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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个流寇!史梓在心中不禁抱怨道。姜总兵怎么会让自己同这些个流寇合作。他们打仗根本就不懂什么章法。放弃高大坚固的城墙选择野外同清军作战在史梓看来无疑是个错误的选择。要不是姜总兵在信中告戒自己要配合李将军作战。再加上他赤虎响亮的名号。他才不会同意这么违背原则的计划呢。不过就象方三所说的走都走到王庄堡了。总不成现在掉头回去吧。于是史梓只好抱拳说道:“末将多言了,还请李将军见谅。”
“不,事出紧急,都怪我先前没把话说清楚搞得两位将军一头的雾水。”说着李虎下了马在地上用石子摆出了一个简易阵势解释道:“这里是广灵,这里是丘灵。我们虽然拥有铁炮但不可否认丘灵城池还是很坚固的。今凭丘灵城外三千义军想要在短时间内攻下城池几乎是不可能的。况且丘灵已经向广灵等地发出了求救信。目前第一个来救援的正是广灵的高国盛部。而在丘灵和广灵之间张家湾和邵家庄又是必经之路。正好夹在两座山之间,形成天然的咽喉要道。所以我们就要在此处给高国盛缝一个大“口袋”,等待他们来钻。吃掉这股清军。丘灵的守军在得知援军被消灭后其士气是个重大的打击。而广灵也就此空虚。更有利于后续部队攻城。要知道我们的目的不仅仅是要攻下丘灵更是要消灭清军的机动人马。在消灭敌人的过程中不断的壮大自己。就要不计较一城一地的得失才行。”
“不错这两侧山上又杂草丛生确实能【创建和谐家园】。”一旁的老汉听李虎这么一说点头道:“不过,那里经常有人放羊。要不要让他们避一避别影响将军打仗啊。”
“这个,若是没人放羊反而会引起高国盛怀疑。不过要是让老乡继续留在那里就怕会伤及无辜啊。”这些年义军在吕梁山也打过不少伏击战了。搞得清军也变得谨慎起来。往往一有风吹草动他们就会溜走。
“这个李将军大可放心。既然将军要咱们留在山坡上放羊。那咱就留下。那些个娃可机灵着呢。保管让那高国盛看不出破绽来。”老汉拍着胸脯保证道。
“好啊,这样一来搞不好,咱还能取了广灵呢!”反应过来的方三一拍大腿道。
“不错,这便是围城打援。”史梓点头道。他也不得不对李虎刮目相看。看来这个“赤虎”果然是名不虚传。他的人马能在吕梁山打得阿济格找不到南北确实有些道道。
看着两人明白了自己的意图李虎挥上马道:“到时候我会带领三百人马埋伏在西侧山坡和沟下负责主攻。而史将军你的人马埋伏在东侧山后担负助攻堵击向南突围之敌。方将军你带一部分骑兵在史将军的南侧山后待命,战斗打响后,跃进至张家湾西北侧高地,据险扼守,阻击向北突围之敌。这次的伏击成功与否全靠两位将军的紧密配合了。”
史梓和方三早就听得热血沸腾了。巴不得现在就和高国盛干一场。好好的教训一下“辫子军”。待听李虎这么一说想起自己刚才心中的那些小疙瘩。两人不禁相视一笑齐声领命道:“是,末将定让那些靼子汉奸有去无回!”
第五章 第十二节 大同义军(下)
正午的太阳【创建和谐家园】辣的照在山谷中一条砂石路上。这是一条南北走向的狭长山川,东西两旁是突兀的山峦,中间有百十米宽的丘陵地,层层梯田鳞次栉比,周围的田地早已荒芜。一队人马正趾高气昂的从砂石路上通过。这些人身着清军的蓝色军服在土黄色的山地中显得异常的显眼。只见队伍中的一杆大旗上写着一个大大的“高”字。大旗下一个留有一小撮辫子的【创建和谐家园】将领正是广灵守将高国盛。此刻他正警惕的查看着四周的情况。刚刚派出的斥候到现在还没回来。让高国盛多多少少有些不放心。他知道这里的山势险峻极易被人伏击。因此高国盛特地让队伍放慢了脚步。等待着斥候带来前方的消息。
“嘿,大牛,你听说了吗?前几天前营去打谷子的弟兄全被人杀了。楞是一个都没逃回来。”队伍中一个留着半截辫子的矮个清军小声说道。
那个叫大牛的清兵偷偷的往四周瞟两眼道:“是啊,听说都被那赤虎给索去性命了。”
“诶?难道说真的有赤虎?那他究竟是人是鬼啊?”矮个清军一听是“赤虎”立刻就打了个寒颤。
“我听说赤虎身高一丈,眼若铜铃,拥有三头六臂。听说他嘴里还能喷出火呢。”大牛夸张的说道。
“你小子别在那儿瞎说了。告诉你那赤虎可不是一个人。听说他手下还有不少人马呢。各个都身怀绝技。嘿,听说过梁山好汉吗?他们就是这样的人!”另一个消息比较灵通的清军纠正道。
“喂,你们几个瞎嚷嚷什么呢!这话要是传到哈大人耳里有你们几个好受的!还不快点赶路。”一个汉军把总狠狠的踹了这几个开小差的家伙几脚。
这一切当然都被高国盛听到了耳朵里。对此他也只能苦笑一下。吕梁山的那股赤匪可是让英亲王也头痛的角色。高国盛一直不希望自己和这些人交手。可是事与愿违的是大同总兵姜瓖偏偏就和这些个赤匪一起造反了。搞得雁北等地人心惶惶的。这次更有史梓等人纠结流寇造反围攻丘灵。面对丘灵的一次次求救高国盛不得不亲自率军前去救援。和他一同行军的还有一个满人牛录。高国盛当然清楚这是清廷派来监视自己这样的汉官的。自从姜瓖在大同造反后,清廷对他们这些汉官更加提防了。生怕再出第二个,第三个姜瓖来。此时的高国盛深深的感受到夹在当中做汉奸的辛苦。正当高国盛为此愁眉苦脸时,那满人牛录操着半生不熟的汉语跑来训斥道:“高将军,怎么慢下来了!照这样下去等我们到丘灵。城早就破了!”
