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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稚道:“爹,在其位谋其职,您放心我不会出事,还有您若是真的想去雍州,过两日我陪您去一趟。”
等李稚将炉子升好,李庭的神色已经恢复如常,他也不再说话,李稚回过身看他,只觉得他看着自己的眼神有些奇怪,“怎么了,爹?”
李庭轻声道:“爹觉得屋子里有些亮,许是一夜没睡,见着阳光觉得刺眼。”
李稚道:“那我去把门窗关上。”
等李稚将门窗关严后,他回身道:“爹,我们把灯点上吧……”他的声音就戛然而止,李庭捞起衣摆对着他跪下了,他惊得连话都忘记说了,忙也跪下去扶李庭,“爹你怎么了?”
第49章 相认啦
一刻钟后,李稚出了门,直奔南门街,转了一圈没找着人,他直接拔腿往皇宫的方向跑,在宫城外被执戟卫士拦下,打听过后,才得知广阳王世子今早根本没有回宫。李稚愣了下,不顾那执戟卫士的追问,转身就重新往清凉台跑。
因为雷雨,这个点的街道上并没多少行人,李稚不知道自己到底找了多久,满脑子都是想着那刚刚见着的一身鲜血,脑子里嗡嗡的响,他冲进每条巷子中都找了一遍,却不敢喊出那个名字,一直没找到人,他浑身都控制不住地颤抖起来。
街边停靠着一辆马车,收到消息立刻快马加鞭赶来盛京的萧皓不久前才与赵慎汇合,赵慎身上的伤已经简单处理过了,此刻正坐在马车前同萧皓说着话,广阳王府的侍卫打着伞守在旁边。
萧皓找着赵慎时,一见他这狼狈的样子,立刻要护送他回宫,却被赵慎阻止了,当时的赵慎站在路旁,背抵着道旁的砖碑,脚下已经积了一滩鲜血,他低声道:“找辆马车过来。”萧皓这才意识到赵慎已经站都站不住了,一上车人就昏死了过去,萧皓吼着让带来的大夫快过来,过了半个时辰后,赵慎才重新苏醒过来。
萧皓实在不明白赵慎如此做的用意,“世子,你来盛京是做什么?”赵慎反倒回头安慰他,“我没事,不是让你在关外陪着并侯吗?”
萧皓道:“是广阳王叫我来的。”
赵慎听了没说话,他也确实是精疲力竭了,他坐在马车中歇息了会儿,并没有闭上眼睛。
萧皓劝赵慎道:“世子,我们先回雍州,广阳王说了,一切都能够从长计议。”
赵慎问道:“萧皓,若这是你在这世上的最后几日,你此刻心中有没有特别想要见到的人?”
萧皓一听就猛的变了脸色,他深吸了口气,“世子……”他想要劝慰赵慎,一开口自己却先没了声音,他缓了缓,忍着打起精神道:“世子,我原是孤儿,多亏了卫老将军的收留才能够活下来,我曾在老将军面前立誓,永远效忠于您,您问我心中有没有想见的人,其实我心中有时也很想再见见我的父母,可惜他们过世太久,在梦中我已经不记得他们的长相了。”
赵慎打量着萧皓,萧皓像是意识到了什么,问道:“世子,您回京是想见什么人吗?”
赵慎沉默片刻,“一闭上眼睛,总觉得放不下的东西太多了,确实有几分不甘心。”
话音未落,风将帘子轻轻吹卷起来,赵慎的视线忽然停住了,暴烈的雨幕外,一个人也正好回头撞上了他的视线,猛地刹住脚步,站在原地目不转睛地望着他。帘子在风中抖动,那张脸也时隐时现,赵慎一直没动,连身旁的萧皓也下意识顺着他的视线望了眼过去。
萧皓一眼就认出了那个人,是当年指证他们的那名谢府幕僚,下意识道:“是他?”
