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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穿越重生]徒弟个个都很拽作者:浅铃儿》-第5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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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在众人争持不下,患得患失之时,一个阴恻恻的声音,带着十二分的冷酷和冷意,忽然在人后,冷冷地说道。

      这一句令人心惊的话,在黯夜之下响起,仿佛是隐藏在人心深处的诅咒一般,几乎令所有的人,都一瞬间地忘记了呼吸。

      是啊,他们怎么就忘记了?他们的身边,还有这个人的存在——陶家的前任家主,不是就死在他的阴谋算之下的么?

      星痕淡然,烛光飘摇,所有正在忐忑不安的人,都同时定下神来,再一次,都将眸光投向了那个手脚都被铁链锁住,然后紧紧地绑缚在刑架下的年轻女子。

      那个年轻的女子,不过十六、七岁的年纪,早已失去了血色的肌肤,在暗淡的灯火之下,泛着轻浅的,脆弱如琉璃一般的光芒。此时,她的眼睛,是紧紧地闭着的,原本的小巧嫣然的口,也被一大团的破布塞住了,将所有的挣扎和惨叫,都生生地堵在喉咙里。

      残忍的刑罚,早已夺去了她的大半的生命,所以,此时留下的,此时呈献在人们眼前的,仿佛只是一副破败的躯壳。可是,她的苍白得几乎没有一点血色的眉间,却隐隐地有一丝忧虑若有若无地浮着——小姐,春梅死不足惜,可是,您却不能——要知道,陶家需要您,我们奈何天,也需要您啊……

      虽然,她在受刑之前,已经将消息递了出去,可是,如今的陶家,群魔乱舞,乌烟瘴气,她真的不能确定,那消息,早已传入了已经处在这些人的严密监视下的主子的耳里。

      可是,时间紧迫。她力所能及,也只能如此了……

      “还有,把这个丫头扼死,然后扔到乱葬岗去——时间不早了,大家都回去吧,别忘了,明天的祠堂,还需要大家的同仇敌忾……”

      一个苍老的、威严的、冷醒的,无限冷酷的声音,仿佛秋草燎原一般地,在众人的耳边,慢慢地响起,所有的人,几乎同时低下头去,忍不住地倒吸了一口冷气——

      “是……我们都知道怎么做了……”

      这一句仿佛誓言般的话,还带着微微的余音的战栗,在这个小小的空间,仿佛轻烟淡雾一般地,无休止地蔓延开去。

      昏暗的灯火之下,一张木制的凳子上,有一个身影,慢慢地站直身体,然后,慢慢地越过众人,朝着门口移动,将所有人的心惊,还有恐惧,全部都抛在身后。

      真的是没有想到,这些个平日看起来嚣张跋扈的他们,竟然如此的惧怕那个不过二十岁的丫头片子,看来,燕雀焉知鸿鹄之志——他还是高估他们了啊……

      不过,现在也还不是一不做,二不休的时间。毕竟,事情,还得按班就序,一步一步地进行,眼下,还要借这些人之力——不过,兔死狗烹那句古语,倒真的没有错。权利的巅峰,向来也只能容得下一个人的欲——望。

      不过,他还是会等那个人伏诛之后,他还是会,慢慢地,一个一个地收拾这些人的……

      那些陷阱,那些计谋,再加上早已潜伏在那个女子身边的那人——嗯,再加上他坐镇指挥,想来足可以保证万无一失了吧……

      就这样冷冷地想着,那个逐渐站起的身影的眼前,慢慢地闪过一个清丽的、倔强的,隐隐带着几分威严的,还有悲悯的眼睛——

      那是陶家女主,陶心然的眼睛?那个女子,可又是多少对陶家家主之位,虎视眈眈的陶家人的“绊脚石”?

      那个年方双十的弱质女子,本身就是继上一代陶家掌门陶谦之后,陶家的又一个传奇,可是,传奇,却无法阻挡贪婪者的欲——望,就如人心本就贪婪,没有人,不渴望自己站在巅峰一般……

      可是,这平静了半年有余的陶家,又将开始另外一场血腥风雨吗?

