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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JSG]帝王之友作者:马桶上的小孩-第88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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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崔季明愣了。

      贺拔明珠死的时候,妙仪才一岁多一点。

      她垂眼轻笑:“阿耶不跟你说,实在是不敢回忆。阿娘……嗯,睫毛很长,笑起来眼睛眯的跟月牙一样,她其实性子稀里糊涂的,却又愿意逞能,阿耶给她在后面收拾了不知道多少烂摊子,她也不知道,还总觉得都是她自己的本事。嗯……还有,你的嘴唇长得就很像阿娘。”

      妙仪连忙伸手就去摸自己的嘴,又捏又拽,巴不得现在就找一面铜镜,摆出种种笑容供自己想象。崔季明笑:“你会越长大越像的。”

      妙仪又转脸看她:“他们说阿兄你长的最像娘。”

      崔季明:“说来,除了肤色,的确咱们家三人中我最像了。”

      妙仪又去用两只冰凉的小手去摸她的脸:“那阿娘也会像阿兄这样笑么?她也会像阿兄一样跟我玩么?也会帮我说话护着我么?”

      崔季明笑:“她一定会跟你统一战线,你们两个可以一起对付舒窈的乘法口诀考试。”

      妙仪不太懂什么是悲伤,她就是觉得好像第一次可以依稀的想象出贺拔明珠的样子,伸手揽住了崔季明的肩膀,故作忧郁的叹口气:“阿兄不要娶了别人家的小娘子,就忘了我了。”

      崔季明差点让口水呛死,连忙如同脚踏八条船的渣男般许诺道:“肯定不会,以后你第一,舒窈第二,我媳妇第三。不对不对,我媳妇以后就是咱们家地位最低的。”

      她自认以后没媳妇,这话说出来倒不觉得亏心。

      寺外准备出发的队伍中,殷胥如同被人骂了般连打了几个喷嚏,坐在轿内,看着前方车已经无法通行的山路。由于薛菱的兴致勃勃,皇帝和长辈们的队伍早早走在了山路最前头,便衣着装的侍卫随行两侧,这条队伍又因为沿路行人不时的拥堵与几位殿下突发奇想的停留,变得越来越长。

      殷胥走了半道,忽然听到身后不远处传来女子说笑声音,阵阵摇曳的金玉相撞声中飘来一阵花香,他想不过是哪家女郎,却不料忍夏耐不住的探出头去,又缩回来很兴奋的小声道:“哇,崔家三郎也出了寺,好大的阵仗。”

      殷胥心道:怎么哪里都有她。

      他本不在意,却不料听见轿外清脆的说话声:“见过九殿下,崔家郎君说有东西送给殿下。”

      殷胥在轿内僵了半天,才冷着一张脸,掀开轿帘,漠不关心的抬了抬眼皮。那年轻小侍手中有一支灼灼其华的艳色桃花,他笑着恭敬递来:“我家郎君说,君赠梅,情义虽重,却太过冷傲。如今还君一支桃,热闹争芳,花团锦簇,□□无边正娇浓。”

      那小侍说最后一句抿不住笑般道:“郎君说殿下太过素寡,不若添点艳色,更像美人。”

      殷胥:“……”

      他这是被口头调戏了么。

      不过这也算是她记着那一支梅,还了他吧。他忍不住将目光落在那支桃花上。

      小侍本来还笑,却看九殿下一脸冷漠,也有些端不住的尴尬,殷胥一双冷白的手却接过那艳丽的桃花,道:“回你家郎君,桃花浓艳就罢,却香的发腻,挤得聒噪,过了的事总会显得惹人烦。”

      小侍挑了挑眉:“是。必定会转达给郎君,奴便告退。”

      这小侍转过身子,殷胥的轿子还没走远,就听到了他的声音:“三郎,你果然赌对了,他还真收下了!”

      崔季明:“哈哈哈哈我都说了吧,这一局我赢了,快快快,银子都给我吧!就说让你们不要跟我赌。”

      她随行的女侍们都娇笑着抱怨起来。

      忍夏就生生看着那支桃花在九殿下手里咔嚓折断了。

      崔季明的声音好死不死的在这片刻沉默中传来:“你跟我讲讲,他都跟你说了些什么?”

      那小侍一字不差的转达,崔季明笑的上气不接下气:“哈哈哈哈他这是要说我跟桃花般聒噪了,可我压根没打算用梅形容他啊!他以为自己是冷傲的红梅么?哈哈哈哈天呐他更像是清水白萝卜雕的花,看着寡,吃着苦!”

      “咔嚓”那桃花已经在殷胥手中肝肠寸断了。

      在轿外随行的耐冬忽然看见那桃枝上头系着一截布条,连忙开口道:“殿下,你看。”

      殷胥也注意到了,伸手解开布条,上头就写了一行小字:

      “小冰块,你以为我认不出你么?”

      靠!

