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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雪云对林如海表现出的关怀很是感动,越发坚定要找出源头让贾敏恢复正常的决心。她等众人以为她睡下之后,动作利落的翻墙跑出林府,避开人去了郊外贾母赎罪的小庵堂。
小庵堂没什么防卫,厉害点的人就是负责看着贾母的婆子利落,苏雪云要避开她们是易如反掌。她悄无声息的潜入贾母房中,适应了黑暗的光线后,清楚的看到贾母脸色灰败的躺在床上,若不是能感觉到贾母轻微的呼吸,她恐怕会以为躺在这里的是一具死尸。
苏雪云进门前仔细将庵堂周围检查了一遍,贾母的房间也细细的检查过,没发现任何异常之处。她从空间戒指中取出一包长短不一的银针,一根一根刺入贾母的穴位上,动作缓慢而沉稳,过了一炷香的时间,贾母幽幽转醒,眼神略有些迷茫。
“我还没死吗?不是说……”贾母看清了床边站着的人影,心里一个激灵,立马住了口。
苏雪云敏锐的发现贾母之前把她当做别人了,而且还认定自己会死,这说明贾母失去意识前肯定见过谁,才会在刚醒来的时候认错了人。她一把掐住贾母的脖子,寒声问道:“你做了什么?你的儿女为什么同时出事?”
苏雪云脸上带着黑色面巾,又是在黑漆漆的夜里,贾母老眼昏花根本认不出她是谁。贾母忽然被掐住脖子,吓得完全清醒了,呼吸困难的道:“你是谁?你闯到我这里来是为了什么?”
贾母满心疑惑,就算她的儿女出事,也不应该有人为他们出头啊,自贾代善死后,她可是他们唯一的长辈,这人是谁?感觉到掐在脖子上的手越来越用力,贾母挣扎起来,断断续续的说道:“放开……放……放开我……”
苏雪云松开手,取出一把匕首抵住贾母的脖子,贾母立刻不敢动了,她对匕首明显更害怕些。苏雪云改变了声音,让人分不清是男是女,低声问道:“你的三个儿女到底是怎么回事?你做了什么?”
贾母忙道:“我什么也没做,我都快死了,我能做什么?你说他们出事了吗?没什么告诉我,不知他们出什么事了?”
苏雪云盯着贾母,发现她嘴角细微的弯了一下,眼中也满是幸灾乐祸和报复后的快意,更加肯定这件事同她有关。苏雪云想了想,贾母一辈子享受荣华富贵,恐怕受不住酷刑的审问吧?
苏雪云点了贾母的哑穴,拎着她到后山隐蔽的地方去,离庵堂远远的,然后毫不犹豫的给贾母下了生死符!
“你对我做了什么?啊——好痛——”生死符绝对是最折磨人的酷刑,何况贾母还是个没吃过苦的老太太。贾母难受的满地打滚,狼狈不堪,不过几个呼吸的功夫,就忍不住开口求饶,“我说……我都说……求求你放过我吧,求求你。”
苏雪云眼神阴冷的看着她,直言道:“你现在就说,若是说的属实,说不定我会善心大发的饶了你,不然我就这么看着你被折磨死。”
贾母身上太过痛苦了,她觉得这一会儿功夫比她一辈子所有痛苦加起来还要多,再也忍不住了,急声道:“是马道婆,马道婆作法……用我的精血就可以害我的儿女,在我死的时候他们都会死……”
苏雪云心中一凛,连忙将贾母的生死符给解了,还给她服下一颗吊命的丹药,继续追问,“马道婆呢?她在哪?”
贾母已经没了反抗的心思,回道:“我不知道,但她说每隔三日来取我的精血。”
苏雪云眉头紧皱,“她为什么帮你做这些事?”
