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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到此处,羽承光便不说了,重又端起小几上的茶盏吃起茶来。
周敏惊道:“王爷的意思是……是万岁爷要舍了乾皓,改立……改立凤仪?”
羽承光端着茶盏看着周敏不说话,只见她眼中一霎时便蓄了泪,悲愤道:“可怜的乾皓,姐姐在他五岁时便舍他而去,他身子自小不好,在宫里这些年也不知怎么过得,如今好不容易长大了,谁知道,谁知道……人都说,虎毒不食子,可万岁爷他却……他为什么要这么做?为什么啊?既是瞧不上乾皓,可为什么又要立他做太子?立了他做太子十三年,如今不想让他做了,废了他便可,为什么还要他的命?”
“为什么?”羽承光冷笑,“因为乾皓不过是万岁爷的一颗棋子,当年你姐姐薨逝前,他要在天下人跟前做出一副夫妻情深的样子,而且他那时帝位未稳,需要你们周家父兄的支持,所以立了乾皓,一举两得。如今他乾坤独掌,多年前他瞧上并栽培的永泰公主成了器,所以乾皓这颗废棋自然是要从棋盘上拿下来了。至于‘虎毒不食子’这话不适用于皇家。你也知道从来通往金銮殿的皇帝宝座的路都沾满了斑斑血迹。”
周敏落泪,“再怎么样你也是乾皓的亲姨父,你可要帮帮他。姐姐就剩下这么个独子,万岁爷不待见他,我和你又岂能坐视不管?难道眼睁睁看着乾皓就这么离我们而去?”
羽承光转眼看着手中的茶盏默然不语。
于是周敏又说:“你是万岁爷的一母同胞的弟弟,这些年来他待你又极好,不如你求一求他,让他放过太子好不好?”
“糊涂,真是妇人之见!”羽承光将手中茶盏重重地往罗汉床上摆放的紫檀小几上一搁,蓦然提高了声音吼道:“这事不是求谁就可以的。这些年他待我是极好,可只不过给我富贵闲职,从未让我参与什么军政大事,外头看着的都是今日赏什么,明日赏什么,便以为当今圣上对我这个弟弟恩宠最深。可你要知道如今他怕是要改立凤仪的心思已定。乾皓若是只是被废,将来凤仪登基,对新君来说就是个潜在的威胁,他能这么做?绝不可能!所以有了凤仪,就绝不能有乾皓!这话谁要敢去他跟前提,就是触他的逆鳞,除非活腻了!”
周敏被羽承光这一声吼吓得住了泪,呆了半响,最后眼泪汹涌而下,喃喃道:“难道乾皓就只有死路一条么,这是什么理……”
羽承光见她哭得厉害,不免软了声音道:“不是我不救他,是去求万岁爷那条路不通。若说天下谁能救他,也只有他自己了……”
这话说得模糊,周敏自然是不懂,但她听到说能自救,便拿出绢子擦泪问:“敢问王爷,乾皓要到底怎么个自救法?”
羽承光眯起了眼,良久道:“反正我该说得都和他说了,至于他要想遵照他父皇的旨意将那些加了鹿茸的药吃光,如他父皇的愿去和先孝文皇后泉下母子相会,还是保住自己的命去争那该他得的东西,那就要看他自己的意思了……”
周敏听完话不由得怔住,很快明白过意思后,额间不觉渗出了冷汗,那拿着绢子的手不由得微微抖动起来,嗓子发干,盯着羽承光,仿佛有些不认识他一般。良久方有些惶恐得说:“王爷,你觉得乾皓有几分胜算?”
羽承光淡淡道:“他若是争,还有四五分胜算,若是不争,那就一分胜算没有。”
周敏又问:“若乾皓真得动手,王爷你会站在他那一边么?”
