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馨提醒:系统正在全面升级。您可以访问最新站点。谢谢!
无论什么办法,其实都没这么直接。
可他确实撑不住了。
头晕得厉害,体力心力都到了极限,身上一阵阵冒冷汗。
梁宵刻意不去想手腕上那个紧急报警的手环,不去想半客厅的抑制剂,不去想霍阑扶住他的手。
当年那些隐约传进病房、又被经纪人咆哮着暴跳如雷砸出去的流言, 接二连三从记忆里浮上来。
别有用心, 咎由自取, 算计不成, 弄巧成拙……
他垂下视线, 扯了扯嘴角, 克制不住猜霍阑究竟会信哪一个。
霍阑:“嗯。”
梁宵:您要有准备。”
梁宵:“之前的热搜不简单, 龙涛不会善罢甘休。这么好的机会,他们很可能――”
梁宵:“……”
梁宵愣了下, 抬头看霍阑。
霍阑的气场给问号点了个点。
梁宵觉得自己可能幻听了,沉吟两秒, 倒带重说:“霍总, 我就是那个omega。”
霍阑:“……”
霍阑其实不太明白为什么对回复格式也有要求, 但看着床上摇摇欲坠的人, 还是压下脾气, 改口:“知道。”
梁宵恍惚坐了一阵,探身捞过那半杯水, 往脑袋上倒。
霍阑蹙紧眉,抬手拦他:“干什么?”
梁宵被梦里的霍总拦着不准醒,还被没收了水杯,愣愣坐了一阵,反手摸自己额头。
他快烧熟了,霍阑看着他翻来覆去摸了半天,不得其法,抬腿晃晃悠悠就要往下床翻。
霍阑堪堪伸手把他捞住,摆回床上,拽过团在一旁的被子。
梁宵床下一轮游,大致确定了自己的清醒程度,头晕目眩裹着被喘气:“霍总。”
霍阑叫了私人医生:“嗯。”
梁宵第二次听他嗯,奔逸涣散的意识在霍总这样应声简直堪称好相处到极点上转了一圈,绕回来:“您是……看了病历吗?”
他问得跳跃,霍阑想了想:“算是。”
有预感的时间要再早些。
龙涛瞒得严,这些年都没怎么出过纰漏,但按捺不住在热搜上插了一脚,终归隐约露出来端倪。
梁宵的合同又保密得反常。
讳莫如深,原本就显得欲盖弥彰。
梁宵这会儿隐约感觉出自己烧起来了,喘的气都是烫的,勉力按住额头分析:“然后――彭副台长刚好去找您……”
霍阑点点头,往他肩颈后又垫了个枕头。
梁宵已经彻底混乱了。
他实在想不通,究竟是什么样的执念,让霍总在得知了自己真实身份之后,特意离开公司放下工作,千里迢迢微服私访来他家找他。
……为了拷问一个无辜又可爱的颜文字。
梁宵也不敢问,怕又勾搭着霍阑把这一茬想起来:“您……就没什么想说的了吗?”
霍阑发消息催了医生,伸手覆在他额上:“说什么?”
梁宵张了下嘴,没说出话。
霍阑大概是调起来了点信息素,润凉的冰雪气息落在他额头,稍微压下灼人的高热,整个人都比刚才好受不少。
梁宵眼睛烫得疼,被他掌心一并覆下来,刺痛淡下去了,隐约泛上点酸涩。
“问问我……”梁宵都想不明白到了这个地步,自己为什么还得尽力替他想台词,“为什么回来,是不是又有什么阴谋,是不是又要和龙涛一起设法算计星冠……”
霍阑替他降温的手停在他眼前。
梁宵闭着眼睛,把因为那点凉意舒服出来的不合时宜的困劲尽力压下去。
现在明明该是你给我解释你听我解释我不听你给我解释的剧情。
他心口依然沉沉压着,却又不知道为什么莫名觉得放松。
“和龙涛一起。”
霍阑挑了其中一句:“设法算计星冠。”
梁宵应了一声。
霍阑:“靠气死我?”
