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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穿越重生]徒弟个个都很拽作者:浅铃儿》-第4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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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亲大于仇。任谁都知道,权利的重心在自己的这一方,用胜算自然就多一分,可是,也只有陶逸飞才知道,只有静静地躲在床上的这个女子,才是真正的,可以令陶家长盛不衰的人。可笑的是,这个事实,人人皆知,可是,他们却在争权夺利之时,依旧暗算丛生……

      沉重的叹息声,带着说不出的忧虑和无奈,仿佛鼓捶一般地,在整个空间重重地响起,然后,冰雪一般地消于无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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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地,他定是不可以久留的,要知道,无数双眼睛,还在虎视眈眈,无数的阴谋算计,也正在一步一步地展开。而他,若一直停留在这里,只能更为这床上的女子,多添一些是非,多增加一些烦忧而已……

      屋内,烛光昏暗,屋外,伸手不见五指——就宛若他此时的心——陶逸飞,这个陶家的长子,因为先天不足,不足以震慑四方,所以,这个曾经声名远播的陶家,才会如此的群魔乱舞,时时面临分崩离析……

      明月无光,星痕暗淡,就好象是眼前的世界一般,完全看不到一丝的希望……

      008——师兄[一]

      没有看到,当所有的人都离去之后,屋子里的暗角处,有一扇小小的门,无声无息地打开了。透着丝丝冷气的小小门口,一个身穿浅色裙装的年轻女子,仿佛幽灵一般地悄然出现。

      而她的神色,则是冰冷的、莫测的,即便是看到了自己一手扶持的小丫头做了那样的事,她的好看的眉间,依旧毫无波澜。

      她瘦弱的身体,静静地站在隐藏在暗影里的小小的门口。抬起清冷如冰雪的眸子,静静地打量着四周,沉浮不定的冷漠光彩里,渐渐地浮出一种说不出的倦意,还有悲悯出来。

      “怎样,他们都走了没有?”一个年轻男子的声音,在女子的身后,静静地响起。那声音虽然刻意压低了,可是,那语调之中,那一种说不出的好奇,以及隐隐约约的期盼的语气。依旧在一个刹那间,刺痛了女子的耳膜。她转过头来,狠狠地瞪了一眼尾随而至的同样一袭白衣的男子,紧抿的唇间,隐约带着一丝的不耐,还有警告。

      想是被女子看得不自然了。

      那个脸皮向来厚过城墙角的男子难得地以手抚额,一副问世间谁最坦荡,直叫我当仁不让的“谦虚”表情。可是,他微微弯起的唇角弧形,还有眸子里若有若无的淡然阴笑,却显示了他此时的得意,还有阴暗用心——

      要知道,这陶家,可真是阴谋的温床,尔虞我诈的鼻祖,新鲜事,层出不穷,明剑暗箭无处不在。而今,那些不满掌门之位旁落的居心叵测者们,以经过半年筹谋之后,此时一朝施展,想来也是尽了两败俱伤、破釜沉舟的心了罢——他们都想抓住权柄的末梢,可怕的是,权柄却握在壁虎的手中。

      然而,令人觉得可笑的是,那些人,还是轻看了这个向来脸色苍白,威严冷漠的陶家掌门。事实上,这个仅仅年过双十的少女,拥有着常人无法比拟的智慧以及决断,此时,陶家百废待举,所以,她韬光养晦,以求将陶谦扔下来的烂摊子早日收拾完毕。可笑的是,那些人只将她的容忍当成了自己不要脸的资本——得陇望蜀,得寸进尺。想来,此时的他们,还没有必败的觉悟吧……

      当然了,也只有他,只有在这个女子身边长处久待的人,才会知道,这个如此年轻的女子,究竟有着多么深的城府,又有着多么高的智谋,以及,有着怎样的烈烈如火的性情——你敢拦她的路,她就走你的路,然后,让你走投无路。

      可是,人世百态,又有谁,真正能看清谁的本来面目呢?

