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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为什么一直带着手套？”赫敏好奇的问。

  　　“这是秘密。”

  　　“好吧。是朋友才可以知道么？”赫敏有些尴尬，没有再追问。

  　　“或许吧。”

  　　“今晚的事情你可以替我保密吗？”卡俄斯很严肃的询问。“谁也不能说，包括校长，教授，还有你的两个好朋友。”

  　　“可以，我会替你保密的。”赫敏郑重的答应。即便卡俄斯不说，赫敏也不会随意泄露朋友的秘密——她单方面认可这个朋友，并且在努力得到对方的认可。

  　　卡俄斯却举起魔杖，把魔杖尖对准赫敏，示意她也做同样动作，赫敏有些不清楚卡俄斯这么做的寓意，但隐约猜测到这可能是要缔结誓言的模式，她模仿卡俄斯的动作，举起魔杖。

  　　“赫敏格兰杰，你保证会保守今晚所见到的所有关于卡俄斯奥苏利文的秘密，即便是任何情况都不会泄露给任何人。”卡俄斯庄严询问。

  　　“我保证。”赫敏非常认真。

  　　魔杖尖迸发出一簇火花，誓言达成。

  　　接下来的时间里，卡俄斯变出两把椅子，两人坐在椅子上盖着毛毯，默默的等着天亮。她们坐在天文塔上，看着东边逐渐泛白，太阳一点点蹦出来，温柔的阳光铺洒在湖面上，赫敏发誓这是她第一次见到这么美丽的霍格沃茨。

  　　“真美。”赫敏呢喃道，“我想这是我今天收到的最好的生日礼物。”

  　　“今天是你的生日？”卡俄斯惊讶。

  　　“是啊。”赫敏笑到：“很难忘的生日，不是么。”

  　　“生日快乐，格兰杰小姐。”

  　　“谢谢。”

  　　两人静静的欣赏着霍格沃茨的日出，没注意到身后塔楼的某个窗户后，有一双眼睛正透过半月形的眼镜看着两人，眼神中有着追忆。

  　　赫敏和卡俄斯在礼堂告别彼此。分开之前，赫敏问道：“所以我们现在是朋友了么？”

  　　卡俄斯想到赫敏郑重发誓的样子，莫名心软的点点头：“是了。”

  　　“那我可以叫你卡俄斯么？你也可以叫我赫敏。”

  　　“好的，赫敏。”卡俄斯从谏如流。

  　　赫敏满意的点点头，“再见，卡俄斯。”

  　　回到宿舍后卡俄斯彻底放松。

  　　昨晚的经历像是一场非常真实的梦：天文课提前进入虚弱期，赫敏意外到天文塔陪她度过，两人一起看了日出，还有最后告别的时候却约定成了朋友。

  　　在卡俄斯的过往学习经历中，大部分时间都是在研究魔法、炼金术、锻造术，唯有11岁之后接触了那个人，被灌输了很多魔法家族史、权利与义务、利益与交换……但在这些课程中唯一没有的就是感情：友情、亲情、爱情……这些都曾以冷冰冰的字眼出现在各类书籍中，更多的是在解析如何利用这些情感，但从未以实践的方式出现在卡俄斯的生活里，告诉她如何获得它们。

  　　赫敏是她的第一个朋友，并且是在如此短暂的时间内就成为了朋友。这对卡俄斯来说是不可想象的，她更擅长也更享受独来独往，从未想过和一个自己似乎还没有足够了解的人达成“朋友”关系，但得益于赫敏郑重其事的“信号”——我们是朋友了。卡俄斯可以从自己的知识储备中调取该如何对待自己的朋友。

  　　当然，此时的卡俄斯并不知道，这段友情从萌芽之初就不是那么的纯粹。

  　　赫敏悄悄的溜回自己的宿舍，她的室友拉文德布朗和帕瓦蒂佩蒂尔仍然在熟睡中。赫敏小心翼翼的动作以避免吵醒她们，事实上，她的室友也完全没有意识到赫敏一夜未归。

  　　于赫敏来说，卡俄斯是一个奇怪的人。赫敏本能的从卡俄斯看似冷漠的行为中窥探到这人柔软的内心。不过，这样的人赫敏虽然第一次见，却没想过自己会主动抛出友谊的橄榄枝，至少在一年级，或者更早的时候，赫敏已经放弃和同龄人结缔友情的想法，当然哈利和罗恩除外。毕竟比同龄人更聪明的大脑和丝毫不喜欢输的性格，就注定赫敏很难受到同龄女孩的喜欢。

