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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考研……又是什么?”
“研究生。”
“研究……研究些啥?”
傅奕忍不住用手揉程夏的脸蛋,“你长大以后就知道了。”
“好呀。”
程夏把欠条放进木箱子里,傅奕看他开心的样子,没告诉他欠条写错了,根本不具备法律效应。
装修工进山一趟不容易,支起几盏大灯,几个人连夜赶工。程家长辈没有睡觉,跟着在旁边打下手,和水泥。程夏跑过去帮忙递砖头,傅奕看不惯小孩儿做事,牵着他的手想把他带走。
程夏不愿意,“我想去帮忙。”
“你这是去添乱,听话,赶紧回去睡觉。”
“我力气很大,不会帮倒忙的。”
傅奕冷着脸,右手穿过程夏的胳膊下方,圈着他的背轻而易举把人虏走。
“他们都是专业干装修的,我付过钱了,你再去捣乱,万一人家告我使用童工怎么办?”
这话成功忽悠到程夏,他老老实实跑去洗澡,再进自己房间的时候,欣喜地摸了摸新家具。打地铺的席子已经被收走,小孩儿踩着拖鞋站在床边,忐忑地瞟了瞟正躺在上面玩手机的傅奕。
“洗干净了吗?”傅奕问他。
程夏点点头,“洗了,我还用了哥哥新买的沐浴露,可香了。”
傅奕从床上坐起来,拍了拍旁边的空位,“上来吧,我警告你,不准尿床,我揍人很痛哦。”
跟小孩儿相处久了,平时冷淡的傅奕,说话也习惯性带了语气词,潜意识用小孩儿的语言和程夏沟通。
他作势扬起巴掌,在空气里扇了扇,吓得程夏缩紧脖子,大声保证,“我保证不会尿床。”
话是这么说,入睡后的程夏不太安宁,翻来覆去地想自己不会尿床吧?哥哥看着好凶,手掌那么大,【创建和谐家园】肯定很疼很疼。小孩儿从床上翻起来,蹑手蹑脚地跑出去上了两次厕所,在梦里还是不安稳,甚至梦到自己不争气,被傅奕揍哭了。
早上起来,傅奕就感觉小孩儿不对劲,洗衣服时魂不守舍,眼皮好几次打架,站着都快要睡着了。
他从后面走进,偷偷伸手落在程夏腰上,突然轻轻一推,在他耳边大声叫他名字,“程夏!”
按照傅奕的设想,困顿的程夏会立刻清醒,拍着胸口后怕地说吓死我了。
结果却是程夏惊吓过度,从凳子上摔下来,因为剧烈疼痛,小孩儿的脸瞬间就白了,从喉咙发出闷哼,哭了出来。
傅奕蹲下去,扶着程夏的腰,不敢拉他起来,“对不起……我吓到你了,你哪里痛?告诉我,哪里不舒服。”
程夏咬着嘴唇说不出话,用手指了指小腿。估计是伤着腿了,傅奕把人抱起来,跑了几里地,借装修工的面包车把程夏带到镇上的医院。
医生用方言说的检查结果,傅奕听不懂,还是护士用普通话翻译给他听,“患者小腿骨折,打石膏固定,避免出现二次损伤使疾病更加难以治愈,适当的抬高患肢促进血液循环,多吃一些高蛋白质高维生素的食物。”
傅奕额头上冒着细汗,脸色不似从前那番淡定,他着急地问:“还有别的注意事项吗?”
护士接着用不标准的普通话说:“谨遵医嘱恰当处理,一般都能恢复原来的功能,否则很有可能会留下后遗症,骨折后还要做好功能锻炼,定期去医院复查。”
一句“后遗症”,把傅奕吓得皱眉,程夏还那么小,不能有任何闪失。他从医生办公室出来,在病房门口调整呼吸,等脸上的情绪看着不吓人了,才打开门进去。
医生正在给程夏打石膏,小孩儿从人群里找到傅奕的身影,“哥哥,你去哪儿了?”
声音还是那般清脆好听。
傅奕站在床头,守着医生打完石膏出去,“痛不痛?”
“现在不痛了,我听同学说他们生病了可以吃雪糕,哥哥,你能给我买一支吗?我只哭了一小会儿,应该算勇敢吧。”
傅奕没有笑,盯着白色的石膏直皱眉头,他后悔自己没有拿捏轻重,让程夏受了伤。骨折养好了还好说,要是有什么后遗症……
他欠程夏一辈子。
“哥哥?你能买支雪糕给我吃吗?”程夏知道他不开心,大着胆子扯他衣角,撒娇要吃食。
“行。”
从电梯出来,傅奕走到走廊尽头的窗口,给他爸打电话。傅朗对他招惹麻烦的本事嗤之以鼻,隔着电话敲打一番,然后问他,“你打算怎么办?”
