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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JSG普文补番]太子妃娇养日常》-第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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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苏逸苦笑一声,未有言对。

        苏绵但觉指尖冰凉,她合掌自握了一握,而后立时起身唤来双福和木槿为她更衣整束:“我要和爹娘一起去接长姐回家。”

        唐心蓉看着眼前面色苍白,目光却分外坚定的女儿,阻拦的话就在嘴边,却到底没有驳了她:“去收拾吧。”

        “蓉儿,今日这事究竟不同于平常,让玥儿跟着去,恐有不妥。”眼见着女儿自去整束,苏逸到底忍不住颇有迟疑:“就算要教,也是要一点一点地教,这样......”

        “二郎。”唐心蓉抬眼看向苏逸,目中到底泄露了一丝软弱:“今日昭儿受了委屈,我们可以去将她接回家来,好好护她一辈子,可来日我们的玥儿如果在宫里有什么不好,你我就算拼了这条命,又能为她做什么呢?”她偏过头去,抬手抹掉眼角水光:“今日的‘忠顺’二字只是个开始,今后我们侯府步步都踩在刀尖儿上,我没有办法,我只能让玥儿看清楚,看明白,只有她知道怕,知道惧,知道明哲保身,知道进退之度,她才能在那个吃人的地方活下来,你明不明白?”

        明不明白?苏逸苦笑,只觉此刻的无力让他痛楚难当。

        他岂能不知其中利害,岂能不明此间艰险,他只是舍不得,他只是舍不得。

        他宁愿刀斧加身,也不愿看着自己的女儿走进那样一个步步艰险的地方。

        外间风急雨骤,屋内亦是烛影摇晃,人心难安。

        苏绵端详着银镜中自己的面容,恍惚着轻轻叹了口气。

        适才父亲寥寥数语,已足以让她心惊胆寒,也让她更加明白自己处在一个什么样的境地。

        “这么夜了要出门去,只怕姑娘会受了风寒。”木槿微微俯身,自后将一条嵌玉镶珠的发带饰在苏绵刚刚束起的发髻上,流苏飘逸,轻盈明婉,这么装饰着既不显奢丽,又不会太过简薄。

        说话间双福捧了浅米黄的翻毛斗篷出来,左看右看,还念叨着这件不够厚实。

        “行了,就这么着吧。”苏绵没有心思装扮过甚,如今的苏家风雨欲来,豺狼窥伺,一旦今上腾出手来,稍稍在他们苏家这里打开一个口子,那些吸血吃肉的虎豹就会一并而上,将苏氏满门啃得尸骨无存。

        毕竟在皇帝心里,他们苏家向来对太子颇是尽心,而今太子生死不明,岂不是剪除东宫羽翼的最好时机?

        她竭力回忆着自己所看过的小说内容,对今上陆瑄,也只有刚愎自用,色厉内荏,愚暗软弱,怠慢朝政这样的印象。

        在陆瑄心里,但凡不是事事顺着他,由着他的,都是心存不忠不服的逆臣,苏逍和苏逸屡屡与他唱反调,无论其忠心何如,在他心里,都是当死之臣。

        陆瑄纵·欲·任情,信重奸佞,沉迷享乐,将原本一个大好江山祸害得纷乱频出,却还自以为得意,自认为圣君。

        据原书所记,太子陆钺会在二十五岁,也就是两年后病发而亡,而苏家在此之后经了一些风雨催折,也成为了陆铭的心腹之臣,助他诛奸贬佞,而后越是爵高位重,她的二哥苏皓更是一代名臣。

        只是原书开始时已是陆钺身死之后的数年了,期间之事究竟何如,也只能大约从之后的情节略加猜测。纵然知晓自家终可化险为夷,可这期间苏家所历艰险和人·事不安却难一一准确预料,更不知晓是如何避过躲开的。身在局中,心神牵系,根本难以冷静理智得起来。

