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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修文有毒QAQ,一修就拖
第129章
大胜归来的皇子们齐聚宫内与母妃共享天伦之乐, 然而那些隐藏在胜利背后阴云仍旧没有消除。
太子在胤禛回宫第三日就急急忙忙地召见他,询问抓土匪追粮一事, 多方探听他是否打听到什么消息。
胤禛早非昔日吴下阿蒙, 经过连续两场战争的洗礼, 要说论政他断不如太子,但说起兵不厌诈的心计, 太子多年养尊处优高高在上,仅凭三言两语不仅没有套到实话, 反而被胤禛将了一军。
“臣弟觉得那伙马匪甚是可疑,他们不过区区八百人,虽然无恶不作,但素来只敢欺负手无寸铁的百姓罢了, 如何敢与我二十万大军为敌?只可惜当时战局吃紧, 皇阿玛腾不出手来过问此事,只叫杀了便罢。如今头领虽然伏诛,可底下还有不少人被发配黑龙江, 依臣弟的意思,不如召回他们,严加审问,查个水落石出才好。”
太子脸色微微一变:“那些亡命之徒做事哪有章法?只怕审了也难有实话, 何苦再为这些宵小费神?”说着不动声色地转移了话题。
胤禛坦言疑惑,叫太子既放心许多又暗自存疑, 为以防万一,他又把目光对准了看起来好欺负很多的胤祚。但是太子这回又拿捏错了人, 胤祚别的或许不在行,装傻充愣的本事那是一流,况且他还有内有康熙撑腰,外有老丈人助阵,实在被逼急了,还可以把事情都推到四哥头上。
事情又回到了原点。
毓庆宫一计不成,再生一计——还有内宅妇孺可以旁敲侧击呢!四福晋瞧着闷不作声,实际跟老四一样是个绵里藏针的性子。还是年仅十五岁、才进门小半年的六福晋好欺负。
太子妃最近频频被夫君暗示,示意她多多叫六福晋来毓庆宫说话。石氏看着太子跟老四老六的这一系列交锋,不由心惊胆战。旁人不知道,她却清楚这回太子主理京城政务,可是见了不少乱七八糟的人。
要说这回出征,老四兄弟俩跟旁人有什么不一样,就是追查丢失军粮一事了。太子突然百般打探他们的话,叫太子妃如何不害怕?石氏小心地劝道:“瓜田李下,殿下该避嫌才是。”
然而这回出征,皇太子虽然成功打压了大阿哥,令他寸功未建。可老三到老七却都有了主管一旗大营的经历,按下葫芦浮起瓢,大哥这桩心头大患还没消除,后头竟然百花齐放百家【创建和谐家园】了!
太子如何能够放心?老四的忠心,关系的可是德妃膝下的四个阿哥!太子只好板了脸喝道:“妇人之见,你照做就是了。”
石氏波澜不兴地应了。等晚上他去了李佳氏的屋子,石氏独自一人躺在床上,才捂了嘴露暗自啜泣。她跟敏珠同一期选秀,又同时被指给皇子,如今连这个说说话儿的人也要离心了。
再说六福晋汀兰,她虽然年纪小,却生得面如银盆,色若晓花,笑起来两个圆圆的酒窝,甚是喜人;一口娃娃音颇有几分南方女子的娇俏柔美,可说话语速快、声气高,倒像蒙古女人似的爽快利落。
就连原本不算喜欢她的胤禛,被年幼的弟妹一口一口“四哥”喊得干脆,又思及她腹中老六的骨肉,都能摆出笑脸来,其他人就更别提了。绣瑜跟这姑娘相处几日,忍不住跟康熙开玩笑说:“难怪婚礼当日马齐的脸黑得像割肉似的。”
“朕的眼光,还能有错?”康熙大言不惭,全然忘记当初是绣瑜自个儿瞧上了马齐的闺女,豪无愧色地说,“你得了好媳妇,该怎么谢朕?”