      昏暗的灯光下,女子的脸又沉下了几分。她一边静静地转过身来,一边冷冷地打断男子的话:“好了,师兄,现在,结果你也看到了,我的命也还在,你是不是现在就可以回去向师傅覆命了……”

      正转过身来的年轻女子,有一张清秀如淡白莲花的脸,清新脱俗,英气溢满。只是,此时的她,眼神却是冷极,冷极的。而此时,她望向男子的眼神,更是一副“门在那边,你看不到啊”的不耐烦的表情。要知道,如果不是怕师傅她老人家担心,她保证早在这个唯恐天下不乱的师兄进门的一刹那,就将他踢出门口了……

      年过半百的师傅,依旧在担心着自己,担心自己应付不了陶家的那一帮如狼似虎的饕餮,还有就是那数十年来潜藏在陶家之内,令陶谦都无法应付以及消灭的势力。可是,自己并不是陶谦,也没有他的那些顾忌,可以说,只要任何人拂了她的逆鳞,她就会将那个人身上的刺,全部拔光——当然了,在最初的最初,她是不屑于这个劳什子掌门之位的,可是,这边还没有上任,那边暗算层出不穷,所以,她从那时开始,就真正地和那些人杠上了……

      然而,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这也是她坐上了陶家掌门之后,才领悟到的道理。要知道,自从她执掌陶家。那些人就没有让她过过一天的安分日子,而今,终于都决定背水一战,要一举将她推下家主之位了么?

      可惜的是,想像很丰满,现实,却总是骨感。就如她的理想,本来是只想做做小生意,然后关起门来数数钱,过好自己的小日子而已。可是,就因为身为陶家长女,唯一的弟弟赢弱,所以,就被她那个所谓的“父亲”,只用了简单的几外字眼,就无可避免地被推上了风头浪尖……

      这些事,原本都是她可以应付的啊,她不反击,只是想将陶家背后的那股力量引出来,此时不想打草惊蛇。可是,这个向来多事的师兄,却不知道从休息得到了这一消息。然后就堂而皇之地登门拜访,一开口,就是拿着鸡毛当令箭,以助她为名,顺便赖在这里,白吃白喝到这么许久。

      009——师兄[二]

      再一想起那些人惘顾亲情,阴谋陷害,暗刺明杀,两月来所有的对自己的无所不用其极。陶心然的眸子里,忽然流露出一抹说不出的冷意,还有煞气出来——

      看到陶心然的脸上变色,身后的人神色却蓦地轻松起来,眉角隐含笑意——他知道,陶心然一有这种表情出现,就代表有人要倒霉了,而且,绝对不是一般的倒霉。而他,本来就是个唯恐天下不乱的主儿,心里想的也只是——这下,又有热闹看了……

      可是,师妹威武,师妹不可一世。如果师妹真要赶他走,就算师傅来了,也是没有用的,不过,幸好师妹是个心底极软的人,所以,就算是到了现在,他也还可以死皮赖脸地长处久待……

      轻风过,吹动窗前花树,朵朵花枝嫣然而笑,将重重阴影投在白色的窗纸上。就仿佛是无数偷窥的眼睛,正静静地注视着这屋子里的动静一般。

      偌大的屋子里,红烛静静燃烧,将光亮照耀整个空间,只有寂静,还是默然地存在着,亘古如冰。

      门外,风过影疏,有无数细微的呼吸声,仿佛针绵一般,细细地顺着流风,流入二人的意识觉,陶心然默然低头,暗暗运功,发现这院子里,这屋顶,最起码伏了五个以上的高手——那些人,是绝对不允许她活着走出这门口,又或者说,是绝对不允许她和外界有哪怕是一点点的联系的吗?

      可是,天要下雨,娘要嫁,这些,岂是人力可以阻止的吗——只要她想走出这个门口,就算是弃这个暗门不用,最起码,也有二十种以上的办法……

      感觉到周围的不寻常,站在陶心然身边的萧隐蓦地一凛,怎么回事?这门外的人,由日前的三个,一夜之间就增加到了五个,难道那些人,真要伺机而动了么?而他们的交谈,一向是用传间入密,即便你就站在他们的面前,也无法知道他们轻浅的唇角翕动之间,究竟表达了一些什么。想来若非如此,那些隐藏在屋外的人,早已发现了屋内人的异常了吧……

      一抹隐约的笑,淡淡地浮上了唇边,站在阴影里的萧隐,听到如此不客气的逐客令,也只是动了一下身子,悄然伸指指了指门外,似委屈,似讪笑地说了一句:

      “师妹,你看,这半夜三更的,你家门口好热闹,而且,那个结果也并没有出来啊……”

      “况且,你的伤,也还没有好……”

      这是个什么人啊,长剑几乎穿胸,还是他及时地请来了神医薛方,才堪堪地挽回她一命——可是而今,这河还没有过呢,她就想拆桥了……

      萧隐的话,本来理直气壮,可是,陶心然冷然回首一睨。他的仿佛理直气壮的神情,在女子凌厉的眸光之下,软了下去……

      眼角睨了一眼陶心然包裹严实的胸口,男子的唇角忍不住,又微微地上扬了一下。

      要知道,见招拆招,水来土掩。可是陶心然一贯的作风——她向来坚忍,更不屑将陷害的手,伸向自己身边的人。可是,匹夫无罪,怀璧其罪——她哪里知道,在那些早已泯灭了亲情的人的眼里,陶心然手中所握有的一切,才是他们终极的目标;高高在上的权利和地位,才是终极的目标呢?

