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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JSG]帝王之友作者:马桶上的小孩-第18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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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崔季明却将横刀压在了他颈边,俯视低声喝道:“你敢确定?!若是你自己不长眼引来了人呢?!”

        修吓了一跳,崔季明声音低沉,眼中满是机警戒备,大有那奴仆说不好便砍了他脑袋的架势。

        俱泰抹了一把脸,有些悲戚的跪在地上:“崔家三郎,奴因会说邺语,被从俱摩罗千里迢迢送到这里,一路上遇见过饿狼与风暴,过来的侏儒只活下来了两个,自入了大兴宫,奴不敢多言多看,就是希望有一条命可以留。”

        “再说在官公们眼里,奴就是一条会逗乐的狗,谁会特意来杀一条狗呢?”

        崔季明低头看他额头上那刀伤疤从发际斜划到右眼,深可见骨,皮肉外翻十分可怖,心下有些不忍,却冷笑道:“是么,如若我发现是你自己惹了宫廷内什么人,此刻欺瞒于我,我也有的是法子要你一个公公的命!”

        崔季明怕的是救下了不该救的人。

        俱泰连忙叩头,他却没敢说好像自己的右眼已经看不见了。

        她收回刀来,扶起还坐在地上的修,想着他毕竟是个宫内养大的皇子,温言轻声道:“殿下可有伤到哪里?”

        修满眼艳羡:“季明有这等身手,为何要困在长安,何不仗剑天下,做个逍遥自在的游侠儿!”

        ……老娘放着富贵出身、家产万贯不要,玩什么流浪侠客啊。

        那种夜宿破庙的游侠儿,能两天洗澡三天洗头么,能吃上西域送来的水果么,能座上红木马桶么?她好不容易投了个好胎,脑子有洞才会去要受苦啊。

        “难不成殿下想做游侠儿。”崔季明倒是很贴心将他扶上马,牵着金龙鱼往草坡下走去,手里还拎着修的横刀不肯放松警惕。

        “自然!等泽哥哥登基后,我便请他将我封到山东做个闲散王爷,山东最多游侠,听闻天下第一剑客聂末便出没于山东一带,他手下又有七名高徒,届时本王便去入他门下学习剑法!”修说起这个来,满脸激动:“听闻聂末的剑法‘剑舞若游电,随风萦且回’,杀遍天下为恶之人,本王若是有他一成功力,便也去行侠仗义——”

        他的得意兴奋,与绝望迷茫的俱泰和思索无言的崔季明对比鲜明,修瞧不见那俩人的神态,一个人坐在马背上高兴的掰着手指细数北地剑客排名。

        空地上已经开始了夜宴,邺人喜酒喜舞,喜食喜乐。夜宴之中,跳舞奏乐的不但是那些艳绝长安的龟兹【创建和谐家园】,还包括在场每个人,行酒游戏中,几乎挨个都要在这欢乐的氛围中敲鼓起舞。

        这场夜宴的参与者太多,但并不影响行酒游戏的进行,崔季明送罢修后,俱泰也行礼离开了。

        崔季明有些不忍的扔了一块帕子给他让他暂且止血。

        她从后方掀开绫罗布帘钻入贺拔家的帷幕。帷幕是三面遮挡,不遮挡的一面对着篝火与前方台子上的皇家帷幕。

        崔季明走到贺拔庆元旁边,拿起一盏甜酒,每家家帐内都跪坐有两名艳妓,应当是宫里头叫着随行的。这年头,这些会弹拨乐器,主持游戏,活络气氛的妓子基本出现在大邺的各个场合。她们艳名远扬,也很落落大方,与艳妓交好的文人反倒有许多美名,比如......万花丛中过的崔南邦。贺拔营帐内的二人珠玉满头的给崔季明倒酒,崔季明摆摆手叫这两名年纪不大的妓/女后退一些,对贺拔庆元低声道。

