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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爱心,那东西再多能干什么!塞德里克他已经……记者们的扩音咒已经施放在了他的面前,他现在只想发泄的大声喊:“他回来了!伏地魔回来了!食死徒杀死了塞德里克,用阿瓦达!”
全场死一般的寂静,记者们不知道什么时候退到了后面,邓布利多以及魔法部的官员围了上来,骚乱的人们被隔在了两米开外。老人出声安抚着他:“冷静点,孩子。”他的声音带着奇异的让人信服的魔力。
“小迪戈里先生没事,只是颈部受到打击引起的晕厥。”庞弗雷夫人检查完倒在地上的塞德里克后给出了这样的诊断结果,她抽出魔杖施了一个清醒咒,塞德里克嗫嚅一声,悠悠醒转过来。
“迪戈里先生,你还记得进入迷宫后都发生了什么吗?”严肃着一张脸的女狮王询问另一个当“事”人。
“唔,”塞德里克揉着发麻的脖子,“进入迷宫后我随便选了个方向前进,那条路好像有人走过,障碍不多。在快到终点的时候我看到了波特,他好像不认识路又绕了远路,我抄近路过去但在出口被一只斯芬克斯拦住了。出口外边就是奖杯,我和波特还有另外一个人一起抓住了它,然后门钥匙就启动了。刚落地我就被什么敲了一下,刚刚醒来就已经回来了。”作为赫奇帕奇的塞德里克的叙述不会针对任何人,但现在却也是对哈利大大的不利。
福吉本来铁青的脸色有了好转,他伸手拍拍救世主的头:“哦,哈利,我们都明白的,你还是个孩子,救世主的担子对你来说似乎太重了点。没关系,慢慢来,你不用给自己太大的压力。没事的,现在先回城堡休息吧,哦,你一定是累坏了才会产生这么可怕的幻觉的。”福吉脸上是一副明显生硬的温和笑容。
“可是……”哈利的话没能立刻说出口,邓布利多推带着他向城堡走去,“好了,我的孩子,先回城堡再说。”
直到进入一间无人的办公室,哈利才得到机会把他要说的话说出来:“邓布利多教授,马尔福还在他们手上,那些食死徒!救他的那个人被击中了,他们只救出了我和塞德里克,马尔福没能逃出来!”
“他们?是谁?”老校长眼中锐利的闪光被镜片所阻挡,他关注的重点不在这里,又有他不能掌控的事情发生了。
“我不知道,是一些带着面具的人。”哈利下意识地回答了白巫师的提问,反应过来他所强调的消息并没有得到回应。
“邓布利多,”被留在外面协助拆除迷宫的弗立维教授这时候也回来了,“迷宫已经拆完了,没有找到小马尔福先生。”
“当然找不到!他是和我们一起被奖杯带走的,现在还在食死徒手里!教授,快去救他!”
