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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GL]佳偶天成_东方句芒-第3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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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一会儿外头听见汐颜喊声的丫头们都跑了进来,众人七手八脚得一起将炎无忧抬进了卧房中的床榻上躺下,彩宣一面派人去传话给前面正房大院儿的当家主母罗氏,一面亲自去二门上让人去传话给管家炎泽让去请白郎中来。

        炎无忧这一昏倒,整个炎府内宅都乱作一团。一会儿功夫,罗氏便领着一大帮子丫头仆妇急匆匆得走了来,一进房便往炎无忧的卧房中去,到卧房中床榻前,见炎无忧闭眸昏迷不醒,不由得扑到炎无忧身上儿一声肉一声的哭喊了起来。

        正哭得不可开交时,王姨娘和焦姨娘也带了自己房中的丫头来瞧病。见罗氏哭得涕泪横流,哽咽难言,不免都纷纷上前去劝她。

        只听王姨娘说:“夫人,且别这么着哭,大姐儿这都是命,哭也没用。头里也是没来由得就昏迷了一两个月,好在大奶奶进门儿冲喜,醒转过来大好了。这一回又昏倒了,想是大奶奶的那什么命也不起作用了,这可怎么着好?”

        罗氏一听这话气不打一处来,站起来就啐了王姨娘一口,厉声责骂道:“我孩儿什么命?我孩儿是福寿双全的状元命,她这么着可遂了你的意了。你别以为你打得那些鬼主意没人知道,无忧若有个三长两短,索性大家都别活了……”

        焦氏听罗氏这话说得重,便忙上前将王姨娘拉到一边儿,去罗氏跟前小心翼翼得劝道:“夫人,大姐儿吉人自有天相,您这么着在她床前哭,倒让病着的人不得清静。再有大姐儿到底是怎么了,还要郎中来看了才知道。依我说,不如我们都到外边儿去候着,只叫大姐儿房中的丫头们仔细服侍着,看郎中来瞧了怎么说。”

        罗氏听了也觉得有理,便从袖中掏出绢子擦了泪,带着房中的丫头婆子们到外头正厅中去坐,只留了彩宣,彩桃,彩书三个丫头在房中伺候着。汐颜本来也在炎无忧床榻前守着,但被罗氏叫了出去。

        “无忧适才在我房中和我说话时还好好的,后来她说要回房来找你说话,可一会儿功夫她就变成这样了,你说,你到底和她说什么了?”罗氏坐在正厅中的紫檀雕花圈椅上问站在自己跟前的慕汐颜,语气颇为严厉。

        原来罗氏甫一听到炎无忧昏倒,三魂都吓掉了两魂。因为数月前,炎无忧也是莫名昏倒,往鬼门关走了一遭儿,早将罗氏吓成了惊弓之鸟。如今一听到炎无忧又昏倒了,不免将这病和前头那病联系起来,急急得跑了来,见自己女儿昏迷不醒,哭得天昏地暗,倒忘了问慕汐颜的话了。等到听焦氏的话,止住了哭出来到外头厅上坐着,才想起了自己女儿这模样或是和慕汐颜有关。

        汐颜早急得流泪,心中懊恼不已,心痛不已,又担心若是那人真因为自己有个好歹,那么自己这一辈子也难心安,虽不至于随她而去,怕也只会心死,青灯古佛相伴了此残生了。如今听罗氏这么问她便垂泪道:“回婆婆的话,我只是和她玩笑了一句,谁料姑娘却……却昏了过去……”

        “哦,你说得什么话?”罗氏面带怒气继续问道。

        汐颜怯怯答:“姑娘问我和那男子可曾认识,可有关系。我说……我说,如她所想……”

        罗氏一听霎时拔高了声音道:“素日里瞧你也是一个老实本分的人,你怎能如此玩笑说话?你可知道我无忧孩儿虽然冰雪聪明,外头瞧着性子冷淡,但心里却是极为纯善至诚之人。你说的是玩笑话,可她却当了真。你嫁进来后,虽说是无忧名义上的媳妇儿,但我瞧着她对你甚好。普渡庵中的事发生后,回来她一直在我跟前说她不相信你是那种不守妇道的女子,说服我让她来问了你实情再做区处。可如今,你明知你说得玩笑话会伤到她,你还说,是不是不索了她的命去你不甘心?”

