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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JSG]帝王之友作者:马桶上的小孩-第70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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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龚爷大笑:“一场试刀,我输了失去八百人马,赢了也只得落荒而逃,这不公平。”

      考兰大为感兴趣,他一辈子都在玩赌局中游走,爱极了这种【创建和谐家园】,这会儿纵然是个坐庄的,他也满面兴奋。

      崔季明陡然听着外头响起了脚步声,心里头一惊。

      客栈外头的街道上本也有些微弱的灯火,此刻全部消失,仿佛整个客栈成了夜里的孤灯,附近都是浓雾般的黑暗,崔季明后背的汗毛都要炸起来了,虽不言语,却有了预感——

      这外头,最起码有几百人!

      崔季明陡然觉得自己从一开始斗笠掉下来,就陷入了某种不自知的围局。双胞胎潜伏多年,能把阿哈扎那个老狐狸弄死,带着几千人跑到楼兰,将楼兰各帮赶杀屠戮,怎么会是一般人呢?

      纵然考兰考风年纪不大,可有个最低调,最不动声色的人围绕在他们俩旁边,那便是还没露面的阿厄斯!

      考兰笑了起来:“这样好了。若是你赢了,她的膝盖骨送给你把玩,其他的我要了,奉给上头。你可以留在半营,但是一半人手要给我。别觉得委屈,毕竟你若是赢了,我跟陆行帮就不太好合作了。”

      崔季明却不信他的话。

      不论谁输谁赢,考兰都会要龚爷死,要陆行帮的牌子,要将她奉给上头。

      崔季明甚至觉得,她从入楼兰,就卷进了人家撒好的网!

      几个月过去,这考兰考风怎可能真的不知道她身份?这楼兰不止一家有陆行帮的人,怎么朱帮主偏被追到了这家来?

      半营纵然反叛,但以前有突厥主子坐镇,阿哈扎死了,却不代表考兰考风不想再跟突厥主子合作,谈合作总要有个砝码,崔季明的存在就再合适不过了。

      她越想越心惊!本以为到了楼兰,离三州一线不太远了,再过几日就如乳燕还巢归家了,心思便松懈,却不料连陆双都没察觉到楼兰这发光蜘蛛身下的网。

      崔季明抬起头去,陆双面色沉在油灯后头,忽明忽暗,侧过头去跟路过的店小二说话。

      龚爷在她对面,应下了这盘赌局。

      旁边的手下不敢跟上来动手,却送来了一卷裹着的席子,龚爷抽开席子,里头是一柄铮亮的斩|马刀。陆双更是暗叫一声不好,却看着崔季明已经拔开了刀鞘,露出她不知哪儿捡来的一把窄刀。

      龚爷的斩|马刀,刀鞘与刀锋连接处沾了不知道多少层的血,一层黑垢,刀却铮亮,看的出精锻的钢来。

      而崔季明一把窄刀,铁质不佳,不知道从哪个铺子上随手买来做架势的,手腕一哆嗦,刀面也跟着不稳的抖了抖。

      崔季明也没想到陆双随便塞给她这么垃圾一把刀,此时都已经露了刃,再没有退缩借刀的理由了,暗骂陆双一句抠逼。

      崔季明打定心思,仿佛能听见半营外头潜伏者的攻击,弓身压低刀面道:“刀虽不佳,可我倒要替那被掠到龚寨没有八百也有一千的女人问问,龚爷脖子里的血,是不是臭的。”

      她看向龚爷。令她作呕的中年男人显然也明白了局势。

      他们俩都知道,今儿恐怕谁也活不了!

      作者有话要说:  一直想写江湖文,这会儿算是满足我一个小念想,这两章写的江湖气重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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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两个人都知道可能会死在对方手里,纵然不死在对方手里,也会死在围观的那帮人的手里,这场赌博性质的比武就变的有意思起来了。

      谁也不愿意输,毕竟输了直接被对方砍死,连后头挣扎的余地都没有了。

      谁也不愿意赢,毕竟赢了外头半营的人直接进来,将赢得那个捅成个筛子。

      但两人都是忍不住弄死对方的冲动,谁都不了解谁的水平,不能猜测出对方想要下一步耍什么心机,这样的比武,是没法装作和气拖延时间的。

      龚爷单手持斩|马刀,崔季明认为刚刚几张盆大的胡饼、三碗海量的汤面下肚,在力道上,她是绝对能胜过龚爷。她又学贺拔家的功夫出身,历代军武世家,在招式步伐技巧方面,比外头那些所谓江湖帮派,自然精炼实用了不知道多少倍。

      她的弱项便在于手中窄刀短于斩|马刀,兵器相克,且并没有和斩|马刀对战过的经历。

      二就是,崔季明擅长干群架,单对单中,她武学招式简单直接,容易被找出细微破绽。比武这种细致的事情,她毫无经验。

      但她便仍要有豁出去的架势,有千夫难挡的气魄。

      当崔季明一刀极为直接的横斩过去,龚爷做了个愚蠢的决定,他打算试探一下少年人的臂力,便抬手硬接了这一下!