羽承光闭眸揉了揉额头,“我自然是要帮他的,谁叫我是他亲姨父呢……”
话说到最后,声音低了下去,“敏儿,来帮我揉一揉,头好痛……”
周敏站起身,走到她身后,两手放到他头两侧,慢慢的帮他揉起来。暖阁中桌上摆放着景泰蓝三足象鼻香炉,点着龙涎香,香气氤氲,羽承光很快便靠着靠枕陷入了假寐之中。
燕京城。太子东宫。
太子羽乾皓神色晦暗得倚靠在暖阁内临窗大炕上的明黄色团龙纹的大迎枕上,一手撑着头,看着炕几上那一册记录有自己脉案和药方的小册子发呆。殿内金漆兽面香炉中燃着馥郁的龙涎香。
豫王的话还言犹在耳,他说父皇不喜欢他活着,所以叫太医院中的太医给他开具的药方并不是治病,而是要他的命。最开始,他根本不相信这话,自己的父皇虽然一直以来对他都是淡淡的,但他认为父皇对谁都是如此,况且父皇也常问起自己的学业,每年母后忌日时还要为她吃一日斋,怎么看父皇都是一个称职的父亲。
可后来他叫了太傅文华殿大学士许之臣来,问了问他自己的病可用得鹿茸这一味药。许之臣一听脸色都变了,说自己的病症万万用不得鹿茸,那鹿茸大补,但自己的身子是虚透了的,这药吃下去,出不了三月必死无疑。
那时听了许之臣的话后,他才相信了自己的父皇竟然是想要他死。本来在病中,他听到詹事府的詹事董峥说永泰公主,自己的大妹妹羽凤仪回朝,父皇让她掌了御前护卫的三千营,又特旨为庆贺她回朝明年恩科开女科,心中便有些奇怪为何父皇会这么做,到现在才终于明白原来父皇不仅有废掉他太子位的意思,而且还想一不做二不休,趁着他病中,让太医用大补药,神不知鬼不觉得让自己病死,然后改立大妹妹为皇太女,为她登基肃清自己这块绊脚石。
“ 好狠的父皇!”他明白了这一切后,止不住痛彻心扉,第一句窜出的话便是这一句。他记得小时候蹒跚学步时,御花园中,母后在前蹲着点着手招呼他,织金的大红翟衣,发上插着九凤衔珠金步摇,面色虽苍白,但容色绝美,父皇就站在母后身旁,同样笑吟吟得看着自己,叫自己的名字,“乾皓,快过来,父皇在这里,来……快来……”
当自己咯咯笑着扑到母后跟前时,母后会一把将小小的他抱住,然后父皇会从母后手中将自己抱起来,举过头顶,逗他道:“皓儿快长大,长大了好帮父皇的忙,治理这锦绣河山。”
御花园中春光明媚,各色花卉艳丽如锦,父皇母后,还有自己的笑声传出去很远很远……
那一年冬天,母后病得很重,在病榻前,弥留之际,她牵着自己的手说:“乾皓……我最爱的儿子,娘不能再陪着你了……你父皇已经立了你为太子,这大周的天下将来是你的……记住了,将来要做一个好太子,要做一个好皇帝……娘在天上看着,不要……不要让娘失望……”
就在那一天,母后说了那些话后,在傍晚天色暗下来之时,便永远得离他而去。他在母后的坤宁宫中整整哭着守了一夜。小小的他不愿意离开自己的母后,任谁来也把他抱不走。到天亮时,父皇来了,宽大温暖的手掌将他抱起,说了句:“皓儿,回去罢,要听你母后的话,不要让她失望。”
就这么一句话,他止住了哭,说:“父皇,我听话,我回去,我不会让母后失望的……”
往事历历在目,这么多年他努力的去学书,努力学剑,努力得学习如何处理朝政,和臣子们相处,和士子们相交。他自问自己做得还不错,虽然因为身子弱,许多时候处理起政务来有心无力,但毕竟也还不差。
到底父皇是在什么地方不满意自己?大妹妹一回来就要废了自己,甚至要杀了自己?人都说男儿有泪不轻弹,可是现在的他却止不住落了泪。就这么去死么,他不甘心啊!