傅奕想得很清楚,“他们家离医院太远,功能锻炼和复查都不方便,我准备把程夏接去北京。”
“你倒是想,可人家里愿意吗?”
傅奕站在医院走廊,一双俊目深邃沉静,他对父亲说:“我会让他们同意的,另外,我准备让程夏留在京城读书。爸,你让阿姨收拾间空房出来,在我们回去之前把房间布置好。”
傅奕只跟程家长辈商量了去京城治腿的事,程爸爸自身腿就有毛病,怕儿子留下病根,点头答应。
第二天傅奕就带着程夏走了,小孩儿腿打着石膏,坐在飞机头等舱里。陌生环境让他觉得不安和害怕,但程夏只抓着身上的毛毯,不敢说话。
傅奕坐在他旁边的位置,看出小孩儿表情不对劲,找空乘要了杯果汁,“这个很甜,你要不要喝?”
程夏摇摇头,鼻子一酸,忽然哭了出来,“哥哥,我什么时候才能回家,我想爸爸和爷爷。”
傅奕没哄过小孩儿,年节里弟弟妹妹来玩儿,他都不耐烦地有多远躲多远,谁敢跟他犯浑撒泼,不管年纪多小,傅大少爷都会掳起袖子揍人。
家里人送外号“大魔王”。
但面前的小程夏哭了,傅奕顿时手足无措,还是空姐听到动静递来纸巾,哄着小孩儿擦眼泪。
傅奕朝空姐点点头,表示感谢,“我来吧。”他重新抽了张纸,一点一点擦去泪水,声音压得很低,温柔得能掐出水来,“夏夏,我给叔叔买了手机,落地后我们给他打电话,以后每天都打,行吗?别哭了,瞧你小脸都脏成什么样了,比哥哥养的小狗还邋遢。”
程夏吸了吸通红的鼻子,傅奕长得实在是太好看了,他不想因为自己太丑丢他的面子,哽咽着说:“哥哥,我听你话……我不哭了。”
05 留下
程夏的卧室被布置在一楼,因为他腿有伤,佣人还贴心准备好轮椅,傅家夫妇事业繁忙,早出晚归基本在家看不到人,那辆兰博基尼因为打赌输了,没人再提。整幢别墅里,除了佣人只有他和傅奕。
除了必要的复查去医院外,傅奕没带程夏外出过,他紧张小孩儿的腿伤,不让他出门以免发生意外。程夏从小在山里野惯了,突然被关起来,很是不习惯。
这天傅奕推着轮椅带他去餐厅吃早餐,阿姨端上来一碗鲜肉小混沌,程夏吃了两个,暼了眼旁边的傅奕,“好清淡呀,我能加辣椒吗?”
西南山区湿气重,喜吃辣椒去湿发汗,小孩儿在北方清汤寡水吃了两天,终于忍不住提道。
傅奕担心程夏的腿,没答应,“小朋友,要谨遵医嘱,不然下次复查,我会找医生告状。”
程夏“哦”了一声,低头又吃了几个馄饨,拿纸擦擦嘴,眼睛锃亮,“哥哥,每天闷在家好无聊,你带我出去玩儿吧。”
傅奕又给否了,“你现在的首要任务是,好好养伤争取早日拆石膏,以后有的是机会玩儿。”
小孩儿不知道傅奕想留他在这里上学,以为开学后就回去,好不容易来趟首都,不能出去看看,想想就觉得遗憾。
晚上程夏心不在焉的坐在浴室里,拧干毛巾擦身体,他想着课本上描述的京城,想得出神,结果身子一歪直接摔倒在大理石地板上。
整个卫生间都是他的惨叫声。
傅奕听到动静,第一个拧开门冲进去,看到程夏仰躺在地上,脑袋被浇了一盆温水,正疼得龇牙咧嘴,呼吸好半天都顺不过来。
他的心纠成一团,一只手搂着程夏的脖颈,另一只勾着他的双腿,把人从地上抱起来,“夏夏,你摔到哪儿了!”
程夏缓了五分钟,身体的疼痛感才慢慢减轻,他指了指自己的后腰,“嘶——哥,你家椅子质量不好。”
“这椅子上有刺啊你坐不稳?”
程夏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我受伤了嘛,一只腿洗澡不方便。我现在缓过劲儿了,哥你出去,我这回一定认真洗。”
说着小孩儿单着那只没受伤的腿,想从傅奕怀里下去。傅奕瞄了眼绑着保鲜膜防水的石膏,在心里叹了口气,捞起程夏放在还没加水的浴缸里躺好。
“哥哥?”