        说到这里,不禁又开始淌泪,忙掏出绢子出来抹泪。

        汐颜泪落如雨,哽咽道:“姑娘若有什么三长两短……我……我愿为她偿命……”

        “哎,如今说这些有什么用,你的命我拿来有何用?”罗氏长叹一口气,复又问:“对了,那普渡庵中的事到底是怎么回事?”

        汐颜看一眼王姨娘,见她眼神有些闪烁,心中微恼,便转眼过来看向罗氏将如何在王姨娘那边内宅中碰到王大元,以及在普渡庵中那王大元如何拦住自己说话,纠缠自己的事都细细说了出来。罗氏听后不觉大怒,看向王姨娘道:“瞧你做的好事,商贾人家,品性不端,你侄子做出这样【创建和谐家园】之事,看我不禀告老爷,让他差人去拿了他来,治他一个调戏滋扰良家妇女之罪。”

        王姨娘忙站起来做出些害怕的样子分辨道:“夫人,大元做这事我也不知道啊。这回冒犯到大奶奶,真是罪该万死。我定当叫我哥哥严厉管束责罚与他,还请夫人开恩。”

        嘴中虽这么说,但心中却一万个称心如意。心想,这一回虽然没有将慕汐颜赶出炎府,但那老对头的掌上明珠,嫡长女炎无忧却因为这事再次发病昏迷了过去,说不定一命呜呼也有可能,也不枉自己这一番绸缪算计。

        作者有话要说:小媳妇儿腹黑起来要人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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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罗氏“哼”了一声,正想再斥责她几句,外头小丫头进来禀告说白郎中来了,便止住了话头,亲自起身去迎白郎中。

        白郎中随着罗氏一起进入炎无忧卧房中,丫头们放下帐幔,在炎无忧腕上搭上绢子。白郎中便坐下来,开始仔细地诊脉,又问了些炎无忧发病前的事,罗氏细细与他说了。

        约有一刻钟,白郎中起身对罗氏道:“此番大小姐昏倒,乃是急怒攻心,并非前番那种发热昏迷的症状。待我与她施针扎上一扎,再开些疏散安神的药,想来便没有大碍了。”

        罗氏听了自然欢喜异常,连连对白郎中称谢不已。

        随后白郎中让人叫自己的童儿进来,开了药箱,随即用银针在炎无忧虎口,手肘下的穴位上扎了几针。约莫有半个时辰,炎无忧终于微微睁开了眼眸,只是脸色苍白,仍然十分虚弱。

        “好了,夫人,小姐醒过来了,我这便去与她开药。服了药,卧床静养三五天便能大好了。”白郎中站起身来一边儿将银针收起一边儿对罗氏道。

        罗氏早坐到炎无忧身边儿,拉着她的手,正一叠声地说:“太好了,太好了,我就说我的无忧是福寿双全的命,你不知道,你才将那样吓死娘了。”

        听白郎中说话,又转头对白郎中说:“此番又多亏了先生妙手回春,真不知该如何谢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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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炎无忧虽然悠悠醒转过来,但此刻仍是头目森然,想起方才昏倒前在书房中听慕汐颜说得那句话,几乎难过得要落下泪来。因此白郎中施针后,虽然勉强睁开了眼一下,但很快又闭上了眼。

        罗氏见她病怏怏的不理人,也猜到了她定是还在计较慕汐颜说得那句话,便轻言细语道:“你个傻孩子,汐颜才将在外头都说了,她说她对你说的那句话是玩笑话,并不是真的。你瞧你,为那么一句话竟然弄成这个样子……”

