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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施主有礼了。”慧明师太笑容可亲的回礼,接下来又安静立于一旁边,慧绝师太与太后相隔着坐在茶桌前,一人身后站着一个,四双眼睛带着审度的神情望过来,屋子里似乎连呼吸声都几不可闻。
沉寂的令人心慌,那四双眼睛神色越发有些热烈,慧绝、慧明还好,怎么说都是出家人,和善为先。
那刘嬷嬷精明锐利的双眼像是一把利剑般要刺穿人心,极为狠戾,身边的太后只是淡淡望过来,周身的气度却是最让人在意的一个,眼神只一个扫动,就带着无形气势。
如此不同的眼神,换个人都要被看的惊了,丁紫却只是低眉侧目站着,静静等着她们发难。
沉默了一会,太后轻托茶杯,微抿了口,才道:“那次见面,你说出紫嫣花的功效,之后又与慧绝师太谈了些药方,想必是个懂医的。”
“回夫人,小时候喜欢看些杂书,偶然读得一本医书很感兴趣里面就有这紫嫣花,小女肚子里那点东西,自是不能与善心善为医术卓绝的慧绝师太相提并论。”丁紫谦虚回话,慧绝师太可是大齐有名的人物,她不过是侍郎府嫡女,她再如何了得,也不能无故攀比这份高枝,自信是好,无知却是罪。
“有这份谦虚是好,但太过却显得虚伪了。”太后又道,语气里带着几分冷漠,茶杯“当”的放到茶桌上,在过于空荡屋子里极为刺耳,丁紫依旧低着头,不言不语。
太后又看了她几眼,眼角勾起一份笑,缓缓抬手:“当日你言明那紫嫣花,可是知道我的身份才故意说的?”
丁紫总算抬头,目光澄澈无波,映着太后威严的身姿,跪在地上:“回夫人,小女平时对杂书很感兴趣,只是偶然得知这一份花奇特之处便记在心里。书中记载着那紫嫣花的特,小女觉得香味略像,只是无意间提起,都怪小女嘴快,惊扰了夫人,请夫人不要放在心里。”丁紫话里一直坚持叫太后夫人,并且一直不承认说出紫嫣花的目的,其一是为了给太后留一份脸面。
试问,当朝太后,大齐最尊贵的女人!竟然在皇宫中被人下毒谋害,这不仅是一桩灭门大事,更是太后心中的一个耻辱。她震居后宫,却让人在眼皮底下使坏,这不是对她能力手段的耻辱吗!
即使丁紫说出来,救了太后又如何,一个不好她不但没功反而有罪,再弄个不好甚至要祸及满门。
二是丁紫也在表明,刚开始她确实不知太后身份,之后或许可以猜到,但当时确实一心救人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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慧明师太又念了句“阿弥托佛”接着闭目,口中默念佛语,老生入定了一般,慧绝师太眼神一亮,望着丁紫更是热烈。
“有慧根有那份虚心,是个不错的苗子,师太不正缺一名关门【创建和谐家园】,觉得她如何?”太后转首望向慧绝道。
慧绝连连点头:“看起来还不错,不过还要过些考验才行,贪尼一生为医,收的徒弟自然要更上一层楼,你觉得呢!”
正如慧绝师太所说,她一生为医,医术了得名声也够响亮,这些人不知道有多少上门求医以及上门拜师的。但那些人大多为名为利,何况大多数志不在医,天赋能力她根本看不上,索一个也不收。
现在若是收了丁紫,对她医术虽有帮助,也是在给她找麻烦,不到关健时候她根本不会承认收了丁紫,丁紫也不可以向外说!
“能与慧绝师太研究医术是小女无尚光荣,也谢谢夫人对小女的肯定,小会永远女记下这分恩德的!”丁紫再次跪地,向二人磕了头,慧明递过一杯茶,丁紫跪着蹭到慧绝身前,双手举起茶杯敬茶。
“清香,舒心,是杯好茶。”慧绝接过茶,眉开眼笑的喝后,高兴的评价着,一双眼睛慈爱的望着丁紫,显然对丁紫的聪明与懂事十分心喜,心里对收下这徒弟开心不已。
太后也是淡笑的冲着丁紫点头,她想说的丁紫都明白,想着什么她也能理解,这般聪明的女子不多见,而她才年仅十三,再过个几年不知会是如何的光景。
想到宫中,太后的眼中却闪过浓重的色,胆子都大了,现在手都伸到她这里来了,好,很好!