第62回
至德十九年正月十五,元宵佳节,是夜,洛州城内张灯结彩,花红柳绿,玩灯男女,络绎不绝,熙熙攘攘,热闹非凡。
洛州知州府临着长富街的玩灯楼二楼上,设放着许多围屏桌席,楼檐下挂着湘帘,悬挂着许多花灯,炎文贵并宅内妇人儿女等人在楼内赏灯听曲,说话吃酒。
炎无忧和慕汐颜一起站在一扇楼窗后看着街上搭得数十座灯架,还有四下围列的许多杂耍买卖指点说笑,只见炎无忧指着下头最大的一座灯架向汐颜介绍:“你瞧,那一来一往的是转灯,或仰或垂的是吊灯;中间那十分辉煌好看的分别是芙蓉灯,荷花灯,绣球灯;周围四架灯分别是,和尚灯,讲的是月明与柳翠相连;钟馗灯,说得是钟馗与小妹并坐;秀才灯,揖让进止,存孔孟之遗风;媳妇灯,容德温柔,效孟姜之节操……”
说到这里,慕汐颜噗嗤一声笑了,看着炎无忧道:“在娘家时,我也曾随家里人到外头看灯,从没看到过你说得那什么秀才灯,媳妇灯,所以我想你怕都是胡诌的罢?”
“我哪有胡诌,你若不信,我带你下去问那些看灯的男女,看他们怎么说?”映着长街上的灯火,炎无忧看汐颜的笑餍分外明媚,【创建和谐家园】唇瓣边的两个小小梨涡笑起来越发的深,不由得心中一热,张口笑道。
汐颜往下看看,倒是十分想下去到街上转一转,但悄悄往后瞥一眼,见公公炎文贵和婆婆罗氏都在身后那一桌上吃酒听曲,王姨娘和焦姨娘也在一边相陪,便打消了那主意。但到底心中有些痒,于是压低声对炎无忧说:“公公和婆婆,姨娘们都在,怎好私自跑开?”
炎无忧也往后一看,随即凑到汐颜耳边道:“不妨事,你跟我走,我去和娘亲说一说,在这里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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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一前一后得下楼来,汐颜便好奇得问:“你是怎么和婆婆说得,她竟允许我们出去?”
炎无忧不语,却伸手拉住汐颜的手,往知州府内自己院子里去。汐颜不解,但还是顺从得跟着她走。两人进了院子,炎无忧拉着她进了书房,进到书房中后,将门一阖,回身便将汐颜搂住,低首气息火热得来吻她。
汐颜一抖,压低声有些扭捏的问:“你……你不是说出去看灯么?”
“可我更想看你……想和你这么着……”炎无忧喘气道,说话的功夫,灵舌已经熟门熟路得撬开汐颜的牙关,滑了进去,一下子缠绕住汐的小舌,勾逗纠缠起来。
汐颜这才明白原来炎无忧对自己动了这种心思,刚才不过是找了个借口带自己回书房和自己亲热。这半月以来,两人都没有好的时机亲热,难怪她要动这种心思,这时候院子里的丫头仆妇们大多在前头伺候,少数看院子的人也三五几个凑在一起吃酒,院中无人,书房里又没有点灯,倒让两人有了这样的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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汐颜被吻得身子酥软,下腹阵阵收紧,炎无忧抚摸着她的腰肢时,再忍不住口中“唔……”一身呻|吟出声。腰侧是她极为敏感的所在,以前被炎无忧搂住时,便觉得自己被她掌控住了。如今在腰侧的爱抚无疑是点火,那火焰一霎时蔓延到全身,到口腔中时,往常只是被动接受炎无忧的吻的汐颜,也开始生涩得回吻炎无忧,在炎无忧灵舌偶尔一松得刹那,小舌却去她舌尖上一点,一勾,引得对方再次火热席卷而来缠裹住她的小舌,摄住她的心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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汐颜只觉身子热得不行,颤栗不已。全身的热意一阵阵得向小腹涌去,腹下不断收紧。炎无忧在她臀瓣上的揉捏更是【创建和谐家园】得她几乎要大声呻|吟出声。她实在想不到,平时外表看起来冷清端肃的自己的“夫君”在这种时候竟然是如此的狂野,除了被她吻得气都回不过来,她的手更是在她身子上不停点火,火焰炙烤得她十分难熬,腿间似乎流出了些什么……
“无忧……我很难受……嗯……”汐颜低喘着出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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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子……你哪里难受?”炎无忧气喘吁吁得在汐颜耳边问。
汐颜怎么好意思说,只能含混说:“我……我头晕……”
这话出口,炎无忧心中咯噔一下,倒还是真得怕这样的【创建和谐家园】让自己这小媳妇儿受不住,别像自己一样晕倒就不好了。手上停住了动作,炎无忧离开汐颜耳边,深吸口气问:“现在好些了没?”
