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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JSG]清穿之德妃日常-第79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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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过了九儿的生辰不久, 就是十月初三,皇太后博尔济吉特氏五十五岁的寿诞。

        五年前太后五十大寿的时候, 康熙正领兵在外, 没能亲自给嫡母祝寿。他心中深感遗憾, 早早在跟绣瑜念叨要好生为嫡母操办一回。

        绣瑜当面笑嘻嘻地应了,内心实则叹息不已。在清王朝这种“以天下奉一人”的制度下, 想要“好生操办”还不容易?大把的银子扔下去,像慈禧太后那样一个生日准备个大半年也容易得很。

        但前提条件是, 管钱的不是她儿子。

        胤禛这些年跟康熙相处的原则基本是——只要不谈钱,万事好商量。

        因为户部没钱啊!他这些天黑着脸来请安,提及此事都是忧心忡忡:“国家刚打了场大仗,西北仍在用兵。今年虽然丰收了一场, 但是来年怎样还未可期, 要我说……”

        他话到一半却没了声儿,只顾低头拨弄手上的青花盖碗。皇太后为人亲和平正,他与额娘弟妹也多得其照拂, 如今因为国库不丰要削减老祖母寿宴的排场。这样不孝的话,他实在是说不出口。

        可这银子总不能凭空变出来啊!

        胤祚笑着拍拍他的肩膀:“别气别气,你和马齐商量着有什么能蠲免的,旁人我说不上话, 工部尚书还欠我十几坛子上好的惠泉酒,嘿嘿, 少不得拿他顶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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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兄弟俩在西窗炕上说话,恰好绣瑜从外头进来听见,一边解了身上的鹅黄团花斗篷、摘了兔毛手笼,一边往炕上坐了,先嘲弄地看了一眼胤祚,然后冲胤禛笑道:“难得弟弟有心孝敬你,你接了也无妨。他是不值几个银子,但他在什刹后海的那座宅子倒还值点儿钱。”

        说到兄弟俩的宅子,这里不得不提一下后世位于北京东二环、如今位于内城东北角安定门以南的雍和宫或者说雍亲王府。

        前世绣瑜去的时候没觉得那儿有什么毛病,位于二环,通地铁通公交,周围房价大十万,买得起的都是妥妥的人生赢家啊。

        然而来了清朝,站在皇族亲王宅邸的高度,绣瑜简直被雍王府的位置惊呆了——在内城边缘的角落上,离皇宫骑马也有大半个时辰的路不说,以前是明代太监住的官房有多晦气也不说,更糟糕的是,雍和宫不远处的安定门是每天清晨官府统一运送秽物粪便出城的所在——你到底是多不招父母待见才会被发配到那里去住啊?

        绣瑜放下册子,整个人都斯巴达了。

        唯一成立的解释是,胤禛确实对自个儿的宅邸不太上心。准确地说,他觉得皇宫才是自己的家。

        跟康熙整天嫌紫禁城沉闷无趣想往外头跑不同,胤禛其实相当恋家,也相当宅。他在东一长街上相距不足五百米的三所住处里,度过了至今为止的全部人生。现在突然要搬出去住,他嘴上不说,心里不爽极了,跟着产生消极抵抗情绪,掩耳盗铃,幼稚地不去过问王府修建事宜。

        绣瑜心疼之余又着急得很——那地方你至少还得住二十年的,不能浪啊!

        不过幸好有胤祚在。老六是个大心脏的孩子,他这一年来,经历了常人不能有的大转折——连娶媳妇是什么感觉都还没闹明白呢,糊里糊涂打了场仗回来,莫名其妙孩子都快有了。胤祚依然大大咧咧,没什么接受不良的。

        现在搬家的事情也是。不就是换个房子住吗?晚上不进一家门儿,还真就成两家人儿了?更何况四哥还答应要跟他挨着修房子,学着两个弟弟在阿哥所那样把花园打通。虽然离额娘和皇阿玛远了,但胜在自在啊!

