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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穿越重生]重生之深宫嫡女作者:元长安》-第27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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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蓝老太太沉吟不语,蓝如璇目光一闪,握着帕子又抽泣了两声。“三妹妹,你……你说的这样好听,却这样害我……”

      如瑾道:“为表清白,孙女在事情查清之前想住在南山居,一举一动请祖母看着,看孙女是否磊落干净。”

      秦氏接口道:“那么媳妇也住在您这里吧。”

      张氏和蓝如璇对视一眼,正要说话,蓝老太太已经点了头:“也好,就如此。”

      蓝如璇哭了半声刚要开口,蓝老太太肃声道:“全都下去,我歇会。告诉请安的都散了回去。”

      ……

      回去东府的路上,张氏和女儿同坐了一辆清油小车,低声说话。

      张氏有些恼恨:“白费我们眼泪!还丢了郑家。”

      蓝如璇泪痕已干,眉头深锁:“三丫头既然能找到郑顺家的头上,这人就已经成了无用弃子,丢车保帅,舍之并不可惜。”

      张氏叹道:“我怎不明白这个道理,否则也不会恩威并施的逼她去说那番话了。只是老太太这番言语举动,似乎并不想深究。”

      “原本我们也不是要她深究。只是……”

      “只是什么?”

      蓝如璇眉头皱得更深:“只是恐怕我们有些急躁了。看似三丫头吃了亏,其实……”她脸上泛起切齿的恼意,“其实她倒是得了先手!”

      062 母女口角

      张氏一愣:“怎么讲?”

      蓝如璇有些不耐烦:“母亲怎么就想不明白!你看她方才那沉稳的样子,口口声声又是家族和睦、祖母恩典的,看似什么也没说,可句句都说在祖母心坎里。母亲只一味逼她认罪,看在祖母眼里成了什么?须不知事是事,情是情,内宅之事本就难分对错,情理上我们得先占住了才行。”

      最近蓝如璇的脾气大有改变,不如以往说话柔和了,张氏见她如此态度,也动了些火气。

      “昨夜说要当机立断的是你,今天说操之过急的也是你,你到底还有没有个准主意,只管埋怨我。咱们行了这一步,不趁热给她定了罪怎么行!要我说,最后咱们就不应那么快离开,再缠一会说不定……”

      “母亲糊涂。昨夜那个形势,若我们自己不处理了郑顺家的,难保三丫头拿她去行事,到时岂不被动,迫不得已当然要如此。只是今日我们已然占了主动,母亲又何必做戏太过,让祖母觉得我们不容人。”

      张氏虽觉有理,但一向强硬惯了,不善服软,顺口就道:“你也哭得声嘶力竭,又不是我一个人如此。”

      蓝如璇一口闷气憋上来,梗在胸口翻腾着,只觉得母亲一点不知体贴。

      往日也就罢了,她身为女儿总要让着忍着哄着,可如今是什么时候,她受了这样大的委屈,做母亲的不说宽慰,遇事只顾自己发脾气,处处还要她分神提点。这样想着,眼里就汪了一层水雾。

      ……

      早饭时间过后,如瑾在南山居正房的倒坐抱厦里歇了,让青苹回梨雪居收拾些随身用物。

      秦氏在抱厦东间歇着,因为无事可做,如瑾就过去陪她。一进屋,看见秦氏正拿着绷子绣什么,孙妈妈在一旁帮着理线。

      “母亲做什么活计呢?”如瑾笑着坐过去。

      秦氏抬头看女儿一眼,又低下头去继续绣,说:“给你祖母绣条抹额。”

      如瑾见母亲言语温和,神色也如日常一样,心中稍宽,就顺手帮着孙妈妈比对挑选绣线,一边与秦氏说些家常,谁也没提晨起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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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氏手中一顿,针脚慢了下来。如瑾笑道:“既然将人交给了祖母,自然是由祖母去问,我这里没什么要交待的了。不过有些东西,或许可以起些助力。”说着去看碧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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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丫鬟本来是个传话的,不想翻这东西沾事,闻言觉得奇怪,只得打开看了几眼,看完神色就有些迷茫:“……我看不太懂,大约嬷嬷看着也费力吧。”

      如瑾抿嘴,碧桃脸上一红,指着册上几个图形解释:“我不识字,都是画上去的,你看这是钗,这圆圈是镯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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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碧桃红着脸跟了小丫鬟过去前头,秦氏这才停下针线,有些担心的看了看如瑾。帘外有南山居的丫鬟伺候,有些话她不方便问出口。如瑾给了母亲一个宽慰的微笑,继续埋头整理丝线,将几根青色绣线在白布上一一展开,冲着日影细细比对。

      “您看,都是青色,深浅浓淡却分了这么多种,天青,烟青,碧青,水草青……”

      秦氏看了女儿一会,见她言笑晏晏,最终也埋头继续引针,只道:“你眼神好,替我仔细分开吧。”

      ……

      从南山居出来,蓝如琳半路上遇到香竹,几乎是被这丫头一路拽进了幽玉后院。

      “你这死丫头做什么,竟敢对我拉拉扯扯的,姨娘再给你脸你也不过是个奴才,我可是主子小姐。”进了屋香竹才放开手,蓝如琳揉着被拽疼的胳膊怒目骂她。

      “你还知道你是主子小姐!”

