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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圆仗着年纪小,光明正大的朝声音来源看去,这一下着实把她惊到——坐在皇帝下方的当朝太子,赫然就是她前几日在街上,救下她的小公子。
她那时见那少年穿着富贵、气质非凡,便猜到她出身不凡,没想到竟不凡到这个地步。
压下心里的震惊,许圆接着对皇帝「私下连麦」。
“没有治好啊,阿圆还是不能说话,而且阿圆没有哑疾,都是姨娘给阿圆喝药之后,阿圆才不能说话的。”
镇北王的姨娘谋害安国公主,这也算是一个劲爆的消息,但宴上众人,仿佛没听见一样,对此毫无反应,神情都未发生变幻。
皇帝沉着脸,连太子的不敬都没追究,低声询问身边的李德:“你可听到,安国公主刚刚说了什么?”
不管李德多么震惊,他们陛下竟然会为难一个不能说话的小姑娘,也只能老老实实的回答:“陛下恕罪,公主身有哑疾,恐不能回答陛下的问话。”
盯着近侍看了好一会儿,皇帝继续问道:“你什么都没听到?”
哪怕不是冲着他发作,但在皇帝满是压迫感的视线下,李德还是在冬日里冒起了虚汗,“奴才什么都没听到。”
“去把安国公主带过来。”皇帝终于收回自己的视线,吩咐人带许圆上去,准备一探究竟。
这也正和了许圆的意,她刻意忽视太子的视线,一步步走到皇帝御案前。
到了皇帝跟前后,许圆不伦不类的跪下,心里持续开麦,“阿圆给陛下请安。”
“你当真什么都没听到?”
许圆明知皇帝问的是李德,却在心里回到他,“陛下听到了什么啊?阿圆怎么也什么都没听到?”
“陛下,可是有什么异样?”李德回话慢许圆一拍,他开口时,皇帝的目光已经黏在许圆身上,满是探究的打量她。
许圆毫不避讳他的打量,眼神还忍不住落到御案的糕点上。
“阿圆好饿,好想吃。”
慢慢顺着她的视线,皇帝把桌上的一碟糕点端下来,试探的问道:“想吃?”
许圆惊喜的抬头,眼睛亮晶晶的,而后重重的点头,心里不住的回应,“想吃,阿圆想吃。”
皇帝若有所思的收回视线,然后把糕点递到她面前,“想吃就吃吧!”
“耶,陛下真好,希望陛下一直健健康康,长命百岁。”
“为什么?”或许是听到的话过于震惊,皇帝瞬间脱口,都忘了遮掩。
“嗯?什么为什么啊?”
对上许圆单纯的目光,脱口的诘问又被皇帝咽了回去,最终只是揉了揉小孩的头,小姑娘没带什么发饰,软乎乎的头发揉起来手感还挺好,皇帝心情不错的说道:“没什么,吃吧。
饿的这么厉害,进宫前没垫些东西吗?”
毕竟谁赴宫宴也不是为了吃饱来的,进宫前都会在府里吃些糕点、饭食。
“姨娘不给阿圆吃东西。”
许圆知道他能听见自己心里想的东西,但她还是停下吃东西,焦急的在四周找寻,像是因为无法回答而变得急切。
“没有纸笔吗?阿圆会写字的。”
“去把朕……”
皇帝刚想满足她,让人去御书房拿些纸笔来,话还没说完,许圆却直挺挺的往下倒,她自己调整了一下方向,便径直往皇帝腿边倒下,被皇帝一把接起。
“来人,快护驾。”
因为许圆是吃了皇帝御案上的糕点才出事,众人就误以为是冲着皇帝来的,连忙叫御林军护驾。
还是抱着她皇帝反应过来,“先传太医。”
许圆再度悠悠转醒的时候,除夕宫宴已经虎头蛇尾的结束了。
她躺在皇帝寝宫的偏殿里,听到外面的说话声,那道声音听着有些苍老,她猜猜应该是替她看病的太医。
许圆知道太医会把出什么样的脉象——“启禀陛下,安国公主脉象虚浮,臣看着不像是一时之症,倒像是常年累计下来,中毒日久。”
毕竟,她亲自配的药,知道会有什么样的结果。
房间外,皇帝接着询问:“到底有多久?”
