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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穿越重生]徒弟个个都很拽作者:浅铃儿》-第38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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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男子的声音,从虚空之中响起,那个持剑挥开匕首的黑衣男子,从容地还剑入鞘,站在灯光的另外一处,冷笑:“怎么,抑或你转了性了,想要重新的认回这个已经被你拒绝的女子,又或者说,连你不要的女人,都不允许别人碰一下么?”

      冰冷却戏谑的声音,带着无限的冷意,令人一闻之下,猝然心惊。一眼就认出对方就是一直在帮助自己的人,张坚本来开始忐忑不安的心,忽然之间就安定了下来。他连忙从女子的身上爬了下来,也顾不得自己只穿着【创建和谐家园】,连忙跑到黑衣人的身后,心惊胆战地说道:“刚才,就是他……”

      可是,黑衣人已经不理他了,只是冷冷地望着那个被自己认可的对手,神色之间戒备非常。

      看到自己手中飞出的匕首被打脱,那个意欲染指完颜月的地痞依旧安然无事。那个黑衣人抿紧了唇,冷然转身,来到床前,将那个全部都裸——露在空气中的女子轻轻地包裹好,然后拿起桌子上的茶碗,蓦地泼在她的身上。然后,凌空就要解开完颜月的被封住的穴道。

      可是,一个黑影快速地上前,一把银色的长剑横向而出,生生地阻住了。灼灼的剑光,仿佛是白色的赤炼一般,灼灼地对着那个正欲对完颜月施救的同样的一身黑衣人的身上。

      那人临危不乱,他只一反手,铮然拔剑,在一个回首之间,已经有三招横向递出。凌厉的格挡剑式,在这个不大的空间里,带起剑风缕缕。

      他的身后,冰冷的冷意,在女子的脸上凝起细小的水珠,可是,那个长年驰马草原的骄傲女子,并不谙解穴一道,此时,穴道被封,只有干着急的份儿,头上急出了一头的汗水,全身依旧动弹不得。

      那个护着张坚的黑衣人且战且退,大有要将后来者引出房门之意,在飞掠出窗门的一霎那,对手抱衣物,站在一侧的张坚使了个眼色,意思是,这女人,我已制住了,你此刻不去,更待何时?

      斜倪间,看到了黑衣人和张坚之间的猫腻,那个一心想要挽救完颜月的黑衣人在正在跃出窗口之是,蓦地返身,先是对着张坚挥出一剑,然后瞬间来到完颜月的面前,想要解开他的穴道。

      谁知道,就在黑衣人乍一来到床前的时候,那个明明已经跃出窗门的黑衣男子却在刹那间返身,看到那人一心都放在完颜月的身上,他手中长剑一挥,趁着那人躲避之时,右手一掌击出,堪堪地击在那人的心口。那人急闪,可是,长剑早在另一个方向守候,他一咬牙,伸指点开完颜月的穴道,然后身子一个腾空,身子呈九十度转弯,直向着窗外的方向闪去。

      可是,就是解穴的那一刹,他已经失了先机,在下一秒,他的身子还没有跃起起之时,一把长剑横空而过,直向分的腰间斩来——急闪之下,长剑深入皮肉,点点血线,顺着他的黑色的衣衫,点点滴在地上。那人身子一滞,生生地跌落在完颜月的身上,身后两掌又到,因为施救而失了先机的男子,就在这个瞬间,已经受下重创。

      略为昏暗的灯光之下,那个向来骄傲的女子由茫然不知所措地四顾,到蓦然醒转,被男子的身形重重地压着,下意识地伸出的指尖,全部都是血。冷风,在下一秒袭来,吹凉指尖的殷红。吹得衣衫不整的女子蓦地打了个寒颤。她下意识地低首,这才看到自己的身上的衣衫,是被人临时披上去的……

      “你该死……”生在大漠上的女儿,自然有着自己得天独厚的骄傲,和常人无法企及的敏捷,乍一看到这人因为自己受伤,那个穴道初解的女子一手抱紧那个受伤的男子,身子微微一侧,另一只伸长的纤手,已经自枕头下抽出随身带着的马鞭子。如蛇的长鞭无声无息而来,仿佛卷着杀气风云。仿佛知道这鞭子的厉害,那个本来剑尖已经接近受伤黑衣人的男子,蓦地向后空翻,生生地躲过了这一击。电光火石之间,一把长剑破空而来,斩在疾退中的男子的腕上,他连忙手抚手腕,连连后退。