        “阿公,刚刚南方草坡上,有杀手前来,身手极佳却袭击了一名侏儒黄门。”她低声道:“阿奴本来没想多,可那黄门之前在宫中曾多次演过一出‘贺拔先祖对突厥’的闹戏,来讨各宫娘娘欢心……”

        崔季明前世也勉强算是胆大心细,善于观察,才能千里追凶赚那一笔赏金钱,到这一世,凭借观察力将那些细节联系到一起,她也是越活越心惊。

        此话一出,贺拔庆元果然皱了皱眉头。

        她将琥珀甜酒一饮而尽:“今日见那黄门之时,他穿的正是这闹戏的戏服,看来就是圣人今天要他在众人面前演这出羞辱贺拔家的闹戏!可遇到杀手时,他没有丧命,只是被划了脸,血肉模糊的,恐怕是不能演了。”

        贺拔庆元放下了酒盅,似乎没想到崔季明如此心细,低声问她:“那侏儒没死,是你救了他?”

        “本是不愿救的,奈何巧合,后来殿下修因为骑了金龙鱼,也被驮过来了。不过修只看到了后半段。”崔季明往台子上抬了抬下巴,修正往自己位置上走,皇后这次独自坐在一边,殷邛拥着薛妃坐在主座,殷胥连带着也坐在靠近皇帝的位置。

        万贵妃在另一旁和柘城与她亲儿子兆说话,面上依然还是温柔的笑容。

        贺拔庆元从袖口拿出一把匕首,划过崔季明的衣领与裤腿,面色如常地收回刀去:“一会儿,你便说是你遇到了杀手,那侏儒黄门救了你一命。”

        崔季明想不明白:“为何?”

        “试水。”贺拔庆元不再说。

        这头行酒令,传到了斜对面崔家南邦的手上,艳妓手持有乌龟底座的筹筒跪到南邦面前,他因为一手好字是皇帝身边的舍人,又加上特立独行,在长安颇为有名,南邦一身窄袖青袍,笑着抽了一签,做了个吃惊的表情,却笑道:“是臣手气太好,抽中了一位福签,上头写着,请在座最位高权重的男子,为众人歌舞一曲!”

        最位高权重的,除了皇帝还有谁。

        在大邺,皇帝或大臣这样地位的男子在酒宴上载歌载舞绝对不是丢人的事情,即兴舞蹈中跳的好的甚至会被大家认为是‘夜宴小王子’之类的风流人物,不少皇帝都在节日会宴中,也即兴跳舞,敲鼓而旋。

        于是乎,南邦话音刚落,在场便响起了起哄般的呼喝,殷邛是个比较爱享乐的帝王,他一般都是会敲腰鼓与【创建和谐家园】宫女共舞,这次他却抬了抬手:“朕年纪大了,不过这次西域倒是进贡来了有趣的小人儿戏,不如让人请上来,大家一起看看乐乐。”

        按理说他话音刚落,俱泰应该领着人进场了,可半天只等来了躬身快步上前的仇穆,身后还领着同样弓腰的王禄。

        “那侏儒忽然收了重伤,脸上已经伤的没法看了。恐怕没法……”仇穆满额头都是汗,殷邛可是强调过这出戏的重要性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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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好像是……”

        贺拔庆元忽然推了崔季明一把,她翻了个白眼,只好往前走去对殷邛行礼:“臣见过圣人,敢问这位公公,那侏儒,可是伤到了额头与右眼?”

        殷邛眯了眯眼睛,道:“原来是崔家三郎啊。”

        “正是。臣于南部草坡时,忽然从林中窜出一蒙面杀手,臣佩刀留在帐内,忽逢杀手险些丧命,有一个身材矮小的侏儒从旁边跳出来,推了季明一把,救吾一命,可他却脸上被狠狠划了一刀。不知公公说的那黄门,是不是救了季明之人。”

        她嗓音清亮,这话一出,殷邛沉默了一下,才对仇穆道:“把那黄门领上来看看。”

        崔季明叉手行礼:“谢陛下能为季明找回恩人。更重要的是请陛下肃查周边,找到那杀手加强警戒,行猎若被有心之人利用恐怕……”

        殷邛面色不变,周围各家微有骚动,在俱泰被领上来之前,金吾卫首领也被叫了上来,俱泰脸上乱七八糟的缠着绷带,看起来头更大了,满脸是血尤为吓人。他跪到了御前,引起了周围一片惊呼,崔季明笑道:“对,便是这位恩公!”

