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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我悠香阁的副总。帮我一起吞并季氏集团。”
“还有这种好事？一来就当副总？”季言之淡淡笑了笑，“说吧。你的条件是什么？”
“跟聪明人说话就是痛快。”温尘也微微一笑，眯了眯眼，“条件很简单，当我的人。”
“……”季言之一时间沉默了。
其实他已经有喜欢的人了。
可是以目前的情况看来，他跟那个人之间已经走到了末路。
那人绝对不可能在季家和他之间选择他。
第二十二章 “你的胆子越来越大了”
温尘伸出手去，想要拭去季言之满脸的水珠。不知那究竟是雨还是泪。
季言之却触电一般地立马躲开了，蜷缩成一团，将自己裹得更紧了。
“我警告你，不要乱来！”季言之的眼神陡然间凌厉起来，“你别以为我已经走投无路，可以任你欺凌！我身体里流的还是季家的血，季雄如果知道你玷辱了我。一定会觉得丢了他们季家的颜面，一定不会放过你！”
温尘啧了啧嘴，“事到如今还想着靠你那好爸爸出头呢？好吧，那你想一想到底该怎么办——第一条路，回去跪求你的好爸爸原谅你；第二条路，跟我合作，夺回原本属于你的一切。放心，在你点头前，我不碰你。”
“……”季言之根本就不可能去选第一条路。
那有没有第三条路呢？去找个公司打工，从底层干起慢慢往上爬……
先不说什么时候能爬到领导层，又有几个公司有实力跟翔宇抗衡？
也许温尘说得对。现在自己最重要的事情就是向季家复仇。
为了复仇，就算献身于恶魔又如何？
最终，季言之微不可查地点了点头。
温尘嘴角扬起一个志得意满的笑，“那跟我回家吧。”
于是当晚，温尘就把季言之带回了自己的别墅，安排了一个单独的房间。
第二天，又把他带到公司，当众宣布，从今天起他就是悠香阁的副总。
看上去他的人生已柳暗花明。但当天晚上，季言之躲在自己的房间，心情十分烦乱，格外想偷情般地联系孟少川。
还没等他发消息，孟少川已经打了个电话过来。“阿之你没事吧？！我不过是出去旅游一趟，怎么季家就出了那么大的事！”
季言之苦笑了一下。实际上，他就是故意趁孟少川不在A市对季言哲下手的。他不想他的行动受到孟少川的影响。
“没事……我现在是……悠香阁副总了。你要不要也到悠香阁来？说不定，我能说服温尘也给你个什么领导的位置。”
“阿之你是不是疯了！那温尘是怎样阴险狡诈的人，你这样做无异于与虎谋皮！”
“所以，”季言之一点都不意外他会这么说，淡淡道，“你是不会过来的对吧。”
“悠香阁向来是翔宇的死对头，我怎么可能过去！”孟少川不假思索地拒绝，“阿之，我劝你也想想清楚，季叔叔那边我再去帮你劝一劝，事情还没到不可转圜的地步……”
不等孟少川说完，季言之径直把电话挂断了。
其实他只是想试一试。
他多么期待孟少川能说一句：你在哪里，我就去哪里。
如果孟少川真的那么说，也许，他会不管不顾地从温尘身边跑路。哪怕是跟孟少川浪迹天涯不再理会季家这堆破事，也不是不能考虑。
可惜孟少川终究还是把季家放在了第一位。
他的家境普通，当初他父亲病重，是季雄毫不犹豫地拿了一百万手术费给他。
孟少川是个有感恩之心的人，这没毛病。
有毛病的是抱有不切实际的期待的自己吧。
然后季言之就给孟少川发了一条：【以后不要再联系了。】
其实他没把孟少川的任何联系方式拉黑过，但孟少川偏偏就什么都没回。
倒是挺听话的。
两年后他再一次给季言之发消息的时候，就是为了叫季言之去医院看望季雄。
现在每当想起这些事，季言之依旧是一阵锥心般的痛。
“还是忘不了他？”耳边冷不防响起温尘的声音，将季言之从思绪中拉回。
“我都不知道你在说谁。我想休息了，你出去。”
“好好，不打扰我的小美人儿休息。”温尘听话地退了出去。
正如孟少川所说，温尘在商场上确实是个阴险狡诈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人。偏偏他也很听季言之的话。
季言之常常都觉得，别当这万年未婚夫了，早点嫁给温尘得了。
可他心头的某个角落还是在抗拒。
季言之烦乱地上床，把头藏进了被子里，不想再面对这令人烦躁的世界。
同一时间，高阮弛也回到了家。
今天和季言哲的第一次「约会」，似乎发生了很多重要的事。
他躺在床上复盘了一下，忽然就想起一件事……