“我……我私藏的金子……都给她了,她说帮我报仇……”贾母有气无力的瘫在地上,心中万分后悔,若不是气不过想拉几个垫背的一起死,她是不是就不会受这种折磨了?没想到仇没报成,还把自己给赔进去了,真是赔了夫人又折兵。
苏雪云没再耽搁,拎起贾母飞快的回了院子。马道婆是有点本事的,那她想避开人潜入院子想必也容易得很,苏雪云并不知道她什么时候会来取精血,如今寻不到人,也只能守株待兔了。
苏雪云点了贾母的睡穴,然后写了一封信让人送去给林如海。信中说她找到了一点线索,要追查下去,五日后再归家,让林如海不要找她,以免打草惊蛇。虽然她知道林如海看到信肯定急坏了,但现在她也顾不得了,涉及到玄妙的东西,苏雪云半点不敢托大,一举一动都小心翼翼的。
苏雪云躲在房中最不容易被发现的角落里,收敛了自己的气息静静等待,这一等就是两天两夜。贾母一直昏迷,看门的婆子也知道贾母快不行了,将事情报到贾府之后就没怎么管,等待着办后事了。
这一晚,苏雪云估摸着时间差不多了,一直紧绷着神经,仔细听着周围的响动。深夜后窗传来一丝响动,苏雪云立马凝神细听,同时也很是惊讶,如马道婆那般本事的人竟做不到无声无息?而且她明显能听出马道婆的脚步声,虽然极轻,但确实是有的,这让苏雪云一瞬间恢复了不少信心。
她靠武功,马道婆靠旁门左道的手段,其实未必她就比不上马道婆。苏雪云听着马道婆悄悄走到床前,并没有发现她,心中略松,赶紧从空间中拿出无色无味的【创建和谐家园】挥手洒了过去。
苏雪云洒出【创建和谐家园】时带上了掌风,一把【创建和谐家园】尽数落在马道婆脸上,吓了马道婆一跳,惊慌的挥动拂尘,要从布袋里拿东西。
苏雪云飞身而出,眼疾手快的打开马道婆碰到布袋的手,将布袋抢了过来扔进空间戒指。空间戒指是完全属于她的东西,完全隔绝于外,就算布袋里有什么是和马道婆有联系了,马道婆也用不了了。
马道婆看到布袋凭空消失,瞬间瞪大了眼,估计是以为遇到同行了,毫不犹豫的将拂尘掷向苏雪云。一切都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苏雪云被拂尘打到了肩膀,痛的闷哼一声,冷汗立刻就下来来了,她用同样的方法在接触到拂尘的瞬间将拂尘收入空间戒指,虽受了伤,却算不上亏。
以她的武功能被个拂尘打伤,可见这拂尘不是普通凡物,若马道婆拿着拂尘对付她,那就不好办了。
马道婆本就中了强度极大的【创建和谐家园】,坚持这么一会儿已经是极限,在看到布袋和拂尘都凭空消失之后,又惊又怒,气得生生吐出一口血来,然后就直直倒了下去,被【创建和谐家园】迷昏了。
苏雪云提着的心到此时才算放下,她擦了把汗暗暗吐出一口气,干脆的将马道婆手脚都废了,然后把马道婆扒个精光,拿了件贾母的衣裳给马道婆穿上。她在现代看过那么多故事那么多电视剧,玄妙之人通常要念口诀打手势或者借助武器符箓的,如今她将马道婆身上所有东西都拿走,手脚也废了,马道婆肯定已经算半个废人了。
苏雪云还要问马道婆如何破解贾敏的危机,还得让她说话,不能弄哑了她,若是马道婆光靠口诀就能对付苏雪云,那苏雪云也没办法了。不过经过这次对阵,苏雪云隐隐觉得这个马道婆其实并不如她想象中那么厉害。
苏雪云处理完马道婆之后,疲惫的顺着墙壁坐到了地上。连续几天不吃不喝的守着,又激战了一场,她有些受不住了,肩上的伤疼的让人想忽视都难。还好,终于抓到了这个老货!
