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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想不通,后来她私下里便向罗氏身边儿从罗府带过来的贴身服侍的丫鬟打听这事。那丫鬟就把自己知道的慕汐颜为炎无忧冲喜,嫁给她做媳妇儿,并且要满了三年后炎无忧才可以结亲的事对胡玉柔说了。听了这个,胡玉柔才知道了原来那叫慕汐颜的女子和炎无忧竟然是这样的关系,这似乎也能解释两人同宿同起的原因。不过,她始终觉得她们仿佛是真的夫妻一样,并不是表面上冲喜的夫妻关系。这让她说不出来得有些不舒服,对能和炎无忧如此亲密的慕汐颜有些隐约的敌意。
一晃,炎无忧离开京城随皇帝御驾亲征已经差不多两月,天气也一日一日冷起来。从云州传来的消息,朝廷的军队先是败了好几仗,诱使豫王军队深入云州,结果中了朝廷大军的埋伏,被包了饺子,叛军主力被剿灭。豫王二十万大军只剩下五万人往西边儿逃窜。皇帝率领大军追杀叛军,一路西进。而随着豫王大军的溃败,东边儿的楚王一系的叛军也军心不稳,和一直抵挡自己西进的前军都督府的将士最近这几仗打得都很艰难,隐隐有落败的趋势。消息传回京里,京城里从皇宫中到寻常百姓家都是喜气洋洋,纷纷为朝廷大军取得的胜利而欢欣鼓舞。
官帽胡同的炎府中,罗氏等人知道了这消息也是十分欢喜。众人都盼望着炎无忧陪着皇帝剿灭豫王残部后早日回京。
皇帝带领朝廷大军击溃豫王叛军的消息也让京城里这几个月来沉闷的气氛一扫而光,京中许多勋贵世家和高门大户又开始宴乐,贵妇人们的茶会也开始再次举行。罗氏随着自己母亲林老夫人和嫂子曹氏也去参加了几次。这种世家大族的茶会,便会有许多官员的当家夫人带了自己女儿去,让那些家中有儿子的妇人们看见,为她们的儿子选择中意的媳妇儿。
罗氏虽然没有带着自己的女儿炎无忧去,但所有的贵妇人一听她是大周新科女状元,唯一的女阁臣,正三品大员,兵部右侍郎炎无忧的娘,都纷纷对她刮目相看,并且尊敬有加。这炎侍郎的相貌在京城中也被许多人传得天上有地上无的,因此罗氏一出席这样的茶会,身边儿总是要围上许多的贵妇人。这些人中有觉得自己的儿子和家世配得上炎无忧的,也有人是为了自己相识的亲戚说和的。几场茶会下来,等到进入腊月,下了第一场雪后,罗氏手中也有了几个和炎无忧般配的人选。此时从定州传来消息,说豫王残部被皇帝带领的朝廷大军全部剿灭,豫王和其世子都被斩杀,皇帝即将班师回朝,所有人便开始盼望在新的一年来临之时,西征的大军能回京,以便能和自己远征的亲人团聚,共度佳节,共迎新年。
慕汐颜自然也是望眼欲穿,盼望着那个离开自己好几个月的人儿能快些回到自己身边。炎无忧走得这几个月,她既觉得孤单,又觉得担心,每晚都睡不安稳,饭也吃得少,总觉得炎无忧不在自己身边儿,连饭菜也不香了。
在这几个月中,她每日去婆婆罗氏那里晨昏定省,陪她吃茶说话。罗氏总是淡淡得应付她。慕汐颜总觉得罗氏如今不同以前了,说不出哪里不对,就是觉得少了些笑容,话也说不到一起去了。以前要是能说上一个时辰的话,现在就是半个时辰也说不了就冷场了,然后罗氏就做出一副疲倦的样子,汐颜知道这是让她回去的意思,便只得起身说,“那婆婆先歇着,我就先退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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汐颜回去后便想,是不是因为婆婆经历了战乱,公公又离她而去,所以她心里不好受,这几个月还没缓过劲儿来,所以对自己才没有笑容,无话可说。
