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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说他同那孙小姐早就有婚约了吧。”
“呀,是这样啊。还真是一个好运的家伙。”
在男人们略带醋意的对迎亲队伍评头论足时,一旁的女子们也在掩着嘴指指点点着。对于任何一个少女来说能坐着八抬大轿风风光光的从南京最繁华的街道上走过无疑是她们心中的一个梦想。更何况还有这么一个风度翩翩的公子骑着白马来迎娶自己。但在这些羡慕的目光中却夹杂着几股恶毒的目光。在喧闹的人群中几个灰衣人正死死的盯着迎亲的队伍。只见一个留着小胡子的中年男子微微使了个眼色。顿时这几个灰衣人便消失在了人群之中。
在长街旁一个昏暗的小巷子中,这几个灰衣人恭敬的朝一个戴斗笠的男子报告道:“禀告主人,迎亲的队伍已经过了长街。据悉姚金等人也已经入城参加婚礼了。目前从宜兴传来消息说王兴的人马已经在昨天清晨到达宜兴了。”
“恩,城里的衙门和锦衣卫有什么反应吗?”戴斗笠的男子沉声问道。
“衙门这次加派了人手守在了各个要道。不过主人请放心,今天锦衣卫当班的是我们自家兄弟。那些个衙役成不了事的。”灰衣人果断的回答道。
“传令下去,继续监视婚礼。还有让守城门的兄弟密切主意进城的人员。记住在得到命令前谁都不许轻举妄动!”戴斗笠的男子冷冷的命令道。
“是!”灰衣人齐声领命道。却听远处传来了一阵热闹的鞭炮声迎亲队伍离这里越来越近了。戴斗笠的男子挥了挥手巷子里的灰衣人立刻就四散而去了。而他的眼中忽然闪过了一丝残忍的光芒。
终于迎亲的队伍来到了杨家在南京的府邸。虽然时间紧迫但杨府里里外外早就被整修一新了。大红的灯笼,大匹的红色绸缎都向众人显示着这户人家有多么的富庶。孙露终于下轿了。一旁的媒婆连忙打着代表开枝散叶的红伞。周围的几个丫鬟不断的撒红豆绿豆和米于伞顶和轿顶,用以辟邪。她和杨绍清两人被双双拥入了大厅拜天、拜地、拜祖宗、拜父母以及夫妻对拜。之后,孙露在杨绍清的陪同下,向杨开泰和杨伯母以及贺喜的亲友献了媳妇茶。整个过程繁琐而又复杂。可这只是整个婚礼过程中的一个环节而已。从最初的“提亲”到最末的“回门”,前前后后没有个把月无法全部完成仪式。也难怪有人说,正式的粤式婚礼是富人和闲人的专属。当然处于某种原因其中一部分的环节也被省略了。这到是让来参加的婚礼的宾客们有机会目睹了一下岭南的风俗。
不过最让宾客们心动的还是婚宴的菜势。除了包括烤乳猪、鲍鱼、清蒸石斑在内广东传统的12道粤试菜肴。还另加了几道具有江南特色的菜肴。来参加婚宴的除了香江商会的主要股东和朝廷的大臣外。各地的商贾乡绅也来了不少。与其说这是孙露与杨绍清的婚宴不如说这是长江以南地区财阀与官僚的一次大聚会。内阁的成员都来了。当然也包括黄道周。他甚至还站起来客气的起身接受杨绍清的敬酒。
孙露在拜堂后不久便被送到洞房里去了。对于杨绍清来说应付这场婚宴无疑是在上刑。更何况为了将自己的儿子介绍给江南各地的合作者。杨开泰不辞辛劳的拉着杨绍清转战于各桌宴席。若不是有姚金等几个好兄弟在场他早就被灌趴下提前入洞房了。
正当杨绍清在大厅里疲于应付时,孙露却一个人静静的坐在洞房里。四周挂满飘逸的红色纱缦,地上铺着厚厚的红色地毯。外面的宴会还在热闹的进行着,从这里可以清楚的听到从大厅传来的笑声。天色渐渐的暗了下来忽然门被打开了两个小丫鬟走了进来将一壶酒放在了桌子上。并顺手点燃了桌上的红色蜡烛。两个丫鬟好奇的看了一眼新娘子掩着嘴偷笑着关上了房门。房间里又只剩下了孙露一人。粗大的蜡烛将洞房里被照得像火一样红。但对孙露来说却没什么差别。透过红色的头巾孙露所看到的一切都是鲜红色的。当然也包括窗外的一轮满月——赤红色的满月。
此刻南京城神策门上看门的把总王杰“咕咚咕咚”的将一碗大麦茶一饮而尽。心里却叨念着若这是一碗水酒该有多好啊。可惜现在的王杰再也不能在当班时喝酒了。自从南京城归义勇军管后,规矩不但多了许多更严了许多。虽然犯了事不会象以前那样挨鞭子。可是被关禁闭的滋味也不好受。王杰三天前才刚被放出来。若不是太湖那里“鼻头”闹得厉害。也轮不到他这个犯事的老明军来看门。却听楼下有人大声叫嚷着要开门。于是他放下了茶碗走下楼不耐烦的说道:“谁啊!谁啊!这都戌时了。【创建和谐家园】了!”