当初丁紫提到紫嫣花,太后心里就有谱了,只不过她不说不动,一是因为牵扯太多,之后她求见慧绝,慧绝也说还好接触时间不长,对身体并没有大碍,她也放下心。但是这事却不能处理,这紫嫣花送到宫中过了不止一个人的手,真想查,这些人全有责任,而有些她现在还不想动,不过,哼!她倒不怕后宫里再乱上一乱!
丁紫敬完茶,慧明便拉着她聊起佛礼来,丁紫笑着探讨,倒是让慧明惊了惊。
这慧绝与慧明,一个重医,一个重佛,这白云庵少了谁也不能有今日的风光,而丁紫能在慧明这里讨论的火热,可见她对佛法的研究。
太后与慧绝则是有一搭无一搭的聊着,眼神却时不时的望着丁紫。
直到太后略有倦意需要休息,丁紫这才自求离开,慧绝则是拿了几本医书给丁紫,言道初一十五有空见她,表面不在意,那双眼睛却带着期待的光彩,丁紫笑着接下,言道不会辜负她的期待,便离开了。
本来丁紫等人还要在白云庵待上几天,可因为丁静被打,而这白云庵虽有慧绝师太作阵,但绝不会给她这个侍郎府庶女医治,白云庵又不比家里待着舒服,丁静与马姨娘直嚷着回府。
一行人匆匆收抬东西,便坐着马车往回赶。
丁静马姨娘坐着第一辆马车,白姨娘与丁宁儿、丁安第二辆,丁紫与喜儿铃儿坐在第三辆马车,因为这前后顺序,喜儿铃儿就差点与马姨娘吵起来,按理该是丁紫这嫡长女为首,马姨娘母女却以丁静身上有伤需急治为由抢在前面,只是上了车,那马车赶的极快,不一会便甩开身后两辆。
丁紫坐在马车里闭目养神,嘴角勾着冷笑。
一个时辰后,第二、三辆马车相继回府,众人下马车皆去往寿安堂给王氏请安,然而此时的寿安堂却充斥着一种压抑的气氛!
马姨娘与丁静望向进门的丁紫,带着毒辣的沉以及幸灾乐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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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紫眯眯眼睛,随即笑着走进屋中,冲着坐在主位的王氏与丁鹏施礼道:“紫儿给父亲祖母请安,路上白云庵祭香一切顺利。”
“安儿给父亲祖母请安。”
“宁儿给父亲祖母请安。”
“妾身给老爷老夫人请安。”身后丁安,丁宁儿白姨娘也相继行礼。
老夫人淡淡嗯了声,其它人便都退下,老夫人一双锐眼却是打量起丁紫:“路上白云庵中一切顺利?”
“是的,一切顺利,祖母挂心了。”丁紫如若不知一般继续说道,余光看到的,是马姨娘、丁静那脸上毫不掩示的得意。想必就是她二人提前进府递了小话,准备给她穿小鞋呢!
“这人老了,连个小辈都敢说慌哄骗我这老婆子,这是都不将我放在眼里啊,我在这个家里还有什么地位可言。是不是都盼着我死呢!”老夫人端起桌旁的茶杯一摞,“砰”的一响,听的所有人一惊,老太太是动怒了。
“娘,你说的什么话,儿子盼着你长命百岁,承欢膝下呢,怎么会盼着您死呢。”丁鹏连忙安抚着,随即黑着脸,沉沉望着丁紫,重拍桌案道,“孽女,跪下!”
丁紫吓的跪在地上,眼中却是茫然的望着丁鹏,小声问道:“爹,到底发生什么事了,惹的您与祖母如此动怒!”眼神无辜的扫动,在看到马姨娘处时,看着后者冷的眼神,微张着嘴想到什么一样,脸上满是慌张,在其它人看来却是作贼心虚。
“姐姐,你在白云庵所作所为,真当别人不知道吗?”丁静扶着疼痛不止的臀,暗恨的咬咬牙,硬是挤出眼泪,“好好的祭奠香中途断掉,你还……你故意借此冲撞安王世子,却是抵死不认错,妹妹为了不让安王世子动怒上前求情,结果你却指责是妹妹准你倒下,害的安王世子打了妹妹十大板,妹妹可是未嫁的女儿啊,如此,如此以后还怎么活了,呜呜呜!”