      “你的伤……”看到黑衣人急退,完颜月也不追赶,指尖的血,令她暂时地忘记了自己的处境,她望着自己染血的手,惊呼道:“血……”

      大漠上的女儿,最重恩义,此时,看到自己的救命恩人受伤,情急之下的她,就要俯下身去查看。

      然而,下一秒,她的手,却被推开了——那个眸光铁灰的黑衣人,只冷冷地推开完颜月试图要帮自己疗伤的手,冷冷地别过脸去:“你还是先顾着自己吧……”

      100——身份与真相

      “啊……”短促的惊呼,再一次人女子的喉间发出,那个立时明白了自己处境的女子,连忙松开拖着男子的手,包裹紧自己的衣衫,眉色之中,已经怒意勃发……

      若不是这个黑衣人相救,此刻的她的一生的清白,就要毁在那个登徒子的手里——

      再想起片刻之间的噩梦,女子浑身一震,乍一看到那个躲在黑衣的人背后,正抱着一堆衣服的猥亵男子,她的脸一下子因为怒气而涨得通红。湖蓝色的衣衫,被女子披在了身上,草草地束好。盛怒之下的女子一伸手,拔出放在床头的剑,对着张坚一指,怒吼道:“拿命来……”

      张坚一看到那个女子又恢复了初见时的强悍,心里一个哆嗦,手里的衣服跌落在地。他连忙一扯黑衣男子的衣衫,示意他救命,可是,那个男子只是冷冷地望着那个早已失去理智的完颜月,冷冷一哂,不置一词。

      挥舞的剑光,向着张坚斜斜地斩去,她的衣衫,被喷出来的血染红。而那个甚至连呼救都来不及的登徒子,在惨叫一声之后,以三百六十度转弯的方式,跌倒在地。血流满地,染红一地尘埃。

      临死之前,他的眼睛犹自在望着那个近在咫尺,却从未试图出手挽救自己的黑衣人,逐渐混沌的眸子里,闪过不甘,以及不解的光芒——为什么,这一切都是为什么?

      血,喷薄而出,洒了一地,也溅上了完颜月的脸颊,那个手里还持着带血的长剑的女子,在看到侮辱自己的始作俑者死去之后,手中的长剑“呛”的一声跌落在地,然后,她手捂脸颊,开始大哭起来……

      “怎么样?端木阳,看到自己的未婚妻被人如此的欺凌,你的心里是什么滋味?羞愤?愤怒?还是……”黑衣人的眼里,仿佛就只有那个站在床前的同样一身黑衣的男子。而那个在片刻之间死在面前的人,在他的眼里看来,仿佛凋零的残花,连多看一眼,都不值……

      同样一身黑衣的男子,冷冷地笑了一下。既不不论,也不承认。

      可是,站在一侧的完颜月,却在黑衣男子的这一番话里,蓦地抬起了头——就是这个声音,就是这个声音。虽然完颜月并不是一个过耳不忘的人,可是,那个人所说的话,那样的令人震惊,那样的真相,太过令人惊愕,她记得,就是那个声音,就是那个冷极,寒极的、不疾不须的语调,将她的一切,以这样平直的叙述方式,解说殆尽。

      她吃惊,“霍地”起身,伸指指着那个男子,惊叫道:“我认出来,是你,就是你……是你告诉我,端木阳就在平安镇,然后一路指引我来的……”

      是啊,记得啊,怎么会不记得呢?

      男子冷冷地回首,望着这个衣衫不整理的,几近失态的女子,冷冷一笑:“怎么?我指错了么?端木阳不好好地站在你的面前吗?”

      端木阳?

      完颜月的耳边,当“端木阳”那三个字,响起的时候,她就再也不能容纳其他。她转身,望着那个犹在站地床边,神色冷漠,却稳如磬石一般的黑巾蒙面男子,喃喃:“端木阳……”

      有泪水,顺着腮边一落而下,那个跋涉千里,只为伊人的女子,蓦地上前,也不理自己衣衫不整,也不理自己的手上依旧沾满鲜血,她飞奔上前,紧紧地抱着那个仿佛违睽千年的男子,蓦地大哭起来:“是你救了我是不是?我就知道,你不会不管我的,是不是?”