      权势、地位、力量、财富。这是人们的血管里,本身就流动着的东西,为了得到时,不惜一切,甚至连人格和自尊,都交付给了魔鬼。可是,等你真的站到了人之巅峰,真的得到了梦寐以求。你就会发现,那所谓的无上的荣耀,只不过是用黄金打造的精致牢笼,不过又一场,山河永寂……

      012——醒来

      当清晨的第一缕阳光,照到陶心然的床前时,她慢慢地睁开了眼睛。看到主子醒来。那个一早就候在床前的小丫头,先是伸手,用雕刻着镂金花纹的金勾,轻轻地将纱帐挂好,然后倒退两步,将双手放在身前,柔声地,却又固执地开始了又一轮的催促:“小姐,大长老他们一早派人来请小姐,说是祠堂那边各房的主事人都到了,就差小姐您了……”

      要知道,小姐十天昏迷,昨晚方醒。可是,今天就要在祠堂里摆什么鸿门宴,这不是想要了小姐的命,又是怎地?

      “小香,小姐起了没有?二夫人已经派人来催啦……”陶心然还没有来得及说话,一个清脆的声音适时地插了进来。乍一听到那个声音,小香就知道是前院的小穗来了。这个丫头,可是出了名的大嗓门,不论见到谁,都是竹筒倒豆子一般的乱喊一通。眼见陶心然的眉紧紧地蹙了起来,深怕惹主子不悦的小香急急地转身,将手指竖在唇边,悄无声息地做了个“噤声”的手势……

      忽然之间想起大小姐是最怕吵的,再一看到小香大惊失色的表情,一脚还未跨进门内的小穗,先是脸色一变,然后连忙掩住了口。

      昨晚,大小姐醒来的消息,震惊了所有的人。而她听说,大小姐的精神非常的差,一个晚上的时间,竟然咳了三次的血……

      看小香的样子,这大小姐,还没有醒么——又或者说,再一次地、永远地睡去了?

      一念及此,小穗的心里蓦地一跳,眼神却是转向了那个依然散淡着缕缕青烟的,精致的香炉。那里面,是早已燃尽了焚香的灰烬,灰黄灰黄的颜色,仿佛一地的涂泥。再一想起自己这几天来所做的事,小丫头的眸子,微微地黯了一下——

      “小姐,小姐……”屏风之内,小香微微低下头去,小心翼翼地轻唤着自己的主子,想要将那个重新闭上眼睛的人儿再一次的唤醒。要知道,二夫人强势,在整个陶家庄内,可是人尽皆知的事情,大小姐好的时候,自然是不用怕她的,可是现在呢……唉,这个时候,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啊……

      小穗由在一旁细细地看着,看着陶心然的所有的反应,然后想要报给自己的主子……

      是谁说的,受制于人,便是万劫不复?

      昨晚,当她欢天喜地地去领自己的家人时,那个狠心的主子,也空前爽快地成全了她。可是,她的多变的主子才一转身,就沉下脸来,一副公事公办的样子,拿她曾经对陶心然所做的事情来威胁她,令她完全的惟命是从……

      小穗将手在衣袖之中用力地握紧,完全不理指尖已经生生地折断在手腕里。到了此时,她的心,仿佛万虫啃噬——如果说大小姐自此不会好了,那么,大小姐的命,是不是间接地毁在了自己的手中呢?