呵,这就叫恶人先告状了!
“妹妹这是想含血喷人了,当时情况如何整个白云庵众多香客看着呢,谁是谁非,你们心里最清楚!”丁紫有些疾言厉色,丁静没有一点怕,反倒眼中闪过冷意。
“那些香客姐姐又有几人认得,姐姐只拿那些隔的不知道多远的说事,莫不是心虚想唬弄人。当时白姨娘,两个妹妹都在,静儿请祖母问问她们,当时是不是姐姐摔倒在安王世子面前,我好心上前为姐姐说请,姐姐话里话外挤竞兑我推了他,那安王世子误会我打了板子。你们说!”丁静这话问的,什么都让她说了。
丁紫确实先摔倒,她也出去劝了,可是话里却是将丁紫推到刀板上去砍的,丁紫不过自白一下,安王世子是气丁静未经传召上前说话才恼了她,可她就挑着对自己有利的说,表面的意思确实如此!
那些白云庵里的香客之后就离开了,那流言传也不能马上传开,更何况那些人不能亲自给丁紫解释,她们现在却有人证,就算到时候流言传出,丁紫也受罚了,那时候拿点银子压下流言她一样无事!
丁安紧紧揪着衣角不说话,丁宁儿眼睛乱瞄,看到扶着腰坐着的方姨娘时,两人眼神一阵沟通,丁宁儿冷冷一笑,“最先摔出去的确实是大姐……”话尽于此,却是将罪定在丁紫头上。
丁宁儿心里也有恨,今日见着安王世子,那样高贵的人物,最后却只让丁紫磕了几个头便罢了,难不成真的看上丁紫了?她回来时耳边就一直想着马姨娘的话,身为庶女的她论起出身根本进不了安王府,即便进去也只是个妾,可她也不甘。
丁紫又凭什么,只不过一张嘴而已,真以为事事可以逢凶化吉吗,今天任她有再多张嘴也让她咽下这哑巴亏。
“丁紫,你还有什么话说!”听到丁静丁宁儿的话,丁鹏气满脸涨红,“你妹妹待你亲如姐妹,你却这般险恶毒,故意害她!我怎么生了你这么歹毒的女儿,怪不得那香会断,你娘是多么温柔贤淑的女子,你这种品,如此苛待庶妹,连你娘都容不下你了!”
“给我拖下去重打二十大板!”丁鹏气的大叫,马上进来两个婆子,拉着丁紫便要往外拉,丁紫冷的心里发凉,这就是今生的爹,是非不分,还敢拿她娘来说话,他也配!
“老爷,这不是小姐的错啊,当时开香的嬷嬷都是姨娘送的人,香火一事她一人负责,事先也没有检查让事情有了纰漏,要不是小姐这次祭奠都不能顺利完成。就是二小姐出事,也怪不得大小姐啊,二小姐尖叫倒大小姐身上才害大小姐摔倒,当时那么多人看到的啊,那安王世子也是怪二小姐不该未经他问话出来抢声才恼的啊,这事真跟大小姐无关啊!”喜儿急的跪上来急急的道,却是让丁静与马姨娘真真记恨上了。
“信口胡说,二小姐为了大小姐伤成这样,还容你如此污蔑,你这狗奴才竟然学会指摘主子,挑拨主子间关系,大小姐也太不会教奴才了,将这欺主的奴才拖出去杖毙!”马姨娘指着喜儿怒骂着,门外又冲进来两个虎背熊腰的两个婆子,总共四个,两个拉着丁紫,两个拉着喜儿便往令拉。
“老爷,饶命啊,这真不是小姐的错啊。”铃儿也急了,跪在地上不断的磕头,此时却无人理会她,那四个婆子手劲却是越来越重,竟趁机狠狠陷了丁紫两记,丁紫心中染了怒:“住手!”这一声喝不可谓不响,起码震的四个婆子停了手,屋中人目光也聚过来,只不过丁鹏与王氏却是染了愤,马姨娘丁静丁宁儿却是冷意。