        苏绵颇为无力无奈地叹了口气,望着镜中容影发怔。

        而今他们苏家算是彻底与太子一系绑在了一起,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她并不晓得这一回病发太子究竟煎熬了多久,可若是一切发展如原书所记,那么太子应当是能够撑过这一回的。

        惟有太子安,才有苏家安,纵然她心中对那宫城有再多的排斥和恐惧,也只能独身而入,为自己和太子拼一回。

        耳畔冰凉的触感让她蓦地回过了神来,她对镜望着自己耳上的海棠花坠,不由伸手在这温润的玉石上轻轻触了触。

        适才苏逸和唐心蓉的对话让她心惊不已,她晓得这皇权征伐之下的残酷,却还是有些不能接受这残酷会蔓延入她的家中,蔓延到她的家人身上。

        父亲疑心长姐这胎落得蹊跷,疑心聂麟见侯府处在刀剑油锅之中,为着身家性命要与侯府划清界限。

        这种可能不是没有,只是这样的念头稍一在脑海中划过,便让人觉得连骨带血一并冷透了。

        苏绵对聂麟了解有限,从那些记忆里翻翻拣拣,也只得个模糊的轮廓。只是依稀觉着姐姐姐夫夫妻情笃,如今骤然生变,饶是她,也觉着像是沉在一场荒谬的梦里。

        原书中也曾有关于聂麟的情节,只是那大多都是关于宦海沉浮的生死相拼,而今想来,印象大多模糊,只有一句话让她颇是在意:“纵高爵厚禄,也只是红尘中一愚鲁失意人而已。”

        苏绵咬了咬唇,心中一片纷乱。

        若一切果如原书所言,那么聂麟后来所效忠的便是信王陆铭一系,是绝没有与苏家反目,与妻子成仇的必要的。

        若聂麟果然做了这样的事,后来二哥又怎么会容得了他?

        但若长姐落胎与聂麟无关,那么如今长姐遇此祸端,为何身边人没有一个来苏府报信的,反而是一个传闻中与长姐为敌的宠妾狼狈地冒雨而来?

        千头万绪,无由开解。苏绵面色越发严肃,一时倒让双福和木槿更加小心翼翼了起来。

        苏绵收拾得颇为利落,等她快步从寝阁中走出,苏逍和苏皓也已经到了院外。

        苏绵自寝阁走出,行至门边时,正见一个面容张杨艳丽的女子向她这里望过来。

        灯烛明灭,苏绵蓦地被这女子的艳容冲得怔了一下。

        待她定下神来,便晓得了此女的身份。

        这当是传言中聂麟所纳的那个容·色·娇艳的宠妾了。

        从前百闻,而今一见方才晓得传言万万及不上真人活·色·生·香。

        楚楚的容貌与长姐几乎是走了两个极端。一个清淡如莲,一个灼若芍药。

        春花秋月,各秉风流。

        只是不知道她为什么要冒雨独身前来为长姐如此奔波。

      第3章 狗血一盆

        临行时唐心蓉又往苏绵身上塞了几个香袋,这些香袋香气略显浓郁,苏绵轻轻打了个喷嚏,乖乖地将它们都佩了起来。

        她知道母亲一直都在担心她,对于如今的她,如今的苏家来说,若不能藏起这些异于常人之处,便会招来种种的觊觎祸患。

        双福在后为苏绵打着伞,木槿在旁将她严严实实地扶稳,雨丝随风,间或拂过伞沿落在苏绵的脸上、脖颈里,木槿侧了侧身,敛眉望着漫天风雨,担忧地皱了皱眉头。

        虽说如今姑娘的身子已经大不同前,可谁知这么来回折腾一趟会不会又着了凉。

        等进了车,车轮辘辘地压过铺满了细雨的石面,苏绵紧绷着的脊背才略略松了松。她拉了拉斗篷,但觉雨水沾了身,湿黏黏地不舒服。

        “出门时已吩咐人备了水,回来就能沐浴,不用这么不自在了。”唐心蓉将一个海棠样的手炉递到她的怀里,含笑轻摇了摇头。

        这小丫头自出生起就爱洁,再大了些,矫情的小毛病更是一个又一个。

        “娘有了你那会儿,是见不得半点的脏东西,闻不得一点杂味道,最喜欢的就是皂角这些清清爽爽的香味,那会儿我就猜着腹中必定是个小姑娘无疑了。”

        苏绵不好意思地在唐心蓉怀里拧了一下,而后才悄悄道:“娘,是不是方才楚楚说了什么,长姐那边不要紧吗?”