那让汐颜舒服得眩晕的【创建和谐家园】不再,身体热度降下去以后,脑中恢复清明,那眩晕感也淡了下去。
“嗯,现在好些了……”汐颜小声答,但同时心中又升起一些烦躁和失望,仿佛是身子中积蓄得【创建和谐家园】并没有宣泄出来而造成。
黑暗中,炎无忧将汐颜拥进怀中,两人大口喘气。良久,待气息平定下来,心跳也恢复如常,只听炎无忧说:“这元宵节过了,正月十八,我们就一起去京城,到了外头,就不必如此小心,要自在些。”
汐颜伏在她怀中,嗅着她衣上的那熏染上的梅花香味,陶醉得轻声道:“还有三天,真想快一些到来……”
“你这傻丫头,三天很快,明日起来就得让你房中丫头帮着收拾衣物等东西,一眨眼就过去了。”炎无忧轻声笑道,“对了,你打算让你房中的哪个丫头随行?”
汐颜知道这一回陪着炎无忧去京里赴考,随行的丫头仆妇和小厮一共是六人,两个贴身使唤的丫头,两个粗使仆妇,两个打杂的小厮,自己可以带一个贴身服侍的丫头,其余的人都是婆婆罗氏为炎无忧定下。
“我带山茶去。那丫头我觉着不错,这回出门也让她见见京城的世面。”汐颜想了想答道,心中想起山茶每每说起京城时那一脸的向往之色。
炎无忧点头,“好,就这么定下了,一会儿出去我便跟娘说。”
说完,炎无忧想起已经出来好一会儿了便说:“才将我跟娘说,心中发闷,让你陪我出来走一会儿。这会儿我们快些回去罢。”
于是两人携手出来,到外头廊子下灯笼之下,彼此替对方整理了衣裙和发髻。见廊子下有丫头不曾放完的几个烟花,炎无忧兴起,便将那个烟花拿到院子正中点了放了,惹得汐颜仰面笑嘻嘻看,连声赞好。放完烟花,两个人携手一起重又回到玩灯楼上。罗氏见两人回来,便点手招呼两人到自己身边儿坐下。恰恰那两个唱曲的女子刚唱完曲儿,罗氏赏了酒和银钱让两人下去歇着,楼上都是府内家眷。
“无忧,你让媳妇儿陪你出去走动下可好些了?”罗氏拉着炎无忧的手笑着问。
炎无忧点头答:“好多了。”
罗氏又说:“再过三日,十八那天你就要上京去赴试,这两日就不用那么辛苦,好生歇着,路上车马劳顿,先养好身子为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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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氏刚欲说话,只听坐在汐颜旁边儿的王姨娘忽然惊讶得指着慕汐颜左边耳后的一块肌肤说:“大奶奶,你耳朵后面怎会有一块红斑,虽说开春了,但外头雪都没化,照理说不该有什么蚊虫叮咬以至于此罢?怎的出去一趟后回来就被什么蚊虫咬了呢?”
王姨娘这么一说,众人不由得都往汐颜耳后看去,屋内高悬着数盏八角宫灯,亮如白昼,只见在慕汐颜左耳后白腻的肌肤上有一块拇指大的深红色红斑,看起来的确如王姨娘所说不像是蚊虫叮咬形成的疙瘩,倒似是……
屋中的炎文贵,罗氏,焦姨娘等人都是过来人,一看之下,便明白那红斑极似欢爱时形成的吻痕。
王姨娘一边说一边又看着慕汐颜关心得问:“大奶奶,你这红斑痒不痒,痛不痛?要不要叫丫头去拿些药膏来抹一抹?”