“哦,贵族总是那么多事,私自离场,真会给别人添麻烦。他们都这样,没什么好担心的。说起来大马尔福也不见了,真是的,大的小的都一样,不服从部里的规定。”
“大马尔福也在那里,墓地!他是个食死徒!他不会救人的!”哈利大叫,期望可以有人支持他。
“大马尔福带着小马尔福?那就没我们什么事了,一定是马尔福家族自己的事情。好了,伙计们,忙了一天了,我们回去吧。”福吉自说自话,带着魔法部的人貌似轻松的离开了。他绝对不会承认今天所听到的,这只是救世主男孩的哗众取宠,是的,只是一个拙劣的谎言罢了。
“不是……”
“好了,哈利。”邓布利多再次出声阻止了哈利,“告诉我所发生的一切,详细的。”
……
“你是说,你并没有和伏地魔对抗过?而是在那之前就被救回来了?”老校长似是不经意间问道。
“教授?”哈利不明白他所问的是什么,他从没觉得他敬爱的校长说起话来这么难懂,也可能只是他自己不想听懂而已。
“没什么,哈利。”老校长又恢复那个众人熟悉的慈祥老爷爷的形象,伸手招来几个魔药瓶,转移话题,“波比开的药,喝下它睡一觉,一切都会好起来的。”看着皱着鼻子却乖乖喝完药的哈利,邓布利多熄灭烛火退了出去,“好梦。”他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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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门重新恢复意识的时候发现自己身在一个狭小黑暗的封闭的空间里,身下是冰冷坚硬透着被血液浸透的腥气的石质地面,再加上这种阴暗的气息,让他立刻反应过来这是什么地方——地牢。在魔法界的话,只有古老贵族的庄园底下会建这种东西。
他活动了一下僵硬的身体,还好,损伤不是太重。撑起身体想起身探查一下这间牢房,左臂突如其来的刺痛来得毫无预兆,让水门上升一半的身体差点重新跌回地面上。他低头看向传来痛感的部位,手臂上,那条被烙印上的黑蛇随着他的苏醒也活动起来,负面气息扑面而来,意图侵袭他的身体乃至他的灵魂。
水门拧起了眉,他不知道自己昏睡了多久,没有恢复的身体还没有力量可以压制甚至封印它。这个东西跟大蛇丸老师研究出来的咒印很像,却比那个恶毒得多,他没有时间可以放任它不管。他忽然想起自己的体内,那庞大到至今也没能吸收完的九尾查克拉,或许可以呢。拨开破烂的衣襟,抬起右手按住胸口,黑色线条的封印式浮现在白皙的胸膛上,同样黑色的符文如同钥匙一样,沿着指尖接触的地方填入封印的空隙中。“咔嚓”,似是有开锁的轻响,火红的查克拉从封印中流溢而出,随着水门精神力的引导,漫延上烙印的左臂。
水门吐出一口气,暂时只能这样了,就算明知这种做法无异于饮鸩止渴。整理了一下自己搅成一团的一衣服,起身探查这间牢房的防护。
一圈很快就走完了,这间石室并没有多大——也是,囚室能有多大?水门得出这不是任何他去过的庄园,应该是越狱的食死徒名下的。魔法禁制很齐全,这个家族的底蕴绝对不浅。幻影移形和门钥匙被禁止了,不过这些他也还不会就是了;家养小精灵或许可以行动,但他还不想在这种不明的情况下贸然召唤马尔福家族的小精灵前来。尤其,他不清楚那个人的态度,对他,以及对马尔福的。
水门靠墙坐下,有必要休息一会儿恢复体力,刚刚那一下让他仅剩的体力也消耗一空,那个黑蛇的标记真是个祸患。不知又过去了多久,感觉可以了的水门起身,透支的身体现在也只能勉强使用一个忍术而已。没有犹豫,水门果断发动飞雷神离开,从他失去意识前得到的情报来看,还是早点逃跑的好。
第三十四章 营救
在卢修斯不由自主的轻按左臂,并且隐晦的递给他一个眼神就匆匆离开的时候,西弗勒斯就知道,他们最不想看到的情况还是发生了。而当看到奖杯带回终点的只有一个不知所措的波特和一只失去意识的獾后,他的脸色立马阴沉了下来。果然,这个糟糕的猜测不久就在波特的口中得到了证实:黑魔王复活;水门没能及时逃回来。
他完全可以想象,丢了救世主的黑魔王会如何的大发雷霆。先一步赶过去的卢修斯恐怕不会好过了,希望十几年前他所练就的‘避开盛怒中的黑魔王的锋芒’的技巧还没有生疏。黑魔王早已经疯狂,暴躁、嗜杀还只是轻的,恐怕他现在是否还保有理智都还两说。希望马尔福家族能成功作为保下卢修斯的砝码吧,只要卢修斯不去反抗,只要黑魔王还保有一丝清醒。而有卢修斯在,水门那孩子也是个聪慧的孩子,也应该不会出现误伤这种事情,不出意外的话,他们都会平安的回来。
但是不知道为什么,他就是感到不安,似乎有什么他不知道的意外,打乱了原本的假设。西弗勒斯告别邓布利多回到地窖,一把飞路粉飞去了马尔福庄园。在那里,他可以得到答案,是他想太多了还是真的出事了。
他看到了什么?一只狼狈的铂金大孔雀降落在门钥匙落点的偏厅,连一根小孔雀的毛都没有带回来!
