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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来了精神,两眼放光:“他在哪儿发财?”
“他是顾恺之的后人,家中藏有【创建和谐家园】的作品无数,豪客们会慕名买走一两幅顾恺之真迹。他自己呢画技也不俗,人像、佛像和山水俱佳,价格也不低,在有钱人中供不应求。而小门小户的,就求几幅他的徒儿们画作了,挂一挂也挺雅趣。”
这真是技术活,学不来,凭这个手艺,哪用得着当个小师爷。我泄气了:“真人不露相,你的搞钱军团不可小觑。”
他倒不自谦:“天高任鸟飞,海阔凭鱼跃。”鬼鬼地笑着,“蟹有蟹道,虾有虾道,将来你成气候了,我就将你招安了。”
谁稀罕被你收编啊?我生是销金窟的人,死是销金窟的鬼。
云天那张脸比令牌什么的管用多了,他只晃了晃,守卫就下楼开了城门。我是他的座下红人嘛,负着剑也能进去。
却不是回东宫的路,我问:“去哪?”
“找我哥叙叙旧拉拉家常,我明日申时就出征了。”
大皇子云杉的住处清幽雅洁,老远就闻到了梅香,云天冲坐在庭院一角的人笑容可掬:“哥,我来向你辞行……”
云杉穿的是一件重黑披风,华贵温雅,就那么坐着,已如美玉莹光。早春时节的夜风凉,他将披风紧了紧,温然笑道:“薛医师也来了。”
仗着跟我熟,云天损我不遗余力:“咳,你叫她医师真抬举她了!就叫她夜明珠吧,傻不溜丢的,圆乎乎。”
两大美人交相辉映,我心情大好,不跟他一般见识。宫中时常有人闲话,议起云杉如何风仪醉人,此际月光的清辉下,佳人更见风致清标,我咦了一声:“你今日没穿白衣。”
云杉不由得嘴角向上弯了弯,转向云天:“你这位小兄弟真有意思。”
第五章:战神美人颜(6)
已有伶俐的小厮给我们搬来了椅子,我在云天身侧坐下,他往椅背一靠,慢悠悠道:“经年白衣?哪有那么做作?”又来捏我的脸,我今天都已被他捏得麻木了,“白衣服洗起来麻烦,费水,费人力,我们现在穷,钱要省着用。”
云杉坐直了身子,俊秀面孔上现出笑容:“二弟昨天差人回宫报信,我便去找了户部刘文磊和兵部翟明杰,他们已交待下去了,我派了专人盯着此事。还有,今日早朝上,群臣推举户部赵亮为此次征辽粮草转运使。”
“赵亮……靠得住么?我不大熟。”
“赵亮是四叔的人,二弟大可放心。”云杉沉吟道,“若不是二弟早有准备,平辽就更艰苦了。粮草已从江北、皖南征调到了一部分,其余的还在想办法……今冬年景不好,旱灾继之雪灾,各地冬麦荒了很多,连富庶的江南遇上这数年未遇的天灾,也应对得捉襟见肘,户部说,遍地饿殍,凄苦惨痛。下午我替父皇拟了旨,给江南所有百姓减赋三成。”
云天静了下来,目光凝定,像落在极远的山脉上。我自幼混迹市井,对闲书野史还略知一二,政事却全然不懂,他们说得我直打呵欠,只觉沉重,想到从家中带了一坛梨花白,赶紧向云杉献宝:“殿下你喝酒吗?我亲手酿的。”
云天垮下嘴角,连声反对:“你亲手酿的?喝它的话,太考验胆量了。再说我哥在用药,御医嘱托不得饮酒。”
我怒了,瞪他:“连我【创建和谐家园】兄都说好喝!你对我的医术有意见我没意见,你对我的梨花白有偏见,我很有意见!”话一出口我就颓了,我真是个痴情女子啊,一生统共只会几桩事,却无一不是为了讨好【创建和谐家园】兄。
“被你绕晕了。”云天打发小厮去拿杯子,虽是对我冷嘲热讽,仍倒了一大杯,自语道,“我喝喝看。”
半天不吱声。
我巴巴地望着他:“怎么,二殿下有异议?”
他牵牵嘴角:“不敢。但……真是你酿的吗?”
第五章:战神美人颜(7)
云杉拿过杯子,给自己斟满,见他容色苍白,我有些担心:“殿下既在用药,还是……”
他淡笑如月华澄澈,对我温柔说道:“我病了二十一年,不也好好地和你说着话?死没那么简单。我馋酒,老忍不住,前次梅花宴,还喝了半盏呢。”
我揉揉眉心,天底下的美人儿若都像他这般温存多好啊,云天不行,他有张坏嘴巴,可恼。正想着呢,他就凑上来,笑着说:“人无完人,我就是没我哥体贴。”
“这酒叫梨花白?”云杉轻抿一口,微叹。
“好不好喝?要夸我啊!”
