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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穿越重生]徒弟个个都很拽作者:浅铃儿》-第35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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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摇头,眼光在触及仍然昏睡在地上的小唐时,再一次地无声无息地叹息了一声,然后,罕见地弯下腰来,将不顾污秽地将地下的唐方温柔地,甚至是小心翼翼地抱上了床铺。然后开始动手除去他的衣衫,开始帮他治疗。

      唐方的身上,被袁烈以比一百度还要滚烫的水,全部烫过了一遍。当诸葛英武打开他的衣衫时,这才发现,唐方的旧伤纵横的背上,全部都泛起了一层的水泡。晶莹剔透的水泡,均匀地铺在唐方的后背上,只要轻轻地碰触一下,就会痛入心痱。昏迷中的唐方隐隐的呻——吟了一声,诸葛英武连忙放轻了手,再一次,更加小心地将他的衣背除下,然后,帮他敷上治疗烫伤的药膏。

      而唐方的手骨,已经被袁烈踩断了,诸葛英武又是一番折腾,最后干脆地点了唐方身上的睡穴,这才止住他惊恐不已的嘶吼。

      这个孩子,怕是被吓坏了吧,看他的满头满头的汗水,看他一看到自己就紧拉着不放的手,诸葛英武不觉有些黯然。

      他忽然之间想起自己当时还年幼的弟弟,也是这样整天跟在自己的身后,再想起幼弟惨死时的样子,诸葛英武竟然微微地失了神。

      是谁说的?在这个世界上,每个人,都只关心自己的得失荣辱,只有类似的经历,才可能产生隐秘的共鸣——他不顾一切地救下了这个孩子,可是,这此后的路呢?是否真的是一路坦途?

      再想起自己,早已达成金主的协议,令那个人生不如死,不能生,也不能死——既然他要做的事情已经做完,他的目的也达到,那么,这个地方,是否再没有留下的必要了?

      可是……

      092——一念之仁

      可是,这心里,终是有什么,仿佛堵在喉咙里一般,一想到这单纯的徒弟生活,这可以为所欲为地将自己性格的另一面毫无顾忌地展现出来的生活就此划上句号,诸葛英武的心里,忽然有一种茫然不知所措的迷惘感觉。

      窗外的天色,由深黛变成灰暗,有灰暗变成苍白,到了最后,淡淡的微光,从天际微微地泛出。晨曦微露。

      当眼前的烛光一分一分地暗淡,最后变成豆大一般的闪点一般的存在,诸葛英武这才发现,他在小唐的房间里,已经整整地呆了一夜。

      天色,已经黎明时分,屋子里的一切,已经不借助于灯光,就清晰可见。诸葛英武望着一地的狼籍,还有自己救治了半夜的唐方,隐然苦笑起来。

      他自言自语地说道:“唉,一念之仁啊,一念之仁——我还真是越做越回去了——为了你,我可是欠下了袁烈一个天大的人情啊……真不知道,值不值得——”

      喃喃的话,渐渐地低了下去。诸葛英武揉了揉眼睛,这才转身,向着门外走去。

      新的一天,又要开始了,他得在天亮之前,离开这里,若非如此,不论被谁碰上他在这里,都绝对不是好事一桩……

      黎明的天光,透过雕着繁复花纹的窗棂,屋内的灯光,渐渐地暗淡下来,院外,早起的人,已经开始了一天的忙碌,随着车马辚辚而过的声音,那些街坊邻里的相熟的人们,带着惺忪的话语,也逐渐地响起。

      最是幸福平凡人,而这些平凡人的幸福的一天,也在此时,即将拉开帷幕,即将开始……

      没有人看到,在诸葛英武和袁烈先后离去之后。那个还静静地躺在床上的,那个明明被诸葛英武点了睡穴的唐方,却在所有的脚步都慢慢地消失之后,在厚被覆盖的一角里,慢慢地睁开了眼睛。

      再一次睁开眼睛的唐方,眸子里已经没有了昨夜时的茫然不知所措,还有绝望痛楚。此时的他,眼神锋利,眸光冰冷。在触及放在桌上的、已经空无一人的茶壶时,他的眼神里流露出来的,甚至不全是愤恨,或者憎恶。

