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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JSG]花重锦官城作者:凝陇-第110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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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话间,饭菜呈了上来,除了阿寒,沁瑶等人满腹心事,都胃口不佳,勉强吃了几口,便先后放下了筷子。

      只有阿寒丝毫不受外界影响,埋头吃得甚欢。

      沁瑶顺着清虚子刚才的话想了想,忽道:“我一直在想那个帮怡妃布阵的道士是谁,我听世子说,当年李天师曾在先皇面前旁敲侧击地说过蕙妃的不是,导致先皇极恶蕙妃,皇上知道此事后,对李天师颇为记恨,乃至在登基之后,一直有意打压道家、抬举佛家,也因为这个原因,近二十年来,从未听说有哪位道士在长安城声名鹊起,更无人能像当年的李天师那般随意出入宫廷,可见此人要想接触怡妃,绝不可能采用正大光明的方式,只能暗地里跟她往来,可怡妃毕竟是深宫之人,那人究竟用的什么身份,才能不引人注目供怡妃驱策呢?”

      清虚子道:“道门子弟供权贵驱使,所图的无非是权势或富贵,这人从二十年前起便跟怡妃勾结在一处,这些年估计也没少帮怡妃做事,要不然上回云隐书院出事之后,那人绝不可能这么短时间内便重新固阵,照为师看来,此人显然一直藏在长安,甚至很有可能就藏在怡妃身边。”

      他说着,凶巴巴问缘觉道:“那妇人虽时常待在深宫,但你这些年在皇上面前混得风生水起,想来总能找到机会跟那毒妇打几回照面,难道就不曾发现她身边有什么不对劲之人?”

      缘觉皱眉看他一眼,还未说话,沁瑶却忽然心中一动,想起来一事,“上回在寿槐山,因蝎子精招来了漫山遍野的山妖,营所乱成一团,世子从山崖下救我上来后,遍寻不到皇上踪迹,惟恐皇上被山妖所害,好不容易找到营所后头一座小山坡时,发现皇上和怡妃好端端站在山坡上,身边竟一个山妖都没有,当时我还奇怪了一下,可因没想到怡妃会有问题,便也没往下深想。”

      “哦,竟有这等事?”清虚子道,“当时山上山妖那么多,虽道行不高,但若没有道术,不可能将山妖驱离得这么干净,想来那人定是在山坡旁设了看不见的辟邪阵。阿瑶,你可还记得当时皇上和怡妃身旁都有什么人?”

      “我只记得有太子,”沁瑶思忖着道,“但当时山坡上太乱,蝎子精很快便从地底现了原形,山坡下又从四面八方涌来好些保护皇上的将士,我们忙着对付蝎子精,也就没空再管旁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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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照老衲看来,此人定是当时跟着皇上和怡妃上了寿槐山的人,”缘觉沉缓的声音响起,“而且以此人的道行,绝对不会看不出寿槐山上有邪物,却并未阻止皇上上山,此间种种,由不得人不深想。 ”

      “难道这人还想趁乱害死那狗皇帝不成?”清虚子惊讶地笑起来,“胆子倒当真不小,莫不是那毒妇这些年看皇上眼色看得不耐烦了,想早早蹬开狗皇帝,好让自己那个假太子儿子上位?”

      缘觉并不反驳清虚子这说法,“这人能背弃道家本义帮怡妃做下这许多伤天害理之事,可见其野心勃勃,所求的不是简单的名利富贵。可惜为了当年之事,此人却不得不隐姓埋名二十年,既不能扬名立万,又不能明目张胆地消遣富贵,想来人生有几个二十年,此人怕是早已等的不耐烦了,”

      沁瑶抿唇不语,假定这个人真是当年李天师那个哑巴徒弟,李天师二十年去书院查看风水时,多半带了这徒弟同去,而怡妃和蕙妃在尚未嫁给皇上之前,都曾是书院学生,会不会就是那个时候,怡妃认识了这个哑巴徒弟,乃至有了勾结呢。

      只不知道这个人是在认识怡妃之前害死了李天师、窃取了阵法书呢,还是在认识怡妃之后?