汐颜闻言拿手摸一摸耳后,并未觉得王姨娘所说的那处肌肤上有什么红斑,更没有觉得痛痒,便摇头道:“姨娘,你说什么?我怎么不懂?”
王姨娘看着汐颜噗一声笑,随即转眼状似无意得看一眼炎无忧漫声道:“你不懂,可这里有人懂……”
炎无忧在王姨娘说出第一句话时,心中便暗道不好,原来刚才在书房中和汐颜狂热相吻时,没有控制住自己,不小心在她耳后肌肤上留下了吻痕。书房中没有点灯,所以并未看见,出来后在外头廊子下站着整理衣裳时,廊子下的灯并不亮,再加上两人想着快些回去玩灯楼中,这吻痕就不曾注意到。
谁料王姨娘却是一直关注着两人,见两人一起出去好一会儿才回来,又留心到汐颜回来时【创建和谐家园】的唇瓣比往常红些,甚至于平日清澈的眼中此时犹带有一丝未散的春情,不由得联想到两人是否出去有什么自己猜测中的事发生。仔细观察之下,便发现了汐颜左耳后的那一块吻痕。这一下,王姨娘心中十分得意,连连感谢菩萨帮她,就在这炎大小姐上京赴试前夕,出这样的事,要是闹起来,看罗氏怎样收拾,说不定将大姐儿上京赴考之事闹黄了也有可能。若真是如此,可是大大的称心如意。
罗氏等人都看到了王姨娘看向炎无忧的眼光,便一齐向炎无忧看来。炎无忧纵然素来冷静自持,但被这么多人探询的目光一扫,面上也禁不住有些不自然起来。但在这种情况下,她知道自己万不能表现失常,否则就真的让人浮想联翩,对自己和汐颜大大的不利。
藏在大袖中的右手拇指用劲全力在食指上一掐,炎无忧站了起来笑道:“才将我和汐颜在后头院子里放烟火来着,不小心那燃着的烟花崩开烧了我的手,又有一团落到汐颜脖子上,想是烫了,谁料那傻丫头却不自知。”
一面说一面将自己掐红的手指在众人眼前一亮,好在才将点那几个烟花时,炎无忧手指上还有几点黑色的火药,此刻加上她那赤红的食指,倒让人不得不信她的话。
罗氏等人刚才虽然听了王姨娘的话起了疑,但此刻听炎无忧这一说,又看到了她赤红的手指,和那手指上那几点墨黑的火药痕迹,便也相信了她的话。
“我的儿,你一个大家小姐,要看烟火,叫小厮丫头们放给你看便是,何苦自己去放,你瞧,烧着手了罢。幸好不曾烧得狠,否则为娘怎么放心你去京里……”
罗氏絮絮叨叨得一面说话,一面去拉炎无忧的手看,炎无忧“嘶”了一声,缩回手去,仿佛极怕痛的样子。
慕汐颜见炎无忧那皱眉忍痛的样子,还以为她真被刚才的烟花烫着了,赶忙问:“姑娘,你烫得厉害不?要不要这会儿去让人拿药油来擦一擦?”
炎无忧心中长叹口气,心道,不知道这丫头是真傻还是假傻。不过好在她不知道也不曾看见那吻痕,否则就算自己这般遮掩,众人看她那羞得滴血的脸也知道是怎么回事了。真是万幸。
“嗯,你和彩宣一起去我房中把那本草堂的烫伤药油拿来罢。”炎无忧垂下眼眸答道。
汐颜应了声“好”立刻站起来,去招呼在屋角站着的彩宣一起下楼去替炎无忧取药。
王姨娘见状张口还欲说什么,却听炎文贵说:“没有事便好,这么大的姑娘了,还似小孩儿心性,此番去京里赴考,若是侥幸得中,将来在公主跟前切记要矜持端肃,要有为人臣子的样子。”
炎无忧起身欠身恭谨道:“无忧谨记爹爹的教诲。”
炎文贵上下扫一眼炎无忧道:“坐下罢。”
炎无忧依言坐下,炎无贵又开始说起到京里后要去拜见谁,以及在哪里落脚待考等事。一旁的王姨娘插不上话,心内不由得愤恨不已。眼见得这么好的自己可以看好戏的机会就被炎无忧三言两语化解了,不知道是不是她运气太好,还是自己运气太背。眸光冷凝得看了炎无忧一眼,心想,也不知道大哥接到自己的信后,有没有按照自己交代的去办,今日已是正月十五,孙芸儿大概明后天便会来,等她来了便知消息了。今天算是大小姐侥幸躲过一劫,但不知道你躲得过初一,可否躲得开十五?