“是,是。鲁达将军息怒,息怒。这里地势险峻。我等不得不防有埋伏啊。”高国盛连忙解释。心里却苦笑起来一个连姓氏都没有的奴才敢对着自己如此的趾高气昂。那自己算什么奴才的奴才。
可那牛录丝毫没有听高国盛解释,他怒气冲冲的指着对面的放羊娃说道:“瞧,那边不是有娃娃放羊嘛。不会有事的。快走!”
正当高国盛再想解释时,从前面跑来了一队骑兵。高国盛定睛一看原来是自己派出的斥候回来了。只听为首的将领回命道:“回将军,前面没有发现异常。”
“恩,好。传令全军快速进军。”高国盛终于松了口气命令道。于是接到命令的部队立刻就加快了行军速度。他们丝毫没意识到原本在山坡上放羊的孩童在他们进入山谷的那一刻就立刻跑得无影无踪了。
此刻在山上埋伏着的义军战士同样也紧张的看着从山下经过的大队清兵。对方在人数上无疑是超过自己的。李虎看了看他身边的一个年轻战士。只见他的鼻子上已经蒙出了点点汗珠。手里的地雷引线被抓得紧紧的。李虎微笑着拍了拍他的肩。那战士见壮擦了擦汗小声说道:“将军放心,不见靼子不挂弦。”
眼见着一队队的清兵进入了设伏的“口袋嘴”。突然一声巨响震撼山谷,埋在路边的石制“自发雷”首先爆炸了。紧接着“拉线雷”也一个一个地拉响了。顿时地上便被炸出了数十个大坑。马的嘶鸣声夹杂着士兵的惨叫声提醒着山上的义军下一步该做什么。于是未等山下的清军反应过来一排排的手榴弹想雨点般落了下来。从没见过这种阵势的清军立刻就被打蒙了。他们顾不得将领的命令象无头苍蝇般的到处瞎窜。但此时他们已经完全进入包围圈了可谓是插翅难飞。看着山下清军被炸得血肉横飞,李虎心中非常痛快。立即命令:“吹冲锋号!”随着嘹亮的冲锋号响起埋伏在山上的义军象猛虎般朝山下的清军冲去。得到信号的史梓也迅速带人从东侧发起了冲锋同清军展开了白刃战。
在一片混战中高国盛极力想收拢队伍可惜的是现在自己人马的士气早就抛到了爪哇国了。哪儿还有精力听他的指挥。眼见大事已去的高国盛脑中立刻冒出了逃跑二字。可他刚想掉头清军的那个牛录便挡在了他的面前厉声道:“高国盛你想临阵退缩吗!”只听高国盛大喝一声:“给老子滚开!”便挥刀向那牛录砍去。那牛录借势一挡道:“哼,你们【创建和谐家园】果然都不是好东西!”两人竟就此扭打起来。高国盛深感对方臂力强劲刚想扭头就跑。却见那牛录突然抽搐了一下便一头栽倒在地。背上还插着一根长长的羽箭。原来山上还埋伏着一些分狙击手则乘机用弩箭狙杀骑在马被上指挥的清军将领。高国盛不禁吓出了一身冷汗。连忙翻身下了马一边脱去了自己的铠甲并从尸体上胡乱剥了件衣服裹上朝着北边跑去。可未等他跑远忽然从北边的山谷上冲下了一队彪悍的骑兵。阳光下骑兵的马刀闪着糁人的光芒。高国盛连忙调头就跑。可人那能跑得过马啊。随着一白光闪过高国盛张着大嘴的脑袋离开了他的身体。飞溅的血液和鲜红的旗帜是高国盛最后看见的情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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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的大同城外一个身着白色盔甲的大汉正神色凝重的看着对面的大同城。十五天了,从上次同姜瓖出城迎战至今已经第十五天了。十五天来自己多次的进攻均以失败告终。而对方似乎也抱定固守城池的战术来对付自己。想到这里那大汉狠狠的朝地上啐了口唾沫骂到:“该死的南蛮子就知道躲在乌龟壳里!等本王攻进城去后有你们好看的!”