      或许,对于这一切,这个向来冰雪聪明的女子,早就是了然于心的,只是她心存厚道,又或者是不屑拆穿罢了。

      可是,容忍有限,容忍有罪,而今,那些人,终于都触到了这个向来对陶家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师妹的底线,于是,男子知道,明天的祠堂一聚,才是这一场阴谋的重头戏——如此百年不遇的好戏,他怎么能错过呢。

      可是,这丫头怎么就想下逐客令了呢?

      “对了,师兄,春梅呢?”陶心然不知想起了什么,忽然之间蹙眉,静静地问了一句。

      要知道,她房里的大丫环春梅——当然了,这只是春梅表面的身份,实际上,春梅在陶家所扮演的角色,是她的助手兼耳目。要知道,她回到陶家已经数日,身上的伤,在神秘人的药丸的帮助之下,也已经痊愈过半,可是,已经两天的时间了,那个整天在她的身边晃来绕去的春梅,而今却踪影全无。

      “春梅……我没有看到啊……”仿佛对陶心然的问题感到突兀,站在陶心然身后的萧隐听到那个名字,先是微微一怔,这才想起那个一向勤快伶俐的、整天都忙里忙外的小丫头。他侧头想了想,似乎这两天,都没有看到她的人呢。看着一副怀着聪明装胡涂的样子,陶心然的脸,又沉了下来。而萧隐实在是一个有自知之明的人,看到陶心然的隐然不悦。他连忙说道:“会不会有事外出了呢?”

      陶心然抿紧了唇,怅然不悦。不得不说,她对于这个向来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师兄的答案,真是不敢苟同。

      于是,她抚了抚心口,罕见地微微的摇了摇头。

      要知道,春梅是她的助手,莫说此时她重伤在身,即便是平凡时日,那个一身忠心而且向来谨而慎之的小丫头,若没有她的指令或者派遣,是绝对不会随意心然居半步的,更何况这一离开,就是整整一天一夜?

      陶心然无声叹息,下一个转身,本来不耐烦的脸上,忽然泛出一抹说不出的担忧之色,她转过头来,望着那个一脸等着看好戏的男子,蹙眉:“师兄,你去叫人找一下春梅来,我怕她会出事……”

      初回来的那几天,因为伤重,再加上要布置一切,陶心然竟然忽略了那个一直都在身边的春梅。此时,万事俱备,她才忽然想起,自从昨天黄昏之后,她就再也没有看到过春梅的影子了……

      人常说,城墙失火,殃及池鱼。那些人为了对付自己,手段可谓是无所不用其极,陶心然忽然担心,这把火,会烧到春梅的身上去——事实上,这上,从来没有不连累他人的阴谋,也不存在于伤害不到他人的算计,可是,血浓于水,亲情大于天,即便已经做好了万全的准备,陶心然在私心里,还是希望事情可以挽回的余地……

      “好,好,我去找,我去找还不行吗?”看到陶心然一激动,心口包裹的纱布又再染上了丝丝的嫣红,男子脸色微微一变,连忙后退两步,做了个“投降”的手势——

      唉,有一句话是怎么说的?

      一物降一物,卤水点豆腐。

      要知道,他肖天远这一辈子天不怕,地不怕。在江湖上,向来也是个响当当的、遇神杀神,遇佛弑佛的主儿。可是,日子过得太逍遥了,上天看不过眼了,就派了个小师妹来克他——要知道,自从八年前的第一眼对望开始,他心里的某一根炫,仿佛被一个国手悄无声息地被拨动了一般,有一种说不出的情愫,使那个向来有“浪子”之称的萧隐,第一次,对一个年仅十二岁的少女,产生了一种异于常人的情愫,也是从那时起,他就对这个唯一的小师妹,开始言听计从,无论她的要求,是多么的背天逆命,又或者多么的离经叛道,他都听之任之,全没有半点的拂逆……

      010——暗香

      看到萧隐心不甘情不愿地离去,陶心然才松开了一直按在抚胸的手,指尖,一片湿润,在夏日的深夜里,泛着温度的液体,微微的温凉,她将手心摊开再收紧,然后取出一方手帕轻轻地擦拭干净,眸子里的深思和冷静,令人心惊。

