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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穿越重生]徒弟个个都很拽作者:浅铃儿》-第14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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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习伶才一转头,就看到了四又似笑非笑的,却意味莫测的眼神,要知道,这可是这四个人要整人的前奏啊……

      方才的勇气和别人暗中给予他的底气散去,一想到得罪四人可能会引起的后果,习伶的心里不由地一个激凌。

      他胆战心惊地望着视线刚好对上自己的唐方,望着正侧过身来的唐方脸上那一副“你敢挡我的路,我就让你走投无路”的阴恻神情,再想起自己等人被当做球滚出去的狼狈情形,习伶的手心里,一下子就渗满了汗水。

      于是,六神无主的他,连忙拉着习长老的衣角,一边哀哀地哭着,一边脑子里开始急转,想要制止盛怒之下的习长老习涓的冲动行动——要知道,冲动是魔鬼,冲动是惩罚,只不过,这惩罚到了最后,怕是要数以十倍的落到自己的头上,也就是了。

      要知道,习伶鬼迷心窍之下,听了那个神秘人的话,一念之差,认为那个人真的能将这四人的命握在他的手心,所以,不惜冒天下之大不韪,陷害了这四人一次。可是,计划没有变化快,世事无绝对——他是真的不敢想像,若是这四人能安然无恙地逃过这一劫之后,他以后的日子,可要怎么过……

      一想起四个人的种种手段,习伶只觉得背后的寒毛都要竖起来了,再想想自己即将受到的待遇,他心里更惊,一念辗转之下,他竟吓得“哇”的一声大哭起来了:“爹,我痛,我痛,我不理,我要娘。我要回家……”

      看到自己的爱子竟然吓得面无人色,习长老怒气更盛,他上前两步,膝盖一屈,竟然对着陶心然跪了下来,拱手道:“老朽以为,掌门一向公正廉明,处事公道,可是,却想不到如此纵容自己的四个徒弟,如今,掌门若不能给老朽以及犬子一个公道,老朽就会用自己的方法,还犬子公理……”

      看到习长老神情激愤,徒弟们个信冷眼旁观,再看看习伶一副惶惶不可终日的神情,陶心然将事情猜了七、八分出来。

      当下,她上前一步,伸手扶起了习长老,眉头一蹙,说道:“都是小孩子们争强好胜的事情,习长老又何必如此较真呢……你若觉得本掌门如此不是归还习伶的公道,那么,本掌门就将他们四人交予你处理如何?不论你要如何发落他们,本掌门概不过问,怎样……”

      “好,这可是掌门你说的……”习长老一听陶心然的话,顿时心里一喜,连忙顺着陶心然的手站起身来:“那,就请掌门不要怪习某重罚尊徒了……”

      “爹,不要,不要……”一听到爹爹竟然要亲自惩罚四人,在四人严厉注视之下的习伶,连忙用手捂住眼睛,哭道:“是孩儿的错,是孩子不该去惹他们……”

      “习伶,你能有什么错呢?是我们先惹了你啊……”听了习伶的话,唐方说话了,他扯着唇,将手放在胸前,假笑着说道:“你看,师傅都将我们交给你爹处理,要为你出了一口气啊……”

      “是啊,是啊……”听到唐方的话,朱英武连忙接口道:“可是,习伶,你爹爹一向处事严厉,听说审问人犯也是必定刨根问底。所以,你说说,他在审问我们时,会不会再问到倚红院那里呢……”

      “我们就实话实说呗……”这一次接口的,是轩辕子青,他推了一下沉默如冰的薛正直,用手抚着下巴,沉思默想了一下,问了句:“那,我们是先说小红的事情,还是先说小青的事情呢……”

      “全说。”一听轩辕子青的话,薛正直难得地给了个表情,再想了想,又冷冷地吐出了三个字:“不隐瞒……”

      “对,全说……”

      “对,不隐瞒……”

      “是啊,全说,不隐瞒……”

      一时间,厅堂之内,四个徒弟个个一脸诚恳地来到习长老的面前,齐齐一揖,诚恳地说道:“习长老,我们都已知道错了,愿意将事情的来龙去脉讲给你听,所以,快带走我们,开始审问吧……”

      036——谁在背后捣鬼?