“快开门!我们锦衣卫有要事入城。要是耽误了朝廷的要事。我拿你事问!”楼下的人不甘示弱道。
王杰听来人的口气不小不敢就此怠慢。多年守门的经验告诉他这种人是最不能得罪的了。于是他连忙带着几个手下下楼开门迎接道:“几位军爷辛苦了。快进来吧。我们这么做也是上头的命令没办法啊。不过几位军爷最好在这里登记一下。这我也好有个交代不是嘛。”
“行,拿笔墨来吧。”对方爽快的答应道。
“好勒,大人您等着。小的这就去拿。”王杰见这些人这么好说话连忙转身就要去拿登记册。可是他刚一转身却看见了一个恐怖的情景。一把钢刀竟然直直从自己的胸口窜了出来。王杰惊讶的想要大叫。可惜现在的他已经发不出声音了。在倒下的那一瞬间王杰清楚的看到了天上的那轮满月——血红色的满月。
“红月?”穿过花园的杨绍清也抬头望见了天上的满月。在他的眼中这月亮带着一种淡淡的珊瑚红。杨绍清不禁揉了揉眼睛心想该不会是自己喝多了吧。这可不行啊,露儿还在洞房等着自己呢。自己可不能象头死猪一样一进洞房倒头就睡。于是掐了一下自己,疼痛使杨绍清清醒了不少。他整了整衣服终于推开了洞房的大门。却发现里面除了新娘外还有媒婆和两个丫鬟。不会吧?!杨绍清在心中惨叫道。
于是俩人又不得不按照规矩对饮莲子糖水,取其“连生贵子”的好意头;对饮“百合茶”,取其“百年好合”、“白发齐眉”之意;吃和顺榄,取其和气、顺利、甜蜜的意思。媒婆满意的完成了自己的使命。一边讲着祝福的话一边关上了房门。房间里终于只剩下了杨绍清和孙露两人。
这一刻杨绍【创建和谐家园】的觉得自己是这个世界上最幸福的男人。为了这一天他足足等了四年,四年中发生过许多事。他也曾经不止一次的想象今天的情景。但当这一可真的到来时杨绍清的心已然跳得厉害。终于鼓起勇气的他挑开了盖在孙露头上的喜帕。在烛光的映衬下孙露给人以一种惊艳的感觉。杨绍清甚至都不知道该怎么办好了。只是傻站在那里看着孙露。笨拙的反应让杨绍清自己都觉得不好意思。孙露却微笑着起身将他拉到了床边。又径自倒了两杯杨绍清道:“官人,我们该喝交杯子酒了。”
“啊?哦。是,是。娘子。”杨绍清一时还没习惯孙露这么称呼自己。只是讪讪的接过了水酒。孙露凑近着身子同杨绍清喝了交杯酒。她身上所散发出的阵阵幽香却让杨绍清的心一阵的荡漾。不知是酒的作祟还是这室内的空气实在闷热。杨绍清只觉得自己的头晕沉沉的。竟就此一头栽倒在了床上。口中不断的轻声叨念着:“露儿,我今天很高兴…很高兴…高兴。”
孙露将杨绍清的头枕在了自己的腿上。轻轻的拨开了发稍,用玉雕般的手指抚摩着他那消瘦的脸颊。就象是哄自己的孩子入睡一般。杨绍清的声音越来越轻终于忍不住沉沉的睡了过去。孙露怜惜的看着他熟睡的样子不禁喃喃的说道:“绍清,原谅我吧。有时睡着的人远比醒着的人幸福。祝你今晚有个好梦,我的夫君。”
说完孙露俯下身子给了绍清深深的一吻。可当她抬起头时那原本无限温柔的眼睛闪烁着坚毅的光芒。只见她迅速的将杨绍清扶上了床并为他盖好了被子。然后起身脱去了身上的嫁衣和凤冠换上了一套戎装,带上了自己的配刀头也不回的走出了洞房。
在洞房外的院子中姚金、萧云等人十来个军官早就一身戎装的等在门外了。同刚才喜宴上喜庆的气氛不同。这些人的身上此刻透着一股肃杀的气息。见孙露一出洞房众人连忙恭敬的敬了个军礼。孙露回礼后扫视了一下众人问道:“现在外面的情况怎样了?”