其实她哪里知道,从罗氏搬到炎府中来后,从胡玉柔嘴中和以前服侍炎无忧的丫头嘴中,听到了自己的女儿炎无忧和慕汐颜同宿同起,关系异常亲密。又联想起以前在洛州时对两人的关系的怀疑,还有经历的王姨娘和孙芸儿的事,便肯定了慕汐颜和自己女儿两人之间有私情。但这种私情,罗氏是绝不能接受和允许的。可是同时罗氏也知道慕汐颜是当今皇帝的救命恩人,皇帝很看重她,因此将对汐颜的不悦暗暗都压下了。再加上那时候皇帝带领的朝廷大军在和叛军作战,京城之中人心不稳,罗氏便也顾不上处理慕汐颜的事。
直到朝廷大军得胜的消息传来,她又去参加了一些世家门第的茶会,为炎无忧选择了几个贵婿后,等到她即将随着皇帝回京,这才把如何处理慕汐颜的事提上了日程。说是处理,其实也就是想和慕汐颜先谈一谈,毕竟恶语相向,罗氏不愿意也不敢。
因此这一日慕汐颜早起来到罗氏正房请安后,罗氏留她一起吃早饭,吃完饭后,丫头们捧上茶来后,罗氏便命跟前的人都退下去。
慕汐颜接了茶并没有喝一口便放下了,她瞧着婆婆将跟前的人都挥退了,便知道罗氏定是有话和自己说,所以静静看着罗氏等她下言。
罗氏倒是不慌不忙地将手中的茶喝了几口方才抬起头看着汐颜道:“慕姑娘,这眼看着过了年,你进我们炎家的门儿也快要三年了,当初你进门儿的时候,我们和你爹娘说好的,你帮着我家无忧度了劫,我们便帮你找一家门当户对的女婿,再给你置办下丰盛的嫁妆,当成自己家女儿一样嫁出去,绝不亏待你……”
汐颜听婆婆罗氏嘴中喊自己“慕姑娘”时就有些觉得吃惊和不妙,在这之前罗氏见了自己不是称呼媳妇儿就是叫自己汐颜,可如今叫自己慕姑娘,这显得很生分。果然后面罗氏说得话简直让她觉得自己掉入了冰窖之中,全身都冷透了。
这些话在自己嫁进炎家,为炎无忧冲喜之前,自己爹爹和嫡母吴氏也这么跟她说过,而且自己刚刚进炎家时,当时也是存的这种心思,攒够了银子出去嫁个良人,生儿育女过安稳的日子。可是,如今,如今自己和炎无忧成了真正的夫妻,两人彼此深深相爱,也有了夫妻之实。现在又怎么能离开炎无忧,再去嫁给别的什么人?所以罗氏这话说出后,汐颜脸色霎时就变了。
在短暂的怔愣之后,她立刻顺着自己的心说:“不,婆婆,我不,不愿意……”
她快速的在心中思忖,到底该怎么和罗氏说呢,说自己不愿意离开炎府出去嫁人,还是说这些事等炎无忧回来再说,实在没有办法,便向她说出自己和炎无忧虽然是冲喜开始,但后来和她已经有了那样亲密的关系。
汐颜的这种反应在罗氏的意料之中,所以她紧接着说:“慕姑娘,别叫我婆婆,我家无忧是女孩儿,她也是要嫁人的,将来她也要叫别人婆婆的。以前你们都小,在家里叫一叫不要紧,可是她这过了年就是十九岁了,已经到了结亲的年龄。我已经替她挑选了几个世家公子,等她随着皇帝陛下回京,我便让她去看看,选一个她喜欢的结亲。还有你也不小了,这过了年也十八岁了。俗话说得好,男大当婚,女大当嫁,你的爹娘也不在你跟前,我们炎家要是不替你找一户好人家,将来可是要被人家指着背脊骨说长到短的。所以我这一阵也托人在替你找好人家呢,应该很快就有好消息了。到时候你也跟我去看看罢。”
“婆婆……夫人……我跟你们炎家的约定要明年九月才到期,现在我不想考虑出去嫁人……”汐颜找了个最普通的借口。
罗氏却说:“我没有让你现在就去嫁人啊,我只是想让你去看看,先准备着。若是等明年九月到期再找,可不是迟了么。”
汐颜听了这话默然,罗氏处处都有话堵着她。难道自己真得要妥协,随着罗氏一起出去看什么人家,相什么亲么。若是这样,等炎无忧回来了又怎么该跟她解释。
