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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YH]【依华独家完结】一簪雪作者:荔枝很甜》-第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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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姬家这位大夫人的段位属实有点低,她只会把所有火气撒在那个让自己不快的长女身上。

        她总是骂得很难听,实在气不过还会动手,阴雨天里罚跪、烈日下罚站都是常有的事。

        最后一次下了狠手,大抵是在三年前。

        那日扶夏苑诊出喜脉,且不知哪个看相的说是个男孩。

        姬家一直没有男丁,林婵在生了姬娴与后伤了元气,往后再难有孕,这也是林婵心里的一道坎,可好在顾柔膝下也只有一女,两人争锋相对多年,却也算打了个平手。

        然顾柔一旦诞下男丁,这种平衡也就打破了。姬玉瑶就是在这个档口撞上了脸色难看的林婵,于是连日的谩骂责罚不断,她不能对在孕中的姨娘如何,还不能拿自己的长女出出气么。

        左右也不是什么值得心疼的人。

        姬玉瑶被折腾得大病一场,这事之后,她就以为姬家祈福为由躲去了承愿寺,一去就是三年,偶有回府,也不过是三五日,并不敢久留。

        期间顾柔确实诞下了个男婴,成了姬家的大功臣,连病重多年、足不出户的老夫人都去探过她。

        只可惜,妾室就是妾室,庶子就是庶子。

        林婵欲将顾柔的儿子养在自个儿屋里,记作嫡子,姬崇望自是乐意,却碍于情面耽搁许久,此事没个定论。但顾柔心中有数,这事不会拖太久。

        深宅中的妇人,若无所倚仗,连儿子都能不是你的。顾柔深谙此理,可她不过小门小户出身,能指望的就只剩一个女儿。

        可偏偏,姬崇望又险些毁了她这点希冀。

        姬云蔻行二,时已十六,到了议亲的时候。在顾柔的百般期待下,姬崇望却是透露出有意将姬云蔻许给自己的得意门生,一个寒门士子。

        说实在话,姬崇望当真是一番苦心。

        多年官场沉浮,他早就独具慧眼,给姬云蔻挑选的夫婿是他众多学生里最拔尖之一,来日封侯拜相也未尝不可。

        可惜顾柔没有那么长远的见识,只觉得若是女儿嫁给个穷书生,她们娘仨后半辈子,也就真真正正没有指望了。

        就在她苦于如何不动声色打消姬崇望的念头时,传出了承愿寺的事。

        那位三年来跟个隐形人似的姬家大小姐,就这么被轻易赐婚给霍显了,顾柔简直好生感慨,在姬家人人憎恶这门亲事时,她只恨不得能让自己女儿替上。

        有人避之若浼,就有人趋之若鹜。

        顾柔从不认可姬家人那副孤身自好的清正做派,如今本就是个追权逐势的世道,何必非要做那出淤泥而不染的清莲?

        至少对扶夏苑这对母女来说,皇帝宠信、手握重权的霍显,显然要比那寒门士子好上太多。

        恰在姬玉瑶回府的前两日,顾柔不知打哪得知,霍显求娶姬玉落并非基于情愫,不过是为迫姬崇望与之为伍的手段,乃是有意为之。

        言下之意,他要的不过是姬家女。

        可姬家女,又何止姬玉瑶一个?

        姬家三女,若是没有姬玉瑶,姬娴与又尚未及笄,那就只剩庶女姬云蔻了。

        人的贪念和欲望是最好的胆量。

        是以,顾柔起了杀心。

        反正一个爹不疼娘不爱的长女,死了就死了,姬家不会在她身上耗费精力去追查所谓真相,他们只会草草揭过,再焦头烂额地去忙由此引出的其他烦心事。

        姬玉瑶无疑是最合适的牺牲品,于是——

        于是那个暴雨如注的深夜,成了最好的动手时机。

        作者有话说:

        1.说一下本文设定,双胞胎姐妹,但女主不在府里长大,所有人都不知道她现在的存在,她假装姐姐也没有人知道,来龙去脉大概要看到十章左右才明白,请不要着急。

        2.前几章后宅内容比较多,但总体非宅斗向,故事可能朝着奇怪的方向发展。

        3.关于女主人设,女主是个道德感比较低的人,不是完美人设。

      第二章

        第2章

        角苑不仅偏僻,也很简陋。

        其实此处全然称不上是一座院子,外围不过是用栅栏隔出一个独立空间,里头也只有两间屋子,正中那间用作正室,在几棵高大槐树的遮挡下显得分外低矮寒碜。

        屋里更是没什么贵重摆件,唯一值钱的只有桌角那只小巧的紫金香炉,炉身刻着令人眼花缭乱的梵文,一看就是从寺里带回来的东西。

        许是长年累月点着同一种香,即便不焚香时也能闻到一丝淡淡的清甜,似果香又似药香。

        榻前搁置着两个小箱笼,都是从承愿寺回府时匆忙拾掇的物件,碧梧没将这些东西摆起来,说:“没几日沐秋苑就会差人来,到时候咱们就要搬回去了。”

        姬玉落看她,显然还没来得及知道这事,道:“要搬回去?”

        碧梧点头道:“是老夫人发的话。想来也是,下个月小姐出嫁,总不好从这个犄角旮旯走出去。”

        姬家到底还是要面子的。

        说罢,她小声感慨地说:“没想到竟是这样回去的。”

        碧梧说的沐秋苑是姬府主院,之所以说是“回去”,是因从前她们主仆二人就住在那儿。

        嫡亲的姑娘,住在主院再合理不过。

        只是大约在小姐八岁时,无意碰碎了一只杯子,那杯子平平无奇,也不算贵重,可夫人偏是大发雷霆,罚她跪了好几日。

        以往夫人待小姐也不算好,那日尤为可怖,连年纪小小的碧梧都还记得那个眼神,要吃人似的。

        于是那么小的人儿,当即就发起高热。

        这一病不要紧,却是连累常来寻她玩儿的三小姐也染上了风寒,夫人当时就急了,将小姐安排到角苑,打发了嬷嬷照料,从此竟再没提要她回来。

        而后嬷嬷也受不了清苦,没两个月就跑了。

        碧梧后来旁敲侧击过,都被不痛不痒地挡了回来,还以为这辈子都回不去沐秋苑,谁能想到竟是以这种方式,真是天意弄人……

        这头碧梧正伤春悲秋时,却没从自家小姐脸上看到一丝追忆往昔的悲怆,她只是轻点了点头,道:“那也挺好。”

        随后闲适地翻出箱笼里的医书。

        这些书页面泛黄,看着陈旧,大概有两三个年头那么久,都是承愿寺的静尘师太所赠。扉页上“姬玉瑶”三个字也写得秀气端正,笔锋婉转,一撇一捺间都透着大家闺秀的温柔。

        书上还做了许多批注,看得出主人的用心,空白页上更是摘了许多缓解头疼症的药方。

        头疼是林婵的老毛病了。

        这些都是为林婵搜罗来的治病药方,真真是个大孝女。

        姬玉落看着这页小字不由失神,眉间浮出点隐晦的轻蔑,正要将这页撕下来时,“吱呀”一声,屋门被匆匆推开。

        伴随而来的还有小姑娘娇俏又急躁的声音:“阿姐,阿姐!”

        珠帘哗啦啦被撩开,又猛地垂落下来。

        姬玉落抬眸,就见一个身着鹅黄锦裙的姑娘带着一身水气疾奔而来,她尚未长开的面容显得青涩,小兔儿似的眼睛泪湾湾的,脸上的泪糊成一团,可怜死了。

        是姬娴与。

        她上来就将姬玉落拽起来,转了两圈,哭道:“我看看,让我看看。阿姐身子羸弱,在静思堂过得好不好?饿着了吗,冻着了吗?都、都瘦了……”

        最后一个字哭腔拖得老长,难过的情绪简直都要溢出来了。

        姬玉落不动声色地抽回手,道:“没这么严重,外头下着雨,三妹怎么跑来了,着凉了可如何是好?”

        姬娴与重新握住她,声泪俱下:“是我不好,都是我不好,阿姐出了事,我却帮不上忙,我求过母亲,可母亲更恼了,将我禁在了屋里,我实在是想不到别的法子……对不起阿姐。”

        她说着垂下头,眼泪跟断了线似的,啪嗒啪嗒掉个不停。

        女孩看似瘦弱,但是劲儿不小,攥得她很紧。

        姬玉落只好作罢,温柔地说:“这怎么能怪你呢,何况……是我连累了你的亲事。”

        姬娴与抹了把泪,哽咽道:“瞎说!我才不在意什么亲事呢,我只要阿姐好好的。再说这也并非阿姐本意,我最了解阿姐,你才不是旁人说的那样,谁不知道那霍显作恶多端,又与父亲不睦,定是他有意坑害!”