罗氏坐在炎无忧身边儿捧着盏茶在喝,耳朵虽听着炎文贵和炎无忧两父女说话,但视线却越过茶盏的边缘一直瞟着王姨娘。王姨娘眼中如电光火石般一闪而过的冷凝自然是落在了她眼中。
其实刚才她看到慕汐颜耳后的那红斑后,心中第一个想到的便是那是吻痕。而且直觉让她联想到那吻痕和自己的女儿有关。自从慕汐颜以冲喜的名义嫁进来后,她便发现自己一惯对人冷淡的女儿似乎对慕汐颜却是很好,而且随着日子变长,两个人之间也是越来越亲密。她发现自己的无忧似乎对慕汐颜说话时,格外的温柔,一旦慕汐颜在跟前,自己女儿的眼睛便一直黏在她身上,而且两个人互相看着对方时,似乎都是情意绵绵的样子。
这几个月来她的怀疑越来越重,直到今晚,那吻痕的出现,让她一直以来的猜测几乎被印证。不过后来炎无忧用燃放烟花被烫到来解释,成功得消除了众人对她的怀疑。但她作为炎无忧的亲娘,却对自己女儿太过于了解,那几乎毫无破绽下的淡然之下却仍是有一丝紧张和不自然被她感觉到了。
在罗氏心中,她绝不能让自己的女儿和一个女子有情,相伴终生。这以后的各样压力让她实在不敢想象。可是在这个时候,若是自己闹起来,那无忧又怎能安心去赴考,无忧不能去赴考,老爷怕是会大发雷霆之怒。况且从王姨娘眼中那惊鸿一瞥的冷凝目光中,她感觉到了那阴寒的敌意。于是又开始怀疑这是不是王姨娘故意误导自己去怀疑无忧,然后在一旁看好戏,想让自己闹起来,耽误了无忧的功名,最后定会让老爷和无忧都恨自己。
理智让她立刻下了决定,千万不能中了王姨娘的计,干出亲者痛仇者快的事情。自己的网已经撒下去,眼看要收网,先要收拾了那一直在吐着芯子的毒蛇再说。至于自己的孩儿和汐颜的事,还是等无忧考完了女科再说。考完女科后,大事已定,她有的是法子分开两人。
第六十三回
不一会儿,汐颜和彩宣一起去而复返,彩宣帮炎无忧的手指涂了药。炎文贵又让府内小厮们在玩灯楼下放了烟火花炮,众人看了说笑一番方散了。回自己院子的路上,炎无忧偷偷把汐颜耳后的吻痕的事对她说了,把汐颜羞得了不得。好在是夜里,看不出脸上的羞色。不过第二日起来,慕汐颜除了穿上高领的袄儿以外,竟是一整日都不曾出自己的房中,只看着山茶和腊梅帮自己收拾衣物。
这中间,炎无忧来她房中瞧了她一次,仿佛知晓她的羞涩似的,和她说了些玩笑话方回去了。在炎无忧房中,丫头们为她收拾的东西更多,除了衣服首饰,还有书籍文房等等。忙乱了一日,到晚间罗氏又让两人到前面正房中赏月吃晚膳。
正月十七,汐颜和炎无忧一起到前头罗氏正房中请安吃过早饭,正陪罗氏在偏厅中吃茶说话,便有外头丫头杏花进来向罗氏禀告:“太太,大奶奶的娘和祖母来拜见夫人并求见大奶奶。”
罗氏一听便说:“快请进来。”
杏花应了声,“是,夫人。”转身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