罗氏见汐颜低头没有话说了,便以为她碍着自己是长辈妥协了,便加了一句,“既如此,我就当你是同意了。”
汐颜闭了闭眸,终于鼓足勇气抬起头来望着罗氏道:“夫人……我和无忧……我们已经私定终身……”
这话说出后,她只觉得自己的心咚咚跳着,震得耳膜都在回响。
尽管罗氏心里有准备,但亲耳听到汐颜嘴中说出这话,她还是瞪大了眼,只觉一阵头晕目眩,连忙抬起一只手撑住自己的头,揉着自己的额头,半天没有说话。
屋中一片寂静,只听到屋外呼呼的北风吹得院子里的枯树枝刺啦啦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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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最后,她等来的是罗氏将撑住自己额头的手拿开,满面泪痕地望着她,哀声道:“我求你,我求你放过我的无忧罢……她是个女子,你也是个女子,你们不能在一起啊……这有违天道,有违天道……”
汐颜站了起来,她看到罗氏流泪的那无比哀伤的样子,有些手足无措,“婆婆……夫人,夫人您别这样……”
罗氏却自顾自流着泪说:“无忧她爹如今也不在了,你不知道,我这当娘的这后半辈子最大的指望就是无忧了。我就想看着她上花轿,嫁一个才貌双全,配得上她的男子。然后生儿育女,儿孙绕膝,过上一个女人该过的日子。你们这会儿只不过是胡闹,等年纪大了,就会后悔。所以,汐颜,我求你,求你放过她,也是放过你自己,行不行,行不行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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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四回
汐颜哪敢受罗氏这一跪,忙走过去扶住她双臂,托着她身子,眼中急出泪道:“婆婆,您别这么着,我受不起啊……”
罗氏作势还要往下跪,汐颜死死地托着她手臂,眼泪大颗坠下。于是罗氏便抬起头来直视着汐颜道:“那你答应我,答应我放过无忧……”
汐颜侧过头不看罗氏,她没办法答应眼前这人,只是眼泪更加汹涌的涌出,嘴中断续道:“婆婆,我……我不能答应你,我和无忧彼此有情,我们曾许诺要陪对方一生一世……”
说到这里,她转过头忽地向着罗氏跪下,哭着道:“婆婆,我求你成全我和无忧罢,这一世我都会尽心爱她,尽全力对她好,绝不让她受一点儿委屈……”
罗氏看着跪在自己跟前的汐颜,流着泪甩掉她抓住自己衣袖的手,冷冷道:“不可能,不可能,你再好,可你也不能给我的无忧儿女,没有子嗣,对一个女子来说不是最大的委屈么?你知不知道,一个女人没有儿孙,就是一件天大的委屈的事。你还敢说你不让她受一点儿的委屈?若是你真得为了她好,就该放开她,让她像别的女人一样生儿育女,平安喜乐的过日子。”
“若是你娘在,她也会和我一样,不许我的无忧和你一起。这天底下当娘的,哪一个能放心一个女子和另一个女子相伴终生。我现在真是后悔,为什么当初要同意你陪着无忧进京,让你们生出这样的孽情。想当初你嫁进门儿为无忧冲喜,救了她一命,我感激你,让你做了她的书童,和她朝夕相伴。可是你不该引诱她,让她和你做出有违人伦的事,害了我的无忧。我当初怎么没看出来,你一副清秀的容貌,实际上却是勾引人的狐狸精?”
