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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有。我就告诉她，想干嘛就干嘛，想怎么生活就怎么生活，妈有钱呢，妈不缺钱。”

  周孝正哈哈大笑，他倒是误入迷途了，“对，就是这样，她想干嘛就干嘛，我们不缺钱。不过媳妇啊，除了补发的工资，我们家到底还有多少钱在你妈那？你大手大脚的会留下多余的？”

  林丽珊掰着手指头，“我没仔细算过。你走之前给的袋子里面二张存款单，一张你的私房钱5000美元，还有咱们家积蓄、你给我的彩礼和金子换成美元还有存单合起来交给她是4000多美元，这里9000多美元，存着娇娇名字。我都没动用过。

  她也不让我动用，说以后孩子大了，都要用钱。工资17年，我基本没花费，吃住穿都在部队里，出去跟团都有补贴，还可以时常带东西回来赚个差价。除了每个月固定给娇娇汇钱外，买衣服外，多出来的全部在我妈那，她说帮我存起来，怕我乱花钱。这几年我的工资都接近180元了，我也算不清楚，应该有大笔了吧？之前我和我妈说了，我的工资要是有五万给我打个招呼。”

  看着她迷糊的掰着手指头，怎么也算不出来，周孝正用手拍了拍她的头。“那袋子里的金条和房本也交给你妈了？”

  “金条我没敢说出口。就藏着你设计的暗格里，还在你吩咐的木箱里面。现在在我们大院家里。房本和存单都在我妈那。上回来找娇娇，我就要了，可我妈给了两个房本，没还给我存单。院子租金我一直没交给我妈，她问我，我也是没说真话，我们家东西都在她那里。我心里有点不得劲，可说不上是什么感觉。你说我妈怎么想的，她应该有私房钱啊，为什么还要扣押我们和大哥的钱啊？”

  周孝正对着她笑了一下，“你猜？已经到了，我们抓紧时间买完，回县城买床，买煤球煤炭，还要做个推车。”他没心思和她说得太透彻，他妻子是单纯可不傻。既然已经感到不对劲了就心里有数了，不过是不敢面对罢了。有些事情该发生还是会发生，他何必说出口。一切等时间吧。

  林丽珊顿了一下，跟着快速的下车，与他一起走入友谊商城大门，“正哥，我们先二楼开始逛下来。”

  “行，你说了算。先窗帘布、床上用品布料，车上东西看了没有？有的就不要再买了。厨房用品也在二楼，挑漂亮精致的，数量上买少点，另外挑两个漂亮的摔不坏的给平安用。铁锅可以用，娇娇那我看还有大大小小的锅子，也少买点。”

  俩人足足忙碌了三个小时，才结算清楚，把东西搬到车上，上车后相视一笑，都松了口气。

  林丽珊看了看后座，“正哥，县城里找谁清理？要去居委会咨询吗？”

  “不用，直接开车到武/装/部，喊赵大山帮忙找人。你在院子盯着人收拾，小心家具。我开车去买床，顺便看看有没有推车卖。回头再去买煤球，这次票非常多，先买个500斤，过两天让小五去买，换着来，1000斤差不多够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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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56章 刘老爷子（1）

  小汽车一路飞驰，不到一个小时就到了县城，开到武装部门口，周孝正让妻子坐在车上等着，他自己下车去了里面，找到了赵大山，拉着他出来，“你现在有没有时间？这县城可有你熟悉的人专门帮人打扫卫生，收拾东西的？”

  张大山拽着他，大声喊了句，“小刘，有事记得让人明天早点来办理，我出去办事了。”说完，也不等对方答应已经拽着他向门口走去。

  “正哥，这是省城里的车，你今天已经去省城了？刚好你有车，跟着我去看看人，最好嘴严点，别没事乱飞扬的。我想起来了，刘教授之前老两口就是年纪大了，经常有人过来帮忙洗衣服，洗被套，明面说是堂侄女，我们自己去找他。”

  周孝正点了点头，“确实直接找刘教授最方便，我刚好要咨询他火墙的事，也不知道火墙烧起来对家具有没有影响？”

  “呦，嫂子还在车上呢。上回不知你是正哥的爱人，早知道就带我家红丽过去看看你。你家娇娇常见到，没想到居然是正哥的女儿。真是大水冲了龙王庙。这回收拾好院子，我们可以聚聚。”说完，直接就坐到后座上。

  林丽珊笑着对他说道，“是缘分呢，一定聚聚，我还要拜托你们多多照顾这两孩子呢。大山哥，刘教授家怎么走？你给指指。”

