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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ABO]日落大道作者:卡比丘-第5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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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两人互换了位置,把小猫放到后座。章决从拿上车的其中一个袋子里找出了探测器,一手攀着陈泊桥的肩,另一手拿探测器在陈泊桥身上缓缓移动。

        探测器碰到陈泊桥左肩时,指示的绿灯变红了,还发出了警报声。陈泊桥觉得章决抓着自己肩膀的手紧了一下。

        “怎么?”陈泊桥问。

        “你身上有定位器,”章决低声说,“所以他们来得这么快。”

        陈泊桥不回答,耐心等着章决继续说。

        “我没有屏蔽器,所以要把它摘下来。”章决闷闷不乐地说。

        陈泊桥“嗯”了一声:“摘吧。”

        章决没动,只是把探测器移开了,不让警报继续响,又过了一小会儿,才坐回去。

        “我应该早点想到的。”章决很有些懊恼地说。

        “不是你的错,”陈泊桥很自然地安慰他,“帮我摘了就行。”

        “但我没有麻醉剂,”章决说,“只有简易的手术处理工具。”

        “直接取吧,”陈泊桥道,“亚联盟的定位植入器,放置位置一般不深。”

        陈泊桥打着方向盘,靠公路边停了下来,熄了火,转头看着章决:“速战速决。”

        天已经完全亮了,泰独立国的空气很通透,天蓝得像画,车顶有扇天窗,阳光打进来,照得车内纤毫毕现。

        陈泊桥脱了上衣,露出布满大小旧伤的上半身。

        他带队执行过很多次任务,受过不少皮肉伤,浅的随时间淡去了,留下的都是深的。

        有军人把伤疤当成勋章,陈泊桥更愿意将它视作记忆的索引。

        陈泊桥总是很忙,忙于失去战友,或失去至亲,他要记住的东西也比别人多很多。他以伤痕的形成时间来记住一位战友的生平,记住至亲,将一切记录在案后,才继续平静地接受下一位。

        陈泊桥知道章决看着自己的背,也发觉章决迟迟不动,便和章决说笑:“我作战受伤时一般也不用麻醉,。”

        章决犹豫了片刻,去后座翻了包,回到前座时,手里拿着两个盒子,其中一个是冰盒。

        冰盒中有五支蓝色液体针剂,章决拿了一支,简单地对陈泊桥说:“这支……其实是我用的。不过也可以当麻醉剂,注射后,在大约12小时的时间里,你会完全失去触觉和痛觉。”

        章决将针管一头按到陈泊桥的手臂上,针剂自动注射入陈泊桥体内。药剂几乎立刻就生效了。

        “还有感觉吗?”章决伸手碰了一下陈泊桥的小臂,问他。

        陈泊桥抬手,去碰越野车皮质的方向盘,塑料仪表盘,都没有任何感觉,只有阻力告诉他,不要再作无畏的尝试。

        “这是什么药?”他问章决。但比起这个问题,他更想知道章决为什么会需要使用这种药剂。

        章决眼神游移着没回答,手抬起来想合上冰盒。陈泊桥出手比章决快,只是没控制好伸手的力度,直接把冰盒推了出去。

        冰盒从置物台上往下落,玻璃管制的针剂全掉了出来。两人都想去接,结果手忙脚乱地撞在一起,一支都没接到。针剂一一摔到地上,发出清脆的响声,随即被沉重的冰盒压碎了。

        陈泊桥低头一看,蓝色的液体流了一地。

        “……”

        两人相顾无言了几秒,陈泊桥尽量诚恳地对章决道歉:“对不起。”

        “有地方能买吗?”陈泊桥努力尝试补救。

        章决没说话,眼神中带着迷茫和震惊,好像还没反应过来他舍命相救的人把他的重要药剂全弄碎了。

        “不如你告诉我这是什么,我让裴述给你弄来。”陈泊桥又说。

        章决没反应,陈泊桥伸手在章决眼前晃晃:“章决?你没事吧?”