汐颜听到这里,忍不住分辩,“婆婆,我没有引诱她……”
她想说出其实是无忧主动,可是却说不出口。
罗氏闻言即刻冷哼一声接话道:“不是你?难道还是我的无忧引诱你,她在你没有进我们炎家之前,是多好的孩子,不仅容貌是万中无一,连才学也是万中无一,不然她又岂能考中状元,她可是大周近百年来的第一个女状元啊。要是说出去,说大周的女状元引诱一个小小的县令的庶女,谁能够相信?所以你说这些话只不过是存心欺骗我一个老太婆罢了。我绝不会相信。”
这些话句句如利剑一般直刺汐颜的心,她只能流泪不断摇头说:“不,不,不是我……”
可是这些如同低声呢喃的话,对上罗氏那气势汹汹的指责的言语,根本如泥牛入海,激不起一点儿波澜。汐颜不知该怎么说好,她不想舍弃无忧,可面对罗氏的软硬兼施的话她又无法反驳,再加上她是无忧的娘,是自己的长辈,她觉得自己根本不能和罗氏针锋相对争论什么,只能默默承受罗氏的尖锐的指责。
最后罗氏冷硬道:“对于你这样一个引诱我的无忧的女子,我不想再看见你,一想起你对我的女儿做的事,我就心痛无比。所以,你走罢,不要再出现在无忧面前。请你放过我的无忧,给她一条生路。”
汐颜虽然默然流泪不反驳罗氏所说得那些伤害她的话,但并不会就这么听了罗氏的话自己离去,她打定主意,一定要在这里等着炎无忧回来,毕竟这里是自己和她一起布置的家,在这里两人度过了许多幸福的日子。她相信,等着炎无忧回来,她一定会和自己共同面对婆婆罗氏的,会和自己一起说服罗氏。她并不认为,两个女子在一起没有儿孙就过得不好。相对于儿孙,还是那个和自己一起过日子的人更加重要。
“我要,我要等着无忧回来,我不走,我不走……”汐颜含泪喊出声。
罗氏盯着她看了半响,愤愤地挥了挥袖子,然后伸出一只手指着慕汐颜道:“好,你不走是不是?那我们就等无忧回来,看她到时候是要你还是要我。我要告诉你一句话,这一世,除非我死了,否则我绝不会允许你和无忧在一起。所以,你不要痴心妄想!”
说完这话,罗氏拂袖离去,只剩下汐颜默默流着泪,脸色惨白地跪在冰冷的地砖上。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屋外开始下起鹅毛大雪,汐颜只觉得自己从内到外都冻得似根冰棱。
“慕姑娘,你这是做什么?快起来,这么着可得冻坏了。”从砖塔胡同炎家老宅跟过来在汐颜跟前伺候的丫头小红忙忙地走了进来扶汐颜。刚才她被罗氏支到外院儿去帮着炎无忧书房中新派去的丫头打扫书房,回来后到东厢房慕汐颜的住处等她,可一等半天也不见慕汐颜回来。便悄悄得到正房来瞧一瞧。奇怪的是正房里寂静无声,廊子上也没有伺候的丫头,于是她偷偷得将大红毡毯的帘子掀起,竟然发现自己伺候的人竟然跪在房中冰凉的地上垂泪。一惊之下,小红也顾不得许多,忙走了进来,奔到慕汐颜跟前来扶她。
慕汐颜被小红这么一喊,也稍微得回过神来,忙抬起手用衣袖拭泪。小红上前去扶她,但她的腿早就跪麻了,根本站不起来。于是小红费了好大的劲儿才把她从地上拽起来背到背上,弓着身子将她背出了正房,背回到东厢房的临窗大炕上坐着,拿个大迎枕替她塞在背后。见她冻得脸色煞白,全身都在哆嗦,小红马上又去搬了火盆来放在慕汐颜的炕前,还去拿了个手炉来让她捧着,最后又去拿了床锦被来盖在她腿上。
经过这些热气一熏,冻得连脑子都已经麻木的慕汐颜这才缓过来。想起罗氏说得那些话,不由得心中又是一阵抽痛。得不到挚爱之人娘亲的允许,让她觉得自己和无忧之间的幸福大打折扣不说,连二人的将来也蒙上了阴影。
