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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委屈,但是他不敢说。
永昌帝黑着脸大步走到主位坐下,静默了半晌才又道,“爱妃和花家夫人平身吧。”
至于范丞相……
你继续跪你的吧。
范自修,“……”
天降一口大锅,不顶也得顶。
随着门外的皇卫军将厅门关上,正厅里静的连呼吸声都异常明显。
永昌帝看向范清遥,“范家小女,你可知道今日的事情究竟因何而起?”
范清遥再次跪在地上,恭敬地回,“臣女知道。”
永昌帝顿了顿又道,“那么你是何意?”
范清遥没有丝毫的迟疑,“臣女自小便是跟着母亲在外流浪,不甚习惯与父相伴,贵妃娘娘一直在深宫之中不知情也是情理之中,是臣女心思敏感一时偏激才想以此反抗贵妃娘娘的必须为而为之的好意。”
永昌帝,“……”
哦,他刚将愉贵妃的锅扣在了范自修的身上,她便是又一句话给扣了出来。
如果不是面前的范清遥言辞恳切,他真的以为她是故意的。
愉贵妃坐不住了,“范清遥你好大的够胆,本宫也是为你考虑,你不但不领情却还以死相逼,你究竟是何用意?”
想她堂堂一个贵妃,哪里轮得到一个黄毛丫头说三道四。
范清遥,“臣女不敢妄自揣测贵妃娘娘的心意。”
愉贵妃,“……”
这是什么虎狼之词?
“范清遥你可知一旦和离,你便是没有父家的孩子,别说是你母亲无法名正言顺的在众人面前抬头,就是你以后又能好到哪里去?难道打算去尼姑庵敲钟不成?”愉贵妃嗤笑着一声,目光尖锐。
范清遥腰板笔直,面色平静地道,“启禀皇上,臣女带着母亲回到花家时,母亲只剩下了一口气,跟命比起来,这名声又算得了什么?”
陶玉贤一下子就响起了小清遥推着自己女儿回府的那日,眼泪再是控制不住就流了下来。
愉贵妃看着那范清遥竟是直接给她忽视了模样,气得手都是哆嗦了。
不过就是一个被她三言两句就哄得连话都不会说的丫头而已,好大的胆子!
“你现在年纪还小,不懂得这其中的利弊,长辈之间的事情岂是你能够置气的?你切莫因小失大,到时候花家因你而与范家彻底划分成两派,你又能因此得到什么好处!”
此番话一出口,就是连愉贵妃自己都没察觉到这话中的尖酸和刻薄。
范清遥藏着唇角的一抹笑意,目色淡淡,“贵妃娘娘这话臣女听不懂。”
愉贵妃,“……”
这个死丫头。
咬了咬牙,愉贵妃又是不死心地开口道,“你……”
“够了!”
一声怒斥,直接将愉贵妃从一头愤怒的野兽打回了原形。
看着主位上脸色已经黑沉一片的永昌帝,愉贵妃后知后觉地就开始慌张了。
白荼在一旁看着都是无奈了。
皇上从进门开始就一直顾忌着您的面子,您可是倒要,恨不得皇上当众扯了您的脸面,您说您这是有多想不开呢。
朝堂之事,就算您是贵妃也不能妄议啊!
冷静下来的愉贵妃不但知道自己莽撞了,更是明白了自己莽撞的原因。
想着刚刚范清遥对她的主动示弱,再到现在的故意激怒她,这明摆着就是在给她挖坑往里面跳啊。
转眼,再次看向范清遥,眼神犀利而尖锐,都是像带着刀子一般。
没想到这个半大的小丫头竟如此的有心计。
是她看轻了她的阴险狡诈。
永昌帝知道,若是这个时候再顾忌着愉贵妃的脸面,那么他的脸面也就可以不要了。
淡淡地看向下首的愉贵妃,他的声音也是彻底地冷了下去,“太后最近身体不适需静养,奈何佛经一事太后始终挂念在心,贵妃既然如此有精神,不如回宫之后便去帮太后抄佛经好了。”
愉贵妃压住心里的火气,低头道,“臣妾遵旨。”
如今皇上已经动怒,就算她在不甘心也不能逞一时之勇。
门外,忽然传来了一阵嘈杂的声音。
紧接着,便是有皇卫军禀报,“启禀皇上,范家的人打上门了。”
门外乱成一片,屋子里的人面色各异。
唯独跪在中间的范清遥脸色异常平静。
因为她很清楚,好戏才刚刚开始。
第五十章 烂泥一般的渣父
已经背了一口大锅的范自修当即就是哆嗦了,赶紧磕头道,“皇上明鉴,定是花家找人假装想要以此污蔑我范府,皇上一定要给微臣做主啊!”
愉贵妃虽是想要明哲保身,可这个时候若是当真花家闹出事,她脸上也是无光,所以赶紧开口劝说道,“皇上,范府一向功成不居戒骄戒躁,如今怎能做出这般荒唐的事情来,想必其中怕是有什么隐情才是。”
永昌帝是真的生气了,怒声道,“将闹事的给朕抓进来,朕倒要看看,到底是谁如此大胆!”
愉贵妃趁机剜了范清遥一眼。
只怕又是这个死丫头做了什么好事。
范清遥跪在地上面不改色,对视上愉贵妃的目光看似平静实则冷静。
事儿确实是她做的,但又有谁知道呢?