“回司令,老鼠已经咬饵了。他们现在控制了神策门以及城内六条主要干道。他们的目标应该是这次来参加宴席的大臣和乡绅。司令,是否进行下一步的行动?新暗号还没确定。”萧云简单的陈述了目前的情况后问道。
“传令下去,启动第二步方案。至于新的暗号嘛,”孙露抬头看了看天上的一轮红色满月道:“就叫‘红月’吧。”
第五章 第十九节 审判夜
月光穿过小巷高高的防火墙撒在了狭窄的石板路上,泛起了一层薄薄的雾气。六月的仲夏夜炎热而又潮湿。青石板铺就的小道上总是湿漉漉的。让人一不小心就会滑一交。忽然从远处小巷中摇摇晃晃地来出现了一顶宝蓝色的轿子。那轿子前引路的灯笼在水气中泛着朦胧的光芒就是鬼火一般若隐若现。坐在轿子中的户部尚书黄道周不知是因为喜宴酒喝多了还是这轿子摇晃得厉害竟也有些昏昏欲睡的感觉。今天的喜宴一直持续到了深夜。黄道周是最后一批离开的官员。以他这样的身份更多的人会选择乘坐平稳而又快捷马车。但他却选择了轿子还刻意避开了大道转走小道。
略觉不适的黄道周掀开了布帘。一阵夜风吹过让他顿时清醒的不少。到目前为止一切都在自己的设想之中。谁都不会想到郑芝魁、李凤栖等人会在今夜发动兵变。今天可是兵部尚书大人的大喜日子。各地的兵阀头子、商会的奸商、朝中的附和者都聚集在了京城。大概现在那批死士们已经在各个主要道口暗杀这些乘坐马车的政要了吧。此刻的黄道周再也掩饰不了心中的兴奋了嘴角露出了一丝得意的微笑。紧接着按照计划他们还会在四周放火引起动乱。李凤栖再乘此机会冲进杨府诸杀那个妖妇。当一切都完成群龙无首的南京势必将陷入恐慌。自己再趁势逼迫唐王让位于潞王。虽然还有王兴、张家玉这些余孽存在。但只要自己能联合郑家、吴三桂和江南各地的义军就不必害怕他们了。必要时自己甚至还可以同左梦庚联手共同对付在湖广的张家玉。
“红月?”黄道周看了看天上的满月喃喃自语道。他心里异常的清楚今晚无疑将是一个血腥的夜晚。这些被牺牲人当中有不少是自己曾经的同僚。但这么做都是为了大明的将来着想。自己决不能放任一个妖妇不断的败坏朝纲!想到这儿黄道周长长的叹了口气放下了帘子。
忽然轿子猛的停了下来。没有坐稳的黄道周查点儿就此摔了出去。于是他大声呵斥道:“怎么了?”却听外面的轿夫回答道:“回老爷,前面有几个黑衣大汉挡住了我们的去路。”
黑衣大汉?难道是自己人找错方向了?黄道周皱了皱眉头。终于决定下轿亲自解决这事儿。自己是下了肃杀令的。没有暗号的话今晚谁也不能活着离开南京的大街小巷。
果然此刻在轿子前后的小道上一字排开站着两队人马。约莫七、八个人将黄道周等人围在了中间。他们背对着月光并没有打灯笼。因此黄道周也看不清对方的容貌。于是他双手付背轻轻咳嗽了一声念了一句:“风梳碧柳。”只等对方回应下一句:“雪(血)印红梅。”
可是让黄道周意想不到的是对方并没有回答他。而是果断的拔出了长刀刺向了他身旁的侍从。面对这一突如其来的变数黄道周还未来得及反应,为首的男子一个箭步冲了上来一刀刺穿了他胸部。黄道周瞪大着眼睛看着对方。直到这一刻他都没想明白究竟那一环节出了问题。只见他颤抖着指着对方不甘心的问到:“你,你们究竟是什么人!”