小红见慕汐颜坐着【创建和谐家园】,神情哀伤,便又去泡了盏茶来递过去道:“姑娘,你喝点热茶罢,我也不知道你在夫人房里多久了,但我瞧你那样,定然是冻着了。喝点热茶下去暖暖,能好受些。”
汐颜闻言,看着小红勉强一笑,将手中捧着的紫铜雕花手炉放下,接了她递过来的茶还没喝,便连着打了两个喷嚏。小红见状忙又去找来一方帕子递上,于是汐颜顾不得喝茶,只得将那茶盏放到面前的炕几上,接过帕子擦了擦鼻子,立时就觉得有些鼻塞起来。
一旁的小红便说:“瞧瞧,姑娘定是受了风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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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红听了又将那盏放在炕几上的茶端起来让慕汐颜喝。慕汐颜接过茶来喝了约半盏茶,觉得肚子里暖了些,身上似乎要好受些了。便对小红说:“果然喝些热茶觉得好受多了。”
“姑娘,我也不知你今日在夫人那里,夫人跟你说什么了。不过,炎大人就快回来了,若是有什么事,她一定会帮你的。所以,你不要太过于伤心了……”小红趁着汐颜喝茶时在一边儿说着宽慰她的话。
汐颜点头,“恩,我也是这么想得。”复又说:“你这么关心我,我很欣慰。”
“姑娘说这些婢子承受不起,炎大人走之前,嘱咐我和小桃要好生伺候姑娘,这些都是我分内之事。”小红忙躬身道。
说话间,汐颜觉得有些头晕,心想一定是方才在罗氏那边正房中太过伤心,又跪久了,才会这样,随即便对小红说:“我想在这里歪一歪,你先出去吧。”
小红见她神情疲惫,怕她在炕上睡着,便说:“既如此,我扶姑娘到床榻上去好生睡一觉,我怕姑娘在炕上睡着了,着凉就不好了。”
汐颜知道她说得有理,便由她扶着去床榻上睡了。谁知这一觉睡下去,过了晌午,到了下午三四点她都没起来。服侍她的小桃和小红便一起进卧房来瞧她。一瞧之下,才发现她发热了,全身烧得滚烫,起不来床。
这一下两个丫头着急了,忙去禀告了罗氏。罗氏听了,虽然心中对慕汐颜有气,但她也不敢就让慕汐颜那么病着,这要是不管慕汐颜死活,万一她有个三长两短,到时候皇帝知道了怪罪,她怕担不起这罪责。但她心里头还真想慕汐颜要是就这么病下去,一命呜呼,自己的女儿炎无忧也就不用和她再纠缠下去了。
思来想去,她让管家派小厮去街上找了个江湖郎中来替汐颜瞧病,希望那江湖郎中是个庸医,医不好慕汐颜。到时候慕汐颜要是病死,对外头人也可以说自己是找了郎中替她瞧病的,只是她的病来得太急太重,所以不治身亡了。
派出去找郎中的小厮真在街上拉了个举着诊脉瞧病的招子的人回来替慕汐颜瞧病,这郎中什么本事没有,但恰恰医治风寒发热有一个单方是祖传的。因此替慕汐颜胡乱诊了脉,开了副药方,让服侍她的丫头按这方子抓药来熬了给慕汐颜吃,得了诊金便告辞而去。
小桃拿了方子亲自出府去抓了药回来,熬药给慕汐颜吃。因为慕汐颜这一回受风寒极重,心中又郁结,所以即便吃着药,也拖延了半月左右才稍微好些。虽然不发热了,但依然是虚弱得很,下不了床。
眼看便到了腊月二十六,还有四天就要过年了。炎府中上都在准备过年,张灯结彩,喜气洋洋。只有汐颜的房中充斥着浓浓的药味和十足的冷清。这一日,汐颜被丫头小红扶了起来,刚喝下一碗苦苦的药汁,便见丫头小桃急匆匆得跑了进来,看向慕汐颜激动得喊:“姑娘,姑娘,炎大人回来了!这会子已然进了大门儿,这内院的丫头婆子们在夫人的带领下,去二门儿上迎她去了!”