        “什么……娘,你说……你说汐颜是骗我的?”炎无忧不等罗氏将话说完,便猛然握紧了她的手虚弱得追问道。

        罗氏点点头,伸手去炎无忧手上轻轻一拍道:“你若不信,可以叫她进来问个清楚。”

        炎无忧自然想即刻见她,但又怕见到她,会被她笑话自己如此小气,为一句话也闹出病来。

        罗氏见自己女儿听了方才自己的话后,脸色虽然苍白,看起来还虚弱,但没有血色的唇边已然有了一抹浅淡的笑意,看起来精神好了不少,便知道自己的话起了作用。此刻自己提议让慕汐颜自己来与她说清楚,却见她犹犹豫豫的,便说:“她见你适才昏迷了,吓得不行,一直哭,说若你要是有个好歹,她要为你偿命呢。”

        “这傻丫头……”炎无忧犹豫了一会儿,便对罗氏道:“娘,你叫她进来,我想知道到底此番普渡庵的事是怎么回事?”

        罗氏忙应了,随即吩咐丫头彩宣去外头将慕汐颜叫进来,又叫外头等候消息的王姨娘和焦姨娘各自散了,就说大姐儿醒过来了。

        慕汐颜在外间厅中坐立难安时,见那曾与自己也诊过病的白郎中带着童儿被赵嬷嬷客气得送了出去。赵嬷嬷跟在赵郎中身后,出正厅门时,趁着丫头挑帘子的时机笑眯眯得转回头来看着厅中的众人喜滋滋悄声道:“菩萨保佑,姑娘醒过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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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焦姨娘满面笑容对坐在自己旁边的王姨娘道:“这下可好了,若是大姐儿真有个什么事,这府中还不得给闹翻了过来,多亏菩萨保佑,免了这场灾祸。”

        王姨娘淡淡笑着回答:“是啊,是啊,大小姐没事就好……”

        这么回着焦姨娘的话,王姨娘一双眼却是落在了慕汐颜身上,眼中颇有怨毒之色。心道,这人果真是炎无忧的贵人,自从有了她,那老对头的女儿似乎总能逢凶化吉,这个人不除,那想要对付炎无忧,再搬倒当家主母罗氏怕是难上加难,看来还得想出好法子来对付她。

        汐颜哪知道王姨娘又开始再打她的主意,一颗心都落在炎无忧身上。虽说听赵嬷嬷说姑娘醒过来了,但她的病到底怎么样,要不要紧还是一无所知。她很想进去看看她,向她致歉,再把普渡庵的事原原本本的告诉她,希望她能原谅自己。

        “大奶奶,夫人教你进去,姑娘醒过来了要见你。”彩宣来到汐颜跟前传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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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彩宣又把罗氏让众人先散了的话对王姨娘和焦姨娘说了。于是王姨娘和焦姨娘便起身带了自己身边儿服侍的丫头仆妇起身来出了正厅各自回去。

        等王姨娘等人散了,汐颜跟着彩宣一起进到炎无忧卧房中。走到炎无忧床榻跟前时,彩宣上前向罗氏蹲身一礼道:“夫人,大奶奶来了。”

        罗氏让彩宣起来,看着汐颜道:“媳妇儿,无忧醒过来了,只不过身子还弱着。你对她说一说那普渡庵中的事到底是怎么着的,她想听。”

        汐颜走到床榻前时,先看的便是躺在床上的炎无忧,见她面色苍白,连一贯十分娇艳的红唇也毫无血色,精神头也不好。只不过当她躺在床上看见自己走过来时,美眸一霎时便亮了起来,嘴唇动了动,好像要说什么似的,但又没有说出口。

        不知为什么,见到她这副样子,那因为她在普渡庵中没有相信自己,让自己受到婆婆的责骂,孤立无援,最后她又和婆婆一起离开自己,扬长而去,让自己十分伤心和委屈的气一下子便消散了许多。取代的是后悔和惭愧,后悔自己说气话让她突然昏倒,惭愧只不过是心中有气便说那种伤害她的话来伤她。

        见到她卧床不起虚弱的样子,汐颜一霎时眼圈便红了,望着炎无忧喃喃的喊了声:“姑娘……”