      刘姨娘上前,一句话没说完已经是气得胸口起伏,惯常柔和温顺的脸也带了些戾气。香竹跟香蕊使个眼色,两人轻手轻脚退了出去,站到门口几丈之外。

      蓝如琳皱了眉:“姨娘怎么了,又嫌我哪里做得不好了么,派个奴才跟我拉扯。”

      刘姨娘恨铁不成钢:“一时不看着你,你就做出这样的事来,真是让我不省心。香蕊那丫头竟然也不来告诉我,事到如今可怎么好。”

      蓝如琳心中带了气:“姨娘,香蕊是我的丫头,总跟您报信算怎么回事。”

      刘姨娘噎住,愣在那里半晌,脸上怒色灰败下去,眼里盈上两汪泪来。

      “是,是我逾越了,姑娘莫怪罪。被人叫声姨娘,我也不过是个奴才。”

      “……”蓝如琳深悔失言,连忙扶着生母坐下,“我不是这个意思,一时口不择言,姨娘别想偏了,这家里除了姨娘还有谁肯真心疼我。”

      刘姨娘默默坐了一会,才平复了心情继续开口:“姑娘大了,越发自己有了主意,行事也不跟我商量了。今日要不是南山居那边闹,我悄悄找人打听了几句,竟不知道你做了这样的莽撞事。”

      提起这个,蓝如琳脸上露出些得意:“莽撞什么,姨娘若看到今晨南山居里的境况,就不会这样说我了。如今她们两边闹起来,我总算可以跳出来清净一下,连日背了这样的黑锅,憋屈死个人。”

      想了想,又说:“昨儿大姐姐还将我骂了一顿赶出来,装得十分正气,最后还不是跑去祖母跟前闹了。我就知道她沉不住气,她跟三姐不一样,她可是实实在在呆在屏风后的,不早日找机会洗脱,以后怎么好。”

      “你还说人家沉不住气,你岂不是更……”刘姨娘忍不住要数落,想了想,终究忍了下去,放缓了语气问道,“她要怎么洗脱是她的事,你何苦跑去当她的由头,你照实说,你到底跟她说了什么,惹出这样的事。”

      “我就说是三姐姐设计她呗,果然她跑去告状了。”

      刘姨娘脸色一白:“你……这样的话你也敢编排,倘若老太太和太太问起,你要怎么圆自己的话。”

      蓝如琳瞪眼:“这叫什么编排,姨娘不是说了董婆子有嫌疑么,不问我便罢,若有人问我,到时直接将她交出去。”

      “董婆子到底做了什么还没查清,一点把握没有,能管个什么用!”刘姨娘深悔自己一时不忍见她苦恼,有天将董婆子方婆子的事情说了出来。本是想给她个希望,让她再耐心等一阵子,谁想她却这么迫不及待。

      蓝如琳被泼了半天冷水,十分不高兴,火气又被勾了上来:“姨娘用了许多钱在她身上,岂会一点把握没有,交到祖母手里必定能快刀乱麻查清楚,比您一点一点的费劲岂不是强。若是再照您这么拖下去,日子久了什么证据都没了,难道我一直替人家背着罪?”

      说着站了起来,“姨娘要没别的事我先走了,已经误了上学的时辰,先生又该罚我了,我可不像大姐姐三姐姐,能借着由头请假。”

      刘姨娘眼睁睁看着不受教的女儿离开,又急又气,坐在那里怔怔地垂泪。香竹进屋倒了一杯热茶给她:“姨娘别气,五姑娘这么一闹也好,她们掐起来谁都得不了好,正好咱们脱身。”

      “你懂什么!这下陷得更深,直接跟三丫头撕破了脸,太太难道能饶了咱们么。忍了这么多年,五姑娘一闹,我平日算是白柔顺了。”刘姨娘抹眼泪。

      “那怎么办?”香竹有点【创建和谐家园】。

      “能怎么办,事到如今,也许唯有……”刘姨娘闷声瞧着门外被日光晃得亮闪闪的石砖地,捏紧了帕子,似是下定了决心。

      转头看住了香竹,刘姨娘神色从未有过的严厉:“你去告诉香蕊,她要是再敢任着姑娘胡来,让她拿命来偿。”

      香竹一颤,慌不迭地应了。

      063 死无对证

      这一日的天十分晴朗,倒座抱厦里光线也很明亮,只是有些闷热,坐久了,身上就是一层薄汗。如瑾劝着母亲放下了手中的活计,走过去将窗子开得略大了些,一眼看见窗外小花园里姹紫嫣红的花朵。

      “到底是夏天要来了,最畏寒的花也都开了,只是这里有些热,母亲小心些身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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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瑾笑道:“母亲说的是,不会太久。”

      正说着,有南山居的小丫鬟送进午饭来,恭恭敬敬摆在屋地当中的半月桌上,又行了礼退下。如瑾目送她出去,目光落在门帘上凝了一瞬,才回身扶着秦氏到桌前坐。

      秦氏在如瑾耳边用极细的声音低语:“你也觉得异样?”