作者有话要说:这个罗氏啊……
第一百二十五回
汐颜一听,欢喜得几乎坠下泪来。忙让两个丫头扶着自己坐起来,嘴中急切道:“快,小桃,来帮我梳头,梳一个飞仙髻,还要插|上那一对儿皇帝赐我的镶红宝凤穿牡丹的金步摇,对了,还要替我匀面,用上御造的美人娇胭脂,我病了这么久,脸色一定不好看,她看到了会不喜欢。”
又对小红说:“小红,去把我那身玫瑰红遍地金流云妆花袄,还有同色的百蝶穿花的综裙拿来,我要穿上出去迎她。这身儿衣服穿上人看起来精神喜气……”
一旁听到她这话的两个丫头心里难受得眼圈儿一霎时就红了。她们服侍的眼前这人病了半月多,这会儿还虚弱得下不了地,一听见炎大人回来竟然想梳妆打扮出去迎她,可见这位慕姑娘有多看重炎无忧。
“姑娘,您不要命了么?您看您现在哪里能下地,依奴婢的意思,您还是就在床上坐着等炎大人来你这屋罢。”小桃忙劝慕汐颜,怕她不听自己的劝,又加了句,“要是您换好衣裳下地去迎她,站不稳摔倒了,到时候炎大人怕还没高兴一下子就得为您担心了。”
慕汐颜听了这话果然立即就犹豫了,低着头想了想便说:“那你们替我梳妆,换上衣裳,我就坐在床榻上等她。对了,我这屋子里药味重,你们快些在屋子里熏上香,用我头年采集下来制成香饼的梅花饼,她喜欢梅香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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梳了头,小桃继续替汐颜匀面,画眉,在唇上点上胭脂。做好这一切后,小桃和小红两人一人在前捧着菱花镜,一人在后拿了面靶镜,汐颜就仔细看两面镜子里的自己,见没有一点儿不妥才让两人收了镜子,在她身后放上大红色锦鲤锦缎的大迎枕,然后靠了上去,眼巴巴地望着门口,等着炎无忧进门儿。
此时在炎府二门上,罗氏领着府中的上下人等迎着了穿了一身官服,但是黑瘦了不少的炎无忧。罗氏上前一把拉住她的手,紧紧攥着,一口一个“我的儿”,嘴中反复念叨的是自从她走后这几个月里有多想她,有多担心她之语。炎无忧呵呵笑着,道:“娘,我在外头也很想你们。”
说到“你们”,她不由得往罗氏身后的众人看去,在一群笑盈盈看着她的人中却并没有看到慕汐颜。
一没看见她,炎无忧面儿上的笑意便淡了,心里头咯噔一声,不免想汐颜她怎么了,为什么没有出来迎接自己。于是她张口问罗氏:“娘,汐颜呢,她怎么没来迎我。”
听炎无忧提起慕汐颜,罗氏面上的笑就变得有些勉强,但今日是炎无忧归来的喜庆的日子,她并不想在众人跟前表现出异样来,转而拉起炎无忧的手往里拉,一边说:“知道你要回来,娘早教人给你烧上水,你先好好得洗浴了,换上衣裳,然后出来吃我让厨子们做得你喜欢的菜。”
原来三天前,炎无忧便让人快马加鞭传了信回来,说腊月二十六到京回家。罗氏接了信早就让人将正房西次间小书房后的梢间收拾出来,做为炎无忧的卧室。又让厨子们早备下炎无忧喜欢的菜色的食材,只等她一回来便做给她吃。
这些事,罗氏并不曾让慕汐颜和她房中伺候的两个丫头知道。虽然她让人请了江湖郎中替慕汐颜瞧病,起了个不好的心思,但后来见慕汐颜挺了过来,便认为这是她命硬,看来老天爷还不想收她。既然这是天意,她也就打消了继续想对付慕汐颜的心思,并且她到底还是顾忌着慕汐颜是皇帝的救命恩人这一事实,不敢太过分。但自那日后,她便对慕汐颜和她房中伺候的丫头不理不睬,十分冷淡,却是所有正房中服侍的丫头和婆子们都看得出来的。而且罗氏打了招呼,大厨房中不许给慕汐颜单独做东西,她的吃食都是按照公中的定例来。所以在慕汐颜房中的小桃和小红想要让厨房中给做个什么当归红枣乌鸡汤,想着为虚弱的慕汐颜补身子也是不能。
炎无忧还想说什么,却被自己一脸喜色的娘亲往正房大院里拖。心里不自觉有些忐忑,但她转念一想自己这一身风尘仆仆的去见汐颜也不雅,不如依了娘亲的话,先去洗漱了换了衣裳干干净净地去瞧她。这么一想,便随着罗氏往正房而去。
慕汐颜在东厢房中倚靠在大红色锦鲤锦缎迎枕上,自从知道炎无忧回来的消息后,眼巴巴往着门口等了一个时辰也不见她到来。她本来病未痊愈,身子还虚着。这一坐久了,难免体力不济,头晕。揉了揉额头,汐颜问在自己床边候着的小桃问:“大人回来多久了?你去瞧瞧她怎么还不来?”