却听那男子冷冷的说道:“在下锦衣卫千户范例。奉兵部尚书令诛杀反贼!”说罢他猛的抽出了军刀。黄道周的最后一丝生气也就此被抽出。他重重的倒在了青石板上。赤红色的鲜血映着路边的垂柳泛着异常诡异的光芒。
这样的情景此刻正在南京城各处不断的上演着。白天还喜气洋洋的京城顿时变得风声鹤唳起来。到处是明晃晃的火把和荷枪实弹的士兵。他们中除了一部分是义勇军外大多数是由锦衣卫组成的临时宪兵队。按照事先的指示挨个在全城搜捕包括郑芝魁在内的所有叛乱分子。不用审判也无需逮捕令。任何在名单上的人只要反抗一律格杀勿论。此时一切的道德和法律都已失去了效力。这是一个疯狂而又血腥的“审判夜”。
作为这个审判夜中的“法官”孙露正冷冷的站在神策门上眺望着远方若隐若现的火光。她脚下的神策门早已经血流成河了。占领神策门叛乱分子都已经就地正法了。当然还包括李栖凤本人。孙露一想起那男人求饶的样子就觉得一阵的恶心。太丢脸了,既然有胆量选择这一步就要有死的觉悟。这是一场战斗也是一场赌博。孙露可是将自己的身家性命都押上去的。为的就是将这些人一网打尽!这就象是一场狩猎。猎物躲树丛中不肯出来。唯一的方法就是石子将它们激出树林。自己的婚礼、王兴的南调,以及宁波城的事件都是引猎物出来的石子。对此孙露还要感谢一下钱歉益的擅自行动。钱歉益本人和孙露并没通过气。但他的小动作却帮了孙露的大忙。让她能有机会以麻痹对方。并调集王兴的一个旅去宜兴。不错,那一个旅根本不是去太湖剿匪的。而是去剿苏州、绍兴、宜兴等地那些蠢蠢欲动的家伙的。现在到达宜兴的王兴应该着锦囊中的指示行动了吧。为了保证这次行动的成功。这件事一开始就只有孙露和萧云两人知道。其他人都是在行动开始前才刚刚得到命令的。至于杨开泰等人更是被蒙在鼓里了。毕竟要骗住敌人就要先骗住自己人才行。
而在孙露的身后包括史可法在内的内阁大臣也在看着城下的火光。从被莫名其妙的请到神策门再到看着李栖凤等人被一批批的枪毙。所有人的酒都已经醒了。一想到黄道周和李栖凤等人的计划钱歉益就止不住的直冒冷汗。他绝对想不到保读圣贤之书的黄道周会使出如此卑鄙歹毒的手段。若真让他们得逞的话,估计自己早就已经到阎王那里报到去了。连个伸冤的地方都没有。黄道周等人的计划固然让钱谦益等人胆战心惊。但真正让他们不寒而栗的是孙露处理方式。钱谦益虽然也想要打击黄道周等人。但他从没想过要大开杀戒。在他的设想之中最多不过是将黄道周等人搞得撤职发配。而这女人却丝毫不介意在自己的大婚之日大开杀戒。竟然将计就计的利用起了她自己的婚礼。若从一开始黄道周等人的举动都没逃出孙露的掌控。那自己呢?自己的那些小动作这女人比自己还清楚吧。想到这儿钱谦益不禁偷偷的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
孙露瞥了一眼站在自己身后的大臣们。她当然知道这些人心中在想些什么。染血的军刀不但能镇压反叛者,更能威吓摇摆不定者。残忍,野蛮,卑鄙?是的,在这个时代的文人看来自己的做法无疑是野蛮的。就连北边的多尔衮在铲除异己时都不会如此的赶尽杀绝。更何况是这些文弱的名士呢。他们或许能在朝堂之上同自己的政敌针锋相对,慷慨激昂的高喊:“一寸山河一寸金”;或许能在暗地里使用各种卑鄙的手段陷害对手,党同伐异;或许能在朝堂之下趾高气昂的侃侃而谈,叫嚷着要救国救民。但真的要他们站出来付出血的代价时多数的士大夫都会选择退却。中国的文人是软弱的,特别是在面对血腥时。若是在和平时期,这么做也没什么。但如今整个国家面对的是亡国灭族的危机。争论不能解决问题。有些事情必须用铁和血来解决!如果这些人不能适应这种处理的方式的话。那我就从今天起教他们怎么适应!
“报告司令,反贼首领黄道周和郑芝魁已经伏诛了。福建水师那里还没传来消息。”萧云敬了军礼后报告道。
“哦?黄道周和郑芝魁死了?”孙露皱着眉头问道。她清楚黄道周等人的计划最初的提议者一定不是黄道周本人。给他胆子他都不敢这么做。估计那个怂恿者多半就是这个郑芝魁了。不知道这次郑芝龙有没有牵扯进来。看来福建郑家是不可以留了。
“回大人,两人的尸体现在就在楼下。”一个穿着带血盔甲的武将抱拳道。
“你是?”孙露则着头看了看眼前的这个年轻将领。发现自己对他并没有影象。
“属下锦衣卫千户范例。属下带人包围反贼时,反贼仗着人多想要反抗。无奈属下只好当场将他们诛杀了。”范例补充道:“这是从黄道周身上搜出的一份书信。请大人过目。”说罢他连忙从怀里拿出了一封信交给了孙露。
“信?”孙露疑惑着接过了那封沾着血迹的信。渐渐的她的嘴角扬起了一丝不经意的笑容。孙露不禁在心中感叹道:“有趣,简直太有趣了。”
看着孙露诡异的笑容一旁的沈犹龙忍不住问道:“大人,这封信上写了些什么?”这次的行动沈犹龙也是在昨天夜里才得知具体的行动计划。对于孙露这样的安排他并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妥。毕竟此事事关生死。但他的心中依然有一丝的不安。怎么说呢?光有平乱的口号并不能服众。这次的行动虽然能打击一大批人。可是也会就此给人落下口实。这情况就象当年曹操处理《衣带诏》一样。搞不好是赢了面子输了里子啊。
“沈大人,你看看吧。很有趣啊。”孙露将那封信交给了沈犹龙说道。沈犹龙疑惑的接过了信上下扫了一眼。他的脸色一下子就变了颤声问道:“这,这怎么可能?”