        故而胤祚兴致勃勃地扯着裕亲王要东要西,看图纸,圈地方,忙得不亦乐乎。他眼睛毒,一上来就瞧中了西城区什刹前海那块风水宝地,倒把裕亲王气得吹胡子瞪眼:“你倒会开口,京城里统共就这么点水景!皇上这回可是封了你们兄弟七个,要以后是都这么来,轮到你十四弟的时候,还不得把什刹海给包圆咯?”

        胤祚笑眯眯地贴上去给他捏肩捶腿:“您又蒙侄儿我,现在满蒙八旗的王爷,哪个不是往城外寻地方修园子住去,谁又眼巴巴地盯着京城里这点儿地呢?哥哥们见多识广,必不会跟我计较这个,好伯父,你就答应了吧。”

        福全摇头道:“若是你一个人也就罢了,可你们兄弟偏要住一块儿。这不仅仅是两座相邻的贝勒府,还要留着空地预备你们将来封王加建制。现在前海边儿上,本王上哪儿去给你找能建两座亲王府的空地?”

        胤祚忙祭出两家共享花园省地方之计。裕亲王被他磨得筋疲力尽,只骂道:“什么毛病,京城这么大,非要挤到一块儿住着?将来你们各自养上七八个儿子,再嫌地方小,可别来找本王!”到底还是点了头。

        胤祚捧了地图进来献宝,绣瑜猛然发现,他竟然选中了西城前海、后世大名鼎鼎的恭亲王府周围那块地儿。那里现在只有大学士明珠的府邸,将来会被乾隆赐给和珅,和珅扩建后又被抄没赐给恭亲王,据说还是《红楼梦》中大观园的现实原型。

        绣瑜顿觉人生如戏。

        瞧了他选的山石、木料、房屋,胤禛原本觉得奢侈了些,但是花园一事已经委屈了弟弟,他也就顺水推舟地应了。兄弟俩联名上了个折子,报告选地一事。

        恰逢太子手下的人最近隐晦地找八阿哥麻烦。康熙看了胤禛胤祚联名上的折子,长叹一声。龙生九子,既有老大老二这样合不得的,也有老四老六这样离不得的,怎能叫人不心生感慨?

        康熙一时心软,用朱笔在折子上落了个“准”字,纵容了两个儿子的胡闹,还悄【创建和谐家园】地给了裕亲王一笔银子,让他偷偷补贴两个阿哥。

        绣瑜对此一清二楚,这回赶上太后的寿诞,便出言点拨:“建府随时都行,但是你们皇祖母一辈子就过这么一次五十五岁大寿。”

        这可是刷声望的大好时机啊!

        胤禛秒懂。更何况,王府修不好,他就不用急着搬家了!绣瑜清楚地看见他头上的小灯泡一亮。当晚便回去洋洋洒洒写成一篇奏折,拉了胤祚签名,连夜递上去。

        康熙果然欣慰极了:“旁人都只知管朕要东西,唯有你们还念着宫里的老祖母。”

        膝盖中了一枪的大阿哥、三阿哥等人顿时暗呼失策,争先恐后地上折子复议。康熙统统笑纳,当着群臣的面大力拍着儿子们的肩膀,赞不绝口。

        王府的工程都停了下来,当然不是康熙真的缺这点儿银子,而是显摆儿子孝顺、哄太后开心顺便弘扬孝义罢了。

        然而像胤禛这样,放着湖景豪宅不住、巴不得赖在阿哥所的二进小院里不走的人,毕竟事少数。天天盼着远离皇阿玛的视线好大展拳脚的大阿哥气急败坏,扯着八阿哥大倒苦水。

        “这个假道学的家伙,就会显摆自个儿,讨皇阿玛的好儿罢了。他要真孝顺,怎么不一早就说?爷木料砖石都买好堆在城外仓库里了,他倒想起这个来!”