苏雪云点了马道婆的穴道,坐在一边盘膝疗伤。被拂尘打中那一下让她受了内伤,她已经许久没受过伤了,这感觉真挺新奇,就好像回到了她刚刚穿越的时候,面对未知的东西无能为力。这也算从高处掉到地上了,不过苏雪云并没有挫败感,反而是越挫越勇,难得的生出了好战之心。
九阴真经的疗伤篇名副其实,苏雪云将内功运转了半个时辰,身上就轻松了许多。她看了一眼还未醒来的马道婆,将马道婆的布袋在空间中打开查看起来。布袋里面确实有符箓,大约十几张的样子,很珍贵的存放着,应该能起到不小的作用。还有一本|道家的书,苏雪云翻看了一下,觉得只是掩人耳目的寻常书籍,没什么特别。不过另有一本手札,里面简略记载了马道婆每次出手的情况,是真的很简略,只写了收了谁多少银子害人,用了什么方法,最终什么效果,应该是马道婆的账本。
不过即使很简略,偶尔标注的几句话还是能看出一点门道来,苏雪云觉得这是个好东西,单独放在一边准备细细研究。布袋里还有一些其他东西,有的苏雪云不认识,有的是对她没什么用处。
看来看去,还是那个账本有些用,苏雪云趁马道婆还没醒来,仔细看了一遍。发现马道婆对贾敏用的这种方法,已经对不同的人用过七八次了,都是亲人起矛盾的人家。马道婆用长辈的精血,害死那位长辈的亲生儿女,请马道婆的多数都是和子女有大仇恨的人,比如那些子女太过不孝的人家。
马道婆尝到了甜头,觉得这是一本万利,越发喜欢接后宅阴私之事。不过这还是她头一次主动找上门为别人办事。马道婆因着常出入贾府,从他们身上赚到不少银子,后来有一日发现贾母和王氏已经很久没找她了,顿时好奇起来。这一查,发现贾府分崩离析,各位主子几乎老死不相往来,恨对方恨的要死。
马道婆当时就想到这种银子最好挣,挑拨几句添把火就能拿到不少银子了。所以马道婆主动找上贾母,煽风点火的劝贾母死也要拉个垫背的,两人一个愿打一个愿挨,狼狈为奸,贾母竟真的同意用自己的精血去报仇,还把私藏的银钱也都给了马道婆,马道婆就害了贾敏三兄妹。
苏雪云看完账本长长的出了一口气,从账本给人的感觉来看,马道婆在很多地方上都像正常人,也许她真的会法术,但是也不会是多精通的那种。苏雪云心里又安定了些,感觉到肩膀已经没太大问题,便一手一个拎着马道婆和贾母再次去了后山。
苏雪云担心贾母撑不了多久,怕贾敏会受连累,再次动用生死符去逼供马道婆。马道婆被痛醒了,发现自己手脚被废,惊骇不已,同时也震怒不已,她怨恨的瞪着苏雪云,骂道:“你是谁?是贾家的人?我什么也不会说,你等着看他们死吧,这可是他们的娘想要他们的命,是时候让他们报生育之恩了!”
苏雪云嗤笑一声,催动马道婆的生死符,马道婆顿时生不如死,惨叫连连。刚开始马道婆还硬气的不肯开口,可马道婆本就是个小人,骨气有限,没多久就受不了了,颤抖的求饶。
然而马道婆口中的话真真假假,外行人哪里分得清楚?苏雪云仔细留意着她的微表情,一旦发现她有说谎的迹象就要折磨她一番,费劲九牛二虎之力,终于得到了想要的答案。
要救贾敏三兄妹,必须用贾母的精血再另作一次法,同时破解之前的法术。苏雪云信不过马道婆,也不可能让马道婆触摸法术之类的东西。于是,她从马道婆口中挖出了修炼的秘诀和施展法术的方法,日夜苦练。
她知道马道婆有可能骗她,但是她也没有更好的办法了。她唯一能多一些保障的就是她对微表情十分精通,从观察马道婆的表现来判断其话语的真假,真则相安无事,假,她就给马道婆一个毕生难忘的教训。如此得来的秘诀,她觉得还是很有可信度的。
比较好的一点是破解时必须一次对一个人,虽然贾敏三兄妹都中了招,但一次只能为一个人破解。苏雪云第一个肯定选贾政!马道婆的修炼秘诀其实是一种调息【创建和谐家园】,没有多厉害,却可以吸收一点点天地之间的灵气化为己用,而作法画符什么的都是要用体内的灵力完成的。