      当的一声脆响,龚爷双臂发麻,用了半辈子的斩|马刀脱手,直接当啷掉在了地上!而崔季明手中极脆的窄刀,一截刀尖直接噌的往头皮后头飞去,撞在了二楼栏杆上!

      龚爷一松手,崔季明断刀向下力道再猛,也够不到他了。

      这一秒,她的断刀应当是收,还是刺?

      若只是一场单纯的比武,崔季明绝对趁此,断刃上前,刺不上也当棍用,击他胸口几处关键才是。

      可这是一场输也不是、赢也不是的比武。

      她当即抛了这把断刀,捡起了朱师傅留在地上的战身刀。

      比她的窄刀沉太多了!她都要忍不住叹,一把十几斤重的刀啊!

      这个机会,龚爷也甩手捡起了地上的斩|马刀。

      崔季明紧盯着龚爷的刀刃,却忍不住分散注意力去看陆双,看周围人的神色。有什么办法?能有什么办法脱困么?

      两人都不动手,做出谨慎的样子,观察着对方,显然都在考虑能有的活路。

      徐策紧盯着这两人,忽然开口:“斩|马刀唯有近身可破,三郎,重兵也可玩贴身战。”

      龚爷一听他这点出破绽的话,变了脸色。

      这回先上的是龚爷!

      他看得出崔季明刀法直接,如今手里拿的武器对她来说虽不沉重,相比身高与臂长来说却太大了。他也不耍什么装模作样的抡旋,只往她战身刀上点去,连击几声回荡在客栈内,一楼的看客也感觉到了外头氛围的不对,再坐不住,这几声刀剑相交听入他们耳朵里,仿佛成了催命的梆子。

      崔季明轻叱一声,双手搬刀,胸口贴紧刀背,将一把大刀玩作短兵,整个人往龚爷贴过去!斩|马刀抽回,崔季明脚尖在龚爷膝下一踢,长柄长刀的斩|马刀因这一下失去重心抽不回来了,宽如盾的战身刀的刀面已经朝他胸口推来!

      龚爷惊出一脖子的冷汗,往后一仰,躲得狼狈,若是战身刀的自重往下一压,他能活被这十斤重的刀和崔三的力道压碎肋骨!他一手猛然抓住战身刀的刀背,用力一拧,将刀刃斜切向崔季明自己!

      她也是头一回见到如此能够随机应变的老江湖!江湖道上有一句老话,谁不怕死,谁先死。向龚爷这样怕死怕到骨子里的老【创建和谐家园】,对待死亡早有过千万次绞尽脑汁的成功逃脱。

      崔季明大惊,鞋底在地面一踏往后退去!可她还是力气太直,被自己的刀刃扫到衣襟。

      一老一少,两步开外,各自吓得惊魂未定,崔季明甫一站直,怀里头却有个小东西掉了出来。

      在寂静与喘息声中,这一声掉在地上的脆响,就像是一滴雨忽然砸在了睫毛上。崔季明低头看去,地上躺着一截竹笛的末端,在地上滚了一圈。

      她盯着竹笛回不过神来,又意识到是生死关头,一激灵清醒过来。

      崔季明动作极快的一滑身将那小半截竹笛捡了回来,在掌心里攥了攥,揣回衣袖。

      她回头望陆双的方向看去,陆双从来没有那样紧皱着眉头,他的手里提着那根脏竹竿,仿佛随时都能蹦下来加入战局。

      崔季明之前觉得陆双这人深浅不知、嬉皮笑脸太不靠谱。可这么一个多月来,她非要说,对他形容便是两个字:重情。

      没交集的他不管,可就算只有有些无所谓的小恩小惠,他漫不经心暗自拉一把,也会将人家拽上岸。

      崔季明忽然觉得自己一直在看陆双,盼望他能想出个出路的想法……实在太自私。

      这一场祸患,本就是她自己引来的。

      都这么个境况,陆双又能有什么办法,他指不定自身都要难保,这后院还有他一路从播仙带来的几十个无辜的帮内弟兄。

      外头确实有人声,或许有几百人,却没有弓弦的声音。

      楼兰街道狭窄,房子鳞次栉比,高低不平,到处都是胡乱加盖的痕迹。

      崔季明下定了决心,转过头来,却想的不是赢了。

      她要龚爷手里的那把群战利器——斩|马刀!

      仿佛一人一轮般,这次又到崔季明踏步上前!