帝妃二人玩笑一回。再说皇子们远征归来,当然迫不及待要投入温柔乡中。故而这两三个月来,宫里喜事连连。四妃年轻的时候比容貌恩宠,后来比儿子争气,如今已经到了比谁孙子多的时候了。谁家儿媳妇要是怀了身子,自然是全宫瞩目。
先是四月中旬,格格刘氏生了五阿哥的长子。宜妃在四妃中年纪最小,最晚生子,没想到却头一个抱了孙子。这又是一个身子健壮、一看就好养活的孩子,洗三当日康熙就赐了名字叫弘升。宜妃自然是喜气洋腮。
才吃了宜妃长孙的满月酒没两天,三福晋就怀上了。这回又轮到长【创建和谐家园】扬眉吐气,荣妃养了这么多个儿子,终于等到了这天,难得敲锣打鼓做了回主人。
及至六月,连生了四个女儿、被人打趣是“添瓦匠”的大福晋终于给力了一回,添了个带把儿的。大福晋临盆当日,恰好是绣瑜跟惠妃在一处盘御膳房金银器皿损失的流水账。惠妃之前失望太多次,怕在绣瑜面前丢脸,就强撑着没有去。结果弄璋的消息传来,她愣了半天,脚下一软,若非宫女们扶得及时,只怕摔得不轻。
康熙喜不自禁,他不信神佛却信气运,因此频频称赞马齐“你这个女儿养得好”,许了富察家的夫人进宫小住看望女儿,又升了亲家母的诰封。
这个当口,太子妃纵然叫了弟妹去,又能把她怎么样?不仅要好言好语,好茶好水地供着,还落一身埋冤。敢欺负人家小儿子媳妇,德妃又岂是好惹的?在寿康宫请安的时候,她不过三言两语就哄得皇太后赐给毓庆宫一尊白玉送子观音。
那【创建和谐家园】慈祥的面容落在太子妃眼里却只余下一片模糊的苦涩。但是男人跟女人看问题的角度总是存在差异,康熙见了这观音却暗自点头。就连太子也被兄弟们的喜事,尤其是大阿哥的嫡子【创建和谐家园】,跟着太子妃一起求神拜佛喝苦药,把李佳氏等温香软玉冷落几分。
绣瑜早跟胤禛达成默契,等的就是大福晋嫡子出世,大阿哥原本就不安分的心更加蠢蠢欲动之际,她捧了点心去南书房,言语之间撺掇康熙:“惠姐姐为这个孩子欢喜坏了,她上了年纪的人,大喜大悲容易伤身子。”
惠妃是康熙四年进宫的老人了,康熙对她就算没有情爱,也是关心的,当晚便去了钟粹宫。惠妃纵横宫廷这么多年,经验值也不是白涨的。只要皇帝来了,她自有办法增添两分香火情。
这无异于又给大阿哥释放了一个积极的信号。胤褆岂是忍气吞声的人?虽然军粮一事,他拿不出证据,可太子的尾巴一抓一大把,有的是毛病给他挑。索额图跟在军中,固然坑了大阿哥一把,但明珠留在京城,也不是吃干饭的呀!
这不,隔日左都御史的密折就送到了康熙案前,隐晦地参太子在主管京城政务期间聚众宴饮。
康熙原本不以为意,跟大臣们一起喝喝酒嘛,这也叫事儿?可是一看那赴宴大臣名单,他顿时不淡定了,步军统领兼九门提督托合齐,丰台大营提督齐世武;一个相当于后世的京城警备司令,一个相当于后世【创建和谐家园】野战军总司令——都是重兵在握的武将啊!
那么问题就来了,皇帝让你代管天下政务,你不去亲近六部的文官,倒跟一群武将走这么近是想做点什么呢?