        方才一路行来,一家子虽都是行色匆匆,面容严肃,可已经不复焦灼难安,这会儿母亲又有闲心来与她玩笑,想必是长姐之事生了什么松缓的余地。

        唐心蓉摸了摸她柔软的额发,微微掀开帘前后瞧了一瞧。

        今日府上备了四辆车,一辆她和母亲还有若梅及双福木槿坐了,一辆乘着大伯父亲还有二哥,一辆坐着府上带去的丫头嬷嬷还有楚楚,剩下的一辆则载着侯府里素日备养的大夫。

        见母亲撤回身来,苏绵急急地又问了一遍。

        “你长姐没有落胎,是那楚楚看事态紧急,怕门上不重视,特意将话往严重了说。”唐心蓉说罢轻拍了拍苏绵的肩背:“沉住气,耐下心。”她叹了口气,有些疲惫地向后倚在软靠上:“如今你长姐的院子被咱们家差去的那些亲信团团地护住了,可聂宅也是被围得铁桶一般,若不是那楚楚见势不好,头前儿便钻着狗洞,爬着小门来咱们家报信,等明儿出了事,说什么都晚了。”

        这回再说起楚楚,唐心蓉已经没有了先时隐隐的警惕和厌烦。

        “那孩子竟是个好的,往日里是我想错了她。”

        苏绵有心细问,可见唐心蓉已经阖目,似是细思苦虑,她也不好再追根究底,只是在心里细细地计较起来。

        湿润的雨气透过窗纱漫了进来,木槿起身想将棉帘掩好,凑近苏绵时却嗅到一股淡淡的,若有似无的甜香,她眉头倏地拧紧,迅速地看过姑娘身上几个香袋,而后愁眉苦眼地坐回了原处。