      那是一种极为复杂的,掺杂着释然,还有厌恶,复杂得仿佛九天云霓一般的各种色彩的交织。嘲讽、决绝,冷酷,不顾一切……

      疼痛,从全身各处,抽丝剥茧一般地传来,潮水般起伏,一波跟着一波,那样的几乎可以摧毁意志的痛楚,在这个特殊的时段,却变成了一层近似于变色龙一般的保护。保护他可以进行另外一个阴暗的,不为他人所知道的目的……

      唐方微微低首。他凝眸,望着被诸葛英武细心包扎好的右手,还有一动就痛处得无法呼吸的后背上传来的隐隐的清凉,再侧耳听了听寂静门外的轻风掠过的声音,阴郁覆盖的眸子里的表情,终于变了变,他心口起伏,忽然无声无息地、长长地吁了口气……

      这第一关的试炼,他总算是通过了。要知道,自小就知道应该怎样保护自己的他,在众师兄的心目中,甚至在陶心然的心里,都只是一个拥有着小聪明,鲁莽的,不知进退的轻狂少年——那恰巧是他用来遮盖真相的面具,事实上,今年不过十七岁的唐方,本身就拥有着一颗三十七岁的人的心,充满沧桑,可以在任何时候,接受任何的心的试炼——只要你对自己,足够的残忍,那么,无论你处在何种的位置,都足可以将这个世界握在手中……

      自小接受的教导,他一直牢牢地记得,就好象他永远地记得自己的生命永远都不可以一帆风顺一般……

      那么,昨晚的事情,过了就是过了。只要他拥有足够好的演技,相信那个人因了对于诸葛英武的忌殚,再加上对他的意志力的轻视。从此以后,会更加的毫无顾忌。而他,终于争取到了时间,可以暗中,进行他想要进行的事情。要知道,昨晚的一切,都在他的意料之中。可是,独独有一件事,是出乎他意料之外的,也是他始料不及的。那就是——那个向来冷血的杀手之最,诸葛英武会帮他,他可真是没有想到呢……

      看来,此后,以及此后的此后,他没有想到的事情,还有太多,太多……

      诸葛英武,如果说,你因为我,而欠下了袁烈的一个天大的人情,那么,你之于我呢,是不是又一人天大的人情?、

      人情债难还不假,那么,我是不是应该在日后送上一份“大礼”,在谢你今日的援助之恩呢?相信“大礼”在手,一定会更加的出乎你的意料之外。

      那么,请你拭目以待。

      苍白的天光,照在地上,那样的视线内的惨白,就仿佛是霜花满地,荼靡残叶,那,一定又是一个看不到希望的明天——

      袁烈,袁烈……

      仔细地在心里咀嚼着这两个字眼,唐方的苍白得仿佛刚刚渲染过的白纸一般的脸,忽然之间,冷冷地笑了起来……

      虽然在失明之中,陶心然还是感觉到了自己的几个徒弟的异常。

      首先,大徒弟轩辕子青这两天总是往外跑,不见人。通常,陶心然还没有起床,就听到他已经出门,而且,不到她睡熟之后,从来都没有看到她的大徒弟回来过。

      若是大徒弟是神龙见首不见尾的话,那么,二徒弟薛正直,可完全是另一个极端的表现了。自从君山归来,薛正直除了睡觉的那几个时辰之外,对于陶心然则是须臾不离。事无巨细地帮她打点一切,大到行出行入,小到端茶递水。通常陶心然还没有起床,她的年轻的二徒弟已经候在厅中,不到她睡着,那个固执己见的二徒弟,也是绝对不会离开的。

      当然了,若说这两个徒弟行为奇异之后,她的向来调皮得唯恐天下不乱的三徒弟朱英武[诸葛英武],更是不同往日。首先,朱英武变得乖了许多,不但不再四处捣乱,惹是生非不说,以前,整天喜欢有事没事就说个停的他,最近也变得沉默了许多。

      他不但对于陶心然言听计从,即使是一向不对板的薛正直,也通常只是冷眼以待,却未再挑衅。最令人奇特的是,他开始和唐方几乎是日夜粘在一起,渐渐地,就连陶心然都发现,在这个院子里,只要是能看得到薛正直的地方,唐方必定就要他的身边。