      而怡妃又是用的什么法子,诱惑这哑巴徒弟甘愿为她做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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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寒见大家都不说话,不明就里,安【创建和谐家园】了一会,便有些坐不住了,沁瑶便让丫鬟拿了一套笔墨纸砚过来,让师兄帮着画些符。

      “你没事画符做什么?”清虚子纳闷地看一眼沁瑶。

      沁瑶忧心忡忡地看一眼窗外如墨的夜色,对师父道:“我有些担心书院那个被怡妃做了阵眼的尸首会化成斗宿中的最后一个魔星女宿。之前我几次想去书院探访究竟,但因着怡妃在当中搅局,迟迟未能成行,如今好不容易知道书院里果然埋着尸首,又积攒了二十年的怨气,还好巧不巧埋在女宿阵眼处,可见女宿现世已然占尽了天时地利人和,只待一个契机,极可能出来为祸人间。可惜怡妃已然知晓师兄便是当年的太子,早布下天罗地网,我们连长安城都回不去,更别提到书院去想法子提前镇压女宿了。如今我只希望我猜错了,女宿的位置并不对应书院,否则,长安城怕是很快就会迎来一场浩劫。”

      清虚子早前听沁瑶说过这说法,但因他受了阿寒和刘冰玉之事的触动,近些时日将更多精力放在如何破除云隐书院的障灵阵上,想着尽快找到七煞锁婴阵的阵眼,早些破阵,好让阿寒恢复清明。

      若他能侥幸全身而退,便带阿寒从速离开长安,远离这险恶之地,让阿寒像其他的少年郎君一样,娶妻生子,从此过上普通人的生活。

      若他功败垂成,未能逃出生天,也不会任由怡妃继续残害阿寒,哪怕只剩最后一口气,也会想办法破了那阵法再咽气。

      他下定决心之后,便将阿寒送到缘觉处藏了起来,可没等他采取行动,怡妃的人已然闻风而至。

      听沁瑶这么一说,他暗道一声糟糕,起身疾步走到门前,推门而出,缘觉也意识到事态严重,紧跟在清虚子身后出了房门。

      两人抬头看向夜空,恰好瞥见天狼星一坠而落,太白星冉冉升起,繁星以奇异的角度拼凑出一个凶煞之象,魔星已然蠢蠢欲动。

      “怡妃尚未怀疑到我头上,我需得尽快回长安,”缘觉脸色沉了下来,迅速走到院中大树下的井旁,预备顺着来路回长安,“倘若那人仍用障灵阵掩盖书院的邪气,恐怕直到女宿现世,咱们也发现不了问题,只能眼睁睁看着女宿祸害长安百姓。”

      清虚子气急败坏地呸了一声,“李天师当年真老糊涂,无端污蔑阿绫是祸星,依我看,怡妃和那个不敢见人的狗东西才当真是祸国殃民的煞星!为了一己私欲设下这阵中阵,破坏了五行风水,让一个阴山阴象之地做了女宿的发酵地,眼看魔星便要出世,倘若长安城因此而血流成河,这两个狗东西就算死一万遍,都洗刷不了满身罪孽!”

      ——————————————————————————————————

      吴王府

      原本漆黑的某处院落忽然亮起了灯,康侧妃服侍吴王穿上衣裳,睡眼惺忪送他出来。

      她云鬓蓬松,香腮带赤,更添娇媚容色,吴王却头一回没像往常那样跟她勾缠说笑,满脸心事地接过下人递来的大氅披上,便匆匆出了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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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看样子是打算进宫,”廖嬷嬷道,“像是宫里有宫人递了话,不知发生了何事,王爷刚在那个小妖精的院里歇下没多久,便起来了。”

      夏芫阴着脸出了一回神,吩咐道:“速给我爷娘送信,说王爷不知发生了何事,让他们盯着点宫里,若有消息,速给我回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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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吴王只带了十名护卫,一出府便往宫里驰去。还未出吴王府门前那条大道,忽然想起一事,对身旁护卫道:“去督军府找裴绍,让他将如今留在长安的所有将士召集起来,等我命令。”

      “是。”

      吴王抖了抖缰绳,拍马往前,可没走多远,迎面行来一行兵马,将他的去路堵得严严实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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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见领头那人白发苍苍,却清瘦矍铄,不怒自威,正是本朝名将卢国公。他旁边一名年轻将军,却是蒋三郎。

      “国公爷?”吴王讶然,即便他贵为皇子,对这等忠心耿耿的国之栋梁,也由不得不客气几分。

      第181章

      东宫

      子时的梆子已然敲过,太子却仍没有歇下的打算,负着双手,心神不宁地在寝殿中来回踱步,不时看一眼漆黑肃冷的殿外。

      他不远处站着一名宫人,一半身子隐在黑暗中,声音压得很低,语气却透着谆谆善诱的意味,“太子殿下,娘娘这些年为您所做的一切,不必杂家多说,想来您已然都清楚了。眼下绝不是心软的时候,您的东宫之位是否能继续稳坐下去,就看今晚的部署了。上回娘娘还说,那晚您当机立断杀了秦女官,做得再果决不过,免除了多少后顾之忧,可见这人呐,绝不能心软,一心软,说不得就会后患无穷,惹来无尽麻烦。”