不错,眼前的这个大汉正是清英亲王阿济格。随着大同城的起义,山西各地的流寇和乱民纷纷附和起事。当然也包括那群让阿济格最头痛的赤匪。为此他特地从阳高带领重兵围攻大同城。不过在他看来这赤匪流寇虽然刁滑但也不过是些乌合之众。所谓擒贼先擒王。对于山西的赤匪流寇来说他们的“王”就是这大同城里的姜瓖。只要攻破大同城将姜瓖那个【创建和谐家园】小人凌迟碎剐,将大同城的乱民屠杀殆尽。必能震慑住那些赤匪流寇!想到自己破城之后屠城劫掠的快活情景阿济格觉得自己血管都在沸腾。越是抵抗强烈的城池屠城时越有报复的【创建和谐家园】。每次屠城前他的欲望就特别强烈。陷入自己血色幻想当中的阿济格不禁也有些跃跃欲试起来。
“启禀王爷,一切都已经准备好了。何洛会将军问是否现在就攻城?”一个献媚的声音将阿济格从意淫中拉回了现实。他回头一看原来是山西巡抚祝世昌。只见此人正点头哈腰的看着自己。一股厌恶的感觉从阿济格的心底油然升起。哼,狡猾的【创建和谐家园】。满脸谦卑却不知道他心里在想些什么。就象对面的姜瓖那样一开始也不是象条狗一样趴在自己的脚底下。可是转眼间便敢在自己的背后捅刀子。趁着自己来大同狩猎之机,带兵袭击自己。要不是自己命大逃回了阳高城。还真让这个奴才得逞了呢。一想起当日自己被姜瓖追得四处逃窜的情景阿济格不禁拽紧了拳头。不过他也清楚明军在守城上是很有一套的。往往一个城池能坚持上好几个月甚至一年都有可能。而目前自己并没有大炮来攻城。光凭以前的攻城方式这场战斗无疑将是旷日持久的。一想到火炮阿济格就一阵的窝火。多铎南下带走了多数的大炮结果却统统的丢在了南边。这次若是自己南下决不会被那些个懦弱的【创建和谐家园】打得一败涂地。想到这里阿济格冷冷的命令道:“不,暂时不攻城。传令下去各部在城周围挖深壕,给我将大同围个水泄不通。我看他姜瓖还能坚持多久。”
“喳,”祝世昌擦着汗领命道。阿济格阴霾的样子让他不寒而栗。豫亲王南下失利加上姜瓖的这次反叛使得清庭对他们这些汉官更加提防了。这对于祝世昌这样的铁杆汉奸来说可不是一个好兆头。
“等一下,朝廷那里还没消息吗?”阿济格皱了下眉头问道。
“回王爷,辅政王殿下已经接应豫亲王殿下回师进京了。平西王不日便能回太原了。”祝世昌恭敬的回答道。
“多尔衮他在搞什么。就这么直接回京了?山西这里他就不管了吗。哼,还真是胳膊肘往里拐的家伙。”阿济格抱怨道。对于多尔衮偏袒多铎的做法阿济格早就不满了。他认为论资历两白旗旗主位子本来就该是他的。可是现在的自己却要屈居于两个弟弟的麾下。这一点让心高气傲的阿济格一直都忿忿不平。不过这次多铎南下失利倒是让阿济格的心又蠢蠢欲动起来。正白旗这次算是被多铎那小鬼赔光了。如今多尔衮要想压住其他几旗还不是要靠自己的镶白旗。他不来就不来了。到时候自己平了大同之乱倒叫众人看看谁才是大清的栋梁。阿济格忽然露出了一丝得意的微笑。心情有所好转的他语气也平和了许多:“辅政王既然不能及时赶来增援。我就更不能松懈了。祝大人。”
“奴才在。”祝世昌唯唯诺诺道。在他看来眼前的这个王爷还真是喜怒无常。刚才还气势汹汹,现在却又心平气和。还有刚才那几句牢骚若是传到京城的睿亲王耳里又不知道会惹出什么事端来。可他俩又是兄弟。自己今天听见了这些还要不要上报?祝世昌不禁感叹这奴才还真不好当。
阿济格当然不知道此时祝世昌心中的那些个弯弯。此刻他的心思又放到了作战上。只见他神色凛然道:“着令冀宁道王昌龄率领千总张勇、宋国忠等带领骑兵来大同增援;令艾虎松、高国盛、杨应麟等带领军队加强代县的守卫。令李好贤率领千总关进福增援忻县;派遣千总常道明增援崞县。全力阻止姜贼南下!”
“喳。”祝世昌应声生怕阿济格还有下文便小心翼翼的问道:“王爷,还有什么吩咐吗?”
“下去把。”阿济格不耐烦的挥了挥手。祝世昌立刻如逢大赦般要溜走。可就在此时一个清兵慌慌张张的跑了过来报告道:“禀王爷,晋北丘灵陷落。广灵高国盛将军的援军在张家湾中伏全军…全军覆没。李青率千人在广灵起兵。姜匪已从保德、永和县向晋中进兵,连克汾州、文水、交城、祁县、太谷、清源、徐沟、平遥、介休等地。晋南虞允、白璋、张万全等人在蒲州起兵已克运城、绛县、解县等地。智顺王来报太原危矣。请求王爷出兵增援!”
“什么!”阿济格听罢只觉得耳边嗡的一声具响。先前的设想都在这一刻化为了泡影。如果太原在一出事那么自己就将被赶出山西。山西要是失守那河北怎么办。想到这儿阿济格不由的吓出了一身冷汗。再也顾不得同多尔衮的间隙了连忙传令道:“来人,八百里【创建和谐家园】加急。请求朝廷派重兵增援山西!”