李稚手中没有撑伞,浑身都湿透了,漆黑的一双眼睛死死地盯着他们的方向看,袖中的手猛的攥紧了,很快,他的身后又出现了一个人,绒毡严严实实地裹住了大半张脸。赵慎远远地望着他们,从李稚短短片刻间迅速变幻的神情中,他似乎意识到了什么,良久,他很轻地笑了下。
李稚一见到他的笑容,肩膀控制不住地抖了下,仿佛是承受了极大的冲击,赵慎只是静静地望着他,他看见李稚忽然大踏步朝着自己走过来,却又在即将撞到行人时停住脚步,被那行人骂了两句,仿佛连一句道歉的话都不会说了,只是浑身僵硬地望着自己的方向。
行人正恼怒着,一回头看见了不远处的马车与侍卫,立刻变了脸色,也不再和李稚纠缠,低头快步走开了。
赵慎看着李稚再次朝着自己大步走来,若是在平时,他应该会阻止对方,但或许是因为这具身体实在疲惫不堪,那一刻他什么也没有说,恍惚间眼前浮现出久远的一幕,他在混乱的王城中寻找丢了的孩子,两岁的赵衡受了惊吓,偷偷藏在巷子里一夜,一见到他睁大了眼睛,立刻张开手朝他跑过来,抱着他嚎啕大哭,而他则是低身紧紧地揽住了他。
他没有训斥他乱跑,他知道不是这孩子的错,他才两岁,连话也说不清楚,他只是想要回家,他或许都不明白,为何一夜之间什么都变了,父母不见了,乳母不见了,平日里陪着他玩耍的侍卫与太监也不见了,最后连兄长也不得不丢下了他。
李稚被广阳王府的侍卫伸手拦下,萧皓正皱眉,赵慎却道:“让他过来。”
李稚继续往前走,离得近了,脚步反倒慢了下来,他盯着赵慎的脸,许久才颤着声音问道:“你……你没事吧?”
赵慎道:“没事。”
李稚自始至终就说了这一句话,他像是不知道该做什么了,也不敢再上前去。
还是赵慎先看出他的异样,低声安慰了他一句,“没事,别怕。”
李稚彻底没了声音,在他在身后,跟上来的李庭一见赵慎浑身是血的样子,即刻就停下了,一群人相顾无言,连一旁的萧皓都察觉出了些许的不寻常,赵慎用眼神示意萧皓先找个稳妥的地方。
京中晋王府的旧址,园中遍地春草芭蕉,屏退了所有侍卫,偌大的堂屋中只剩下了李稚、赵慎、李庭三个人,天色昏暗,透明雨水顺着琉璃窗流淌而下,赵慎已经换下了那件浸满了血的外衫,换上了件常穿的朱红常服,脸上的血迹也被擦拭干净,除了脸色稍显得苍白外,倒也看不出什么。
李稚过来的一路上都没有说话,此刻他看着窗前的赵慎仍是有种不真实的感觉,他还没有动作,身旁的李庭却已经伸手解下了围着脸的绒毡,对着两个人跪下了。“爹!”李稚下意识想要去扶起李庭,却被李庭制止,李庭交叠着双手,平放在额前,低头一拜。
“微臣黄门侍郎季元庭,参见皇长孙殿下、小皇孙殿下。”
李稚瞬间愣住,李庭额头抵着地,对着李稚道:“殿下,您的名字不叫李稚,您的名字是赵衡,我并非是您的生父,您是前朝愍怀太子之子,是先皇梁景帝之孙,您的母亲是雍州卫氏,您的祖母是昭懿太后,您是梁朝皇室正朔,先汉赵氏之后。”
李庭说出这一番话,既是为了李稚,同时也是为了赵慎正名,他对着赵慎道:“殿下,臣没有能够信守对您的承诺,永远地保守住这个秘密,实在是因为臣不忍心见到兄弟反目、手足相残的场景,臣无颜面对先太子妃在天有灵,先太子妃曾说,希望两位皇孙相互扶持,若是让她见到今时今日的场景,不知是何等的痛心万分,一母同胞,血浓于水,莫不敢忘啊。”
