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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自家老爷一脸寻思地瞧向窗外,管家埃文实在不敢去揣测尤利塞斯此刻的想法。
他怕自己的直觉会成真——老爷真的在想什么时候能去见那个乡村妇女第二次。
事实上尤利塞斯还真是在想自己要怎么见叶棠第二次。
再潜入矿场太冒险,直接把那位女性叫到托比亚斯的豪宅来也不大妥当。让近卫长去打听一下那位女性的-名字与住所又有可能让托比亚斯注意到他对那位女性有兴趣。那么……
尤利塞斯想象了许多种与叶棠见面的方法,这些方法又被他一一否定。
月黑风高夜,杀人放火时。两天后的夜晚,困扰尤利塞斯数日的怎么去见叶棠第二次的问题自行解决了。
拎着煤油灯,被朗送到托比亚斯豪宅东侧三楼的叶棠从窗户外钻进了尤利塞斯使用的客房。窗外,凭着自身优秀的体能攀爬跳上三楼外壁的朗则继续潜伏在外,他在为叶棠望风。
“是谁!?”
被尤利塞斯的近卫长用银剑指着脖子的叶棠拿下了罩在头上的红色斗篷。这件鲜红的天鹅绒斗篷与安吉琳的斗篷如出一辙,也都是来自伊娃的礼物。
“伯爵,请您现在就从这里离开。托比亚斯准备杀了你和你的手下之后烧掉整个东回廊。并嫁祸给狼人,挑起人类与狼人的战争。”
“什么!?”
近卫长一阵愕然,他与管家对视一眼,都不敢相信叶棠的话。
“你在骗人!你怎么可能知道这种事情!”
尤利塞斯的贴身男仆挡在自家老爷的身前,却被尤利塞斯挥退。
“你是魔女吗?还是先知?”
月光从乌云后头探出半张脸来,银霜般柔和的光洒在披着红斗篷的叶棠身上。叶棠微微一笑,向着尤利塞斯伸出了手。
“都不是。”
“我只是个村姑。”
第23章 小红帽的亲妈23
尤利塞斯面露错愕,随后失笑一声。他笑过之后才郑重地摇头:“抱歉,我不能跟你们一起走。”
“哦?”
叶棠挑眉。
“不是我不相信女士你的话,只是如果你说得是真的,我这边更有责任需要自己亲眼确定一些事情的发生。不过女士,你的好意我领了。如果我亲眼确认你的话为真,你有任何需要都可以随时向我开口。”
在发觉自己的伯爵身份早已暴露给叶棠之后,尤利塞斯恢复了平时说话的口吻。尽管他在矿场向叶棠搭话时已经很有礼貌,但此时的他说起话来更让人感到他受的教育和他所处的环境之严格。
“原来如此,这倒是我多事了。看来伯爵你早已对接下来会发生的事有所安排。”
叶棠收回了手,她重新戴上斗篷兜帽,又从窗户爬了出去:“伯爵,再见。愿上帝保佑你。”
尤利塞斯对着叶棠的背影微鞠一躬:“也愿上帝保佑你,女士。”
环住朗的脖子,抱紧了朗,叶棠轻声说了一句:“走吧。”
“……我们不是来救伯爵的吗?”
感受到叶棠的体温,朗稍微有些分神。但他马上就将注意力集中在了尤利塞斯的身上。
在他看来,既然要救尤利塞斯的性命,那么不管尤利塞斯是否相信他们的话、是不是有自救的计划,哪怕是要用硬来的也该把尤利塞斯打晕带走。否则一旦出事,那就什么都晚了。
“……就这样放下伯爵不管,真的好吗?”
按着朗胸-前奶油色的长毛,叶棠调整了一下自己的位置。她凑到朗的耳边轻声为他解惑:“不要小看伯爵,他的心智和他的外表可不是一回事。比起和我们一起走,他和他的属下们待在一起要更安全得多。”
耳朵里的毛痒酥酥的,朗手上一松,整只狼就抱着叶棠往下落去。
狼人的脚下像装了弹簧,哪怕朗松手得猝不及防,他那精悍的身体仍然能在空中腾挪旋转。在墙壁上借力几下之后,朗顺利地带着叶棠安全降落到了院子里的灌木丛之后。
为了掩饰自己的不自然,他压低声音问叶棠:“那我们为什么还要来见伯爵?”
叶棠理直气壮:“当然是为了卖个人情给伯爵,让他知道我们想帮他呀。”
想到村中长辈们对人类的评价,朗唏嘘道:“真是邪恶的智慧……”
“哎呀?讨厌拥有邪恶智慧的我了吗?”