      一想起向来对下人温和的陶心然,还有那个心狠心黑的主子,小穗的眸子里,顿时浮出一抹不明意味的阴狠来……

      反正,家人已经安然无恙,她这条贱命,也不值什么钱了,那么,就让她为自己的罪孽恕罪吧……

      “小香?”在小香柔声的呼唤下,床上的人儿慢慢地醒了过来。她苍白着一张毫无血色的脸,望着这个自小就跟在自己身边的小丫头,嘴唇动了动,终于说出话来……

      “小姐……”看到陶心然醒了,小香竟然喜极而泣。她连忙将事先准备好的衣服放到一边,然后想要扶陶心然起床。

      然而,陶心然才只一动,胸臆之中仿佛有什么要涌出来。她头一侧,一口鲜血,又喷薄而出……

      “小姐……”小香一声惊叫,有眼泪,开始长线般地落下。要知道,眼下的小姐,最需要的是休息,可是,那些人,却要拖着她去祠堂……

      “没事的,帮我更衣吧……”陶心然替小丫头抹去眼泪,然后在她的扶持之下,慢慢地坐起身来,只见她的胸口处,淡色的衣衫之上,嫣红点点。

      仿佛此时才看到立在一侧的小穗,陶心然微微地蹙了蹙眉。这边,小穗连忙上前,低首道:“大小姐,是二夫人,已经派人在前面催了……”

      “我知道了……”陶心然手抚心口,疲倦地点了点着,然后就着小香递过来的清水漱口完毕,这才缓缓说道:“你去和二夫人说,我这就去了……”

      看到陶心然的一派苍白虚弱,还有一副中气不足的样子,神情略微复杂的小穗,在床前轻轻地应了一声,又再弯腰,福了一福,这才倒退两步,转身而去。

      看到小穗出门,主子依然少气无力。一向比较谨慎的小香,这才唤过平日一起服侍陶心然的小莲,一起帮她漱洗,更衣——主子们的事,岂是丫头们可以置喙的?而他们所能做的,不过是侍候小姐的时候,小心一点,再就小心一点,就是了……

      “小香,这两天有没有子青他们几个呢?”任由小香他们静静地摆弄着,望着铜镜之中,那个苍白得仿佛纸人儿一般的女子,在这些胭脂敷红之下,渐渐地清晰红润起来。陶心然却依旧呆呆地坐在,怔怔地望着镜子里那个熟悉而又陌生的自己,脸色苍白到没有一丝血色的脸上,忽然泛起一抹颇有深意的淡笑来。

      是啊,她还记得,当日长剑贯穿心口,自己不支昏迷,隐隐约约曾听到徒弟们的声音。想来,还是子青他们及时赶到,然后送自己归来的。可是,听了小香说,自己“昏迷”数日,不曾离开这间房半步,可是,无论她是低调“昏迷”着的,还是高调“醒来”,她的那四个唯恐天下不乱的徒弟们,却仍旧踪影全无。

      这四个小子,平日里争着来献殷勤,怎么看到师傅受伤,都不来看一下呢……

      又或者说,这十日内,又发生了什么她所不知道的变故——是啊,可以请大长老出面,甚至扬言要另立掌门,那么,想来那些平时顾忌着她的人,对于她的徒弟们,自然不需要再有丝毫的客气了……

      人常说,人死冤仇散,人去茶凉,她的人,还没有到那地步呢,那些人,就已经迫不及待了么?

      苍白到没有一丝血色的唇角,慢慢地露出一抹淡得几乎看不到的嘲讽,陶心然慢慢地闭上的眸子里,陡地有莫名的锋芒闪过。

      “四位公子他们……”听了陶心然的话,小香顿时一怔,手中的梳子一下子没有拿稳,“啪”的一声,跌倒在地上。她苍白着一张小脸,连忙弯下腰去,小心地拣起,然后放在衣袖上抹了抹,抬眼,望着依旧面无表情的主子,不由地小声回答道:“小姐,四位少爷都在练功呢,想必过一会儿,就会来请安了……”

      Ð¡ÏãµÄÁ³É«Òì³£µÄ²Ô°×£¬ÐÄÖÐÒì³£µÄìþìý²»°²¡£¿ÉÊÇ£¬ËýÈ´ÑÚÊÎ×Å£¬½ßÁ¦µØ²»ÈÃ×Ô¼ºÏÔÏÖµÃºÍÆ½ÈÕÓÐʲôÒì³£¡£

      事实上,不要说主子的四个徒弟,自从陶心然受伤昏迷之后,她们这座心然居,就被划分成了禁地。而她们这些长年侍候陶心然的小丫头们,也早被二夫人她们隔断了所有的和外界的联系。