“沈大人,我看这次的事情严重了,”孙露那起了信封冷冷的向众人宣布道:“这封信是户部尚书黄道周、靖虏伯郑鸿逵同汉奸吴三桂所通的书信。看来他们不但发动了政变还妄图同满人合作。这是绝对的叛国!”
孙露的一席话引得众人一片哗然。他们虽然还有些疑惑。可眼前的证据看上去又是那么的确凿。让人不得不相信这都是真的。钱歉益和龚芝麓都清楚这意味着什么。两人此刻的眼睛都已经发亮了。龚芝麓首先叫道:“如此大逆不道之人理应五马分尸。”
“要暴尸示众!”
“对,对。还要撮骨扬灰!”
“诛其九族!”
龚芝麓的提议极大的调动了在场其他官员的想象力。他们极尽全力的想着各种变态的方式来羞辱死者威吓生者。孙露发现他们中的不少人还越讲越兴奋。仿佛整的不是自己昔日的同僚而是自己十世的仇人。所谓的劣根暴露无疑。于是孙露略带鄙视的看了看这些人道:“诸位大人,关于如何处置两人尸首的事情还是以后再谈吧。如今我等应该尽快赶往皇城护驾才是。”
被孙露这么一提醒众人连忙反应过来还有护驾这么一回事呢。于是都匆匆茫茫的下了楼向皇城赶去。生怕去晚了遭人非议。于是城楼上只留下了孙露和沈犹龙。此刻沈犹龙还在研究着那封信。只见他的眉头已经微微皱起。过了半晌沈犹龙终于长长的叹了口气将信还给了孙露说道:“黄大人为官一向清廉。在对待吴三桂引清兵入关这一点上一直持反对态度。这上面只写了吴三桂要求同他们合作。并没提到清庭。”
“这我知道。”孙露接过了信说道:“事已至此,我们还是考虑怎么稳定局势吧。”说罢她将信放进了自己的怀里。不错从许多迹象来看黄道周他们并没有和满人合作。吴三桂也可能是想起事反清。黄道周等人或许没有想过要投靠满清。外面那些被抓的人或许同根本不知道有这封信的存在。或许死去的人是无辜的。可这都已经不重要了。今夜孙露是唯一的审判者她能决定谁有罪。谁又该在今夜永远的沉睡。如果通往圣堂的路注定要用血来铺就的话。孙露不介意再多加一些。甚至用她自己的血也再所不惜。
在1645年农历6月16日黄道周、郑芝魁密谋暗杀内阁成员并借机发动武装政变。孙露为首的复兴党突然发难,逮捕并处决了黄道周、郑芝魁等叛乱分子以及其他政敌。义勇军还扣留了福建水师在长江口的两支舰队。郑鸿逵在得到风声后【创建和谐家园】从6月16日到6月17日两天内江浙地区因此次事件被杀的人超过了1000余人,其中包括大约800多名直接参加叛乱的武装人员。另有大约300多人被因此事被逮捕。由于行动的代号为“红月”。此次事件又史称“红月之夜”或“神策门事变”。
第五章 第二十节 尾声
南京皇城的文华殿外锦衣校卫持抢林立,空气中弥漫着一股紧张的气氛。大殿内坐在龙椅上的朱聿键从一位宫女手里接过一杯茶,淡淡的茶香沁人心脾。可他却丝毫没有品茶的心思。在他的面前以史可法为首的几个内阁大臣们正垂手站在两旁默不作声。所有人的脸色都很差。此刻整个京城甚至整个江南都沉浸在了一片惶惶不安之中。为了安全起见昨夜戊时皇城就已经进入【创建和谐家园】状态了。朱聿键从一开始便一直战战兢兢的躲在文华殿。直到刚才萧云来报说是城内局势已经平定。孙露等人正赶来护驾。朱聿键这才舒了口气。好歹自己现在还在这龙椅上。想到这儿朱聿键轻轻品了口茶象是在享受,又象是在给自己压惊。
看着龙椅上皇帝细细品茶的样子,史可法可以肯定这件事皇帝早就知道了。其实自己也何尝不是如此啊。当孙露主动要求将驻京的义勇军调离时。史可法就已经嗅到了一丝不安的味道。但他没想到孙露会选择在她自己的大婚之日动手。由于史可法较早离开的喜宴。因此他并没有象钱谦益等人那样被请到神策门。而是同张慎言等人直接来到了皇城护驾。当然他们能这么顺利进入皇城这都是孙露事先首肯的结果。否则的话就连一只苍蝇也别想在今夜接近文华殿。
“兵部尚书孙大人到。”随着殿外太监刺耳的声音响起。大殿中的所有人都打起了精神。正主终于到了。只见一身戎装的孙露气势汹汹的带着十几个大臣走进了文华殿。那种咄咄逼人的气势让做在龙椅上的朱聿键也不安起来。
“臣孙露参见万岁。万岁,万岁,万万岁。”孙露行了一拜三叩头的常朝礼道。
“孙爱卿平身。”
“谢万岁。”
眼见孙露精神不错朱聿键知道外面的事情一定进行得很顺利。自己的皇位总算是有保障了。只见他清了清嗓子问道:“孙爱卿,目前京城的情况如何啊?”