“看着该有五六年了。”
“五六年?”皇帝气笑了,“安国公主如今才几岁,照你的话说,她是不是自出生起就开始吃毒了? 公主府到底是怎么照顾安国公主的,竟把公主照顾成这样?”
许圆满意的听到皇帝震怒的声音,她作为皇帝亲自树立的、厚待功臣的一面旗子,在他不知道的情况下,被如此磋磨。
哪怕是为了皇帝的脸面,他也不可能轻易将这件事揭过去。
而被掌管公主府的刘姨娘,她的所有权势都来源于她的年幼,和事情没搬到明面上前,皇帝的不作为。简单来说,她根本禁不起皇帝的调查。
还没等皇帝下令彻查公主府,又有一道许圆熟悉的声线响起,“父皇这话问的,当初不是父皇下令,要镇北王的侍妾照顾安国公主吗? 妾室照顾嫡女,安国公主没出事才奇怪吧。”
“此事与太子无关,太子还是先回宫去。”
“怎么与孤无关,孤前些时间才和安国公主说好,开春与她一道踏青呢!”
牛啊,皇帝面前还敢自称孤,这也忒狂妄了,他就不怕这个太子干到头?
偷听的许圆没忍住在心里吐槽,她不怕被皇帝听见,毕竟当初要的是金手指,而不是催命符。
她能让人听到她指定的心声,而不是让人可以随意倾听她的内心,如果是后者,她还不如直接自裁。
然而与她所想的不一样的是,皇帝并未因太子不合规的自称生气。
反倒是太子,态度颇有些颐指气使:“父皇还是好好想想,该怎么弥补此事吧。 毕竟镇北王为定国战死,王妃拼死为镇北王生下的嫡女,却在父皇赐下的公主府,被毒害长达五年之久,父皇若是还不闻不问,孤怕边境将士都会替镇北王感到寒心!”
许圆忍不住感慨,好勇一太子。
“朕没有对安国公主不闻不问。”
“嗤!”许圆听见一道嗤笑声,“好歹孤与公主有故,先进去看看她的情况,不打扰父皇了。”
话音刚落,许圆便听到有脚步声,她连忙闭眼装睡。
随后,脚步声越来越近,一直到床边停下,过了一会,响起少年与方才不同、带着笑意的声音:“醒了就别装。”
许圆以为是在诈她,依旧装睡,太子只好无奈的继续说:“没诈你,你装的又不像。”
她这才睁开眼,目光炯炯有神的看着他,也是不同于面对皇帝的单纯无辜。
太子适时把手伸过去,许圆却不肯继续在他手心写字,毕竟在皇宫里,还能少的了纸笔。
眼神间,太子竟然明白了她的意思,但他却不乐意去找纸笔来了,“写在纸上,可不止孤一人可以看到,你和孤之间的那些小秘密,想让别人都瞧见不成?”
许圆的眼睛都瞪圆了,也顾不上纸笔,激动的在他手心写下,“没有秘密。”
“你确定?”他开始报药材的名字,全是那天许圆让他抓的药,她也没想到,这人能全部记下。
报了大半后,他接着说:“孤只向太医问了这些药材的用处,其他的还没问,不过光是这些,就有泰半有毒。
小公主不解释解释,为什么要抓这些有毒的药材?又为什么,那日春和堂的大夫,替小公主把脉,没把出中毒的脉象?”
第4章
第四章
许圆恨不得把这人的嘴缝上,没办法,她只能向他妥协。
“你要做什么?”
“孤能做什么?小公主别把孤想太坏行吗?”他实在是不要脸,许圆没忍住白他一眼。
太子意外的好脾气,抬手也摸摸许圆的脑袋后,接着说道:“孤听太医说,你是积毒日久的脉象,想来你并不是配了毒药,自己喝下去。 孤来看你,也是想问问你的身体状况,你自己心里应该有数吧?”