最后一句话,却是说给李稚听的,李稚低头看着李庭,想要扶他却又伸不出手,正在他说不出话之际,从身旁伸过来一只瘦削修长的手,将李庭慢慢扶了起来。
事已至此,赵慎也没有多说无谓的话,只道:“这些年来多谢你了,季大人,您是我们两兄弟的恩人。”
李庭抬头看向赵慎,眼中含着泪光,他知道赵慎身上有伤,也不敢让他多有动作,自己从地上起身,低声道:“当年小皇孙殿下染上了春瘟,性命垂危之际,是皇长孙殿下从黄州带了大夫赶了过来,最终小皇孙平平安安长大,我常想那是太子与先太子妃在天上庇佑着小皇孙。”他没有把后面半句话的话说完,可是如今谁又来庇佑你呢,殿下。
李稚听见李庭说起这桩旧事,忽然扭头看向赵慎,他不是愚蠢的人,一点就自然通了,当年他望见的那树下的白色空灵的影子,李庭对他所说的那个少年神仙,原来竟然是不得不掩藏身份的赵慎。
一件事情想通了,所有的事情都瞬间通了,李庭隐居在京州乡下小镇,为何拿得出钱供他读书求学,凭借着李庭微薄的积蓄,却能够让他们两人过上无忧无虑的生活,而等他识字那年,镇子上又正好来了个隐居的私塾先生,拿出许多珍贵古籍,让他抄录借看。
如今想来,他幼年仿佛是生活在世外桃源,读书学字,岁月莫不静好。李稚一直认为自己能够走到今日,凭借的是自己的努力与许多难得的机缘,但这一刻他才终于意识到,从来就没有从天而降的好运,这些年赵慎虽然从未真正出现在他的面前过,然而他那顺风顺水的十多年,却无处不存在对方的影子,他想到李庭常年挂在嘴边的那句话,有神仙在保佑着他,原来竟是这意思。
他抬头看向赵慎,赵慎正好将李庭扶起来,一张侧脸逆着琉璃窗前映出的光,细细勾勒出轮廓,他对着李庭道:“季大人,我有几句话想要对阿衡说。”
李庭本就在心中盼望着两兄弟能够解除误会,立刻点头。
等李庭下去后,屋中只剩下了李稚与赵慎两个人,赵慎回头看向李稚,对上了那双盯着他的眼睛时,他笑了下,这个笑容并不像是他寻常那些带着些冷意、锋利的笑,而只是一个简单的笑容而已,或许是身上有伤的缘故,赵慎今日看上去并不像往常那样浑身带煞,李稚脑海中莫名又想起李庭说的,他只有两年不到的寿命,而究其最初的原因,竟是为了找他。
赵慎道:“先坐吧。”
李稚道:“你……你真的只能够活两年?”
赵慎道:“是,不过也有在找别的大夫看看,或许还有办法。”
李稚看着他,“我小时候你来看过我?”
赵慎道:“看过两次,一次是你病了,还有一次我路过京州府,也没有特意去找,就正好在街上碰见了,你和朋友在讨论白马非马,听着很有意思。”
李稚道:“在盛京时,你之所以一直恐吓我,是你怕我被牵扯到这些事情中?”
赵慎道:“我原意是想要让你知难而退,自行离开盛京,可没想到谢珩会出手保住你。”
李稚道:“那死了的汪循……他也和当年的朱雀台案有关?”
赵慎道:“他是谢照的心腹之一,曾经在太子府当差,后来在朱雀台案中做了伪证。”
李稚道:“朱雀台一案,愍怀太子自焚而死,这件事是……是谢家策划的?”
