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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JSG]清穿之丫鬟不接招作者:侬岁好》-第69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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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个人影蜷缩着躺在被子里,双手紧紧地拽着被子把自己裹得紧紧的,像个蚕蛹。

        女子一步一步挪到床前,坐在床沿,伸出手轻轻地撩开被子。

        闭着眼的人紧紧地皱起了眉,想要夺过被子,被子却再次被扯了开来。

        男人睁开眼睛,不悦地瞪了过来,却在看到眼前之人时,顿时呆若木鸡。

        他腾地一下坐了起来,望向面前嘴角隐隐含笑的女子,吃惊的话都说不清楚了:“小、小辞?”

        孟辞含笑瞅着他,对他的吃惊不以为意,打量了一遍他身上穿的衣服,微微蹙了蹙眉,旋即又笑了起来:“好久不见。”

        好久不见。

        这样平淡若多年好友未见的语气另十三阿哥怔住了,恍惚地看着她,不知该高兴还是难过。

        她回来了,在走了这么久之后终于再次出现在他的面前,只是,却又不是他想象中的样子。

        他微微苦笑,也是,凭什么还要她如从前般喜爱自己?这么久过去了,她怕是早已放下了,所以才能以如此平淡的口吻与他说话。

        他应该高兴的,至少他又见到了他,不是如之前般的杳无踪迹。

        知道她平安,他的心也安宁了。

        他勉强扯起抹笑,神色黯然落寞:“好久不见。”

        她更漂亮了,也更吸引人了,有着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冰雪般的清冷气质,又有着寒梅般傲然雅致的容貌。

        这么久过去,她变了,变得他有些不认识了,却不知为何,更沉迷了。

        那时的她还是一个要人疼宠的小丫头,如今的她却是一个人也活的自在。

        他张了张嘴,想要问她过得可好,为何突然回来,却发现什么也问不出口。

        看她如今的模样自是过得很好,为何回来,似乎也并不需要多问。

        她能来这里,除了来看自己,别无他念。

        他是否应当高兴?她第一个念着的依旧是自己。

        “怎么这样狼狈?你没照顾好自己?”她蹙了蹙如烟的黛眉,看着他的眼睛分明藏着嫌弃。

        他微微苦笑,这丫头何时竟说话如此刺心了?

        谁知孟辞话刚落,就伸手抱住了他,十三阿哥微微一愣,似是有些不可置信般,她……抱了自己?

        她的小手放在他的背上,轻轻地抚摸,随着她温软的手心的抚摸,一股清凉的气息渗入了肌肤,他轻轻地颤了下,但是,下一刻却又觉得那个地方一阵热流流过,原本冰冷僵硬的身体瞬间暖和了起来。

        “这样就不冷了吧。”她轻笑着说着。

        他的眼眶一阵酸涩,没去多想这样的变化是为何,只是怀里的女子让他贪恋,不想放手,想永远地抱着她。

        孟辞刚收回手臂,腰就被他紧紧地搂住,似要把她的腰折断般,她微微顿了下,没有立刻离开,而是任由他将下巴搁在自己肩上,紧紧地抱着她,一动不动,似地老天荒。

        “小辞,小辞,爷想你,想你想的心都痛了,能再看到你,爷真的很开心。”

        温热的眼泪打湿了她的颈,孟辞似被烫着般轻轻地颤了颤,继而垂下了眼睫,轻拍了拍他的背,笑着打趣:“高兴就高兴呗,做什么哭?这可不像是高兴的样子啊。”

        十三阿哥无奈地笑了起来,这样像安慰小孩子的语气还真是新奇,不过,他很喜欢。

        “小辞,不走了好吗?爷后悔了。”他贴着她耳边,低低地喃喃地说着,语气中有着酸涩,有着期待。

        孟辞却推开他,嗔怪地瞪了他一眼,甚是娇俏:“你这样真的让我好为难,我就是来看你一眼,一会儿就走,以后也许不会再回来了。”

        十三阿哥神情一黯,又不死心地死死地盯着她:“小辞,若是爷求你呢?留下来,不要走。”

        孟辞惊讶,还是第一次听到他求人呢,这样一个高高在上的人终究被这一场祸事磨平了意念了吗?

        若是以前或许她会心痛这样的改变,只是如今……一切都不一样了。

        “我留下做什么?这里终究不是我的家,这次我是来和你道别的,我要回家了,不是这里的家,是很远很远的家,可能再也不会回来了。”她淡淡地叙述着,十三阿哥却皱了眉,紧紧地抿住了嘴,神色阴晴不定。

        孟辞说了一会儿见他如此模样,便停了话,疑惑地看着她。

        十三阿哥黑亮的眼眸有一丝阴霾,放在两侧的双手紧紧地握了起来:“你……还在怨我和四哥吗?”