“怎么可能!我永远不会讨厌你!不如说我喜——”
叶棠随口说笑,朗却是差点儿脱口而出。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的他在脑海中咆哮“完蛋了!”,嘴上迅速改口:“……还蛮喜欢人类的这种地方。”
“是吗?”
扶着朗的手臂踏实在地上,离开朗怀抱的叶棠左右四顾了一下。她听见朗在自己身后问:“那么接下来我们要做什么?直接回家就寝……不太可能吧?……说起来,你是怎么确定托比亚斯一定会选择在今晚杀死伯爵?我到现在都没听到什么动静……”
“没动静是当然的,托比亚斯可不会想被伯爵身边的近卫发现他的异动。”
叶棠能确定托比亚斯是今晚动手的理由很简单。
托比亚斯是远近驰名的葛朗台,死要钱的小气鬼。他要杀死伯爵,风险除了遭遇伯爵一行的抵抗之外,还有伯爵死了之后女王必定会派人过来为伯爵进行的尸检。
人类的武器狼人看不上用。一是尺寸不合适,二是武器本身太脆弱,在狼人手里容易坏掉,三是狼人的尖牙利爪就是最好的武器。所以狼人基本都是徒手搏斗派。
人类的武器很难模仿出狼人伤人的痕迹。即便托比亚斯可以嫁祸狼人,只要验尸官查一查伯爵的尸体,托比亚斯的谎言就会被揭穿。
虽说托比亚斯也可以收买验尸官,但谁能保证验尸官不是个硬骨头呢?万一悲痛欲绝的女王派来的验尸官是个有医学知识的上级贵族呢?
为了杜绝后患,托比亚斯的选择就很有限了。其中最容易想到,最方便执行,还最能让托比亚斯看起来也是受害者的选择只有一个,那就是:烧掉所有的证据。
只要伯爵一行的尸体足够烂,甚至化成灰,托比亚斯被人找到犯罪证据的可能性也就越小。
而且若是这场火灾发生在托比亚斯的豪宅,不仅烧坏了托比亚斯珍贵的收藏品,还烧死了几个托比亚斯的仆人,烧得托比亚斯的豪宅被毁掉半栋……那托比亚斯是不是看起来更像个承受了无妄之灾的可怜人了?
对朗解释了这些的叶棠笑道:“但你也知道托比亚斯是那个钻进钱眼里去的托比亚斯。杀人他下得了手,烧掉自己半栋豪宅是他忍痛割肉……毕竟这是必要的投资。可你要再让他烧掉他为之努力了一生的藏品,只怕他宁肯被人活剐也不愿意再变回空有爵位的破落户。”
“但是在伯爵入住托比亚斯的豪宅之前托比亚斯也不可能把他的藏品收起来——让上级贵族住进缺乏装饰不够豪华的客间可是会被当作藐视上级贵族的。所以你看,托比亚斯把原本是主人卧室的东侧回廊让给了伯爵,自己跑去住客房了。”
尤利塞斯入住东回廊之后,托比亚斯想要在烧死尤利塞斯之前回收自己的绘画、雕塑、鼻烟壶、瓷盘乃至挂毯收藏就只有一个办法。
“大扫除的时候收起一部分藏品,把一部分藏品换成假的。”
后面的话叶棠不用说朗也明白了。
为了避免夜长梦多,托比亚斯会尽快行动。那么只要托比亚斯的大宅因为某种原因、比如说闹了鼠患之类的开始了大扫除,就意味着托比亚斯要进行他的杀人计划了。
“现在你知道我们要去做什么了吗?”
叶棠轻笑。
“当然!”
朗将叶棠扛到肩头,跟着高大的躯体就再一次飞檐走壁,向着豪宅的屋顶攀爬。
“准备做好了吗?”