绣瑜第二天一早起来,就听说南书房的烛火燃了一整夜。虽然太子有错,可这还是她头一次出手挑拨康熙和太子的关系。
绣瑜心里一颤,到底只说:“派个人,告诉四阿哥。”
可是连着几夜,康熙都没有踏足后宫一步,御膳经常是送进去又原样端出来,南书房的烛火每每燃到后半夜,不知在酝酿着何种的风暴。
低阶妃嫔们瞧不出这其中玄机;略受宠些的敏嫔王贵人等觉出不对,却深知自己没资格操这份闲心;有资格关心皇帝龙体安危的人,又大都伤透了心,没有了心。
所以七月十五聚到寿康宫请安的人里,唯有绣瑜和宜妃脸色欠佳,脂粉都遮盖不住眼下的青痕。
惠妃见了,眉梢眼角都露着冷笑。荣妃看向二人的眼神里则是透着悲悯。皇帝咳嗽一声就担心得觉都睡不好,她们年轻的时候何尝没有这样的时光呢?
倒是西鲁特氏拽了绣瑜往小竹林子里头散步,笑着出言点拨:“我前儿吃鱼,叫刺卡了喉咙。卡的位置太深,要用七八寸长的银筷伸到喉咙里头去,才能取得出来。可是咽喉重地,除了自己,谁敢去动呢?我使唤了好些太医,到底自己忍痛拔了出来,拔了,就不疼了。”
太子渐渐成了康熙喉咙里的那根刺,然而咽喉重地、国之根本,拔与不拔都只能皇帝一个人做主。西鲁特氏这是提醒她千万别插手,免得惹祸上身。
现在康熙跟太子的矛盾远没有历史上那么深,他会给予心爱的儿子无限的信任,用亲情消除隔阂;还是干脆把他打压到底,用皇权消除威胁?
如果他干脆传位太子,绣瑜母子自然没了染指权利的机会,却多了平安闲适一生的可能。
绣瑜一时心乱如麻,不知自己提前挤破这颗脓包是好是坏。她立在寿康宫的千秋池边喂鱼,看着那些锦鲤竞相浮上来争食,一时竟看住了。
直到金乌西沉,凉风渐起,一众宫女渐渐目露焦急,可都知她最近心情不佳,不敢上来劝。最后还是孩子们到永和宫给她请安,等了半天不见人影,九儿才引了胤禛往千秋池来寻她。
“给额娘请安。”
绣瑜恍然回头,却被胤禛抖开披风往她肩上围了,九儿手上拿了个玻璃绣球灯,笑盈盈地上来挽了她的胳膊。一行三人往正殿辞了皇太后,同乘往永和宫去了。
永和宫正殿灯火通明,紫檀圆桌上菜肴冒着腾腾的热气,一派洋溢的生活气息。胤祚跟瑚图玲阿各拿着把象牙梳子,在给小狗梳毛,敏珠跟汀兰凑在一起闲聊,十三十四趴在炕桌上抓紧时间赶作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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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啊!绣瑜瞧了一眼窗外金黄的圆月,摇头笑开了。她今天去给太后请安,孩子们自然也要来给她请安的。
望着这红红火火的一大家子人,她被千秋池的夜风吹冷的心又渐渐活络起来,暗笑自己前几日的痴狂。她是这永和宫的定海神针,不是只知依附恩宠的菟丝花。
她是希望自己、希望孩子们能有个完整的家,丈夫首先是丈夫,父亲首先是父亲,而后才是皇帝。可比起在利剑悬顶、皇帝一玩完就可能被清算的忧虑中跟康熙泛舟西湖,不好意思,她选择要这天下,要这个家。
作者有话要说:
第二更在明早
第130章
永寿宫, 正殿依然是三明两暗五间的格局,鼎焚香麝, 屏开翎羽, 地铺华丽的宁夏毯。一派富贵风流的景象, 好像从来都没有改变过。
敏嫔伏在引枕上咳嗽了好一会儿,含了清茶漱口, 饮了枇杷露,好容易才止住咳, 坐起身来。宫女拿了象牙抿子上来,给她抿了散乱的鬓发,章佳氏一个不妨从打开的镜匣里瞧见自己的样子,突然伸手扣上了匣子。
她原不是那精致美艳的长相, 全靠先天的一股勃勃生机区别于后宫其他女人。但是被这咳疾折磨半年, 她脸颊凹陷,身心俱疲,就如同一朵离了枝头的干花儿, 哪里还有半点往日风光呢?
