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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JSG]帝王之友作者:马桶上的小孩》-第4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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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殷胥只在死前感慨着,天下果然就没有喝了不肚子痛的毒|药啊。

        他也想什么城墙之上,挥剑自刎,热血洒地,呼喊着和众位将士来世再做君臣之类的,然而他真的做不出来这种事情。

        他自认自己这种接了个烂摊子的皇帝,还是默默找个无人的角落去死比较好。

        一片黑暗混沌之中,殷胥忍不住想,若是死后再遇见她,还是希望她能正直向上娶媳妇生大胖儿子,别玩这种喜欢男人的戏码了。

        殷胥以为自己快要堕入永远的黑暗与沉睡。

        却几乎是一个激灵一样,他便恢复了神识,但睁不开眼来。

        他耳边一直却响着阵阵马蹄声,直到这马蹄声陡然混入了些许欢呼和笑声,他感觉意识一阵模糊,又仿佛是他自己骑在马背上颠簸,殷胥心下有些不明所以的震惊,他花费了好半天力气才睁开眼来,却什么都没看清,就身子一滑,从马背上跌落在了泥地里。

        怎的……他怎么会在骑马?!

        莫不都是御驾亲征路上,马背上的一场梦?

        殷胥脑袋痛的几乎欲死,身边传来不明所以的笑声呼声,他艰难的睁开眼来,望着四周,却心中惊骇万分!

        马匹在他身边奔走,更远处四周是层叠的木制看台,木台下头绑着各色丝绸随风摇摆,随风都能闻到长安城特有的香料味道,上头坐满了华服男女,目光俱是往他身上投来,或掩唇讥笑,或如同看戏。

        天边一片亮色,这不是夜晚而是白日。而台子上的男男女女都是长安城内的夏季华服,风是干燥而温暖的,他努力地吸了一口气,转过脸去才认出了这里。

        这是长安城内的马球场,每年不知道要在这里有多少场比赛,他幼时曾打过一两次马球,日后为帝也曾坐在那台子上观礼过。更重要的是,如今半圆形台子中央石榴红的帷幕下,跪坐着从宫奴手中接过酪浆与甜酒的,正是他已经死了八年的父皇。

        空气中洋溢着一种欢快而轻浮的氛围,每个人说说笑笑,他惊得几乎像个傻子,坐在主位上的他父亲殷邛显然也注意到了殷胥的奇怪,他皱了皱眉头,却没有起身。

        “胥,说你是个傻子,怎么你连马也骑不好么?”几个或红衣或白衣的少年从他身边擦着打马而过,面带讥笑,他却心头大震——

        这几个笑话他的人,全都是当年生长在宫内的皇子们,只不过他们当中最大的看起来也不过十四五岁。这是他的过去?

        这最起码是十二三年前啊!

        难不成那讨来的毒|药还是什么道法秘药?附带死后回顾自个儿失败的一生?

        或是……死而复生,他真的回到到了十几年前?

        他猛然坐起身来,却听着身后有人说话,身子大震回过头去。

        白马上坐着名红色戎装少年,不过十三四岁左右的样子,微卷的黑色长发被玉冠束起,鬓前还有几缕束不进发冠,飘荡在额边。皮肤隐隐有几分麦色,深目剑眉英气俊朗,隐有几分胡人血统,嘴角含笑,眸中藏情,耳边两个鲜卑款式的金色耳环随着弯卷的发丝晃动。

        那少年表情鲜活,眼里仿若盈满了霞光。

        这是十几年前。

        突厥的铁蹄未踏过怀朔,她还没有拿起长|枪走上战场。

        血污没有洒在宫廷的路面上,他还是个可以不言不语的痴儿。

        他想他回到了最好的时候。

      作者有话要说:  【雷点提醒】

      1、CP已定,男主纠结傲娇、患得患失、念念不忘,整天“她爱我她不爱我她一定没有那么爱我”,女主嘴贱狂魔、瞎TM撩男主、光撩不负责,整天“【创建和谐家园】不可能我就逗他玩玩他怎么会当真”。

      所以想看男主霸气侧漏,女主娇羞脸红的……基本可以撤了。

      2、男主重生后不会一开始就很牛逼。早期手中牌不好,身为皇子也不可妄动,外加他心理年龄才二十多岁,清醒动脑的时间也不过十来年,纵然重生,身边的人精都三四十岁,比他活久见。

      3、本文后半段有强国改革路线,女主前世不是很有文化,所以并不能牛逼哄哄出口成章引领强国之路,只是会推波助澜而已。后期的发展靠的是男主的智慧+祖宗的铺垫+全国人民努力,所以想看女主一手遮天改变世界的估计要失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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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热闹非凡的马球场,膀大腰圆的白马上,一个细瘦拔长的红色身影。

        崔季明道:“您能别在这儿傻着么?到旁边躺着也行,在这儿要是谁家马看不见你这个泥人,将你踩个半死,都担不起这责任啊!”