小桃就去叫在东厢房门口站着的丫头小红进来问:“姑娘问你,大人做什么呢还不来瞧她。”
小红答:“方才我在帘子后张望了一下,仿佛大人被一大群丫头婆子拥着进正房去了。进去后就没有出来。”
小桃仿佛知道慕汐颜的心思似的立刻说:“那你去正房门口向那些粗使的小丫头们打听打听,看大人回来后都在做什么呢。”
小红看慕汐颜一眼,忙说:“姑娘,您要是不舒服,就躺一会儿,奴婢这就去打听。”
慕汐颜点头,示意小红快去。不一会儿,小红去而复返,进屋走到汐颜跟前压低声音道:“姑娘,我方才到北边正房外抓着一个小丫头打听,她说大人回来就被夫人拉到正房去沐浴更衣。等到大人洗浴更衣出来,丫头们端了厨子们做好的大人喜欢的菜进去,谁知不一会儿房里却传来了夫人的哭闹声,房中的丫头婆子们都被撵了出来,我去正房外找人打听的时候还隐约听到几声夫人的哭声呢。”
一听到这个,慕汐颜便知道一定是婆婆罗氏不许炎无忧来看自己,而炎无忧不愿意。这可怎么办好,她风尘仆仆的回来,一回来就因为自己和婆婆起了争执,让她的亲娘伤心难过,传出去定会被人说城忤逆不孝。这在以孝道为立国之本的大武朝,会对官员的仕途造成不好的影响。
她想若是自己能走动,倒是想去劝无忧向婆婆服个软,可是无忧向婆婆服了软,那么自己又该如何处。无忧退步了,自己就没有立足之地。她和无忧曾经一起对月盟誓,“在天愿为比翼鸟,在地愿为连理枝。”两人要相伴终生的。
和她分开这几个月以来,汐颜觉得自己想她得厉害。她固然不想无忧因为自己和婆婆闹,可是事关自己最爱的人和终生的幸福,她觉得自己做不到无原则的退让。既然无忧此时已经回来了,她的心大半已经落回了肚子里,至于无忧什么时候来看自己,这不重要。
她虽然想快些见到无忧,但此刻她也明白着急也是没用,她如今能做的就是养好精神,耐心等待。于是下一刻汐颜对小红说了声:“好,我省得了。这会儿我觉得有些累了,想歇歇。你和小桃去外头守着,若是大人过来了便进来叫我。”
“是,姑娘。”小桃和小红应了,却步退出房中。汐颜往后靠在大红色锦鲤锦缎迎枕上,拉了锦被到胸前盖上,闭上了双目歇息。
此时在北边的正房中,罗氏坐在临窗大炕上,手里头拿着方帕子哭哭啼啼地正在一边抹泪,一边念叨:“你爹自打小对你寄予厚望,指望着你学问好,官做得好,将来嫁个好人家,谁知道你如今却被个狐狸精勾住迷了心窍,居然喜欢,喜欢上个女子……”
坐在另一头的炎无忧听到这里蓦地站起来,脸涨得通红大声道:“汐颜不是狐狸精,娘,你怎么能那么说她?一切都是我,是我喜欢她,是我主动,是我要了她的身子!”
“胡说!都是她,都是她引诱了你。她没进我们炎家门儿之前,你是多孝顺,跟娘多亲,可如今你却这么忤逆我,心里也只装着她,亏我这么多年含辛茹苦地把你养大,你这个忘恩负义的东西……”罗氏继续哭道。
炎无忧被罗氏指责得开不了口再反驳她。方才她被娘亲拖着回正房中,丫头们伺候她沐浴更衣后,出来便看到外头厅上摆上了她喜欢的菜色。于是她便问罗氏,如今汐颜住哪里,叫她一起来吃饭。罗氏便说从她搬进这里的宅子后,汐颜就挪到了西厢房。
听了这话,炎无忧就抬脚就往外走,却被罗氏一把抓住,问她去哪里。炎无便说自己要去瞧一瞧慕汐颜,并说自己回来她也不来迎自己,不知道在做什么。
谁知道罗氏却说:“她这几日害了风寒,身子不舒服,你别去她那里,要是过了病气就不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