之前他虽然给季言哲送过热咖啡，但也就那一次，之后还是该谁送谁送。
但是季言哲那不是一般的胃病，他是得过急性胃穿孔的人啊！虽然这种病通过手术可以治愈，但复发的概率不低。
不行不行不行，不能再让他喝冰咖啡了！
据高阮弛所知，季言哲现在每天的咖啡，是由他的生活助理宋柔送的。
于是周一下午，高阮弛找上了宋柔，“宋姐，以后季总的咖啡都由我来准备可以吗？”
“可以呀。”宋柔是个好脾气的姑娘，一口就应了，“是季总的意思？”
“是……我自己的意思。”
高阮弛说这话时脸一红，说完就赶紧溜了。
然后他就去给季言哲泡了杯热咖啡。
“那么喜欢泡咖啡？”季言哲接过高阮弛手中的咖啡杯，有些玩味地淡淡一笑，“刚才小宋来请示我了……你的胆子是越来越大了，这种事也敢自作主张。”
高阮弛听出来他并没有生气，鼓起勇气说了一句：“我连医院都自作主张去了，我想这点鸡毛蒜皮的小事，季总您不会介意的。”
“……”季言哲有些惊讶地看着高阮弛，平时言语犀利的他，竟一时语塞。
这时，高阮弛的手机【创建和谐家园】忽然响了。
他看了一眼屏显名称，见是父亲，只好决定接起——因为他知道父亲没事是不会在上班时间给他打电话的。
“季总，我可以接个电话吗？我爸可能有重要的事。”
“你随意。”季言哲低头抿了一口咖啡。翔宇虽然规定了不能在上班时间长时间讲私人电话。但毕竟员工都可能会偶尔接个外卖电话什么的。
高阮弛便接通了电话，“爸，怎么了？”
“阿弛，你有空的话尽快回来一趟……”高涵的声音显得有几分嘶哑，“家里出事了。”
“啊？？”高阮弛吓了一大跳，“出什么事了？！”
“你弟弟欠了【创建和谐家园】，讨债的追到家里来了……好在他们现在还没做什么，只是恶狠狠地警告我们尽快还钱。”
“我马上回来！”
高阮弛脑海中近乎一片空白——高天祥平时虽然爱买名牌，那也就是几千上万的东西，不至于要借【创建和谐家园】啊？！
第二十三章 借钱
挂断电话后，高阮弛向季言哲请了个假，说他家里有点事。
“怎么了？”季言哲也不知是随口问了一句，还是需要了解员工请假的具体理由，还是出于关心。
现在的高阮弛没法花费平时那么多精力来揣测季言哲的心思，只是说：“没什么，我会尽快解决的，争取不耽误明天工作。”
“好。”季言哲没有再追问。
之后高阮弛就匆匆赶回了家。
他进门的时候，高天祥正有气无力地趴在沙发上，听到开门声，扬起肿了一半的脸看了眼高阮弛，又重新埋下头去。
“阿祥你怎么了！”高阮弛急切地跑到弟弟身边，“爸不是说那些人只是警告了一下？他们对你动手了吗？”
高天祥没好气地嘀咕了一句：“又不是他们动的手。是爸。”
“我不揍你能行？！”高涵走过来愤怒地出声，“阿弛，你知道你这好弟弟干了什么好事吗？就为了买名牌，他居然去地下赌场赌钱，欠了一【创建和谐家园】的赌债！”
高天祥道：“那还不是你不肯给我买，我没办法才去赌钱的？第一次我赢了好多，我怎么知道后面会一直输啊……”
“你还有理了！”高涵狠狠在高天祥【创建和谐家园】上拍了一巴掌，“那些都是赌场骗你入坑的常用伎俩罢了！”
高天祥【创建和谐家园】上本来就有伤，不由得「啊」的一声惨叫。
高涵基本上算是个慈父，加上又有吴娇总是护着高天祥。所以他很少对高天祥动手，更是头一次把他打得动弹不得。
此刻的吴娇只是不停地在一旁抹泪，也顾不上维护她的宝贝儿子了。
不管是地下赌场的势力还是借【创建和谐家园】的公司，那都不是他们这种普通人得罪得起的。
高阮弛想起了自己那没有动过的二十七万，报着一丝希望问道：“阿祥他欠了多少钱？”
高涵说出一个数：“一百万。”
“一百万？！”这个数目令高阮弛吓了一跳。
虽然过几个月他也能有这个钱，但很显然，放【创建和谐家园】的可不会等那么久！
“阿弛，现在只有你能救我们家了！”吴娇忽然泪眼朦胧地握住高阮弛的手，“吴阿姨上次看出来了，你和那个季总的关系很好……他那么有钱，一百万对他来说只是九牛一毛，你去找他借钱好不好？”
“……”高阮弛呆立在了原地。
没错，一百万对季言哲来说的确只是九牛一毛，他和季言哲间的关系通过他的努力也的确已经好转了许多。
但是现在去借钱，意味着什么？
高阮弛心如明镜。
高涵坐在沙发上抽着烟，没有反对吴娇的话。
“我知道了。”终于，高阮弛只能艰难地说出这四个字，“我现在就去找人借钱。等我的消息。”
说罢，高阮弛再次离开了家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