      而且,这里,每天都有不明目的的人在门外观望。明里暗里,不知道有不少双眼睛,正在紧紧地盯着这里。刚刚开始的时候,还有大丫头春梅姐时常安慰他们,说小说一定会醒来,说什么都是暂时的。

      可是,自从昨天日落之时,春梅有事外出之后,就再也没有回来过……

      没有人知道,春梅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就如没有人知道,心然居里这两天接二连三地失踪的小丫头,到底是怎么回事一样。但是毫无疑问的是,这心然居之中,已经因为接二连三的失踪事件,搞在大家是风声鹤唳,人人自危,个个都惶惶不可终日。

      明显地感觉到这个小丫头在掩饰什么,陶心然却不点破。事实上,相对于即将到来的祠堂议会来说,别的事情,都是不足挂齿的。她只是疲倦似地微微地闭了闭眼,点头:“嗯,只要这四个小子不到处闯祸就行了……”

      看到主子并没有怀疑什么,小香因为惶惶然而显得更加苍白的脸上,勉强地露出一抹苦涩的笑。她强笑着应了一声,然后慢慢地扶起陶心然虚弱不堪的身体,尖瘦的小脸上,露出和年龄不相称的怜悯出来:“小姐,您的身子还没有好,慢点啊……”

      “嗯……”陶心然的整个人都靠在小香的身上,只是动了一下,身上,已经是微汗浅浅。她喘息了一下,微微点头,然后在小香她们的搀扶之下,慢慢地走出门口,坐上了早已准备好的小轿……

      七月的阳光,依旧是如出一辙的酷烈和暴戾。久未见阳光的陶心然,才一走出门口,就感觉到暑气森森。她举手,掩住了扑面而来的强光和炎热气息,定了定神,才在小香的搀扶之下,慢慢地向前走去。

      走出门口的一刹那。有风,将各种明的,暗的,焦灼的,阴冷的气息,慢慢地吹到陶心然的面前。那样的毫不掩饰的杀气,使陶心然微微地闭着的眸子,在轿帘垂下的一瞬间,蓦地睁了开来。

      仿佛流星宝石的璀璨的光彩,仿佛剑芒一般的锋锐。再睁开眼睛的陶心然,就仿佛是一把饮血不留痕的长剑,在这盛夏的烈日之下,散发着冰寒至极的阴冷气息。

      陶家祠堂之内,盛夏的光线,带着炎炎气息的热浪,在敞开的门口,划出一个不规则的棱形。显得阴影之处,更加的深沉。

      光线,将暑气隔开,却扑在人的脸上,仿佛要将人的身体生生地烤干。几乎所有的人,都在这个颇为沉闷的空间,开始挥汗如雨。

      当陶心然来到祠堂门口的时候,就看到敞开的门口右侧,端坐着早就长久久待的各房掌事者们。那些人的或明或暗的眼光,或年轻,或持重的眼光,几乎同时落在门口步步前来的身影上,眸子深处,都是猜测着的仿佛有暗彩在流一般的,阴暗不明的光。

      而祠堂的左侧,则依次端坐着陶家长老会的八大长老们。不同于各房掌事人的清一色的黑色衣衫,不同于各房掌事人的灰、蓝,嫣红,那样的一片的沉寂的暗色,仿佛是这个祠堂之中隐隐流动着的暗涌,在这个无风的空间,无风而动。

      看到虚弱苍白的掌门人虽然形容憔悴,却依然安然举步而来,眉色之间,全是令人看不透的威严以及淡定。陶家各房中,有人面面相觑,眼神的交换之中,眉色的变幻之中,仿佛云起风涌。要知道,祠堂之中的排座,是依身体的高低由内及外的。越是靠近最里,就坐着身份地位越高的人,陶心然冷然抬首,就看到那个一向着装得体,表面端庄持重的二夫人沈月蓉的三夫人姚金花,正坐在靠里的位置,神色冷肃。