斯文人出口不俗:“醇香悠长,清润绵软,可惜海棠刚走,她应当也是爱喝的。云天,你这位小兄弟,非常有趣。”
我笑了。云天瞅我,不笑时眼中也犹带三分笑意:“我一口气喝光,用实际行动给了你答案,你却不满意么?”
大战一触即发,临行临别,我们在月光下喝酒。云杉喝的酒是小厮刚拿去烫过的,他笑:“偏是离别时,喝梨花酿的酒。”
“殿下,离别也有好的。离战乱,迎太平,离小人,亲君子,何乐不为?”
话音刚落,云天和云杉同时望向我。难不成这句话很惊艳很上品?可薛十九的人生从来都是在做减法呀,她懒,怕吃苦,不乐意将所有东西全都扛在肩上叮叮当当地向前跑。她头脑简单,只晓得将事物分成好的和不好的,想带上路的,是好的那些,这之外的,一律不要。
呃,像监狱那种极端环境就另谈了,脏馒头也得吃,保住了命才有下文可言嘛。择其善者而从之,其不善者则弃之,要讲究,不要将就——矫情兮兮吧?
我也是挨过饿挨过打的,哪是海棠公主般的金枝玉叶?但有幸遇见了师父师娘,被养得娇惯,被善待,这是上苍对我的恩赐。老七也是孤儿,常跟我说,别人对咱们不好,是他们的本分,对咱们好,是咱们的福分,做人要懂得惜福,怀有感恩之心。
第五章:战神美人颜(8)
许是喝了酒的缘故,我的话很多,将往事娓娓道来。我从被收养说起,四岁练功,十四岁执行任务时失手,被关进大狱,幸而逃脱,被皇后设计安插到云天的东宫……
云天喝着酒,眼睛出奇清亮凝静,一手轻抚我的手臂,笑叹:“夜明珠,碰上我也是你的福分吧?”
我将手臂移开,笑:“对,草民修了五百年。”
诉说时,我就感到云杉在看着我,此时微侧过头望向他,他的目光仍停在我脸上。我被他看得有丝心悸,兴许是面色发白,他的眼瞳比常人要深黑些,加上喝了酒,更加水汪汪,看的时候心里跳,忘了我是谁。他美,性子又好,若再像云天似的,乐于放电,我可招架不住,那岂不是对不住【创建和谐家园】兄?
可……道别的灯火中,那一吻代表了什么呢?我心慌意乱,又想喝酒了,再一看,云天已连杯子都弃了,直接对着坛口畅饮,还不满足,嘟囔道:“配上客云来的八珍鸭下酒就美了。”
正说中了我的心声:“你也爱吃啊?”我想起越狱当天,在客云来吃得满嘴流油的情景。
“嘿嘿,这就是我会放过你的原因。看你吃得开心,就饶了你,同是天涯好吃人,何必一通乱为难,我是很通情达理的。”
“我以为你是怜香惜玉。”我袖子一甩,和他抢酒。
云天摆出友邦惊诧的嘴脸:“你比我好看?哈哈。”
小厮上前奉给云杉一盏草药,他接过,一饮而尽,似习以为常。我看得双眼一涩,他转而向云天,眉间有忧色:“近段我和郑伯翰清查盐道,收获不小。单是顾清宁,克扣三江四水的盐道税收就数目惊人。”
云天嘲讽道:“盐道令可是个大肥职。”他将酒杯重重一顿,透出少见的冷酷,“还涉及到边塞军需补给了吧?我真想把秦之川那封奏疏摔到顾清宁脸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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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战神美人颜(9)
云杉不语,似倦极地笑了笑,云天已朗朗地背道:“贼兵日众,孤城危急,臣不胜惶恐,唯集结众兵,予以抵抗。又因户部困难,顾募之兵无所仰给,若拖延日久,不免有兵痞闹事,不即为控制,必将危在旦夕。臣日望援兵飞至,因难兴邦……这奏疏字字泣血,可当日朝堂上,顾某人镇定自若!哥,朝中硕鼠横行,该推行新法了!父皇病着,力不从心,我要去打仗,你……”
云杉的忧戚更重了:“朝中老臣根基深,我会一一肃查。”
“首当其冲就查顾清宁,皇后家出了蛀虫就不管了?”云天声线一冷,低眉嫌恶道,“我可从来没喊过他舅舅,你只管查。”
我一惊:“连你舅舅都不放过?”
他咧出一口森森狼意的白牙:“一直都是阎王,从来不当菩萨。我是喜好卖弄权势,但还不至于为非作歹,他无罪我又何必治他?”