      冷风飘摇的夜里,女子的哭声,传出很远,那样的饱含着无奈和辛酸的哭声,仿佛要将心中的委屈全部都渲泄出来。

      氤氲的灯光下,端木阳的身子笔杆一般地直直地挺着,任由女子的泪水,将自己的衣衫,全部都打湿。有人说,女子的眼泪,是软化男儿钢铁心意的最有效的软化剂,可是,这个女子的哭声,却并未打动端木阳的心。起码,在一直冷眼旁观的另外的一个黑衣人的眼里,那个一直面露不耐的端木阳,怎么看,都不象是要对女子的哭泣想要表现出一点点的抚慰的样子。

      黑衣的男子,有些不屑地扯了扯唇,摇头表示惋惜,要知道,他一路指引完颜月而来,本来是想在适当的时候,对那个向来冷血冷情的端木阳一个致命的打击的,可是,现在看来,这个愿望似乎是落空了。

      端木阳是出手救了那个女子不错,可是,他去知道,端木阳至所以会出手,只不过是不想这个女子的一生毁掉——当然了,这只是其中之一的理由而已……

      哭泣良久,完颜月才抬起头来,她的眸子,因为泪水的浸染,而变得晶亮,她的红红的瑶鼻,也微微地发红。她抬头,从男子的臂弯之中向上望去,只看到那个用黑巾蒙面的男子,有一又冷如灿星的眼睛,可是,就是那双眼睛,却仿佛有着奇异的安定人心的力量,就好象此时,她伏在他的臂弯,却仿佛可以避开一切的风风雨雨……

      感觉到女子的注视,头顶的端木阳扯了扯蒙在黑巾下的薄唇,淡淡地说道:“公主,你的手,可以放开了么?”

      蓦地一惊,完颜月的手,倏地从端木阳的腰间退出,少女的因为失望和羞愤而变得通红的脸上,仿佛有粉色的云彩在闪。她才后退两步,还未站定,端木阳已经再次开口:“还是请公主先整理好衣物吧……”

      两朵云霞倏地飞上脸颊,又急又愤的完颜月低首,这才看到自己的领口的扣子还没有扣好,于是,她连忙转过身去,慌乱地开始整理衣服,刹那间,那个一向骄傲得仿佛白天鹅一般的女子,只觉得手都开始发抖起来——他看到,了,他什么都看到了……

      也是他救的自己是不是?看来,他并非完全无心啊……

      这边,完颜月还在忐忑不安,那边,端木阳的声音,已经又再一次地响起,只不过,这一次,他的话,是对那个黑衣人说的。语调冰冷,没有一丝的意外:“你如此的费尽心机引我出来,说吧,究竟意欲何为……”

      “你终于都露出狐狸尾巴出来了吧……凌国三皇子端木阳?”蒙面的男子的声音,在这黑夜里听来,带着令人心惊的力量。他说:“其实,我早就怀疑你了,可是,苦无证据,不过,天助我也,这完颜月公主竟然自投罗网,”

      “我知道,你和完颜公主,曾有婚约,可是,你并是喜欢她,更不喜欢她身后的完颜王的逼迫再加上威胁。而且,有太多的人,不欲你得到完颜王这股力量,所以,在明里暗里的算计之下,在你的皇兄们的逼迫之下,于是,你只选择了悔婚。可是,完颜王势力极大,而你,这逼不得已的悔婚,也有多少是无夺的成分,而完颜王,是你最不想撕破脸皮的人,所以,虽然没有办法对完颜月履行婚约,可是,你也不能任由完颜月在你的眼皮之底下出事……端木阳,不知道,我说的可对……”

      那个黑衣的充满冷静的话,在这个黑夜里,以层层剥茧的方式,一一地娓娓道来,仿佛那样的阴暗的,令人触目惊心的真相,在他看来,只不过繁花落地是的浅浅的惆怅,一现即逝。

      可是,就是对于那样的话,端木阳却罕见地没有反驳。他甚至并不关心,身侧的那个不跋涉大江南北来寻他的女子,那个他名义上的未婚妻在听到这些不欲为人知道的事实时,心里,究竟会有什么样的感想。