  “你可别喊大山哥，没看正哥斜着我呢？就喊大山。正哥前面一直开，到路口往右拐就到他家了，很大的院子。”

  “那我还是喊你老赵吧。老爷子应该有在家的吧？”

  张大山点了点，“一定会在家，都七老八十的，也不乐意动了。”

  车子在一座大院子门口停下，这是老屋子，应该是祖屋，偏离县城，在县城往省城的大马路旁，院子环境安静，张大山带着周孝正夫妻敲敲大门口的铁环，高喊道：“刘老爷子在家吗？”

  连喊了三声，里面出来了一位中年妇女来开门，看到门口站着三个人，还有两位穿着军装，立即焕然大悟，露出惊喜地表情，“你们可是昨儿买小院子的？老爷子和老太太在屋里陪孩子，快进来吧。”

  说完迎着他们进入大院，院子里还是一贯老爷子的风范，角落里种了果树，还切了花坛，大冷天的也没什么景观，等夏天到了，就可以看出一定万紫千红，果子硕累。

  到了第二进，就看到老爷子在叫小曾孙们背三字经，三个孩童眼睛只瞟案条上的水果，嘴上一句句的跟着，老太太在旁边乐呵呵的看着祖孙。

  看到人进来了，老爷子停了下来，对着孩童们说道：“去吧，自己选，一人只能选一个。谁会最早背出，还可以拿一个。”

  说完朝着周孝正他们站起身，让到客厅里坐下，好奇地说道：“大山和你们还是老故交啊，是不是院子有什么不明白的地方，请说？”说完用手抬起示意周孝正可以提出。

  周孝正看了看老头子，笑了笑说道：“老爷子，我还真有不懂之处要问问你老。你那正房我看都有火墙，烧开了会不会对家具有影响？另外，正房火炕和火墙是整体供暖还是分开？早上我急匆匆的就看看，还没仔细观察，这不就冒昧拜访了吗？”

  刘老爷子对进来的老太太笑道：“怎么样，我替你找到懂行的，不委屈你的心头好吧？别看是军人，可人家眼力好的很，一进客厅，先看的就是破桌子破凳子，特别是那个小的，我在客厅就看到他盯着那套椅子看了好几眼。”

  老太太笑眯眯地端上茶，放在茶几上，“是，你还是以往如故的好眼力。你们喝茶，老头子昨晚回来就说你们一定会上门咨询。有什么不明白的地方找他刚好，他正闲着无聊。”

  刘老爷子也不反驳，笑眯眯地看到老伴，等她说完，朝着周孝正问道：“什么时候让你家小女婿来这坐坐，你们，我就不要求了，估计也没时间。”

  周孝正看了看赵大山和妻子，对着他说道：“老爷子厚爱他，一定让他来拜访。你老有时间也多提点他，这是他的运气。最近我小闺女还在坐月子，家里头亲家给盖了院子，正忙着，要不然今天一定会和我们一起上你这。”

  “你这女婿不错，眼神正气。来来，我先给你说说客厅土灶，那可是我最得意作品。你还没开始用对不对？那你们一定还没发现。里面我改过了，除了加大容量外，我还在通往东西房间火炕和火墙里设置关口。通向外头的烟囱也修整过，就是怕有时候烧煤球煤炭不小心中毒。平时你们要是用柴火，记得把灶里面的铁炉子推出来。火炕火墙你们放心使用，今年刚翻新过。

  还有屋顶我特意挑高了，里面加了一层木板，就是为了防阻冬天大雪压顶，可以减轻重力还可以隔冷，夏天就可以隔热。空间大了，高度有了，也就不会有压抑感。夏天到了，把通向卧室的房门打开，会有风，也很凉快。”

  周孝正欣喜地看着他，这是都预料到了，也做了预防，“老爷子，你不说我还没注意到，感情你老都提前预防了。”

  “你等会，我还有东西要给你，本来昨天应该就给你们的。老了，记性不好了，我猜到你们入住前一定会来我这。”刘老爷子进了里屋拿出一张发黄的纸。

  刘老爷子把纸张铺在茶几上，“你看看，这是入住前，我画的格局图。哪里有什么都给标上了。你看看还有哪里不清楚的说说。”

  周孝正低头看去，图纸很清晰，这么些年过去了，纸张除了发黄还是保存的完整，上面连院子里厕所的通道都挖到外头，也都详细标明距离。

  周孝正指着厕所那处，“老爷子这是直接通道茅厕了。大冬天会不会冻上了？有没有需要注意的？”