      听到四人一唱一合,习伶的脸色早已发白,再一想想自己被四人握在手中的秘密,他更怕了,连忙拉着习长老的衣角,哭道:“爹,不要罚他们了,不要罚他们了,我们回去,回去……”

      、

      “伶儿……”听到几人的对话,阅人无数的习长老的脸,彻底地沉了下来。要知道,少年轻狂,都是无可避免的事情。可是,若一旦牵涉到青楼或者风尘女子,那却都不是习长老习涓可以承受的现实。再加上,这事已经闹到了掌门的面前,而错的一方,恰巧是掌门的徒弟们,可是,此时听来,又仿佛不是那么一回事,所以,在听到“倚红楼”三字,被轩辕子青数次刻意地提起,习涓隐隐开始觉得事情或者另有他因。

      可是,这兴师问罪,不问也已经问了,若在此时节外生枝,习涓真不知道,自己的老脸,要搁在那里。所以,此时再一听到习伶开始为四人求情,他的脸上,早就挂了寒霜一般,冷得几乎结冰。

      “爹……”看到习长老的脸色,忽然之间意识到再一次地上了轩辕子青圈套的习伶,这下子,整张脸都跨了下来。要知道,习长老纵容他是事实,可是,凡事都有底限。若是给他老爹知道他经常在青楼里流连,然后还干了些什么的话,那么,他的下场,也是呼之欲出了……

      唉,前面是山崖,后面是峭壁,前进是撞死,后退也是跌死。哎呀,真是流年不利,祸从口出……他究竟帮自己挖了个什么坑啊?

      眼看习伶越来越慌张,习长老的脸越来越黑,四个唯恐天下不乱的徒弟们又开始卖乖起来:

      “习长老,您看,这天眼看就要黑了,您说说,我们是在这里给您说事情的来龙去脉呢,还是到您的府上呢……”

      四个少年,态度积极,张张少年英俊的脸上,都是一副诚恳得不得了样子。想要听到习长老习涓尽早发落。可是,在没有人看得到的角落,四人的眼底,都带了一些说不出的暴戾恣睢——哼,想整他们?看看他们到时先声夺人,将习伶瞒着习长老在外面做的那些缺德事一一暴料出来,看到时那个古板到几乎严苛的习长老是顾得上先罚他们呢,还是先正自己的家风,门风?

      当然了,习长老怎样处罚习伶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习长老那个一向清正威严的形象,可是完全地毁于一旦了……

      可是,习长老习涓却有些为难了。要知道,这四人毕竟是掌门的徒弟,论资排辈,在陶家,也是个轻不得,重不得的角色,再加上儿子哭着说要回去,他的心里一软,一时有些后悔要亲自处置他们的话来……

      唉,真是骑虎难下啊,骑虎难下……

      风动花树,树影万千。炎热的风,将透过窗棂,一波一波地拥进屋内,将冰块的丝丝凉气逐渐分解,空气中,又成了热气和暑气的领地。

      没有人说话,只有寂静,在空气中,无休止地蔓延。渐渐地,就连呼吸,都变得沉重起来。习伶还在偷眼望着自己的父亲,六神无主,而习长老习涓则开始挥汗如雨,心中不安。

      不知过了多久,一直冷眼旁观的陶心然终于站起身来。她将手中的茶盏放下,抬了抬眸子,息事宁人般地说道:

      “好了,习长老,要知道少年好斗,原也是无可避免。不过,我的这四个徒弟,这次也确实过分了一些……不过,若习长老不忍心责罚劣徒的话,本掌门也会重重地惩罚他们,以儆效尤的……”

      要知道,适可而止,凡事都要有个分寸。所以,陶心然一开始,也是采用了放任自流态度——习涓言之凿凿,说自己的徒弟有错在先,那么,她就顺水推舟,将徒弟们交给他处理。因为,她相信,她的徒弟们是绝对不会任人冤枉的。

      陶心然一开口,四个徒弟立马低下头去,一副认错、认罪,心悦诚服的样子。要知道,今天这事儿没完是不错,可是,若是因为他们而令师傅失了面子,失了公正,也是他们不愿意看到的。

      习伶一听陶心然的话,顿时松了口气,要知道,老爹再威武,也是要听掌门的话,由掌门来罚那四人,虽然不是那人交待的初衷,可是,最起码,他逛青楼的事情,算是暂时瞒了下来。