        孟辞清澈的大眼眨了眨,迷惑不解:“四爷?我做什么要怨他?又做什么要怨你?事情已经过去了,往事我早已忘了。”

        她这样不咸不淡的语气另他惊讶,本该欣喜,却不知为何心里酸涩的厉害。

        “忘……了吗?”他皱着眉,有些不相信,又有些不甘心,是把他和她从前的一切也都一并忘了吗?

        “你希望我介意啊?说实话,那时候我确实恨你们,只是过去了这么久,我早已淡忘了,以后也都与我无关,何必多想?”

        她无所谓地笑了笑,清澈的眼眸如一汪清泉,依然如从前般透着诚挚:“十三,有句话我一直未跟你说,多替自己着想,当初若不是……其实,到如今我也只希望我走了之后你能好好的,相信我,这里……不会长久,很快你会出去的,到时候不要再为别人想了,多想着自己,让自己好过一点。日子再难过,总是要过下去,其实,远离是非,安安静静地过好自己的日子未尝不好。那个位子有太多的人争了,也有太多的人争得头破血流。为了那个位子,你们不惜手足相残,不惜……利用我一介女子,到头来,其实也同样失去了很多很多。这样的生活真的太累。相信我,不管如何,总有一日,总有一日会过去的,柳暗花明,终有一日会来到,到时候不要再为别人着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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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若是,爷的未来,希望有你,才得以释怀,才得以安心,你能留下吗?”十三阿哥苦笑着问。

        她看的这样淡,他们兄弟都不如她,他们兄弟被困在这样的争斗中,彼此伤害,无法脱身,而她却轻悄悄地离开,不带走一丝云彩,过得安然,舒心。

        她一直都是这样简单的人,不是吗?可是却被他们逼着做他们兄弟间争斗的棋子,被逼着做自己不喜欢的事,受尽了伤害,最后不得不远走,而这里面甚至有他的一份功劳。

        他的口中满是苦涩,若是时间能够倒流,他一定好好待她,决不再伤她的心。

        可是世上从无后悔药。

        他满是期盼地望着她,眼睛里有微弱的亮光,期待她答应,期待能给他一次机会,然而却终究失望。

        孟辞坚决地摇了摇头:“我说过,我不会留下。”声音轻柔,却坚定。

        她站起,转身要走,笑了笑,吐出最后的祝福:“十三,多多保重。”

        十三猛地睁大了眼睛,仿佛意识到突然要失去什么,突然朝她扑了过去,想要抓住她,却一下子跌倒在地上,他想要爬起来,却被孟辞扶了起来。

        “你看,这么大个人,怎么像个孩子似的?”她娇嗔着,十三阿哥却忍不住眼眶微涩,他死命地抓住了她的手臂,死死地瞪着她,坚决地抓着她不放。

        “你答应我,留下,不能走,爷不许你走,是爷错了,爷不该那样对你,你放心,爷把你要回来,四哥会同意的,爷再也不会把你让给任何人,即便是四哥,爷也不许。”他站了起来,紧紧地抱住她。

        孟辞注意到他的腿似乎有些不对劲,她想起了历史上那个说法,她抿了唇,扶他重新坐回床上,弯腰想要看他的腿,却被十三阿哥紧紧地搂住,胡乱地亲吻着她的脖子,她的耳垂,像以前那样温柔却又火热的亲吻着她。

        “十三,你放手,不要这样……”她蹙眉推搡着他,十三阿哥抓住她的双手,握在心口,火热执着的目光定定地望入她眼中:“小辞,还记得当初草原上你答应我的吗?你说回京后会把你自己给我,爷要你,把你给我。”

        他执着地要着她的答案,却迫不及待地扯了她的衣服,把她按在床上,将她双手按在头顶,目光坚定而执着,散发着明亮的光。

        孟辞不知如何是好,她是答应过给他,可是那时候是他自己不要,是他自己亲手把她送到别人的床上,如今他却跟她说要她。

        她只觉得讽刺,然而感觉到他浑身散发的执着和悲伤的气息,她却不忍心拒绝他。

        罢了,这是她的承诺,即便眼前之人违背了,自己却不能言而无信,就当是……最后的告别。

        从此断了所有的念想。

        她轻轻地闭上了眼,心口那里突然灼热的难受,她微微一惊,连忙稳住心神,将冰雪之气一层层缠绕了上去,直到再次恢复平静,才轻舒出一口气。

        ……

        事后,十三阿哥满足地拥着她,沉沉地睡了过去。

        孟辞伸手抚摸着他消瘦却嘴角带着笑的脸颊,神思有些恍惚,半晌,她收回目光,坐了起来,穿上衣服,掀开被子仔细看他的腿,膝盖那里已一片红肿,她将手放上去,源源不断的冰雪之气渗了进去。

        “小刺猬果真暖心,可是舍不得了?”时空引流君带着些戏谑的声音在脑海里响了起来。

        孟辞收回手,轻轻地哼了声:“与你何干?”