傅奕低头正挽衬衣袖子,眼皮向上抬起,俊美黑眸落在程夏迷茫的脸上,“躺着吧,我来伺候你,谁让我把你腿弄伤了。”
程夏先是惊讶地愣了愣,听懂话里的意思后,咧开嘴笑,“哥哥辛苦啦,谢谢哥哥!”
傅奕搓了一把他的湿发,故意严肃道:“别乱动啊,要是进水了我就揍你。”
从那天以后,程夏洗澡的事儿就被傅奕承包了。一晃一个多月过去,八月的最后几天,程夏腿伤恢复不错,终于拆了石膏。
“你不是想出去玩儿吗,想去哪儿,我陪你,庆祝拆石膏。”
经过暑假的相处,程夏和傅奕已经混得很熟,说话不像之前那样小心,在傅奕的纵容下,变得很是大胆直接,“我想去看升国旗!”
傅奕勾唇一笑,“小朋友,你还能再土点儿吗?当我这儿首都一日游呢?”
程夏撒着娇,“我这从大山来的小乡巴佬,没见过世面,哥你见谅,好不好?”
嘴上说着嫌弃,傅奕还是拿手机查了第二天日出时间,天还没亮就把程夏叫起来,带他去广场,远远地看升旗仪式。
程夏只比围栏高一个头,看着小小一只,眼睛却因为壮丽的仪式绽放光芒。
在国旗升到最顶端时,傅奕问:“夏夏,留在首都读书吧,这里更适合你发展。你是个聪明的孩子,放在山里可惜了。”
很多年后,程夏回想那天,懵懂的自己大概是被清晨的浪漫日出所迷乱、被广场庄重的仪式所震撼、被奏乐下傅奕眼里的温柔所蛊惑,才点头说了好。
孽缘偷偷在他们指尖偷偷缠绕,从此,和傅奕一起踏上禁忌不归路。
程家人不太放心,在张老师的劝说下,为着程夏的前程最终答应。小孩儿正式在中学报名,开学前一天,和傅家人一起吃饭。
程夏不知道,傅奕把所有手续办妥后,才通知父母。傅朗对此没有意见,只当儿子读书无聊,找了个小玩意儿逗逗闷子。
“以后就是一家人了,程夏你缺什么东西就说,傅家给你准备。”
“谢谢傅叔叔!”
白女士更是不在意,吃了几口菜就提着包和姐妹出去美容。晚上傅朗在书房办公,傅奕让佣人把程夏的卧室从一楼搬到二楼,紧挨着他的房间。
程夏拿着手机和他爸爸通电话,傅奕捡起地上的书包,翻开检查文具,结果真被他翻到东西没带齐,“夏夏,笔呢,你明天咬手指写【创建和谐家园】啊?”
程夏不好意思地撇了撇嘴,“在桌上,我忘放进去了。”
傅奕背对着他坐在床位,把笔装好,温声数落小孩儿,“改改你丢三落四的臭毛病,你开学了我也要回学校报道,没人帮你整理,你到时候别哭。”
程夏坐过来,两人腿挨着腿,一个肤白体瘦,一个健美结实,房间里开足冷气,傅奕任他贴着自己,没有退开。
“哥哥,你学校离家远吗?多久能回来一次?”
“不远,但我除了上课,还有别的工作要忙,很少会回来。”
程夏有些不开心了,懂事的没表现出来,他不想成为傅奕的负担,“我能给你打电话吗?”
“可以。”
程夏抬起头,冲傅奕一笑,“太好了!我会经常给哥哥打电话的!”
那笑容十分可爱,傅奕心里却有些不是滋味儿,小没良心的,听到自己不回家,竟然还能这么开心。亏他之前还担心程夏会哭鼻子,裤兜里连擦眼泪的纸都准备好了。
他气得牙痒痒,双手揪着傅奕脸上的***,英俊的面孔透着琢磨不清的深沉,“程夏!你个兔崽子,没良心!白眼儿狼!小爷这辈子就没给谁洗过澡伺候过谁,亏我这么照顾你!”
06 挨揍
傅奕真如他所说,很少回家,兼顾学业和工作的同时,在时间缝隙里和程夏见面。小孩儿勤奋刻苦,学习上根本不需要成人监督,成绩名列前茅。
生活上营养和谐搭配,短短一年多个子蹿了又蹿,程夏从营养不良的小学生,出落得高挑帅气。
这年傅奕大四,不用再去学校上课,只用去公司上班,搬回了别墅。程夏当天回去,直接跳进傅奕怀里,两条腿牢牢勾住他劲瘦的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