“回万岁,乱贼黄道周、郑芝魁因拒捕被当场诛杀。其他乱贼也均已伏诛。京城目前治安已经驱于稳定。请万岁放心。”孙露恭敬的回答道。
听孙露这么一说史可法的心不由的一颤。黄道周只是一介书生手无缚鸡之里哪儿来的拒捕之说。这分明是在先斩后奏。无论怎样至少也要经过审判吧。就算是在魏阉当道时期,也不过是把人先抓了。再在监狱中偷偷将异己分子处死。哪儿有就这么当街杀人的。把人先杀了再安罪名。死无对证当然随你怎么说都没错!在没见到那封所谓的通敌信前。自己是绝不会相信黄道周会同清庭有瓜葛。此刻南京城中被抓,被抄,被杀的那些人又有几个是真正参与了这次的叛乱呢?这哪儿是平乱啊。简直就是在大肆铲除异己!想到这里史可法倔脾气又上来了。虽然人死不能复生。但他还是打定了主意要和孙露理论一番。这时却听朱聿键以慈悲的语调说道:“这就好。这就好。孤不想因为皇家的争执而伤及百姓啊。”
朱聿键的一席话立即引得下面的众臣连声称颂。可一旁的史可法却说道:“万岁有此仁义之心世人称颂。不过臣有一事不明还想请教一下孙大人。”
“史大人,有什么事尽管问吧?”孙露做了一个请的姿势。
“刚才萧将军跑来口口声声的说黄道周等人通敌卖国。据说还有一封信做为罪证在孙大人手中。不知孙大人可否拿出来让众臣过目。”史可法不卑不亢的说道。
“那是当然。拿人是要将证据的。这就是从黄道周身上搜出的信。史大人可以参照着看一下。”孙露说罢拿出了那封信交给了史可法。
史可法狐疑着抽出了信纸。信封上还粘着死者已经干涸的血迹。他仔细的将信看了一遍后不禁皱起了眉头。过了半晌只见史可法向朱聿键恭敬的说道:“万岁,从这封信上所说的内容看来。只能证明黄道周等人同吴三桂有瓜葛。不能证明他们同满人有瓜葛。还请万岁明见。”
“史大人此言差矣。吴三桂投敌卖国已是人所共知的事情。同吴三桂有瓜葛不就是同满人有瓜葛吗?难道史大人到现在还认为吴三桂放满人入关是为了帮助我们报君父之仇的吗?” 龚芝麓连忙反驳道。
“老夫并无此意。只不过就事论事罢了。龚大人又怎知吴三桂不是想反清投靠大明?又如何能证明除了黄道周等人之外其他涉案者也知道此事?”史可法据以力挣道。
“但史大人也不能证明吴三桂是要反清投靠大明?”钱谦益接口道:“其他涉案者就算不知道此事。但他们至少参加了这次的阴谋。如此大逆不道的行为理应诛其九族!”
“钱大人,这其中不少人是受人唆使才会做出如此糊涂之事的。就连万岁都说不想就此牵连过多。钱大人一定要赶尽杀绝吗!”这次说话的是右督御史张慎言。一向执法严明的他同史可法一样并不想看着钱谦益等人借着这次的机会大肆打击异己。
朝堂上的气氛再次紧张起来。绝大多数的大臣当然都是站在钱谦益等人一边的。因为在这个时候同他们唱反调无疑是在拿自己的身家开玩笑。但作为当事人的孙露却更佩服史可法和张慎言的勇气与眼光。他们之所以会那么说是不想让这件事情扩大化。造成过多的牵连以破坏朝廷刚刚建立起来的良好形象。他们是站在朝廷的立场上来看待这件事。而不是为了自己的小集团。如果说政府是一艘大船的话那他们就是“压仓石”。
正当众人屏息关注着事态发展时却听龙椅上的朱聿键叹息着说道:“诸位爱卿都别挣了。咳,孤临时监国。不想却引出如此祸事。昔日靖难之役还历历在目。孤不想看到骨肉相残之景。孤还是就此让贤吧。”
“万岁,此事万万不可啊。”史可法连忙跪地道。
“是啊,万岁千万不可就此撇下黎民百姓啊。”孙露第二个跪在的地上。看着朱聿键精彩的表演孙露在心中不禁有了给他颁发奥斯卡最佳男配角奖的冲动。
在朱聿键声泪俱下的表演后刚才还针锋相对的大臣都跪倒在地苦苦劝柬起来。只见孙露顺势出列发表了自己最后的处理意见:“启奏万岁,臣以为黄道周、郑芝魁等人通敌判国罪证确凿。无可辩驳。但潞王殿下并不知道此事。也只是为人所利用罢了。至于其他宵小之徒臣以为应交于督察院及各地方官府查办处理。锦衣卫同宪兵可以提供证据但不得插手审判。臣以为此案交由张御史负责最为妥当。”
