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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次只有他们两个，已经算是小型战事了。”
谢文涵话音刚落，何负责人和董负责人的声音骤然就大了起来，
“华大物理系！”
“京大数学系！”
“华大物理系！”
“京大数学系！”
“我说姓何的你非得跟我作对是不是？”
“姓董的你知不知道什么是先来后到？”
“不知道！”董负责人毫不犹豫地说道，“我一个理科学物理的，语文造诣不好，就是不懂，怎么样？”
何负责人：“……”
谢一诺夫妇听着董负责人和何负责人的声音，似乎是愣了一下，然后有些哭笑不得的样子，谢文涵的母亲更是直接将谢文涵搂在怀里，轻柔地抚摸着谢文涵的头，温柔道：“辛苦了。”
谢文涵楞了一下，然后小声道：“不辛苦。”
何负责人和董负责人争了半个多小时之后，口舌干燥地扭头去找谢文涵，发现人家一家三口正兴致勃勃地讨论去哪里旅游，不由楞了一下，然后有几分好笑，
何负责人怼了怼董负责人的胳膊，居高临下道：“涵涵答应参加数学培训了。”
言下之意就是，谢文涵肯定会选择数学系。
董负责人：——！！！
董负责人三步两步跑到谢文涵的身边，严肃道：“涵涵，你都参加数学培训了，物理培训总不能就这么放下吧？”
“何老师说的那个培训，不是暑假培训吗？”谢文涵仰起头来，有些奇怪地说道。
董负责人认认真真道：“你也可以参加物理的暑假培训啊！”
“可是，”谢文涵蹙起眉来，“这种培训的难度肯定更大一些，学的更为系统一些，我大学的知识还没有掌握，学习这些必然吃力一些，应该没有办法报两个培训。”
董负责人：“……QAQ！！”
何负责人唇角微勾，心情大好，
看吧，这就是先来后到的力量！
谢文涵歪了歪头，微微笑了起来，十分郑重道：“我刚刚很认真地思考了很久，最后还是决定报考华大物理系，但是我也很喜欢数学，所以暑假的时间，我想用来学习数学。”
“所以很抱歉，不能接受你的邀请了，董老师。”
——！！！！
“不不不——！！”董负责人连连摆手，声音中满是天上掉馅饼的激动和喜悦，他只感觉自己仿佛行走在云端一般，满是幸福与喜悦，“不接受的好……不接受的好……”
何负责人冷漠地给了董负责人一拳，把董负责人压了下去，笑得十分温柔真诚，道：“在填写志愿之前，都可以改变主意的哟。”
“我们数学系人才济济，会有很多超级可爱的小伙伴的哟！”
“我们物理系……唔唔唔……！”董负责人刚想要开口说话，就被何负责人一下子捂住了嘴，何负责人温柔道，“我们也打扰你们很久了，便不打扰了，”
“看样子你们一家三口想要去旅游，那涵涵进基地的时间就改到十天以后吧，好不好？”
见谢文涵乖乖巧巧地点头，何负责人就更温柔了，只是他手上的动作，却格外简单粗暴。
仗着自己个头大、力气足，愣是把董负责人拖了出去，连句“再见”都没让董负责人说，
一出门，两人又掐了起来，
谢文涵透过窗户看着那两个打打闹闹的负责人，他们打打闹闹的模样就像小学生一般，格外放松与自在，不由微微弯了弯唇角，带出几分笑意。
“爸，妈，我们去这里，好不好？”
谢文涵将手指放在一个旅游图册上面，笑的分外温柔。
何负责人和董负责人已经对掐完了，正哥俩好地交流着什么，何负责人正千方百计地引诱董负责人，让他劝劝谢文涵选个第二专业，数理化不分家，第二专业选个数学呗，大家都是一家人，肥水不流外人田啊，
董负责人骄傲地抬头，正想要拿拿乔，迎面就撞上了全球中学生作文大赛的带队老师陈老师，当即就有了那么几分不好的预感，