        八阿哥亦是诧异不已:“四哥平日里做事一板一眼,不像是会婉转体贴长辈心意的人啊。”

        “嘁,有个好额娘罢了。”大阿哥面露不屑,把那年草原上“采桑子”一事道与他听,“瞧见了吧?咱们这可是前狼后虎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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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庆寿银子有了来路。十月初三,康熙带着诸王大臣、皇子福晋与公主驸马们在交泰殿给嫡母行大礼祝寿。皇太后风风光光地过了个生日。

        宫里众人累得人仰马翻。绣瑜坚持早起十几年,最近几天却又有了赖床的冲动。好在两个女儿已经长大了。绣瑜便将永和宫日常的一些事务交给九儿姐妹俩去管着,一来躲个懒,二来磨练磨练两个格格。

      第135章

        今年的北风来得晚, 深秋的脚步久久停留在紫禁城里,冬天的第一场雪相比去年迟到了足足二十多天。

        同样迟到的, 还有富察氏肚子里、永和宫上下期待已久的大侄儿。汀兰的产期本来在十月中旬, 可是这孩子似乎遗传了胤祚大大咧咧不着慌的性子, 待在母亲的肚子里一点儿没着急。

        汀兰本身年纪又小、身量不高。这么个小姑娘,挺着个圆滚滚的肚子, 绣瑜每每见了都在心里大呼造孽。忧心忡忡之下,她与进宫来照料女儿生产的富察夫人迅速打成一片, 往宫内宫外的寺庙里送了不少香火银子。

        胤祚绕紫禁城三圈的反射神经好像终于接受到“我要做阿玛了”的信号,开始后知后觉地心慌了起来。

        偏偏这当口又出了件晦气的小事——汀兰带进宫一只百灵鸟,机灵活泼很是招人喜欢。因她最近怀孕嫌吵,遂挪到了胤祚书房里养着。阿哥所里常有夜猫出没, 而永和宫出来的人都是不赶猫的。有一晚上, 胤祚逗完鸟忘了关笼子。这银脚链拴着的鸟就便宜了那起夜猫子。

        胤祚陷入了深深的“我连只鸟都养不好,怎么养儿子”的纠结与茫然中。

        魏小宝跑到雀鸟司要了七八只看上去一模一样的百灵来,也没能哄得主子开颜一笑, 不得不祭出老办法:“明儿是四爷的生辰,您可要邀四爷去酒楼坐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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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胤禛最近也有自己的心事。他原没把子嗣的问题放在心上, 可宫里成了婚的六个阿哥,就剩他一个人膝下空空了。

        男人的自尊心是个奇怪的东西。往日胤禛读《二十四史》看见的通常是那些明君的德政。可是自从有了这个心思, 他再回头来看那些历朝历代的开国之君,上至秦皇,下到他们大清的老祖宗,儿子好像都不少啊。

        年轻的四阿哥陷入了深深的自我怀疑当中。

        恰好十月三十是他生辰。原本只是个十八岁的散生,往年不过是一家人聚在一起吃顿便饭、父母长辈按规矩赏赐便罢了。可他今年封了爵位、领了差事。时下官场送礼最重“三节两寿”,京官儿们哪有不赶着巴结的?

        巴结的人多了,难免就有人想要“别出心裁”,自作聪明地想要送礼送到心坎儿上。胤禛近日不管走到哪儿,都有人满面春风地迎上来,恭敬地奉上锦盒。打开一瞧,全是各种助人“大振雄风”的药材,底下压着各种偏方,什么“保子汤”、“千孙汤”,名目繁多直白粗俗,令人瞠目结舌。