        她说时忿忿不平地捏起拳头。

        小姑娘目光灼灼,当真满心满眼都是她阿姐。

        这个三妹自幼被林婵捧在手心,可半点没有沾上林婵的骄横无理,待人宽和又真心,对姬玉瑶这个嫡姐更是好到没话说。

        姬玉落表露出适当的感动,道:“你的心意阿姐知道了,可你今日来这里,母亲知道吗?小心她又罚你。”

        林婵是不喜她们姐妹走太近的,她总说姬玉瑶命格犯冲,会牵连到姬娴与,故而百般阻挠。

        可姬娴与并不在意,道:“我适才听到母亲吩咐人来让阿姐搬回去,嬷嬷应当就在路上了,我只是脚程比她快,提前来知会阿姐,过会儿我就同你一道回去。”

        说罢,她又开始呜呜咽咽,“阿姐受苦了……”

        那张漂亮的脸蛋皱成了包子,姬玉落被她哭得脑仁直跳,险些绷不住抽了抽嘴角,好在这个情形没持续多久,果真就如姬娴与所说,林婵派来传话的嬷嬷到了。

        姬娴与总算止住哭泣,姬玉落迫不及待地带着箱笼随之搬往沐秋苑。

        婢女引她进门,却并不是姬玉瑶从前那个屋子,而是连着沐秋苑后的别院。姑娘大了,都是要分出来独住的,也就是姬娴与还尚未及笄,依旧在林婵眼皮子底下住着。

        这别院虽比角苑宽敞许多,但因久无人居,攒了一地落叶,院子里的人受林婵耳濡目染,对姬玉落态度很是冷淡,只道:“夫人跟前差事重,姐妹们腾不开手,大小姐身边的丫头看着伶俐,这些小事当是能办好的。”

        姬玉落但笑不语,对上丫鬟略显不耐的神态,识趣道:“自然是服侍母亲要紧,我这里不打紧。”

        婢女似笑非笑,心情愉悦地昂着头颅出去了。

        碧梧则神色恹恹,这院子不大不小,收拾起来相当费劲,可她亦不敢开口使唤沐秋苑的下人。即便是做丫鬟的,也分三六九等。伺候老爷夫人的是头一等,相反,大小姐身边的则是最次等。

        可能如何呢,怪只怪大小姐命不好,她的命也不好。

        碧梧认命去收拾屋子,窗牖甫一推开,厚厚的积灰便漫天扬起,只听窗外几个婢女抱着扫帚低声闲聊:

        “大小姐可真有脸,搅黄了三小姐的亲事,还敢搬来夫人身边。”

        “可不是,夫人午膳都少用了半碗饭,大小姐在一日啊,咱们的日子怕是都不好过。”

        “怪不得说是扫把星,快嫁出去吧。”

        “那我们离她太近,会不会沾上晦气?我听旁人这么说的……”

        声音虽低,却一个字一个字从窗外飘了进来,叫人听了个清清楚楚,毫不含糊。

        碧梧听清了,姬玉落自也听清了。

        若是真正的姬玉瑶听了,兴许是要闷闷不乐许久,但她并不是,姬玉落无动于衷,甚至有些想笑,然转身却见碧梧红着眼欲要安慰她,于是姬玉落稍顿片刻,将自己端成姬玉瑶那样淡淡然的样子,勉力一笑,道:“我无碍。”

        这样故作云淡风轻的表情,反倒让碧梧脑补出一万种心酸,只觉愈发凄凄,唇齿溢出一声惆叹。

        -

        姬娴与惦记她阿姐在静思堂吃不好,刚进院子便去小厨房搜罗了几叠糕点,却在去别院的路上被林婵逮了个正着。

        屋门一阖,母女二人大眼瞪小眼,气氛降到冰点。

        须臾,林婵目光落在姬娴与手里的食盒上,深吸一口气,道:“我说了多少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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