许圆点点头,写道:“没大碍,养养就好了。”毕竟是她的身体,她又不是活够了,怎么可能下狠手。
稍停顿一瞬,她又写下,“你别说出去。”
微不可查的松一口气后,他又恢复漫不经心的态度,笑着问她:“孤不说出去,小公主会给孤什么好处吗?”
好处?许圆仔细想了想,刘氏这些年能动用的只有她的食邑和俸禄,王府的资产和王妃的嫁妆都被锁起来了,钥匙放在宗人府保管,如果她把那些拿回来,应该有钱付一国太子好处吧!
“我……”
“算了。”许圆又一次被他把手握在手心里,她写不了字,只能疑惑的抬头,不是要好处吗?
“孤还没那么没品,向一个小姑娘要好处。 这样吧,孤还不知道你的名字,孤便替你保守秘密,如何?”
许圆当然没有意见,她动了动被握住的右手,示意他摊开手掌,然后书写道:“许圆,圆满的圆。 我也想知道你的名字。”
“呵哈!”太子眉头一挑,好笑的笑出声,“你真实初生牛犊不畏虎,可知道孤的名字也是避讳,除了父皇、皇后,旁人叫不得。 你这么问孤,算是对孤不敬。”
那算了。许圆缩回手,却被太子抓住,他捏着她的手腕,并未用上多大的力气,“摊开。”
为什么?许圆虽然不能说话,但眼神里明晃晃的都是疑惑。
“不是认得字吗,那就自己猜猜看!”
毛病,许圆只能配合他,说实话,有人在她手心比划,感觉就挺痒的,她忍着痒意,在心底读出他写下的字,“周、肃、琛。”
“认得吗?”她点头,便听到周肃琛接着说,“反正你在孤手上写字,旁人不会知道你写了什么,到时候你可以随意写,孤不算你犯讳。”
写字本来就比说话慢,还非得多写一个名字浪费时间,她有那么无聊吗?
“还想问什么?”或许是她的情绪太外露,引得周肃琛追问她。
被他这么问,许圆还真想起一件事,“我想见陛下。”
“行啊,让你的小丫鬟给你穿上鞋,孤带你去找他。”
倒也不必让人来帮她穿鞋,她自己又不是没手没脚。许圆自己穿上鞋,她衣服也没脱,只是躺久了有点皱,稍微整理了一下,她就示意周肃琛可以出发了。
然后就被周肃琛拉到身边,她小揪揪里的头发,不知道什么时候,跑了几缕出来,周肃琛就跑出来的头发,塞进她绑发的发带里,整体看起来就不那么乱了。
“晚上拆发时,让丫鬟们仔细点,放进去的那些可能有些乱,小心扯疼了。”说完,还故意拍了拍她的头,在许圆怒目而视的时候,才心情不错的说,“走吧,带你去见咱们陛下。”
出去的之后,没看见皇帝,倒碰上了送药的小太监。
周肃琛知道,太医所谓的积毒日久,不过是许圆自己造出的假脉象,所以特意问她:“喝不喝?”
皇宫里的太医一般不会开什么猛药,所以她估计,送来的不过是些养身解毒的温补汤药,但一眼望去,药碗里黑乎乎的。
于是拉着他垂下的手写道:“不想喝。”
“该!要放那,都不必跟着。”说完周肃琛把她提起来,抱在怀里,一个十二三岁、身强体健的少年郎,抱起不到六岁的许圆还是相当轻松。
被像个小鸡仔似的抱在怀里,许圆不自在极了,挣扎着想要下来,被周肃琛一句“你要是不急,孤可以陪你慢慢走。”给堵了回来。
一路被抱到养心殿的许圆,被放下来的时候,整个人看起来格外萎靡。
周肃琛先看到了候在殿外的李德,于是说道:“行了,看来父皇确实是在养心殿。 亏得他还有点良心,没丢下你的事去后宫,不然孤也没地儿去找他。”
她现在真想和这人划清界限,身外太子这么狂妄真的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