        又想起罗氏还在旁边坐着,便赶忙向着罗氏福了一礼道:“婆婆。”

        “起来罢。”罗氏虚虚抬了抬手,又教房中丫头在自己身边儿搬了张绣墩来,让汐颜坐下道:“你这会儿便把那普渡庵的事备细说与无忧听罢。”

        汐颜应了声,“是,婆婆”,随即将如何在王姨娘院子里碰到王大元,在普渡庵中王大元又如何纠缠自己等话都说了一遍,其中提到了黄五娘让自己绣了名字的那方帕子这会儿却在王大元手中之事。

        因为汐颜刚才当着王姨娘等人时,虽然疑心是王姨娘算计自己,但想到并无证据可以证明,且自己嫁进来不久,若是红口白牙的说王姨娘的不是,到时候家里闹起来,反会被人说成是扰乱家族和睦,挑拨离间之人。所以怀疑归怀疑,那绣了自己名字帕子的事却没说。如今当着婆婆罗氏和炎无忧,却是将自己的疑心之处说了出来。

        罗氏一听完就愤愤得说:“这事按照媳妇儿方才所说,十有八|九是王姨娘在其中捣鬼,方才她在外面儿还嘴硬,说这事和她无关。等你爹爹今日散衙,我非得把这事说与他听,看你爹爹怎么收拾她!”

        炎无忧躺在床上听完后想了想,便叫房中服侍的丫头彩宣等人都出去,房中只剩下罗氏,汐颜和自己时方才缓缓说道:“虽然……我们也知王姨娘在捣鬼,但却无法证明这事与她有关。就算你告诉爹爹得知,爹爹去问,她也会推说,那黄五娘和王大元认识,常上他家里去揽活计做衣裳,见了汐颜绣得那方帕子,因此喜欢要了去,和她无关之语。这王姨娘除非做了杀人放火的大事,还得被人拿住了,爹爹怕才会舍得惩罚她……”

        罗氏闻言默然,心中那气却越积越多,到最后不免狠狠地一巴掌拍在床榻上道:“这狡猾的妖精,这几年来渐渐得敢顶撞我,我为了你爹说得“家和万事兴”忍了,可今时今日她却做出些越来越过分的事,若是不惩治她,我怕她往后会越来越嚣张,干出些伤天害理的事情来。”

        “娘,你且别气,先回去歇着,等我好了我再帮你想法子惩治她。只是,我觉着她做这些事,少不得和外头的人牵连。如今虽说也不能全不让人进她那院子中去,但也得叫人盯着她和哪些人来往密切,再把和她过从甚密的人的根底探一探,甚至她那院子里的丫头仆妇在这府中和些什么人来往得勤些也让人暗中查一查。想来她一个内宅妇人,要想生事作乱,没有外头的人帮她,没有这宅子中的人助她,她也难翻起什么浪来。”

        “再有,开了年,我便要带着汐颜一起去京中赴考,她要想算计我和汐颜也难。只是我怕等我们走后,那王姨娘再使些绊子来对付娘亲,在这内宅中兴风作浪,那时若有事,让我到了京里也难心安。所以,在走之前,我想帮着娘弹压一下她。她此番计谋不曾得逞,说不定还会继续捣鬼。那这一次我们有了防备,她再有动作,便是自投落网,到时候我们拿了她把柄,也不怕爹爹再护着她……”

        炎无忧好容易将自己心中的意思一口气说出,已然是满头虚汗。坐在床边儿的汐颜见状忙掏出袖中绢子去替她拭汗,一面轻声劝道:“姑娘,少说些话罢,你这才醒过来,想必身子虚得很,还是闭目养神睡一会儿罢……”

        罗氏听了炎无忧的一席话眼睛微眯,眸光冷凝,禁不住点头,“一切就依孩儿所言,娘这就去安排……”