      如瑾没想到母亲亦这样敏感,抬眼看了看她,笑笑:“什么异样?没事。”

      秦氏拉女儿在身边坐下,低声道:“方才叫了碧桃走的丫头虽然也慎重,但还算正常的慎重,主子有事,下人自然都要小心做事。可这次送饭来的几人却有些过分恭谨,过分小心了……瑾儿,难道是有什么变故?”

      如瑾见母亲如此,便不再否认,垂眸细细想了一回,却也没想出什么来,末了摇头道:“应该不会有什么事。”说着亲手揭开青花海口碗上的盖,持长匙盛了一盅汤,略提高了声音,“母亲尝尝,这汤看起来不错。”

      秦氏看看单薄的软帘,知道门外厅中侍立着几个南山居丫鬟,没再说什么。

      饭吃到一半,碧桃回来了,脸色煞白。她顾不得主子正在用饭,一进屋就开口,声音带着颤抖:“太太,姑娘,红橘……红橘她……”

      如瑾停箸,心中微惊,面上却保持着松缓的神色,缓声道:“不急,你慢慢说,红橘怎么了?”

      她的镇定却并没有感染到碧桃,碧桃脸色依然白得像纸,嘴也磕磕绊绊。

      “……红橘……死了……姑娘,红橘死了!”

      啪啪两声闷响,秦氏手中筷子掉落在半月桌上,人也猛然站了起来:“你说什么!”

      碧桃腿一软坐倒在地,因为过度惊骇哭了起来:“她死了……脸是青的,身上全是红疹子……躺在地上抽了一会身子就硬了……”

      秦氏抱有一丝微弱的希望:“别是得了急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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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氏身子一晃,孙妈妈连忙将她扶住。秦氏脸上血色迅速退去,眨眼之间亦是白如雪纸。如瑾和孙妈妈将她扶到塌上,拿了两个引枕让她半躺半坐着,又拍着背顺气。隔了一会秦氏才缓过来,虚弱地靠在枕上,脸上震惊渐渐换成了凝重。

      “我没事,别担心。”秦氏安慰了女儿和孙妈妈一句,转目去看碧桃,“你仔细说是怎么回事。”

      如瑾勉强压下了心中惊悸,皱眉呵斥:“碧桃你起来好好说话,惊着母亲我不饶你。”

      碧桃也被秦氏吓了一跳,又受了如瑾的训,方才反应过来自己太过失态,赶紧强撑着身子改坐为跪,努力理了理思绪,结结巴巴道:

      “钱嬷嬷先跟郑顺家的查问那白玉簪子,她还一口咬定是姑娘前些日子给的,奴婢拿首饰册子跟嬷嬷解释,后来去……去问红橘,可她死不承认,嬷嬷就将红橘暂时关在偏房里,过去继续审郑顺家的。谁知没过多久红橘就……就……”

      “什么时候的事?”

      “大概……半个时辰前。”

      “祖母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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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瑾恍然,怪不得方才送饭的丫鬟们过分谨慎,她们也许并不知道底细,但主子发了火,自然要更加战战兢兢。

      “瑾儿……”秦氏面色沉重,看了看垂地的绣帘,欲言又止。

      如瑾宽慰地握了母亲的手,目光停驻在透了半窗花影的烟霞软纱上。外面一丝风也没有,隔着窗纱,那些花的轮廓模模糊糊,像是晕了水的工笔彩画,一动不动凝在那里。虽凝着,总归还是活的,有人却死了。

      “红橘死的时候,谁在她跟前?”

      碧桃努力回想:“没人……门锁着,有个小丫头在外头隔着纱窗看守,说看她一直好好的跪在那里,后来不知怎么就突然倒在地上抽搐。钱嬷嬷仔细问过小丫头,也没问出什么。”

      如瑾沉默半晌,淡淡道:“所以,算是服毒自尽了。”

      孙妈妈满面忧色:“姑娘,红橘没了,您可怎么洗清呢。账册是怎么回事,您仔细说来听听,也好让太太和我帮您参详。”

      如瑾道:“并没有什么,那是范嬷嬷走后我盘点首饰做的册子,上面详细记了我跟前有什么,不在那上头的自是早就遗失的。以前管首饰的是红橘,昨夜她又擅自出去,仔细查问她就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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