赵慎看了李稚片刻,道:“换掉太子是京梁士族的共识,当时正是两党暗斗激烈之际,因为忌惮西北边境的王珣与卫盛,谢照一手策划了朱雀台案,最终太子自焚,王珣战死,只有卫盛凭借着隐忍躲过了这一劫,他是我们的外祖父,一直很疼爱我们,十二年前已经过世了。”
李稚问道:“你想要报仇?”
赵慎道:“拨乱反正,沉冤昭雪,这是我唯一所愿,皇位并非是我所看重的,但它对很多人来说很重要。”
李稚提出一个接一个的问题,赵慎也全都一一解答,空旷的堂屋中有很轻的回声,每一个字落在地上都有回音。最终李稚没有了想问的,于是屋中就静了下来。
赵慎道:“不用多想什么,你是个局外人,这一切本就与你没有什么关系。”
李稚先是没说话,过了会儿,低声问道:“什么意思?”
赵慎道:“忘了今日我与季元庭对你说过的话,回去重新过你原本的安稳日子,把这一切当做一场梦,不要告诉任何你的身份,也不要再来见我,好好保护自己,写文章,在朝中做官,又或是回到京州隐居,总之不要辜负自己的才华,尽量活得好一些。”
李稚像是被他说得有些懵,许久才问道:“为什么?”
赵慎道:“皇孙的身份只会将你带入无数的险境中,父亲曾经希望我们两个成为顶天立地的人,而母亲则是希望我们一生平安顺遂,我不愿见到我们两个人都折在这局中,总要有一个人完成母亲的心愿。”他停了下,继续道:“带着所有人的祈盼好好地活下去,让我们觉得自己所做的是值得的。”
李稚道:“可是你……”他一时竟是说不出话来了。
外面的雷雨还在下,琉璃窗上光影交织,赵慎静静地注视着李稚,这孩子的脸上从最开始起就波澜汹涌却一直拼命隐忍克制,直到这一刻才显露出些崩溃的情绪来。
李稚终于哑着声音问道:“可是你怎么办啊?”
相较于李稚的激动,赵慎却把话说的很是平淡,道:“你帮不了我,无论你做什么,只能令自己置身险境,也许还会影响到我。”他当初斟酌过后,选择隐瞒真相而不是告诉李稚,也是怕李稚得知真相一时之间受不了,做出些冲动的事情来,反过来害了他自己,这也是他今天顾不上自己的伤,专门要找李稚说这番话的用意所在,他必须安抚住李稚,有时最难的并不是做什么,而是沉住气什么也不做。
赵慎看着心情无法平复的李稚,他低声道:“这并不是容易接受的事情,我知道你心中难过,回去好好休息一阵子吧。”
李稚忽然道:“盛京官员如今密谋要除掉你,他们已经动手,你必须尽快离开盛京!”
赵慎道:“我知道,这事我心中有数。”
李稚道:“还有那一日你在国公府得罪了韩国公,他如今默许……”
赵慎看出李稚的异常,打断他的话道:“你若是真的想要为我做什么,我倒是真的有件事同你商量,兴许你能够帮得上忙。”
李稚立刻道:“什么事?”
赵慎道:“刚刚一直听你说话,也没有听见你喊我一声‘哥哥’,忽然想要再听一遍,不知道能不能够?”
李稚闻声怔住,他盯着赵慎的脸,在确认赵慎是认真的之后,他却莫名有点不知所措,看了赵慎半晌,又沉默片刻,他才终于轻声道:“哥。”
很轻的一个字,赵慎却是一瞬间静了下来,他注视着李稚,很难说清楚那一刻他的眼神,他或许是想到了些过去的事情,他轻点了下头,笑了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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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掩人耳目,赵慎让李稚先行从侧门离开晋王府,自己则是多待了一会儿。萧皓进来时,赵慎正手搭着椅子坐在窗前,朱红的衣摆静静披在地上,雨渐渐停了,参差屋檐下一行雨水滴落下来,他从半开的琉璃窗往外看去,旧王府中草木深深。
年轻的王孙就坐在那里,像是一副画,又像是一段尘封多年的往事。
萧皓的心中已经隐隐察觉到了些东西,他问道:“世子,我们要回雍州吗?”
