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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大人可否告知,我妹子什么时候能回洛州?”王永富脸上堆满笑关心的问了一句。
炎文贵捋须沉吟了一会儿道:“这个,难说得很,你也知道时疫极难医治。多亏了那位神医和我素有交情,才答应尽力治好她。所以这个我也说不准了……”
王永富一愣,这炎大人的话说了等于没说,不过敷衍之词罢了。就知道再坐下去也问不出什么来了。于是略坐一坐,就起身辞了炎文贵,从知州府出来上到外头自己家马车上。
在马车上坐着等他的王大元一见他上马车便问:“爹爹,你进去见到姑姑没有?”
王永富脸色很不好看得摇了摇头,随即吩咐车夫赶车回去。车轱辘“吱吱呀呀”的转动起来,王永富快速在心中盘算着。他直觉炎文贵说得话有不妥当的地方,可是细想时却又毫无破绽和头绪。
“爹爹,我觉得姑姑恐怕会有事。怪不得她年前要托我们找人对付那炎家的大小姐,恐怕这和那炎府的正室夫人罗氏有关。这两年来,我时不时听姑姑说那罗氏何等可恶等话……”王大元在马车内坐着絮叨了起来。
王永富越听心越提了起来,最后不耐烦得将王大元的话打断道:“你这就下车去找卓茂等人,让他们派出人手将炎知州府内众人的进出监视起来,若有你姑姑的消息,立刻通知咱们!”
“爹,要让卓茂等人出手,他们要的银子定会不少,你也知道卓茂在洛州开的武馆是最大的,手下有好几百名【创建和谐家园】。他们出手,姑姑很快便会有消息,只是银子……”
王永富虽然也心疼银子,但他想起少时家中继母对自己和妹妹不好,妹妹被迫早早得嫁给了炎文贵为妾。出嫁后,妹妹常常送衣服银子给家里贴补家用,特别是自己这当哥哥的娶亲,做买卖都是妹妹给的银子。没有妹妹,就没有自己现在的一切。
“你对他们说,我先给他们一千两银子打探你姑姑的消息,若是找到了你姑姑,我再给一千两!”王永富咬牙道。
王大元张大了嘴,不可置信得看着自己的父亲,往常一个铜钱也舍不得乱花的爹爹,竟然舍得拿出这么大一笔银子来,可见爹爹是多么在意姑姑。
“爹爹,你说,姑姑不会既没有出知州府,又没有被关在府中,而是?”
王永富瞪王大元一眼,“不许胡说!若是你姑姑真如你想得那样,他直接报丧就好了,用不着说这些模棱两可的话。所以我想,你姑姑或者是真生病了,被送到什么云州去了。或者是因为别的什么事,给送到了一个我们不知道的地方。对了,等我想想,能被送到哪里呢?”
王大元闻言和自己的爹爹一起沉思起来,良久,王永富自言自语道:“要不就是他名下的几处洛州城的别院,要不就是洛州境内的几处田庄……”
蓦地,王永富拔高了声音,“大元,你一会儿先不要去找卓茂。我想,你即刻去将我们宅子里和商铺中的一部分小厮找来,兵分几路先将炎知州名下的洛州城的几处院子探一探,看有没有你姑姑的消息。若是没有消息,再派人去他名下的几处田庄看看。若是这些都不管用了,再找那卓茂不迟。”
“是!爹爹!”王大元拱手应声道,等马车一到自家宅子跟前,立刻跳下马车往宅子中跑去。而王永富则让车夫将马车掉头去巡视自己的那几个铺子。
洙阳农庄的一个破旧院子中,王姨娘上身穿了件破破烂烂的靛蓝色夹袄,底下穿了条补了补丁的褐色夹裤,脚上穿了双脚趾都露出来的布鞋,一头乱发,正在院子里的一口井旁洗着一大堆衣服。虽然已经开春了,但去年冬天被冻伤的冻疮还开着口子。冰凉的井水一泡,钻心的疼。
自从数月前被带到这叫洙阳的庄子里后,先是因为孙芸儿的惨死,她大病一场。那一场病险些要了她的病。因为将她押到这里看管起来的张氏等人根本就不给她找郎中瞧病,更别说给她吃什么药了。她是自己生生捱过来的。从此以后,她知道这几个仆妇定是罗氏的人,巴不得她早死。
但罗氏越是想要她死,她觉得自己越得好好活着。
后来,这四个仆妇见她好了,便支使她干这干那。又百般挑剔她干得不好,让她反复做来做去。每日做到半夜三更才能歇下。不仅如此,连饭也不给她吃饱。村里那些农户一天至少也得吃两顿儿,可她一天只有早上的那一碗稀粥喝,配着一点儿咸菜就得撑上一天。三四个月下来,她瘦得成了根竹竿,完全没有了当初的丰满和靓丽。一头青丝变成一蓬乱发不说,三十岁不到,头上已经长出了几根白发。现今和村中的那些农妇比,也没有什么两样。