        若是在太平年间,若是侯府更加稳当,夫人也不至于这样费心地遮掩姑娘这天生带来的香气。可已经遮掩如此,不经意靠近时还是难免会嗅到端倪。

        木槿轻轻叹了口气。与世有异者多半坎坷命薄,姑娘容貌如此,又兼有着这样的姝异之处,一旦为人所知,只恐招惹祸殃。

        就像那温致远的女儿,好端端的一个闺秀,只因着容貌秀美,被薛贵妃的弟弟薛炎看中,便无辜招惹了那许多的祸端。

        木槿想到近月来被强征入宫的那些各地佳丽,心口就一阵一阵地发着寒。

        双福本来安安静静地缩在车中一角,眼见着木槿的脸色越来越不好,忍不住轻轻拽了拽她的袖口,无声地问了问寒暖。

        木槿拧着眉头,勉强笑了笑,始终没有答言。

        聂宅大门紧闭,苏皓下了马车,正吩咐随从将聂家门户撞开,便听着了一阵促乱的马蹄声响。

        苏绵将车窗上围着的棉帘挂起,隔着窗纱细细向外瞧去。

        “是大姑爷!”若梅眼神利,吃惊之下脱口而出。苏绵皱了皱眉,几乎要把脸贴到窗纱上去。

        这回聂宅的大门不叩而开,苏皓将迎上来的人一脚踹到,当先带人闯进了聂宅。

        苏逍苏逸兄弟二人端坐在马车里,也不管眼下这么做到底好看还是不好看。

        这场难堪是聂家先要来给的,回头无论是如何烦难,他们都不能让自家姑娘在这里头遭了冤屈,受了损害。

        今日苏家还能勉力支撑门户,若此时就让自家儿女在外受人折辱,历经生死,那他们要这个苏家又有什么意思。

        护不住家人,还说什么门第荣华,大局为重。

        之后外头便是一片纷乱,唐心蓉抬手将棉帘落下,阖目静静靠在软垫上,良久都未发一言。

        聂宅并不甚大,聂麟从科第出身,家世不显,亦不贪慕荣华,家中一应陈设,尽以雅致简朴为要。

        一路换车乘轿,直到轿帘再度掀开,双福伸了手进来搀苏绵出轿,这才是到了苏昭所居的彩云轩外。

        这样冷的夜,彩云轩却是门窗大开,甫一进入厅堂,竟觉比外间还要寒凉。

        苏昭躺在正中的一张贵妃榻上,面色虽然苍白,目光却异常冰冷而锐利。

        对上这样的眼神,苏绵也难免有些怔忡。记忆里这位长姐素来是秀致温婉,举动有度,甚少能见到她如此锋芒凌厉的模样。

        心惊之后便是心疼心酸。

        “把门窗都合上,将大夫请进来。”唐心蓉双手紧紧合握于身前,目中满是关切痛楚,却并没有流露出半分软弱之态:“我们苏家的女儿,没有道理要在这样简破的地方招风受雨。给你们姑娘收拾收拾,咱们这就回家了。”

        苏昭的右手原本紧紧攥着扶手,等唐心蓉看着她,一字一句地将这话说了明白,她方闭了闭眼,泪流满面地向后靠去。

        “见红了!二夫人,见红了!”一直守在塌边的丫鬟翡翠忽地惊叫出声,她面色惨白,鬓发凌乱,双手在地上撑了几次也没能站起身来。若梅上前蹲身捏住她的肩膀,敛眉道:“噤声!一切自有夫人做主,莫要高声嚷叫,惊了大姑娘!”

        她们来时已带了侯府中的几个大夫和颇通医理的嬷嬷,同着江彤先时为女儿预备的嬷嬷丫鬟人等,都移到了寝阁中去慢慢地诊治。

        屋中沉入了死一般的寂静当中,苏绵带着人在外压阵,以防有人冒入寝阁扰了长姐安宁。

        每过一时,她心中便越沉一分,这份沉与痛慢慢化作无从开解的怒恨,将苏绵的脸烧得一片通红。

        屋外忽然传来一阵拳脚踢打的声响,苏绵深深吸了口气,快步行至门边。

        苏皓和聂麟这时候才到了彩云轩外,二人在泥雨地里揪扯成一团,拳脚相加,狠意十足。

        苏绵看了两眼,知道苏皓这是在为长姐出气且不让人靠近相助,便只能压着火儿,按捺着愤怒和担忧紧紧盯着两人。

        大约是心中有愧,约莫是神不在此,聂麟举动间屡有迟疑,不过几时的工夫,苏皓便将聂麟按在地上,一拳一拳地往他身上砸。

        “好了,二哥,二哥!”苏绵一声斥喝,生生将苏皓的拳头遏了住。他抬手抹了把脸,踉跄站起反身往屋中来。

        行至檐下时,苏皓猛地回头直指聂麟,沉声道:“把他给我拦好了,牲畜不如的东西,不要弄脏了我长姐的地。”

        “让我见她。”聂麟面上满是血和泥,被雨水一冲,便是十足的狰狞和狼狈。

        他的嗓音沙哑,半伏在地上望着彩云轩内:“要么你就打死我,要么就让我见她。”

        聂麟说着几乎是半爬着又往屋里来,苏皓举拳欲往,却被苏绵拉着手臂硬是拦住了。

        “二哥这会儿将他打出什么好歹,就是在给他这出苦肉计搭台子,让人按着他就好了,他在这里没了命,长姐心里只怕也过不去。”

        苏皓恨恨收了手,捂着隐隐作痛的肩臂,撤身回了里屋去。

        苏绵自然也不是心疼这负了长姐的人,实在是聂麟此时形容太过可怖,她只怕事情还没解决清楚,自家二哥就要将人打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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