第五章 第十三节 血染东直门
五月的北京驿道旁的槐花树飘着阵阵的暗香。驿道上一队队难民正拖家带口着艰难行走着。他们中有些人明显脸上张着疥疮,有些人则看上去病恹恹的。儿童的哭泣夹杂着病人的【创建和谐家园】在风中飘荡着。原来从二月起北京城突然爆发了大规模的天花。而满洲贵族对出痘(即天花)十分畏惧,为预防传染,下令京城内凡民间出痘者,即驱逐城外四十里。以致于将身心发热及生疥癣等疮之人一概逐出城外。一些吏役更是乘机扰民,敲诈勒索。这些被逐出者不但就此失去了家园。周围的村庄听说他们是从京城被赶出来的更是不敢收留他们。无家可归的人们不知道能流浪到哪儿去。忽然从不远处传来的一阵急促的马蹄声,站着老远就能看见路的另一头扬起的尘土。这个时候还会有谁朝京城方向赶来呢?正当难民们纳闷时,不知谁第一个喊了起来:“辫子兵来啦!快闪开!”那声音就象地狱的魔咒般使得众人四处的逃窜。
果然从路的另一头飞驰而来了一队骑兵。他们清一色的穿着蓝色的铠甲,镶着红色边的蓝色龙旗随风飘扬。那些骑兵连瞧都没瞧这些难民一眼铁骑毫无顾及的从散落在地的衣物上踩过。只听一个甲喇额真指着前面的东直门向为首的锦衣将领道:“王爷前面就是东直门了。那是正白旗的驻地。我们要不要下马?”
那锦衣将领就是清肃亲王豪格。只见他傲慢的冷哼道:“哼,现在还有正白旗吗。别理他!直接给我冲进去!这次可是他多尔衮求我回来的。”
“喳,王爷。”甲喇额真领命后便带着人马直接朝着东直门方向冲去。此刻豪格心情异常的舒畅。这次多铎南下一败涂地可以说是给多尔衮甩了一个大嘴巴子。如今正白旗损失惨重,阿济格的镶白旗又被山西的匪寇弄得手忙脚乱。左膀右臂都给折了看他多尔衮拿什么同自己斗。对于这个比自己还要小几岁的叔叔豪格可谓是狠得咬牙切齿的。若不是多尔衮从中作梗这紫禁城的主人哪儿轮得到福临那小鬼啊。不过自己这次剿灭了胶州一带的乱贼在以前看来算不了。但比起全军覆没的多铎和焦头烂额的阿济格。自己这次可谓是得胜归朝大功一件啊。越想越得意的豪格不禁飘飘然起来。他已经忍不住想要看到多尔衮兄弟的倒霉样了。而豪格以及他的300亲兵也不知不觉的冲进了城门。
可就在他们闯进东直门的那一瞬间,忽听“哐当”一声巨响,豪格不由一惊回头一望。只见那城门已经被关闭了。还未等镶蓝旗的人马反应过来,四周已经响起了一片弓弦之声。顿时惨叫声响撤了整个门洞。眼见自己的三百精兵纷纷【创建和谐家园】豪格嘶吼一声拔出配刀指着北京城大叫道:“冲出去!”于是剩下的人马立即不顾一切的朝城里冲去。但他们迎来的又是一阵箭雨,冲在最前面的骑手立刻被射成了刺猬。又气又急的豪格不禁破口大骂道:“哪个畜生!竟敢阻饶本王入城!”
“肃亲王,你驻守山东,为何私自回京!”城头上忽然响起一个年轻的声音。
豪格红着双眼抬头一看,只见一个身穿红色盔甲二十来岁的将领正站在城头看着自己。他的身边早已站满了正红旗的人马。此人正是礼亲王代善之子满达海。豪格的双眼立刻眯成了一条线厉声呵斥道:“满达海!你为何射死本王的兵马!东直门不是正白旗的驻地吗!你这么在这里!”
满达海微微一笑拱手道:“在下奉皇上之命,巡守九门,凡有可疑人等入门,立诛不赦!不知肃亲王为何入城啊?”
“本王奉命从山东班师回朝。你竟敢横加阻饶,还射死本王的亲兵。哼,到了皇上哪儿。想必你老子也保不住你小子。”豪格不假思索的回道。
“哦,那肃亲王可有相应的文书或诏书?”满达海不卑不亢的反问道。
“这?”此刻的豪格不由的惊出了一身冷汗。不错,自己根本没有收到正式的公文和诏书。只是根据多尔衮派来的一个亲信带来的口信自己才回京的。豪格终于意识到自己掉进了一个极其卑鄙却又异常简单的陷阱里。恼羞成怒的他不再理会满达海而是对着城头破口大骂道:“多尔衮!你这个卑鄙【创建和谐家园】,藏头露尾的畜生!有种你给我滚出来!”
“大胆!你竟敢当众辱骂摄政王。来人给我拿下!”满达海猛的一挥手正红旗的弓箭手立刻包围了豪格等人。以为自己必死无疑的豪格朝地上吐了口唾沫骂道:“呸,什么摄政王。做了【创建和谐家园】还想立牌坊的家伙。弟兄们随我冲啊!”随着着豪格的一声令下残余的数骑再次向前杀过去。
城头上的满达海见状一挥手,城楼上又是一阵乱箭。豪格的随从这次无一幸免全倒在了地上。只剩下豪格一人毫发无损的骑在马被上。此刻的豪格又怕又惊,双手早就不听使唤了。这时立刻从周围窜出了几个人将豪格一把拉下了马把捆了起来。豪格挣扎了一下还想骂几句壮壮胆。无奈事先早有准备的兵丁用布条封住了他的大嘴。
而在城上,这件事的主谋多尔衮正冷冷看着下面发生的血腥一幕。当看着被捆成粽子的豪格被带走后他心中的一块大石头终于落地了。在宗室中自己最大的一个敌人终于被扳倒了。剩下的只有郑亲王济尔哈朗。说实话多尔衮本不想这么快就用这种方式来解决豪格。但两淮的失利使他不得不选择这条道路。他必须要让那些隐藏在暗处的阴谋者知道他多尔衮还有足够的实力把握住局势。谁要想挑战他的地位就必须要付出代价!再加上两淮的战败使多尔衮深切的感到南明的实力。若不是对面的南明正忙于平定湖广同样也抽不出手来进军山东河南一带。多尔衮几乎就已经打算放弃归德甚至开封退守黄河以北了。但在他的心中又隐约觉得对方不会那么快就北伐。从南方传来的消息清楚的告诉他那女人现在正在江南大肆收权无暇北顾。待到对方完全掌握南廷之时。也是他们再次决一胜负之日!