听罢孙露的建议史可法和张慎言表情复杂的看了孙露一眼。而一旁的钱谦益则使劲的朝沈犹龙打眼色想知道究竟是怎么回事。可沈犹龙却只能回报给他一个歉意的苦笑。对于其他人异样的眼神孙露并没在意。她只是瞥了一眼微微透着亮光的天空。不经意间嘴角挂起了一丝嘲弄的微笑。不知是在嘲笑这些大臣还是在嘲笑她自己。当然这个微笑稍纵即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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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晨,微微泛亮的天空带着一种迷离的蓝灰色。一辆马车穿过了大街,停在了杨府门前。大门上喜气的大红灯笼还泛着微弱的光芒。红色的绸缎在灯光的照射下显得奕奕生辉。“嘎吱”一声,车门被打开了。本该在洞房中的新娘子孙露此刻却一身戎装的出现在了大门外。从远处隐约穿来了阵阵的吵闹声。没人敢出来,也没人敢张望。生怕自己的一个错误的举动就会带来灾难性的后果。南京城内宪兵和锦衣卫的搜捕还在继续着,但孙露本人却提前回来了。
天空中忽然飘起了的毛毛细雨打在了孙露长长的睫毛上。她下了马车拖着疲惫的身子敲了敲大门。过了半晌看门人杨二才匆匆的批上外套出来开门,一脸诧异的看着少奶奶从外面走进了杨府。虽然他也很好奇到底发生什么事了。但看着少奶奶铁青的脸色使他硬生生的将这个问题吞回了自己的肚子。孙露并没理会杨二异样的眼生。而是径直的朝自己的洞房走去。那张苍白的脸上没有任何的表情。此刻杨府中的人们大多还在睡梦之中。丝毫没有受城中大清洗的影响。所有的人还都沉浸在昨天喜庆的气氛中。长长的回廊上被雨打湿的红色纱缦随风飘舞着。穿梭其中的孙露显得有些失魂落魄。回廊的尽头就是她的洞房。那个原本应该充满甜蜜的晚上。如今却充满着血腥。在新婚之夜见血光是极不吉利的。更何况是大开杀戮呢。
孙露叹息了一声伸手推开了房门。“回来啦。”一个平静而又熟悉的声音让孙露的心猛的一颤。她抬头一看却见杨绍清正坐在桌旁翻着一本书。床上的被子已经被叠好了。几乎看不出被动过的痕迹。难道绍清等了自己一夜!被人当场揭穿的滋味并不好受。更何况是被自己心爱的人。孙露一下子楞在了那里根本不知道要如何的面对杨绍清。可杨绍清只是放下了书拿起了一套衣服递给孙露道:“换上吧。待回儿,还要去见母亲呢。”说罢转身就要离开房间。
“等一下,”沉默了许久的孙露忽然说道:“你难道不问我昨晚去哪儿了吗?你没看见我身上的血迹吗?不想知道我昨晚杀了多少人吗?”
绍清脸上闪过了一丝痛苦的神情。只听他淡然的说道:“还是快点换衣服吧。”
“你是不敢问?还是不敢听?”孙露的冷笑着反问道。绍清的举动让孙露心中的罪恶感更加的强烈。虽然心中有着高尚的理由;虽然从未后悔过自己的选择;虽然这是为了自己的生存。可是,为什么!为什么自己的心还是那么的悲痛!是在为死去的人悲哀,还是在为自己悲哀。
孙露的问题总是直指人心。她不让别人逃,也不让自己逃。她的话不但刺伤了她自己也刺伤了杨绍清。绍清不知道究竟要怪谁。生存与死亡只在一线之间。他不能决定对与错。或许这答案只有老天知道。可理想与现实之间的差距却让他感到很难接受。过了半晌他终于叹了口气说道:“如果你想说,那我就想听。”说罢他坐了下来静静的看着孙露了。
孙露沉默了半晌终于也坐了下来,她伸手拔下了头上的发簪。乌黑的长发犹如流水般泻了下来挡住了她的脸颊。只见她一边玩弄这发簪一边以异常冷静的陈述起了“红月之夜”整个的起因和经过。那不带感情的语调象是在说别人的经历,又象是一种特殊忏悔。时间就这样慢慢的流逝着。绍清觉得自己的心很痛。他从来没有如此接近过孙露的内心。如此深切的感受过她的痛苦与矛盾。一直以来孙露都极力的掩饰着自己。她的身上充满着秘密从不与人分享。出于尊重与爱慕绍清也从不探听这些个秘密。但杨绍清觉得自己又是如此的无能。他更本就帮不了孙露什么。孙露选择的是一条注定孤独的路。
“绍清,这就是你爱的女人。你娶的女人。她的双手占满了血迹,她的心中充满了阴谋。这样的人还值得你去爱吗?”孙露忽然抬起了头以一种奇怪的微笑凝视着自己的丈夫。可眼泪却已经止不住的流了下来。