      唉,都怪他一时的鬼迷心窍,现在倒好,做了一个套子,将自己套起来了——真希望那个神秘人的话都是真的,在陶家,这四人,没有几天可以跳的了……

      习长老看看四人,再看看自己还躺在担架上的儿子,只觉得一口气哽在喉咙,再也无法吞下。

      然而,陶心然已经不再去理习长老习涓了。她倒背双手,沉下脸来,望着四个年轻的徒弟,一向静若明水的眸子里,有丝丝的怒意,正慢慢地渗透出来。

      “你们四人,竟然因为一言不和,而对习伶大打出手,现在,你们可知错么?”极具威严的话,仿佛是跌在磬石上的雨点一般,第一分,每一滴,都飞花四溅。

      四人的头,都低得更低了。不说话,也不辩解。

      陶心然的脸很冷,语气更冷,她望着四人,神色之间,都是怒其不乖的失望,她说:“现在,习长老打算饶过你们一次,你们还不快谢过习长老,还有郑重地向习伶道歉?”

      “是,谨尊师傅令……”四个徒弟又恢复到平日的乖巧、听话模样,排成一排,头一低,对着习长老深深地躬下身去:“谢过习长老不罚之恩,习伶,这次都是我们的错,我们向你道歉……”

      异口同声地话,隐隐隐约约地带了些旁人听不出的咬牙切齿。那话,随着流风飘进习伶的耳里,他的脸皮,又无端地抽了一下,忽然之间,向来迟钝的他,有一种不祥的预感,那就是,这件事,仅仅只是开始而已……

      风吹影动,蝉鸣刺耳,陶心然望着自己的四个徒弟,在看到习长老习涓颓然长叹,最终无语之后,再一次开口道:

      “所以,现在我罚你们去跪祠堂,没有我的命令,绝对不能起来,你们可服么?”

      四个徒弟连忙点头,那表情,仿佛得了大郝令一般,争先恐后。

      看到徒弟们再一次乖巧地道别出门,陶心然只觉得头仿佛裂开一般地痛。这四个小子,就是当面一套,背后一套,现在看来,个个唯唯诺诺,乖巧得不得了,可是,只要一个转身,总会玩一些花样出来,搞得她家无宁日……

      可是,徒弟就是徒弟啊,一日为师,终身为父,她亦师亦父,只能怪自己对他们督导不力啊……

      “习长老……”看到午后的阳光照在四人的身上,将他们的背影拉得很长,而那四袭白色的衣衫,正在这逐渐西去的落日之下,渐去渐远。陶心然忽然之间有一错觉,仿佛她的徒弟们正渐渐地离她远去……

      这个想法乍一浮出,陶心然不禁悚然一惊。可是,习长老还在侧,此时,也不是可以胡思乱想的时候,所以,陶心然暗中叹了口气,再转过身来时,苦笑着开口说道:“习长老,此次,都是本掌门督导不严,所以,习伶的汤药费,都算在我的身上,而且,从此之后,我一定会对他们四人严加约束,不能再到处惹是生非……”

      037——化解

      陶心然的话,极其诚恳,也是第一次,她在这个还算是忠直的下属的面前,没有使用“本掌门”这样的高高在上的称谓,而是用最谦和的仿佛朋友相处一般的通俗的第一人称“我”……

      不得不说,陶心然这种几乎算是低下的姿态,也算是给了习涓一个台阶下,而且,那样的几乎是平等、对等的称谓,还有语句,也令他的心里颇为受用。

      于是,向来严苛的习长老,忽然有些郝然起来。最初的怒意还有忿气淡去,这个向来保持中立的下属,又恢复了一个长老应该有的风度,以及气度。

      他展颜一笑,对陶心然拱了拱手,说道:“掌门说的是,这些,都是小顽皮所致,况且,此次犬子也必定有错——既然掌门如此说,此事,就算是一了百了啦,老夫等,也绝对不会再提起……”

      陶心然微笑起来。她来到习伶的面前,从怀中掏出一粒黑色的药丸放到他的手中,缓缓笑道:“这是心引【创建和谐家园】去岁之时赠予我的固元丹,不但有助于筋骨伤损,对于固无培本,都有十分明显的效用……此次,习伶伤及筋骨,我就赠予他,希望他尽早恢复……”