      事实上,权利,国政,土地,这些是他们这些天之骄子们血液里本身就带来的东西,那些东西,将随着他们的每一分呼吸而存在,直到他的生命存在的最后的一秒……

      当那些荣耀,渐渐地变成负累,当那些角逐,逐渐地变成生命血液一般的存在,他们就只能遵循着命运安排给他们的一切,一直一直的向前,再也没有办法回头……

      你可看到,困局里的棋子,除了突围,还有别的去看其他棋子是否会伤心的闲情?

      “就算你说的都对,就算你说的都是事实,那又怎样?”端木阳在黑夜的另一端冷笑。令人不寒而栗。他说:“袁烈,可笑的是,你竟然在这里和我说这些无用的话……政治和婚姻,从来都息息相关,这是你和我都知道的事情,若非如此,千灵姑娘怎么到了现在,都还只是一个侍妾的身份……你知我,我同样知你,只是,有些话还是留一些分寸会比较好……”

      冰冷的语气,蓦地变得傲然,端木阳冷笑:“我凌国的事情,轮不到你来插口,而你国中之事,也统统和我无关,我此番东来,只是为了一样东西,得之,即走,不得,却不放弃……”

      表明立场的端木阳,就站在黑夜的尽头,冷冷地,冷冷地望着那一个同样隐没在黑夜里的人,冷笑:“如果说,我要的,恰巧是你想要的,那么,我们就各凭本事吧……恕不奉陪……”

      101——完颜月的心

      黑夜中,有什么急速地后退,迅雷不及掩耳。只一个瞬间,那本身还停留在黑暗中的声音,已经倒退了八丈之远,全力的急退之中,完颜月的耳边,有谁的声音,在轻轻地说道:“看到了,吧,中原,是一个到处充满阴谋的地方,你不是对手,我也不是,所以,回去吧,回到你原来的地方去,然后,开始新的生活……”

      那声音,是用传间入密的方式,穿过无数的风烟,静静地传入完颜月的耳边的,直达心底。完颜月听着那语气里的沧桑,还有无奈,忽然之间,静静地笑了起来。

      他还关心自己的……他还关心自己是不是……

      如果说,初来中原的完颜月,只是凭了一股气,想要知道端木阳抛弃她的目的的话,那么,现在她的目的已经达到了。可是,就在方才两人短短的对话之中,就在端木阳在她最后的叮嘱中,她的少女的从未因为任何人波动过的心,无可抑制地动了一下,仿佛一根喑哑的弦,蓦地被国手弹出了第一个天籁之音一样……

      有什么,从内心里滋生,有什么,不停地从她的心底里涌出——那是爱。是这个异地来的女子,在那个擦身而过的瞬间,真正地爱上了那个从未真正谋面的男子,那个一闪而过的生命之中的过客……

      少年的心易变,爱上一个人,通常一秒都不需要,可是,我们的只能装得下一个人的心底,要忘记一个人,通常却要用尽一生的时间……

      爱的时候,个个固然地怨无悔,可是生活,是否真能承受那么多的离别辛酸?

      “我不爱你,以前不,以后也不,离开吧……我们本不是一个世界的人……”端木阳的声音,还在穿透流风的屏障,直达完颜月的心底,想要苦劝这个固执的少女就此离开。可是,完颜月在听完这些话的时候,反倒一下子追了出去。

      外面的冷风呼啸,仿佛要将她撕裂,可是,她的心,却仿佛有火在烧,要将她的所有的热情都释放。

      她跑到屋外,大声地说道:“不,我不回去,我要等你一起,我要等你一起回去凌国,一年,我等,十年,我也等,我要等到天荒地老,永远都不放弃……”

      我要等你,一年,我等,十年,我也等,我要等到天荒地老,永远都不放弃……

      纯真的誓言,是否可以抵得住岁月风霜的磨砺?这,没有人知道。就如没有人知道,当明天的太阳升起,又会照到哪一个角落一般……

      黑暗的夜色里,没有一丝的光。只有风在疾退,冷风拂过脸颊,就象是情人的叹息,入骨。完颜月在夜风之中追逐良久,这才停下脚步,可是,空旷的夜里,除了冷风飘摇,却空无一人,显然的,那两个武功高过自己不知道几何的男子,早已去得远了。