      再往里看去,高阶之上,那个点缀威严华丽的位子,则是空空如也。

      那个椅座,由深海的沉香木制成,重一百二十斤。宽三尺七寸。打磨光滑的凳面之上,铺着黑色暗彩的舒适座垫。宽大、奢华,带着隐晦曲折的庄严气息。

      那是陶家家主的专属座位,只要陶家家主犹在,不论任何人,都不能越雷池半步。然而,人们对权——欲的追求,向来是无止境的,所以,即便此时,所有的人,都以仰望的姿态望着那个天人般的座位,眸子的深处,流动着的,依然是追求和不懈的执着。

      远远地,披一身璀璨日光的陶心然,站在祠堂的门口,稍微驻足,她的眼神掠过那个空空如也的、宽大的位子时,仿佛被那装点的豪华刺痛了眼睛一般,一向淡漠苍白的绛唇边,忽地浮出一抹冷若冰霜的笑来。

      陶家家主?凌驾于众人之上?

      多么可笑的逻辑,多么单纯而且幼稚的想法——要知道,陶家,涉足于黑白两道,家业,产业更是数不胜数,若真想要坐稳这个位子,平息各方纷争,排解内忧外患,除了权——欲还有野心,是远远不够的。

      就如绑缚在黄金座上的黄金鸟一般,外人,只看得到他华丽的羽衣和光闪夺夺的神采。可是,又有谁知道,那光鲜靓丽,生杀予夺的背后,又是怎样的如履薄冰,还有那种几乎与世隔绝的那种高山寒夜一般的孤独,还有人之背后的辛酸艰巨?

      可笑啊,陶心然觉得可笑的是,陶家掌门的这个位子,她想走下来,却有无数的陶家人,想要削尖了脑袋瓜子,钻上去……

      013—陶家家主

      烈日强光,漫天挥洒而下。烈烈艳艳地照耀着这一片古老苍桑的祠堂土地。屋顶的飞檐兽角,在如此酷烈的七月,依旧散发着古色沧桑的庄严气息。仿佛是陶家先祖那苍老的,极具威严的眼神,正关切地、隐秘地注视着经自己一手所缔造的财富帝国里,已经发生,和即将发生的一切。

      祠堂之内,先祖排位林立,依次而上。陶心然一身素色衣衫,在祠堂门口稍为停顿。在以漫天烈日之背景的阴影里,仿佛冷月皓光之一样,泛着清冷却耀眼的而又刺眼的光辉。

      而她的打扮,也是极为简单的。她没有像平日一贯的通身白色打扮,湖水一般明净的蓝色让她显出一种超出年龄的沉稳睿智,却又不因为过分的睿智而显得沉闷。活泼而显得轻浮。她的一贯披散开来的长发,此时轻轻地挽起了,发尾处,只用一根玉簪固定。那样的素雅的装扮,再加上浑身上下洋溢着的清新而庄重的气息,恰到好处地衬托出她那张白璧无瑕、充满睿智的完美面容。

      不得不说,那样的陶心然,对于她的端坐在祠堂里的人们来说,却是相当陌生的,陌生到一个被冠以“掌门”之名,凌驾于他们之上的女子,到一个年轻女子的质的转变。

      在看到陶心然的一刹那,二夫人沈月蓉和姚金花的眼神不禁同时地变了一变。

      前者是因为在陶心然的身上,感觉到了一种说不出的冷漠肃杀之意——仿佛那个以前总是似笑非笑地用洞若观火的眼神,却总是敷衍塞责着的妙龄少女,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个拥有着强大信念的,百折不回的、眼神冷厉如刀兵利刃般的陶家家主。