“哟，陈老师啊，”何负责人因为谢文涵的事情跟陈老师打过好多次交道，对陈老师的感觉还不错，当下就停下来点头问好，道，“来找涵涵？”
“对啊，”陈老师笑眯眯地点了点头，一看是数学基地的何负责人和物理基地的董负责人，他就知道他们过来的目的了，也不遮遮掩掩，落落大方道，“去问问谢文涵想要选什么专业。”
“涵涵刚刚说了，选华大物理系，”董负责人笑眯眯地说道，声音中难掩骄傲。
“哦，”陈老师笑意更深，“没关系，这志愿还没填，就算不得数，不是吗？”
“我看谢文涵那孩子也挺喜欢文学的。”
“再说了，不是还有第二专业呢吗？先下手为强啊。”
何负责人眼珠子一转，刹那间将董负责人推到一边，笑眯眯地看着陈老师，道：“如果我没记错，陈老师的母校是京大吧？”
“对，”陈老师对何负责人伸出了手，意味深长道，“何负责人也是京大毕业的吧？”
“对。”何负责人握住了陈老师的手，彼此对视一眼，瞬间达成了共识。
董负责人：“……”
董负责人瞬间有了极为不好的预感！
“喂喂喂！”董负责人几乎要炸毛了，“姓何的你讲不讲兄弟情义啊？”
“不讲，”何负责人干脆利落道，“抢学生的关键时刻讲什么兄弟情义？兄弟情义哪有学生重要？”
董负责人：“……”
董负责人的三观都被何负责人这么理直气壮的话语冲溃了！
而等到董负责人回过神来的时候，何负责人已经愉快地拉着陈老师再度上门了，落下董负责人好大一块距离，和陈老师十分亲密，
——不管怎么样，把谢文涵拐到京大总比在华大强啊！
陈老师和何负责人在这一方面达到深刻共识，董负责人危机感爆棚，急忙追了上去，
谢文涵家里的门铃，又一次响了起来，
而陈老师和负责人配合默契，尽全力想要把董负责人直接关在门外，这是连门都不想让董负责人进了，
“涵涵……”势单力薄的董负责人一边挣扎一边困难地说道，“不要信这两人的妖言惑众，华大物理系才是最好的！”
“闭嘴！”
“再张口揍你哟！”
“涵涵了解一下京大呗？”
“京大校园最美的哟！”
“了解一下文学系呗~文学的海洋让你如梦似幻~”
“了解一下数学系呗~数学的奥秘让你心驰神往~”
另一边，施曜熙已经毁了十七朵花了。
阳台上全是各种颜色的花瓣，
而他，还没有决定好要不要去找谢文涵。
现在，施曜熙拿起了第十八朵花。
花瓣又一次洋洋洒洒起来。
施曜熙嘴里依然念念有词。
“……今天去……”
“……明天去……”
“……后天去……”
“……大后天去……”
不知不觉之间，施曜熙已经将“不去”这个选项KO掉了，
只剩下了今天/明天/后天/大后天这四个选项。
只可惜到夜幕降临，阳台上的花瓣都已经铺了厚厚的一层，花园里盛开的花枝都已经被施曜熙祸祸的差不多的时候，施曜熙依然没有做好决定，
再又一次张口要花的时候，老管家白伯拎着几株小花蕾，见到满阳台的花瓣，叹息道：“先生，已经没有盛开的花了。”
“这是最后的几株小花蕾了。”
施曜熙看着那几株小花蕾，沉默了。
半晌后，他轻描淡写道：“把花园的花都拔了吧。”
“全都种上玫瑰，红玫瑰。”
白伯楞了一下，似乎有些不敢置信，但紧接着，脸上就涌现出一阵阵喜悦，
“好，好，好！”
“老头子这就去！”
说着，白伯就跑了出去，似乎生怕施曜熙后悔一般。
施曜熙看着自己手上的这几株小花蕾。
沉默了好一会儿。
最后还是扒开小花蕾外面的那小花瓣，继续数，
“明天去……”
“后天去……”
“大后天去……”
都已经晚上了，今天去的选项当然要去掉，如此只剩下了三个选项，
施曜熙有些晃神，
那孩子应该会喜欢红玫瑰吧，要不然请他来看红玫瑰？
……咦。
施曜熙的动作无意识间顿住了，
自己又怎么会知道那孩子喜欢红玫瑰呢？
明明……并没有调查过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