        气晕了头的四贝勒把东西全扔御河毁尸灭迹之后,转头就写了个折子,把送礼之人连同礼物的价值罗列清楚,一状告到御前。

        岂料康熙毫无同情之心地哈哈大笑,在绣瑜惊恐的眼神中批了一句“苍蝇不叮无缝蛋,自个儿争气最要紧”。

        胤禛看到这个朱批的心情可想而知。偏偏在这个当口,弟弟找上门来,对他吐槽儿子来得太快叫人毫无准备。胤禛又好气又好笑,暗自磨牙许久,还是答应了陪他喝酒解闷。最后胤祚拍着他的肩膀得出一个结论:“四哥,你要加把劲,生个孩子出来我们一块儿养就不愁了。”

        不知是否应了他这句话,第二天,众兄弟齐聚胤禛的院子为他贺寿的时候,六福晋就突然抱着肚子喊疼。

        众人慌慌忙忙地把汀兰挪回院子里去。一众叔伯无心吃酒,忙散了,只剩下永和宫的四个大小男人木头桩子似的伫在原地不知所措,还是胤祚的乳母大喊:“愣着干嘛,快去通知娘娘。”才有人飞也似的往永和宫报信去。

        汀兰到底年纪小,经不住疼,不由得大喊大叫。平日里众人都夸她有一把清脆动听的好嗓子,可如今这拔高了声音的惨叫回荡在院子里,只觉瘆人,哪里还有半分动听之感?

        胤祚突然脸色惨白,不由自主想起了康熙二十七年那个早上,没由来地产生一股负罪感。突然听胤祥在后面喊:“十四弟?”他回头却见十四蹲在地上,捂着耳朵一个劲儿地甩脑袋,浑身抖如筛糠,状似魔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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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胤祥疑惑地嘟囔:“是六嫂生儿子,又不是你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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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半天,十四才缓过来,搂着哥哥的脖子心有余悸:“六哥,我,我害怕。”

        胤祚抚摸着他的脊背安抚道:“都是我的不是,你们还小,不该叫你们看见这些的。”

        十四在哥哥怀里磨蹭半天,突发奇想,抬着亮晶晶的眼睛看向哥哥:“额娘生我的时候也是这样吗?”

        胤祥跟着露出好奇的目光。去吩咐请太医的胤禛刚要迈进门槛,听到这话,心里一颤。

        胤祚脸上神色一凝,可看到十四酷似额娘的脸庞,转而挂起笑容:“怎么会?你最乖了,没怎么叫额娘难受就生下来了,比姐姐们都要乖。”

        十四下巴一抬,露出得意的笑容。胤祥低头,掩去艳羡的目光。

        “咳咳!”胤禛背着手进来,正色道,“虽然是这样,但是父母生养之恩大过天。虽然你们身为幼子,将来自有兄长们奉养父母,但也要约束自我、反省自身,勿使皇阿玛额娘挂心才是。”

        “是!”两个小阿哥脆生生地应道。十四从胤祚怀里滑了下来,一马当先地跑了出去:“我回去找礼物送给小侄儿!”

        十三跟着追了出去,扯扯弟弟的辫子,两个小阿哥打打闹闹地跑远了。

        “你和额娘就惯着他吧!”胤禛这才没好气地瞪了弟弟一眼,“这事儿瞒得了他一时,还瞒得了一世吗?富察氏这个孩子若是个阿哥,就是你的嫡长子,你也这样教养不成?”

        胤祚嘿嘿笑道:“这不是有孩子他四伯您吗?您就当自家的孩子管教,别客气。我都要听四哥你的,何况这小子?”

        胤禛不由大笑,抬手一串佛珠砸他头上:“想让爷给你带孩子?美得你!”

        大半个白天过去,寅时四刻才传来消息说富察氏生了个男孩。绣瑜进去瞧了一眼襁褓里的红团子,先念了声佛,嘱咐一番,才喜气洋洋地出来:“这孩子跟老四竟是同一日生辰!”