      她也知道,自己此时剑伤未愈,体虚身弱,实在不宜枉动身心,劳心劳力。可是,对方杀着连连,后着续续。她相信,如果自己再保持沉默的话,那些人,还真以为,她陶心然是吃素的呢……

      空气中,芷兰的香气,正轻烟淡雾一般地微微飘散。可是,陶心然还是从这淡然如兰的香气里,闻到了一种轻微的,却明显存在着的异味来——陶心然知道,那是一种传自西域的异香,久闻,可导致人的大脑紊乱,神智近乎失常。而这种香,还有其他的一种妙用,那就是,对于刀剑之伤的病人,有明显的、延缓痊愈有作用……

      陶心然当然知道,这一切出自谁手。

      事实上,当这一切阴谋展开,她一直在侧冷眼旁观——除了想尽早将那深藏匿在陶家的幕后黑手揪出来,另外,她也是真的想知道,人性的泯灭,究竟可以达到哪一种地步。手足相残,骨肉相残,是不是就真的能满足饕餮所谓的欲——望……

      陶心然是一个原则性极强的人,从不轻易地打碎别人的希望。可是,那前提是,别人不要拦了她的路。如果答案是否定的,那么,她也不介意走别人的路,让别人,走投无路……

      淡淡地扫了一眼屋内的陈设,陶心然的手心,又开始一寸一寸地握紧。她知道,春梅在自己的生活中,一直扮演着照顾和帮助她的角色,那个才十六、七岁的少女,有着异乎于常人的耐心以及毅力,可以在任何的情况之下,应付所有的一切。

      而且,那个天性早熟的少女,也是一个遇事极有分寸的人,如果不是说遇到了什么意外的话,那么,她是绝对不可能消失无踪,夜不归宿的——可是,陶家戒备森严,陶家之内,又真有谁,敢公然地对一家之主的大丫环,假以辞色呢……

      再睨了一眼侧卧在床上的,那个小小的侧影,还有那一直在门外窥伺着的无数双眼睛,陶心然的眉角凝了一下,不由再一次地,陷入了更深的沉思。

      时光易过,岁月易流,转眼间,她回到陶家已经整整十日。看来,这“昏迷”了十天,她也应该“醒”了吧。如果不的话,那些人为她网织的那么多的罪名,还有在她的背后耍的那么多手段,岂不是要功亏一篑了?

      的确,陶心然是一个从不轻易地打碎别人的希望的,可是,却不代表,她不会,将他们所有的希望的根源,都从头拔起……

      你逼近一步,她就退一步,你会以为,她是怕了你了,可是,那恰恰是代表,她想将你引到她事先为你准备好的坟墓里面去……

      明天的祠堂,一定会很热闹,而今天晚上,一定会有很多人睡不着觉……而她,竟然从现在,就开始期待起来……

      如果说,杀一儆百,还不足以震慑所有野心的话,那么,她也不戒意将他们所有的野心,都淹没在欲——望的深海里,永远都不见天日……

      忽然,有一个暗色的人影在窗前一闪而过,陶心然心中一凛,连忙后退两步。退到了黑影之后。而她刚才所站的地方,有一道暗门,正无声无息地关闭,而那本来还是一个可以自由出入的门口的地方,却赫然露出了一副挂在墙壁之上的,绘工精美的春梅贺岁图……

      同一星空下,却有着极端的黑白两色。同样,夜晚的黑色幕布的遮掩下,也同样着的祥和和暴戾,两种绝对触目惊心的场景。

      暗室之中,是流风都无法企及的阴郁。那里,也是陶家独有的地牢,专门关押农奴之类的犯人。可是,就是这小小的囚室之中,此时却聚集了许多本来不应该在这里出现的人。

      此时,他们的眸光,仿佛阴暗的光束,全部都集中在囚室中央,那个被紧紧地用儿臂粗的铁链,固定在褐色刑架下的那个早已奄奄一息的囚犯的身上……

      黑色的烟雾,从那个黑色的大锅里蛇一般地蜿蜒布是,幽灵一般地在室内乱窜,然后在空中稀释,淡雾一般地弥散开来。

      黑色的锅子,被人端起,只听“哗”的一声,朝着某个方向泼了出去。滚烫的液体,在撞上了某个物体之后,“倏”地反弹回来,仿佛汀上水花一般地弥漫开来。有什么令人焦灼的热气,在空气中,

      那样的带着令人心悸的热气,还带着某种焦灼的,令人心惊的焦糊味,在夜色之中,顺着流风,点点飘散开来。接着,有凄惨的惨叫,仿佛是被蒙在被子里的闷哼一样,还未冲出喉咙,就被生生地捂住。