苏雪云尝试着调息,短短半个时辰就明显的感觉到了空气中的灵气,吸收灵气的时候她舒服的仿佛全身毛孔都打开了。她练了半日之后,发现马道婆看她的眼神十分震惊,问了才知道马道婆当初从开始练到感受灵气整整用了半年的时间,而感受到灵气到能吸收灵气又用了三年时间,所以才对苏雪云能神速般的吸收灵气感到无比震惊。
苏雪云暗自琢磨了一下,觉得肯定是因为这具身体是绛珠仙子的原因。马道婆不过是个普通人,得了【创建和谐家园】也没那么容易修炼的,而仙子转世就不同了,对灵气必然有先天性的亲近,她自己的感觉修炼起来十分顺畅,由此也得知马道婆最终告诉她的这个修炼秘诀没有问题。
苏雪云积攒了一点灵力,立刻采了点贾母的精血潜入贾政府上悄悄的作法。苏雪云按照马道婆说的做完后,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贾政,亲眼看到贾政的面色由青灰渐渐恢复正常,然后睁开了眼。
苏雪云极为惊奇的看着这一幕,虽然是她亲自动手,但她还是不太适应这种神奇的手段,真的是太玄乎了。她观察了贾政半日的时间,见贾政已经能够起身行走,终于放下心,赶回家中去救治贾敏。
这时距她离开家已经过了七日了,期间她又给林如海报了一次信说自己很平安,但在她回到林家时,林如海还是狠狠训斥了她一番,并罚她半年不许出门!
苏雪云看到林如海眼中的担忧,讪讪的低下头没说话,她总能告诉老爹自己的武功是当世第一吧?这种事不是她故意想瞒着,而是超出这个世界太多的东西一旦暴露,给他们带来的肯定不是好处,而是灾难。怀璧其罪,她不能冒险,不过法术的事她倒是没瞒着,因为马道婆能练,她自然也能练,完全可以归功于天赋。
林如海听苏雪云大概说了一下贾敏是被马道婆给害的,需要作法清醒过来,而苏雪云就能作法。林如海听的云里雾里的,特别是女儿消失几日就能作法了,让他感觉特别不真实,就像在做梦一样,难以置信。
不过苏雪云用实际行动证实了自己的话,她取出贾母的精血,动作熟练的对着贾敏施法,然后贾敏在林如海紧张的注视中醒了过来,还有些迷茫了问了一句,“我这是怎么了?你们怎么都在?”
正在这时,几人耳边忽然听到了由远及近的木鱼声,刚刚露出疑惑的表情,一僧一道就突兀的出现在他们房中。
苏雪云眼神锐利的盯着他们,脚步一错就挡在了林如海和贾敏的身前。
和尚定定的看着她,眼神疑惑,“咦?你怎么……”
道士看向贾敏,皱起了眉,“破解了,已经不需要我们来救了。”
两人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一丝惊疑,他们不过是闭关了一阵子,外头怎么就翻天覆地了?林家安然无恙,绛珠仙子不还泪,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第77章 绛珠仙子(完)
林如海看清他们的样子,赶紧将苏雪云挡到了身后,脸沉了下来,“你们又来我家做什么?林府不欢迎你们。”
贾敏也有些紧张的拉住苏雪云的手坐了起来,警惕的盯着一僧一道。
和尚一边打量苏雪云一边自言自语,“不对啊,不应该啊,绛珠仙子怎么可能变成这样?”
林如海和贾敏听到“绛珠仙子”四个字俱是一僵,他们都想到了柳湘说的那个故事,绛珠就是为了给贾宝玉还泪而来的,如今一僧一道也这么说,莫不是那故事全是真的?
林如海再次呵斥道:“请你们立刻离开,来人啊,将他们赶出去!”
外面一声也没有,林如海脸色一变,大声喝道:“怀安?怀安?秋棠!”他瞪着一僧一道,冷声质问,“你们做了什么?”
道士捋捋胡子,淡定的道:“我们只是布了个结界让外面的人听不到里面的声音,勿怕,我们不会伤害你们的。”
苏雪云双手握紧了拳,浑身紧绷,她在这两人身上感觉到了莫大的压力,就算她全力一击恐怕也伤不到他们,不由得提起了心,紧盯着一僧一道。
道士看看她,问道:“绛珠仙子体内有灵力,莫非是忆起了前世的记忆?你看到我们一点也不惊讶,难道认识我们?”