        作者有话要说:昨天网络故障断更一天,俺也没办法。

        亲们多担待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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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又坐了一会儿,有丫头进来回说白郎中那里的药已然送来了,罗氏吩咐赶紧将药熬上,嘱咐了炎无忧几句方才起身回去。汐颜起身将罗氏送到院子门首折回来,想一想还是进炎无忧房里去,此时彩宣等人已进到卧房中炎无忧床榻前伺候着,倒教她不好再开口和炎无忧说话了。躺在床上的炎无忧此时其实很想让汐颜陪自己,又不好刻意让彩宣等人出去,只能眼巴巴的看着汐颜上前说了几句注意休息的话,告辞而去。

        汐颜回到房中后,想起那人在婆婆跟前所说的要带自己一起进京去之语,不由得暗暗欢喜。原本以为她上京里去赴考,自己和她便要分开了,若是等她高中了,不定留在京中,那就不知道何时能相见了。可现在她说要带自己一起走,那是她曾承诺的要和自己相伴一世的意思么?若能陪伴在她左右,那茫然无措和不安的感觉便会淡下去许多。前路难测,但只要彼此能在一起总还是有法子可想的。

        正想着心事时,山茶和腊梅笑着进来向她道贺,只听山茶说:“奴婢就说大奶奶不是那种人,方才大奶奶在夫人跟前说的话,如今院子里的丫头仆妇都知道了,姑娘又醒过来了,这院子里的人可算是吃了定心丸了。”

        腊梅也上前来讪讪得说:“今日奴婢误会了大奶奶,还请大奶奶高抬贵手,不要计较……”

        汐颜展颜笑道:“你们说哪里话,我是那起子小气的人么?”

        山茶又说:“瞧瞧,我就说大奶奶是最和善性子最好的。不是我说,那一回在普渡庵的那小山上,大奶奶舍生忘死的那一扑,救下了姑娘,这府中的上下人等就不该怀疑大奶奶。这回的事说到底还是那边儿院子里惹起来的……”

        说到此处时,山茶压低了声音继续道:“上回我和腊梅就说王姨娘和夫人,姑娘不对付,让大奶奶别和她走近了。不想从那以后大奶奶没去她那里了,还有事惹到大奶奶身上。要我说,凡是从她那院子里和大奶奶认识的人,大奶奶都得防着点儿,包括那孙小娘在内……”

        汐颜道:“孙小娘我叫她过了年再来,那时我是想等姑娘上京里去考女科走了后,自己有空再教她。毕竟我倒是学会了凌罗阁的飞仙针法,而我这双股针法因为姑娘从邓州回来还没好生教过她呢。若是就这么着避而不见了似乎有些不太好。”

        这回山茶还没说话,腊梅已经抢先说话了,“大奶奶,你就是心太好,这回的事闹成这样,定和那王姨娘摘不清关系。虽说如今说清楚了,但姑娘却是因为这事昏倒了。这开了年姑娘便要上京城里去赴考,若是因为那孙小娘再出什么事,耽误了姑娘的科考,这可是一辈子的事,谁能担得起?”

        汐颜本来还有些犹豫,这会儿听山茶这么一说,便打定了主意,绝不能因为自己再给炎无忧惹到麻烦。于是便说:“你们俩个说得很对,那以后开了年若是那孙小娘求见,便替我挡了她。王姨娘那院子里我也再不去了。”

        山茶和腊梅连忙应了。三人又围坐在一起做针指说闲话,天色暗下来,彩书送饭来,汐颜便问:“姑娘可好些了?可曾吃晚饭?”