“妹妹就如此一口咬定这个说词?”丁紫只是冷笑的望着丁静,后者却是扶着臀傲慢的挑眉,却故作委屈道,“姐姐,错了就是错了,何苦这样逼迫妹妹呢。”
“呵,这是妹妹逼我的!”丁紫沉着脸,冷笑着,丁静却是听的一愣。
“老爷,老夫人,门外有名白云庵的尼姑求见!”此时一名门房上前通报,丁静马姨娘脸色瞬间沉下,白云庵的尼姑这时候来这里做什么!可别坏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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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鹏与王氏也愣了愣,才道:“请进来。”门房小跑着离开,大厅里却是沉静起来,这个时候是不好再拉着丁紫喜儿下去了,两人跪在一旁并没有起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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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弥托佛,府中二小姐在白云庵受伤,大小姐担忧,昨夜请人通传希望祖师慧绝师太看看伤势,必竟是姑娘家不想留了病根。慧绝师太一直潜心修行无法出关,但祖师言二小姐在我庵中受伤,我们理该为其诊治下,便派了小尼前来。谁知府中香客一早便离开了,小尼才知道此事已晚,但祖师有命,小尼不敢有违,叨扰了。”说着眼神微微打量了下府中小姐们,在丁静与丁紫身上徘徊时,眼中闪过丝疑惑。
小尼姑平面平和,眉目间还有为丁静受伤的悲悯之态,她一身朴素的姑袍,未戴姑帽,光溜的脑顶澄光发亮,行佛礼的手势一丝不苟,全身上下的气质都是出家人该有的祥和以及脱出凡尘的气度,年龄虽小,可看样子确是出家人无疑。
然而她的话却像一记重锤砸在人心口上,丁静刚才便咬准了丁紫是不顾姐妹情深让她在安王世子面前被误会被打,至于说那断香的事,就如喜儿所说,那是宁嬷嬷做事纰漏,又想到刚才所说的许多香客围观之事,就好比一巴掌打在丁静脸上!
丁紫若不是顾忌丁静的姐妹情,会为她求到慧绝师太那?即便明知慧绝师太不会出来,可就像现在一般,她会做事不理吗?这不派个小尼姑出来办事了,这叫没有姐妹情,说出去都要笑掉人大牙!
王氏脸上沉了沉,却是挤出丝笑意冲着小尼姑道:“还不知圣姑法号。”
“施主有礼,小尼法号和安,直系慧明师太门下。”
王氏笑脸似乎抖了抖,那慧明师太在京城这些贵妇圈里可是如雷贯耳的人物,她是半点不敢对小尼姑的话表示怀疑,却思量着又道:“我这几个孙女才回到府中,这大孙女也是孝的,怕我担心一直不肯跟我说实话,老身却实在担忧,可不知我这孙女怎么冲撞安王世子。”
丁静与那丁紫丫环各执一词,谁的话都不可信,王氏不得已问到和安这里,心中却早已对丁紫与丁静都升起几分厌烦,不论是谁冲撞的,她们可都得罪安王世子了,她这小小的侍郎府哪能惹的起那样的皇亲之家!