      当然了,那个因为中毒未解的唐方,表现得更加的沉默,因为毒已入肺,所以,他言语艰难。可是,他却只粘着朱英武。几乎每天一起床,就吵着要和朱英武一起,刚刚开始时,朱英武也是烦不胜烦。可是,只要小唐一拿出之前粘陶心然的本事,用一对大的眸子静静地望着他,欲说还休之时,朱英武就水得不举手投降,任由这个小自己不过两岁的师弟,“跟

      ——屁——虫”一样地紧紧地跟着他。

      按理说,徒弟个个表现乖巧,陶心然应该开心才对。可是,她的心里,却时常有一种说不出的,几欲窒息的感觉,仿佛有什么压在心头,呼吸都变得艰难,再者,她的向来敏感的心里,总有一种山雨欲来风满楼的沉闷感觉,仿佛有什么大事,即将发生一般。

      这一日,陶心然几人来到了镇甸之上,去见从远处邺城而来的师兄萧隐。

      要知道,陶心然出门之时,萧隐恰巧外出,所以,未能成行,当然,在陶心然看来,自然也免了累赘之苦,可是,日前萧隐飞鸽传书,说陶家发生了大事,而他不方便在信中说明,所以,已经启程,直奔陶心然暂时落脚的平安镇而来。

      今日,是萧隐到平安镇压的日子,所以,除了同样一大早就不见人影的轩辕子青之外,陶心然带领其他的三个徒弟,一大早的去镇中最大的平安茶楼里等候。

      平安镇,是一个非常大的镇甸,又因为地处南北交通的枢纽,所以,极其繁华。南来北往,车马辚辚,飞驰而过,直奔下一个站点。行人涌涌,各有各的归处,就只有这师徒四人,在街的一边,沿着这繁华古道,慢慢地向前。

      遥望他们以前住的那家客栈,早已变成一片废墟。老鼠在上面飞快地奔跑,谁家的猫儿迅速地追赶。有风,掠过黑色的尘埃,仿佛有谁在轻轻地呜咽。

      此时的陶心然,自然是看不到的,事实上,自从上次小唐出事之后,她就在近镇的地方,租下了一个不大的院落,想要小唐恢复之后,再继续前行的,可是,事情接二连三而来,一切都措手不及,所以,到了现在,他们依旧还住在原处。

      风,吹来陈灰的味道,仿佛久远的灰烬,正在慢慢地风化。不知想到了什么,陶心然忽然停住了脚步,侧耳听了半晌,才静静地问了一句:“正直,这里离我们之前住的客栈不远吧……”

      是啊,灰烬的味道,不同于这时的果实的香气,还有落叶的苍凉,而陶心然在眼睛失聪之后,耳鼻,又变得非常的敏感,所以,在一闻之下,就闻出了常人通常不会留意到的焦糊的味道。

      093——故人东来[一]

      “是的,师傅。”听了陶心然的话,薛正直条件反射般地低下头去,静静地答:“这就是我们原来住的客栈的原址。”

      “哦,原来我们已经到了。”陶心然隐然苦笑,手指也不由自主地握紧。她犹还记得,当日的那一场大火,生还者极少,也就是在那一晚之后,他们师徒几人,才变故迭生,人心离散。

      再一想起唐方的伤,还有自己身上的毒,她的心,禁不住又黯然神伤起来。

      “师傅……”薛正直的写满阴郁的眸子里,仿佛有什么样的流光一闪而过,他下意识地握紧了陶心然的手,想要和她分担她心里的苦楚,可是,陶心然却很快地回过神来,微微一笑:“塞翁失马,焉知福祸?正直,不要替我伤感……”

      “是的,师傅……”薛正直微微地垂下头去,将眼神投在了一直缠着朱英武,要糖吃,要别人什么小玩意儿的唐方的身上。此时的唐方,已经口不能言,他只是一个劲地扯着朱英武的手,一个劲地要那些稀奇古怪的东西。而朱英武的耐心,也是出奇的好,不论唐方想要什么。他都会慷慨解囊,绝对不会吝惜。可是,当唐方满足地拿着到手的玩具,一边开心地咀嚼着糖葫芦,一边对着玩具晃来晃去时,朱英武的眼神,又变得迷惘而且恍惚。