敏嫔平复心绪,抬头忽见炕头上螺钿小柜上空了一格,恍惚间觉得自己好像遗忘了什么,便问:“那一套端砚徽墨并白玉狮子镇纸的文房四宝哪儿去了, 不是说留着十月初一赏给胤祥的吗?”
宫女塔莫心里突得一跳,愣愣回道:“上书房里十三阿哥换了课读, 您前儿叫赏给新师父了呀!”
章佳氏略一回想,发现好像是有这事, 却又记不甚清,便问:“胤祥换了师傅吗?是谁?”
敏嫔昨晚还在念叨这事,周围的人面面相觑,心里都涌上不详之感,半晌才回:“是侍读学士、已故一等公佟国刚之子法海。”
章佳氏眯起眼睛略一思索:“那不就是……德主子的嫡亲妹夫?”
宫女强打笑容:“正是。可皇上派的差事,自然是先论君臣,再论亲戚。”
偏偏这时暖阁里又隐隐传来十五格格的哭声。十五格格生在康熙三十年,身子骨算不得好,又因是女孩儿,在这宫里如同隐形人一般。
章佳氏一时头大如斗,慌乱之中下意识吩咐:“九月十八是本宫生辰,让十三阿哥给我抄一百卷法华经。”
实际上,法海这差事接得是不情不愿。近年来康熙对阿哥们管教放松,上书房经常上演斯文扫地、大闹天宫的场景。可皇帝的要求就是这么无赖——朕没空管儿子,可是既不能降低教育的质量,也不能随意体罚皇子,否则当心你们的【创建和谐家园】和脑袋。
皇阿玛的双标无疑助长了小阿哥们淘气的气焰,九阿哥、十阿哥的课读都换过两波了。十一十二只换了一次,还算乖的。饶是顾八代这样经验丰富的老课读,也被十三十四两个混世魔王折腾得没了脾气,干脆告病乞休,撂挑子不干了。
康熙也隐约察觉到自己的儿子好像对老师的教学不够配合,但他可没有因此责骂儿子的打算——阿哥们都是主子,哪有让主子们给奴才低头的道理?可不打不骂,要怎么才管得住这群小儿子呢?
康熙忽然想到十三十四跟着晋安习武的事,大受启发,突然福至心灵把法海从上书房拎了过来。
瞧,既是朕的表弟,又是德妃的妹婿,看在这双重亲戚的份上,你们总该乖乖配合教学了吧?
然而康熙这个想法实在是图样图森破,十三十四对着晋安一口一个舅舅喊得亲热,那是被人家的真本事折服的。单论亲戚,不好意思,爷的舅舅多了去了,光你们佟家就有几十个,蒙古科尔沁还有百八十个呢!
才半个月的功夫,法海可是吃了这两个小主子不少的排场:故意延长跪听背书的时间、功课鬼画桃符、上课老是提些刁钻古怪的问题。偏偏文无第一,法海空有进士及第的本事,却拿这两个小子没有办法。
这不,今天一篇《苏秦以连横说秦》才讲读了一遍,十三阿哥就迷瞪着眼睛,嘴里还在嘟嘟囔囔地跟着念,没多久就趴在桌上起不来了。
十四见状不仅没有半点引以为耻的念头,反而从身后哈哈珠子手里接过一顶毡帽,当着法海的面扣在了哥哥头上,让他睡得更好些。
法海手里的戒尺顿时蠢蠢欲动。可是皇子犯错,只能由伴读代为受罚,打了也不痛不痒。他只能忍怒高声念下一句:“秦王曰:‘寡人闻之:毛羽不丰满者,不可以高飞,文章不成者不可以诛罚,道德不厚者不可以使民,政教不顺者不可以烦大臣。”
十四倒也没再为难他,豁着门牙跟着大声诵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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胤祥睡得正香,却被身后的十四用力戳了戳后背,一下子惊醒跳起来,然后就见四哥站在旁边,低头看向他的课桌,脸黑得犹如乌云罩顶。
胤祥赶紧俯身擦擦桌面上可疑的水渍,结结巴巴地喊:“四哥……”
十四站直了利落地掸掸袖子,单膝跪地,难得正经地给哥哥行了个礼,尬笑道:“给四哥请安,难得你今儿有空,怎么也不告诉弟弟们一声……”
“告诉一声好让你们抓别的时候睡觉?”胤禛分了一个责怪地眼神给十四,转头看向胤祥,皱眉道,“老十三,你今天是怎么回事?若来的不是我,而是皇阿玛,你要怎么交代?”