作者有话要说:为嘛一写到王姨娘,我总是很同情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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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氏坐在炎府正房花厅中,身旁站着陪房罗瑞家的,罗氏低低在她耳边说着什么,罗瑞家的连连点头。最后罗氏挥了挥手,罗瑞家的躬身退下。等罗瑞家的转身出了房后,罗氏端起桌上茶盏舒心的喝了两口,唇边浮起冷酷笑意。
洛州城南的王宅中,王大元正在其父身旁站着,将这几日派出小厮打探消息的结果告诉他。
“儿子派出的人将洛州城炎府的其它别院都探查了一番,并无姑姑的踪迹。后来儿子又让人去炎家在洛州置下的田地附近的农庄去暗暗查了查,最后只有洙阳农庄那个村中有农妇说,前几个月村中来了几个婆子和一个美貌妇人……”
王永富听到这里,本来在抽着旱烟,不由得一下将烟嘴儿从嘴中拔出,站了起来激动道:“那一定是你姑姑!”
“可是姑姑为什么会被送到乡下的庄子里去,而且听那回来报信的小厮说,似乎姑姑还被人看管起来了,一步也不能踏出院子。”王大元疑惑问道。
王永富重又抽起了烟,在屋里踱着步子,好半天才说:“不管你姑姑犯了什么错,炎家对她的处罚也太过了些。我得亲自去看一看她,问一问到底是怎么事才能放心。”
“那儿子陪你去。”王大元忙上前一步说道。
王永富点了点头,随即说:“你去把咱们宅子里的护院都叫上,我去安排下铺子里的事,我们即刻就去洙阳的庄子瞧你姑姑!”
王大元应声而去,王永富将旱烟熄了,也快步往外走。
洙阳农庄里,王姨娘躺在一张破旧的木床上,脸色青白,身子一阵冷一阵热,虚弱得手指都抬不起来一下。昨晚上从洛州城里来了罗氏的陪房罗瑞家的,说是奉了老爷和夫人的命来瞧瞧她,还给她带来了两身春装,并一些糕点果品。
当时她自然是有些不信罗瑞家的话,勉强接了东西便放到一边儿了。张氏等几个看管她的仆妇见老爷和夫人还念着她,对她也客气了点,忙让她去换了衣裳来陪着罗瑞家的吃饭。虽然她跟这眼前的人都不对付,但此时被控制在这几个人手中,她也只能逆来顺受,再说跟谁有仇也不能跟饭有仇啊,何况她自从来到这洙阳庄子里一直饿着,没吃饱过。不管这来人打什么主意,先吃了饭再说。
所以等她换了衣裳来吃了顿还算丰盛的饭菜回去后,还没到一个时辰就开始腹痛起来,最后上吐下泄折腾了一夜,到天明的时候已经见血了。她撑着去张氏等几人住的房前拍门,让她们去替她请个郎中来,可是屋子里头却没人答应她。没办法,她只能又挪回自己的房中,躺了下去。谁知这一躺下去,她就再也起不来了。身子一会儿发热,一会儿发冷,腹痛不已,拉出来的血便都沾在身下。她知道定是昨晚的饭菜被下了药,罗瑞家的定是被罗氏指派来害她,要她的命的。
腹泻脱水,而且还便血了,若是不医治的话,身体再好的成人也挨不过三天。她现在的身体已不如刚来的时候那么好,经得起折腾。所以尽管她很想活下去,但这一次她知道或许是在劫难逃了。
王姨娘开始默然流泪,她痛恨自己怎么就那么相信那罗瑞家的殷勤和好意了呢?黄鼠狼跟鸡拜年,没安好心啊。太大意了,让人顺利的得了手。自己就这么死了,回去报信的人自然说自己是病死的,谁知道自己是被害死的呢。炎文贵不会知道,自己的两个儿子也不会知道,还有大哥侄儿他们一家人也不知道。罗氏真是一只吃人不吐骨头的狼啊……
王永富一行人经过一夜的驰骋,到第二日辰时终于来到了洙阳农庄。那时,各家农户都去了地里春耕,村里剩下的人不过是些老弱妇孺。王家赶了两架马车来,随行的还有十几个护院和小厮。到了庄子里,那上次来打探消息的小厮熟门熟路的领着众人到了王姨娘所在的院子外头。
王永富和王大元从马车上下来,那带路的小厮指了指门扇紧闭的院落对两人道:“老爷,少爷,就是这里了。”
王永富扫了眼这院落,又看看周围的村庄,心头只觉难受,自己的亲妹子竟然被打发到这样一个凋敝破败的地方来,她那样一个爱整洁漂亮的人,不知道怎么能过下去。而王大元四周看一看,鼻中不断涌入的牲畜的粪便和腥膻味让他厌恶的捂住了鼻子,心里头也是在想,自己的姑姑怎么能在这里呆下去。
跟随王永富前来的十几个护院也跳下了马,他们都是五大三粗的汉子。
王永富直接吩咐那带头的小厮:“孔二,去叫门!”