      殷胥一下子脸色就变了。

      他头侧出轿子去,不远处左拥右抱的崔季明好像感觉到了他的目光,眨了眨眼睛,口型道:“看你往哪儿跑。”

      殷胥如果是只猫,此刻怕是连浑身的毛都炸起来,两眼瞳孔都能缩成一道窄缝,转头就对耐冬道:“我们变路,从这边山道走。”

      耐冬愣了:“这……”

      殷胥:“本来就没有规定路线,又有这么多侍卫跟着,改路走。”

      他发话了几乎都没有别人置喙的余地,轿夫和一队便衣侍卫转头向另一条山路而去。

      万花山是长安百姓常来的地方,其中虽然有些难走的山路,但基本都是被开发过的旅游区,哪里都算不上是深山老林,殷胥一路变道,走过的地方也有零散几个路人。

      却不料崔季明今日就是计划好了来跟她的,殷胥变道,她也跟着变道,穷追不舍。

      她也并不上来搭话拦路,就是远远缀着。一旦殷胥下轿,冷着那张生无可恋的脸装作赏花停留,她也就让人摆着矮凳与帷幔坐在旁边喝些小酒。崔季明在一旁大声说笑玩乐,明明她是那个跟踪狂,却根本不往殷胥的方向多看,反倒是殷胥也不知道是被吵得烦躁,总是忍不住将余光扫过去。

      殷胥是心中有火发不出,绕了几次路,整个队伍甚至走入了万花山的深处,几个熟悉山路的轿夫累的都想翻白眼,周围游人都没有多少人有力气爬到这里来,幽静的山谷中,几乎就剩下了殷胥和崔季明两队人。

      两队人中的仆从也都开始品出不对劲儿了。

      眼见着再往里走,连轿子怕是都上不去了,殷胥总算是停在了一处小瀑布下游位置的河流边,仰头便可看见瀑布。耐冬给他支了小凳与矮桌,一块地毯铺在河边,他坐在那里,盯着瀑布仿佛要“格物致知”,尽量忽略自己一个人闷坐的尴尬现实。

      这回,落座在不远处的崔季明倒是心满意足的端起酒杯,仿佛看着追逐一路的耗子无处可逃,总算入了瓮,她面上含笑,带着陈年美酒的白玉壶,若不是因独自而行敲起的铁拐,还算得上翩翩公子。

      殷胥看地面上有许多乱石,她带着琉璃镜走起路来仍有些踉跄,便扫了她一眼。

      然后将手放在自己的矮桌上敲了敲。

      崔季明听见他敲桌子的声音,微微一怔,朝着声音调整方向,走了过来。

      她本来准备好非要让他臊的落荒而逃的词儿陡然闷在了嘴里。崔季明实在没想到,这位九殿下私底下居然是这么个体贴的性子,纵然恼火了,也怕她摔倒。她也一时有些怀疑了,这小冰块是真的有所图,还就是诚心想帮她而已。

      社会志愿者照顾空巢老人都没这么无微不至啊。

      殷胥看她走过来,半天等不到她开口,道:“怎的?”

      崔季明一下子回过神来,没找到自己的词儿:“呃……九妹、啊不九殿下,那个,□□正好要不喝一杯。”

      殷胥听了她改口,反倒像是不适应,道:“也好。”

      崔季明隐约看他将空杯递了过来,显然是向她讨酒喝,她一根手指压在杯沿抵了回去,笑着摇头:“我杯中是玉冻春,可不敢给你喝。你喝玉冻春醉了的事情,我能记得一辈子。”

      殷胥惊的一下子就想起某个混乱的梦,浑身不自在:“你……你怎么知道?”

      崔季明笑:“哎,某些人喝醉了便化成了念经的和尚,嘴里叨叨没完没了,还叫了我好几声,我倒是想着还有这么记仇的人。”

      殷胥脸色更难看了。

      崔季明笑着晃了晃酒壶:“这是空的,不若与九殿下取一壶溪水共饮。”

      两人就在溪边,殷胥看她十指不沾泥的将酒壶递来,显然是要他取水,还不愿假借奴仆。他向来是知道她的各种臭毛病,只得接过去,将壶盖打开,浸入溪水。

      崔季明十分悠然自在的搬了矮凳坐下,鼻间哼着乡间曲调。

      殷胥刚要从清凉的溪水中捞出酒壶,却看着一丝红蛇般的血痕顺水游走过来,他抬眼望前看去,还未看清溪水中飘荡的是什么,就听见身后崔季明腾地一下站了起来。

      崔季明惊道:“有血味。”

      作者有话要说:  噫嘻!明日开始大情节之万花山惊险逃难,擦出恋爱火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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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殷胥:真是狗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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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看不清,殷胥却看见了,溪水远处的小湖中,几个面朝下的黑衣人浮着顺水飘来。

      他手边的水几乎尽红。

      殷胥道:“有尸体飘来了。”

      崔季明:“你简直比仵作还淡定。”