西弗勒斯把他扶到沙发上放下,卢修斯伏在他家华丽的沙发上缓着身体,黑魔法之所以被禁止,不只因为它对于施法者的危险,还在于它对身体的伤害的持续性。他抬起头,盯着身前明显是在等待自己的黑发友人:“水门被Lord留下了,是他去找雷古勒斯那次被贝拉撞见的。”
卢修斯的语气很平静,但平淡无奇的陈述句中出现的几个人却表达不出平淡的意义。西弗勒斯看得出来,平静的表象下,卢修斯已经濒临崩溃了。“雷古勒斯?是布莱克的那个小儿子?他不是失踪了吗?”是疑问,也是转移话题。西弗勒斯不明白,水门跟一个食死徒扯上关系,被黑魔王知道了会有哪里不对。
深吸一口气,卢修斯强压下慌张的情绪,现在可不是自乱阵脚的时候,至少,也要让西弗知道实情:“我也是不久前才了解到的,雷古勒斯是因为触及了黑魔王的秘密,这才死的。Lord应该是认为这是对他的背叛……”他把圣诞节得知的事情,他的朋友并不知道的一部分言简意赅的叙述了一遍。
卢修斯又深吸一口气调整情绪,郑重的直视着他的黑发同僚:“西弗勒斯,Lord标记了水门,和我们的标记不一样,水门的标记似乎永远处于活跃的状态,我想你知道那意味着什么。”
西弗勒斯的脸刷的全白了,他当然知道那样的标记意味着什么。黑魔标记,可以在食死徒之间传递信息,可以接收黑魔王的召唤,还是作为黑魔王惩罚他的仆人的手段。活跃的黑魔标记,是黑暗公爵对于不忠诚的仆人最严厉的惩罚,刻印在灵魂上的烙印惩罚的不只是肉体!
“西弗,我不知道他们后来去了哪里?没有得到召唤我甚至连他在哪里都无从查起。拜托你,西弗勒斯我的朋友,帮我想想办法!我不敢想象水门现在正在遭受怎样的痛苦!”卢修斯的声音不复平静,压抑着哽咽着。现在的他只是一个普通的父亲,一家之主不可以在妻儿面前软弱,他唯一可以诉说他的无助、可以寻求帮助的只有这个唯一认定的挚友了。他真的不知道还能怎么办了,什么巫师界第一的贵族,他连他的儿子都找不到,何况,“主人把水门赏给贝拉了,谁知到那个疯女人会做出什么来!”