“是,老爷!”小厮孔二应了,走到门前,开始大力的“砰砰砰”的拍起门来,一边拍一边大声喊:“开门!开门!”
在西边厢房里躺着的意识陷入迷糊中的王姨娘隐约听到有人叫开门,不由得勉力睁开了眼,心想有外人来了,只要有外人,或许自己还能活。求生的本能使得她很想爬起来出去求外头的人救命,可是她有这心却无这力,她连手指动弹的力气都没有了,又怎能起来床。于是她开口叫起来,“救命!救命!”
但让她绝望的是,自己的嗓子嘶哑,身子又十分虚弱,那聚集了全身残余的力气的两声“救命”只不过是无声的呼喊罢了。她痛苦得无以复加。
在东边厢房中住着的张氏等人也听到了外头的男子的叫门声。此时她们几人正在房中的炕上坐着打马吊牌。罗瑞家的刚赢了一局,听到外头有人喊开门,便对张氏说:“你去看看是谁?只是别让人进来了,不能让那王姨娘逮住外人求救。”
张氏一面从炕上下来穿鞋一面笑:“她这会子还能起得来床?还能喊得出声?只不过拖时辰罢了。最迟到今晚,怕是鬼差就要拿锁链来将她锁走了。”
屋内其她几人呵呵轻声笑了起来,罗瑞家的道:“那就好,早些了结了,我们也好早些回去向夫人回话……”
张氏下了炕,开了门儿,先是望了西厢房一眼,见那边果然无一丝响动,不由得意的笑笑,抿了抿发,方往院子门口去。将院门的门闩拉开,把门打开了约莫一尺宽,探出头去往外看了一眼,只见在自己眼前离自己最近的是一个年约十七八岁穿着一身靛青色圆领衫,头上戴了顶靛青色小帽的小厮模样的男子。而在小厮身后不远处站着衣饰华丽的看起来似是父子的两个男人。又有十几个一身褐色短打的粗壮汉子站在那衣饰华丽的父子身后,看起来似是打手或者护院。
“你们找谁?”张氏有些忐忑得问,莫名的她觉得这一行人来势汹汹,有些不善。
小厮孔二大声答:“找我家姑奶奶。”
“你家姑奶奶?”张氏不解得重复了句,低下头略一思索,便想到这些人该不是王姨娘娘家人罢。只有王姨娘的娘家人才会这么说话。心中暗叫了声不好,随即抬起头来板着脸对孔二说:“这位小兄弟,我想你们定是找错地方了,这里并没有你说得那样的人。”
话毕,便缩回头去,意欲关门。谁料她才刚有所动作,那孔二已察觉了她的意图,往前一步,两手抓握住门扇的边框,略一使力,张氏就关不上门。
“我说这位嫂子,我还没有说我家姑奶奶姓甚名谁,你这就急着关门,瞧着忒心虚,有些此地无银三百两的意思啊……”孔二揶揄道。
张氏眼光有些闪烁,恼怒道:“你们是哪里的强人,光天化日之下,竟然敢闯入民宅,意图不轨。再不走,待我嚷起来,这庄子里的庄户定将你们当强人打!”
王永富听到这里,又看那妇人的神情,便知道自己妹妹一定在这里了。随即立刻对身旁的一个粗壮的男子低声吩咐道:“仇牧,马上带人进去,将里面的婆子和仆妇全部控制起来,不许她们嚷嚷,这里是炎家的庄子,怕庄户们闻声赶了来,到时候不好解释。”
仇牧点头,随即对身后跟着的汉子们一挥手,“兄弟们,走!”