      薛正直发现,每到了此时,朱英武便直直地望着小唐。眼神里,仿佛看到了儿时的堤岸杨柳一般,哀伤而且怀念。可是,甫一回头,再看到薛正直若有所思地望着自己时,朱英武的眼神,就会蓦地变得冷漠,然后,直拉着一直“咦咦呀呀”的小唐,径直朝着一边走去。

      薛正直发现,自从唐方喝下那碗药之后,性情又在一夜之间,变了许多,如果说,当日的唐方,就仿佛是一只被人伤到了的小兽,不论对谁,都充满了戒心,不论对谁,都张牙舞爪的话,那么,今日的唐方,就仿佛是一个懵懂小儿,对整个世界,都充满了陌生,以及好奇。

      “正直,师傅想来就到了,我们走吧。”仿佛感觉到了身边的二徒弟神游方外,陶心然轻轻地扯了扯薛正直的手臂,忽然说了句。薛正直微微一愣,连忙应了一声:“是。”然后扶着陶心然,径直向前去了。

      一行四人,盲的盲,哑的哑,还有两个互相仇视。四人的行为,落入其他人的眼里,自然别有一番滋味。

      远处的高楼之上,旗幡高挂,白色的底面,黑色的字体,旗幡之上,“凌氏茶楼”几个大字龙飞凤舞,在这秋末冬初的荒凉之地,有一种别样的飘逸味道。

      而茶楼的顶端,则静静地独坐着一个男子。那个男子,有着仙一般的飘逸,有着道一边的脱俗,你若再近看,更有一种独立于尘世之外的清高。相信如果陶心然此时见了,就会认出,这男子原就是当晚在平安客栈所见的,那个神秘的男子。

      此时的男子的手中,正静静地持着一个茶盏,当高山云雾茶的香气,渐渐地由浓郁变得清淡。当那白玉杯中的淡色的液体失去温度。当氤氲气息后的脸,由模糊变得清晰,那个男子才轻轻地放下手中的茶盏,不由地轻轻地叹了口气:“唉……”

      男子倚栏而坐,浅色的衣袂在高天的秋风之中,轻轻地扬起,随风飘荡。此时,随着他的一声轻叹,就连上前准备帮他续上茶水的侍人的手,都抖了一下。茶水,泄到了台面上,只差一点,就要沾上神仙一般的男子的衣服,侍人更加的惊慌起来,手一抖,手中的茶壶一侧,就直向着桌下跌去。

      然而,有一只手,更快地伸上前,接住了,一身黑衣的珏,手里拿着滚烫的茶壶,那表情,却仿佛是拿了一件平常的物什一般。他狠狠发瞪了一眼那个早已手脚发抖的侍人,吩咐人拿了一条布巾过来,轻轻地将桌上擦拭干净,然后,再将开水续满,轻轻地注入杯中。

      一切的动作,都变得无比的轻柔,仿佛要将声音都紧紧地锁住。此时的珏,又从那一个冷然拔剑,怒向天指的侠客,变成一个细心地侍候主子的合格的侍者。

      当云雾茶的香气再一次在空气中轻轻地飘散,那个凭栏而坐的男子,终于都回过头来,静静地望着珏,微微地苦笑道:“珏,你看到没有,而今的她,又变成了这个样子……”

      是啊,多少年前的邂逅,变成心中永远都不能磨灭的清晰影像,可是,那影像里的两人,而今却在渐行渐远。看到陶心然在年轻的徒弟的扶持之下,静静向前,男子的眼里的苦笑,终于变成一种不能释怀的悔恨。他微微地叹息:“珏,你说说,我是不是做错了,我是不是在上一次,就应该警告她,要小心身边的人,小心陶家所有的人啊……你说说,她有今日,是不是都是我害的?”

      年轻的男子的话,充满了自责,是啊,如果说上一次在陶家,他告诉她皇兄的阴谋,还有她的四个徒弟的真正来历,那么,她是不是就会免去今日之劫?