西弗勒斯沉默着,静静倾听这个平日里不可一世的好友的恐慌。除了等待召唤,他也没有办法,两个人一起只是为了分担这份恐惧,好过一点罢了。西弗勒斯从来没有想过,他会再次这么期待黑魔王的召见,这是自从那件事以后的第一次。
并没有让他等多久,随着理智的衰退,伏地魔身为斯莱特林的耐心也在消失。跟随发烫的黑魔标记的起身,在卢修斯希翼的目送下,他飞快的离开了庄园。
跟随黑魔标记的指引幻影移形,降落在一座庄园的外围。西弗勒斯抬头打量了一下,已经是很破败的一个庄园了,恐怕已经十几年没人打理了吧。不过西弗勒斯还认得这个熟悉的轮廓,黑夜里静卧着的这座庄园,是莱斯特兰奇庄园。
因为某个不要脸的女主人的存在,食死徒们过去可没少来这儿聚会,在食死徒中也是重要成员的西弗勒斯当然没少来。只是自从罗道夫斯莱斯特兰奇和他的弟弟拉布斯坦入狱后,这座古老姓氏的家族庄园就自主封闭了。他和卢修斯居然谁都没有想过在这里,无法进入自然是一方面,但看来水门出事对他们的影响比想象的要大。
西弗勒斯熟门熟路的自原本是大门的一片杂草丛中路过,拐过一个角,自隐藏的入口进入主屋。穿过长长的、黑暗的走廊尽头,同样昏暗的大厅尽头,必然有着那个人的宝座。
西弗勒斯以他应有的姿态直视高座上的那个人:黑袍包裹下高大却消瘦似枯骨的身体,青蓝的皮肤上缺少必要的毛发,突起请进的血管遍布在□□的皮肤,手臂、头颅,像是有无数粗大的蚯蚓蠕动;面部缺失了鼻子,可能长袍遮盖下还会缺些什么不为人知的部分,西弗勒斯恶意的猜测;血红的眼中翻腾着疯狂与暴戾,理智少得可怜……一目了然,劣质复活汤剂加残破的活死灵的结果。伏地魔需要他的魔药,西弗勒斯很确定,至少是灵魂稳定剂,那么,他可以做的……
收回打量,放空大脑,西弗勒斯不再去想这些。他是最优秀的双面间谍,但他忠于的永远只有自己。他是个斯莱特林,斯莱特林教导他们:忠于自己。
“西弗勒斯斯内普,我的魔药【创建和谐家园】,为何没有第一时间回应我的召唤,前来迎接我的回归!”黑魔头的声音更加的嘶哑难听了,如今那浓重的“嘶”声让他听起来好像随时都在说蛇语般,冰冷滑腻,没来由就又是让人一寒。
“是的,我的主人,您安排您的仆人潜入邓布利多的势力真是再睿智不过的命令。您的仆人直到现在才前来,是为了带回邓布利多对于这件事的动向。我感觉到了,您的回归!”对付黑白魔王,西弗勒斯可谓是熟手了,他现在需要做的是把消耗降到最小,他还要快点去找水门。
“很好,西弗勒斯,说!”
“是的,主人……”
西弗勒斯从容的退出了黑魔头所在的房间,迈开大步,以不慢但绝对从容的姿态穿过庄园。果然,他估计的没错,黑魔王急需他为其熬制魔药,并没有追究他什么。
他的姿态绝对不低调,很快就能引起有心人的注意。熟悉这个庄园的另有人在,他也不会傻到自己去一间间屋子的找,不但很难找到还会暴漏自己,那绝对是只有最笨的格兰芬多蠢狮子才会去选的方案。
如他所料,还没有走出几步,贝拉特里克斯就发现了他,这个疯狂的女人冲到他的面前拦住了他:“我警告你,你这个杂种,离主人远点儿,主人才不会宠幸你这种肮脏的不忠诚的家伙!”