      完颜月顿住脚步,听着荒野里来去自如的冷风,一时之间,有些痴了。

      脸上,有泪的冷意,可是,有什么正在轻轻地飘落,将这冷意覆盖,完颜月下意识地伸手,却感觉到有什么轻如羽毛的东西落下了,却又瞬间消失在冰冷的指尖里。

      无边黑夜,空茫人生,茫然不知所措地抬头,却看到天际有无数的碎羽正在漫天而落,就仿佛她的被撕裂的心一般,再也无法凝聚。

      透过无边的黑夜,完颜月看上去,冬天的第一场雪,就在这时,萧萧而下,将她的还未及流出的,和已经跌落尘埃的眼泪统统都冻结。而她,就在这不停地飘落的碎雪之中,一个人承受着仿佛高山夜寒一般的痛楚,心如死灰……

      萧隐是在当晚才来到平安镇,然后找到陶心然他们的。

      一见之下,一看到陶心然已经失明的眼睛,还有唐方已经哑掉的喉咙,这个向来游戏江湖的落磊男子,竟然落下泪来。

      因为朱英武早就和他说过,小唐哑掉的事情,不能让师傅知道,所以,萧隐在望着坐在厅堂之中,神色安然的陶心然时,积握紧了她的双手,向来玩世不恭的眸子里,流露出说不出是伤感,还是欣慰的表情出来。

      阳光,洒满屋子。冬天的第一场薄雪,正在这明丽的阳光之下,散发着晶莹剔透的光芒。陶心然一身的狐裘,静静地坐在厅堂之内,向来怕冷的她,手里还捧着细心的二徒弟薛正直准备的暖手炉。雪和盛阳的光辉,倒映在她的脸上,她的微微垂下去的睫毛,还有虽然苍白,却依旧安然的神情,仿佛是一尊玉石的雕像一般,令人一望之下,悠然神往。

      “师兄,你可来了,让我们好等……”要知道,此时看到师兄,和平日在陶家时不同,因了心性的转变,因了对亲情的怀念,陶心然乍一听到师兄的爽朗得仿佛冬日暖阳的声音,就感觉心里踏实了许多,安然了许多。一抹浅淡的笑,浮上了陶心然苍白得仿佛白莲初绽的脸,她微微地笑着,开始微微地嗔怪。

      冬日的第一场雪,在昨夜时开始落下,到了此时,出去迎接萧隐的朱英武依旧在蹉着手,跺着脚,说外面好冷。陶心然见状,连忙将自己的暖手炉递了上去,然后开始细细地询问陶家的事情。

      一提起陶家,萧隐的眸子便暗淡下来。见些情景,徒弟们识相地掩门离去,将整个空间,留给了这一对久别的师兄妹。

      萧隐既然已经来了,就是来日方长,所以,陶心然的话题,先从师傅那里问起,再问萧隐的沿途所见,到了最后,才问起小柳那个丫头。

      一说起小柳那个小丫头,萧隐的写满沧桑的脸上,这才浮出一抹若有若无的笑,他告诉陶心然,就因为此次遣那小丫头先行归去,那小丫头到了现在,还是满心的不服,所以,当那个小丫头知道他是出来找自己的主子时,先是急得又跳又叫,到了最后,干脆急得哭了起来。

      脑海中浮现出小柳的娇憨的模样,陶心然隐然微笑,却在想到自己已经瞎掉的眼睛时,神色黯然起来。

      “最近,陶家庄发生了很奇怪的事情。”萧隐的眼神有些奇特,然后,他才从陶家二小姐归来受阻,被人挡在某处三天三夜。然后就是陶家流言四起,说是陶公子和二小姐争权,然后,二小姐怒囚陶家公子,陶逸飞。再就是关于陶心然的了——

      当萧隐说到有关于陶心然的传言时,神色蓦地变得奇特起来。他上下打量着自己的的师妹,有一抹狡黠的笑,在他的唇边,慢慢地浮起。

      “陶家说我什么?说我瞎了眼,成了废人一个?”陶心然语气淡泊地接着萧隐的话,静静地说了下去。要知道,她失明的事情,虽然没有公诸于世,可是,身为陶家人,耳目又是如何的聪颖?想来这一段时间之内,她失明中毒的事情,陶家早已人尽皆知了。