      习涓的眼睛,亮了一下。要知道,行家一伸手,就知有没有。习伶一望之下,就知道陶心然手里的这粒丹药,在武林之中,极为少见的固元丹。又因为些丹药有增强内力的作用,所以,人人趋之若鹜,求之而不得。可是,没有想到年轻的掌门,愿意为徒弟闯下的祸埋单,并愿意赠送如此贵重的丹药,所以,陶心然此举,真的令习涓欣喜不已。

      于是,仇恨仿佛淡烟一般地瞬间散去,有一股热流,仿佛轻云一般地冉冉升腾,习涓望着静静微笑的陶心然,望着她手中那粒人人趋之若鹜的黑色药丸,本来还充满急忿的心中,顿时欣慰满盈。而他的方才还失望至极的心里,忽然之间,对这个年轻的掌门,产生了无言的感激。

      “伶儿,快谢谢掌门,快……”已经口不择言的习涓,望着神色犹自懵懂的习伶,连忙吩咐。

      “谢谢掌门……”习伶乖巧地道谢,然后将陶心然手中的药丸接到手中。两手相触的一霎那,陶心然的指尖,已经拂过习伶的脉搏。浅浅一探之下,那个还微笑淡然的女子,不由地心中一个激凌。

      要知道,习伶的经脉,已经被外力震得几乎断开,而他的内伤,比及刚才探脉之时,又伤了一分——下手如此的狠、准、而且时间拿捏得如此的好,这是谁,这究竟是谁做的?

      是谁,在利用习伶,挑起习长老对陶心然的不满,或者说,究竟是谁,想要在陶家挑起内乱,而这内乱的导火索,又恰巧是她那四个早已成了众矢之的的徒弟呢……

      先是春梅被害,接着许仲死于非命,再接下来,就是徒弟们被陷害……

      又或者说,这几者之间,有没有什么关联呢?那些人,究竟在背后要搞些什么东西呢?抑或是这些事情的背后,有什么不为人知的阴谋,正悄无声息地展开呢……

      心中念头急转,脸上笑容不变,陶心然的伸出的手,无声无息地收回,紧紧的拢在袖中。本云的落日余晖之下,那个一身洁白的年轻女子,正恬淡而且温和地微笑着,催促习伶将自己赠予的药丸服下——正如外人所道,这固元丹,除了可以强筋壮骨,培元固本之外,还有着一项十分惊人的功效,那就是治疗经脉受损十分迅速,而且有效。而且,它对于内伤的治疗功效,也是令人无法忽略的。

      所以,此药丸,就算是完全根治不了习伶的伤,可是,却也不至于令他在短时间之内,经脉尽断,全身瘫痪。

      要知道,人人皆知,习伶的伤,是被陶心然的四个徒弟所伤,所以,如果习伶真的有事,那么,四人绝对脱不了干系……

      陶心然的眉,轻轻地蹙了一下,随即松开,她制止习伶的道谢,然后细心地叮嘱习伶要注意平日饮食什么的,这才和习涓他们,挥手告别。

      看到父子一行,千恩万谢而去,陶心然的脸,却在屋内的暗影之中,渐渐地沉了下来。

      碎心掌……

      不错,习伶所中的,就是武林中早已失传的碎心掌。要知道,碎心掌传自苗疆,本来是要配合药类才能达到碎心断脉的效果,可是,自从经过鬼医常温改良之后,省去药丸,只要用力得当,一样可以达到致对方于死地而无形的效果。

      而且,这掌的最为奇特之外,就在于他的伤势是由内及外——初受伤时,只觉得经脉轻微受损,行动不便,可是,二十四个时辰之后,就会经脉尽断,形同废人。

      而且,此掌最为霸道之处就在于,中掌之人,只要一超过十二个时辰,就会药石无效,神仙难医,所以,碎心掌又有另外的一个名字,叫做摧心掌……

      随着所有的人影都消失在院外,陶心然忽然之中对着虚空说了句:“刚才的话,你都听到了么?”