永昌帝身边的皇卫军可不是吃素的,不消片刻的功夫,就是将闹事的人都是扔进了正厅。
而那扔进门的,正是范俞嵘外带着几名花家的小厮。
才刚还趴在地上磕头大喊冤枉的范自修,看着那被扔在地上的儿子,双眼都是气得快要冒出黑烟了。
范俞嵘再第一眼看见自己爹的时候,还是开心的,“父亲,您没事儿?”
范自修只恨自己没生过这个儿子,“皇上在上,我能有什么事情!”
范俞嵘带着小厮冲进门的时候,看见院子里站着的那些穿着黄马褂的侍卫就觉得不好,只是当时一门心思的想着若是父亲有个三长两短他该怎么办,便是脑袋的一热的继续冲了过来。
结果现在听见父亲说皇上竟是在的,他这心里就开始发虚了。
悄悄地抬头看了看,果然就看见永昌帝正黑着一张脸在那坐着呢。
范俞嵘就更慌了,连腿肚子都开始跟着转筋。
“微,微臣叩见皇上。”范俞嵘想要下跪,腿却是不听使唤,直接一个狗吃屎地啃在了地上。
永昌帝看着范俞嵘那不争气的样子,脸色就更黑了,甚至是连话都懒得问。
这样的人是怎么能进宫当侍郎的?
回去他便是就要彻查。
狠狠地查!
陶玉贤看着如此没出息的男人,怎么都是不想到自己的女儿看上了他什么,难道就因为他那一张还算是人模狗样的脸么?
范清遥冷漠地看着,心里都是已经习惯了。
两世的父女,她早就知道她这个爹一无是处,凡事不是听醉伶就是听自己父亲的,说白了根本就是一个一事无成的酒囊饭袋而已。
愉贵妃也是觉得丢脸,但她绝不能让自己丢脸,故主动开口询问,“不知范侍郎此番急匆匆的赶来所谓何事?”
这话问的很是有水准,若是范俞嵘当着闹事,也可随意找个理由搪塞过去,若范俞嵘是被冤枉的,也可以趁机说明。
如此的磨盘两圆,就连陶玉贤都要承认,不愧是在后宫跟皇后平分秋色的存在。
果然,范俞嵘一听这话倒是来了底气,“启禀皇上,贵妃娘娘,我父亲好心好意地想要让范清遥母女回府认祖归宗,不想花家人竟如此的不知好歹,竟敢打伤我父亲,我自然不会作罢!”
陶玉贤就冷冷地开口了,“荒唐,我花家岂是那种不讲理的鲁莽之辈?范侍郎如此冤枉我花家究竟是何用意?”
范俞嵘信誓旦旦,“我怎么会是污蔑,是我在范府亲耳听见的,有人跑到我们府门口说我父亲被花家的老三打伤,而我也是亲眼所见花家老三骑着马从军营里一路往花家奔了来!”
当时有人在府门口张扬此事的时候,他之所以如此相信,就是因为在之前不单单是他,就是现在倒在他身边的几个小厮,也是亲眼看见了花家老三骑着马在街道上飞驰。
都是朝中官员,花家老三的衣裳他自是不会看错的。
陶玉贤已经不想跟范俞嵘浪费口舌了,直接跪在了永昌帝的面前,“启禀皇上,花家三子花逸此番却是留守军中,至于花逸究竟回没回到花家,皇上派人去军中一问便知。”
永昌帝下意识地看向范自修,“爱卿觉得还有必要去问么?”
范自修一听便是知道,自己的儿子这是被人骗了,当即就要摇头,只是他的话还没说出口呢,就见范清遥忽然就扑向了范俞嵘。
“父亲,可知当众对当朝丞相不敬是何种的大罪?女儿知道父亲不喜花家也不喜花家的所有人,可是无论如何,父亲都不能置三舅于死地啊!”范清遥哭的一副伤心欲绝的模样。
范俞嵘本来是打算听自己父亲的,但是如今看范清遥这般模样,便是忽然就坚定了自己心里的想法。
若非不是心虚,她又是哭个什么劲儿?
“范清遥,你还真是够可以的,你祖父好心来接你和你母亲回去,你不知感恩也就罢了,现在竟还伙同你的三舅对你祖父不敬!”范俞嵘这些年,也只能在范清遥的母女身上找到一个男人的自尊。
如今,为了显示自己的男儿气概,更是直接扬起了手臂。
愉贵妃知道事情不好,想要阻止却已经来不及。
“啪——!”清脆的巴掌声骤然响起。
范清遥都是被打得倒在了地上。
陶玉贤是真的怒了,一把搂住范清遥,心疼的手都在颤抖,“范家人你们好大的胆子,真的当我们花家好欺负不成?皇上,今日的事情臣妇愿堵上陶家和花家的所有荣誉,但凭皇上查明真相!”
范自修赶紧开口道,“时辰不早,此事稍后再议也不迟,皇上和贵妃娘娘还是应当先行回宫才是要紧啊。”
范俞嵘心里不舒服,好不容易抓到了花家的把柄,怎么就不查了?
可是他实在不敢违背自己父亲的意思。
不料就在他下意识地想要低头的同时,就看见范清遥正窝在陶玉贤的怀里,对着他露出苦苦恳求的目光呢。
范俞嵘当即一个激灵,想都没想地就开口道,“查,一定要查!”
范自修气得眼睛都黑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