“哦?那么我们忠贞的莱斯特兰奇夫人,主人是如何宠爱得你,以至于我应该不得不表现得对你羡慕有加呢?”西弗勒斯故意强调了“夫人”这个词,所有食死徒都知道,这是这朵黑色食人花的禁区。作为间谍反思人心的他知道应该怎么对付这种人:越是激怒这个半疯的女人,越能更容易套出他想要的情报。
果然,被戳到痛脚的黑发女巫尖锐的声调破口而出:“主人当然最宠爱我了,他连马尔福家的小崽子都送给我做玩具了!不信的话就跟我来,他现在就在庄园的地牢里关着呢,等他一醒就可以玩儿了,不过是我玩儿!你是没有那个资格的!”贝拉直视西弗勒斯反射不出一丝光线的黑色瞳孔,好像是要邀请这个男人同去,只为了证明自己的“宠爱”。
“哼”,西弗勒斯喷出一个不屑的鼻息,转身就走,“我可不像那些见不得人的逃犯一样可以偷懒,身兼魔药【创建和谐家园】与霍格沃兹教授身份的我还可以为主人去做很多的事情……”
已经走远的人还有没有说些什么贝拉不知道,但她确实突然没了玩乐的兴致。
霍格沃兹地窖魔药办公室,向卢修斯传递完消息的西弗勒斯呆呆的望着已经关闭,变得如同一面普通的镜子的双面镜。接下来,就要看卢修斯的了,是他先想出营救水门的办法,还是贝拉先重新提起折磨这个精巧的小玩具的兴趣,或者最糟糕的,黑魔头重新想起了那个他随手赏赐出去的小礼物……不到三分之一的机会,而这几率还会随着时间继续降低。
深吸一口气,不敢再放任自己想象下去的西弗勒斯运转大脑封闭术,强迫自己冷静下来。那个绿眼睛女孩的身影一幕幕在他眼前闪现,她的一颦一笑,她的欢歌笑语,最终全部都定格为那失去华彩的大睁着的惨绿瞳孔,惨白没有一点生气的躯体,没有温度,没有心跳……他也不可能比他的好友镇定多少,只是常年的面无表情让人看不太出来罢了。
第三十五章 脱逃
西弗勒斯抓起手边的药箱,大步走出实验室。一个人呆着很容易多想,他打算借助那些马上就要离开学校的小动物们分散一下注意力。
哦,还要为某个医疗翼常客的麻烦吸引体送魔药!看着波特一脸警惕的盯着自己,在波比的盯视下一脸苦大仇深的瞅着自己递过去的水晶瓶,屈服于医疗女王的气势不情不愿的接过去,再一脸视死如归的一口气灌下去,一张小脸皱成了一团……他不知道就算他灌的动作再快,也不会好过哪怕一点。他决不承认,就是为了欣赏波特那张和他父亲相同的臭脸皱成红烧狮子头,他才故意每次都把给波特特制的魔药调制成这么精彩的口味。
西弗勒斯收拾着一边他带来的魔药箱子,房间的另一头,距离他并不远的床位旁,得到庞弗雷夫人恩准的小狮子正围绕在老狮子指定的下任狮子王的病床边。西弗勒斯加快手下的速度,聒噪并且精力过剩的狮崽子实在是太伤神经了,他一点也不想多呆下去。
突然,西弗勒斯敏锐的察觉到自己身上泛起的不属于他自己本身的魔力波动。相异于现今巫师界普遍巫师们的魔力,这种带了属性的魔力。紧贴着肌肤,从胸口那里溢出。
这是,西弗勒斯伸手从自己领口里扯出一条长长的绳子,链子垂落的那端,穿着一片翠绿的叶子形状的坠子。从绿色的叶子上却扩散出了天蓝色的光圈,片刻就波动成一个不大的圆环固定下来。西弗勒斯抬头死死盯着面前这个圆圈,这样的力量他见识过,水门曾经拿给他们看过的,那个充斥着星屑一般的光芒的球体,原来还可以变成这样的形态。