      “听到了……”近乎虚无缥缈的声音,在这个空间,静静地响起,仿佛秋水之上的水花,随着涟漪飘散,下一个瞬间,便消失无踪。

      “那么,你去帮我查一下,这摧心掌最近出现的地方,在哪里……”陶心然隐然冷笑,眸子深处,却是说不出的狠厉和暴戾。

      是谁,究竟是谁,竟然将脑筋动到了她的头上,那么,她必定不会让那个人,哪些轻易地得逞……

      有谁,在虚空之中,轻轻地应了一声,然后,一个黑色的身影,只轻轻一闪,就消失在敞开的窗外。

      残阳退役。

      黄昏的余光,静静地投射在敞开的窗口前,仿佛一个忧伤伫立的身影,还带着明媚的忧伤,正静静地等待着什么。

      风吹影动,花影绰绰,吹动发丝万千,陶心然怔怔地伸出手去,想要触摸那一缕的闪闪摇摇的花影。可是,浅风穿指而过,没有丝毫的停滞,而陶心然的徒然伸出的指尖,只有温凉一缕瞬忽离去,而她的手中,却依旧一无所有。

      是的,夏风冬雪,都只是属于指尖的美丽,只能远观,无法挽留——就如逐渐远去的年华呵……半生倥偬,却依旧一无所有。

      “唉,你说说,你习伶怎么长多了个胆子呢?”看到习长老令人小心再小心地抬着习伶而去,矮墙之后,站着被陶心然怒气冲天地惩罚的四个徒弟。此时,四人的脸上,都是一种说不出的沉重表情,他们再也想不到,平时想被揉圆,就被揉圆,想搓他扁,他就会扁的习伶,此次竟然用一身的伤,来敢诬陷他们。

      要知道,他们今天下午“招呼”了一下习伶,可是,却没有把他打伤啊——而且,以他们平日整人的手段,习伶即便真是受伤,也绝对不是这种一眼就可以看出来的外伤啊……

      他们四个人,可以将人往死里整,可是,那人哭笑不得却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他们,可以将那人往死里打,可是,外表却一点伤痕都看不出来。他们更可以将那人搓圆,揉扁,然后呢,那个人却一个字都不敢往外说——即便老天借个胆子给那个人,那个人也一样都不敢说……

      可是,今天怎么了?又是谁,将他们只做了三分一的事情,加了个倍,再加了个倍的,还给了他们?还一闹就闹到师傅面前去?

      “我看啊,不是他长了胆子,而是别人借了一个胆子给他……”身后,传来一个阴阴沉沉的声音,众人回头一看,赫然就是那个向来惜字如金的薛正直。

      名正直,人更正直,生平最怕人家诬陷的薛正直,望着习长老令人抬走的习伶,一向沉默冷定的眼里,全是阴沉得看不到底的黑色的光。

      这个习伶,还真不是个东西,平时叫滚就滚,叫爬就爬的,可这一次,竟然敢来诬陷他们……

      “对,我同意老薛的话……”这一次说话的,是那个向来唯恐天下不乱的朱英武,要知道,在陶家庄里,陶心然的四个徒弟里广为流传着一句话:“朱英武一天不闯祸,明天的太阳就不敢出来……”

      而且,他叫的,也不是二师兄,二是老薛,那称呼,奇特而且疏离,仿佛在称呼一个并不熟悉的人。

      038〞〞肮喫菩睾

      可奇怪的是,薛正直对于这个称呼,并无丝毫的不悦,或者表示。只是冷冷地睨了一眼朱英武随意地搭在自己肩膀上的左手臂,一向沉默得仿佛冰块的眸子里,快速地闪过一丝说不出的不耐,以及厌烦。

      他冷然瞥了一眼那个得了一分颜色,就想开间染坊给人看的、态度轻浮而且嚣张的朱英武,然后微微地凝了一下眸子,在朱英武以为这一个暂时的依靠体不会有任何反应时。薛正直蓦地沉肩,垂肘,趁着朱英武的手肘下滑之时,然后手腕一翻,握在手中的长剑连鞘挥出,如风一般地袭向了那个不知天高地厚的朱英武——这小子,一定是诚心的,明知道他最怕人碰触,却总是一得了空闲,就想吃他的豆腐……

      然而,向来惹是生非,却总是能全身而退的朱英武,也不是个吃素的主儿。早在薛正直脸色有异之时,他手肘乍一下滑,就原姿势地后退,薛正直的剑柄,紧贴着朱英武的身体而过,挥起的厉风,吹动他急速后退的白色的衣衫,仿佛春蝶乍起。

      朱英武的身子,如风起涟漪一般,毫无引力地快速地退了开去。就在薛正直收剑,沉脸的同时,而那个来作剧的始作俑者,脸上却还是带着嘻嘻哈哈的笑,望着早已恢复常态,甚至用手掸了掸肩膀的薛正直,扬眉笑着:“嘿嘿,斩不到,斩不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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