      “这当然是瞒不过众人的,可是,我要说的,关于你的传言,却不是这个……”萧隐诡异地笑着,望着自己的师妹,蓦地笑了起来。

      “师兄,什么事情,你说嘛……”陶心然的眉,蹙了起来,语气里,也渐渐有些不满起来。要知道,师兄这人,就是喜欢在关键时刻掉链子,而且还特别会吊人胃口——越是你想知道的事情,他越是不会说,等得你急了,一顿发脾气,他才会和盘托出。

      “关于你的流言就是——你就要进宫了……”萧隐的话说得特别的慢,几乎每一个字眼的完成,都带着诡异的窃笑。话一说完,他自己先笑了起来:“师妹,陶家有传言说,你就要进宫为妃了……”

      “我?进宫为妃?”陶心然指指自己,哑然失笑。她摇头,问萧陶:“师兄,你有没有听过瞎子进宫为妃的呢?”

      是啊后宫粉黛三千,都是倾国倾城颜色。一个盲女,能进宫为妃么?更何况现在来选秀女,她也算是超龄的啊!再加上身体残缺,是没有资格进侍君的啊。

      可是,就在陶心然以为萧隐也会和自己一样,认为这是笑话一场时,萧隐却没有笑。他望着陶心然暗淡无光的眼神,眼神微微一变,低声说道:“有的,师妹,在陶家,就曾经有一个,那就是你的先姑祖辈的女子,眼盲入宫,是为瑕妃……”

      白璧有瑕,瑕不掩瑜。那个瑕妃自从入宫之后,由一个才人,一步一步地步步高升,一直坐到贵妃之位,权倾六宫,傲视天下……

      那个女子,不但是深宫里的一个传奇,也是陶家的一个传奇,多少年过去了,那些陶家人依旧在津津乐道,他们陶家的先祖,有一位如此出类拔萃,傲视世人的皇贵妃。冠盖满京华,曾经风光无限……

      但传奇毕竟只是传奇,当传奇流传久远,一些东西,便被神化,或者被无【创建和谐家园】地夸张,所以,到了此时,连流传者自己都不知道,这传说之中,究竟有几分是假,有几分是真……

      102——旧事

      可是,瑕妃这个名字,不知道为什么,却是如此的熟悉,仿佛在很久以前,曾经有人对她提过一般。可是,那人的提示里,却不是这样的荣光无限,那只是一个凄惨女子的充满悲哀的一生……

      一种说不出的莫名的心酸,使陶心然不由地脱口喃喃:“瑕妃……”

      那样的熟悉的字眼里,使她不由地想起什么。雪与暖阳的光辉的辉映之下,脸色苍白到几乎透明的陶心然的脸,仿佛剔透的玲珑一般,熠熠生辉,她侧过头,暗淡无光的眸子凝了一下。有什么样的灵光,从脑海中一闪而过,可是,待她正要捕捉之时,却无从追寻。

      想不起来的事情,陶心然是从来不会强求的。所以,她转而一笑,对萧隐说道:“师兄,入宫为妃,要的是手段,要的是本领,可惜的是,你师妹我命浅福薄,而且生在草莽,长在草莽,没有那福份,也没有那本事……”

      “唉……”萧隐微微叹了口气,却不知道该要从何说起。不过,说真的,师妹这看似温文,其实却是火爆火爆的性子,若真入了深宫,都不知道是福,还是祸。听人说,宫里的女人,个个都是千锤百炼的角色,若是师妹这个人精进了宫,对于那些个女人们来说,又是怎样的一种威胁?

      虽然知道那些个传说,不过是空穴来风,可是,若真无穴,又何处来风?再想起最近陶家接二连三发生的事情,还有那件对于陶心然来说绝对坐不下去的事情,萧隐微微地摇了摇头,开始沉默不语。

      “师兄,你不是说,陶家发生了大事吗?怎么又不肯说呢?”陶心然微笑,她侧过头去,静静地问道:“究竟是什么事情呢?说来听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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