了!我我、我亲死你,看你还知道不知道!”
说着,小奶狗就变身成了小狼狗,完完全全的把醉猫圈在了怀中。
傅微炀「嘶」的一声蹙紧了眉头,江许寒哪里会亲人,简直就是在咬人,而且还咬的又急又凶,他实在承受不住,疼痛马上就让他短暂的清醒了一点。
但也还是没完全醒。
傅微炀不知抱着他的人是谁,但也知道这个人正在对他做什么,他推开不开江许寒,情急之下便想起手中握着的指甲刀。
于是,就在江许寒吻的来劲时,腰侧就被傅微炀狠狠扎了一下,但指甲刀锋利的那边不是朝外的,所以就算傅微炀用的力气再大,好像也起不了太大的作用,顶多是有点痛。
江许寒被忽然袭击了之后,整个人都要气蒙了,他短暂地放开人,恼怒又委屈的投诉,“我好心来救你,你还戳我,你好过分!”
他说完这句就停在那不动,脸又鼓成了包子样,仿佛被欺负的那个人是他一样。
傅微炀听到这句话后倏然松了手,指甲刀啪嗒掉在地上,他眼睫眨了两下,微微睁开了一点,从天旋地转的视野里大抵描绘出一个轮廓,这个人……有些像是臭弟弟的样子,声音也像。
果然,幻觉出多了,都开始做梦了。
傅微炀忽然懒懒的勾了下唇,无论是在现实生活还是在梦里,见到江许寒,他的情绪就会变得很放松,心情也会变好。
既然是在梦里,那应该可以随心所欲一下吧?
反正弟弟不是gay,幻想一下总是可以的。
江许寒正鼓着脸生气,傅微炀的手臂就一路探了上来,傅微炀是真的瘦,可手臂并不僵硬,反而像是学舞蹈的那般柔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