      龚爷却让崔季明接下来的动作惊得后退半步!她竟然单手提着那战身刀,旋身拎了一圈,当作单刀用,带着雷霆之势朝他而来!

      这战身刀之所以必须双手使用,不仅是因为体型的宽大、重量的可怕,更是因为它刀柄太短了,单手拎住就会重心全部压在刀尖,使用时必须手臂抖出力量,反扼住武器自身不稳的重心,通过力量将重心后调,然后再挥刀。

      天底下绝大多数人单手不可能有这种臂力!

      不论是窄刀的脆弱与短,或是战身刀的巨大与不熟练。崔季明一二再再而三的吃着兵器的亏,却不落半分败相。

      她挥重刃如窄刀,转的气势磅礴,一下一下击空敲在地上,整个客栈都跟着抖起来,仿佛是一个巨汉在将石磨抛起又掷在地上!

      龚爷的怕死怕到极点的疯,让她的不要命全都逼出来了。

      招式大开大合,必定有破绽。

      龚爷看她刀单手高抬,心中几十年教他活下去的本能叫嚣着:就是现在!

      他猛然抬腿朝崔季明膝下蹬去,腰身一拧便要将斩|马刀送至她门面。

      却不料崔季明抬起刀来,如同仍一件垃圾一样,骤然松手!那刀带着自重,刀刃向下直直落去,龚爷不敢相信她会扔了自己的兵器,然而半条腿眨眼间就让十斤的重刀劈了一半!

      废了腿,岂能活?!

      他还有机会!

      不会死!

      龚爷手中斩|马刀往她颈上送去——

      崔季明地面上一踏,骤然贴进,右手顺着龚爷手腕内侧往上,划过肘内,划过上臂,人借力缩成柔软的一团,脚踏在劈在龚爷腿上的战身刀面,骤然往他胸口一击!

      这距离近的斩|马刀根本无法补救。

      一个少年,怎么能骨头这么软!

      龚爷还想着斩|马刀不能脱手,那双手又顺着他右臂内侧划出来,指甲刮过麻筋,手臂尽失直觉。他的斩|马刀就轻而易举的转到了崔季明的手里。

      黑色的刀柄在她一双细手里抡转半圈。

      她往后退了半步,斩|马刀毫不犹豫就刺开了他的喉咙!

      心脏还在因为前一秒的恐惧与兴奋激烈跳动,一蓬一蓬的浓血如烟花从他颈上划开的伤口炸出来。

      客栈的昏黄,成了昏红,一时静默无言。

      如同刚刚崔季明围观考兰对朱师傅,看客都觉得太快,不过扎眼几瞬,崔季明后背湿透,几刀来往仿佛就过完了半个冬天。

      考兰愣了一下,刚要开口,却看着崔季明手提斩|马刀,如一道影,从客栈正门窜了出去!

      她这是——要跑?!

      龚爷似乎还没太明白发现什么,客栈一片空地上,只留他一人,发出嗬嗬的低声怪叫。左脚软倒下去,右腿还如棍一样撑着,终是四肢痉挛的摔了下去。

      崔季明忽然从客栈里窜出去,路上空荡荡一团黑,街道两端似乎有人声,只是有人清空了这一段。她杀气腾腾的拎着斩|马刀,转头就看到了密密麻麻藏在两边巷中的人,无数人看着她跑出来还没反应过来,不敢妄动的想等着考兰的指令。

      崔季明已经脚下一蹬,攀上旁边的房顶,踏着屋檐飞跑出去了。

      考兰这才气急的站在门口:“你们瞎么?看她跑出去,为什么不去拦?!”

      无数提刀的人这才慌乱的朝崔季明的身影追去。

      崔季明这会儿大概理解金龙鱼被黑熊追的时候,跑的跟条细狗一样的心情了……

      在楼兰各种私自搭建层层叠叠的房顶上,崔季明又跑又摔,在地上滚了几圈,两条胳膊恨不得都化作蹄子跑起来。楼兰城小,降水少,平房的屋顶被各家利用成了天台,崔季明撞翻了这家的晾衣杆,扶了一把那家的旧水缸,跑的踉踉跄跄。

      半营的人有的跟在下头跑,有的爬上房顶跟着追,崔季明看他们似乎已经在楼兰称霸,遇见挡道的路人居然都敢拔刀杀人,开膛破肚,有的骑了马在道上飞奔,四散奔逃的人不少被马匹踩踏。崔季明当真是手脚冰凉一片,她一会儿又觉得自己做的对,一个人跑走的可能性比较大,一会儿又觉得自己蠢,说不定依靠陆双还真有法子。

      崔季明这会儿不知道,她身后跟着追她的,还有让她的行动快吓破胆的陆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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