  “不会冻上，用完打水直接冲洗。当初建房通道用材料处理过，埋得比较深。除非那片要大施工挖到通道，右边邻居家后来也通了一条。上头铺上石板，后来还用泥土在上面盖上。房间里洗手间是大冬天不想出去备用的。马桶每天清早放在大门边，有专门的人来收走。当初因为当初材料不够，就没有铺管道通到里面。”

  周孝正点点头，没在追问用什么材料。他对于这点抱着将信将疑，大冬天滴水成冰下可信度真不高。听到老爷子提到房间洗手间他顿了顿，这老爷子该不会糊涂了吧？

  “老爷子，房间内洗手间在哪？”

  刘老爷子哈哈大笑，手点着老伴，“你昨儿个没带他们看看？”说完见老伴尴尬的摇摇头，顿时明白老伴使性子了真讲究。

  “你可能没注意到在院子里看正房五间，东面主卧比西面房间大，有东厢房在那头，视线产生误差也有可能。主卧墙上那面大镜子往右推里面就有个暗室，被我改了洗手间。”说完，刘老爷子笑呵呵地对着周孝正眨眨眼。

  周孝正哭笑不得，这老头子还真喜欢折腾。大镜子他倒是注意到了，当时还特意多看两眼。谁料到还有这招。

  “院子的水井，这块大石板垒在旁边，就是洗衣服用的。边上还有水槽，下面的出水口都是汇入厕所那。大冬天水别往水槽里面倒，真会冻上塞住，如今我用木板盖住了。你再看看还有哪里不清楚的？”

  “不会不清楚，都标上了。谢谢老爷子了，你这院子可是处处都精心安排好了。”周孝正真觉得这院子是老爷子送给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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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57章 刘老爷子（2）

  刘老爷子拿起纸张，招呼他跟着进书房。书房内两面全是书籍，新旧不一。墙上挂着一幅字画。俩人进了书房，刘老爷子神秘的笑了笑，把纸张铺开，拿起细毛笔，在卧室那标上一个小点，又往书房最靠里的那点了黑色。再想了想，拿起一张空白纸，在纸上写道，这些隐秘处只有他们老两口知道，可以放心使用。

  周孝正打从进书房就明白老爷子的目的。看完后点了点头，向老爷子拱手致谢。接过递过来的纸张，折好小心地放在内衣口袋了。

  老爷子满意地点了点头，示意可以出去了，拿出书架子上一本古籍，笑呵呵的说道：“这书你带给你家女婿，我估计他也会有，但我这本是最早的版本，让他看好了给我回话，我要考考他。”

  周孝正双手接过，看上面那四个大字《资治通鉴》，虽然面色不变，心里大吃一惊，这老爷子真不是普通人。这是看出小五以后的路子了，还打算以后常往来了，但不管怎么说，该有疑问的还是要解决，“老爷子知道我们是谁？”

  刘老爷子笑着点了点头，“刚开始不知道，你一直喊小五，所以你别担心我是有意低价卖你院子，那会是为了院子找个好主人。等过户那会，小五填了周娇，看看办事人员的态度，那会对比你的军装，就明白了，金娃娃嘛。今天赵大山领你们过来，更明白了，呵呵，我还没老糊涂呢。”

  周孝正尴尬地笑笑，“抱歉，老爷子。是我小人之心妒君子之腹。”

  老爷子挥了挥手，善意地说道：“不，这是作为父亲最正常的反应。你有个好女儿，还有个好女婿。你一定好奇我怎么会送这本书？你家孩子志不在军。如今还稚嫩，还需打磨。他是块好料子，可惜出身环境刚开始太低了，农家出现这么个孩子不容易，有的人是天生的，好好谋划就是正路，偏了就是枭雄。

  张国庆在县城一片无人不知，不是因为金娃娃，而是他本人。凡是和这孩子打过交道的都夸赞不已。我有几个老朋友都可惜他退学早早成家，陷在农村。可人啊，时也命也，该是起来还是会起来。难得可贵的是这孩子心如虚谷，待人以诚，一片赤子之心。优秀的很多，可为人处世不见得人人认可。”

  周孝正暗自琢磨，面前这位老爷子沉稳睿智、人老成精，要是能指点小五俩人也是好事，但这么些年他遇到善于伪装的还少吗？看他家境谈吐可不单纯是个教授。很多事情要处久了才了解，不过，“老爷子，你既然看好我家孩子，是不是打算拜你门下？”

  刘老爷子示意他坐下，随后说道：“我成不了他的师傅。可以常上门探讨，我会劝他想要走得更远就不要拜任何人为师，我更加不行。你周孝正这头东北虎，该明白，任何人都不能结帮拉伙，除非活得腻歪了。”