沉疴在身的皇子和嬉皮笑脸的另一位,处理政事却同等强势凌厉。在推杯换盏间商量了治国方针。我脑门直冒汗,这皇宫水深,不是我能领会的,寥寥几句就可判决一个人的命运,我一介平民,只管插科打诨吧,安全些。
“殿下,我还有烟花,放给你看好吗?”我很喜欢这样物事,十二岁生日那天,【创建和谐家园】兄从西北归家,给我带了一大捧,我们把小桌子搬到庭院里,席地而坐,饮酒,看烟花。
当天也下了雪,白的雪,金色的烟花,以及灯火中【创建和谐家园】兄的脸,留在我记忆深处,无法泯灭。我在雪地里跳着笑着,他却极静默,当烟花燃尽,他把手搭在我的头发上,慢慢地说:“花市灯如昼。”
我不明所以,问他怎么了,他眼中有一瞬的苍茫:“我曾经在一户深宅大院里,看过烟花。那天是元宵节,落了雪,天空是铁灰色的。”
我听不懂,但察言观色,也知晓他在难过,就不问了。许久后的一年元宵节,销金窟张灯结彩,我给他盛了一碗元宵,他在练剑,捧着它暖手,笑笑:“今年元夜时,月与灯依旧。”
第五章:战神美人颜(10)
我歪着头想心事,小厮已将烟花燃亮了,云杉起身,缓步走到庭中央,如漫步在花月春风中。烟花绚丽,他站在那里,面容被映照得剔透,让人想起琼楼玉宇。
云天兴奋了,跳到台阶上:“夜明珠,你的花样真多!我回宫那天也看过烟花,我还问我哥,这么美的东西,怎么一会儿就没了呢?”
“我也问过我也问过!”我去握云天的手。我是问过【创建和谐家园】兄的,他但笑不语。
披重黑披风的云杉立在璀璨亮光中,恬静地笑:“彩云易散琉璃脆,至美且长久,岂非在强求?”
离人心中意,告与春夜知。我和云天子时才回东宫,梨花白还剩一浅底儿,我殷勤相劝:“来?”
他朗笑着:“葡萄美酒夜光杯,欲饮琵琶马上催。醉卧沙场君莫笑,古来征战几人回!”仰脖饮尽,将酒坛掷向清冷的地面,“哥,小时候我们一起读兵书,我偷懒不好好学,还找借口,说学了屠龙之术,龙安在?如今龙来了!”
云杉走过来,伸出拳头,和云天的碰了碰:“兄弟既不阋于墙,又能外御其侮,我很知足。云天,我很想跟你共战沙场,奈何……”
“你要处理的事可比我的头疼,我该走啦。”云天拎过我空了的包袱,诡笑着一回头,表情沉痛,“哥,我得向你坦白一件事……”
有双龙夺嫡轼君杀亲的故事可听吗?我竖起耳朵。
云天眼神对着他哥,却准确无误地抓住了我的后衣领:“哥,我犹豫了好多年,从不敢开口,今天,我终于鼓起勇气……”
是更火爆的皇室秘史兄弟痴缠爱恨情深吗?哇啦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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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情压抑如常,还是很难受,
要和朋友分别,更难受,
自己却在写这样轻松的文字,
所以接下来如果要苦情了,
各位亲亲不要怪我
第五章:战神美人颜(11)
云天语气哀伤,黯然得天地为之变色:“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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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你十岁生日那次,没能吃上的水蜜桃不是阿花叼走的,是被我偷吃了……”
云杉啼笑皆非。
云天大笑着拉着我向东宫跑去,我被他拽得好痛,吱吱哇哇地问:“阿花是谁?”
“我养的狗……”
“它人呢?”我意识到说错了,“它狗呢?”
呸,还是不对!
“它呢?狗呢?”
“它死于我九岁那年……”他牵着我的手,在月亮底下跑,“小奸妃,你越来越爱和我拌嘴,越来越八卦,越来越话多,越来越像我老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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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说过,跟平素的他打嘴仗还行,他一严肃我就傻了。我接不上话,怔了片刻:“不,不是,我就是看不过眼。我只晓得,除暴安良,侠士所为。”
他略一点头:“哦,我就是那个‘暴’。”挑高了那双挺秀得像利箭的眉,笑,“眼下又闹着要上前线,就因你认定了已是我的人了?你们江湖人都是这么领会‘义气’和‘贞烈’的?以夫为纲就大可不必了。我不需要你为我丢了命。”
“我想去边关并非是夫唱妇随,你会错意了。”叫我怎么好开口?这皇宫,我监视着他,却又依仗着他,他不在,我就会慌。这多像皇后与他的关系,也多像君和臣的关系。
“你不忍好人受伤害,但你认为你能保护他们?”他平缓了语调,跟我师父劝我时有得一拼,“我若是你,宁可呆在宫里抠脚板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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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战神美人颜(12)
他眼底流动着一点灿亮的、仿佛是在笑的光芒:“战场让你哭,但抠脚板只会让你笑。”
我呼地喝道:“我有武功!我能保护你!”
他大笑:“你有武功?本王倒认为,一无所用的人更要惜命如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