      一开始还是几个,远处渐渐更多了几个,崔季明刚要开口,却听着瀑布声的掩盖下,仿佛哪里传来了惊声的惨叫。

      殷胥扫眼过去:“七八个,还有血,应该刚刚死去。来人,捞上来看看有没有活的。”

      耐冬谨慎:“殿下,会不会是有人会冒充尸体,万一上了岸是想谋害的杀手……”

      崔季明面色沉重,用她厚厚的反光琉璃镜眯着眼睛往瀑布上的山崖看去,道:“不会的。”

      她话音刚落,远处山崖上小如黑点的身影如桌子上掉下的芝麻,几不可见的落下,惊呼声被瀑布声掩盖,落水痕融入瀑布下层叠涟漪中,纵然他们隔得不算太远,也差点就没有发现。

      崔季明明白了:“这是有人特意选好行凶的地点。捞上来看看什么身份。”

      崔季明带的都是手无缚鸡之力的小侍,还要几个黄门和轿夫一同将飘来的尸体拖上来。耐冬才刚刚翻过人来,简单的翻看了一下衣服中的令牌,惊道:“殿下,这是宫里的侍卫啊!”

      殷胥伸手接过那令牌,上头清楚写着营队的编号,只是今日春游,这些便装打扮的侍卫也都是混着编排的,殷胥只能通过营队看得出这些不是御前羽林。

      崔季明几乎要把眼睛贴在死者伤口上,道:“用的兵器只是普通宽刀,然而这人刀口极深,只一处致命,虎口都裂出了血痕,动手的人必定是武艺力道都远在这帮吃软饭的侍卫之上。”

      他略一思索,转过脸去问轿夫:“你们不是宫内的轿夫吧。”

      其中几人回答说是宫内往常的轿夫,只有一人则是万花山附近的老轿夫,因熟悉线路和状况,在前头带队。

      “咱们都是往年给圣人殿下们带路的老轿夫了,也不是头一次带路。”那老轿夫年纪不小身子硬朗,满头大汗道:“今年出宫的殿下多,所以殿下前头只能分一个宫外的老人。按前几年的春游,最起码会有两三个老伙计用来带路。”

      殷胥沉吟。

      崔季明望向他:“你猜得出是谁受害?”

      殷胥:“若我没猜错,怕是太子。”

      崔季明紧抿嘴唇:“这不是小事,有胆子在长安四五十里外的万花山埋伏太子,怕是下一回谋杀的就是皇帝了。”

      殷胥:“最近太子在御前风头正盛,几次提出的策论都引起……各种反响,太子一改软弱平庸,怕是有人按不住了。其他几位殿下,只有兆比较突出,但兆身边侍卫不多,不会用用这种阵仗的埋伏。”

      太子身边的侍卫数量最起码比殷胥身边多一倍,对他动手,怕是没有个熟练业务的杀人队伍就做不到。而且太子性子一般不会走蹊径小路,怕是轿夫或其他人用计,里应外合,才引到山崖附近。

      “你对动手的人,可有印象。”她目光刺向殷胥。

      殷胥刚要开口,一下子反应过来:“你是想说我?”

      崔季明笑:“我不该怀疑么。万花山多少条线路,九殿下发现我跟着你后,怎么就转到这里来了呢?这是个装无辜又能第一时间发现的好地方啊,可惜崔某是个睁眼瞎,否则也能看着戏配合几句惊叫。”

      殷胥冷静道:“……你以为杀太子就是那么容易的事情?我有那个能力,不如先让你离我远点。”

      不过殷胥的确是没有什么理由现在杀太子。太子死后,必定是修继任。他显然背后隐藏了相当一部分势力,但若是对太子出手,则应该先让对林皇后动手,薛妃恢复后位才是,否则储君是无论如何都掉不到他头上的。

      除非他胆子大到想将太子与修,甚至皇后一网打尽。

      崔季明挑眉,仿佛要用轻佻的语气将她的怀疑暂且揭过:“唉,真是伤心。我到了这里,可不是随行,是缘分。”

      崔季明:“我们最好尽快离开这里,就在处理尸体的下游,你清风傲骨的,但我怕我说不清楚干系。更何况我们要想上山崖,还需要好长一段绕路,这里只飘着侍卫的尸体,看来是杀手单方面屠杀,我这人怕见血,就只是带着几个小侍来玩的,凑不起你们姓殷的这热闹。”

      她这是言明,一不救,二不看。

      崔季明如今只要把琉璃镜一摘,此事闹大封了山,她也可以用瞎眼糊弄过去。

      她转身就欲走,耳朵却敏锐的捕捉到了一声呼喊。殷胥也转过头去,他就看着仿佛山崖是几个人连接掉落,落在水中被瀑布的白色水花掩盖,他刚要再靠近一点过去看着,远处水面上那几个人就忽然冒出头来,浮在水面上痛苦的呼吸着。

      还活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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