  　　原以为在魔法世界会遇到不一样的女孩，但，赫敏瞧了眼自己熟睡中的室友们，但没想到无论是麻瓜还是巫师，人性的本质仍然是一样的。当拉文德和帕瓦蒂还在热烈的追逐着同龄女孩们该喜欢的东西时，赫敏却把愿意更多的精力投入在知识的海洋里。

  　　她没想到只是简单的去观测一下星相，就这样见证了卡俄斯的虚弱，赫敏从内心里好奇卡俄斯的神秘，钦佩她的博学多才（是她目前在这个年龄段唯一承认的博学），同样也怜惜她的遭遇——不知道是怎么样的经历才让这个女孩始终带着冷漠的面具，孤独的一个人在天文台承受虚弱。

  　　这时的赫敏还不知道好奇往往是一段感情能够产生的动因。

  　　想到自己主动询问卡俄斯“我们现在是朋友了吗”，赫敏略有些害羞的把被子拉起来盖住了脸。“梅林的胡子啊。”她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脑袋一热就问出这样的话，甚至都不敢想象如果卡俄斯说出的话是拒绝她又该如何收场。转念，赫敏又忍不住低笑出声，“无论如何，我们是朋友了，不是么？”

  　　带着这份喜悦和期待，赫敏沉沉的睡去。

  　　午餐的时候，赫敏在礼堂里看到了独自进食的卡俄斯。比起分别时，卡俄斯现在的状态更好了，与平常没什么两样。

  　　但赫敏没有去打招呼，虽然已经是朋友了。但她不确定一个格兰芬多主动去找一个斯莱特林会不会跟原本就被排斥的卡俄斯带来更多麻烦。她塞了几口三明治，拎着沉重的书包去了图书馆——已经浪费了一上午，意味着留给她做作业的时间更紧迫了。

  　　当赫敏的身影渐渐转到走廊，卡俄斯抬头看了一眼急匆匆的背影，若有所思。

  　　等到赫敏再次抬头时，图书馆中已经没有几个学生，角落里几个拉文克劳正在小声讨论着什么，就连图书馆的管理员平斯夫人都有些疲惫的心不在焉。赫敏揉了揉眼角才意识到自己今天除了午餐之外一直没有看到卡俄斯。

  　　惊喜在格兰芬多的休息室等待着赫敏。

  　　当她拖着疲惫的身体回到宿舍后发现床头放着一个小巧的书包，书包并不大，样式也并不复杂，是典型的格兰芬多配色，金色和红色交织在一起，黑色的细线勾勒出“赫敏格兰杰”的名字，除此之外别无其他装饰。

  　　书包上贴着一张纸条，字迹有些潦草，但很有力。

  　　“我注意到你的书包已经不堪重负，这份迟来的生日礼物已经被我镌刻了永久无痕伸展咒、漂浮咒以及水火不侵咒等，希望结实而又有用的它能伴随你渡过快乐的霍格沃茨时光。”

  　　落款是：“你的朋友卡俄斯奥苏利文。”

  　　“PS.原本想在晚餐时刻亲手交给你，但不知你为何没来。只能委托多比放到你的宿舍，希望没有给你带来困扰，祝好。”

  第六章

  　　十四岁的生日，是赫敏目前来说最棒的生日：清晨，看到了霍格沃茨的日出，深夜收到了新朋友的礼物。

  　　次日，哈利和罗恩都看到了赫敏的新书包。当然，如果他们没看到，赫敏也会提醒他们看到。罗恩起初并没有注意到赫敏没有如往常一样背着又大又重的书包，但到了图书馆之后，罗恩看到赫敏源源不断的从书包中掏出每门课的书和作业，他才意识到这个书包的特别。

  　　“很棒的无痕伸展咒，不是么？”赫敏刻意的用一种轻快的语气说道。

  　　“我敢打赌，”罗恩小小声的跟哈利吐槽：“如果我们夸奖这个书包，她大概会把作业借给我们抄。”

  　　“我听见了。”赫敏不介意罗恩的吐槽，心情愉悦的说：“无论如何我都不会借你们抄作业，但是我可以帮你们检查。”