不论如何,事后总得送去些礼,万不可让安王府记恨上。
丁鹏明显也想到这里,黑沉沉的眼神扫着丁静与丁紫,接着皱眉思考着。
和安却不知其中道理,只是缓声道:“白云庵一、二、三香堂供着多家女眷牌位,平日上香祭香皆由各府下人打理,庵里只需定时打扫即可。那日不知怎么的,二三四堂突然乱了起来,众多香客聚在二堂上,外面守着的小尼前来禀告,庵中等人前来,却见……”说到这,和安目光略有闪动,不好言语似的,默念了几遍‘阿弥托佛’只念着丁鹏王氏心里跟虫子爬过似的不安,那马姨娘与丁静与是急迫的听着,不知道这小尼姑会说些什么。
“贵府姨娘在香堂下令责打做事纰漏的嬷嬷,大小姐怒斥她们不懂规据,惊扰佛主。”王氏和丁鹏脸彻底黑了,在佛堂【创建和谐家园】,别说是否会受到天惩,便是传出去这侍郎府还不定被传什么样子,一个侍郎府的姨娘敢当着佛主面【创建和谐家园】,真是一点规制也没有。
和安却还悠悠道:“安王世子正巧来到一堂,二小姐吓的倒在大小姐身上,大小姐便摔了。至于安王世子为何责罚……”和安眼神扫着丁静,什么话也没说,可是眼中的神情却分明在说她太失礼了!怪她在佛堂弄出这些事太不知规据,对佛主不敬,同时也有着对安王世子的无奈,显然即便是佛家人,也不能正面与皇家人做对的无奈。
丁静马姨娘白着脸,这小尼姑说话慢悠悠的,没有半点高低起浮,可话中的意思却像根针在扎她们的心中一样,她分明看到王氏与丁鹏那忍着怒火的双眸,恨不得吃了她。
她如何不知得罪安王世子是多大的事,正因为如此,她才想一不做二不休算在丁紫身上,反正她先摔的,怎么说她都有责任,谁知道白云庵突然派个小尼姑出来替丁紫解围呢。
解围!马姨娘眼睛猛的一亮,望着和安的眼神带着审度:“这位圣姑不知有何凭证证明是白云庵的【创建和谐家园】呢,白云庵一直是众多女眷最为信仰的一个庵堂,名声太过响亮,也有不好之处。”嘴中意思,却在指责和安借白云庵名头行事,是个骗子。
和安脸上未有被怀疑的不愤,只是淡淡念着佛语:“祖师的话小尼已经带到,二小姐回府自有府医治疗,小尼便不打扰了。这位姨娘心有疑虑,便派随身嬷嬷跟小尼走一趟吧。”说着转身走向跪在一旁的丁紫身边,“施主行善行德,将来必有大福,小尼出门时师父曾道施主若有空闲,可常来庵中与她论及佛法,阿弥托佛。”和安平和的面目突然一变,在只有丁紫看到的角落冲她眨眨眼睛,丁紫眼中带笑。
这和安就是当初请她见慧绝与太后的那个小尼姑,论起排行她还是和安的师叔,这小尼姑也是慧明最得力的【创建和谐家园】之一。
丁紫可不打没把握的仗,她料想马姨娘丁静回府要找她麻烦,便事先请慧明让和安前往,无事更好,有事正好给她解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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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堂里突然静的可怕,马姨娘丁静尴尬的紧绞着手中的锦帕,一时间不知该如何为自己辩解,她们两家嘴,却不如白云庵的佛家人够力度,都说佛家人不打诳语,十个里有八个更信和安,更何况她与喜儿的说词相连,直指她们攀污。
王氏沉着脸正要发话,门房又跑进来说话:“老爷老夫人,府中马车夫前来请罪,说是没照顾……没照顾好小姐,让她受辱……”那门房战战兢的道,大厅里半天没人说话。
“将人带进来!”丁鹏沉声道,丁紫已被喜儿扶起面色平【创建和谐家园】在椅子上,反观马姨娘丁静面色五彩斑斓个不停,丁紫垂下眼,眼中满是冷光!
这一回,她非让丁静伤上加伤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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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一进屋看便看到马姨娘冲着他直眨眼睛,又扫了眼一旁边脸色苍白的丁紫,心里一喜,男子了然的低下头,“砰”的跪下,哭了起来:“请老爷,老夫人责罚,奴才没想到驾着大小姐所乘马车会遇到山贼,结果被……奴才无能,奴才不能保护小姐,大小姐您责罚我吧……大小姐受苦了。”
整个大厅里,半天都只着这马车夫的嗷嗷哭声,哭声倒是大,可眼泪却没掉多少,不如喜儿铃儿的紧张,丁紫只是淡淡然的看着。
那马车夫哭了一会,见众人都不理会他,倒是愣了,疑惑的向马姨娘望去,后者挤眉弄眼半天这马车夫也没看到,这会脸上表情都有些扭曲,那愤怒的表情看的人心里一惊,难道是他表现不好,马姨娘不满意了?
这么想着马车夫哭的更大声:“奴才当初奉命带着大小姐去白云庵上香,可谁知道半咱上遇到山贼,奴才拼命反抗,可是山贼人数众多,奴才……奴才晕过去,等醒来时大小姐已经被……奴才该死,没能保护大小姐!奴才该死,奴才该死!”
“大胆,你竟然敢如此污蔑大小姐,你……”铃儿比喜儿冲动些,此时气的大叫就要冲上前殴打马车夫,被丁紫一把拉住,铃儿却是急的没了理智往前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