穿着睡衣戴着睡帽的托比亚斯掀开被子坐进了床里。他肥硕的身体压得木床嘎吱作响,还让他那瘦弱憔悴的夫人像小玩具一样在床铺上弹了弹。
“当然,我的老爷。”
贴身男仆朝着托比亚斯鞠躬。抹了发蜡的头发梳得瓦光蹭亮,眼睛细长、八字胡外翘的他看上去简直像是漫画书里跳出来的奸角。
“吉姆刚才来报告,说他已经把管家卧室的门和女仆房间的门从外锁死。管家房间里的窗框被他白天抹了油,管家要是在火势还没烧到他房间以前打算跳窗,他会直接摔死。”
要是火势烧到了管家的房间,被涂了油的窗框瞬间就会燃起。到时候管家就是想跳窗也难了。
男仆冷冷一笑,带着邀功地表情向着托比亚斯鞠躬。托比亚斯满意地“嗯”了一声,遂挥手让贴身男仆退下。
管家从他年轻的时候就开始服-侍于他,说他对管家没有感情那是不可能的。
但管家也是掌握了他最多秘密的人。而这些秘密,无论哪一个都能送他上断头台。
既然要解决伯爵,那为何不顺便埋葬了知道了太多事情的管家?表面上与他亲如兄弟的管家死了,也能让他看起来更像一个受害者。而失去“亲如兄弟的好朋友”这件事值得他嚎啕大哭扮弱者,更方便他宣布自己与狼人不共戴天,让他追杀狼人显得更合理。
“……托比亚斯,你、真的打算连汉斯也不放过吗?”
妻子的声音从身侧幽幽传来,这让托比亚斯感到烦躁。
女人就是这样,婆婆妈妈、感情用事。他分明把利害关系都掰开了揉碎了讲给妻子听,她还是这样优柔寡断。……算了,他本就不该对妻子有所期待。女人那不发达的脑子无法理解男人的想法,这很正常。
“罗伦娜,闭上你那张无聊的嘴,好好睡觉。后半夜你就是想睡也睡不了了。”
罗伦娜的眼泪淌到了她紧紧揪着的被子上。
她感觉自己身后躺着的不是一个人,是一个披着人皮的恶魔。
夜风很冷,在房子外面抽烟的男仆吉姆打了个喷嚏。
“差不多是时候了吧……”
因为太冷,吉姆连烟都不想抽了。他丢下烟屁-股,拿脚踩拧两下,接着从身后的仓库里拿了几桶煤油出来,依次把煤油泼到了豪宅的外壁上。
点燃火柴,瞧着那点在夜色中跃动的火光,吉姆不知怎么的想到了童话里对着火柴光芒许愿的小女孩。
他不由自主地咧嘴一笑,冲着那点火光许愿道:“让我升官发财吧……!”
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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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饭时得到老爷的恩赐,得以每个人都分到一块酒心甜品的仆人们沉浸在甜美梦乡中酣睡。等有人被烟雾呛醒,火光早已包围了整个东回廊。
“这是、这是怎么回事……!?哪里来的烟雾?不对、不对!这不是单纯的烟雾!这是着火了!!”
最先醒过来的女仆摔下了床,她哭叫着朝同伴们喊:“起火了!!!”
第24章 小红帽的亲妈24
东侧一楼是存放家具的仓库,二楼是车夫、马夫、园丁以及男仆们的房间,三楼是女仆长、女仆们以及厨师长的房间,四楼则有管家的房间以及几个用来招待不那么体面的客人的空置客房。
木头家具与地毯无疑是最好的助燃剂,女仆们醒来的时候,火舌已经舔舐掉了整个东侧一楼。二楼的车夫、马夫、园丁还有男仆们大多都从房间里逃了出来。其中不乏有人试图再度冲进宅子里救火。然而这些人很快都被托比亚斯的贴身男仆培缇安排去打水救火。
托比亚斯的豪宅里并没有自来水系统,要想打水救火,只能从井里打水。
是人都看得出这火势大到不是几桶水可以扑灭的。但听培缇说他会带新来的园丁们与马夫们从西侧楼梯上楼救人,被安排去打水救火的男仆们也就不再踌躇,老老实实地去打水灭火了。
西侧的楼梯里已经满是浓烟,在培缇的指示与带领下,这些口鼻上围着湿布高壮的园丁与马夫们迅速来到了五楼。
从腰后与靴子里拔出淬了毒的刀子,这些园丁与马夫们露出了他们的真面目——一伙刀头舔血的盗贼。
这些盗贼是托比亚斯让培缇从外地雇来的。这些字都不识的家伙们根本不知道在前面那扇门的背后住着的是一位伯爵,而不是培缇口中的“看我们家老爷没有儿子,跑来想要从我们老爷手中继承他地位的亲戚的小孩”。
“——老爷。”
感觉到了动静,近卫长单手拔剑,将剑竖于自己眼前。
“杀敌即可。不用顾虑我。”
尤利塞斯从做工精美的皮袋中拿出左轮手-枪,开始往其中装填子-弹。
烟雾中门“吱呀”一声开了,为首的人刚走进房间就被尤利塞斯一枪爆头。这一枪猝不及防,盗贼们还没明白打头阵踹开门的同伴怎么倒下了,挥剑的近卫长就已蹂身而上,一下子砍翻了两个盗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