于是只见那十几个护院一窝蜂的涌到门前,大力一推,便将院门推开来,张氏摔倒在地,刚想大声叫喊,便被小厮孔二从袖中掏出一块帕子来捂住了嘴,随后有护院上前反扭了她双手拖到一边儿用绳子捆了起来。
王永福留了两个小厮在外头看守马车,自己和儿子王大元一起进了院子,随即命人将院门关上。而早先进院子的那十几个护院分散开迅速得搜寻了这院子的房间。很快,从东厢房响起一阵妇人的惊叫声,但很快就没有了响动。而从西厢房走出来的几个护院却是以仇牧为首的几个男子,只见仇牧大踏步的走到王永富跟前一躬身,沉声道:“老爷……姑奶奶,姑奶奶在那边,看起来很是不好……”
“什么?”王永富心里立时便揪紧了,随后往王西厢房里奔去。王大元赶忙快步跟上。
两父子先后进入西厢房中,即刻被眼前的情景震惊了。眼前是一间泥土垒成的房子,年久失修,墙壁上有大块大块的黄泥脱落下来,屋顶的瓦片也有好几处破损,风从那些破损处不断的灌进来。这还是开了春,若是下雪天或者下雨,这房子必然又冷又湿。
房中只有一张破旧的木板床,一个同样破旧的小柜子。墙角有一个便桶,许多苍蝇在上头嗡嗡的飞着,屋里有一股浓浓的血腥和便溺的臭味。
王姨娘躺在那木板床上,面色灰暗,一蓬乱发,身上搭着一条破烂的花棉被,瘦得没个人形了,只有那一双桃花眼因为脸变瘦小了更显得大了些。只不过此时那大大的桃花眼中却毫无光彩,只是蓄满了泪。此刻看到眼前的亲人,庆幸之余,剩下的就只是欢喜和激动的哭泣。
“妹妹(姑姑)!”王永富和王大元几乎是同时沉痛喊出声,扑到了王姨娘床边。跟着两人进来的仇牧等人也红了眼圈儿。
王姨娘动了动嘴,聚集起全身力气使劲说了声:“带我走,带我走……”
可是这声音嘶哑,王永富和王大元在床前只看到她动了动嘴,却没有听清楚她说得是什么。但从她说话的唇形看,隐约知道她说得是什么意思。王永富立刻握住了她鸡爪子一般枯瘦的手,流泪道:“妹妹,哥哥知道了,哥哥这就带你走!”
王永富握住王姨娘的手用力大了些,王姨娘轻轻皱了皱眉,王永富低头一看,只见在她握着的妹妹的手上,有好几处冻疮的口子还没愈合,自己一使劲,从那些口子中便冒出些脓血。在一旁的王大元见了,却是像个孩子似的哇一声哭起来,使得屋中所有人心中一片凄然,忍不住纷纷坠泪。
“天啊!这是造了什么孽啊?炎府的人要这么对你!”王永富捶床哭叫道。
作者有话要说:唉,一声叹息……
偶开了个古言新坑,有兴趣的亲们可以穿过去踩一踩哈。
古言新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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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姨娘泪水更加汹涌得涌出。王大元哭得气都喘不过来了。
最终还是仇牧上前一步擦了擦眼泪劝道:“老爷,姑奶奶看着不好得很,我看还是快些带她离开这里,先去镇子上找个郎中给瞧一瞧再从长计议。”
经仇牧这一提醒,王永富忙止住了哭,站起来抱起瘦骨嶙峋的王姨娘往房外走,一面吩咐王大元,“你去那边东厢房跟那几个炎府的婆子说,我们王家接你姑姑回去治病了。一切等她病好了再说。”
王大元应诺而去。仇牧跟上问了句:“那几个炎家的婆子怎么处置?刚才为了防止她们乱嚷嚷,已经把她们捆了起来,塞住了嘴。”
王永富抱着王姨娘出了房,听了仇牧的话恨声道:“我拿他知州大人没办法,难道还对付不了几个狠毒的妇人?依旧把她们捆着,塞住嘴,只是别锁门,也让她们受点儿罪!”