愣神儿的功夫就又起了变化,走神的他没能在第一时间做出反应,眼睁睁看着,任由那个从光圈中掉出来的人划过他的瞳孔,摔在了地上。呆住的西弗勒斯并不知道,因为这个无意间的走神儿,他躲过了一节,瞒过了窥探着这边的黑魔王。
“啪”的一声落地的闷响唤醒了一屋子被刚才的异象吸引住的人。蓝盈盈的光圈在完全送出水门后就碎成无数光点四散消失了。叶子形的吊坠摔落回西弗勒斯胸口,拥有些微透明质感的坠子落在漆黑一片的布料上,仿佛是回归黑夜一般的自然。西弗勒斯在这轻微的拍击感下反应过来,瞬间调整好脸上的表情,他向前踏出一步,一把将倒在地上的人儿揽入怀中。
哈利几个在斯内普这边刚一有异动就停下了说话,自以为不引人瞩目的注视起这边——罗恩始终坚信老蝙蝠要对哈利不利,即使哈利说了,他没在食死徒的聚会上看到斯内普。
他们定定的看着斯内普面前出现了一个光圈,看到从光圈重跌出了一个人。虽然斯内普的反应时间在三只小狮子看来足够迅速,哈利还是以格兰芬多黄金找球手镜片加成后的视力,在斯莱特林院长用宽大的披风裹起那个人前,看清了他的模样。
那个人个子不高,一看就知道还是个孩子的身形,身上的袍子破破烂烂的,但还能一眼看出是霍格沃兹万年不变的校服款式,隐在金色碎发下的低垂着的脸庞看不真切,但仅仅是看到的这些就足以让哈利知道这是谁了!因为德拉科马尔福的关系,他想忽略这个人都不可能。
哈利的杏眼又硬生生瞪大了一分,呆呆的坐在床上反应不过来。他想他该高兴的不是吗,一向华丽的马尔福也会有这般狼狈的模样。他该惊讶的,马尔福居然会狼狈成这样。他感到不可思议,他亲眼看到了黑魔王和食死徒的可怕,与残暴,这么多天了,他没想过还能看到完整的小马尔福,他更没想到这个马尔福可以或者跑出来!是的,他胆怯了,不同于听到的周围的人对神秘人的惧怕——那时他根本感觉不到什么害怕。只有当亲身体会了,他才明白那种恐惧,那是连空气都为之臣服的恐怖,臣服于那黑暗力量的恐怖。也许,只有这样的人才有资格对抗黑魔王吧!
倒是坐在一边的赫敏反应了过来,看到斯内普抱起那个明显是个学生的人走向床铺,麻瓜出身的姑娘第一反应是那个孩子身体不舒服,第二反应是找医生过来。赫敏立马起身去找庞弗雷夫人,起身的同时顺手一把撞翻不知在发什么呆的哈利。
“是马尔福!”被推醒的哈利惊叫一声。
“白鼬!?在哪里?”还没从医疗翼突然出现的漂亮魔法光圈中回神的罗恩惊得四顾寻找,生怕那个和他们作对了四年的死对头从哪里冒出来偷袭他们。
“不是,是更小的那个马尔福,被伏地魔抓走的那个。”哈利纠正着自己这位对铂金大少敏感过度的好友,因为提到那个人而起的恐惧感也因此淡去了一点。虽然他自己也讨厌那些马尔福的装腔作势,但是——
“噢~,有一个马尔福跑出来啦?神秘人居然没有弄死那个坏血的小子,真是太可惜了!”
但是,就算是就读斯莱特林,他们也是大家的同学啊!何况那还是个比他还小的孩子!巫师的语言是具有魔力的,这一刻的哈利开始真正的在意,为什么自己这个本性直率单纯的好友,可以理所当然的说出这么可怕的念头!