        胤禛听了嘴角挂起笑容,胤祚除了傻笑已经没有别的表情了。绣瑜打趣道:“你们一个是宽仁有余威势不足,一个是威势有余但失之亲和,要是互补一下就是宽严相济,十全十美了。”

        院子门口响起鞭子声,竟然是康熙亲自驾临。院子里又是好一通忙碌欢喜不提。

        永和宫添了长孙的消息很快传遍六宫。荣宜等人虽然羡慕,但是阿哥们都还年轻,有的是机会抱孙子。

        唯有敏嫔这两日感觉身上轻快些了,又听说德妃和皇帝都在乾东五所抢着看孙子,遂吩咐宫人:“拿上那件我做的斗篷,我们去乾西五所瞧瞧十三阿哥。”

        此刻十三十四正抓紧难得的假期在御花园里胡闹。他们商定好一人带着一队小太监,一人驱赶追击、一人在前方设伏,合力围堵一只可怜的孔雀,要拔人家的羽毛给小侄儿做扇子。

        谁料那胆大包天的孔雀不肯轻易就范,虽然被胤祥带人一路从千秋亭赶到了漱芳斋附近的假山池子边,仍是勇猛地冲出一条路,眼看就要桃之夭夭。

        十四着急之下,当即收回“不伤害孔雀”的前言,拿弹弓打了那孔雀一下。那孔雀吃痛之下,突然气势汹汹地反身回扑。

        十四吓了一跳,下意识后退一步,却忘了自己正站在假山上。他一步踩空,从半人高的地方摔了下来。虽然朱五空在底下接了一把,但他还是倒在地上,捂着脚踝起不来了。

        “十四弟?”胤祥隔着鞋袜往他脚踝上一捏,已经有肿胀的感觉,“坏了,快回阿哥所。”

        众人忙背了十四回屋。一路疾行,待进到前面胤祥的小院里,把十四放在西间炕上坐了,除了鞋袜,才见他脚踝肿成拳头那么大,青紫的淤痕触目惊心,一碰就喊疼。

        胤祥愧疚不已。幸好朱五空上前查看了一番,欣慰地说:“爷,应该没伤到骨头,把这淤血揉开了就好了。”

        十四抱着脚滚倒在炕上,死活不同意请太医:“马上又是西苑冰嬉的时候,皇阿玛知道必不带我去了!”

        胤祥无法,只得悄悄传个小太监进来,拿了红花油替他揉脚。

        那些太监做惯了粗活,手上力气大得很。十四疼得直缩脚,眼睛冒泪花,嘴里“嘶嘶”地吸着凉气,吓得那些人不敢用力,换了几个还是不成。

        胤祥见状上前摸了摸他的头:“别怕疼,要不揉开,你更去不了西苑了。要嫌疼,你把眼睛蒙上,别盯着看。”说着摘了他的帽子斜扣在脸上,挡住视线。

        那太监少做近身伺候的活,紧张得额上直冒冷汗:“爷……还捏吗?”

        “把你手掌摊开我瞧瞧。”胤祥突发奇想地吩咐道,果然见那些太监们手上都生着厚厚的茧子,摸上去粗砺砺地割手,跟十四白【创建和谐家园】嫩的脚踝形成鲜明对比。

        朱五空瞧瞧自己的手,为难道:“十三爷,要不奴才再去唤个会推拿的来?”

        胤祥哭笑不得:“这个娇气鬼儿。”他抬头看看渐渐阴沉的天色,摇摇头挽袖子蹲了下来。

        众人目瞪口呆。

        “爷,使不得!”朱五空愣了一下,就要上前拉他。然而胤祥已经麻利地倒了红花油在手心捂热,往十四脚上肿起的伤处按了起来。他习武多年,手上有劲儿,用力均匀又下得了手,很快就按到了点子上。

        十四先是喊疼,摘了眼前的帽子就要骂人,结果看见是他,吓得再不敢做声,手指扣着坐褥任由他揉搓了一炷香的时间,直到脚踝处肿胀感消除、隐隐发热方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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