      “我倒不是狠不下心杀十一。”太子迟疑道,“只是十一不比旁人,这些年颇得皇上信重,咱们总要想办法做得没有痕迹一点,才能不引来父皇怀疑。”

      宫人冷漠的眸子里闪过一丝不屑,这孩子,枉费他阿娘费了这许多心思帮他上位,当真是太过优柔寡断,眼下可是怕皇帝秋后算账的时候?想法子尽快将知道当年之事的人统统灭口才是正经。

      再犹豫下去,依照澜王世子杀伐果断的手段,这好不容易谋来的太子之位很快便会拱手让人,而当年他们这些瞒天过海的人,一个都别想逃。

      难道当年李天师所料的果然是对的?一个人的命数早已注定好,哪怕他再有本事,能够逆天而为、替人改命,却改不了命中的气数。

      前所未有的焦虑之下,他声音失不自觉添上了一层尖利,“殿下,再久决不断,事态变得更加不好掌控,澜王世子不是坐以待毙之人,而澜王只有世子这一个嫡子,断然不会放任咱们对付世子,咱们要想反败为胜,头一件要做的便是狙杀他们父子二人。”

      “可十一行事极有章法,又有父皇令牌在手,能调遣御林军将士,此时恐怕早已有所防范……”太子仍下不了决心,他不怕争斗,却怕失败。

      宫人委实看不上太子这副瞻前顾后的模样,扬声道:“难道殿下忘了自己的身份了?您是正儿八经的太子殿下,更是皇上这些年视作眼珠子捧在手心长大的皇子,御林军就算受蔺效调遣,难道真敢对殿下有所不敬?更何况殿下手里还握着折冲都尉府,手底下满是精兵强将,论人马,论名分,殿下怎么都是个稳赢不输的局面,您到底在顾忌什么!”

      顾忌什么?太子焦躁地来回踱了两步,猛地停下定定看向前方,自从他得知自己不是蕙妃所出之后,他在父皇面前便少了坦然和自在,肩上从此多了份无形枷锁,几乎没有一夜能睡得安宁,惟恐有朝一日露陷,会被父皇从云端打到泥中。

      有几回想到惊惧之处,他甚至暗恨永寿宫那位他所谓的亲生阿娘,恨她为何要替他谋夺这样一份不属于自己的名分,将不知情的他架到火上烤,弄得他骑虎难下。

      他不喜欢过殚精竭虑的生活,父皇这些年为他斩除了一切荆棘,为他铺好了继位之路,他是那样的名正言顺,根本不需像父皇那一辈的皇子那般尔虞我诈,只需等待适当时机,便能好整以暇从父皇手中接过这掌管天下的玉玺。

      可如今,他原以为是庶母的女子却跑过来告诉他:他拥有的一切都建立在鲜血之上,他需得如她那般一样,不断挥动地狱之刃,方能维持眼下的地位和安宁。

      为了此事,他亲手杀死了他心爱的女子,如今又要对付他的手足,往后恐怕还会不断被逼着做些违心之事。

      他甚至有个不敢深想下去的猜疑,怕他有一日会彻底厌倦了这等遮遮掩掩的生活,转而将刀尖对向疼爱了他二十年的父皇。

      “太子殿下!”那宫人耐心已然告罄,再次出声提醒,“吴王殿下到现在还未进宫,如今拿主意的人只有您一个,您再这么犹豫不决,咱们恐怕真得被澜王世子一锅端了!”

      太子极力甩了甩头,将脑中那些不合时宜的杂念甩开,“准备下去,我这就出宫去找折冲都尉府的金将军,另拿了我的令牌,派人快马去迎夏荻,他麾下兵马出自折冲都尉府,皆需听我号令,让他莫在路上延误,速速回长安与我等接应。”

      宫人见太子总算上道了,不动声色露出一点笑意,自下去安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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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宫人跟太子对视一眼,见太子又露出举棋不定的模样,像是犹豫要不要去看看他父皇,语带告诫道:“殿下,别忘了杂家刚才跟您说的话,眼下哪桩事轻,哪桩事重,想来不必杂家说,您自己也能掂量得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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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宫人见太子走了,沉了脸色,往永寿宫的方向匆匆而去。

      ————————————————————————————————————————————

      缘觉刚探了一截身子到井中,忽听底下传来细微动静,他身形一滞,往下一看,便见暗道门有开启的架势。

      不能确定到底是不是蔺效回来了,他不敢再往下走,轻手轻脚出了井,缓缓抬手,摆出个防守的姿态。

      清虚子也听到了声音,抽出拂尘,警惕地站在原地,紧紧盯着井口。

      沁瑶刚好穿了皮裘出来,见状,忙快步走到井旁,敛声屏息往井内看,不一会,便见常嵘撑住井沿,从井中一跃而起,身后还跟着魏波等人。

      见着沁瑶,常嵘顾不上行礼,急声道:“世子妃,书院里那边已经安排妥当,今晚需得借破阵需得引蛇出洞,世子特命我等来接你们回长安。”

      “引蛇出洞?”沁瑶惊讶道,难道蔺效已然猜到那位怡妃身边的异士是谁?