梁宵:“……”
虽然但是。
梁宵竟然不知道怎么反驳,轻咳一声:“霍总,您这样我没法接。”
霍阑没说话,静了一阵,挪开手。
梁宵睁开一只眼睛,瞄着霍总仿佛并没那么气的眉梢眼角。
霍阑:“梁宵。”
梁宵不常被他叫名字,偶尔被点名也是梁先生,应声一哆嗦:“到。”
霍阑按了下额头:“睡吧。”
该说的都没说清楚,梁宵心下不踏实,自问烧到四十二度恐怕也睡不着:“霍总。”
霍阑:“……”
霍阑忍辱负重,把手给他垫到了脑袋底下。
-
私人医生和霍管家一起来的时候,患者正枕着霍总的手睡得人事不知。
“三十八度。”
医生收起体温计:“有些积劳……主要还是旧患。”
梁宵的病历他在来的路上看过,听管家说是霍总匹配度相当高那个omega,当即又一个字不落看了一遍。
梁宵恢复的其实不错,平时只要正常注意休息保暖,不会有什么大碍。只是毕竟当初伤得太狠,两次意外下腺体几乎半废,这几年按疗程还在恢复期,天气变化总归难熬。
“不给药好些。”医生说,“物理降温,热度退下去就没事了。”
段明已急得转了八十多个圈,闻言立刻去接凉水投毛巾。
管家跟梁宵约了晚上见,转头就看着人活生生烧晕过去,愧疚不已,甚至没顾得上追问霍总是怎么出现在这个场合的,追上去试图帮忙:“段先生,我也――”
管家话音才落,眼睁睁看着他们霍总端肃沉稳不动如山,身后墙上的温度计颤巍巍降了半度。
管家:“……”
段明:“……”
“临时标记。”霍阑物理降温,进一步确认,“会不会有影响?”
“对omega方的身体健康吗?”
医生见多识广,沉稳翻看病历:“如果是普通omega,可能会因为信息素水平的波动,进而导致一些身体反应。梁先生的信息素水平始终在最低限,几乎没有影响。”
¡¡¡¡»ôÀ»µãÁËÏÂÍ·£¬ãØÑÛ¿¿»ØÈ¥¡£
管家对眼前这个局面既紧张又困惑,扯走段明,低声交换情报:“……怎么回事?”
“不知道。”段明头疼,“您刚走,一开门就是霍总了。”
霍阑单手捞着梁宵,在屋里点兵点将找卧室的时候,局面其实就已经有些失控。
段明在厨房隐蔽了半天,鼓足勇气去卧室门口听了一阵,什么都没听见。
他知道梁宵有话要对霍阑说,也清楚说这种话的场合即使是他也不适合在场,所以蹑手蹑脚出了门,跟被茫然反锁在门外的助理在花坛上蹲到了彻底天黑。
再接下来,就看见霍管家拖着霍总的私人医生风风火火往楼上跑。
段明心惊胆战冲上楼,才知道梁宵还是以往的状况,只是这次大概心绪波动太大,又来回奔波多少累着了,烧得尤其严重。
段明暗骂自己心脏,想起助理小小年纪,更不好意思多说自己是被什么猜想吓着了,拧开瓶水含混解释:“……大概就是这样。”
管家上来时已经听他说了龙涛的事,大致弄清了其中的种种恩怨情仇。凝神听过一遍,松了口气:“还好还好,不是霍总惨遭背叛心情激愤,一时失手伤了梁先生……”
段明一口水喷在了助理的脸上。
管家惊恐:“??”
“……没事。”段明身心俱疲:“怪我心脏。”
-
梁宵退烧醒来,已近半夜。
他这次难得烧得严重,昏昏沉沉一个梦接一个梦,一阵是龙涛那间休息室里的悸栗痉挛,一阵是少年时腺体几乎要灼起的滚烫。
后来就被不知哪来的清凉裹着,一点点沉进难得的舒适安宁里。
梁宵睁开眼睛,眨了两次,察觉到不对,翻了个身。
霍阑竟然还在床边。
不光还在床边,他甚至还枕着霍总清清白白的手,还不知道为什么抱着他们霍总清清白白的胳膊。
梁宵被自己浪得吓着了:“……”
霍阑大半条胳膊都给了他,困于身高和傲人的身材比例,只能纡尊降贵坐在地板上,后背靠着床头,也睡得正熟。
床头台灯光线柔和,覆在霍阑漠然英俊的眉宇间。
梁宵心惊肉跳缓了半晌,想要进一步探索错过的剧情,试着起身。
他烧了大半宿,身上没力气,使了半天劲才扛过一阵头晕跪起来,没折腾下床,先把霍阑折腾醒了。
梁宵艰难跪在床上,眼前一黑,迎上霍总缓缓睁开的眼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