赵慎道:“先回宫见一趟赵徽。”
萧皓点头,过了会儿,他才低声道:“那孩子是……”
赵慎闻声看向他,却并不说话。
萧皓改口道:“我刚刚见他穿过长廊匆匆忙忙出门去,浑身都在抖,快要出去了又停下来,回头看着我,那眼神……说不上来的感觉,看得我心中冷不丁一跳。”
赵慎道:“听上去怎么被一个孩子吓着了?”
萧皓道:“他……听口音他好像是京州人?”
这些年来,萧皓作为赵慎唯一的心腹,对于京州这个地名可谓是印象深刻,心底深处还带着些挥之不去的疑惑,虽然赵慎从未提起过那里究竟有什么隐秘,但他依旧能察觉到些异样,再联系到刚刚那孩子看着赵慎的眼神,以及那孩子的年龄,萧皓的心中忽然生出个不可思议的念头。
赵慎看出了萧皓心中在想什么,对他道:“今日的事情封锁住消息,尤其不要传到赵元的耳中。”
那一瞬间,萧皓仿佛在赵慎平和的双眼中得到了他想要的答案,停顿许久,他莫名笑了下,忽然道:“是。”
赵慎没有漏过他脸上的笑容,或许这就是他们所做的一切的意义所在吧,他也跟着笑了笑,然后再次沉默下去。
雨停了,光从琉璃窗中照进来,年轻的王孙半张侧脸微微亮了起来,却显得那身华贵的朱衣更为暗沉了,胸前的白虎纹章流光一闪,仿佛下一刻就要轻盈转身跃窗而出,大约是恶兽的形象太深入人心,令人忘记了星宿四象本就是庇佑人间的神灵。
这一头,李稚带着李庭回家,将人安置好,又帮他烧好热水,准备好吃食,叮嘱他不要上街,一样样安排得有条不紊。
李庭到底是看着李稚长大的,这孩子外表上看着温驯文静,实则性子很烈,说的更直白点便是外柔内刚,一旦心中打定了主意,谁也更改不了他的心意,他一开始还担心李稚得知真相后会做出格的事情,却不料李稚自离开晋王府后就一直表现得很平静,与他说话的语气也和往常一样温和,仿佛什么也没有发生过。
这原本是件好事,可李庭心中却不知为何更为不安了,他了解李稚的性情,李稚越是如此平静,他越觉得不寻常,也问不出这孩子的心中在想些什么,他轻喊了一声,“少初。”
正在煮着茶的李稚闻声回过头去,李庭对他道:“不用忙碌了,歇会儿吧。”
李稚回头看了眼,感觉这壶中的茶也煮的差不多了,便拎着壶起身,来到案前帮李庭沏了一盏茶,一边稳稳地倒水一边道:“爹,您先在这里住着,待会儿把文牒交给我,我去京兆处帮你换了。”
“我没办文牒,怕跟上面的人打交道。”李庭解释道:“天不亮时,城外还没什么人,我给城门戍卫塞了一点银子。”
李稚听懂了他话中的意思,“我知道了,等会儿我去取一张新的,最近各地出入关查的严,没有文牒容易出岔子。”
李庭打量着说着话的李稚,“少初。”李稚抬起头,他却不知为何讪讪地没了话,也看【创建和谐家园】李稚心中在想些什么,良久他才继续道:“别怪他,他这些年也是身不由己,不管他做了什么外人觉得恶毒的事情,可他……他一个人扛下了两个人的命,一心护着你周全,无论别人如何看待他,你不要这样想他。”
李庭并不清楚李稚与赵慎在晋王府中聊了些什么,外界关于赵慎的那些传闻他也听说过,他知道以李稚的性格怕是无法接受赵慎的所作所为,又见到李稚如今的态度,下意识还是多劝了两句,李稚听完后伸手将沏好的茶放在了他的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