        俱泰小心的看了崔季明一眼,从袖口中拿出一块崔季明刚给他的上等丝帕为证。

        修倒是在一旁喝了酒,跟泽聊的眉飞色舞,没有往这边看来。

        殷邛细细打量了一下,似笑非笑道:“没想到这么个小人,也能救人一命,那朕要重重赏赐了。再派人好好彻查周围,杜绝危险!”

        俱泰却忽然有一种更为不好的感觉,他仿佛是自个儿的命再一次被推到了风头浪尖上一样!他真是整个人都战栗起来,杀气仿佛从各个角度而来。

        “朕自然是要重赏,但也要让金吾卫好好问问他那杀手的外貌特征,尽快抓到杀手。”殷邛开口道。

        眼见着金吾卫要将俱泰领下去,崔季明忽的开口:“圣人若是要赏,不如消了他的奴籍,或者是能赠到我们崔家来,崔家愿意养着这位恩人。”

        这要求提的有些唐突,可也是不过是个侏儒,就是皇帝一句话的事。

        殷邛却敲了敲扶手:“三郎,这俱摩罗几年了才送来两个侏儒人,虽然是毁了脸,但好歹也是进贡,事关两国,朕可不能随便送人。不过既然你有这份心意,朕也会让他在宫中好好生活。”

        两国个屁,俱摩罗就是个大食南部的穷部落,那也能叫国?

        可她还是笑道:“那季明谢过陛下。”说着便往后退回来。

        空地上不过空荡了一会儿,片刻殷邛大手一挥,又是一队【创建和谐家园】涌了过来,在草地上铺着的巨大地毯上载歌载舞,崔季明坐回贺拔庆元身边。

        她面上笑着目光划过【创建和谐家园】,一副少年没见识的样子,却是狠狠捏住了酒杯:“阿公,那黄门活不长的。”

        “我知道。”贺拔庆元看了她一眼:“那黄门毁了脸又没用了,这事儿圣人又有些迁怒,按着圣人的性子,必定押了他去问个详细,就算问出来那杀手是来杀他的,圣人也未必会信。只是过了今晚他就该死了。”

        “他才刚捡回一条命来啊!”崔季明再也忍不住了,俱泰说他自己就是一条逗乐的狗的神情浮现在她眼前:“这种小人物,活下来本来就不容易啊!”

        贺拔庆元转过脸来。

        他见惯了崔季明浑不在意的样子,又带她去过几趟西域,好歹是见过些阵仗,崔季明对于北地那些残暴的部落小国杀人割头的事情,都没有反应太过强烈。

        他以为崔季明是个天生的笑皮冷骨,早就习惯了天底下种种吃人的玩意儿。

        这对于她以后的路子来说,只有好处。

        “要是有杀手专门去杀他,那么就说明他该死。”贺拔庆元将酒一饮而尽,伸手忍不住去捏了捏她脑袋:“你以后会见过很多这种人碾在尘土里。”

        崔季明低下头去饮杯中甜酒,没有再说话,她远远看了一眼被问过话的俱泰正跪坐在台子斜后方,似乎他也很明白如今的处境。

        衣服破损,崔季明便退下准备去换一身再来。

        同样退下的还有台子上借口累了的殷胥,他朝着崔季明的方向看了一眼,往帷幕后走去。

      作者有话要说:  另:

      按照隋唐时候的称呼,百姓在皇帝面前也是自称臣,几乎没有“草民”“蚁民”这样的自称。地位低微的臣子或后辈可自称某,或者阿X,由于文中出现类似于“某在草地之上遇到……”这样的句子,读起来有些奇怪,崔季明双字名,不好自称阿X,所以也用了“臣”的自称。偶尔在长辈面前自称“阿奴”是个十分卖乖讨巧的自称,有时候皇帝也可以这样自称冲年长的老臣卖萌卖可怜。