正当多尔衮考虑着如何对付南明时满达海走了进来。他将手中的令旗递给多尔衮道:“摄政王,这是从豪格身上搜到的镶蓝旗令旗。”多尔衮接过令旗子看了看转手交给了身后的冷僧机命令道:“你立刻带着人马去豪格的大营。如有阻饶者杀无赦!”
“喳。”冷僧机接过令旗后立刻就带着自己的人马朝豪格的大营冲去。自从入关后多尔衮就极力削弱着八旗贵族们的实力。将旗主和他们的部队分开,将兵权下放给各旗的拥护自己的大臣手上。象是两红旗的代善、两蓝旗的济尔哈朗在进入北京后原有的军权就被架空了。多尔衮又以摄政王的身份直接统辖着两黄旗和两白旗。就算在两淮失利后那些王爷们由于手中没兵也掀不起大浪。唯一麻烦的镶蓝旗旗主豪格今天也被解决了。满八旗的军权收归一手的感觉当然不错。但现在还不是得意的时候于是多尔衮回头向满达海问道:“郑亲王那里现在怎样了?”
“回王爷,武拜已经将郑亲王府围住了。济尔哈朗现在还没什么举动。”满达海抱拳道。
对于满达海干净利落的作风多尔衮很是满意。作为太祖的三个孙子博洛、尼堪和满达海无疑是多尔衮的忠实拥护者。多尔衮对这三个年轻人也颇为倚重。他们是多尔衮监视其他满洲将领的代理人。自从入关之后几乎所有重大军事行动,多尔衮都会派其中一人随行监军。可尼堪因为两淮的失利现在和多铎一样在自己的府中闭门思过。近期内是不可以再有什么活动了。至于博洛多尔衮想起来就一肚子的火。本来是让他监视准塔的。他竟然就这么莫名其妙的投到南边去了。幸好这次准塔全军覆没回来的几个将领也没什么切实的证据。博洛又是皇族。多尔衮才好借机糊弄过去。如今就只剩下了满达海一人。想到这儿多尔衮拍了拍满达海的肩说道:“辛苦了,干得好。”
眼见平日一脸严肃的摄政王竟会如此的夸奖自己满达海不禁激动的不知道说什么好了。自从那日多尔衮在大殿上驳斥济尔哈朗等人关于“留置诸王以镇燕都,退保山海,以除后患。”的提议后。满达海就知道多尔衮才是他们满州真正的勇士。自己的阿玛和济尔哈朗都老了。还想过以前那种到处劫掠的日子。殊不知大清已经入关了,中原的花花世界就在眼前又怎么能轻言放弃呢!
与此同时紫禁城的慈宁宫里年轻的庄太后小博尔济吉特氏如同往常一样虔诚的向佛祖祈祷着。祈祷京城的瘟疫(天花)早日结束,祈祷大清国太民安,更祈祷血色的悲剧不要在大清的皇室上演。庄太后虽然还不到三十岁但她的脸上已经显现出与她这个年纪不相称的世故与沉稳。她一个从科尔沁草原来的年轻女子千里迢迢的嫁到了白山黑水之间。虽然为先皇产下一子但其本身的地位并不高。遥想当初先皇驾蹦时小博尔济吉特氏甚至还面临过“生殉”的险境。可当时又有谁能想到这个没有后台的女人能带着他那不满六岁的儿子成为紫禁城的新主人。是的,没有后台或许是小博尔济吉特氏的劣势,却也是她的优势。若非如此当年在崇政殿内僵持不下的几方又怎么会选择她的儿子福临登基。不偏不倚,周旋与各个势力之间使他们相互牵。以此来让自己的儿子能暂时做稳这个龙椅。现在小博尔济吉特氏只希望自己的儿子能快快的长大成人。到时候才能凭借着他自己的力量成为真正的帝王。那自己所受到的委屈和痛苦也就有了回报。
正当小博尔济吉特氏虔心念经时,门外传来了一阵熟悉的脚步声。小博尔济吉特氏并没睁眼只是幽幽的问道:“是乎兰吧。”
“奴婢乎兰给主子请安。”一个约莫二十岁左右的大眼睛宫女连忙走了进来请安道。却见她那秀丽的面孔上带着一丝难以掩饰的恐慌。此时小博尔济吉特氏已经站起了身眼见乎兰这副表情她不禁皱了一下黛眉问道:“怎么?出什么事了吗?”