        突然间,通讯器响起一些杂音,然后是嘈杂的打斗声和气喘吁吁的人声:“先生,你们到哪儿了,我们撑不住了,准备撤退。”

      第四章

        看着地上的药剂和玻璃碎片,章决很有点无所适从。

        他的身体很不稳定,尤其是近几年,信息素紊乱总来得猝不及防。被陈泊桥打碎的药剂能把紊乱带给他的影响降到最低,对他来说很重要。

        如果不是怕陈泊桥取定位器会疼,章决也不会把药剂拿出来,本来只给陈泊桥 用一剂,应当出不了什么岔子,没想到陈泊桥手随便一挥,把冰盒挥地上了。

        但陈泊桥是无心的。

        章决看着还在跟自己道歉的陈泊桥,在心里慢慢地想。

        而且他应该庆幸陈泊桥没在一开冰盒的时候就把盒子弄地上,至少陈泊桥现在摘定位器的时候不会痛了。

        想到这一点,章决心里好受了一些,他指指方向盘,对陈泊桥说:“那你先趴着别动。”

        陈泊桥知道自己犯错误之后,变得比早上听话很多,老老实实地叠起手臂,顶在方向盘上,把背交给章决。

        章决拆开了半自动手术刀,用棉片消了毒,又拿起探测仪,凑近了看陈泊桥的背。

        陈泊桥的脊骨边上有几道刀伤,再往下一些有一小块烧伤,烧伤的皮肤很不好看,颜色很淡,起起伏伏。章决紧盯着那一块不同的皮肤,咽喉像被一双手拧住了,使劲挤出酸涩的汁液,大堆大堆往食道里灌。最后,章决到底没忍住,伸手碰了一下陈泊桥的刀伤,再马上缩了回来。

        他碰得很轻,可是还是被发现了。

        陈泊桥和善地开口提醒:“章决同学,时间紧迫,别分心。”

        章决“嗯”了一声,把手术刀的对准了探测仪测试到的位置,然后在显示器上挑选了合适的刀和镊子,开始替陈泊桥做摘除。当镊子钳住陈泊桥的定位器,往外拉的时候,章决听见陈泊桥轻咳了一声,不多时,血从半自动手术刀的下吸盘中间流了出来。章决反应了一会儿,才把血擦了。

        十几岁的那一场手术事故发生后,章决的母亲常以泪洗面,说他一想起章决的身体状况,就心疼难受,忍不住哭,但章决从不懂那是什么感觉。

        他会因为陈泊桥不喜欢他,心中难以克制地疼痛万分,或者因为太喜欢陈泊桥而辗转反侧,但好像还是直到此刻,章决才了解心疼的具体含义。

        他很希望可以代替陈泊桥受这些伤。

        手术完成后,章决帮陈泊桥背上贴上了纱布,然后趁陈泊桥还没抬头,把拿出来的定位器用枪柄敲碎碎了,包在纱布里。他盯着陈泊桥垂着的头,迅速地把裹着定位器的纱布偷偷塞塞进口袋,再对陈泊桥道:“好了,我开车吧,你休息一会儿。”

        陈泊桥依旧没有和他客气,换到了副驾上,不多时便睡着了。

        越野车的油箱不是满的,开到一半就块没油了,恰好前方不远处有加油站,章决就往那边开了一段,开进站里,按下车窗请工作人员替他加油。

        这时候,陈泊桥醒了,他叫了章决一声,章决回头看:“怎么了?是不是疼?”

        “不是。”陈泊桥摇头,“我想喝水。”

        章决看了看不远处加油站的便利店,便对陈泊桥道:“你等着,我去买。”

        在便利店买了两瓶水,拎着走回车里,油恰好也加完了,章决把现金给了工作人员,刚系上安全带,陈泊桥凑过来,接过了章决的水,打开喝了一口,随意地转过头问章决:“定位器扔哪儿了?”

        陈泊桥离章决只有两拳的距离,温和之中藏着锐利,他问得章决猝不及防,章决只能语塞地看着陈泊桥。

        对视几秒后,陈泊桥又突然笑了,他伸手拍拍的章决装着定位器碎片的口袋,问章决:“我看到你放进去了。怎么,不舍得扔啊?”