晶莹的泪水让绍清感受到了眼前这个女子的脆弱。以及她在疯狂杀戮之后的孤独与害怕。绍清不知道在这一刻能说些什么。也不知道怎样才能安抚孙露。他只是下意识的捧起了孙露那苍白的脸颊。低头亲吻起来。从苍白而又透明的额头到带着咸腥泪水的眼角再到干涸的嘴唇。那感觉让孙露觉得很安心。绍清的气息和拥抱覆盖了孙露。那一刻她听到自己手中的发簪,徒然的掉在了地上发出清脆的响声。窗外的天空早已泛白,南方夏天的早晨潮湿而又温暖。
第五章 第二十一节 陪审团(上)
夏日的晚风轻轻拂过秦淮河的两岸。历经了屠城、神策门事变等多次劫数。十里秦淮依然保持着她特有的风韵。虽然叛乱余波还未结束,大街小巷上人们对于“神策门事变”还在议论纷纷。可是秦淮河漂亮的花舫上依旧灯火辉煌。河面上不时的传来隐约的丝竹声和调笑声。那是胜利者在欢庆的声音。有人失败就有人胜利这是恒古不变的道理。可当胜利者们痛饮鲜血、弹冠相庆的时候,是否想过他们总有一天也会为自己的疯狂付出代价。
此刻坐在一艘画舫上的孙露正倚着阑干看着底下的河水从身边静静的流淌过。“神策门事变”已经过去十来天了。为了安全起见朱聿键正式登基的日子又被滞后了一个月。期间福建的郑芝龙到现在都没有一个明确的表示。只是加强了福建海域的警戒。现在整个福建弥漫着一股一触即发的火药味。说实话孙露不希望这件事靠武力解决。毕竟自己人的血已经流得够多了。但她也不畏惧用武力来解决。现在任何挡住自己去路的人都是自己的敌人。这次的“神策门事变”虽然做不到“血压冬云白絮飞,万花纷谢一时稀”的程度。但朝堂之上的声音明显的悦耳了许多。当然在暗地里骂孙露是屠夫的人也不少。1000余人的伤亡是锦衣卫和部队最后给孙露的最后数据。也是日后写入史册的官方数据。这其中有多少的水分孙露自己也不敢肯定。只有等到日后某些专家学者回过头来再来揣测这件事的真相。
“神策门事变”另一个谜题就当属那封吴三桂的信。孙露已经让人将这封信公开。而且对外一致宣称是黄道周等人勾结满人。但到目前为止满清对此既没肯定也没否定。对于吴三桂这件事想必多尔衮也只有打掉了牙齿往肚子里吞。作为一个政客“忍”字是很重要的。它一方面是指对敌人的“残忍”;另一方面则是要求政客要“忍人所不能忍”。看来多尔衮这两点做得都不错。想到这儿孙露忽然露出了一丝不经意的微笑。
“呀,我们的尚书大人在偷偷笑什么啊。这么美的景色,这么凉爽的夜风。不欣赏岂不可惜。咱们干了这一杯吧。”一旁的方以智见孙露一直默不作声不禁大声嚷嚷道。大概是酒喝多的原因吧他那原本苍白的脸颊此时也泛起了红晕。
“密之啊,你喝多了。可别靠栏杆太近小心翻下去。”陈邦彦担心的看着方以智在船上踉踉跄跄的走着。生怕他一不小心就此掉下水去。虽然很早以前陈邦彦等政务院的骨干就已经做好了北迁的准备。但直到三天前他才同方以智等人到达南京。因此也没参与这次的“神策门事变”。不过关于这次事件的大体情况他们则早已在来南京的路上有所耳闻了。陈邦彦仔细的打量着孙露。眼前的孙露虽是一身【创建和谐家园】的打扮但她的身上却透着一股莫名的威严感。很难想象那个当年在自己家门口同孩童踢毽子的女娃会成为当今只手遮天的人物。这就象当年在乡下教书的自己同样不会想到有朝一日能出入朝堂为国效力。一切都象昨天才发生的事,一切又象是过了很长的时间。
“这还用问。子慧和祖润新婚燕尔本该如胶似漆。此刻子慧却要来陪我们几个糟老头子喝酒实在无趣啊。”这次开口的则是孙露的老上司汤来贺。和其他广东重要的官员一样这次汤来贺也被调回了中央出任右督御史。
“汤大人,你这是说什么呢。”孙露的脸不由的微微一红。照说她现在已经嫁人本不该出现在这种地方。可是现在又有谁能管得了她呢。“神策门事变”后孙露能明显的感觉到自己公公婆婆在看自己时那种略带畏惧的眼神。
“哦,是啊。这么说来大人应该和杨公子双宿双栖才是。”陈邦彦附和着说道。在他看来没能出席孙露的婚礼实在是一件憾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