“回主子的话,奴婢刚才听说武拜带兵围了郑亲王府。摄政王和满达海带兵围了东直门。闲杂人等都不让进去。有人还在郊外看见了肃亲王的人马进了东直门。”乎兰连珠炮似的说出了她所知道的一切。
“啪”的一声小博尔济吉特氏手中的佛珠忽然被撤断了。念珠象珍珠一般撒落了一地。她只觉得一阵的晕眩。多尔衮终于动手了。而且目标是这么的明确。原本以为多铎在南方吃了大亏他会收敛一些。可没想到他比南下前更加疯狂了。小博尔济吉特氏明白多尔衮这次若是将豪格和济尔哈朗完全扳倒。那自己儿子福临的皇位也算是做到头了。长久以来小博尔济吉特氏虽然靠着多尔衮来扶持自己的儿子做皇帝。而在另一方面她也利用豪格和济尔哈朗来牵制多尔衮的野心。所以她决不能让多尔衮打破这种平衡!
忽然小博尔济吉特氏打起了精神对乎兰说道:“乎兰,把哀家那件月牙色的旧袍子拿来。”乎兰不知道自己的主子为什么现在会想穿那件旧袍子。不过她还是按照庄太后的话去做了。不一会儿小博尔济吉特氏就换上月牙色袍子。这是一件蒙古试的袍子,领口和袖口上都绣有精致的花边。这一刻小博尔济吉特氏不再是紫禁城的庄太后而是科尔沁草原的大玉儿。只听她用蒙古语说道:“宣睿亲王至慈庆宫见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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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丁这段时间重新整理清军将领及部队。呵呵,发现错误多多啊。豪格是镶蓝旗的不是正红旗的。多儿衮到北京后就是叔父摄政王了。偶还一直让他做辅政王。都是低级错误啊。偶在此向各位书友道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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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中一盏泛着幽黄色光芒的灯笼引着多尔衮穿过了紫禁城长长的巷子。夜色笼罩下的紫禁城看上去庄严而又诡异。当多尔衮接到庄太后的懿旨时他正同自己的幕僚们研讨着下一步的计划。现在济尔哈朗和豪格算是被圈起来了。为了不夜长梦多他的幕僚们早就拟好了两人的罪名。包括指控济尔哈朗府第逾制,以及随顺治帝从盛京移驾北京时违弃旧例等等。其中最严重的是说他在顺治移驾时阴谋拥立豪格。至于豪格的罪名就更加的五花八门了。除了豪格鼓励对他自己的拥立,并曾公开反对过多尔衮外。还加上了克扣粮饷、擅自离开驻地。以及在这次两淮之战中贻误战机对多铎部见死不救等等数项罪名。让人不得不佩服的是这里的每一条罪名都有理有据让人无可辩驳。这当中除了济尔哈朗和豪格原本就行为不检外。也可看出多尔衮这些年的处心积虑。当然也少不了他的幕僚在幕后的指点与帮助。
多尔衮当然知道庄太后此刻找自己是为了什么。也知道以目前的情况自己最好是不要去见她。可是一想起大玉儿那缭人的身姿多尔衮就有些把持不住自己了。去?还是不去?思量许久后多尔衮还是决定去慈庆宫。于是在宫女的导引下多尔衮跨进了正殿旁边的暖阁中。
“叔父摄政王多尔衮叩见圣母皇太后。”多尔衮恭敬的请安道。空气中若隐若现的幽香则使人有中说不出的舒适感觉。房间里的布置简单而又雅致体现出了主人本身的品位。小博尔济吉特氏是后宫中少数几个能通晓满、蒙、汉三种文字的女子。她的学识甚至还得到过范文程的夸奖。
“十四皇叔不必多礼。” 小博尔济吉特氏的声音清澈而又温和。仿佛只是同自己的小叔子聊家常一般。
“谢太后。”多尔衮这才起身抬头一看,却不由的楞了一下。那件衣服实在太眼熟了。那种香味应着这件衣服多尔衮恍惚间仿佛又回到了十年前。当“大玉儿”这三个字几乎就要脱口而出时。传来了一阵银铃般的笑声:“十四皇叔傻站着干嘛。坐呀。”
多尔衮这才反应过来尴尬着坐在了炕上。只听他依然用严肃而又恭敬的语气说道:“不知太后召臣前来有何要事?”