  　　在罗恩和哈利的心中，“检查”约等于“抄”，他们互相挤挤眼，迅速的组织措辞夸奖书包，然后拿出等待已久的作业。

  　　但赫敏并没有看到送出书包的人。

  　　实际上在接下来的一个月，赫敏只在与斯莱特林共同上的课上见到卡俄斯，剩余的时间卡俄斯总是来去匆匆。

  　　只有周末，具体来说只有在周六的下午，赫敏会在图书馆里看到卡俄斯。这个时间已经渐渐成为两人默契的约定：即便是再忙碌，卡俄斯也会抽出周六下午的时间去图书馆和赫敏一起做作业，而赫敏也默默的用行动履行这个从未说出口的约定。

  　　两人在维护友情上有着惊人的默契：卡俄斯没有和任何人介绍过自己格兰芬多的朋友，当然，卡俄斯在斯莱特林连点头之交都没有，即便是介绍也无从说起。而赫敏只是与罗恩和哈利简单的提了几句，两个男孩子对图书馆从来都没有多大热情，也嫌少有机会见证这段友情。

  　　每次的图书馆约会，两人几乎很少有语言交流。每每都是默默的做各自的作业，偶尔低声交流各自的观点。比起刚转校过来的卡俄斯，已经呆了两年的赫敏对图书馆更为熟悉，往往是赫敏先把需要的参考书们选出来放到两人面前，接着卡俄斯熟练的使出闭耳塞听咒。在古代魔文和算数占卜上卡俄斯更擅长一些，而在天文学和魔法史上赫敏总是会提供不少帮助。

  　　虚弱期之后，卡俄斯更忙碌。因为虚弱期而搁置的实验室建造计划需要继续实施，魔法设备店老板已经写了两封信给她催货。这段时间她通过猫头鹰购置了一些设备，都寄到了霍格莫德村的家里，再让多比送到自己宿舍。然后她在一次一次的运到自己在禁林中画好的地方。

  　　因为霍格沃茨不允许幻影移动，卡俄斯不得不小心的选择合适的时间溜到禁林中。幸好在经过一个月的努力后，卡俄斯的实验室已经初见雏形。

  　　除了作业和实验室，卡俄斯花费更多心思在研究阿尼马格斯。她对一切能保密、能保命、能掩盖自己的手段都拥有极大热情。

  　　因此，在这样忙碌的时间里，每周六和赫敏在图书馆写作业的时光竟然成了她为数不多的放松时刻。

  　　赫敏同样忙得不可开交。因为选了所有的选修课，赫敏的作业多到可怕。而且她不允许自己交上不满意的作业，这就意味着她需要花费更大的心力。而许多门课都是她之前没有接触过的，毕竟她接触魔法世界也才两年多。

  　　幸好在有些科目上卡俄斯可以给她提供一些高屋建瓴的建议，让她在一开始就少走弯路。

  　　但是压力依旧很大。

  　　于是，在某个周六，赫敏有些烦躁，这种情绪几乎从打开书包开始就有了。明明是一个阳光明媚的休息日下午，很多学生在外面散步，赫敏甚至都能想到那种惬意的快乐。

  　　卡俄斯敏锐的感受到赫敏的焦躁，她非常理解这种情绪，在过去的一年里，她也时时刻刻在承担这样的压力，与赫敏不一样的事她当初或多或少有些迫不得已，因此那股反抗的情绪可以支撑她渡过那些崩溃的瞬间。

  　　终于，在发现自己写了二分之一羊皮纸的论文从一开始就有一个致命错误的时候，赫敏彻底爆发，她泄愤似的把羽毛笔丢到桌子上，抓狂的掩住脸小声的呜咽。

  　　卡俄斯看着赫敏带着丝丝无措，“或许这个时候应该给她一个拥抱？”卡俄斯在内心纠结着。但是她终究还是觉得自己做不到这样的亲密动作，犹豫了一下，卡俄斯收起右手上的手套，然后轻轻的拍了拍赫敏的头，试图以这样的动作传递自己的安慰。

  　　“我总是把事情弄砸。”良久，赫敏小声的抽泣，“我以为我能搞定所有课程，甚至麦格教授还给了我……”顿了顿，赫敏继续说道：“可是还是太难了，我一直以为我会擅长这些。”

  　　“没有，你很厉害。”卡俄斯轻声安慰：“你是我见过这个年纪最棒的女巫。”

  　　“你不用安慰我，我知道的。”

  　　“没有安慰你，我说的是真话。我可以跟你签订誓言。”卡俄斯一本正经的解释。

  　　赫敏破涕为笑：“你很喜欢签订誓言么？”

