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OGO
首页 小说列表 排行榜 搜索

    《[ABO]最佳契合作者:十九瑶》-第19页

  • 第1页
  • 上一页
  • 下一页

    温馨提醒:系统正在全面升级。您可以访问最新站点。谢谢!

        “很好?是好到天天大半夜的不睡觉,跑出去满街找人,还是好到不打安抚剂就没法保持清醒?”郑弘明几乎震怒,“亏得江祁还剩了点脑子,知道你死了他得跟着陪葬,把这事一五一十给我讲了,否则大概等久盛彻彻底底毁了,我都不知道它是毁在一个连正经工作都没有的Omega手里!”

        果然是江祁。

        这人医术精湛,却在关键时刻选择倒戈,投向了他的父亲。

        郑父推开雕花小门,带着一团汹涌的怒火进了客厅。

        徐妈烧了一壶山泉水,打算为他们烫壶沏茶,听到声音,匆匆擦着围裙过来迎接。她先见到郑弘明愠怒的脸色,不由一愣,再见到郑飞鸾衬衫湿透的模样,就有些摸不着头脑了:“老爷,二少爷,您俩这、这是怎么了?”

        郑弘明把沉甸甸的鱼篓递给她,粗着嗓子说:“拿去厨房炖了,炖白汤,要熬得烂些,剔干净刺骨,给燕宁送一盅。”

        “好好好,我这就吩咐下去!”

        徐妈接过竹篓,看到里头那条鲜活肥美的银鲫,高兴得喜不自胜。她向厨子交代完炖汤事宜,捧着毛巾过来想给郑飞鸾擦擦身子,那父子俩早已不在客厅了。

        二楼书房,暖气开得很足。

        郑飞鸾端端正正坐在沙发上,他没擦脸,雨水不断从下颌、衬衣和西裤边缘滴落下来,洇得沙发湿了一圈轮廓。

        郑老爷子一点也不心疼儿子,沉着脸,顾自点了根烟,狠狠地熏着旁边一盆正在舒叶抽芽的银边墨兰。

        落地窗将严寒隔绝在咫尺之外,离正午越来越近了,温度不见回升,刚才还能看见几丝小雨,现在只剩了茫茫飞雪。原本细如盐粒的雪沫也结厚了,仿佛抖碎了千万只鸭绒枕头,一层一层白茫茫地往下压。

        “周五股东会开始前,把人接回来。”

        待抽去半根烟,郑父终于开了口。

        “抱歉,我做不到。”郑飞鸾拒不妥协,“父亲,再给我一点时间,我自己可以解决。”

        郑弘明冷笑道:“你从一开始就舍易求难,用了最糟糕的办法,现在不悬崖勒马,还想拖到什么时候?那个Omega不是喜欢你、自愿跟着你吗?你把他领回来,给他一间房,当花当鸟地养起来。他一没名分,二没身家背景,市井底层一只蝼蚁,顶破了天也碍不着你什么。你照样可以出去花天酒地,今后想娶谁娶谁,需要信息素了就回来上一次床——这很难吗?”

        郑飞鸾正色道:“不难,但我并不喜欢他。”

        郑老爷子被他一脸的严肃逗笑了,夹着烟,慢悠悠地问:“不喜欢怎么了?这世上有谁喜欢吃药,又有谁家里不屯药?”

        “他是人,不是药。”

        郑飞鸾本能地对这个比喻感到不舒服。

        他确实不爱何岸,但长久以来的教育也让他没法把一个活生生的人当成药来用。

        “虚伪,十足的虚伪。”郑老爷子又笑了,弹了弹烟灰,一针见血地问,“你征求过他的意见吗?恐怕没有吧。他要是自愿给你当药,还谈什么‘是人不是药’?!”

        郑飞鸾眉头一蹙,十指在双膝上交错紧握,深深按痛了虎口。

        对,他的确没那么高尚。

        他根本不需要征求何岸的意见,因为答案不言自明——只要他说一声,何岸就会温顺地蜷伏在他脚边,带着毫无尊严的痴恋眼神做他的一瓶药,一生一世,至死都没有一句怨言。所谓“是人不是药”,不过是他单方面拒绝接何岸回来的借口。

        可问题在于,把一个因为100%契合而丧失了人格的伴侣当做笼中鸟圈养在身边,就算何岸本人不在乎被这样对待,郑飞鸾也接受不了。

        他无法想象那种噩梦般的生活。

        有一个Omega会二十四小时在家等他,他若浪游在外,日夜不归,畸高的契合度就会把对方折磨得魂不守舍,乃至时刻牵动泪腺。但是回了家,他就要面对一双热烈而空洞的眼睛,还有一个盲目顺服的乏味灵魂。