“哟,几天不见十四皇叔倒显得客套起来了。”大玉儿笑吟吟的示意周围的宫女回避。这下房间里就剩下了她和多尔衮两人。“其实也没什么大事。只是皇上已经七岁了。也到了该找师傅的年纪了。哀家想给皇上请个几个师傅教皇上学习汉文。毕竟咱大清入了关也得学学汉家的治国之道吧。”
“依臣看来,这点就不必了吧。我大清一向以弓马立天下,学这些有什么用。崇祯皇帝饱读诗书这江山还不是给丢了。不如等再过几年皇上长大些了找几个满州的巴图鲁教皇上弓马骑射。这才是我大清的皇帝该学的。”多尔衮略带傲慢的回答道。这回答一半是出于真心,另一半则有些口是心非。
“哀家只是觉得皇上这些日子成天的和小太监们斗蛐蛐也不是个办法。想要收收皇上的心。十四皇叔是我大清的栋梁。堪比当年的‘周公辅成王’。既然十四皇叔都这么说了。就照十四皇叔所说的去办吧。哀家待回儿让人知会郑亲王一声。毕竟他也是辅政王嘛。” 小博尔济吉特氏云淡风轻的说道。
“太后,还是别费心思了。太后今天让臣来不就是为了郑亲王和肃亲王的事。”多尔衮忽然抬头直视小博尔济吉特氏道。在他那灼人的目光下小博尔济吉特氏的呼吸都变得急促了。她连忙回避了多尔衮的目光略带尴尬的说道:“十四皇叔在说什么呀。哀家是在和皇叔说皇上请师傅的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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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小博尔济吉特氏不由惊叫了一声,“肃王爷,这孩子?怎么可能呢?他可是皇上的哥哥啊。”
“这孩子的年纪比你我都大。况且他还是先皇的长子。太后可别忘了当初是谁即位的呼声最高。又是谁让您的儿子登上皇位的。”多尔衮的语气不再恭敬而是充满着【创建和谐家园】裸的挑衅。看着小博尔济吉特氏有些不知所措的样子多尔衮又是心痛又是痛快。心痛的是自己的话刺伤了自己心爱的女人。痛快的是自己终于说出了一直想说的话。大玉儿不是不知道自己对她的感情。可是这女人却一次又一次的利用了自己对她的爱。
“十四皇叔对哀家母子的大恩大德。哀家永生难忘。只不过肃亲王毕竟是皇上的哥哥。郑亲王是皇上的亲叔叔。切肉不离皮,打断了骨头连着筋。咱大清还没有过诸杀皇子的事呢。”小博尔济吉特氏的杏目中泛起了点点的泪光。还真是我见尤怜。
“那太后要臣放过豪格和济尔哈朗。可谁来放过臣呢?多铎这次战败,不少人都等着看我多尔衮的好戏呢。既然如此我就通痛快快的演一场给他们看看。也包括你,我的圣母皇太后。”多尔衮忽然站起了身脸上露出了残忍的笑容。小博尔济吉特氏见状不由的打了个冷颤。她绞着手中的绢帕说道:“可如今十四皇叔已经扳倒了他们呀。十四皇叔揭发如此大的阴谋实乃大功一件。皇上也已经封十四皇叔为叔父摄政王了啊?”
“以前金主海陵王完颜亮曾经说过‘吾有三志,国家大事,皆我所出,一也;帅师伐国,执其君长问罪于前,二也。’这第一条我现在勉强算做到了。至于第二条嘛。看来我暂时还不能‘提兵百万西湖上,立马吴山第一峰!’”说到这儿多尔衮忽然坐到了小博尔济吉特氏身旁。小博尔济吉特氏下意识的往后挪了挪却发现自己的身后就是墙壁。多尔衮则伸手撑住了墙壁将她围在了自己的怀里轻声问道:“知道这第三志是什么吗?大玉儿?”
或许是靠得太近了小博尔济吉特氏能深切的感受到多尔衮身上散发出的男人气息。而她自己也不过是一个未过三十岁的年轻寡妇。长时间的禁欲使得现在的她呼吸急促起来脸上泛起了阵阵红晕。小博尔济吉特氏在心中提心自己是太后、是皇帝的母亲。就怕在这一刻情感会冲跨理智的长堤。终于她挤出了一句话道:“多尔衮你到底想要什么!”
“得天下绝色而妻之,三也。要做就做皇父摄政王。你知道我最想要的是什么。”说完多尔衮突然松开了手。连他自己也没想到自己会说出这样的话。可他清楚这是他这些年来最想做的事。
皇父摄政王?!小博尔济吉特氏瞪大了眼睛看着多尔衮。那就是要自己嫁给他。一时间千万个年头在小博尔济吉特氏脑中回转着。不错,嫁给他的话。福临就成了他的儿子。多尔衮虽然有八房妻妾但却一直没有子嗣。福临皇位暂时还可以保住。可自己和他是叔嫂关系啊。若是在平常人家也没什么。可自己是皇太后,他是亲王啊。传出去不是贻笑大方吗。
看着小博尔济吉特氏心神不定的样子多尔衮拱手道:“圣母皇太后,臣刚才失言了。”他转身就要离开房间。可就在他将要跨出房门时,背后传来了小博尔济吉特氏坚定的声音:“皇父摄政王,哀家会让礼部准备妥当的。”
这一刻多尔衮还真的十分厌恶自己。于是他嘲弄的一笑道:“暂时还是叔父摄政王吧。不过太后可别忘了今天的许诺。臣随时会来兑现的。”说罢便大笑着走出了暖阁。
三天后多尔衮招集八旗王、贝勒、贝子及内大臣会审济尔哈朗和豪格。在巩阿岱、纳席布、冷僧机等人的联合指正下两人被判有罪。济尔哈朗因此被降为郡王。从此再无实力同多尔衮抗衡。而豪格则被认为罪孽深重,应诛于市。但最后多尔衮以肃王虽大逆不道,乃是先皇之子,不可诛为由,宣布夺去豪格的爵位,废为庶人,囚于大内冷宫。半年后豪格突然暴毙于冷宫。也使得这桩公案成了永远的悬案。