  　　“至少比起口头保证，魔法的见证更有效，不是嘛。”

  　　见赫敏已经缓过来，卡俄斯从口袋里掏出手帕递给赫敏。赫敏这才注意到卡俄斯的右手没有带手套。

  　　“你为什么总是带手套呢？现在这样不好么？”赫敏接过手帕，一边擦着眼泪一边疑惑的问。

  　　“总有一些小秘密。”卡俄斯耸耸肩，没有继续这个话题。

  　　卡俄斯掏出魔杖点一点手镯，手镯缓慢的变成一滩暗黑色的液体，逐渐流过手背，然后慢慢的覆满手指。

  　　因为是白天，赫敏注意到卡俄斯手背上的几道伤痕，忍不住继续问道：“是因为这些伤痕么？我记得有专门去除伤痕的魔药。”

  　　“是，也不是，这是特殊的魔咒伤，一般的魔药去除不掉疤痕。不过我也不是为了遮掩这个才戴手套。”卡俄斯随意解释了几句，然后转移话题：“我们来看看你的作业吧。”

  　　赫敏识趣的不再追问，只能暗暗在心里揣测卡俄斯的经历：她之前过的是怎样的日子啊，虚弱孤独的夜晚，魔药都去不掉的永久疤痕。卡俄斯现在在她心中简直是个小可怜。此时的赫敏还不知道过一阵卡俄斯会上升为大可怜。

  　　这段插曲过去之后，赫敏的情绪显然稳定了许多。她重新投入极大的热情来修改自己的论文，甚至都没注意到中间卡俄斯出去了一趟。

  　　很快，这周的“图书馆约会”结束了。

  　　分别之际，卡俄斯递给了赫敏一袋棒棒糖，“给你，我加入了精力药水，药效不会很高，但口感很好，精力药水的味道真的糟糕透了。虽然你用那个小道具解决了时间冲突的问题，但是需要花费的精力并不是凭空而来，它可以偶尔缓解你的疲劳感。”

  　　想了想，卡俄斯看着赫敏有些微青的眼底，又强调了一句：“但是不要依赖它缓和精力，还是要有充足的睡眠才可以。”

  　　赫敏愣愣的看着卡俄斯：“你怎么知道……那个我答应保密的。”

  　　卡俄斯把手指放在嘴边，“嘘”，卡俄斯说：“我知道，是我猜出来的，这并不难猜不是么？你不用承认。”

  　　赫敏沉浸在震惊中，卡俄斯以为赫敏可能在想怎么拒绝，她直接把袋子塞到赫敏怀里，然后急忙转身走了。

  　　过了一会，赫敏才终于反应过来，她紧了紧怀里的糖，嘴角带着一丝自己都没注意的微笑，“我就知道，她不是冷漠的人。”

  　　万圣节前夕，三年级的学生将迎来第一次去霍格莫德村。

  　　在周五的魔药课结束后，斯内普教授向斯莱特林的学生宣布了去下周是去霍格莫德村的时间，同时提醒学生们交表：“你们应该在万圣节前夕以前把申请表交给我。如果有人没有及时交给我，不要指望我会网开一面。”斯内普阴冷的表情在提醒学生们他不是在开玩笑。

  　　霍格莫德村是英国著名的巫师村，霍格沃茨三年级以上的学生才被允许去，但前提是他们的监护人在申请表上签了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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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斯内普教授，我没有监护人，那我自己签字是否有效？”卡俄斯拿出自己签好字的申请书递给斯内普。

  　　斯内普收下申请书看了一眼，打量着卡俄斯：“未成年巫师都需要有监护人。父母之外的其他亲人也算是监护人。”

  　　“我没有其他亲人。”

  　　斯内普盯着卡俄斯，几秒钟后，斯内普冷冷的丢下了一句：“你等一下。”

  　　斯内普走进自己的办公室，抓起一把飞路粉丢进壁炉里，“校长室。”

  　　斯内普见到邓布利多之后直接把申请表丢给他，“你让我看着的那个孩子。”

  　　邓布利多接过申请表打量了一眼，“卡俄斯·奥苏利文”的名字赫然签在监护人一栏。

  　　“她说的是实话，否则她的名字是签不上去的。”

  　　“问题不在这里。”斯内普有些烦躁的说道：“我看不透她的想法，她的大脑封闭术非常出色，这并不是她这个年纪应该有的水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