        彩书欠身答:“姑娘吃了药,睡下了,这会儿还没醒呢,并不曾吃晚饭。”

        “她若醒了,烦你对她说我明日一早过去瞧她,让她好生吃些饭,别因为没胃口就不吃,那样好起来要慢些……”

        汐颜絮絮叨叨说了好一堆话,彩书略有些诧异,这和平时那个对姑娘淡淡的远远的敬着的大奶奶似乎有些不同。但她最后还是说:“奴婢记下了,等姑娘醒了,就把这些话说给她听。”

        “嗯,你去罢……”汐颜笑道,等彩书走了以后,吃过晚饭,她很想去看一看她可否醒了,但在房中转了两圈后,还是压抑住那冲动,让山茶和腊梅服侍她洗漱了睡下。

        罗氏正房中,晚间吃过饭后,炎文贵在灯下吃茶看书,罗氏便把今日在普渡庵中发生的事都与他说了,最后说:“你说一说,这王姨娘的什么亲戚,竟然打主意到无忧的媳妇儿身上来了?这人老爷还是让人将他抓到衙门里打一打板子,他才知道好歹。”

        炎文贵看书正看得有趣,罗氏的话是左耳进右耳出,完全没有听进去。罗氏说完话后,等了好半响,见他不言不语,眼只盯着那书,便有些气,蓦然提高了声音问:“老爷,你到底听到我说的话没?”

        “哦,你说得什么?”炎文贵终于将书放下,抬眼看向罗氏问道。

        罗氏忍着没发火,便把自己刚才说得话又说了一遍给炎文贵听。

        炎文贵听后默了一默,方慢条斯理道:“你那么着便是小题大做了……”

        “老爷,若是你在普渡庵中瞧见那情景,便不会如此说了。无论如何,那王姨娘的侄儿欺负了我无忧的媳妇儿,无忧都气得病倒了,你可得拿个说法出来,不然怎么和媳妇儿和无忧交代?”罗氏愤愤然说道。

        炎文贵将书重新拿起,翻了一页说:“这事我知道了,明日我会斥责王姨娘,让她好生管束她侄儿……”

        罗氏还欲开口,忽想起炎无忧先前说得那话,“这王姨娘除非做了杀人放火的大事,还得被人拿住了,爹爹怕才会舍得惩罚她。”

        心中一霎时只觉酸涩不已,心道,这王大元看来叫老爷惩治他是不能了。也只有自己想法子。不如让陪房罗松拿银子雇人暗暗得去收拾他一顿,让他把那方汐颜绣得帕子交出来,方才能出得了心头这口恶气。就算是以后那女人怀疑到自己这里,也没有法子。就算对老爷说起,自己也大可以一口推得干干净净,难道那妖精还能来咬上自己一口不成。做了这决定后,罗氏面儿上和缓下来,便含笑道:“好,就这么着……天冷,早些洗漱了安置罢……”

        炎文贵“嗯”了一声,罗氏便让房中的丫头去端水来两人洗漱了歇下不提。

        次日一早起来,汐颜洗漱了用了些早饭,便往炎无忧那边房中去。到她房中时,恰巧她才醒,彩宣,彩桃服侍她坐起来擦了脸,让她倚靠在大迎枕上正替她梳头。

        “姑娘,你今日可觉着好些了?”汐颜走到她床榻前蹲身福了一礼,站起来含笑问道。

        谁想炎无忧却没说自己个儿的病,倒说:“你恁早就过来了,可吃了早饭?”

        汐颜点头,“吃过了才来瞧你的,我瞧着你精神头比昨日好,只是气色还是不佳。”

        彩桃替炎无忧梳完头,彩宣递过去靶镜,炎无忧接了照了照方说:“今日比昨日好些了,昨日一点儿力没有,今日虽然头还有些发晕,但总算有些力气能坐起来了。”

        说完,把镜子又递了回去,彩宣接了和彩桃一起退了下去。炎无忧吩咐两人出去看看药熬好了没,等两人出去后,便招呼汐颜到她身边儿的床榻边坐下。汐颜听话得坐了过去,刚一坐下,炎无忧便伸手将她一只手握在手中抱怨道:“你这丫头,从来都老实,怎么昨日却那样哄我?”

        汐颜被她握了手,心里早乱跳了起来,如今她这么一提,便不觉红了脸羞愧道:“都是我不好,因为在普渡庵中被那王大元纠缠心里委实有气,所以回来就那般对你说了……结果谁知你禁不得气……”

        “只是因为这个?还是有别的原因?”炎无忧用力握了握她的手,看着慕汐颜有些不信得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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