庞弗雷跟在赫敏身后一路赶来医疗翼,这是个聪明的姑娘,她还以为又是哈利那只不让人省心的小狮子又不老老实实的呆着,搞出了什么状况。她发誓如果真是这样,她就要求西弗勒斯调制出最恐怖的治疗魔药,一定要好好治治他们。
可是赫敏领她去的地方不是又是什么奇怪的闯祸地点,而是她再熟悉不过的医疗翼。看到哈利老老实实的坐在床上发呆,庞弗雷夫人楞了一下,胸中的怒气散了个干净。顺着哈利的目光看向房间的另一边,她看到西弗勒斯站在床前,床上躺着一个学生。西弗勒斯在照顾病床上的学生?可是霍格沃兹特快在半小时前已经开走了,除了哈利和他的两个朋友,应该没有学生还留在学校了。
庞弗雷夫人快步走向那张床位,她的这位学弟正在为那个学生施放检测咒和缓和咒。即使是西弗勒斯这个非执业医疗人员,水平不如自己,这些基础治疗咒语的光芒也显示了,这孩子的身体状况一点也不好。
察觉到身后有人过来,西弗勒斯向后瞥了一眼,“波比,”她朝他点点头,让开了床位边治疗师的位置。他只能做到这么多了,解开黑魔法的伤害,剩下的还是交给他这位当值的治疗师学姐为好。
庞弗雷对他点点头,不再多话,上前一步,着手进行更精细的检查和治疗。嗯,钻心咒造成的伤害已经处理过了,只需要多休息几天就可以完全恢复,这个食死徒比治疗师更擅长处理;皮外伤虽然多,但都是擦伤,看起来狼狈但实际上很好处理;关键是,这孩子的精神状况,不可饶恕咒带来的精神上的负担自然不会小,可是这个孩子的精力消耗的多的太奇怪了……
好像看出了庞弗雷夫人的疑惑,西弗勒斯从一旁伸出手去,动作僵硬的轻轻拉出水门埋在被子里的左手臂,一张清白的脸板得死紧。
庞弗雷正疑惑,看到学弟的动作,顺着他的手看过去,立马的,她的脸也铁青了下来。哦,在她眼前她看到了什么?在那只明显是属于少年的纤细、光滑的手臂上,一条狰狞的黑蛇在雪白的皮肤上肆意的游走,吞吐着黑色的蛇信。不用检测咒语她也看得见,从那个图案中散发出来的阴暗的气息!
“黑魔头你个挨千刀的!!!”医疗女王忍无可忍之下还是爆了口。
在场的人都对那个标记束手无策,即使是已经研究了十几年,同样拥有它的魔药【创建和谐家园】也是一样。他只能和所有人一样,眼睁睁看着那条刺青样的毒蛇一次次的在水门手臂上缠绕,向上冲击,他从没觉得斯莱特林的标志像这一刻般碍眼。
冲击?眼中一遍遍回放着那个浮雕的动作,西弗勒斯蓦然发现了什么。那个动作,只有在蛇类被困,试图突围的情况下才会做出。一瞬间想到了什么,西弗勒斯沿着手臂向上,果然,在上臂的位置,残破的衣袖勉强遮挡着的苍白手臂上,黑色布料的残片若有如无的晃动下,一丝橘红色的丝线,烟雾一样若有若无,缠绕在一动不动的手臂上,仿佛下一瞬就要消散般轻薄。
细弱的游丝却反常的坚韧,不曾增厚一分,也不曾消减半毫。蓦地,沉寂不动的轻雾晃动了一下,仿佛开启的闸门,在所有人都没能看清的瞬间,变化开始了。
□□在外的手臂上首先显现出来,一个个红色的气泡接二连三的冒出来,蔓上水门的身体,将他小半个身子渐渐覆盖包裹住。破烂的衣料在接触到这些气泡的第一秒就化为齑粉,气体一般消融其中。
看到这个的庞弗雷夫人倒抽一口气,那些气体要蔓延到这个孩子身上了!然而奇迹的,水门的身体却似乎并不会被它们伤害,包裹他的,似乎只是普通的无害的肥皂的泡沫。但与之相反的,浸泡在九尾血红色查克拉中的黑蛇仿佛遭到重创,越发疯狂的扭动起来,他们似乎还能听到蛇类濒死前痛苦的嘶嘶声。黑魔标记好像一点点融化,终于,化作一股黑烟消失在更加邪恶的力量中。
“噗嗤”,异变并没有就此停止。查克拉的外衣吹起一个大泡泡然后破裂,仿佛是一个指令,原本安静的能量开始躁动起来。“嗤哧”,查克拉泡一个接一个的冒起、破裂,数量越来越多,破裂的速度越来越快,很快看不清覆盖在其中的水门了。
西弗勒斯深渊般的黑瞳突然捕捉到一缕深色,自水门的皮肤上升起,在升腾出查克拉衣之前就消融了。错觉般的,西弗勒斯总觉得那层包裹着水门的奇怪魔力是不是比刚才红了一点?