  周孝正点了点头，“身在局中，身不由己，如何置身除外？”

  “立身正、少言多看、随波逐流，这点你家金娃娃就做到了。”老爷子对着他说道。停顿了会，感叹道：“我们几个老家伙，包括县中的戴小子，都看出金娃娃的潜力。据戴小子说，金娃娃这丫头腹有锦绣，七窍玲珑心，且善于掩藏自身，为人很是低调。县城王百万优秀吧？白手起家，高调了，结果完了。他的妻子总是劝告他隐入人群。结果他眼里搀和不了沙子，个性强硬，毫不妥协，到了最后爱妻离世他醒悟过来太迟了，功归于尽。

  如今的小家伙不得了，你回去让你家闺女别忘记研究书法和棋艺。书法养心，棋艺静心。你也别内疚。这孩子啊，只有磨练出来的，没有溺爱出来。你看看我，我这辈子从京城退回来就打着培养两个儿子的目的。可是力不从心啊，资质天赋都不过关。”

  “孝正一定谨记老爷子的话。老爷子，我们夫妻没法常待东北，以后可要拜托你指点他们。”周孝正说道。

  刘老爷子笑眯眯地点头，“他们也不会呆久，这县城留不住他们的脚步，很快与你们团聚了。戴小子前几天可是高兴的喝一坛子酒，直说他的学生醒过来了。这小子犯糊涂呢，张国庆两口子生完孩子还会呆在农村那地？赵大山给了张国庆名额让他去当兵，他当时就拒接了，全校轰动。左林那小子就和张国庆喝过几次酒，暗地里没少费脑子想拉张国庆一把。这样的人就没有沉睡过。

  他们都有自己的步子要走。就凭你家金娃娃，不是吹得，没有你岳父林家，没有你在后面，他们都有自己的路要走。这俩孩子有志气，一般世家出来的也不过是走捷径，走你们的路子后面一路平坦。”

  周孝正哈哈大笑，对着老爷子得意地说道：“那是，我老丈人想拉他入京，他们果断拒绝。我回来孩子对我说，想自己走走看。”

  “不以物悲不以物喜。行了，你这头东北虎后继有人了。走吧，别让他们等久了。”老爷子率先领着周孝正出来。

  赵大山看到他们终于出来了，大声喊道：“老爷子，你可真会墨迹，我都喝了三杯茶了。怎么样？谈好了吧？”

  老爷子笑骂道：“你这急性子还是改不了。可惜了我的好茶，牛嚼牡丹、暴殄天物，就这点茶也是从老友那蹭过来的。”

  周孝正看林丽珊和老太太正聊个愉快，也没急着告辞。突然想起还有件事情没向老爷子咨询，“老爷子，你得给介绍个熟人清理院子。最好懂行的，可别糟蹋家具。”

  “长期的，还是就这几天？”

  周孝正摇了摇头，遗憾地说道：“我们倒是想找个长期的，我家娇娇肯定不答应。就找这两天的吧。越快越好，我们打算先收拾好再回去。省的这两孩子搬家不方便。”

  刘老爷子点了点头，朝老太太说道，“老伴，你看看刘丫头和她娘在不在家，在的话就让他们过来一下见见人，跟着他们去院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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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58章 刘老爷子(3)

  刘老太太闻言起身，对着林丽珊解释道：“这刘丫头手脚麻利，平时都是她照顾我们俩。为人沉稳，活不多。就住前头大杂院里，你先坐会，稍等片刻。”

  刘老爷子看着老伴离开，替大家续上茶，“这刘丫头娘俩人实在，话也不多，算是我们族人。平时我们老两口住那，都是她来照顾我们，烧饭做菜、洗衣服收拾院子，干活麻利，时间久了也会懂些保养家私。也不收钱，平时也就是给些口粮，家里孩子太多了，光靠家里两个男人上班养家连温饱问题都达不到。等她们忙好了，给个2-3斤粮票就行。”

  林丽珊听了点了点头，对着他问道：“老爷子，平时木柴那些你是上街买还是有人送过去？”

  刘老爷子笑着说道：“等会刘丫头过来，你都问她。她比我还清楚，生活细节上全问她。我家供应本上的东西都是她去领取。比如客厅土灶怎么用她都是知道。刚好她带着你们熟悉熟悉。”

  赵大山见周孝正在观看客厅的桌子椅子，好奇地问道：“正哥，你看出什么名堂了吗？”

  周孝正看看刘老爷子，见他没有阻拦，说道：“看不出详细，就知道这些是明朝时期的，全是紫檀木，很稀有，保养的很好。老爷子，你们祖上是南方人？”