        章决觉得有点尴尬和面热,他应该知道自己的小动作逃不出陈泊桥眼睛的。

        他确实想把这个碎定位器留下来,因为他真的什么陈泊桥的东西都没有。

        “我开玩笑的。”陈泊桥没有继续逼问章决,只是起身坐好了。小猫一瘸一拐地从后座爬到了前座,翻身窝进陈泊桥的怀里。

        “要不要摸一下,”陈泊桥轻轻抚摸着它,不经意地问章决。

        章决犹豫地伸手,悬在猫的头上,迟迟不愿往下摸,陈泊桥突然握住他的手往下拉,随即,章决手心碰到了毛绒软热的猫毛。

        陈泊桥的手也很热,有常年军旅生活带给他的粗粝。小猫用头蹭了蹭章决的手,又缩回陈泊桥手里。

        “它不是挺喜欢你的吗。”陈泊桥说着,松开了手。

        章决闷声不响地发动了车,开出加油站。

        中午到了曼谷,章决向探子了解情况,果然,追捕陈泊桥的几对人突然间迷失了方向。追兵确实是陈泊桥的定位器引来的。

        曼谷的安全屋比昨晚的大,章决把陈泊桥安置妥当后,便出门去找兽医。他想在晚上的船出发前,找个放猫的地方。

        这次章决运气很好,不多久就找到了一家大型宠物医院。

        宠物医院配给章决的接待人员个子小小的,是个热心的omega,他带着章决跑这跑那,替猫拍片做检查,章决时间紧,便对接待人员说了一个金额数字,问能不能留这些钱在医院,需要时取用。

        接待和上司商量后,医院同意了。章决把钱打给了医院,接待员把猫交给了护士,给了章决一张联系单,

        章决不喜欢猫,陈泊桥似乎也没有说要养。章决本想问医院能不能帮他代养,他愿意付钱,或代替找一个合适的主人也可以,但看着单子,章决突然犹豫了。

        “我可能要几个月后再过来接它,”章决低头询问接待,“钱用完了给我打电话,可以吗?”

        接待人员愣了一下,点点头,又告诉章决:“您的预留金肯定是足够的。”

        章决留完了信息,接待人员接过单子,又叫住章决,拿出手机,有些小声地说:“先生,可以留一个私人联系方式么,我可以给您发照片。”

        章决低头看了他一会儿,跟他交换了联系方式。

        小接待送章决走出医院时,两人经过一片玩偶墙,章决抬头扫了一眼,恰好见到一个猫玩偶,大约一掌大,花色跟陈泊桥捡的那只很像。

        章决停下脚步,转身走到墙边,抬起手,顿了顿,把挂在墙上的玩偶摘了下来。

      第五章

        安全屋在市西南方的一栋矮楼里,离曼谷港很近。

        章决出门的大部分时间,陈泊桥都坐在安全屋窗边的扶手椅上,看纱窗外太阳的模糊影像渐渐往下沉;而另一小部分的时间中,他与裴述通了电话。

        裴述的父亲裴少勇曾经是兆华能源的董事会成员之一,几年前退出了兆华能源的管理层,携妻子去了亚联盟北方的一个小附属国定居。

        外界传言裴少勇是因与董事长陈兆言因理念不合而在集团内被排挤夺权,事实却并非如此。

        裴少勇是陈家埋在亚联盟北方的一颗种子,正等适当时机,生根发芽。

        陈泊桥不清楚章决何时会从宠物医院回来,便长话短说,将事情始末简单地告知了裴述。

        此次陈泊桥被救事发突然,又至关重要,裴述不敢大意,把几名顾问一同带来了。

        听陈泊桥说完,几人低声探讨了几分钟,很快得出了针对此刻情况的最佳方案,由裴述转述陈泊桥。

        裴述一反常态地有些犹豫,语气较往常正经了不少,让陈泊桥觉得那几名他父亲亲自挑选的顾问,应该没有达成什么体面意见。

        “你可能不会喜欢他们的方案。”裴述迟疑地说。

        陈泊桥并不意外:“你说吧。”

        “新独立国政要的儿子,带着一队最高级别的雇佣兵,带你越过边境偷渡密道来泰独立国,这中间的所有人物和环节,只要有丝毫泄露,就会成为你叛国的证据、无法洗去的污点,不论你怎么辩解,”裴述道,“对你来说,整场营救,都是你的定时炸弹。这点你必须承认。”

        听到这里,陈泊桥大概已经了解了方案的内容。

        不仅是不体面,甚至有些【创建和谐家园】了,不过他没有打断裴述。

        “但如果将营救变为劫持呢?”裴述缓缓道。

        “章决要你给他开一把基因锁,就像你说的,他的身体必定有什么缺陷,如果我们让这成为他的目的呢?

        “假设章决需要那支药剂,需要打开原型机的基因锁,而陈董事长只有你一个后代,你又被亚联盟判了【创建和谐家园】,为了获取药剂,章决劫持了你。这很合乎逻辑。

        “另外,章决的父亲作为新独立国的政要,也部分参与了这场劫持,反而洗去了你叛国的嫌疑,若你私通北美,他们又何必大费周章——”

        “裴述,”陈泊桥打断了他,“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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