苏雪云抿抿唇,谨慎的说道:“我听家人提起过你们,知道你们在我三岁时曾想化我出家。至于灵力,不过是巧合得了些机缘,不知两位【创建和谐家园】说的前世是指什么?绛珠仙子又是什么意思?”
一僧一道对视一眼,也不知道信没信,倒是没揪着这个问题问下去。和尚看向贾敏,疑惑道:“刚刚我感觉房中有人在作法,莫非就是林姑娘做的?”
苏雪云点点头,“是,我娘被奸人所害,我们苦寻许久才找到破解之法,依两位【创建和谐家园】看,我娘可是无碍了?”
和尚点了点头,“确实已经将邪术破解了,只需养上数日补充气血就可恢复。”
苏雪云一直注意着他们的一举一动、一言一行,一番对话下来,感觉他们二人似乎并无恶意,也没有想要将众人命运扭转回去的苗头,心中悄悄的松了口气。回想原文,这些神仙并没有真正害过谁,而是冷眼旁观,偶尔还会出现给人一个选择,只是表现的很不靠谱,所以并没救下谁。大概也只有贾宝玉被马道婆害了那次是直接被他们救了的,那很可能因为贾宝玉是主角。
林如海和贾敏也看出了他们两人不会害人,贾敏犹豫了一下,迟疑的开口问道:“两位【创建和谐家园】是来救我的吗?看来两位【创建和谐家园】都是菩萨心肠,不知【创建和谐家园】可否告知一件事,我女儿是否已经渡过了生死大劫?”
道士眉头一皱,定定的看着她道:“你怎么会知道林姑娘有生死大劫?你们林家命数的改变是否与此有关?”
贾敏看向林如海,不知该不该说。林如海心中犹豫不定,这一僧一道是他一辈子见过的最有神通的人,若不问他们,就没有什么人可以问这些事了。他沉默了半晌,一僧一道也不催促,只是静静等待,顺便仔细探了一番他们一家三口的命数。
林如海深吸了一口气,破釜沉舟的道:“我府中一个侍妾在几年前性情大变,据她所说,她乃是异界之人,是穿越到了我侍妾的身上。她知晓未来之事,告诉了我们将来会出现什么事,并说……我林家会灭门,荣国府会抄家……”
一僧一道神色大变,都抬手掐算起来,林如海边说边注意着他们的神情,见此又继续说道:“那个异界之人说贾宝玉是神瑛侍者,还提到了警幻仙子和十二钗,又说我女儿在贾府中被磋磨致死,两位【创建和谐家园】,这些可是真的?我们一家人一直谨慎小心,也一直在做善事积福荫,如今可有摆脱死劫?”
道士看向和尚,迟疑道:“异界之人乃是变数,却是天道所允。”
和尚点点头,面色凝重的道:“若这种变数过多,天上地下必将大乱。”
道士又掐算片刻,道:“应当是只有这一个变数,且那异界之人已经【创建和谐家园】身亡,回到异界去了。”
和尚眼神复杂的看着林家三人,缓缓说道:“几位施主请放心,死劫已经破解,如今的林家乃是大富大贵之象,林施主所做的善事将会庇荫后代子孙,林家将来必定子孙满堂、富贵荣华。”
林如海眼睛一亮,忍不住上前一步,“【创建和谐家园】说的是真的?林家不会再子嗣艰难,反而会子孙满堂?”
和尚点头,“自然是真的,这一切都是林施主自己积下的福荫。”
林如海露出个笑容,高兴道:“好,好!我一定会多做善事,多积福荫。”
道士看着林如海高兴的样子,叹息的摇摇头,“林施主高兴的太早了,虽然林家的劫数破解了,但林姑娘却……”
贾敏急道:“我女儿怎么了?可是有什么不妥?”
道士微微皱眉,“绛珠仙子下凡乃是为了报答神瑛侍者之恩,也算是进入俗世历练,待功成圆满之时便会有仙音接引重返天庭。可如今绛珠仙子不还泪,自然报不了恩,这报不了恩,当然不能重返天庭,算是白白浪费了一世。”
林如海和贾敏一怔,对视一眼,有些接受不了女儿是天庭仙子这一说法,若这么看,女儿还是他们的女儿吗?两人看向苏雪云,想到这些年相处的点点滴滴,心下安定,他们还是更看重当前,那什么天庭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即使是真的也不见得是什么好地方,他们怎么可能为了让女儿上天庭就让她凄苦一世?