  刘老爷子抚摸着扶手，回忆着，“是啊，祖上是南方的，到我祖父这辈开始长待京城。慢慢地族人全移居关内，几代下来都在东北了。下面的小辈都忘了自己祖地还是在山清水秀、鸟语花香的水乡江南了。老了，老了，我们这一支也全迁到这里，老祖宗估计都找不到地了。我家老伴也是苏州的，也是待京城后慢慢地往北靠，如今祖地也没几个人了。”

  说完自己先笑了，“你们祖上也没真是东北的。都是闯关入关外的多了呢，尤其你们周家村子的老族长还时常说自己京城的。还说想回去看看，结果说完就走了。”

  周孝正知道他说的老族长应该就是自己幼年时常他脑袋叹息的老人，想起那位老人，他手顿了顿，“老爷子和我们族长是老相识？我还记得他，是个好人，好长辈。可惜连句话都没留下就走了。如今想知道他一些喜好都难了。”

  “他时常来打听京城消息，就这么认识了。人确实不错。他的喜好就是听八卦。呵呵，天南地北什么地方八卦都喜欢听。”

  周孝正若有所思低下头，过了片刻。抬头见老人就算微笑着，还是从那沧桑的目光中露出怀念，担心老人伤感，硬生生的转移话题，“老爷子，你那会是不是姑娘家出嫁都流行架子床？”

  刘老爷子笑着说道：“对，就和如今流行自行车缝纫机手表一样。我们那会只要家里过得去的都会给姑娘家的做张床陪嫁。富裕的人家就往料子上、工艺上使劲。你是不是觉得我老伴陪嫁怎么没有架子床奇怪？当初回东北，因地制宜睡了火炕，床没保养坏了。如今我孙子成亲，别说架子床，就光炕，上面摆了几个破箱子，还觉得好看。”

  刘老爷子还感概地说道：“你们还不知道，现在的年轻人讲究的就是简单、方便。成亲如儿戏，我们那会三媒六聘，样样缺不得，搞不好就是做妾了，谁愿意？”

  他的话惹得大伙哈哈大笑。周孝正微微露出笑容，这老头还真有趣。就他爱折腾劲儿，会保养不好。

  林丽珊好奇地问道：“老爷子，我看你都准备了客厅了，可小院右边那个房间炕上还有长烟斗、烟叶，那个房间不会是准备待客的吧？”

  “真是待客用的。没办法，来了这，必须要有炕招待当地人。来人了上炕、吃饭了上炕，你不让上炕，觉得你不重视对方。那长长的烟斗，坐在炕上唠嗑也是种习俗。他们不喜欢客厅，我就腾出那间屋子专门待客用。也就是你们来了，我请你们上这坐着。要是老乡们来了，就去前面上炕上聊着，你让他们坐这，他们不自在。”

  林丽珊点了点头，也赞同道：“那个房间准备的好，总要入乡随俗。”

  闻言，刘老爷子点了点头，“那个房间你就放着。有些老乡喜欢在炕上抽旱烟拉家常，这些人直接往那带，他们就不会闯到主卧里。这里人没有不进入主卧的习惯，这点很不好。我在布置房间特意在外面安置书房就是为了防止来人乱串。”

  林丽珊笑着和他说道：“你这主卧和我们娇娇的房间一样。小五也是特意把两间房打通，外头做小客厅，铺上小小的炕，就是为了避免村里人进入他卧室。这样性好些。”

  刘老太太带着一位妇女和一位小姑娘进屋，笑着说道：“看你们聊得这么愉快，可是说到开心事了？这就是刘小丫和她娘，我都和她们在路上讲好了。那地她们熟悉的很，珊珊要是还有不明白的就问她，这丫头常帮我领供应本上的东西，家里也熟悉。”

  林丽珊连忙站起身，向老太太致谢，“大娘，你可真好，我正愁人生地不熟的。那我们先回去收拾了，等忙好了再上门叨扰。”

  刘老爷子领着老太太把大家送到门外，看着林丽珊收拾好后座，刘小丫俩母女坐上去，车子开走了才回房。

  周孝正开着车子，看看刘小丫娘俩有些拘束，安慰道：“你们别紧张。小丫是吧？你给叔说说，这木床哪里买方便？还有柴火是不要去找人订？”

  刘小丫往前看了看，回道：“叔，木床可以上城里的木器厂买，那里啥都有。你给钱了，他们会送过来。柴火老有人上门会问你要不要，你看到了就可以向他买，都是现成的，也可以告诉他们几天送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