        心跳凝滞,殷胥只感觉血液冰凉的在四肢倒流,他紧盯着崔季明的唇,耳边只剩下她那少年时还清亮的嗓音了。

        他抬起头来,望了她双眼一下,活灵灵的目光。

        心忽然坠地,以千百倍的速度突突狂跳,将全身血液挤回发麻的手脚。

        殷胥手撑在泥地里站起身来,却顾不上看一眼身上与崔季明同色的红衣,也没顾得瘦弱的身体,踉跄几步扑过去。

        他不知道自己会不会一开口,就是这梦的破碎,却忍不住道:“子介!”

        一双满是泥的双手抓住了她的缰绳,一双眼里惊愕与得而复失的激动。

        崔季明让他这热情如火,惊的肠子打了个哆嗦。

        今日秋分马球赛事,众皇子与外臣子有一场友谊赛。她这个刚到长安没两天的乡巴佬也被拎来参加,她虽然有点头疼自己分到了弱鸡渣渣皇子队,可一场马球输赢也不重要,她又不想在圣人前露脸。

        只是这位九皇子,之前就听说是个痴儿,八岁才开口说话,眼见着连马都骑不太好,就上来打马球。殷邛这个皇帝也是心真宽,纵然他儿子多不心疼,但是这九皇子要是从马上掉下来,谁一不小心踏马过去踩死了,这就血染马场了啊!

        崔季明看着那病弱的九皇子,又叫了她一声:“子介”。

        成为痴傻患者纠缠对象的她一瞬间变为马球场的聚焦点,崔季明如同牙疼一般嘶了一口气:“子介是谁?我又不认识——”

        她心道:有病吃药好么?不是说殷邛是个撒种遍天下的种马皇帝么,儿子就将近二十个,干嘛非拉着这个脑子不灵光的出来打马球啊!

        殷胥这才想起来,子介这一表字,是他在崔季明十七岁的时候,帮着一起取的。

        她为何会不知道?

        崔季明一向演技浮夸嘴上念叨些有的没的,可如今莫名其妙的表情却实在不是做伪。

        她没有回来!

        “你没回来?为什么……只有我回来了?”殷胥不可置信的问道。

        “哈?回哪儿啊?”崔季明抽了抽嘴角。

        周围皇子俱是笑起来,殷胥竟然忽然在圣前发疯,这样去拽人家崔三。

        他不肯撒手,崔季明知道九殿下在殷邛眼里是算不得什么的皇子,如今看着全场少年都围过来,只好伸手便去用马鞭敲了敲他手背,丝毫不客气低声道:“松手啊,咱俩一队的,你想碰瓷儿往太子殿下马底下趴,别来找我行么。”

        虽然此刻的崔季明看起来还年幼,不过说话早早有那副不着调的样子了。

        殷胥就跟皮黏在了她缰绳上似的,咬着牙才把手拔回来,强定心神,环顾四周。

        若是看崔季明十三四岁,那他小她半岁多,如今也是差不多年纪,而台子上跪坐的殷邛,也正值壮年。

        他身量如殷胥成年时差不多高,跪坐在软毯上,赭黄色的圆领窄袖袍,面上无须,两颊消瘦,眉眼锐利。

        殷邛看热闹似的把目光转到他那个没见过几面的儿子脸上,却发现那个行九的儿子,也在回望他。

        远远的隔着无数聒噪少年,殷胥却是黑白分明一双眼,朝他的方向刺来。

        胥乃行九,痴楞无言。他也是殷邛众多儿子中第一个得痴症的,自他之后,他大概有五六个儿子都患有痴症,和胥一样体弱无言。

        殷胥已经快十三了,平日连三清殿都不许迈出一步的,今日倒是因为立秋大祭,宫里头宴请群臣观马球,他破天荒的放三清殿里头几个活着跟死了没区别的皇子出来。

        其中就包括着殷胥。

        而他回望过来的目光,让殷邛隐隐心惊了一下。他在朝堂上每天要面对多少人的目光,往往许多人的一个眼神就足以让他能猜出大半的想法。

        而此刻殷胥的眼神堪称居高临下,充满了对他的揣度与俯瞰,仿佛是在评定他的功过。

        这几乎让殷邛有些心惊后便是内心隐隐发怒。

        一个皇帝十几年来俯瞰芸芸众生,如今却被自己儿子用同样的目光俯视着,纵然这只是一个敏锐的感觉,也让他尤其不爽。

        恰这时,高台之上,刚刚去更衣的皇后归来。

        三十出头的女人,身材娇小,走路如同荡着清风,脸上两个梨涡,笑容明媚的提裙和侍女走上来,脚步轻盈,一身轻薄的描银缦纱郁金裙,倒显得有些太活泼亮丽,不合她皇后身份。

        她的行为也一向不像个端庄的皇后,跪坐在殷邛身边,先是笑盈盈的喝了杯酪浆,这才手执起摇铃,竟笑着对台下的太子喊道:“泽儿,你可要赢呀!”