      “不是您的错的,三殿下……”望向来睿智、聪颖的主子如此深的自责,珏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变得轻柔,他俯下首去,静静地望着那一行人的背影,摇头:“没有一个人,都想预测到未来,都想知道,未来会发生什么事情,可是,我的殿下,您知道吗?未来在您看到他时,就已经改变了,所以,从来都没有人能真正地看到,未来究竟是什么样子……”

      “珏,你学范先生的语气,倒是越来越象了——不过,这些话,倒象是我说过的……”年轻的殿下无可奈何地摇头,然后苦笑:“我何尝不知道,若我真的在上一次将大皇兄的计划和盘托出,她自然是有了防备,可是,大皇兄会在接下来的时间里,快速地改变计划,而我们所事先知道的情报,则会分文不值——她有今日之劫,当然是吃了不少的苦头,可是,怎么说都有我还在一旁,怎么说,都不会让她真的出什么事的……”

      微微地叹了口气,年轻的殿下再一次将头转向了珏:“珏,可是,我是真的恨自己的无能为力呵……从来,我都只能看着她受苦,从来,我都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你可知道,寻滋味,又是怎么样的……”

      是啊,没有什么,比对于自己在意的人一无能为力而变得更加的痛苦,事实上,当我们在意的人陷入某种困境,我们宁愿身受,宁愿调换位置。可是,从来没有可以调换的位置,也没有可以同时身受的劫。所以,从来,也没有谁,可以真正帮得了谁,正如我,正如你……

      “殿下,珏知道的……”珏的眼神微微地变了变,他低声说道:“殿下,所以您得更加地为了她而保重身体,要知道,若不是您,陶姑娘她……”

      “珏……”珏的话,显然是触到了某种忌讳,一向温和如三月明庶风的男子,忽然在这时,微微地变了脸色:“我早已说过了,那件事,从此以后,不可再提起……”

      是啊,那件事,早已成了禁忌,可是,今日的珏,为了能让自己好好地吃药,才故意说出这样的话吗?他可知道,那件事情若一旦公诸于世,那个女子,又要陷入怎样的危险当中去……

      珏的脸色登时变得难看起来。他的嘴唇动了动,最终垂首跪倒在地,几乎是艰难地说道:“都是珏的错……殿下,请您处罚珏的失言……”

      是啊,一念成魔,一念成佛。他怎么能因为紧张自己的主子,而将那件几乎被遮盖得完美无缺的事实再一次的暴露在所有的居心叵测的人面前?那样的话,危及的,不单单是那个女子,就连他的主子,也会因为牵连,而万劫不复……

      因为,那本来就是一件冒天下之大不韪的事情,若一旦被披露出来,遗祸千年。

      “好了,你起来吧……”似是有些疲惫了,年轻的殿下轻轻地挥了挥手,让珏站起。他的眼神,依旧在望着远方,望着那个早已不见了身影的女子。

      四个徒弟,四种身份,每一个人的身份,都足以震惊天下。那本是长啸于山林的虎,博南于长空里的鹰,还有就是翱翔在九天里的凤凰。每一个人的骄傲,都可以惊动天下。可是,这个女子,就是这个年轻的女子,却待他们如子,并努力地想要教会他们平凡人家的道理。

      可是,这世界上,理想总是丰满,现实,却非常骨感,他真希望,到头来,这女子不要成了鹰的食物,虎的血食……

      “殿下……”珏再一次地退到男子的身侧,深沉的眸光,注视着高楼之下,那些平凡而又忙碌的生命,望着那些寻常人家的茶饭之乐,含饴之乐,一时,竟然有些痴了。

      他的主子,有着这个世上最高贵的血统,可是,却有着比平凡人家更多的遗憾。母妃早逝,一个人身处在尔虞我诈的后宫之中,更是步步如履薄冰。逐渐长大成人,却不幸身染沉疴,以致于成了今日这个样子……

      094——093——故人东来[二]

      “珏,去,令跟在她身边的人加紧戒备,我怕大皇兄这几天会有行动……”沉沉人话,从优雅的嗓音里吐出,竟然在霎时之间,带了十二分的冷意。

      皇兄这次真的是太过份了,明明知道他就在左,可还是如此的对这个女子下手,不遗余力。那么,他是否真的应该堂而皇之地站在这女子的身边,然后好好地陪她应付一切?