        他们的生活会变成一潭死水,他说什么,对方无原则地依从什么,没有分歧,没有争执,更没有床笫间嬉闹怒骂的小情调。

        Omega会永远温和,犹如一缕柔软而坚韧的水草,以卑微的姿态依附着他,因他而活,却也逐渐缠住他的脚踝,越缠越紧,直至将他拖入潭底,溺毙在深不见底的“爱情”里。

        被100%契合的信息素支配的两个人,作茧自缚,结局无非如此。

        不如避之不见。

        愠怒中的父亲显然不可能思考这些,郑飞鸾只得尽量解释:“父亲,对我产生感情不是何岸的真实意愿,是信息素作祟。只要切断关联,他完全可以有自己的生活,我也可以回到之前一切正常的状态。强行把我们撮合到一起,糊里糊涂过一辈子,对谁都没好处。”

        郑弘明吐了口呛人的烟,极为冷淡地笑了笑:“你的怜悯用错了地方。Omega不需要‘自己的生活’,他不依附你,迟早也要依附别人。”

        “依附别人,至少可以得到公正的对待,但依附我……”郑飞鸾顿了顿,说,“我给不了他想要的。”

        “比如?”

        “我不爱他,不能成为他的丈夫,不能给他正常的家,也不能提供任何情感上的慰藉。”

        郑弘明抽烟的动作一停,抬眸向他看来,嗤笑道:“养花养鸟而已,喜欢就逗一逗,烦了就晾着,你还真对Omega生出负罪感来了?”

        这话说得太凉薄,一下子触痛了郑飞鸾敏感的神经。

        他顾不得礼数,高声质问道:“您当年这么对我爸的时候,一定也没有负罪感吧?!”

        “你!”

        郑弘明霎时脸色涨红,一拍扶手,“腾”地从躺椅上站了起来,动作幅度过大,甚至撞断了旁边墨兰的一瓣叶。

        郑飞鸾主动迎上他压迫的目光,面不改色地问道:“您要不要去问问我爸,被人晾着不闻不问二十年是什么感觉?”

        “你给我闭嘴!”

        郑老爷子气得手指狂颤,烟头抖落了一地碎灰,几乎夹不住了。

        郑飞鸾不为所动,继续说道:“您出的这个养花养鸟的主意,还有刚才那些话,要是传进我爸耳朵里,您这些年献的殷勤大概全得白费。父亲,我是我,我不是您,您当年眼皮眨都不眨一下就干出来的事,我可干不出来!”

        “别拿燕宁威胁我,没用!”

        郑弘明狠狠掐灭了烟,抄起烟灰缸当桌一拍,厉色道:“郑飞鸾,我不跟你讲那么多,我只给你两条路:第一条,把人接回来,立刻了结这件事;第二条,把久盛全权交给飞奕,从明天起,你无限期休假。你不是要自己解决这件事吗?好,我给你充足的时间,你大可以按自己的想法去处理,什么时候处理完了什么时候回来,要是处理不完,那就不用回来了。”

        他双手撑桌,凌厉的目光看着郑飞鸾:“两条路,你自己选一条吧。”

      第二十五章

        徐妈沏好一壶参茶,佐着马蹄糕端上楼,刚腾出一只手准备敲门,房门冷不丁开了。郑弘明铁青着脸色走出来,浑身火气,活像一只怒冲红布的斗牛,见人也不避让,差点碰翻了滚烫的茶壶。

        “老爷?”

        徐妈急忙避开了半步。

        郑弘明没睬她,大步流星走下楼梯,落雪天气竟往屋外去了。

        徐妈无奈地摇了摇头,只好进书房去给郑飞鸾倒茶,没想到她家少爷脸色更臭,几乎成了一块焦黑的乌炭。

        郑飞鸾坐在沙发上,十指交握,弯曲的指节撑着下颌,嘴唇紧紧抿作一道线。他的视线锁定在茶几上,许久都没眨一下眼皮。

        看这架势,父子俩怕是吵了一场大的。

        徐妈在郑家伺候了三十多年,自然知道这时候不能多嘴。她摆好茶水与糕点,拿来一条暖和的毯子仔仔细细给郑飞鸾裹上,然后退出去,合拢了房门。

        徐妈下楼后,郑飞鸾抄起茶杯,喉结上下滚动,连热汤带参片囫囵吞枣一口饮尽,接着把茶杯重重拍在了案上。

      ¡¡¡¡ËûµÍ×ÅÍ·£¬·³ÔêµØÞÓ³¶×Ô¼ºµÄÍ··¢¡£

        刚才……他大概是疯了吧。

        父亲给的两条路,他想也没想就选了第二条。当他说出答案时,郑弘明高傲笃定的面具崩碎了。

        他当然知道父亲拿久盛来威胁他,是抱着百分之百的信心的。

        只有Alpha才最了解Alpha。

        争胜斗狠的天性铭刻在他们的骨子里,使他们个个都有极强的占有欲,是自己的,就决不会轻易相让,尤其“权力”这种人人垂涎的珍宝。久盛不是孩子的玩具,今天让出去,明天商量商量还能讨回来。它牵扯到太多盘根错节的派系,又涌流着千丝万缕的利益,一旦拱手让权,只怕郑飞奕走马上任的第一件事就是拔除郑飞鸾的势力,栽培心腹,彻底断了他回来的可能性。

        久盛这扇门,出去容易,进来难。郑飞鸾做了三十年继承人,怎么可能不懂这个道理?