        声音娇脆,哪里像个三十岁左右的妇人,殷邛却收回了望向殷胥的目光,转脸笑了:“你倒也是连个公正宽容的样子也不装,盼着泽儿赢,就这么喊出来。”

        皇后掩唇笑道:“她们也可以去给自个儿孩儿鼓劲呀,妾又没有拦着。只是妾欢喜泽儿英姿,看到了圣人年轻时候的样子,心中欢欣想着他赢,就是圣人赢了——难道身为女子,还不许偏颇郎君么?”

        她这话说得,本来圣人就只是宠溺的训斥,又让她拧成了情话。

        崔季明离得近,听见了这话,生生在马背上打了个哆嗦,被帝后恩爱秀了一脸。

        崔季明这才是刚入长安没两天,她对周围一切都不熟悉,眼神划过整场,她唯一认得的,便是其中那个太子泽,却也只是单方面认识。

        皇子们已经陆续上马,殷胥也像什么也没发生的坐回了马上。

        殷胥还不太明白到底为什么会回到十几年前,可如今的场景绝不似作假,连他父皇的目光都如当年一样,他只知道先将眼前的场景应付过去。

        他瞟了好几眼崔季明,心里却想的是——

        他当初认识崔季明的时候,怎么就没觉得这小子长得这么……夺目呢?!

        看台上,皇后身子依过去,一只手攀在殷邛肩头:“圣人那一日的打算,今日便是好时候,说出来如何?”

        殷邛看了她一眼:“你将三清殿的几个带出来,我就大概知道了是个什么意思。不过这话,还是你说来合适。你自己膝下想选的是哪个孩子?”

        三清殿是早年间建宫时候便有的,大邺皇家历代信道,三清殿名字一听也知道是道家建筑,因为占地面积也挺大的,许多生母不在或是痴傻有病的皇子都被送到了三清殿,每日里修道养身——实际就是个长得跟道观一样的冷宫。

        皇后笑起来,指着刚刚策马经过球门的殷胥:“那个个子不高,十二三岁的。妾已经两个儿子了,已经是福分,再想膝下养个,就把那些更优秀的让给其他妃嫔吧。胥行九,虽是有痴症,但好歹也算是齐整安分,妾实在是心疼他。”

        其他优秀的?三清殿里住了不少皇子,他们不是像殷胥这样的傻子,就是到了年纪还不识几个字的。

        殷邛勾唇笑了:“皇后是说我让他们呆在三清殿里,你觉得过得太苦,心疼了?”

        他说话里带尖带刺,皇后心里一跳,面上却笑了:“三清殿里替圣人问道修行,为国祈福,哪里有什么不好的。只是他痴痴傻傻的,做事也笨手笨脚,想来从小到大总是比那些头脑清楚的孩子艰辛一些。”

        殷邛挑眉,不去与她再说这个,只想着殷胥刚刚那个眼神,以及跌下马后那般疯癫不正常的表现,随口道:“他不行。你选个别的——”

        选殷胥养到自己膝下是她早就定下来的事情,也是问过他确确实实是痴傻,不可能对她膝下另两个儿子造成任何威胁。之前殷邛也说选哪个皇子都无所谓,如今怎么却不允了。

        殷邛说话向来没有她多置喙的空间。她一点不快都没表现出来,手指搭在唇上一副努力思考的娇憨样子,思忖道:“那选哪个好呢……”

        殷邛道:“胥那样疯癫,指不定会冲撞,做出什么傻事来。”

        皇后倒也本来就没执着要选殷胥,反正三清殿几个皇子都不咋地,她心里也有第二人选,便指着另一个看起来不过十岁的骑在马驹上的男孩儿,他个子矮小又胆怯,那匹小马也不听话,急的都快哭了。

        皇后也是查清楚了这个孩子,便指着他道:“嘉树如何?”

        殷邛拧眉看过去,他印象中都没听到过这个名字,只看见一张长得跟女孩儿一样的小脸,年纪也不大,就无所谓的点了点头。

        皇后高兴地笑起来:“那便是嘉树了。”

        他们恰好说着,马场中间却已经一片混乱,打着马球发生点口角倒也没什么,大邺民风开放,礼教也不大束缚,皇子们纵然是滚在一地打起来,众人也道是孩子们火气大,不会在意。

        可如今被针对的是殷胥,一位暴躁的皇子抬手拿着马球杆就往殷胥膝下那匹马膝盖上打。

        崔季明远远看到,她也不去多管闲事,皇子们斗殴的爽,这会儿她还不如多进几个球。

        年纪不过十五岁左右的太子泽,似乎在拦着那位暴躁皇子将殷胥拖下马来。

        一帮皇子用所谓最高贵正统的洛阳正音互骂,简直壮观。幸好大邺人民实际挺淳朴,骂人不会骂到和对方亲戚轮流【创建和谐家园】的地步,也就骂一下“你是猪!”“你才是猪!”“反弹!攻击无效——”的水平。

        猪字在洛阳音里头同叼字,一帮人骂着“你叼,你才叼”,崔季明也是笑了。

        没人理她,她也不管比赛暂停,又把马球从球门里勾出来,带着马球,全场溜达着跑,打算跑一圈再进一次球玩玩,却没想到人群里传来了那位脾气暴躁的皇子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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