      另在隋唐,太子被叫做殿下、郎君,而其他皇子则被叫做“大王”,听起来有些奇怪,所以文中在称呼方面,可能会稍做各种各样的修改,请见谅啊~

      不过自宋以后,从礼节与自称上来看,百姓越来越谦卑,越来越没有尊严。反倒是往前追溯,百姓虽然生活也挺苦的,但行跪礼是因为大家都是跪坐在地板上,只相当于叩头弯了弯腰;农夫见了【创建和谐家园】甚至皇帝也可自称臣,到后来就变成了三叩九拜,越来越惶缩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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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现在的殷胥:送你好礼物,不要上我!

      以后的殷胥:送你好礼物不?要上我!

      崔季明:论少男心的双重标准和计算机自然语言处理专家是怎么被活活气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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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殷胥随手拿起了披衣,罩在外头,白皙修长的手指穿过深蓝色的系绳,看了一眼屋内侧身站在屏风后的王禄:“你没能杀他?”

        王禄声音低下去:“奴实在是没有料到崔家三郎会来。”

        殷胥道:“她可有受伤?”

        王禄:“哎呀我的妈,他伤的可厉害了,毁容了,肯定能瞎了一只眼。”

        殷胥:“……”

        王禄眨了眨眼。

        殷胥从牙缝里迸出几个字:“崔季明。”

        王禄连忙道:“没有,崔季明学的军家功夫,身手了得的很。”

        这话似乎让殷胥有些与同深受的高兴。

        王禄道:“只是俱泰……恐怕下次下手就难了。”

        “无事,他已经不是威胁。”殷胥理了理披风。他心中有感觉,很多事情只要稍微一改变,便会往完全不同的方向走去。俱泰容貌尽毁,右眼失明,不可能会让这样形容可怖的人在御前伺候,他几乎是无法成为前世的弄臣了。更何况,其实今日王禄刺杀的行动,有些太过着急了,这一招惊动了崔季明,也很可能会惊动殷邛,他如今根基不稳,实在不可如此贸然。

        看着殷胥在沉思着系好披风,王禄想要上去搭一把手,他却只说不必。

        王禄怎么都想不明白为何一个冷宫皇子要杀一个侏儒弄臣。

        “只是这事你都做不成,龙众几十年颓成了什么样子?”

        殷胥声音一向是平直冷静,听在王禄耳边,更是觉得心生畏惧。

        殷胥斜看了王禄一眼,言下之意便是——就现在这半死不活的垃圾样,还来管我要钱?

        当时还觉得一个十二三岁的皇子来做龙众的主子简直就是笑话,这会儿他心里却觉得,殷胥哪里像个孩子!

        王禄心里头后悔的不得了。

        当日认了那句密言后,他说的第一件事泽是哭穷。

        说龙众如今几十年没有扩充人手,中宗刚登基那会儿换上的人手基本都老死的差不多了,因为没有皇帝给付账,龙众独自经营的也不好,穷的跟喝西北风一样,干脆所有人就分散开各过自己的日子,有点名存实亡的意思了。

        想要运作龙众,第一件事儿,就是要钱。

        有钱才能招人,才能养人,才能做一切一切。

        殷胥当时只是挑了挑眉:“这钱花的值才行。”

        接到第一个任务便是杀死再来说出密言的第二人,王禄没想到来的那么快,那黑衣人能随意出入宫廷也是有他的本事,手边只有匕首,几击之下竟然让他逃了,他将此事汇报给殷胥,殷胥脸上连多一分表情都没有。

        就是斜着他,冷冷的一声:“呵。”

        好一声冷笑!王禄打了个寒颤。

        他真是感觉殷胥绝对是气笑了。所幸殷胥没有再说,只说要他杀俱泰,绝不可失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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