讲到这次的公审就不得不提一下所谓的议政王大臣会议。这原本是由满洲贵族组成的决定国策的机构。自多尔衮执政以后,他就蓄意试图使议政王大臣会议转变成一个议事而不决断的咨询机构。正如太宗通过使固山额真成为当然的成员,来削弱八贝勒作为集体会议的作用,多尔衮也用增加大学士和六部尚书等人的办法,来促进这一转变。因此议政王大臣会议作用大大受到限制,它只能讨论和处理满洲贵族内部的一些升降、赏罚等事。特别是经过了这次的打击。议政王大臣会议再也不能遏制多尔衮个人的权力膨胀,反过来它倒成了一个法庭,多尔衮可以在此安排传讯,痛责其他敢于与他一争高低的权势显赫的贵族。
多尔衮在逼死豪格、贬谪济尔哈朗的同时,也提高了自己的地位。不久顺治便封多尔衮为“叔父摄政王”,并为他“建碑纪绩”。多尔衮得以以叔父的身份同顺治皇帝福临平起平坐。在朝见时不再向顺治跪拜。并且从改称“王上”。为了将大权收归于自己手中。多尔衮把更多的权力赋于了多由【创建和谐家园】担任大学士的内院。多尔衮在大学士洪承畴、冯铨的建议,首先改变了内院过去对一些重大事务不得与闻的地位。这次又进一步下令,“凡条陈政事,或外国机密,或奇物谋略,此等本章,俱赴内院转奏”。使内院成了参与国家重大决策的重要机构。多尔衮还让大学士“于国家事务,当不时条奏为是”。这些大学士日随多尔衮左右,应对顾问,处理政务,颇得重用。
在范文程、洪承畴等汉官的建议下满清为了进一步拉拢控制区中的汉族士大夫以达到以汉制汉的目的。便尊孔子为“大成至圣文宣先师”。同年八月,多尔衮亲“谒先师孔子庙,行礼”。同时把儒家著作四书五经奉为经典,列为士子必读之书,科举考试的八股文即取它命题。又提倡忠孝节义,把关羽作为忠君的最高典范来崇拜。并规定自顺治二年起,每年五月十三日即“遣官祭关圣帝君”。
在内政方面除了照搬明朝原有的制度和法令。多尔衮在税收上革除了三饷及正税之外的一切加派。同时,他要求“各该抚按即行所属各道府州县军卫衙门,大张榜示,晓谕通知。如有官吏朦胧混征暗派者,察实纠参,必杀无赦。倘纵容不举即与同坐。各巡抚御史作速叱驭登途,亲自问民疾苦”。并对明末广行贿赂的恶劣作风也严加斥责。责令:“今内外官吏,如尽洗从前婪肺肠,殚忠效力,则俸禄充给,永享富贵;如或仍前不悛,行贿营私,国法俱在,必不轻处,定行枭首。”借鉴明朝的教训,为了打击太监势力。多尔衮批准礼部的奏请,规定上朝时“内监人员概不许朝参,亦不必排列伺候”。而在《剃发令》问题上多尔衮终于也做出了让步。北方各地的反清起义让他意识到“剃头之举,民皆愤怒”。于是,多尔衮改变了先前的命令,宣布:“自兹以后,天下臣民照旧束发,悉从其便”。极大的缓解了北方汉族的仇恨情绪。在历法方面,多尔衮根据法国传教士汤若望的建议。不用中原当时流行的《大统历》和《【创建和谐家园】历》。而是改用欧洲的《时宪历》。使西历顺利进入了清庭。当时的不少汉官都认为:“王上(多尔衮)新政比明季多善,如蠲免钱粮,严禁贿赂,皆是服人心处。”
多尔衮的这种做法当然引起了包括两黄旗的索尼、鳌拜以及正白旗苏克萨哈在内的满州贵族的不满。这些人虽是敢怒不敢言却也就此埋下了仇恨的种子。但他的一系列政治措施在当时看来无疑是务实的。后世的史学家对多尔衮的这些举措十分感兴趣。经常将其同孙露在1645的一系列政策做比较。双方在对待【创建和谐家园】、税收、科举方面的政策可以说是大同小异。就连历法双方都不约而同的选择了西历。但其本质目的又是如此的大乡径庭。如果说多尔衮是致力于“集权”的话,那么孙露就是致力于“分权”。讽刺的是无论是“集权”还是“分权”两人都是用异常极端的手段来完成的。
第五章 第十五节 暗战(一)
1645年六月酷热的已经席卷了南京城。人们不约而同的都换上了轻薄的夏装。大街小巷到处是小贩贩卖酸梅汤的吆喝声。空气中隐约飘荡着阵阵的栀子花香。虽然南京城的军管还没解除。但酷热依然使不少市民在傍晚左右出来纳凉。两个月前的血腥记忆已经在人们脑中被渐渐淡忘了。如今的南京又恢复了往日的繁华。再加上良好的治安,这里的百姓甚至认为太平日子已经降临,到处弥漫着庸懒的气息。此刻在一个不起眼的小院中几个身着华丽的中年人却丝毫没有这种惬意的表情。相反的他们的脸上满是焦虑和不安。
“大人,不能再放任那女人这么搞下去了。在这样下去我等都没活路了!”一个身材矮小的男子带着哭腔说道。
“是啊,那妖女仗着帮武夫给她撑腰简直无法无天!不但干政议政,还同闽粤的奸商狼狈为奸。竟然取消了盐铁官营。还让这些个刁民来决定官府是否收税。这、这还有王法吗!这还有君臣之分吗!三纲何在!如此下去朝廷定会落入这些奸佞小人之手。”一个精瘦的男子涨红着脸呵斥道。
“何止啊,她不但以兵部尚书的身份统帅大明的军队。还搞什么‘军管’。这分明是要吞了咱们的人马!”旁边一个留小胡子的男子拍着桌子附和道。
“哼,该死的粤党比当年的阉党还要可恶。一群惟利是图的佞臣!朝廷的清流们都到哪儿去了!”
“清流?都到那个所谓的‘市民议会’大放厥词去了吧!东林党和复社的那些人不是一直叫嚷着要‘公论付之言官’。这下他们可满意了个个都成了‘言官’,可以天天发表他们的高论。要不就象我们的钱尚书那样立于高堂之上。”坐在窗口旁的男子以嘲弄的语气说道。