        “哎呀,小刺猬真是没良心,好歹你我也算是知根知底,岂不比他更好?这人之前那样待你,你竟还这样对他,这叫什么来着?哦,农夫与蛇。”

        “你再说试试看!”孟辞沉了脸,不悦地警告。

        “哎!好好好,我不说了,小刺猬真是令人心寒,果然是别人家的小刺猬,这男人遇到你也算是天大的福气了。”时空引流君好没意思地感叹。

        孟辞不理会他,给十三盖好被子,想了想,低低地道:“我想去一个地方,之后你再送我回去吧。”

        时空引流君无谓地笑了笑:“随你吧,你什么时候想回去都可以,当然了,若当真舍不得,你可以留下来陪着他,患难见真情,有这层关系,他也定会待你如珠如宝。”

        孟辞低垂了眼睫,淡淡地道:“你又不是不知道,如今的我早已不需要了。”

        时空引流君未再说话,许久,似是无奈地低低地叹了一声。

        尘世间的感情他不懂,也不想懂,一个人寂寞了多年,他早已习惯,若是感情这般令人难受,他还是继续守着这无边的寂寞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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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四贝勒回到府中,径直进了书房。

        坐在书案后面,他伸手揉了揉眉心,闭着眼,面露疲惫。

        许久,长叹了口气,睁开眼,一眼看见书案上镇纸下面压着的一截纸条。

        眉心一皱,他拿起纸条看了一眼,顿时面色一变,腾地站了起来,扬声喊:“苏培盛!”

        苏培盛连忙进了来,行了礼:“爷。”

        “方才何人来过?”四贝勒紧紧地追问,面色阴沉如水,声音中透着急切。

        苏培盛面露不解,茫然地回话:“回爷的话,无人来过啊。”

        四贝勒面色更加沉郁,握着纸条的手微微用力,把纸条攥成了一团,许久,浑身的怒气渐渐消散,面色平静了下来,将纸条塞到袖子里,大步走了出去:“给爷备马,爷要进宫!”

        “嗻!”

        孟辞悄无声息地再次离开了四贝勒府,在一个无人的角落处关注着四贝勒府大门处的动静,直到看到那人骑上马快速往皇宫的方向驰去,这才缓缓地松了口气。

        如今十三的腿疾尚不严重,自己的法子也只能起到缓解的作用,为了不继续恶化,那个地方终究非久留之地,只希望一切还来得及,她也只能做到这些了。

        而即便四贝勒认出了她的字迹,她也不担心会被他找到,这么多年,她始终藏身于别处,一直未能被人发现,也不是没有原因的,她甚是自信。

        如今的四贝勒是腾不出手寻找自己,即便之后再找,自己也早已回了现代,与这里的一切都再无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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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今事情完了,自己也该回家了。

        因为冰冻了心,无情无欲,她的修炼速度更是加快了许多,已于三个月前修炼至第六重冰融诀,开通了血脉异能,之所以等到今日还未离开,只是因为知晓十三会有今日这一劫,想要来见他最后一面,顺便告别。

        她离开了四贝勒府,随便在街上转了起来,想着这些年在这里经历的一切,有苦痛,有快乐,但绝大多数都是快乐,是十三给予她的,无论他当初的选择是什么,其实都改变不了她今日离开的结局。

        他虽然选择了兄弟之情,却也是人之常情,不可否认他之前的感情,只是做法让人无法苟同,如今也算是有始有终,让她得以毫无牵挂地离开罢了。

        正在她茫然失落之时,一个熟悉的人影突然映入眼睑,她吃了一惊,慌忙向路边的一个米店里窜了进去。

        “哎!姑娘,您是要买米吗?”掌柜的笑眯眯地上前。

        孟辞勉强笑了笑:“我看一看。”

        掌柜的疑惑地瞧了她几眼,也没多想,领着她热情地介绍着。

        孟辞却听的心不在焉,想着那人应该走了,于是向掌柜的道歉:“不好意思,我不买了,告辞。”

        然后在掌柜的不满的瞪视下离开了米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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