      “路上再跟您解释。”事情已经迫在眉睫,眼下实在不是交代来龙去脉的时候,常嵘又对一旁的清虚子和缘觉道,“道长,方丈,事不宜迟,请您二位还有世子妃,速跟我等去书院。”

      沁瑶不再拖延,裹紧外裳,回屋取了些刚画好的符,又将噬魂铃从袖中取出戴在脖子上,准备妥当,回到院中,却见师父和缘觉又站着不动。

      两个人紧紧盯着常嵘,问他道:“世子是打算真破阵还是假破阵?可有提到阿寒?他是继续留在密宅里,还是跟咱们同去?”

      阿寒听到这话,忙从屋内奔出道:“师父,阿瑶,方丈,我要跟着你们一起去。”

      “是真破阵。”常嵘肯定道,“世子说了,那人和怡妃太过狡诈,轻易不会留下把柄,唯有书院里的阵中阵是他们不得舍弃的要害,就算知道是刀山火海,那人也不得不现身,想法设法前来阻止咱们破阵。”

      沁瑶等人听了这话,都在心里暗忖,这的确是既直接又有效的法子,又顺便能提前镇压女宿,可是怡妃势力不寡,太子和吴王麾下也有不少人马,若那人前去书院护阵,怡妃定会派足兵马护住那人,他们贸然前去,破不了阵不说,甚至会被怡妃一举擒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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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沁瑶也知道,蔺效向来审慎,既能做出这个安排,只能说明他已做好了周全的准备。

      “好,我们这就走。”缘觉和清虚子看一眼茫然无措的阿寒,当机立断引着他到了井边,沁瑶愣了一晌,也紧跟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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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往前走,也许可见曙光,若是一味徘徊不前,恐怕就真的只能永远湮没在无边黑暗中了。

      第182章

      康平穿着寝衣拥着被子,眼巴巴地看着冯伯玉。他对着手中那沓厚厚的宗卷已经许久了,翻来覆去地看,不知厌倦似的,就是不舍得抬头看她一眼。

      “伯玉。”康平嘟了嘟嘴,没忍住,开口唤他一声,“你还要多久才睡,我都等得有些冷了。”

      其实她虽然衣裳单薄,但屋子里头暖融融的,身上一点也不冷,可是冯伯玉实在太久没理她了,她受不了这样的无视和冷落,想用这样的方式把他的注意力拽回来。

      “你还要多久嘛。”见冯伯玉仍旧不理她,她干巴巴地又催一句,她知道他办公勤谨,时常很晚才从衙门里回来,可像这几日回到家还拿着卷宗的情况并不多见。

      先在书房盘桓到了子时,好不容易回了正房,却依然手不释卷,也不知他最近在办什么要紧的案子,要这般废寝忘食。

      冯伯玉对康平的话充耳不闻,翻完陆女官的案宗,又打开另一宗两年前的案宗。

      这案子跟陆女官的案子不同,死者是一位醉汉,两年前被人一剑割喉,死在了于云隐书院的外墙下。

      被巡夜的武侯发现时,这醉汉身上还有些热气,显见得刚死不久。武侯发现尸首后,左近追了一晌,未发现可疑人物,猜测凶手听到他们来时的动静,怕暴露行藏,在他们到来之前,就已经弃尸逃跑。

      这两桩案子看上去毫无瓜葛,可仔细一辨,却能发现不少相同之处。

      一则,两案死者虽然死因不同,却都死在云隐书院。二则,两桩案子都发生在凌晨,时辰恰好能对得上。

      最让他意想不到的是,两案的经办人竟都是李少卿。

      只不过李少卿当年经办此案时,刚从外地调入长安不久,初入大理寺,所任之职不过一个小小推丞。

      他接手此案后,短短几日便查明了真相、抓到了凶手,原来凶手是名长安街头无所事事的地痞,因喝酒闹事,跟醉汉发生口角,失手将那名醉汉杀死。

      凶手被抓后,李少卿从推丞被提拔为掌折狱,一年之后,又被提为少卿。

      短短一年,便连升几级,从默默无闻的小吏变为经办大案的五品官员。

      前不久,他又好巧不巧地经办同样发生在云隐书院的陆女官案。

      昨日听刘赞大人说,吏部已有风声,李少卿不日便会被调去任长安府少尹,虽品级不算打眼,却是个实打实的肥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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