贾敏神色淡淡的说道:“若做仙子那般好,为何要下凡来哭一辈子?我听那柳氏说,神瑛侍者只是给仙草浇了些水,如何能用一辈子的凄苦来报恩?”
和尚不赞同的道:“那不是普通的水,那是对仙草修炼大有助益的水。”
贾敏半步不让,“我虽是个凡人,却也看过话本听过戏曲,既然是天庭中的仙草,修炼大成是必然的,只是早晚而已,即使没人浇水也不可能就修炼不了了吧?这又不是自己求来的,也不是危急时救命的,为何非要用这种方法来报恩?”
“这……”和尚看了道士一眼,这当然是不合理的,都是仙人,得了机缘再还个机缘就行了,若每个报恩的都得下凡,那还不乱了!只是神瑛侍者下凡历练,需享受大富大贵、至亲至爱,再失去一切,从大起大落中得到感悟,再回天庭即可得到大好处。
为了让神瑛侍者顺利感悟这一切,警幻才安排了不少人与神瑛侍者一起下凡。而绛珠仙子因受过神瑛侍者的滴水之恩,灵魂就与神瑛侍者有亲近之感,最适合做那个让神瑛侍者钟情之人,所以才有了绛珠还泪之说。只是这些事他们不好跟林家人解释,否则仙人岂不是威信尽失?
苏雪云看见他们的迟疑,开口说道:“神瑛侍者如今的命运也更改了,他下凡历练的事也玩不成了吧?他是不是也回不去天庭了?”
两人闭口不言,神瑛侍者当然能回去,只不过回去之后得到的好处多少会少一些。
苏雪云紧盯着二人的表情,见他们如此,心中了然,忍不住露出个嘲讽的笑容,“方才二位【创建和谐家园】说绛珠仙子回不了天庭想必是假话吧?仙人下凡只是为了历练,不管历练的成与不成,感悟了多少,总该是能回去的,否则谁还肯下凡历练?成为仙人必定不易,下凡历练而不是被贬凡间,想必不会有多大危险。”
一僧一道被挑破了谎言,不由的露出尴尬之色,不过他们也没什么坏心,只是想劝服绛珠去给神瑛还泪,既然绛珠不上当,他们自然不能强求。他们可还没修成仙呢,若将来绛珠返回天庭找他们算账,他们可挡不住仙子的怒火。于是道士放弃了还泪之事,转移话题道:“如今一切都脱离了原本的轨迹,几位无需再担忧,我们便不多留了。”
“请等一下。”苏雪云走上前,表情诚恳的道,“二位都是有大神通之人,与我两次相见也是缘分,不知可否教导我一些法术和修炼之事,晚辈对画符、阵法、法器等都十分好奇,既然我已经知道了神仙下凡之事还修出了灵力,想必天道是允许我修行的。先前二位【创建和谐家园】说我应当报恩,不如等我修炼有所小成之后想办法帮助神瑛侍者感悟人生,让他完成历练,如何?”
一僧一道闻言停住了脚步,暗暗传音商议了一番,觉得这也是个方法。他们两个并不能时刻留在贾宝玉身边掺和历练之事,所以他们帮不了神瑛侍者。可绛珠仙子不同,她本来就是为了神瑛侍者下凡的,又确实有恩惠的牵扯,帮助神瑛侍者是名正言顺。这样一来,兴许到最后的时候神瑛能得偿所愿,绛珠也能报了那滴水之恩,两全其美!
至于那些法术什么的,天上的神仙哪会在乎他们这点东西?仙子他们随手给点东西,说不定将来等绛珠仙子回到天庭还会给他们些奖赏呢。天庭之物,随意一点小东西就够他们受用无穷了。
两人商议好之后,很是大方的拿了几本书籍送给苏雪云,里面有修炼的【创建和谐家园】,还有阵法、符箓、炼丹、炼器之术,不能移山填海,但对普通人来说已经算是珍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