      黑夜,沉寂无声。

      小小的囚室之内,隐约可见几个晃动着的人影,正在窃窃私语地讨论着什么。

      视线转移,再向前,却是一个被绑在刑架下的,一身血肉模糊的年轻女子。那个女子,昏昏沉沉地睡着,将头歪在一边,脸色苍白得比刚刚浆过的白纸,还要苍白,在昏暗的烛光之下看来,仿佛黄泉路上的幽幽魂魄一般地令人惊悚。

      那个年轻女子的全身,纵横交错地布满了婴儿唇大的鞭痕,仿佛因为镶嵌了某种倒刺一类的东西,所有的血肉,都仿佛山巅的迎春花一般,妖妖娆娆地绽放开来。

      可是,那种绽放,又是触目惊心的。每一分绽放,都在将身体的每一分生机带走。

      此时,因为被浑身泼过焦油的缘故,那个女子身上的伤口,还在“哧哧”地响着,发出某种细微的、焦灼的惨叫。

      可是,那女子任数双猎鹰似的眼睛,紧切地关注着自己的一声一息,一举一动。可是,那女子紧闭双眼,仿佛死去了一般,充耳不闻。

      焦油的味道,还在空中弥漫,当头的妇人,已经用手帕轻轻地掩住了口鼻,再望向刑架下的女子时,眸子里,已经明显有嫌恶的光晕——又晕过去了,刚才的那一轮折磨,他们几人,已经用上了陶家的所有酷刑,可是,这个丫头的嘴里,也只不过断断续续地吐出几个字眼:“小姐她,绝对没有和大皇子勾结,想要出卖陶家……小姐她,一心都是为了陶家,从来没有吃里扒外……”

      然而,此时的歌功颂德,显然并非眼前人所想知道的“真相”,他们穷尽己力,也不过是为了将那个陶家家主推下台阶,所以,此时小小丫头不遗余力的维护,在这些人的眼里,却都成了欲盖弥彰的狡辩。

      酷刑,一轮又一轮地施加在这个年轻的柔弱女子的身上,直到她一次又一次地晕了过去……

      有流风,将细碎的讨论声,在这个小小的空间,慢慢地送了开去,仿佛魔鬼的诅咒,正在商量着怎样将眼前的猎物,一口一口地吞噬下去一样——

      “还真不是不堪一击……才这么一下子,这jian丫头又晕过去了……”说这话的是一个女声。她夹杂在影影绰绰的人群里,灯光的暗影,静静地映射在她的脸上,只看到她保养得极好的肤色。她一边狠狠地瞪着那个刑架下的女子,还略显着年轻风韵的脸上,是夜枭一般的阴狠……

      “还是不肯说,要怎么办呢?要知道,明天就是开祠堂的日子了,若我们拿不出什么实质性的证据出来的话,那丫头一天不死,就一天还是我们陶家的家主啊……”这一口气的许多话,是一个神色担忧的中年人说出来的。看他那表情,真有恨不得将刑架下的女子嘴巴撬开,然后掏出自己想要的话一般的狠厉……

      “是啊,若那个丫头逃过了这一劫,回头又发现我们对她的丫头做了什么的话,再加上此前种种,难免要兴师问罪……毕竟是一家之主啊,若真发起火来,岂是我们可以抗衡的……”

      “是啊,是啊,要不,一不做,二不休。我们干脆神不知,鬼不觉地把她扔出去,喂野狗算了……”

      ……

      窃窃私语的讨论,充满了对某一个人的畏惧,还有忌惮,仿佛那是一个凌驾于他们之上的主宰,手中握着令他们垂涎三尺的权柄。他们忌惮着,渴幕着,任贪婪和惧怕仿佛利齿一般,反反复复地割裂着自己的心,日日不安,夜夜难眠。

      “好了,都不要争了……按我们事先商量好的对策,将各路人马布置妥当,我就不信了,明天祠堂之上,她还可以舌绽莲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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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过,即便大长老此次不施以援手,他们也还是准备了后着,要么,是那个女子重伤不治而亡,要么,就是她从此变成废人一个——而陶家,从来就不需要废人……

      要知道,生存何其多艰?更何况你的手中还握有别人垂涎三尺的东西?所谓的一次脱险,只不过,更快速地又进入另外一个阴谋而已……

      “即便她能过得了明天的这一关,也没有多久的命好活了——要知道,这天罗地网早已布下,由不得她不坐以待毙……”

      011——算计

      就在众人争持不下,患得患失之时,一个阴恻恻的声音,带着十二分的冷酷和冷意,忽然在人后,冷冷地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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