      大殿下会有行动吗?

      珏的眼神微微地一凛,却默然低下了头,应了一声:“遵殿下令……”

      传令完毕,珏重新站在年轻的主子的身后,顺着年轻的殿下的眼神望去,却看到一个小儿不小心被急驰而来的车马惊吓了一下,“哇”地大哭起来,他的父母连忙上前,一边轻声地抚慰,一边细心地将他的衣服整理干净。那一瞬间,母亲的眼里的温和的宠溺,还有小儿宇眉之间的调皮撒娇,令年轻的殿下,一时之间,竟然有些痴了。

      “殿下……”珏压低声音,再低低地唤了一次。要知道,主子的行为,在近日总是出人意料,所以,他想问的是,年轻的主子,是否真的决定要去到那个女子的身边去。要知道,那个女子,已是众矢之的,若殿下此时出现,自然能解去她的一半之围,可是,若真那样的话。主子自己便会完全地暴露在大殿下,还有二殿下,甚至那个人的眼皮之底下去。那不啻是断了自己的后路,令自己,举步维艰。

      “我知道你想说什么。”年轻的殿下转过头来,望着在自己的身边长处久待的下属,微微地蹙了蹙眉:“珏,凡事不要总往坏处想,要知道,虽然我们的一切,都暴露在两位皇兄的眼皮子底下,可是,向来多疑的他们,更会因为更加的小心戒备,不敢再一次的轻举枉动——要知道,我本来就不是那种做事不计后果的人……”

      珏忽然无法出声。他的年轻的主子,就是在用这种方式在为那个女子争取时间,而不惜暴露自己。可是,他这样做,真的是值得吗?

      “我也不知道,是否值得,我只是想,在自己还有能力的时候,再一次的帮她一把而已……”

      年轻的三殿下,那个在外人的眼里,在朝野之间,向来以宽厚待人,与世无争的袁慎,忽然之间,也开始问自己,真的值得吗?

      可是,这世间的事,岂是一个值得或者是不值得,就可以概括的吗?我生待世人,有得必有失。就好象自己一样。母妃早逝,皇后扶养,表面上如同亲子一般,百般呵护,无微不至。可是,就是那个表面和善的李皇后,因怕他少年聪颖,危及二皇子之位,所以,从他七岁起,就暗中令人在他的饭菜里长期的下毒,那种慢性的毒,可以摧毁最强壮的身体,甚至是意志,所幸的是,有人暗中相助,药的分量被人适当的控制了,他才可以苟活至今,可是,也令他变成了今天的这个样子。

      李皇后以为,这些事情都做得天衣无缝,事实上,少年的他,就已经知道了。只不过,他的聪明,向来在于忍耐——如果说,他有一副好的身体为人所忌的话,那么,他宁愿将这个身子变得破败无比——身体不好,还可以调养,可是,若真为人所忌,若真连命都没有了,那么,你还剩下什么?

      于是,年轻的皇子,还在少年时的皇子,就在李皇后的面前,在她的温和的微笑面前,喝下一碗又一碗的毒药,然后,在回去之后,小心在吐出一半,只留一下半,在自己的身体里……

      说他颇有心计,也是对的,更多的时候,为了生存,我们可能会做出自己都无法想像的事情,只是,若你做了,就一定要等到最后,等到他可以体现出,他所有的价值……

      “珏,他们已经进了平安茶楼了吧,你帮我安排一下,我要尽早走到她的身边去……”袁慎微微在蹙了蹙眉,然后用手轻轻地抚了抚心口,要知道,三日来,他一直拒绝服药,就是在等待今天。他知道,那个向来热心的女子,是绝对不会允许一个身染沉疴的人,在自己的面前,轻易地倒下的——以前,她不会,现在,他深信,她也不会……

      “珏,知道了……”珏再一次深深地俯下首去,然后,向着楼梯之下,快步地去了。既然殿下心意已决,那么,就让他,帮主子尽早的了了此事,若说去到那个女子身边的千般不好,可是,最起码,有一样,却是好的,那就是看到女子的无助,自己的主子,会尽快的让自己恢复到最好的状态,虽然,其目的一定是为了那个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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