        但他依然固执地选了第二条路。

        郑弘明离开前给了他一个极差的评价,说他“缓急不分,轻重失衡,决策者大忌”,他却觉得走第一条路才是真正的昏招——向信息素低眉折腰,难道就能证明大丈夫能屈能伸吗?不,这只能证明他已经失去了对自己的掌控。

        一个身处高位的Alpha时刻被Omega牵绊,万一消息走漏出去,有人借机绑架了Omega,是不是也能进而操控他?

        那还谈什么完美的决策者?

        郑飞鸾的自尊心贵如琉璃,也脆如琉璃。这种身不由己的屈辱,他容忍不了。

        喀啦。

        隔墙一声轻响,郑飞鸾猛地睁眼,下意识僵住了揉发的动作——是木质躺椅被什么挤压、连接处拉扯摩擦的声响。

        里间有人?

        他立刻扭头看向书房侧门,果然不出几秒钟,一个温文儒雅的男人拿着书走了出来。男人靠在门边,伸手扶了扶鼻梁上的金丝框眼镜,眉眼略弯,朝他露出了温和的笑容。

        郑飞鸾一下站了起来:“爸?”

        “嗯。”

        燕宁朝他点点头:“坐吧。”

        郑家二楼的书房是个套房,分里间和外间。外间占了四分之三的面积,还有一扇巨大的落地玻璃,明亮宽敞,沙发、桌案、笔墨纸砚一应俱全。里间主要用来屯古籍,略显狭窄,郑弘明很少进去。但里间有个雅致的小阳台,最适合读书消遣。燕宁便摆了一把躺椅在这儿,夏听雨,冬观雪,春秋养花木。

        刚才父子俩进来的时候都在气头上,谁也没顾得上往里间看一眼,于是当他俩唇枪舌剑、你来我往的时候,燕宁就坐在躺椅上,闭着眼,捧着书,安安静静听完了全程。

        郑飞鸾一想到对话全给听去了,不免紧张起来。燕宁倒是落落大方,微笑着道:“你们两个不亏是亲生父子,根深蒂固的Alpha思维,像得出奇。”

        他走到茶几旁边,搁下了书。

        烟灰缸里还落着几簇余温尚存的灰烬,他便连灰带缸一齐丢进了垃圾桶,见旁边还有一包拆了封的软烟,半点没留情,也顺手扫了进去。

        “我记得你也抽烟?”他看向郑飞鸾。

      ¡¡¡¡Ö£·Éð½Ä¦êý×ÅÖ¸¼â£º¡°Å¼¶û°É¡£¡±

        “趁早戒了,别跟他学这些。”

        燕宁打开窗户,被雪絮洗过的空气清清爽爽地灌进来,带着一点凛冽的寒气,吹去了落在墨兰叶子上的烟灰。

        燕宁这才算是满意了,坐回沙发上,舒坦地给自己斟了杯参茶。

        他穿着薄毛衣,外头套了件浅棕的羊绒马甲,年纪已经不轻,腰身的线条却依然漂亮。他在渊江大学教了二十年古代文学史,镜片下的一双眼睛温润从容,似乎永远不会生气,眼角生了几条鱼尾纹,浅浅皱皱的,平添了岁月遗留的柔和感。

        燕宁慢悠悠喝着茶,嘴角噙笑:“弘明这个人呢,我就不说他了。几十年了,渗进骨子里的坏毛病,我不指望他能改掉。但你呢?郑飞鸾,你怎么回事,也不把Omega当人看?”

        这番话的谴责意味相当重,尤其燕宁本身还是一个Omega。

        郑飞鸾急忙道:“爸,我没有!”

        天知道他最敬重的人就是燕宁。那些身外的安全感,譬如地位与财富,确实是郑弘明给予的,但他内心的安全感,尤其是孩童时期的安全感,则完完全全是由燕宁一个人赐予的,他怎么敢不把燕宁当人看?

        他正欲辩解,燕宁却知道他要说什么,慢慢摇了摇头:“我是指,把每一个Omega都当人看。”

        “我……”

        临到舌尖的说辞被抽去了支架,散得不成句。

        郑飞鸾讲不出话来了。

        “假如你不认识我,剥除血缘关系、长幼关系,单凭我们各自的性别,你会愿意抽出十分钟,坐在这里好好听我讲话吗?”燕宁问。

        不会。

        郑飞鸾清楚地听到了内心的答案,沉默着没作声。

        于是燕宁笑了:“你看,你的尊重是有条件的,它基于一种冷漠的偏见:我抚养你长大,你足够了解我,才使我区别于其他的Omega,得到了和你——和一个Alpha平等对话的‘特权’。在这一点上,你活脱脱就是弘明的翻版。他年轻时当我是花是鸟,唯独不当我是一个有对话价值的人,即使我教的课年年都最受学生喜欢。”

  • 第1页
  • 上一页
  • 下一页
    技术支持:近思之  所有书籍
    北京时间:2025/10/03 06:55:2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