胤祥涨红了脸,低头诺诺不语。
当着法海的面,胤禛好歹给他留着面子,并未出言训斥,只是说:“你回去把荀子的《劝学》抄上百遍,两日之内抄完交给佟大人检查。十四不许帮忙!”
“啊?”十四夸张地叫了一声,上去扯着他的袖子,“四哥,你罚点别的,别罚十三哥抄书了。”
“管好你自个儿,今天是没让我撞见,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平日的淘气事。”胤禛没好气地瞥了一眼幼弟,耐着性子劝道,“佟大人脾气学问都好,你们若不乐意,要不要跟我换老师啊?”
虽然这话不是问他们,但十四背后的伴读顿时苦了脸,脑袋摇得像拨浪鼓。妈妈咪呀,四阿哥的老师张庄是出了名的老顽固,疯起来连皇子都敢打,依着十四爷这性子,他们还不脱层皮
十四也颇有自知之明地用力摇头,心想爷才不要变成个小古板呢,但还是拉着胤禛的袖子哀求:“可是抄书一事……”
胤禛略感诧异,这小子今天胆够肥啊,非得给十三求情不可吗?然而十四话未说完,苏培盛急急忙忙地进来找胤禛:“爷,皇上传您去乾清宫听旨。”
皇阿玛闭门不出五六日了,这时候宣他?胤禛脸色一沉,忙问:“只有我一个人吗?”
“不,从大爷到八爷,除了太子都被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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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四不由沮丧地跌坐回椅子上,长叹一声:“唉,这可怎么办呀!你连着几日没睡个饱觉了,要不我们告诉额娘吧?”
“别!”胤祥赶紧喝止十四。他现在最怕的事无过于生母养母生隙,怎么会上赶着跟德额娘抱怨抄书一事呢?
十三阿哥虽然活泼调皮,但是还算聪明好学,原来是事出有因。法海听了倒生出两分同情,轻咳一声:“你们年纪小,疲惫的时候一味加练反而容易写坏了字,日后不好纠正。《劝学》先交个十来篇上来,剩下的慢慢写吧。”
这就是要帮他们糊弄四哥了?十四眼前一亮,他一向能屈能伸,此刻也不再拿鼻孔看人了,扑上去扯着法海的袖子卖萌:“佟大人,舅舅,你真是个大好人。皇阿玛眼光果然不错。”
十三也笑着上来谢了他。
法海被这两个小子变脸的速度弄得哭笑不得。
康熙把自己关在南书房数日的时间,终于连前朝众臣都要发现不对劲了。他终于心内有了腹稿,他冲龄践祚,什么大风大雨没经过。太子本性是好的,只是这些年过得□□逸了些,才会被身边的奴才蛊惑罢了。
他思及此处,提笔在纸上落下几个儿子的排行,从一到七,一字排开。
康熙提笔凝思许久,先于在“一”字上画了个圈,写了一个“直”字,刚直不阿曰直,勇猛顽强曰直,这个字给老大,恰如其分。
未几,他又在“三”字上画了个圈,思索片刻给了个“诚”字。信曰诚,敬曰诚,纯曰诚,老三这个孩子于恭敬孝悌上是好的,希望他继续发扬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