很快西弗勒斯的疑问得到了确认,无数看不见的细小伤口正在水门身上裂开,渗出的血液汇成血珠,升起融入查克拉衣中,使得妖狐的衣衫更显红艳了几分。是的,溢出的力量已经具现化出了外形,覆盖宿主身体的同时,抽出半透明的长尾在床沿飘飘荡荡。虽然只有小半只,但狐狸的形状已经可以很清楚的分辨了。
一圈人束手无策,不说他们从没碰到过这般强横的能量,以他们的能力根本无能为力,唯一可以庆幸的,也只有那孩子昏迷着不会太痛苦。庞弗雷从未像现在这般意识到自己的弱小,自己引以为傲的医术毫无用武之地,只能眼看着面前的病人恶化下去。
周围的空气在升温,一直安静地昏睡着的水门忽然似痛苦的动了动。白瓷的肌肤终于抵抗不了血雾的侵蚀,雪白的皮肤一点点卷起,随着上升的血珠一同消融,留下鲜红的肌肉,触目惊心!
几声尖叫打破了医疗翼中灼热的死寂,这些生长在平静中的孩子何时见过这样的场面?他们猜测着接下来要融化的会不会就是肌肉,直到只剩下白骨,再然后……巫师界魔药魔法的神奇让平静生活着的巫师们没人这样想象下去过!
床上的水门半睁开眼,原本湛蓝的眸子已经失去了神采。左眼被染的猩红,瞳孔化作竖瞳,透出野兽本性中的凶残。尖利的犬齿露出唇外,张嘴轻轻开合要说什么。
作为生物最原始的本能反应之一,西弗勒斯俯下身,耳朵凑近躺着的水门,脆弱的颈就悬在水门的利齿上方,没有丝毫的保护。西弗勒斯全力倾听着水门说了什么,瞳孔紧缩,蓦地睁大了眼,或许真的可行。起身飞快从药箱里翻出一大瓶魔药,在庞弗雷夫人“快住手!西弗勒斯,那是未经稀释的再生药水原液!”的惊叫中,一口倒进自己嘴里,俯身,不顾水门口中尖锐的獠牙,撬开他的嘴,小心地用自己的舌头将口中的魔药引流入水门腹中。
西弗勒斯用同样的方法将手中整整一大瓶的再生药剂给水门灌了下去,在一圈人紧张的围观下,水门身上的伤口终于没有再增加。水门重新安静下来,不知过了多久,久到一大瓶魔药的效力都要耗尽了,半睡半醒的水门终于放松下来,沉沉睡了过去。覆盖着水门的能量开始散去,先前触目惊心的伤害也在以着魔药的效果也无法达到的速度迅速复原着,终于,在血雾散尽的那刻,他们得回了一个完整的水门。
庞弗雷夫人仔细的看着身边只专注于床上的人的学弟。未经稀释的再生药剂是剧毒,何况还是出自魔药【创建和谐家园】之手的精品。在西弗勒斯灌下魔药的时候她是真的吓坏了,即使他没有真的喝下去,即使只是在嘴里残留了一点,也不会减少它的危险性。还有那种可怕的红色的能量,她看得很清楚,当西弗勒斯的手和脸一触及那些东西的时候,西弗勒斯的皮肤也被腐蚀了,这种透着诅咒力量的腐蚀是白魔法性质的治疗术难以治愈的。
而现在,看到西弗勒斯唇上被灼伤的最厉害的伤痕也快痊愈了,庞弗雷松了一口气,彻底放下心来。似乎,是残留的再生魔药起了作用,让两种伤害恰好抵消了呢!真是太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