“是,老爷,那我这就去叫弟兄们……”
王永富“嗯”了声,急步抱着王姨娘出了院子,上了自己坐的那一辆马车,吩咐赶车的小厮往最近的镇子上赶。后头出来的王大元等人将院门虚虚阖上,各自上车上马随着前头王永福的马车出了庄子,疾驰而去。
燕京城,炎家老宅。
三天的会试结束,炎家开了家宴,为炎无忧庆祝。
“来,无忧,和祖父碰一杯,祖父预祝你能夺得会元,然后再一举得魁,在殿试中给咱炎家中个女状元回来!”炎伯震手中端着犀角雕制的杯子,里头盛满西域酿造的红葡萄酒,满脸是笑得举杯向自己的孙女儿说道。
炎无忧忙站了起来,手中端着另一只犀角小杯朝自己祖父的杯子碰过去,呵呵一笑,“多谢祖父美言,无忧定会尽力。”
说完,将自己杯中的红葡萄酒一饮而尽,再将空杯一亮示意自己喝完了。
“哈哈,甚好,甚好!”炎伯震也将自己手中端的酒仰脖喝完。坐在炎伯震旁边的炎无忧祖母佟氏等他一放下酒杯,就将那酒杯抢了过去道:“都这把年纪了,还这么着灌酒,仔细你的脾胃不舒服。”
一旁的炎无忧大伯父炎文清也忙接话道:“爹,你少喝点,今年开了春儿你的脾胃一直不好,需得养着,这酒你就不要喝了,剩下的酒由我来陪着无忧喝。”
炎伯震看两人一眼,无奈得摇了摇头叹口了气,“唉,今日我难得高兴,你们又管我……”
炎无忧见状不免“扑哧”一笑,道,“祖父,你瞧瞧你现在好像一个眼馋的小娃娃,果然,老来小,老来小,这话是对的。”
炎伯震闻言想笑,但到底忍住了,捋一捋自己下颌花白的胡须,横了炎无忧一眼道:“小孩子家家的竟敢编排起祖父了呢,哼哼……”
花厅中的众人都被逗得笑了起来,连一旁服侍的丫头仆妇也不列外。
随后,自然是炎文清频频举杯和无忧喝酒,说话。桌上其他人不时插上一两句。一顿饭一家人吃得其乐融融,欢声笑语,气氛极好。等到饭吃完,炎无忧已然有些小醉了,于是祖母佟氏便命自己的儿媳妇关氏亲自带着丫鬟将炎无忧送回一鸣院去。
一鸣院中,慕汐颜并没有随炎无忧去参加炎家的家宴。今日炎无忧最后一天会试回来,两人还没来得及说话,便有炎无忧的大伯母关氏带了人来请她去参加专为她而开的家宴。于是炎无忧换了衣裳就匆匆得随着关氏一行人出去了。
等她带些醉意被关氏送回来时,慕汐颜正在内室外隔出来的宴息处,和房中两个服侍的丫头小桃和小红在灯下一边说话一边做针指。三人一见炎无忧被关氏扶着送了回来,俱都跳下炕来迎她。
关氏吩咐,“小桃去小厨房给姑娘端一碗醒酒汤来,小红和汐颜扶着她到里头去躺会儿,今日她饮了些酒有些醉,你们备下浓茶好生伺候着。”
“是,夫人。”三人蹲身行礼答道。随后各自按照关氏的吩咐行事。关氏将炎无忧交给小红和汐颜扶着,跟在两人身后进入炎无忧的卧房,看着两人将她扶到罗汉榻上坐着,再次嘱咐了几句方离去。
炎无忧靠在罗汉榻的软垫靠背上,闭着眼眯了一会儿,刚刚喝葡萄酒,她喝了不少,哪想到这酒虽然甜但却是后劲儿大,到最后竟然醉了,头重脚轻的被扶着回到了一鸣院中自己的卧房中坐下后才稍微好些,但仍然是头晕,心中不太舒服。
“瞧你,就算今日考完了会试高兴,也不用喝成这样吧。”汐颜一边嗔怪她,一边接过小红拧干了的热巾帕替她擦脸。
擦过脸后,炎无忧觉得清爽了些,便费力的睁开眼看了看眼前絮叨着的人,微微一笑道:“那酒甜,多喝了两口,不想这样了……”
汐颜看她面色酡红,美眸晶莹,这醉态让她的容色更显得风姿冶丽,明媚动人。不由得十分得喜欢和贪恋。不舍得再多说她一句不是。
正说话间,小桃端了醒酒汤来,汐颜将那汤端在手里,送到炎无忧唇边,一点点地喂她喝完。喝完醒酒汤,炎无忧便命小桃和小红去净房中备下热水,她要沐浴。小桃和小红应声去了,炎无忧随即将站在身边儿的慕汐颜一拉,拉到自己身边儿坐下,伸手将她腰肢儿一揽,拥进怀中轻笑道:“站着做什么?告诉我,今日可有想我?”
慕汐颜推她一把,含羞低声道:“瞧你,整日家说这些不正经的。外头还有丫头婆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