      只见她安步当车,披一身烈日光彩,一步一步地踏着青砖路面而来。沈月蓉竟然有一刹那的错觉,她仿佛看到宿命正对她投来的冷冷的一瞥。

      不得不说,只不过短短的数日时间,那个一向内敛淡定,处事温和的陶家长女,仿佛一夜之间,就变成了另外一个强势的,陌生的,令人心惊的,强者的存在。

      相对于沈月蓉的迟疑不定,姚金花的眼神,却是更加的复杂。她身为陶家侍妾,出身青楼的背景,是她的心里,永远都不能释怀的痛。此时,看到那个陶家嫡女仿佛踩在云端一般神情高傲地袅袅而来,再冷眼睨了一眼各房掌事人眸子深处的敬畏和恐惧,姚金花的一向妖媚如水的眸子里,竟然凭空地生出一抹深埋在内心的厌恶,还有隐痛出来。一刹那,她仿佛看到了自己的女儿唯唯诺诺的表情。于是,她深深地,嫉恨地望了一眼陶心然一眼,然后,仿佛烫伤地般地转过了眼神。

      总有一天,总有一天,她和她的女儿,一定会站在权利的巅峰,一定会伫立云端,接受众人的敬仰……

      姚金花她轻轻地动了一下身子,眸子里的锋芒瞬间淡去,如水般的眸光一转,灿然嫣然——是的,总有那么一天,总会有那么一天的……

      陶心然一跨入门口,乍一听到有人高叫“陶家家主到”的唱词,祠堂之内,几乎所有的人,都带着几乎是敬慕的眼神,齐齐地转过了头去。

      烈烈的阳光,照在陶心然的背后,给她苍白单薄的身影,披一身霞衣霓彩。她一身湖蓝的衣衫,这就样逆着日光而行,宛若旭日东升,无以伦比。

      这一秒,几乎所有的人的眼神,都深深地凝了一下。

      新一代的陶家掌门人,一身浅色的衣衫,面容庄重严肃。代表着陶家权威的徽章就在她的肩头,闪着寂寞威严的光彩,那光彩,夺目而且耀眼,在熠熠闪动的一刹那,刺痛了那些早已被权欲熏心的人的眼睛。

      她神色冷清,表情淡漠。众人齐齐抬头,也只看到,她的倦意淡淡的苍白神韵里,却仿佛寒冬流冰,凛然不可侵犯。

      陶心然的眼神,在列祖列宗的牌位之前,一一闪过。然后,举步,越过众人,直朝着那个代表着权利和威严的中心走去——不是她的,她不屑一顾,可是,如果真是她的,她却也绝对不会双手奉上……

      今日,她就要让这些人见识一下,什么才叫走别人的路,让别人走投无路……

      不得不说,新任陶家家主陶心然,此次是在登上陶家家主的宝座的半年之内,第二次来到这代表着陶家先祖的神圣的祠堂之内。

      具有讽刺意义的是,陶心然第一次来此,是拜先祖,宣誓辞,发誓用毕生的力量,将陶家发扬光大。那一日,她在众目睽睽之下,戴上了代表陶家家【创建和谐家园】威的徽章,就任陶家掌门一职,享举家荣光。然而,这第二次,则是被大长老以长老会的名义召唤,理由,则是以她的十不足,弹劾于她,甚至逼迫她退位掌门一职。

      长老会,是陶家克制掌门的又一股力量,对于陶家的兴衰,有着节制和束缚的作用,但是,长老会的权利,也仅限于祠堂内的苛责,还有新一代掌门人的遴选。

      不过,大长老张天齐,却是为陶家立下过汗马功劳的人,所以,自从上一任掌门陶谦开始,他就有着一种其他长老所没有的震慑力,以及隐隐威严。所以,此时大长老在侧,那些一心想将陶心然拉下掌门之位的人,便多了几分胜算和底气——只要大长老张天齐认为现任的掌门人有着不足取,不足胜任之处,那么,他们就有把握,将她手中的权利之柄轻易而举地易主。

      陶心然披一身璀璨光影上前,跨过淡淡阴影的落寞,然后在祖宗的牌位面前手揽长衣,冉冉而跪。淡淡散散的烟雾里,年轻的家主面容模糊,眼神冰冷,只见她轻轻地阖下眼皮,虔诚地燃香祷告,一切完毕之后,才静静起身,径直回到属于自己的座位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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